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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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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在电话这边摇头,许凌薇也看不到,兀自又嘱咐她了一些事情,显然是还以为她住在她们家里,她边还受着沈知昼的关照照料。
  她却不愿意解释太多。
  她的生活已经一团糟了。久不在家的养母,突然冒出来的爸爸,哥哥,姐姐等等,一大家子她没见过的人。
  还有个,不要她了的哥哥。
  而且,她还要上学。
  走到长坡尽头,看到了地铁口。
  她克制着愈发失望的感觉,还是按照平时上学的习惯,乘地铁,倒公交,去学校。
  只不过,要多坐两三站而已。
  她不怕。
  她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不用他再时时刻刻陪伴她,不用他再哄她了。
  没有他,她也可以过得好。
  …
  放学后,留在班里多写了一会儿作业。
  临近高考,他们班是学校的尖子班,而她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每次考试也都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夏彤做完值日过来,轻轻地拍了她一下:“走吗?”
  “嗯。”晚晚点点头,开始收拾桌兜里的书。
  然后翻到了她们排球社的交接手册,居然塞在她的桌兜里。
  这个手册是跟下一届交接时候使用的,翻开后,里面的一页洋洋洒洒歪歪扭扭的一页内容,下面标注:金奂。
  她感到头痛:“这什么?”
  “交接手册啊。”
  “我知道,可是,为什么在我这里?”
  夏彤猫着头,看了眼下面那两个鬼画符一样的字,猜测道:“是金奂拿来的吧,今天……是不是要交?”
  晚晚的脸色一秒黑沉下来。
  “给谷一宁和其他干事的也可以啊……”她无奈地抚了抚额,想也能想到是金奂故意的,“我去把这个交给团委的老师吧……不早了,你先走吧。”
  夏彤点点头。
  锅甩过来了,确实扔不掉了。
  夏彤其实很想陪她一起去的,但她们这段时间都不一起回家了,每次走到校门口就分手,没必要多等一会儿。
  而且,每晚放学,都会有个男人来校门口接她回家。
  那个男人,帅倒是很帅,长相却很邪气,气质慵倦迷人。不过,可惜了,是个凶残的黑社会,是个货真价实的坏蛋。
  夏彤意识到这一点后,就觉得他挺吓人的。
  夏彤还听人说,谷一宁被金奂一瓶子砸脑袋上的那晚,那个男人在兰黛收拾了个惹事的小喽啰,给人打得满身是血,不知死活的,然后扔到垃圾车上运走了,也不知道是抛尸了,还是给扔哪儿去了。
  他们一群高中生里,乖巧的,比如夏彤和谷一宁,就很害怕这种事,唯恐避之不及;
  金奂看起来是一点儿都不怕这种事情,反而横行霸道,为虎作伥,那是因为他爹就是一黑社会。
  可品学兼优,一向乖巧不惹事的晚晚呢?
  她上次还……
  夏彤想到这里,就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晚晚不说,她也什么都不敢想,也不敢问。
  …
  晚晚拿交接手册去行政楼找老师。
  整栋楼静得悄无声息,刚拖过晾干的地板上,橡胶鞋底踩上去,有摩擦出来的尖利的声响。
  她越来越觉得烦躁。
  其实来交东西,大概是不想那么快失望。
  沈知昼今早都失约了没来接她上学,晚上,估计也不会来了。
  晚点出去,回家路上一个人静静吧。
  交完东西出去后,校门口空空荡荡,她难免失望,折身便沿着校门前的那条路一直向下走去。
  意料之中的,身后响起一声悠长的口哨。
  金奂骑着辆通体蓝的死飞自行车不疾不徐地跟上来,轻佻地叫了一声:“学姐——回家啊?”
  公交车站还有一段距离,她走得很慢很慢,金奂也跟得十分缓慢。
  边跟她攀谈:“学姐,你准备考哪里啊?”
  “不知道。”
  她安静地答。
  自顾自地向前走着,背影愈发纤薄瘦弱。盈盈袅袅,风一吹就跑似的。
  “哦——还留在港城吗?”
  她再次摇摇头:“不知道。”
  “你如果留在港城的话,我是不是还可以见到你呀,”金奂爽朗地笑着说,“我听说你英语很好诶,我英语学不好,到时候我高考前,你能不能帮我补补课?”
