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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豪门不好嫁-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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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把门关上,大班椅缓缓地转过来。
随浅微微眯眸,空灵的丹凤眼紧盯着那人,眼睛一眨不眨。
男人优雅地走到她面前,站定在三步远。她仔细地打量着他,然而反反复复,最后脑海里,只跳出一个词——淡漠。
淡漠地让人记不住容貌。
可这男人明明长相极其英俊,身材高大,虽然不如顾景桓,目测却也超过一米八。
他微笑地看着随浅,笑容竟然慈祥和善,他没穿西装。一身浅色休闲装,被他穿出了仙风道骨的味道。
总是让人感觉他好像下一秒就会羽化成仙。
随浅怔楞地看着他,心跳极快,一种类似心灵感应的东西涌出来,她不自觉地问,“你是谁?”
男人道,“莫世亨。”
只是那淡泊的模样,竟让随浅觉得像是在照镜子。
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看向男人。
莫世亨,莫文澜的小叔,当年的商界奇才,风头最劲的时候,就如现在的顾景桓。
一层浮上心头的猜测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问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么?”莫世亨淡淡地道,眼里却满是包容和温暖。
答案,不言而喻。
随浅缓缓地闭上眼睛。
有大颗的泪掉在地上。没有预兆,干脆利落。
“明天我们去做dna鉴定。”随浅漠然道。
“好。”莫世亨回答干脆。
“没什么想问我的么?如果你现在问,或许我会有问必答。”莫世亨单手插兜,潇洒地站在随浅的面前。
“如果你是我爸爸,那我和顾景桓……”随浅鼓起勇气问。
156 屹立不变的爱
“放心,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如果有关系,我外孙能那么健康?”
撞上随浅似惊似疑的神情,莫世亨微笑。“和顾景桓也没关,之所以你们没关系,是因为我并不是莫家人。”
随浅悬着的心放下了,然而想起顾母,她冷硬的面容绷得很紧。
“顾夫人的事情,是你做的么?”
莫世亨没回答,他走到窗边,把玩花瓶里那一束非洲菊的花叶,半晌才轻轻地叹息,“我的女儿聪明绝顶。可怎么到现在还看不透一个事实呢?”
随浅眼神幽冷地看向他,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事实?”
“事实就是,不论是不是我做的,你都不能嫁给顾景桓。”莫世亨温淡的眼神射向随浅,却带着连随浅都不得不闪避的凌厉。
她轻声问,“为什么?”
……
随浅缓步从办公室走出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她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行动缓慢僵硬。
顾景桓看到她走出来,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人心疼。他下车去迎她,却被她错身躲开。
怀里一空,男人心下微沉。
车上,顾景桓无声地发动车子,随浅坐在副驾驶座上出神地望着窗外。
行到半路,一直沉默的人淡淡地开口,“停车。”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响彻街道。
顾景桓靠边停车,车子里气氛几乎凝固。
“顾景桓。我们分手吧。”随浅终于开腔,声音微凉。
话落,男人的俊颜沉下来。
“这些日子我就和做梦一样。现在梦醒了,有些事不能不承认。比起爱你,我更爱随氏。”
男人的手缓缓收紧,吐出口的话却云淡风轻。
“小浅,别闹。”
随浅眼眶微微泛红。她轻声道,“方律师今天给我说了外婆的遗嘱,如果嫁给你,就要放弃随氏,离开随家。对不起,我做不到。”
顾景桓轻勾嘴角,“外婆说的只是你嫁给我,可事实却是我嫁给你,是我入赘你家。”
那么清贵矜傲的男人,他说要入赘。
随浅心里发酸。她淡淡抿唇,车里原本让她感觉到安心的属于顾景桓的味道。此时让她心神恍惚。
她缓了缓,轻声说,“顾景桓,别自欺欺人。”
不再多言,她去开车门,另一只手却被男人倏地握紧。
“想好了么?如果下了这辆车,你就再也回不到我身边了。”
再也回不到他身边了。
随浅扯了扯嘴角,却再也笑不出来,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车门“砰”的关上,迈巴赫绝尘而去。
随浅站在街道旁,脸色苍白。
她掏出,拨了一个电话。
“方律师,是我。”
“浅小姐,这么晚了您怎么会打电话?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如果有人问起你当年外婆订立的遗嘱,不要说它失效了。”
“好。”方律师微一沉吟,点头道。
“当年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如果顾景桓打听。你就说是今天我才知道这份遗嘱的。”
“可是浅小姐,您十八岁那一年,不是就做出选择了么?”若非如此,那份遗嘱怎么会失效?
