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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豪门不好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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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季蓝真的和她所说的和江天枫断了联系,试问这些年来江天枫怎么会和你童战国走得这么近?
如果真的断了联系,那高丘村外面那条路是季蓝和鬼一起修的?
随浅摇摇头,枉费童战国的一片深情了,竟然自始至终都给了一个满口谎言根本不爱他的女人。
她有预感,季蓝真的爱的极有可能是江天枫。
当女人会把一个男人领回家介绍给父老乡亲的时候,她对这个男人的心思,不可能那么的简单。
钱么?童战国把随氏都捧给她了。爱么?童战国连妻女都不要了。可她还是不曾向她的亲戚父母们,介绍童战国是她的老公。
看着显示屏里相拥而立的两个人,随浅淡淡地叹了口气。
“童战国,要知道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怀里这个女人可真是功不可没啊。希望你还能在有生之年明白这一切。”
“王秘书,把这段视频给江天枫发过去。”随浅点了点监控器上的画面。
“好。”
“我出去一趟,车钥匙给我,你不用跟来。”
……
随氏墓园。
随氏是百年大族,直系旁支人数不少。
所以当年建造随氏的随钟女士临死前就为随氏后人建立了属于自己的陵园。
地段和风水都极佳,位于a市东郊。
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大理石墓碑上连一丝尘土都不见。
按着随氏的规矩,每一座墓碑前都会有一束新鲜洁白的栀子花,在强烈的日光照耀下,栀子花淡然地散发着清香,润物细无声地把空气浸染得更加清新,而自己却忍受着炎炎烈日的炙烤灼烧。
可她却从来没有退缩过,看似柔嫩的花儿骨子里却藏着近乎疯狂的坚持。
就像每个随家人,倔强,坚韧,强悍,却始终淡然微笑,心向暖阳。
这是随浅自回来以后第一次到墓园里来,她其实很少来这里,她不喜欢这里。
随浅脚步沉重地走到外婆的墓前,她没跪也没拜,而是直接坐到了墓碑前面的空地上。
随浅是被外婆养大的,可以这么说,在随氏,在她心里除了小包子外,从始至终就只有外婆一个亲人。
她轻轻地倚靠着墓碑,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外婆,我回来了。”她的声音轻得几乎飘起来。
“随氏已经回到我手里了,您放心,我会好好守着她,就像您一样,在所不惜地守着她。”
“我又遇到顾景桓了,我不想骗您,也不想骗自己,我还是爱他。怎么办?”
随浅坐在外婆的墓前说了很久的话,直到天色见黑,她才揉了揉酸麻的腿,站了起来。
“外婆,过一阵子我带着您的曾孙过来看您。”
没有马上离开,随浅径直走到随瑾瑜的墓碑前,她的面容淡淡,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表情。
随瑾瑜漂亮灿烂的笑容绽放在墓碑上,却总让随浅联想起监视屏上的画面,顿时就会觉得无比讽刺。
然而,她还是缓缓地弯了膝盖,跪了下去。
“妈妈,你说让我不论何时都原谅他,我试过了。但是我没做到。我对他,始终没有什么感情。”
“妈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今天我替你告诉他了,可他原谅季蓝了。这大概就是真爱吧,爱你那你做什么都是对的,不爱你,你做什么都是错的。就比如季蓝之于童战国,比如童战国之于你。”
“妈妈,我不会让季蓝逍遥法外的,她害死你,我就要她一命还一命。希望你保佑我,尽快找到证据指控她。”
随浅伸出双手抵着石地,虔诚地磕了三个头,随后缓缓地站起来。
目光不经意地落到随瑾瑜身旁空着的墓碑上,心头忽然泛起一丝冷冽。
随氏继承人的墓碑总是比随氏的旁支要大一些,气势更加恢弘,占地面积也更大。
距离随瑾瑜最近的墓碑,就是随浅外婆的,而那座空的墓碑,是她自己的。
希望,将来百年之后,她有资格被埋在这里。
再没回头看一眼,随浅一边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边打了个电话,“王秘书。立刻停止随氏和江氏的一切合作。另外全力竞争所有江氏正在准备的项目。”
“江氏这块骨头不好啃。”王琳忍不住提醒随浅,千万不要被仇恨冲晕了头脑。
“放心,江天枫不是吃素的,他知道该做什么。”随浅从容地迈下台阶。
“我明白了,小姐是想敲山震虎?”
