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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她超难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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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把准备好的菊花枸杞茶保温杯塞到他的书包里,秦念贴心给他拉好书包拉链,“你最近火气有点旺吧?多喝点菊花茶啊。”
“……”
顾辞一屁股坐在换鞋子的小绵羊凳上,死活不肯出门了。
身体往后,依靠着门框,手臂抬起遮住眼睛,无颜面对这个世界。
他情窦初开,对甜甜的恋爱怀揣着无限美好的憧憬,想要在小仙女面前展现最魄力强健的一面……
然后生活就对他下手了。
现在鼻孔里的这朵棉花团都是秦念亲自塞的,他真的要不起面子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啊是他还没和秦念告白,她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小心思,这鼻血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要不你先走吧,我等……好了再走。”他的嗓音有些无力。
秦念闻言,默默穿好鞋,跑去自己的房间,找出来一个海绵宝宝的口罩,递给他:“你要是嫌丢人,要不戴上这个吧?”
顾辞从手臂下方瞄一眼,果断拒绝:“我不喜欢这个,这个太黄了。”
秦念:“……”
她又掏出来一个派大星的,“那这个呢?粉色你喜欢吗?”
顾辞:“……”
秦念看他脸色微白,无精打采的模样,以为他是真没休息好,毕竟昨天才跑了马拉松,出现不适的状况也属正常。
耐心哄着:“要不还是用这个粉色的吧?海绵宝宝的我之前用过一次了,就这个是新的。路上遮一下脸,等到学校把棉团摘下来就可以不用戴了,好不好?”
顾辞闻言,抿了抿唇,放下手臂,微微坐起身。
御手一点:“不,我要那个黄的。”
“???”
顾辞咳嗽两声,补救:“粉色的那个表情太夸张了,不好看。”
秦念撇撇嘴,来回看看手里的派大星,嘀咕:“哪有,很可爱好吧。”
顾辞夺过海绵宝宝口罩,摆弄的时候,偷偷瞄了她好几眼。
他问心有愧,小鹿乱撞。
她心如止水,大度宽容:“戴的时候小心点呀,别把棉团弄掉了。”
“……哦。”
顾公举终于肯起驾上学了。
甚至心情无端好了起来,和她说话的时候偶尔失笑,眼睛眯成月牙状。
气质干净的大男孩,下半张脸顶着海绵宝宝快要咧到耳根的笑容。莫名童趣,阳光可爱,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
青春期吧。
秦念想,这时候的男孩子情绪波动是会大一点的。
书上说了,这一时期的少年,尤其需要亲人的耐心照顾与陪伴。
谁能想到,沉浸在恋爱的世界里的顾青少年,不过是因为一次疑似“间接接吻”的暧昧,便完成了一次自我治愈。
在感情面前,讲什么自我?
喜欢的小仙女亲自给他堵住鼻血,换个角度思考,她这么照顾、不嫌弃他,不也很暖很窝心……么?
……
顾辞走进教室,神清气爽拉开椅子往座位上一坐,郭青藤就懵逼了。
“卧槽,这么精神?”他半瘫在椅子上,支起身,恨不得上手捏捏顾辞的肌肉,“你身体底子太好了吧,你看到咱体委没?拿了马拉松第十,今天请假没来,你跟个没事人一样?”
顾辞放下书包,没所谓地耸耸肩。
他从前练习散打和柔道的时候,每天运动量都很大,比这累多了。
上了高中学业和人工智能占据大部分时间,运动量降下去,身体素质虽然大不如从前,可和他们这种浑身软肉的标准宅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嗯,肌肉有点疼,但不碍事。”
随意取下口罩,郭青藤看到他鼻子里塞的棉团,再一次懵逼:“咋还流鼻血了?”
忽然想到什么,嘿嘿一笑,“哥们这药丸子效力不错吧?给你补得生龙活虎的。”
顾辞掏枸杞茶的手顿了顿,表情微妙,似笑非笑盯着他:“药?”
郭青藤尤不自知地嘚瑟着:“对啊,人老中医说了,祖传秘方不外泄,固本培元贼带感。”
顾辞想到昨天那个梦,脸上乍青乍白好一阵,最终悄悄红了,默然灌了口花茶,以降肝火。
他这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很少见。
郭青藤被好奇心驱使,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昨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顾辞瞅他一眼,防备道:“你指什么?”