  “不能。”
  她义正言辞地拒绝,向前快步地走了几步。
  “别这样嘛,好冷漠。”
  她站在公交车站站牌前等车来。
  这条路上人少车上,一般等车的只有他们学校的学生,她本来就出来晚了,这会儿更没什么人了。
  金奂又跟了一段距离,见她不动了,直接刹了车,一脚支在一旁,凑上来,嘘声嘘气地说:
  “学姐,你为什么总对我这么冷漠啊?我之前觉得你挺不好相处的。”
  她轻轻地呼了口气,抬了抬眼皮,注视着远方来车的方向,没说话了。
  沉默了半天,倒真是摆出了一副难相处的模样。
  金奂悻悻地耸了耸肩:“你对别人都很温柔啊,也没总凶社团的人,唯独对我……”
  她还是没说话。
  金奂又酸溜溜地说:“之前追你的时候,谷一宁他们都说你不谈恋爱的,结果你还不是当着我面亲那个黑社会……”
  “有意见?”
  身后,一道疏懒散漫的男声便飘了过来。
  她和金奂同时骇得一愣。
  转头便见沈知昼懒懒地倚在一旁,掸了掸手里的烟,慢条斯理地吐了个烟圈儿。
  他轻慢地瞥了她一眼,然后看着金奂说:
  “你有意见,也让她亲你一口?”
  “……”
  金奂见到那男人,止不住就向后瑟缩,他还是有些怵他的。
  他忘不了之前在兰黛惹了事,转脸他老子知道了给他按在家里沙发上一顿抽鞋底。
  晚晚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知怎么就特别委屈,一开口,也几近哽咽:“你不是,不来了吗?”
  他黑眸注视着她,勾起的唇角染着抹痞气慵倦的笑意,笑着接言道:
  “我这不是来了吗?”
  她却丝毫感受不到安慰。
  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的鞋尖儿,眼眶就湿润了。
  早不来,晚不来。
  偏偏在她下了无数次决心,不要再想他了,不要再依赖他,不要再期盼他了的时候来。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他就是个混蛋。
  肯定是故意欺负她。
  沈知昼看金奂还杵在那儿,笑哼哼地说:“你还待这儿干什么,不回家了?是还想跟我认爹呢?还是真的等谁亲你一口?”
  金奂胆怯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晚晚,喏喏地张口:“我……”
  他虽然挺不乐意,出于害怕还是转身欲走。
  这时,晚晚突然扯了下他的袖子:“金奂。”
  “……”
  他一转头,她双目灼灼地看着他。
  报复心来了,她边眼角一扬,挑衅意味很足地看着一旁的男人,然后一垫脚,人就凑到金奂面前去——
  “学姐,你……”
  “沈晚晚,”沈知昼唇边笑容一僵,一字一顿地念出她的名字,接着沉声说,“——你干什么?”
  她却丝毫不退缩,心脏像被一点点捏紧了。
  垫脚,再垫脚……
  “学姐……”
  金奂已经吓成了木桩,看着她越凑越近,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儿。
  而她身边那男人,周身像被点燃了,却又寒气四溢,火气逼人。
  她不由地,又想起昨天早上在他家的情景,无数次盘亘在她梦里,在她心头,顿觉的,没有什么比那一刻还要羞耻。
  于是,她紧紧地闭上了眼。
  真混蛋啊。
  他让她等了一天,让她那么难过。
  可他,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呢?
  他说不要她了,就一点都不在乎了吗?
  “沈晚晚。”
  他几乎是从嗓子眼儿里把她的名字磨出来。
  不是林栀,不是晚晚,而是——沈晚晚。
  每次他这么叫她,要么是生气了,要么就是一些在别人面前虚与委蛇的虚情假意。
  她的下巴,随后便被他指尖遍布凉意的手狠狠地捏过去。他直接将她整个人拽过来,砰地一声——按到站牌旁边。
  她脊背撞得生疼,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毫不怜惜,另只手已经掐上了她的脖子。
  他怒目瞪圆了,眼底埋着一团火,眉头狠狠地,狠狠地,拧在一起,逼问道:
  “——你干什么?”
  她怔怔看了他小半秒,嘴一呶,突然就哭出了声。
  他看她哭,没来由火气更大。
  可他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地松了,低哑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一样,艰涩地质问她:
  “你听不到我说话?”
  她还是不说话,咬着唇,只是哭。
  她听到了。
  她听到他昨晚说要来接她,她也等了。
  但是,他不是不要她了吗?
  那他为什么,还要她听他的话?
  他压着黑沉沉的眸子,想发的脾气,却半分也没敛去。只是那么看着她,火气直往心口窜。
  把一颗心都烧燥了。
  他捧起她的脸,俯身,按住她的脑袋,就狠狠地,吻了上去。
  “……”
  “这样行了吧?”他喘着气,恨恨地说,“我给你道歉,总行了吧?”