“聪明。”
王琳难得被夸奖,竟有些惊喜,见随浅要挂电话,她赶紧又说,“下午顾董来了。在楼下等了您三个小时。刚才顾氏来了电话说有事情要顾董处理,所以他才走的。您要不要联系联系他?”
“我知道了。”
经过王琳这么一提醒,随浅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今天早上他说晚上来接她,那他就已经会履行诺言去接她。
顾景桓优点很多,但是最靠谱的优点就是言而有信。
只是早上两个人闹了些不愉快,随浅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她能感觉到他生气了,可是她甚至都不知道是为什么。连哄哄他的能力都没有。
中午那顿饭她没做,其中当然有她不在a市的缘故,但更大的原因则是她不想做。她让他自己冷静冷静。
然而担心着他的胃,随浅坐进驾驶座,最后还是向着顾氏所在的方向驶去。
不知道他今天中午吃了什么,晚上吃饭没有。
唉,随浅轻轻地叹口气,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
就在随浅怨念自己不争气想着顾景桓的时候,顾景桓其实也在想着她。
只不过顾景桓是在想,怎么样才能哄好随浅。
他今天早上是有些失态了,听着她死鸭子嘴硬他就生气,明明是担心他,却死活也不说出口。叉围丽技。
说句关心他就这么难么?他是洪水猛兽会吃人?还是他是狗皮膏药说了就会粘她身上揭不开?
顾景桓其实是很生气的,可是接了施润的电话之后,他却又想明白了。
他从未和小丫头表露过自己的心意,又怎么能怪人家隐藏起自己呢?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只是晚上本想给小丫头道个歉再陪个罪,没想到小丫头根本就不见他。
顾景桓忽然觉得表白这件事必须立即执行。
下定决心,他拿起……
明天表白,那啥钻钻票票的你们看着办啊~~~


071

按下了数字九,他的指尖却悬在确定键的上方久久不动。
事实上抛开顾景桓的千亿身家不谈,单说他本人,也是极有才华有本事的男人。
他有金融天赋。能够将那些繁复的数据玩弄于?掌之中;他有敏锐的洞察力,能够将模糊的商业前景看得清清楚楚;除此之外,他的车技与顶级赛车手相比毫不逊色,他做的菜堪称米其林三星厨师的水准……
他会很多很多事情,多到简直就是个完美的人,可这样完美的人,他偏偏不。会,表,白。
然而顾景桓又希望等到几十年之后,小丫头再回想起他的表白,不会觉得敷衍遗憾。
删掉数字九,顾景桓转而拨了另外一个电话。
“哎呦。又找我吃饭啊?然后又打算放我鸽子是吧?我告诉你啊,我可不去啊。别找我。”
乔冠林还记恨着顾景桓那天见色忘友的事儿,虽然得了顾景桓足够的补偿,但他仍旧想刺刺儿他。
顾景桓不理会他的揶揄,想到他要问的事儿,他干咳了两声,沉沉开口。“怎么表白比较好?”
“……噗!”乔冠林刚喝进嘴里的一口咖啡悉数喷了出来,他拼命地咳嗽。差点把肺都咳出来。终于缓过来他嗷一嗓子,“你要和随浅表白?”
顾景桓把拿开一点,沉沉地“嗯”了一声。
只是脸色有些挂不住。原来这么多人都看出了他对小丫头的感情?枉他还一直自以为掩藏地挺好得。
“终于开窍了啊!说吧,找我什么事儿啊?”乔冠林算是听明白了。但是他偏偏就装作不明白。
“怎么表白?”顾景桓叉腰站在落地窗前,白皙的俊脸微微泛红。
乔冠林是a市有名的花花公子,他一向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没有收服不了的女人,只有不够诚心的男人。
他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换女人的速度更是比顾景桓换衣服的速度还快。
这也是顾景桓会找他取经的原因,不过他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可能是病急乱投医。
“999朵玫瑰加一顿烛光晚餐,这是最基本的配备。一般再送个钻石啊珠宝啊就行了,当然啦随浅也不缺这些,你送不送都无所谓。除此之外,你可以随意发挥,如果对方矜持点的呢,你就霸王硬上弓,如果对方豪爽点的呢,你就绅士优雅点……”
顾景桓耐心地听着乔冠林传授秘籍,听他说了二十多分钟,他就总结出四个字——废话连篇。
但他还是难得好脾气地道,“知道了。”
随后又问了句,“还有么?”
