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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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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见到啊?”阿阚吸了口气,有些失望,“那槐哥呢?”
沈知昼吐了个烟圈儿,怅然地笑了:“不就只有林槐?”
“嗯,也是。就只能见到林槐了。”
沈知昼胳膊伸过去,阿阚帮着给绷带打了个结。
末了,他突然就有些烦闷:“阿阚,你出去吧,我睡一会儿。”
“昼哥……”
他已经抓了条毯子,就窝到沙发里去了,一副困意深沉的模样,一个字都不愿多说似的。
阿阚只得掩上门出去了。
阿阚最近心里总惴惴难安。
所谓高处不胜寒,当初康泰亨突然重用沈知昼,其实是为了给沈知昼下套。
如今在港城,林先生突然又将这么大的兰黛,和棠街的地下拳场一并交给他打理。
一方面算是器重,另一方面来说,还招惹上了褚秦。
褚秦是地下拳场原来的老板,也是林先生手下的得力干将,一直对沈知昼敌意满满。
可眼看都过去两年了,算起来,他们就只见过那位神神秘秘的林先生两面。
一次是初到港城,一次是沈知昼替林槐挡子弹受伤的那次。
真是奇怪。
…
阿阚离开后很久,沈知昼横躺在沙发上,盯着头顶的彩灯愣神,还是了无睡意。
他也不记得多久没有睡过一次踏实觉了,常是强撑着不敢睡,一撑就是一整夜,久而久之,都成了习惯。
记起刚到伽卡那年,他就睡在一个毒虫蚊蝇遍地的破草屋里,身下一张被蛀虫蛀得满目疮痍的草席。
屋外是一望无垠的荒野,根本跑不出去,方圆百里都是眼线。
不是没有人跑过,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或是半路被抓到康泰亨面前,也是死。
天地广袤无际,他却无处落脚。
就连一只小小的蚊蝇飞虫都比他自由。
可港城,毕竟是故乡。
回来后,总归能睡的比从前踏实些,这个踏实,大概是每晚可以勉强心无旁骛地睡上两三个小时。
他却仍不敢睡得太深。
夜色最浓时,往往瞬息万变。
当时去伽卡驻扎的医疗站,他前脚受了枪伤,后脚又被人用刀给捅了,昏迷不醒好几日。
那是他这么多年来,睡过最安稳的一觉。
一时思绪反复,他强制自己合上眼浅眠一会儿,没多久,门外忽地就传来了阿阚的喊叫。
…
惹事的是几个高中生。
据说他们一群人本来在开生日会,一开始玩儿得高高兴兴,不知怎么就闹了起来。
其中一个把另一个的脑门儿用酒瓶给砸烂了,鲜血流了满脸,要不是还有气儿,估摸着就过去了。
阿阚一开始以为这孩子没命了,才火急火燎地去喊沈知昼过来。
阿阚虽人平时脾气暴躁,却还算是个有脑子的。
沈知昼才接管兰黛没多久,万一出个命案招徕警察,再让林先生知道了,可就棘手了。
沈知昼让阿阚先拿他用剩下的绷带和酒精棉什么的,去帮那个小孩儿清理一下伤口,他随后就过去。
一群孩子还在那里闹。
为首挑事的那个小王八蛋,一看就是学校里那种无法无天的刺头儿,好好的校服穿得吊儿郎当的,袖子一拧,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梗着脖子挥舞着拳头,四处嘶喊着要找人打架。
沈知昼人一到,周围拉架的,打架的全停下来看他。
虎仔给那个满脸是血的小孩儿擦干了血迹,先缠了两圈绷带,见着沈知昼过来,问:
“老板,给这孩子送医院吗?头皮都打破了,估计得缝针。”
沈知昼找了处地方坐下,同样缠着绷带的手臂懒懒搭在沙发一侧,指尖夹着一抹红,翘着条修长的腿,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
“我这里又不是慈善机构,”他晃了虎仔一眼,冷淡地说,“随便处理一下,就都轰出去吧。”
那个为首的刺头儿一边嚷嚷着,还要冲上去打那个受伤的男孩子,于是前面又闹腾了起来。
一时嘈杂。
烟灰扑簌簌地落地,沈知昼脸色越来越黑沉,显然心情极坏。
几经拉扯,好不容易又给两拨人拉住了,阿阚扬声,揪住那个为首的小刺头儿,不耐烦地骂道:
“你他妈没见过死人?今天想见一见是不是?知不知道这什么地方就在这儿闹事儿!到底怎么回事?啊?睁大你狗眼看看,那是我们老板,你哪来的胆子在他眼皮底下闹事?”
