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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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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离她够远了,兄弟,”沈知昼无奈地笑着,他一仰眸,看着坐在他怀里的小姑娘,她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让他不由地有些心惊。
  他替她理顺了身后的裙摆,边对林槐说,“我可怕跟她说话说着说着,她就突然给我一枪,我就死了。”
  “你很怕死啊。”林槐笑。
  “是啊,”他轻轻弯着唇,手指触及到一片温热,抬起手,看到了自己指尖沾惹了丝丝血迹,却没多嫌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很怕死的。”
  晚晚听不懂他在跟谁打电话,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话题,怎么都开始拉扯死啊活啊的事了。
  她刚才朦朦胧胧地就下了楼,这下才意识到了什么不妙。脸上腾地飞上两抹绯红,匆匆地,想从他身上起来。
  光着的脚刚落地,人站起一半,就又被他狠狠地按回去。
  他眸色愈发喑哑,不动声色地望着她,朝她做了个口型“坐回来”。然后,他偏着头,继续对林槐说:
  “我死了,就见不到想见的人了。”
  这话,却不知是在对谁说。
  林槐和电话这头的晚晚听了,同时一愣。
  晚晚还没出声,倒是那边的林槐先情绪激动地嚷嚷了起来,暧昧地说:“喂,你想见谁啊?谁让你这么牵肠挂肚呢,嗯?”
  “不知道呢,”沈知昼徐徐笑道,听到机场那边传来广播的声音,催促林槐道,“你一路顺风吧,我先挂了。”
  “干嘛去啊。”
  “啊,”他一顿,唇角浅浅地扬起,突然有些苦恼。
  还没找好理由。
  不过看着怀里的晚晚,他眼底不知不觉地泛起笑意,低哑着声线,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去给猫弄点吃的。”
  林槐无比惊讶:“你家养猫了?”
  “嗯。”
  “什么时候?”
  “……前几天吧。”
  “想不到你平时那么冷酷,还挺有爱心的。”林槐笑起来,“什么品种啊,哪天我也见见?我还挺喜欢小猫的。”
  “就小野猫吧,”他说着,思绪就飘到了这几天晚上都在他家外面叫得很是惨烈的那几只野猫,“不知道什么品种,没人要,我就捡回家养了。”
  “好养吗?”
  “不好养,”他又把要站起来的她按回他腿面,为了避免她再乱动,直接抄着她两条腿横到沙发上,不让她脚底碰到冰冷的地面,继续说,“很闹人。以前很软,也不吵不闹,我还觉得很好打发,最近却不知怎么了。”
  林槐笑道:“招惹你啊?”
  “是啊。”他慢条斯理地笑起来,“喂,你跟我聊这么久,不赶飞机了?”
  “唉,也是,不说了,我得干正事儿去了。”
  于是林槐就挂掉了。
  挂之前还说从泰国回来,改天要来他家看猫。
  当然,也要见晚晚。
  沈知昼面无表情地在忙音中摘掉手机,没等她出声,就那么把她锁在怀中,他又打了个电话给阿阚。
  他让阿阚这几天给他弄只猫来,越野的越好。
  挂了电话,晚晚皱了皱眉,不解地问:“你……要养猫?”
  “养什么,”他漫不经心地笑着,“养你就够费劲了。”
  “……”
  他也懒得责备她为什么不穿鞋了,直接抱着人上了楼,给她扔到了她房间去。
  “去处理一下,把我床单都弄脏了。”
  “对不起……”她低了低头,看到他裤子上也脏了一片,脸登时红了,“真对不起,我就是发现不对劲……下来跟你说,没有买……卫生巾。”
  他站在一旁,一时有些无奈,“那怎么办?”
  “……我,出去买吧。”
  这么丢人的事,她可不好意思麻烦他。想起自己好像还做了不好的事,她昨天闹腾他的那气势登时没了,像被制得服服帖帖了,继续低言道:“我还不小心……弄你床单上了,我回来就帮你……洗掉。”
  她又看着他裤子:“还有……裤子。”
  他转头看了眼窗外:“下雨了。”
  “嗯?”她一怔。
  “我去买。”他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冷,“你在家待着。”
  “……嗯?”