乔冠林知道他这就是要挂了,连忙嚷嚷着别挂,“表白的时候一定要有一场盛大的烟花,烛光晚餐的时候时不时地弄点音乐调节气氛。”
顾景桓默默地记下。
“不是顾老三你来真的啊?你真要和随浅表白?”乔冠林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难道兜兜真的是你儿子?”
“……有问题?”他英挺浓黑的眉梢微微上扬,映在落地窗上倒显得有些痞。
“你去表白了那晴雯怎么办?新戏快该拍了,她可快回来了啊。”话是这么说,但是乔冠林丝毫都没有担忧,反而是满满的看热闹的欣喜。
顾景桓长睫微垂,晴雯回来与否,从来都碍不着他是否表白,碍着他的,一直都是他自己的心。
没理会乔冠林的话,说了声“挂了”顾景桓就收了线。
心里开始盘算着乔冠林那些招有哪个能用的。
随浅不是普通女人,她是a市第一名门千金。从出生就恨不得含着钻石长大的女人,昂贵的珠宝限量版的华服根本勾不起她的兴趣。
不感兴趣倒也不是因为她自命清高,眼高于顶。
物质于她,就好像是每天早上喝的黑咖啡,每天上班要带的那串钥匙,日日都伴随着她,流进了她的血液里,是她生活的一部分。
试问再美的女人你日日对着她,也会从最初的惊艳到最后的习以为常,对于随浅,珠宝钻石豪车华服就是如此。
关于这一点,顾景桓实在是太了解随浅,真得想要打动她,只能靠一颗真心。叉扑共弟。
……
顾景桓挂了乔冠林的电话没一会儿工夫,随浅就到了。
她的到来让他受宠若惊。
“你的公事忙完了么?”随浅大大方方地坐在沙发上,微微抬头看着站在窗前怔楞的顾景桓,难得见他发呆,她觉得挺新鲜。
顾景桓点点头,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倚靠着沙发单脚支地站着,“吃饭去?”
“好。”本来就是生活小助理,陪吃饭很正常。
两人出来,顾景桓跟在她身后发了条短信,随浅见状挑了挑眉。
他几乎从不发短信,没那个耐心,也没那个时间。
看来收短信这人不寻常呢。
随浅没意识此刻她的语气有多孙,或许意识到了,但她选择忽视。
顾景桓开车带着她,破天荒地没问她去哪儿吃,事实上她还真准备了几个选择。
大约走了近一个小时,车停在了海滨的一间很有情调的高档西餐厅。
这是顾景桓临走之前发短信给乔冠林让他订的。
随浅看着格调优雅的餐厅,挑了挑眉,她和顾景桓几乎把a市大街小巷的饭馆吃遍了,可从来没来过这里,确切地说这一类都不会来。
情侣餐厅,烛光晚餐,太尴尬,太暧昧。
“走吧。”偏偏顾景桓一脸“我只是进来吃个饭你别多想”的表情,让随浅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和他进去。
恭敬的侍者一早就站在门口,见他们进来,连忙迎上来带路。
甚至连问都没问,就径直上了二楼。
餐厅的二楼装修极其优雅,三面临海,透明的落地窗直通到房顶,视野宽阔,随浅站在这里甚至偶尔还能够听到一波波的海浪拍打着礁石的有节奏声响。
然而几百町的餐厅,竟然只有在中间摆放了一张桌子。
“这边请。”
长相身高可以去选美的女侍者笑意盈盈地引领着二人走到正中央的餐桌。
随浅这才发觉,似乎自从他们进来她就没看到一个顾客。
“怎么没人?”随浅快走了两步追上顾景桓,轻扯他的衣角问道。
“包场。”顾景桓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随浅只觉得脸上越来越热了,她和自己说千万不要多想,顾景桓只不过是不喜欢别人看见她和他来这种地方吃饭,所以才包场的。他没别的意思。
可即使自我催眠着,随浅的心还是跳得快要飞出来。
顾景桓为她轻轻地拉开椅子,她道了声“谢谢”举止得体地坐下。
随后顾景桓坐在她的对面,侍者们有条不紊地上菜。
“先生,小姐请慢用。”
侍者离开,偌大的餐厅里所有的灯光倏地全暗下去,只有餐桌上的蜡烛静静地燃烧着。
同一时间,悠扬地萨克斯旋律轻缓地响起,在朦胧的烛火中,随浅望着顾景桓硬朗英俊的脸庞,脸烧得绯红。
她不用摸,也知道现在脸烫得能烧开水了。