“安洋昨晚没把手机还给你?”
顾辞松了口气,把海绵宝宝口罩整齐折好,收进抽屉里,心不在焉:“他捡到我手机了?”
“嗨!不是。”郭青藤说起这个就高兴,嘴快地把事情一五一十抖落出来,“他联系你的时候,发现你的手机被别人捡着了,而且你猜怎么着,捡你手机的小字居然要两百劳务费!”
“嗯?”
“安洋和他约了地点,带上班里十几个壮汉过去,把人一围。那小子立马变成十佳青年,非说做好事不留名,放下手机就跑了哈哈哈。”
顾辞刚想配合着笑两声,郭青藤一个神转折,迅速把跑远的话题重新扯回来:“所以你昨天怎么了?手机掉了都不知道?”
“也没什么。”这回顾辞是真的笑了,忍了忍,有点忍不住,拨弄一下口罩上傻笑着的海绵宝宝的脸,“祸兮福所倚嘛,丢了手机,总会发生点别的好事。”
郭青藤秒懂,看来小奶狗出师未捷。
就是他这胜利者的姿态……
难不成他开窍了,后来居上?
搓了搓手,凑上来:“什么好事?”
顾辞一手把他撇开些,含含糊糊笑起来:“没什么,别问了。”
卧槽,兄弟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啊!直接顺势就攻略成功了?
郭青藤真以为他成了,双手一拍,正要扑上去为他摇旗呐喊。
“顾辞~”
秦念冷不丁从后门冒出来。
怕引起别人的注意,蹲在门口,把忘了的消毒棉从包里掏出来交给他:“忘了给你了。不过你要是再流鼻血的话,就得去医务室看看了。”
顾辞:“嗯,好。”
顿一顿,“那你陪我去吗?”
郭青藤听得腿肚子一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酸。
把校霸生生锤进医院的狼人,流个鼻血去医务室也要人陪,敢信?
这恋爱的酸臭味啊。
然而女主角并不接戏。
秦念把包拉链拉好,近乎茫然:“医务室就在二楼。”
“嗯?”
“你下个楼走两步就到了。”
“……”
郭·路人甲·青藤:“???”
什么发展?
对手这么直的吗?
秦念扒拉着门槛,看着顾辞耷拉下去的眼皮,寻思良久:“你怕打针?”
“……并没有。”
那要陪什么?多大个人了?
“那好吧,你要是不舒服就来找我。”秦念没得法子,公举么,只能哄,“我先回去上课了!”
“嗯,好~”
顾辞心满意足趴回桌子上。
郭青藤算是看得明明白白了。
这不是攻略成功,是成功自我攻略吧,开开心心地……切入单恋模式
他那蜜汁自信的胜利者姿态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革命已经成功了呢。
该死的现充,还是人生过得太顺。
单线暗恋还把自己整得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也就他这么一个人了。
第44章
学校接连的两次活动冲散了高二的紧张感,仿佛只是一晃神,期末便已临近了。
最近班上似乎没什么学习的氛围,各自商讨着寒假要去哪里玩。
自习课的值班老师敲着黑板,口干舌燥一遍遍提醒同学们收心,好好复习。
郝梵视若无睹,继续和后桌的女同学传纸条聊得开心。
教室里闹哄哄的,是无数低语、动静凝合在一起的杂音,分贝不高。老师咳嗽一声,便会立刻低下去几分,过一阵又恢复吵闹,循环往复,总不见好。
这哪是高二的学生。
老师看在眼里,倍感无力又心焦不已。
“嗡嗡嗡”班里骤然响起手机震动的声响。像是戳破气球的一根针,啪地引燃了老师的爆点。
值班老师将书往讲台上一丢,脸色难看:“谁的手机?”
“上自习还玩手机?你们还有没有点尖子班的自觉了?!”
秦念正在聚精会神地刷题,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直到郝梵眼疾手快迅速戳了她一下,她意识到竟然是自己的手机响了!