他还记得,当年那个倔强而年轻的家族继承人,为了心爱的男子,宁愿不要名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离开随家,也要有资格和爱人在一起。
其实若非如此,凭借随浅的才智,怎么会轻易就让童战国把股份抢走了呢。
不过是因为那些股份,早已经不属于她了。她不过是顺水推舟,可笑童战国还战战兢兢地担心随浅回来抢走。
但如今浅小姐凭着自己的能力,还是夺回了随氏。回到了随家。即使她今后不能在随家的墓园里占据一席之地,可是这一生,她都当之无愧的是随家的主人。
“嗯。麻烦方伯伯了。”随浅不愿多谈。
如今旧事重提,方律师心生不安,想到今天还听闻顾董和浅小姐即将完婚的传闻,现在却……
“浅小姐,在感情上,方伯伯是过来人。听方伯伯一句劝,这人生啊,眨眼间就过去了。别把时间浪费在不值得的人和事上。”
“我记住了。谢谢方伯伯。”
……
随浅站在街道上,没有打车,她不顾形象地脱下高跟鞋,脚和地面稳稳地接触。跑了起来。她跑得很快。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她只是拼命地跑。
好像终点有人在等她一样。
可是她知道,没人等她了。
那个叫顾景桓的男人,肯为她放低身段做饭洗碗下跪的男人,在她把他的自尊彻底地踏在脚下的刹那,他就不在那儿等她了。
他们两人都是一言九鼎的人,说出口的话从不食言,或许也正因如此,有些话从他们口中说出来,也比别人要沉重。
“顾景桓,不是不爱你,只是我,爱不起你。”
迎着风,有湿湿的东西划过脸颊,她伸手狠狠地抹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到小腿抽筋,大汗淋漓,脑子里却全都是那个男人。
她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恰巧有一只流浪猫经过。
“喵喵”的声音细弱无力。它低头在她身旁的草丛里扒拉吃的。
“嗨,你知道么,我还有七天就结婚了。”随浅轻抚小猫柔软的毛,嘴角轻弯。状引华亡。
“我很喜欢他。喜欢了十几年。还有七天,我们就结婚了。今天早上,我们还在一起看日出。昨夜我还在期待婚后生活。”
小猫被她的悲戚感染,似是怜悯地望着她,轻轻地叫。
“可惜,结不成了。”随浅眼里的一颗泪砸在青砖上。
“纵使爱再坚固,也总有戳不破的铜墙铁壁。生死,亲缘,无论是哪一种,爱都改变不了。”
随浅的眼神空茫飘渺,她望着天空,今夜的星星比昨天的还要亮啊。
外婆,是你么?我这么做,是不是深得你心意?
……
随浅回到随园已经是后半夜,客厅里还有微弱的灯光亮着,似乎是在等着她。
荣伯听到动静,披着衣服出来。
“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荣伯看到一身狼狈的随浅,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上前询问。
“没事。跑步去了。”随浅淡淡地道。
荣伯松了一口气,“你啊,回来晚也不打个电话,也接不通。小少爷着急死了。给顾先生打电话,他也没人听。”
“小少爷现在还在客厅里等你呢。困得都睡着了,可我一抱他,他就醒。坚持要等你。”
随浅心中愧疚不已。让荣伯去休息,她向着客厅走去。
远远地,沙发上那蜷缩着的一小团吸住了她的视线。
小家伙睡着的时候,没有了平时的顽皮闹腾,安静英俊。