幸好烛光也泛着微微的红色,否则她就真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顾景桓专注地看着这样的随浅,她的小脸泛着诱人的粉嫩,清冷的丹凤眼此时氤氲着水渍,她微微地垂着头,修长的脖颈仿佛优雅的天鹅颈项。
“吃吧。”顾景桓喝了一大口红酒,喉结微动。
“嗯。”随浅淡淡地点点头。
她就是有这个本事,明明心里都紧张成那样,面上也可以装得如此云淡风轻。
和来这里用餐的每一对情侣都不同,顾景桓和随浅全程没有任何交流。
好像他们只是来搭伙凑对吃饭的陌生人。
直到侍者的再度出现,终于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
“这是先生送给小姐您的。”英俊的男侍者捧着99朵玫瑰花笑容满面地递到随浅面前。
“我的?”随浅惊讶地看向顾景桓,丹凤眼少见地透着制气的狐疑。
“嗯。”都到了这一刻,顾景桓已经清晰地看到了随浅眼底的感动和惊喜,自然不会煞风景地说这是乔冠林那小子自作主张做的决定,我事先不但毫不知情还觉得这是个傻透了的想法。
“谢谢!”随浅抱过花束,嘴角微勾,怀里沉甸甸的感觉让她心里的喜悦透过绵密的心房,一丝丝地钻出来。
她低头,鲜艳妖娆的红玫瑰让她一时失了神。
开得肆意热烈的红玫瑰散发着绝顶的魅惑妖娆,她的生命仿佛鲜血一样灿烂饶绍,灵动舒展的殷红花瓣如丝绸一样质地鲜嫩柔软,红玫瑰,象征着热烈而神圣的爱情,他们矜持而高贵,倨傲而神秘。
如果说淡泊纯洁的栀子花是随浅的一面,那么热烈鲜艳的带刺红玫瑰就是随浅的另一面。
其实这是她人生中得到的第一束花,但是她肯定是不会说的,毕竟这样显得自己太没行情了点。
“还生气么?”顾景桓靠着椅背,右手手腕搭在餐桌上,幽幽地问道。
随浅一愣,不是顾大boss您生气了么?
“你不给我送饭,不接我电话,不让我见你。”顾景桓竟然一条条地数着她对他的“酷刑”,语气沉沉地,听上去竟有些委屈。
“……”怪不得他今天这么反常,原来这是在哄她高兴?
心里有些开心又有些失落,说不清的小女儿心绪,随浅垂着长长的睫毛,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她不该是这样的。
顾景桓一直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的表情沉寂下来,心里有些无措。
见桌上有之前装饰菜品的空贝壳,他眼里划过一丝光亮,伸出修长的食指和拇指,拿起贝壳。


072  我顾景桓要定你了

他细细地端详,和掌心大小的贝壳坚硬精致,回旋的花纹一条条像是波浪,细看的话。波浪中还有或深或浅的小点,每个小点周围又形成一圈又一圈的复杂图样。
顾景桓的心思稍动,他拿起手边的刀子,用餐巾纸细细地擦拭着本就干净的刀背的两面,待擦得锃亮,他执起刀把在贝壳的里侧认真地刻画着。
随浅被他的动作吸引,用那一双清透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他的举动。
时间静静地流逝。烛光徐缓地晃动,她用手背撑着下巴,专注地看他。
顾景桓心无旁骛地忙碌着,他握刀的手极稳,速度时快时慢,偶尔他会露出极其严谨的神色。偶尔他的唇边会浮起一丝惊喜的淡笑。
这一刻,他不是深不可测的顾董事长,他所有的情绪都显露无疑。
终于,随浅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类似满意的神色。
顾景桓缓缓地放下刀,轻轻地吹了吹贝壳,俊容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峻孤傲。
“送给你。”他目光期待地望着随浅,像是献宝的孩子把贝壳举在她面前。
随浅眼中的惊喜一闪而逝。她小心翼翼地捧起贝壳,打量着他的成果。
这是一幅简单的画。
画上一座农家小院依稀袅起炊烟。院落前是潺潺的流水,流水之上是一座小桥。桥上,一个小女孩穿着长裙,嘴角弯弯。另一个高大的男孩牵着她,两个人相视而笑。
“这是我送给你的。”见她没什么反应,顾景桓又强调了一遍,像是等着被家长夸奖的孩子。
“贝壳包裹着固执又简单的心,这礼物我很喜欢。”随浅淡淡地笑道。
顾景桓的双眸瞬间发光,她竟然懂他的心意!