抬头对上老师愤怒望过来的锐利眼神,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值班老师也没想到是秦念,楞了一下。
她虽然是个转学生,当气质乖静平时课堂表现良好不说,上次期中成绩也很好,全校前二十。
然而火气已经发出去了,老师打定主意杀鸡儆猴。依旧是绷着脸走上前,敲了敲她的桌面,冷着嗓子:“手机拿来。”
学校对手机等电子设备卡得不算太严,只要你别上课玩被当场抓住,问题就不大,所以大家身上都带着手机。
秦念平时和同学朋友联系多是用企鹅和V信,一上课她就会关掉网,便彻底安静,也没人会在工作日打电话给她。今天是周一,她忘记把手机状态调回成静音,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秦念紧张地抓紧了自己的衣摆,脑子一片空白,依言从抽屉里掏出手机,看都没看直接递给了老师。
老师低头看一眼,屏幕还亮着,手机震动个不停。
皱了皱眉头,用下巴指了下门外:“跟我出来一趟。”
秦念唇色都白了。
乖乖点了点头,跟在老师身后走出教室。
走到走廊尽头的阳台处,老师回过头,把响个没完的手机递向秦念:“你妈妈打来的,一直响,怕有什么急事,你还是先接电话吧。”
手机屏幕上,来电人显示着妈妈两个字。
从秦念被发现到老师叫她出来,走到走廊近三分钟的时间,手机的震动仅仅中途断过一次。像个催命符一般,疯狂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以及电话那头人的急躁偏执。
秦念没伸手。
老师直接把手机塞到她手上:“下不为例啊!”
秦念羞愧不已:“对不起,是我打扰到大家了。”
老师叹了口气,念在秦念是初犯又态度良好,打算睁一只闭一只眼:“手机再藏好,别惹得别的同学说我偏心。”
“好的,谢谢老师。”
秦念感激地对老师道了个谢,看老师转过身去隔壁办公室了,方接通电话。
小声:“喂,妈妈?”
“你干嘛去了,这么久不接电话?”劈头盖脸的责问带着一丝火气,显得情绪不佳。
“……我在晚自习。”
电话那头静了一下,并没有继续这个不利于她的话题,转而问道:“家里的户口本是不是在你那?”
“嗯。”
“你拿家里户口本干什么?“她明显不耐烦,“我一会叫阿姨去你那拿。”
拿户口本是怕办理入学手续的时候需要啊……
秦念咬了咬下唇,多年的经验告诉她,无需解释这么多,她也听不进去。
“一会是什么时候?我还没放学……”
“你几点放学?”
“十点左右,差不多十点十五到家。”她详尽地解释着,生怕耽误了妈妈的事,“如果你要得急的话,我在高二二班,你可以让阿姨来我这拿钥匙。”
妈妈对旁边的人吩咐了几句,又转过来道:“阿姨说没去过你们学校,怕找不到你班级的位置。”
她的语气急匆匆地:“对了,顾辞有你房间的钥匙吗?秦姨今天在不在那?”
“……”
“你怎么知道?”
秦念捏紧了手机,“你怎么知道顾辞住我对面?连秦姨偶尔来照顾我们都知道?”
妈妈短暂噎住,但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我女儿,就算你不主动告诉我,我也有权知道吧?阿姨周末会去给你打扫,知道邻居的事并不难。”
“……”
秦念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从爸妈突然非要把她送到京都,从她知道顾辞正好暑假和家里闹翻,从爸妈完全安心她一个人在外,甚至没打算找个人陪着她的时候,就知道,一定有原因的。
但她不想往无数箭头指向的现实的方向想。
父母白手起家,靠着一股子拼劲闯出了一片天,给她提供了一个常人无法比拟的优渥物质环境。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日渐疏远,可她内心深处依旧保留着对父母横亘存在的崇拜感。
她不想连这一点骄傲都抹消,却无法理解现实中,他们这样透着一股子自轻自贱的行为。
有什么必要?家里早已经不是为了糊口可以放下尊严的境况了。
是,她没步入社会,不懂大人的衡量,但不妨碍她今日彻底明白过来后,对至亲无比失望的恶心感。
“你图什么呢?”