刺头儿大概是第一次被真正的黑社会恐吓到,刚才还气势汹汹地大喊大叫,说要弄死谁谁谁。
听阿阚这么说,又瞅见了坐在沙发里脸色越发阴沉的那个男人,当即泄了大半的气势。
却还是不服气地喊了几声:“我今天就要打他!你敢拦我?!”
阿阚越发不耐:“你别在这儿闹行不行——出去打!”
“我今天,就要在这儿!”他梗着脖子喊,似乎这样就能让他气势稍足一些,“我今天就要在这儿闹,怎么着了?这里是我爸的场子!我在这儿有你什么事?”
周围一干人都静了片刻。
随后,阿阚和虎仔他们惊疑不定地看了沈知昼一眼,哄堂一笑。
“你爸的场子?”
“这小孩说话可真他妈逗——”
“哈哈哈,笑死我了——”
……
沈知昼闻言,抬起眼,看着那个小刺头儿,也笑了笑。
刺头儿涨红着脸,吭哧吭哧喘了两口气,扬手就指着他:“你他妈,你,就你,你笑什么?你坐那儿半天不说话,装什么逼?”
沈知昼只是看着他,笑意浅浅。
“问你呢,哑巴了?”小刺头儿没什么好声气,声音跟着大了几分,“你他妈是不是哑巴?”
旁边一个人笑着说:“小王八蛋,没点眼色。”
小刺头儿又嚷嚷起来:“你他妈说谁没眼色呢?”
“你,”沙发上的男人终于出了声,笑声清朗,朝他一扬手,“过来。”
小刺头儿一哽,眼睛瞪得铜铃大。
那男人浑身上下都营造出一种让人心底生惧的气场来,他刚才对他嚷嚷是嚷嚷,然而这么面对面地对峙,还是怵的。
“叫你呢,你他妈聋啊?”阿阚学着他刚才的口气,直接给人搡到沈知昼面前去,“过去啊——你装什么逼?”
“别他妈拉我——”
小刺头儿跌跌撞撞地过去。
人还没站稳,直接被一脚踹倒在男人脚下。
男人靠在那里,翘着腿,皮鞋伸出去,鞋尖儿托了托小刺头的下巴,眯着眼,笑起来:
“你说这里归你爸啊?”
“是、是啊——”
“那你不叫我一声爹?”沈知昼笑道,“你喊我一声爹,我就让你在我这儿闹,怎么样?”
“……”小刺头儿浑身一凛。
男人是在跟他好声好气地商量,但是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
“来,跟爸爸说说,”沈知昼倾身过去,好整以暇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儿?乖儿子。”
虎仔听了,拉了下阿阚:“昼哥还真要给他们断个明白啊?”
阿阚笑着摇头:“谁知道呢。”
“金三今天两趟惹了昼哥,没好果子吃了。”
“你给谁当爸爸呢?”小刺头勉强不以为然地一笑,“你这么年轻……”
“可是,”沈知昼看着他,字字顿顿地说,“这是我的地盘啊,你不是说,这里是你爸的场子吗,我不是你爸,谁是你爸?”