“这里面曾经居住过的生命何其柔弱短暂,然而贝壳却为了这份短暂,让自己精致坚硬得比任何宝物都不逊色。这份固执,这份简单,世间的人又有几个能够做到?”
随浅感慨地摩挲着贝壳,连贝壳都可以做到如此,她呢?将来百年之后,她留给后世的又是什么?
“是,我希望我这份简单的礼物,能固执地留在你的心里。但我想告诉你的,不仅仅是这个。”顾景桓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低沉的声音在此刻仿佛魔鬼的声音,魅惑却让人堕落。
“在我心里那个女孩,是你,那个男孩,是我。”
随浅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乱沉沦,她低头仔细地看那枚贝壳,对顾景桓即将说口的话有些期待有些排斥,更多的却是忐忑和心慌。
“随浅,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么?”顾景桓终于把这句话问出了口。
那一瞬间,随浅听到自己心里传来清脆的断裂声,什么东西,碎了。
她的手脚瞬间冰凉彻骨,脑袋嗡嗡得响,她仿佛在一个白色的空间里,安静的空气让她几乎窒息,周遭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可是,有人偏偏不让她躲在壳里。
“随浅,你愿意做我顾景桓的女朋友么?”顾景桓的声音再度传来,低沉磁性,温柔得让人几乎能够溺死在里面。
随浅睫毛颤抖地很厉害,顾景桓今天说这些话,她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她迷茫地看他,为什么?曾经对她的表白甚至是不屑一顾的顾景桓,为什么会突然和她表白?
难道,难道他发现了兜兜是他的儿子么?
随浅心里乱成一团,她极其不安地想着各种可能。
而等待她回复的顾景桓,也完全没有看上去那么镇定淡然。
顾景桓活了三十三年,经历过的大风大浪数不胜数,他可以在谈笑风生间让竞争对手倾家荡产,也可以云淡风轻地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接受众人的膜拜。
事实上无论在何时何地,阅尽千帆的顾景桓都可以从容淡定。
但是,现在,马上就要听到随浅回答的时候,他不淡定了。
他面色冷肃,整个人都绷紧着身子,像是定时炸弹,只要随浅,立刻就会爆炸。
看着对面的人儿手指动了动,随浅缓缓地抬起头,小脸出奇得平静。
“我能问问,是为什么么?”她的声音很轻,却也很冷。
顾景桓面容一紧,看着她的眼神却越发深情。
“因为你在我心上。只有你随浅,是在我顾景桓心上的人。”
“那顾伯母呢?她是因我而死的,你真的不介意么?”随浅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五年来这件事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当年事情发生的最初,她甚至想要一命还一命,若非是发现自己有了兜兜,她或许已经死过千百次了。
“当初,她为什么会追你出去?你说因为你和她吵了几句气着了她。是真的么?”顾景桓眼神幽深地望着她,手指翻转着刚用过的刀子。
随浅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脸色惨白,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了三个字,“是真的。”
“当时她的车发生爆炸,你在哪儿?”顾景桓又问。
他的问题看似毫无关系,却每问一个都让随浅的心种种一颤。他问的,都是她隐瞒过的地方。
“我害怕,所以跑了,我不是告诉过你?”随浅勉强地笑看着他。
“不,你没有。如果你跑了,那你告诉我你的声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拿到了你的病例,那天晚上你并没有离开,你把她从火里救出来了,但你撒谎了。为什么?为了让我恨你么?”顾景桓声音低沉,句句犀利,丝毫不给随浅喘息的机会。
“可我根本就不恨你。莫苏眉生了我不假,可她从生下我之后就没有养过我一日。当年我没有把她和顾泽涛一起送出国已经是对她仁至义尽了。她死了,那是她的命。和你无关。”
顾景桓顿了顿,坚定的神色近乎偏执,“随浅,不怕告诉你,即使和你有关,我顾景桓也要定你了。”
话落,他缓缓地起身,绕到她的身侧,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肩膀。
“不用马上答复我。我给你三天时间。告诉我,你做不做我顾景桓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我期待你的答复。”
他微微用力捏了随浅的肩膀一下,惹得她吃痛地轻呼一声,这才留恋地放开手。
顾景桓走了,他留下他的贝壳,留下他的表白,留下他的决心,就那么离开了。
随浅呆呆地坐在座位上,脑海里回荡着他的那几句质问,一脸苦涩。
却又转瞬因为他的坚决露出了笑容,烛光的映衬下,清丽的脸庞又哭又笑,竟是说不出的心酸狼狈。
随浅下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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