话问出来,内心就有了答案。
图顾家的钱,顾家的权,近水楼台先得月,更何况还有这么好一个可乘之机——顾辞和家里闹翻了,不正好和她建立感情么?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顾辞和她一样是局外人,完全不知情。不然也不会在再次见到她时,错愕到没能认出来。
妈妈听出她乖静语气中暗藏的嘲讽,难得没有劈头厉声回怼回去。
默了一会:“念念,妈妈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以极度平静的口吻,慢慢道,“但你放心,妈妈什么事都能做,唯独不会卖你。”
秦念喉头一哽:“那……”
“你听我说,这件事我之前没提前告诉你,就是因为怕你心思敏感会多想。我和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奔波一世除了是给自己挣一口气,便就是为了你。”
“今年是顾家找的我们,问我们愿不愿让你转到京都来,顾辞和家里闹翻了,他们没办法便想找个人帮忙看着点。你也知道,家里的产业慢慢再往京都转移,在这里定下来是迟早的事。可我们短时间内没精力也没那么大的路子把你弄过来读书,真是正好遇见这么个机会。”
“你和顾辞,爸妈也不说完全没动过心思,人家那么好的条件,搁谁都眼馋,况且他对你还不赖。现在还不急着想那么远的事,都看你们自己的发展。”
“爸妈的确带了点占人便宜的心思,可主要也是为了你啊,才厚着脸皮答应下来了,想给你一个好的环境。你要是觉得不好或者心里难受,实在接受不了,下半年我想办法把你转到我这边的学校来吧,离家近我还可以照顾你。”
“……”
是叛逆期么,即便知道妈妈这番剖析也许出自真心,可她依旧讨厌妈妈打着为她好的旗帜,自圆其说。
如果她真的足够尊重她,从一开始就会告知实情,而不是等事情已经成定局之后,假惺惺给她一个貌似存在的选择的余地。
秦念不想矫情地拿自己的前途一时赌气,她和顾辞相处得很好,如果转学适应一个新学校也需要一个过程,而她只有一年半就要高考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自己的妈妈:
“这件事就当是我太敏感,我以后也不会提了。不过妈妈,我只把顾辞当哥哥,如果你们想撮合我们,大可不必。我只想好好读书,以后能靠自己,简单平凡地过一生。”
“秦姨手里也有我的房间钥匙,她今天应该在,你让阿姨直接敲对面的门就可以。户口本在我房间的抽屉里。”
自以为叛逆的语言说出口那一刹那是极痛快的。
以为自己终于能反抗什么,挣开了无形却无所不在的束缚。
可挂掉电话,走在通往教室的走廊上,因愤怒而飙升的情绪冷却下来后,莫名不可挽回地一步步低落进深渊。
仿佛,她做错了什么。
可,做错了什么呢?
秦念茫然站定在二班的门口,移眸看去。
一班的后门敞着,班级里静悄悄的,只有笔尖写在纸上发出的沙沙的声响。
顾辞平时虽然懒散,能躺着绝不坐着,一贯的坐姿却比其他人来得端正挺拔些。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长睫低垂遮掩住幽深的眸光,皮肤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白得发光,乍看上去禁欲又冷清。
若不是他挂在椅子上的书包拉链处,一只粉色的小猪咧着嘴,开心地摇摇晃晃,秦念真要被这假象迷惑了去。
佩奇是他找她要的。
说羡慕她有好多,自己也要戴一个玩。
要不是怕说出来会挨揍,秦念真心觉得顾辞是个不错的姐妹,虽然公主病晚期,但能和她一起逛街撸串打游戏。
在她兴冲冲买了好些指甲油回家试花色的时候,无私贡献出双手,任她折腾。
要求还是有的:得美。
越相处,越有离不开他的错觉。
灵魂的契合感,恍若出自手足。所以秦念常常在想,顾辞要真是她亲哥哥就好了,有血脉维系,便可以永不分离。
这么想想,也许她只是没信心吧。不知道这样单纯的友谊还能够维持多久。
世人眼里的他们是不相配的,连妈妈也觉得是她高攀了他。
亦或者是见识过世俗之后,她愈渐兴起的自卑在作祟。
因为在她眼里,他始终站在高处,光芒万丈。
是太阳,便怎么可能偏居一隅,只为一人盛放?