小刺头一凛,当即没了话音。
倒是他周围那七八个中学生,有几个不服气的,为那个被打伤了的男孩子说话:
“就是金奂……追的那个女孩儿今天过生日,然后嘛,谷一宁也来了……他们两拨人就、就打起来了。”
“谷一宁也真是……逞什么能。”
“关谷一宁什么事儿啊,都是金奂……”
正说着,清一色吊儿郎当的人群中,出现了两个把校服穿得挺规矩的女孩子。一看就是那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沈知昼咬着烟,吞云吐雾,就着眼前一片朦胧看过去,突然就不说话了。
其中一个留着齐肩发的女孩子抽抽搭搭的,眼睛哭得很红,看起来是去卫生间那边哭了一阵才过来的。
另一个长发的女孩子在一边安慰她:“夏彤,你别哭了。”
金奂见她们过来,人一跳起来,立马窜到那个长发的女孩子面前,着急地解释着:
“晚晚学姐,不是那样啊……我没想打他的,是他先骂我的,他说,他说……让我别缠着你,别烦你了。”
“他都说了,让你别烦我了,”晚晚沉了沉声说,“还有,你不要再让夏彤骗我们过来了,也不要再给我发信息了,你送我的东西我都还给你了。”
“是,我让夏彤骗你过来,是我不对……”
夏彤听了这话,埋在她怀里又开始哭:“对不起,我,我也想不到,他说社团的人给你准备了生日会……我就叫你们过来了。”
然后对着那个满头血的男孩子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谷一宁,我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真对不起……”
晚晚拍了拍她的背:“没事的,快送谷一宁去医院吧。”
谷一宁的几个同伴把受伤的他扶起来,恨恨地瞪着金奂,“就是,走吧,先把人送医院吧。这闹得什么事儿啊?”
“医院离这儿得多久啊?”
“出租车进不来棠街,我们得去街口打车……”
说着,他们三三两两地往门口走去了。
待他们走出一段,许久都没说话的沈知昼突然出声,吩咐虎仔说:“去,送那个男生去医院。”
虎仔有些为难:“刚才……不是还说……轰出去吗?”
沈知昼横他一眼:“头都烂了,送医院死了怎么办?我这里要来警察的,蠢吗你?有没有脑子?”
“是、是……”虎仔说着,额头嗖嗖开始冒冷汗,“我去送他。”
…
晚晚和夏彤一起走出去,下意识地回头。
侧眸的一瞬,看到了坐在沙发里的那个男人。
他坐在那里,如这夜色。喑哑,黑,且沉。
不动声色。
他凉薄的目光从她脸上掠过,眸色沉了沉。
然后,移开视线。
她心里一惊。
刚才过去前,她知道那些人是黑社会,所以只顾着和金奂说话,目光都不敢挪一下。
她鼓足了勇气来这里,但是还是打心底害怕他们。
可这一刻,她的感觉里,却没了害怕。
他回家了。
她垂下眼,什么也没说,也没做。只是捏了捏百裙摆,拉着夏彤,一直向门外走了。
一群学生也被阿阚和虎仔他们推搡着,作鸟兽散。
“沈晚晚!你站住!”金奂喊着,三步两步地就要追出去,“你站住,你不许跟他走!”
“——喂。”
他才跑了两步,后衣领就被人扯住了。
身后的那个男人比他高出了太多太多,凛冽的气息压下来,一手拎着他。
才抽过烟,男人的声线低沉而喑哑,压抑着极大、极盛的怒意:“去哪儿呢?”
金奂看着他,哆嗦着说:“去追人啊。”
“追人?”沈知昼意味不明地笑了,扬起下巴,点了点那个女孩子纤瘦的背影,“追她啊?”
“……”
沈知昼冷笑起来:“离她远一点,知道吗?”
金奂一头雾水:“为、为什么……”
“因为我看你很不爽,知道吗,”他笑着,“还有,刚才你不是说我是你爸爸吗?爸爸说话,你不听吗?”
“大哥,我、我错了……”金奂的态度当即软下来,“我就是瞎说的,吓吓人罢了……我爸之前是这里的……”
“金三是你什么人?”
“我爸……”金奂怕他不信,立刻说,“这个真的是……我爸。”
“行,”沈知昼换了副口气,笑了笑,“女孩子不能乱追,爹也不能乱认,知道吗?”
随后他松了手,撒开金奂:“滚吧。”
金奂浑身一抖,跌到地上。
沈知昼见他半天没动静,又问:“还不滚?舍不得这里了,还是替你爹舍不得这场子,嗯?”
“滚、我滚……”金奂连滚带爬地起来。
没走两步,沈知昼却又叫住他:“刚才跟你说的话,记住了吗?”