小包子越长越像爸爸了。
随浅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将小包子抱起来。
这才看到,他的手里还拿着两份请柬。桌子上也有一堆。似乎是他从这一堆里挑出来的两个款式。
被人抱起来,他一下子就醒了。
半梦半醒地他看到了熟悉的脸庞,还闭着眼就弯起嘴角,“妈妈,你回来啦。”
“嗯,走,上楼睡觉。”随浅淡笑。
“不行,还有这两个,爸爸说明早之前要选出来的。”小包子趴在随浅的肩膀上,困倦地扬了扬手里刺目地红。
“明早选。先睡觉。”
“好。”终于如释重负,小包子打了个秀气的哈欠,趴在随浅的肩膀上,进入了梦乡。
随浅稳稳地抱着儿子迈上了楼梯,脸上始终挂着那抹淡笑。
……
随浅发烧了。昨夜冷得刺骨,她又迎风跑步,流了不少的汗。
一大早,小包子爬起来,却罕见地发现随浅还没起床,他狐疑地凑上前,见妈妈脸色红得异常,温度更是烫得吓人,当即就变了脸色。
他飞似的跑下楼告诉荣伯,赶紧把李医生叫过来。
又去给顾景桓打电话。
“还是没人接啊。”小包子颓丧地举着电话轻声道。
“多打几遍。”荣伯心里猜测两人怕是闹矛盾了,所以叮嘱小包子。
小包子也像是明白一样,点点头,隔几分钟就打一遍。
然而打到了中午,也没打通。而顾氏,秘书说顾董不在,也找不到人。
下午,随浅的烧终于退了一些。
厨房给她做了粥,小包子自告奋勇主动要求喂妈妈。
随浅轻轻笑笑,自己拿过了碗。
正在这时,荣伯有些诧异地进屋和随浅说,婚纱到了。设计师带着婚纱来给小姐试。
“让他们回去吧。”随浅低头喝粥,淡淡地道。
荣伯点头出去,不一会又回来,却领着设计师。
设计师是个身材高瘦的时髦男人。
“他说不见您不会走。”荣伯解释。
随浅的粥也喝完了,她点点头,看向设计师。
“抱歉,您久等了。顾先生早上就给我打过电话,让我来给您试婚纱。是我的助手把时间搞错了。实在是抱歉。”
“早上?”随浅错愕。
设计师见随浅没怪罪自己,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他连忙招呼助手把婚纱拿出来。
“您看看这件婚纱您满不满意,再试试尺寸,不合适地我们立即改。”设计师眼睛放光地看着这件巧夺天工的成品。
157 天女嫁衣
这是随浅第一次看见这件婚纱。原来昨天早上顾景桓说婚纱做好了真不是说笑的。
“这件婚纱是我从事婚纱设计十多年来见过的最贴心的婚纱。它是顾先生亲自操刀设计,并为您量身打造的。”
设计师欣赏地端详这件婚纱,每一次看他都免不了被这样的精致震撼。
见随浅似乎并不震惊,他立即讲解道。“随小姐,你看婚纱上这些细钻,是从一颗完美的裸钻上切割下来的。光是订这些细钻,二十位工人就不眠不休地工作了七天,确保务必能呈现出震撼的星光视觉感受,精工细作甚至误差缩小到毫厘。”
“还有精确到小数点的收腰比例,十九根鱼骨支撑的更加完美贴合的高腰,修身而且舒适。”
设计师指着婚纱,眉飞色舞道,“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婚纱的拖尾,15层超蓬公主裙摆。交织出霸气外露的强大气场,又能够显出您与生俱来的高贵大气,真的堪称完美。”
“整套婚纱,历时一个月才出半成品,顾先生又亲自修改了两次才有您现在看到的效果。顾先生为它命名为《天女嫁衣》。”
随浅漠漠地看着婚纱,其实第一眼看到她就很中意。只是没想到竟然是顾景桓亲自设计的。
他很早就开始准备了么?