  “嗯什么?突然跑我房间来的时候怎么不想这事儿?”他说着,想发脾气,看到她一脸委屈,语气轻缓下来,喃喃着,“大早上还闹我,不回自己房间。”
  “……对不起。”她意识到自己是有点儿过火,看到他真的生气了,于是只得道歉,“我不闹了。”
  他虚虚弯起唇,看她态度还算诚挚,便笑了:“你还可以闹。”
  “嗯?”她抬头,看着他。
  “不过,你别想赖上我,别指着床单说是我干的就好了。”他抿着唇,笑着说,“其他的,随便你闹。”
  “干什么……”
  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听他冷哼了声,吐了个“你”字,突然就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她脸顿时红了,抓起床上的布偶扔出去砸他:“沈知昼,你真是混蛋——你好坏啊——”
  “又说我坏,长本事了,”他斜觑着她,笑得十万分邪气,“你还没见过我更坏的样子。”
  “……”
  “没尝过男人的坏就说我坏,”他眯着眼,“你可真没良心,以前对你好的时候怎么不念我的好,良心被狗吃了?”
  她红着脸,别开头,眼底有了潮气。
  他继续说:“下次再敢突然跑我床上,就对你不客气,让你尝尝我有多坏。”
  “要对我……使坏?”
  “嗯,有多坏就多坏,”他可没有威胁她,“沈晚晚,我说到做到。”
  “……”
  他走过来,一手拽起她早晨不安分地搭在他腰上的那只手,哂笑着说:“小野猫的爪子再乱放,我就给你剁了。”
  “……”
  她浑身一凛,咬着下唇,差点儿就吓哭了。


第28章 暮色(9)
  屋外; 暴雨如注。
  天色愈发阴沉,潮冷的空气缓缓汇入铅灰色的雨幕之中; 浓云遮蔽阴日,偶有几道闪电划过天际。
  沈知昼出了门; 坐在车里待了一会儿。
  他突然想起; 林榣还有他家的钥匙。思来想去,他还是无法安心; 想找个办法带晚晚一起出来。
  他不在的家里,总归是不安全的。
  忽然; 前方门一开。
  她换了条轻便的裙子,穿着帆布鞋,两条腿细杆儿似地,带着单薄纤瘦的身子弱不禁风地一晃; 露出一张因了痛经而微微发白的面容; 从门里斜斜晃了出来。
  她打开伞,月牙白色的裙摆扬在伞下,像是一朵随风摇曳的栀子花。
  她走过来,轻轻地叩了叩他这一侧的车窗。
  车窗滑下; 露出他棱角分明的半张脸,黑色碎发遮蔽着轮廓深沉的眉眼。
  他疏懒地望向她。
  她看着他,启了启唇; “我想了一下……”
  “怎么。”
  “我还是,自己去买吧……”她看着他说,“我书包里还有备用的……不过; 还是不够……我可以自己出门去买,这条街下去,应该就有便利店吧?我去那里……买。”
  他凉薄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她几近毫无血色的脸颊和双唇,淡声地说:“自己去?”
  “嗯。”
  他毫不犹疑地笑着:“好。”
  “……”她眼中闪过失望的一瞬,立刻就答应下来,“好。”
  她突然在想,是不是自己叨扰到了他。
  正好,她也不好意思因为这种这么私人的事给他添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她转身,向长坡下方走去。
  她左右避开积水的水洼,忍不住肚子的疼痛,时不时用手指轻轻地按压着小腹。
  还是好疼。
  快走完这条路,身后突然响起一阵促狭的鸣笛。
  震耳欲聋。
  他不疾不徐地跟着她,驶上前来,打开半侧的窗户,没转头看她,慵倦地说:
  “你就这么听我的话?”
  她停下脚步。
  车也停在了她脚旁,淌过的水花拍打过她的鞋面。
  “很乖啊。”他侧头望着她,笑声清朗,“我是不是,该好好地奖励奖励你?”