金奂是彻底怕了眼前这男人,“不、不能乱认爹……”
“乖啊,小王八蛋。”
金奂跌跌撞撞地跑了,这方刚静下来,人散了大半,沈知昼不觉有些烦闷,随意解开领口的扣子,有些虚脱地靠在沙发里阖眸养神。
过了会儿,一个手下过来,靠在他耳旁低声地说了句:
“哥,查到褚秦的行踪了。”
褚秦是林问江手下一个得力干将,前些日子他莫名消失了两三个月都不见人。
沈知昼加入林氏后,褚秦怕他前来分羹于是对他处处针对,加上前阵子沈知昼接手了褚秦原来管的地下拳场,两人之间火…药…味儿更浓。
出于之前的教训,他派人私下里去查褚秦的动向,这下终于有了消息。
“他最近……在帮林先生查人。”
“哦,是吗。”
沈知昼心底冷笑了声。
林问江让褚秦查人,而他也在查褚秦。
有点儿意思。
递过来的手机上,出现了一张照片。
跟拍的褚秦。
褚秦的那辆黑色帕萨特出现在一个风景优雅的小区里,不紧不慢地跟着个穿校服的女孩子。
照片只拍到了她侧脸。
女孩子一头柔顺长发,明眸樱唇,皮肤白皙,眼神清澈而坚定,整个人纯洁干净的就像是一张白纸。
沈知昼倏地起身,大阔步地往门外走去。
第21章 暮色(2)
晚晚和一群人从兰黛出来; 她牵着夏彤的那只手还在发抖。
夏彤也不哭了,三五下擦干了眼泪; 转头问:“你怎么了,怎么抖得这么厉害?害怕金奂吗?”
她摇头:“没事; 送谷一宁去医院吧。”
“唉; 这闹得什么事儿啊,”夏彤无奈地说; “金奂那小子就是欠抽,你看他刚才被里面那群黑社会吓得屁滚尿流的; 拿酒瓶儿砸人脑袋的时候怎么不见他那么怂?”
正说着,谷一宁被几个社团的同学扶着出来。
他脑门儿上缠着乱七八糟的绷带,被血浸湿了,不过血已经止住了。
刚被打完那会儿他整个人都有点儿懵; 这会儿稍清醒了一些。
周围人左右问了他半天情况怎么样; 他都说没事了。
夏彤擦干了眼泪,问:“我们报警吗?”
“就是啊,报警吧,金奂这么闹谁受得了啊?让警察找到学校去; 开除了得了。”
“这也不是在学校范围内闹事吧……警察能管吗?”
最终是谷一宁摇了摇头:“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去医院吧。”
“谷一宁你可真怂。”
“我怂你妈呢?你挨一瓶子试试?”
“算了算了; 别吵了,赶紧去医院吧。”
棠街这一片因为乱,治安差; 出租车一般都不进来,所以来往车辆甚少,他们要一直沿路出去,在街口才能拦到车。
从兰黛出来了个长得很高,很结实,身形魁梧的男人,约莫二十三四岁,寸头,面容倒还算和善,过来对他们说:
“我们老板说了,让我送你们去医院,这条街挺乱的也不好打车,这么晚了……”
“不用了,”谷一宁看了他一眼,先回绝了,“我们出去打车吧。”
“谷一宁,你行吗?”
“别强撑着啊,你这脑袋是要缝针的。”
“你他妈别脑子被打坏了,还要高考呢——”
谷一宁二话不说,甩开搀扶他的人,就往街口的方向走去,赌气似的。晚晚和夏彤他们见状赶紧跟上去。
一条街很长,曲里拐弯的,走出去少说也得十分钟,谷一宁估计是还没缓过劲儿,走路的步子都有些飘忽。
晚晚跟上前,不由地问:“谷一宁,你真的行吗?”
“我可以的,”谷一宁看了她一眼,沉了沉声,颇为忿忿地说,“我一瓶子都能挨,有什么不行的?”