一个多月前,那会儿他们还在b市。
她怔楞着,走神了。
荣伯走上前,把递上前,“大小姐,有找您的电话。说是莫先生。”
随浅视线一颤,回过神,伸手接过电话,“你好。”
“是我去接你,还是你自己过去?”莫世亨温声道。
随浅蓦地想起来。她今天要去做dna鉴定。
“我自己过去。”她淡淡地道。
挂了电话,随浅再看向婚纱,目光已经沉寂了下来。
她看向设计师,“婚纱我很满意,你回去吧,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设计师原本自信的笑容立即僵住,他惶恐不解地看向随浅。
“随小姐。是有什么地方您不满意么?顾先生说,完全配合您做修改。”
“没有不满意,你解说得很好,这件婚纱……”随浅抬手轻轻地抚摸,眼中闪过一瞬间极尽的温柔,复而抬头,脸上只剩冷漠。
收回手,她抬腿向外走,“婚纱很漂亮,但我配不上它。”
随浅出去。留下小包子和荣伯面面相觑,设计师满眼不解。
dna鉴定很快就做完。莫世亨想请随浅把小包子带出来一起吃个饭,被她给回绝了。
她疲惫地回到随园,虽然烧是退了,但是脑袋仍旧昏昏沉沉的。
到了夜里,更是又发起了烧,这场病来势汹汹,她连意识都已经不清醒了。幸亏小包子发现及时。
随浅连夜被送到京都医院,折腾一夜,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缓缓地睁开眼,怀里带着奶香气的小包子平稳地沉睡着。盛丹靠在沙发上小憩。
“醒了?”耳畔温温润润的声音响起,随浅偏头看向另一侧。
顾少清正坐在不远处微笑着望她。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
他抬手摸她的额头,“好像退烧了。我去叫大夫。”
医生看过之后,说没什么大碍,再观察一夜就能出院了。
随浅盯着白花花的房顶,心里想,其实出院或者不出院,她都是没意见的。
“想起来溜达溜达么?”顾少清小声问。
不想打扰睡着的两人,随浅点点头。
她轻轻地起身,把被子给小包子盖好,被顾少清扶着走了出去。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很惬意。
随浅和顾少清走在医院的花园里,谁都不说话,却丝毫不显得尴尬。
记得曾经谁说,与真正的好友在一起相处,无言也默契。
“我好像很多天没有见你了。”行了半路,随浅微微眯着眼开口,笑容淡淡。
“嗯,不少日子了。”顾少清也温温地笑,“多亏你这么多日子没出现在我面前。有些伤口,只有时间才会让它痊愈。”
随浅心中微暖,她的用意,他懂。真好。
“康复了么?”随浅轻声询问。
“嗯,最后再观察几天可以出院了。但是不能剧烈运动。”
“等出院了就入学吧。a大那边我已经和校方沟通好。你本来就成绩优异,当时又是休学。现在回去继续念,没什么问题。老规矩,拿了奖学金请我吃饭。”随浅偏头微笑。
顾少清很诧异,他原本还以为a大无望,想去念夜校,没想到她已经安排好了。
知道她的良苦用心,他没推辞。
两人找了乘凉的椅子坐下,又说了会儿话,见随浅始终是清清淡淡的,他轻叹了一声。
“那天我收到顾景桓的请柬了。”
“嗯。”随浅低下头,怔怔地盯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竟然忘记摘了。
其实才戴了两天,却感觉好像戴了一辈子那么久。
“他和我说要结婚了,虽然神色仍旧冷冷淡淡的,但是眼角眉梢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我第一次觉得他没那么欠揍。”
“呵呵。”想起大孩子似的顾景桓,确实让人恨不起来。
“真的要和他分开?你们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了。”顾少清看这面前的青草。
随浅仍旧低着头,只是过了会儿,她转过身,额头抵着顾少清的肩头,闷声道,“当年他妈妈车祸的事,我查到了新线索。却没想到,查到了我亲生父亲的头上。”
“少清,我找到父亲了。但我一点也没感觉到高兴。”
顾少清显然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他错愕地看着眼前纤瘦的背影。心中止不住地心疼。
“即使这件事情是伯父做得。顾景桓也不会在乎的。当年他以为顾夫人是因你而死,可他不是还义无反顾地和你走到今天了么?”
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她的脑海里再度回忆起那晚的情形——
她问父亲,为什么不能和顾景桓在一起。
莫世亨说,“随氏董事长和顾氏董事长,不说你们两个人,单说这两个身份,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们,你们真以为能够在一起么?如果可以,当年你外婆就不会阻止随瑾,如果可以,当年我和你母亲又怎么会被迫分开?”
“你们做不到,因为你们懦弱。即使我放弃随氏,他不要顾氏,我们也会在一起。”随浅站得笔直,语气里透着近乎偏执的坚决。
“女儿,你太天真了。”莫世亨摇头微笑,“你以为当年我没有这样的决心么?可有些人啊,总见不得别人好。”
不再说下去,莫世亨话锋一转,“就算顾景桓不在乎是你的父亲策划杀了他的母亲,那么他被抛弃的那十六年呢?顾景桓对这十六年有多怨恨,难道你感觉不到么?”