  她听到他这般恶劣的语气,又看他吊儿郎当地朝她笑,就更来气,抬脚踹了下他车门:
  “……才不需要。”
  动作幅度不大,却牵扯到了小腹的痛楚,一瞬间痛感更烈,像有刀子戳着一样。
  她捂着肚子躬下身,痛苦地蹲在了路边。
  “上来。”
  半晌,他声音冷冷地从车窗内飘出来。
  她蹲在地上没动。
  雨点劈头盖面地砸在伞面上,如枪弹雨。
  她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他不是哥哥了。
  如果他还是哥哥,就不会那么就任她一个人在雨里走,故意坏心眼地开着车跟在后面不载她,还打喇叭跟她示威。
  她本以为不做他妹妹了,就意味着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欢他了。
  但那也意味着,他以前的温柔,都不属于她了。
  会属于谁呢?
  是那只耳环的主人吗?
  一阵风带过车门打开,然后,在头顶砰地一声再次关上。
  雨点噼里啪啦地落在他肩,他一手插着兜,低睨着在地上蜷成一团的她。
  伞面遮盖住她,像一朵在雨后冒出来的小蘑菇似的。
  “沈晚晚,上来。”
  她不做声。
  “晚晚。”他又低声地叫她的名字。
  语气稍轻缓了些。
  “听不到我说话?”
  她这才抬了抬头。
  眼圈红红的,月白色的裙子衬得一张小脸如纸一般惨白,半截裙摆垂在水里,都濡湿了。
  他心底像被濡湿了一块儿,二话不说,直接抄着她胳膊给人拽起,给她扔到了车后,自己随后上了驾驶座。
  然后发动车子,他似乎有点儿生气了,满心都乱了。
  自从她靠近他,住在他家,他的心就乱了。
  那么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他的心,就更乱了。
  一脚油门飙下去,载着她,在雨中迅速地穿行而过。
  她还在发愣。
  驶出一个路口,他突然停下车,命令道:“晚晚,坐到前面来。”
  “……嗯?”
  “快点。”
  她便下了车,折身坐到副驾驶去。
  他没开车,突然转过头去,看着她,眉心轻拢着。
  “你不乖。”
  语气轻佻又寡漠,听不出在生气还是不生气。
  倏忽扬了下手,她条件反射地一躲,睁着眼悻悻地看着他,直往后缩。
  他便笑了:“躲什么?怕我揍你?”
  “……”她点头,不置可否。
  “你确实挺欠揍的。”他指尖一滑,顺手旋开了车载空调,“但我还真不舍得碰你。”
  在她讶异的抽气中,他又一次发动车子。
  阵阵温热的,与这寒凉雨天截然不同的暖风,轻柔地从她双膝拂过,烘开了车内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她抽了两下鼻子,肚子舒适多了。
  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才好,百无聊赖地掰了两下车斗的开关。
  “你可别乱动。”他说。
  可她就是想跟他对着干,就是掰了两下,其实也没想打开,谁知那车斗不经折腾,一晃,忽然就像只口袋似地打开了。
  里面放着一把枪。
  她倒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不过,看他没什么反应,好奇心驱使着她,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把枪拿出来,端详了一下。
  沉甸甸的物件,握在手心,金属外壳质感冰冷寒凉。
  很新奇。
  他没回头,一直直视前方,余光将她的行为尽数收入眼底,漫不经心地说着:“小孩儿可不能乱玩枪。”
  “这是……真枪吗?”她左右看了看扳机和枪口,还有弹夹,非常新奇。
  不过,她并不知道怎么打开弹夹装子弹进去。
  “你说呢,”他笑着瞥她一眼,“要不要,朝我开一枪试试?”
  她赶紧给那枪扔了回去,小声地嘀咕了句:“……我不敢。”
  “料你也没那个胆子。”
  “你这个是,用来保护你的吗?”
  “也是为了保护你。”
  “……”
  车子驶入了一条商业街,直直开往一家大型商场前。
  虽是雨天,但因为是周末,仍人来人往的,熙熙攘攘。一水儿的车屁股黑压压地贴在街边,足足堵了大半条街。
  没有停车位,他便又向前开出了一段,然后停在了距那家商场不远的地方,那里有个停车场,刚好有一辆车驶出。
  他便开了进去。
  下车时,他把车斗的枪拿出来,别到腰后,她看到他拿了枪,有些不解地皱眉:“你带枪……干什么?”
  “顶着你走啊,”他笑着,“你不乖,那我就当个绑匪,好好用枪教教你怎么学乖。”
  他只是这么说,却没真的这么做。
  她知道他随身带枪,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警惕到了这种程度,去买个东西这么一件如此稀松平常的事,居然也要带枪?