语气颇为抱怨,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四下无声。
夏彤在他身后小声地说了句:“跟谁发脾气呢……又不是我们打的你。”
谷一宁听到了,回头瞪了她一眼,她赶紧就拉着晚晚走到另一边去了。
晚九点,一条街灯红酒绿,色彩旖旎。
各式各样的招牌和店面挤在一起,在夜色和酒精的共同催眠下,形形色色的人们或醉或醒,勾肩搭背地穿梭在诡谲的迷幻之间。
晚晚拉着夏彤避开了个臭气熏天的水沟。
旁边有个男人佝偻着背,伏在垃圾桶上呕吐不止,秽物如瀑泄了一地,醉的不轻。
她嫌恶地皱了皱眉,心情更为不快。
今天周五,本来她放学回家准备吃个饭就待在家里的,然后夏彤打电话过来说他们排球社在兰黛给她准备了个生日趴,非给她拽去了。
她一开始就不想去的,生日昨天就过了不说,明天早上还要去学校补课,但夏彤一再说那边都布置好了,而她也是社团骨干,耐不住盛情相邀,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这几天,她总觉得有人跟踪她。那种感觉说不上是什么,总之让人非常不安。
她让夏彤打车来她家小区楼下,才敢出门。
上车才发现车里还坐着谷一宁。谷一宁是她的同班同学,也是他们排球社的社长,不过他们高三了,这职位形同虚设,马上就要和下一届交接。
这次所谓的生日会,还会去一群学弟学妹。
金奂就是其中之一。
去了后才得知,生日会是金奂没经他们允许先斩后奏策划的,不过是找个理由让人把她骗出来罢了。
从上学期金奂加入了他们排球社开始,他就总喜欢缠着她,常常是造势浩大,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他喜欢她似的,为此她那个古板的班主任也没少找她谈话。
上车后,他们即刻前往附近一个医院。
她打开手机滑了下,发现许凌薇半个多小时前给她发了条微信:
“晚晚,实在对不起。妈这边出了点儿事情,非常紧急,可能得晚两周才能回家。我给楼上阿姨说好了,你有什么事儿找她就行,照顾好自己,睡觉关好门窗,上学放学尽量和同学结伴走,没钱花了就跟我说。”
附带一笔转账,金额不小,作为她的生活费。
她拇指在屏幕上停了须臾,最终落在输入框上。
偏头去看窗户上浮现不断的夜色,透过黑夜,就能想起在兰黛看到的那个男人。
她下意识地输入:
【哥哥回来了,我见到他了。】
她顿了须臾。
然后,又一个一个字地删掉了。
…
沈知昼为避开褚秦耳目,让阿阚给他找了辆套着假…车…牌的新车。
路上,虎仔打电话给他:“昼哥,那几个学生自己去医院了。他们坚持不让我送。”
沈知昼问:“哪个医院?”
“不知道。”
“跟上啊,”他有些不耐烦,油门不自觉地踩深了,一脚飙上高架,“跟上他们,看看去哪儿了。”
“啊?还跟吗?”虎仔一愣,“他们去了不就好了吗,还跟……”
“你跟过去,在医院门口等着,等他们出来了,看到都没事儿的话给我打个电话。”
“为、为什么啊……”
“看看死没死人啊,不然明天我那里来警察了怎么办?”
“哦、哦好……”
于是,虎仔就挂了电话。
车子在高架上平稳地行驶,四周光影如炬。
手机蓦地一亮,他掠过一眼。派去调查褚秦的人给他发来了个地址。
他回到港城两年。
这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却从没碰见过许凌薇和晚晚,他甚至不知道她在哪个学校读书。
不过,碰不见也是好事,他也有意避开所有可能会与她们狭路相逢的地方。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搬家了。
从港西搬到港南,几乎跨越了一整个城市。
怪不得见不到。
打开车窗,夜风卷着一股清淡甘甜的栀子香,擦着鼻尖儿滑过,是车内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像是少女发丝柔软的触感,携着清香,卷入他怀中。
想起那时站在他眼前,不过七八米开外的女孩子。
一头柔顺的及怀长发,白色半截袖衬衫,稍稍刚到腿面的红色格子百褶裙,落拓乖巧,一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在裙摆下若隐若现。
看起来,比以前又长大了些,也长高了点儿。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也多了些超越年龄的坚强。
是长大了啊。
他一直觉得,她已经够不幸了,她最好不要长大,一直是个小姑娘的轮廓,就刚刚好,保持永久的天真烂漫,一直待在他身边,一直被悉心地保护着,如此就好。
比起其他的孩子,她的童年是残缺的,想不起来自己的爸爸妈妈,被莫名其妙地扔在一个大楼外面,像是个被遗弃的流浪猫一样,随便就那么装在个箱子里。
她的童年和七八岁前的记忆,都随着那场爆炸悉数化为乌有。
因为那次爆炸,她不仅失去了童年,记忆,听力还受到了损伤。
可是,只是他这样期盼。
他没有做到一直陪在她身边。她也没有按照他的期盼永不长大。
他走后,他的时间仿佛永远停在了他离开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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