“你什么意思?”随浅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会被顾家送走,都是你外婆亲自策划的。你心目中那个善良慈祥的老人,那只是她的一面。真正的她,就像是一头让万兽瑟瑟发抖地称臣的老虎。所有不服从她命令的人,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撕成碎片。”莫世亨笑得嘲讽。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随家,欠顾景桓的。这才是你外婆当年非要立遗嘱让你远离顾景桓的原因。可惜她教育你那么多年,还是让你学会了怎么爱人。顾景桓那小子,还真是有两下子。”
“女儿,如果你能够过得了自己良心那一关,那你就和他结婚。爸爸绝对不会阻拦。至于顾景桓妈妈的事儿,它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以后有机会,我再和你细说。”
……
如今再回忆那晚的情形,随浅仍旧心绪杂乱。
“这些只是我知道的冰山一角。随家和顾家这么多年在a市一直明里暗里地争斗。做过的龌龊事只多不少。”随浅哽咽着说。
“顾景桓那十六年是怎么过的,我到现在都不敢想。我更不敢告诉他真相。你说他连亲生父亲都可以送到精神病院。他有多恨,你该猜到。”
随浅吸吸?子,抬起头,“我想假装不知道,嫁给他。可我一想到他那天站在墓园和外婆说话的神态,我就难受。如果他知道那是害得他背井离乡,不得不在街头流浪乞讨的罪魁祸首,他还会那样低声下气么?”
“小浅,和顾景桓谈谈吧?都是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会原谅你的。”顾少清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对待妹妹那样温暖劝慰。
随浅不说话了,一股脑把这些话都倒出来,她觉得脑子清醒多了。状引扔才。
“起风了,走,我们回去。”
“嗯。”
顾少清扶起随浅,向病房里走。
两人走到门口,不期然门口立着一排肃整的黑衣保镖。
不是随浅的人。
随浅心里有隐隐的猜测,她进门,果然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优雅霸气地坐在沙发上,小包子正窝在他怀里笑眯眯地和他低语。盛丹和荣伯站在一旁,时不时地张望一眼门口。
见门开了,几人?刷刷地看向门口,除了给小包子整理衣襟的顾景桓。
“今天阳光挺好的啊。”气氛有些僵硬,盛丹尴尬地打着圆场。
“嗯,挺好的。”随浅漠漠地点头,坐到了床上。
158 你还有我
“妈妈,爸爸来了。”小包子眨巴着大眼睛,脆生生地道。
话落,本就微妙的气氛彻底地凝固。屋子里寂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顾少清悄悄地伸手拍了拍随浅的脊背。
随浅睫毛微颤。
“兜兜,舅舅带你出去玩。”还是顾少清开口,微笑着对小包子招了招手。
“好。”小包子特意搂着顾景桓亲了一口,才下地跟着顾少清离开。
盛丹和荣伯也都立即找了借口出去。
不一会儿,屋子里只剩下顾景桓和随浅。
“婚纱看了?”男人沉沉地问,深邃的凤眸专注地凝着随浅。
“嗯。”随浅看他。
“不满意么?婚礼还有五天,现在改还来得及。”顾景桓语气温柔,一如从前。
只是他不起身,只远远地坐在沙发上。
“顾景桓,我那天说得是真的。”
随浅缓缓地把无名指的戒指褪下来,“戒指还你。”
盯着那枚没了主人的戒指。顾景桓脸色发冷,他沉声说,“从我手里拿走,就再送到我手里。”
随浅握着戒指,小心翼翼地向他走去,此时的他,让她有些害怕。
她向他摊开手。
“啊!”
然而戒指没有被拿走,手腕却被顾景桓拽住,连人带戒指都一起落进了男人的怀里。
顾景桓紧紧地钳住她,俊美的脸庞刀削般硬朗。
“顾景桓,你别……”
随浅话未说完,冰冷的唇瓣已经被温热堵住。不同于以往缠绵的热吻,今日顾景桓的吻凶猛,霸道,带着不允许抗拒的侵略性。
他撕扯她的唇瓣。口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然而越是这样他越是毫不留情。
随浅也生气了,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清亮的怒气一点点汇聚起来。
她忽然像只小野猫,猛地咬了他的舌尖。
男人“嘶”了一下,却并没有停下来。他像疯了似的,仍旧攻城略地,侵占那一方香甜。
直到随浅觉得自己快要昏厥的时候。他才终于放开她。
然而随浅感觉到臀下的火热坚硬,却是一下都不敢动。
男人紧紧地环着她,沙哑压抑的磁性声音在她的耳畔决绝地响起,“想分手,门都没有。”
“有什么事,我陪你面对。那晚那些话,我当做没听到。我们照常举行婚礼。”
“至于外婆遗嘱里说的,你没必要在意。随家的财产,如果你想要,我就帮你夺过来。即使是不在随家了。也没关系,你还有顾家还有我。顾家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会把财产全部都转移到你的名下。”
“将来百年之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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