  走出了停车场,忘记了雨伞还扔在后座。
  雨下的很大,还有越来越烈的趋势,她想回头去拿,他突然一把揽过她肩,用外套将她整个人向怀里一包,带着她就冲入雨幕,直往商场大门而去。
  她缩在他怀里,温热的气息包裹住她,渐渐地,驱散开周遭的寒意。
  她心如鼓擂。
  前面有个大型地下超市,正好他也想买点儿东西回去,于是和她一起前去。
  他之前经常不在家,几乎用不着来这里。
  今天和她一起来后,他突然惊觉,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过这种安稳的日子了。
  无比怀念。
  许凌薇走后,她有些日子没在超市逛了,小时候他也常带着她被许凌薇派遣出去买东西。
  她在里面上蹿下跳的,还像个长不大的小姑娘似的。
  他跟在她身后,一晃神,她真的长大太多了。
  她肚子也不是很疼了,活泼了不少,他被她感染,时刻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不知不觉地也放松了下来。
  她拉着他,穿梭在每一个货区,买了很多很多东西又逛了很久才出来。
  她一句一句地喊他的名字,再也不叫他哥哥了。
  到底是连绵了一夜加之一上午的雷雨天,出来时,雨已经不怎么下了,阴霾的天色也露了晴。
  她在车上问他:“我还能在你家住多久?”
  他抿着笑意反问:“不想走了吗?”
  她低了低头,还是承认了:
  “嗯……有点吧。”
  然后又急切地说:“你不要……赶我走。”
  “不会。”
  “嗯?”
  “没什么,”他轻笑,“回家吃饭吧。”
  …
  相安无事了一周后的周末,沈知昼被阿阚一个电话叫到了兰黛。
  指名道姓要见他的,是个光头男人,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毫无肥头大耳之响,反而削瘦得吓人。
  他想从林问江那里走货,林槐也不在港城,便主动来找他了。
  沈知昼认得这个他。
  以前在警校时,他就认识他。
  只不过,他从前还不是这副脑门秃秃的模样,那时的他穿一身笔挺警服,虽有些谢顶,但人还算精神。
  那时,他称呼他为“戚老师”。
  遣走了阿阚他们,沈知昼从酒柜取了瓶酒,拿出杯子,琥珀色的液体漾过去,送往他面前。
  男人却扬手挡住,抬起头,丝毫没想掩饰自己的目的,笑着看他:“你知道的,我酒精肝,不喝的。”
  沈知昼冷冷睨他,却面无笑意。
  半晌,他才冷冷地扯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端起那酒,“哦?你不喝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忘了?那时你和你伯父还来过我家……”
  哗啦——
  沈知昼等不到他话音落,扬手,就把那酒从男人光秃秃的脑袋上闷头浇下。
  玻璃杯摔到地面应声而碎的同时,他心里紧绷了很久的一根弦,仿佛在这一刻断了。
  他整个人顿时疲软地松懈下来,看着那一头潮湿的男人,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快六年了,戚腾,你现在来,是来看我死没死吗?”
  戚腾刚才在外面装得低头哈腰的毒贩模样登时收敛了个没影儿,他扯了张纸,随意地擦了擦脸上的酒渍,脸上却无恼意,只是慢条斯理地笑了笑:
  “不错,跟着黑帮混了六年,从伽卡到港城,果然是个黑社会的模样了。”
  “我没死在伽卡,你很失望吧?”
  沈知昼拔出枪,直直顶上戚腾的额头,“六年了,没人跟我联系,也没人告诉我该做什么,我都快分不清自己是个警察,还是个货真价实的毒贩了,你现在来找我——是巴不得我死吗?”
  “我知道林问江不在,所以才来找你。”
  戚腾掀起单薄的眼皮,消瘦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双颊凹陷,倒真像是个瘾君子了。
  “找我买货啊?”沈知昼笑了笑,“那不如咱们换换,你来做六年卧底,在这毒窝里滚一滚,给林问江做一条狗,哄得他开心了,都不用花钱就能弄来毒品的,一本万利。”
  “——沈知昼。”
  “真难得,你还记得我叫什么。”
  戚腾一字一顿地说:“你爸爸叫,知晓,对吗?”