他终究会离开,去更广阔的的远方。
……
第45章
2016年1月31日小年的前一天,学校开始放寒假。
顾辞在当天被召唤回家,说是顾宴回国了。
有中间人调和,顾辞和家里的关系终于有所缓解,但也仅限于有中间人在的时刻。
自从顾辞他爸坚决抵触顾辞捣鼓人工智能机器人,便收回了他的副卡,只给了一张储蓄卡给他,一个月往里面打一些生活费。
生活费的数额让他生存绰绰有余,然而研制智能机器人是极耗钱的。
秦念曾听说,他们社团那些提供给团员们随意观摩的组件及系统,大部分是顾辞自己掏钱买的,少说也有数百万。这些还只是刚刚追上国际中等水平的配置,是他早年研究淘汰下来的一批。
顾辞自己私人收藏的宝贝,价格更加惊人。
顾辞他爸收回顾辞的副卡,为的也就是通过限制经济的方式,阻止他继续做这一行。
顾辞也拧着。他倒不至于本末倒置,牺牲宝贵的高中时间,急于求成地去做什么赚钱的行当。缺钱的时候便卖掉一些从前的淘汰品做替换,实在没钱就不买,看看资料,做做数据模拟也是一样的。
两人就这么杠着,杠了近一年。
顾宴两边都说不通,为了哄弟弟回家过个年,在某人毫无节操的暗示下,咬牙往顾辞卡里汇了不少钱。
等到账金额到达一定数量,顾辞心满意足地下了个国际订单,秒把账户余额清空。奔着可持续性发展,什么行李都没收拾,晃晃悠悠回家去了。
还特地通知秦念:“我回家赚钱去了!别太想我。”
秦念:“……”
……
明天就是小年,行李和公寓都还没来得及收拾。
秦念想着留下过个小年,便给爸爸打电话问他们在不在京都,到时候一家人可以一起吃个饭。得到的回复是他们一个在安徽,一个在老家,正各忙各的项目。爸爸还在电话里打趣,说放假是上班族和学生党的福利,不像他,全年无休。
秦念笑着嘱咐他们别太辛苦,通话便在爸爸一个新切入的电话催促下匆匆结束。
放下手机没十分钟,收到一条来自银行的提示短信。
爸爸往她的账户里汇了几万块钱,让她早点回家,别让奶奶担心。
手机短信显示了她卡上的余额,一长串的数额,是她几年前根本不敢想象。
家里情况刚刚好转的时候,她的零花钱一天比一天多。爸爸总说富养女,并不担心给她太多钱会让她无节制乱花。
秦念也曾被暴富的喜悦感包围,因为穷的时候,她的心愿大多是钱可以帮助实现的。
后来她如愿以偿地用上了最喜欢的笔刷和颜料,买了单反,电脑,手机,数位板,小裙子。
再多……就没了。
她没有其他的心愿了。
直到此刻,捧着手机看着卡上那一长串的余额,忽而怀念起一家人挤在安置小区的小房子里的时光。
那时候家里甚至没有空调。
热的时候,躺在铺设在地面的凉席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奶奶心疼她热得满头大汗,慢悠悠给她摇着大大的蒲扇。
妈妈会抱来一半冰西瓜,用勺子挖着吃。
中间那一块最甜的总会留给她,等她吃得肚子圆圆的,他们才会从边上开始吃起。
吃完了,把凉凉的瓜皮切开,覆在脸上。
妈妈半真半假地说,瓜皮能美容。
爸爸好像既不喜欢吃冰棍也不怎么吃西瓜,最多就是喝两口放在冰箱里冰镇的冷开水。
一家人中数他最爱出汗。但即便热得汗流浃背,也有好心情逗她玩,捉迷藏,讲故事,举高高……
那么小的房子,那么拥挤闷热的温情。
如今,都换成了卡中的长串数字……
……
她定了小年当天上午的航班。
花费整天的时间把东西都规制妥当了,到了晚上瘫倒在床上,却并没有睡意,窝在被子里看大神板绘直播的视频。
九点左右,郝梵发来游戏邀请,呐喊着既然大佬得空,不妨带带菜狗。
秦念打游戏的时间很少,因为顾辞平时疯狂安利,她出于好奇下载了个,周末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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