  沈知昼一愣。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很久,没出现在他耳旁了。
  “你爸爸是个缉毒警,死在一次缉毒行动中,”戚腾淡淡地说,“你妈妈跟你伯母一样,是个无国界医生,怀着你妹妹的时候被毒贩杀了,我说的对吗?”
  心口像被撕开了一块儿。
  沈知昼一沉气,胳膊伸向前,狠狠抵住了戚腾,杀意腾腾地咬着牙说:“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杀了我?”戚腾冷笑,丝毫不惧地看着他,“你大可以杀了我,反正做你们这行的呢,不是常事么?你被警校开除也是因为杀了人畏罪潜逃——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不好意思,我的话还没说完。”
  戚腾淡淡地说着,就像是当年在操场边上看他训练一样,威严而肃穆:
  “你的伯父,权开宙也是个缉毒警,死于十年前那次大爆炸,他生前和你伯母许凌薇,也是你妈妈生前最好的朋友,领养了当时父母双亡,只有八岁的你。”
  “——哦,对了,你还有个妹妹,也是被领养的是么?她今年多大了,是叫沈晚晚吗?”
  “沈知昼,你胆子真大啊,在卧底行动中,居然还敢跟她有接触。她现在住在你家吗?你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还有空照顾一个小姑娘?怎么,你回到港城了,就想过安稳日子了吗?”
  沈知昼的眼神一点点地冰冷下去,“你要说什么?”
  戚腾看着他说:“我只是在提醒你,你到底是谁,沈知昼,别真的忘了自己是谁了。”
  沈知昼紧抿着唇。
  想起和她去超市的那个雨天。
  那天早上从床上醒来,她就睡在自己身畔,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治好了他多年的失眠症,让他难得地睡了个安稳觉。
  带她出去买东西,她乖顺地跟在他左右,他们就像从前一样,是这世间再普通不过的关系。
  无波无澜,岁月静好。
  最近,他无数次,在梦里都无比地向往那种安稳的生活。
  可他不能。
  “你还想回去当警察吗?”戚腾冷冷问。
  他想。
  他虽没说话,可他以前毕竟是戚腾的学生,只稍看一眼他,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还是想,就这么一直当个黑社会?你们的待遇可比警察好多了吧,”然而戚腾却依然讥讽地开口,“其实也不用勉强的,你真想过安稳日子,也可以,不想做了,也没关系。”
  “……”
  “我替你交辞职信,或许——辞职信也不用,你的档案被抹得足够干净,你走吧,反正没人会知道你以前是谁。”
  戚腾最后这样说,随后沉沉地叹气:
  “只是,你以后会永无宁日。黑暗毕竟是黑暗,待得久了,你会忘了白天的模样的。”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沈知昼沉默了良久,终于冷冷地开口,枪口直抵着戚腾,挪也不挪,“老东西,你话太多了。”
  “你如果还想做下去,觉得你父母死的不值,就先好好认清你自己是谁吧,”戚腾说,“离开她吧,做你该做的事,就别跟她做什么哥哥妹妹的扮家家游戏了。她不是你妹妹,你知道的。”
  不把她,当妹妹了吗?
  “以后,我们会跟进你。林问江这条线我们跟了十几年都没结果,现在你是跟得最深的一个人。”
  戚腾又说了些什么想振奋他心的话,他却渐渐地都听不见了。
  只有一句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
  她不是,他妹妹。
  …
  又开始下雨。
  晚晚看了眼表,临近晚上七八点,沈知昼却都没来接她放学,都这个点儿了。
  她记得他今天打电话说,他好像要去见什么人。
  她便和夏彤一起乘地铁回家。
  回到家也黑沉一片,一个人都没有,大半个月了,她在这里住的也习惯了,习惯了窗外那些野猫的叫声,习惯了,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
  晚上她在卧室看了会儿书,临近十一点半,准备睡下时,听到楼下的门响。
  他挟着一阵寒风和雨意,跌跌撞撞地上了楼,动静挺大。
  她还没看清他人影,他又像是一阵席卷入内的风似地,静止得无声无息。
  她差点儿以为他回来了是错觉,随便看了会儿书,却总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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