  她捂着脸,却哭得更难过了。
  他手忙脚乱。
  这下更不知道怎么哄她了。
  他知道她是生气他早上失约,晚上还迟到,知道她是去了陌生的环境不适应,还觉得是他抛弃了她。
  他知道所有心结所在,就是不知该如何化解。
  他以为他足够了解她,知道怎么安慰她,哄她,甚至欺负她。
  这一刻,却什么都做不了了。
  做什么,好像都是错。
  她埋入他胸前,只是嘤咛。
  他的心却被那柔软的力道和她小兽般低吟的声音,一点点地揉皱了。
  他喘着气。
  无所适从。
  这一刻就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连小姑娘都不会哄了。
  “滚——”他只是发着脾气,迁怒着无辜的人,暴喝一声在一旁呆若木鸡的金奂,“大人接吻,小孩儿看什么?滚啊——”
  “……”
  金奂咽了口唾沫,一腿跨上车子就要走。
  “等等——”他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看着金奂,一双黑眸里燃着喑哑的火,威胁道,“敢说出去,就打断你的腿。”


第33章 星烺(3)
  她埋着头哭; 泪水渗入他衬衫的纹理,浸润皮肤。把他满腹怒火; 都一丝丝地化皱了。
  顿时消弭了个没影儿。
  “别哭了。”
  良久后,他沉着声这么说了一句; 却始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公交车来了一辆又一辆; 又走了。
  她额头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气息阵阵柔热; 呵在他心口,吸了吸鼻子; 她闷声问:
  “如果……金奂说出去,你真的会把他的腿打断吗?”
  “……”
  他一怔,本以为她会多么激烈地控诉他,一出口的这个问题; 却让他哑然失笑。
  半晌; 他闷笑着:“会。”
  “……混蛋。”
  她轻声诽了句,心底仍旧酸意阵阵。
  她怎么,就是不怕他呢?
  他都这么说了,大放厥词要打断她同学的腿; 她怎么一点儿都不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呢?
  “那你把我们的事……”她再次开口,却已经不哭了,声音俨然坚定了许多; 甚至有种意外的淡定,“你告诉林槐了吗?今天的事……也会告诉他吗?”
  “会。”
  他依然这么说。与刚才一样,毫不犹豫。
  她轻轻地环住他的腰; 抬头,下巴挨在他胸口,满眼潸然地看着他,很认真,很认真地说:“那你,把你自己的腿也打断吧。”
  “……”
  他一时气结,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顶撞他,笑容登时凝在了唇边,瞧着她已经露出了笑容,他却半天也没发出脾气。
  最后只是抬手,拍了拍她头顶,“走吧。”
  他换了个方向走。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迈了两小碎步,殷殷地问:“喂,你对我……就一点儿解释都没有?”
  他看起来的确什么都不想跟她解释,拎着车钥匙,食指绕过钥匙环儿转了两圈,散漫地说着:
  “从校门出来跟了你一路,你也没发现我,我如果不来,你真能跟那个小王八蛋走?”
  明明提问的是她,他却又把问题扔回来。
  她没被他绕进去,沉声说:“是我在问你。”
  “哦,”他轻笑着,慵倦地侧眸,“我也在问你啊。”
  然后,他突然停住脚步。
  她一晃神,一脑袋就撞到他宽阔的脊背上了。
  猝不及防的,撞得不轻。
  她抬手揉了揉生痛的额,脚步停下,抬头看着他,语气颇为埋怨:“——你干什么?”
  “我不用问,”他转过身,一手插着兜,舒倦地低了低身子,似笑非笑地靠近她说,“我要是不来,你一口就亲他脸上去了,是不是?”
  他的手指点过她唇角,继续笑:“还有这里,是么?”
  她单薄的身子半蜷在他怀里,不依也不躲,只扬起娇俏的脸,反问他:
  “你吃醋啊?”
  他慢条斯理地瞥她一眼,敛去眼底多余的神色,转过头去,她正感失望之极,他突然又一手拉过她手腕儿:
  “过马路了。”
  她没来及讶异,心一跳,被他牵着向前趔趄了几步。
  他太高了。
  抬起头,顺着他下颌与侧脸棱角分明的线条,勉强看上去,稍稍能看到他的眉眼。
  可却看不懂他的表情和神色。
  “林槐和林榣,在婵宫给你接风,”他淡淡地道,然后笑着,“要回家了啊,晚晚。”
  他还叫她晚晚。
  可语气里,居然听不出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她一晃神。
  她好像,也从来都看不懂他。
  他的情绪,一向都是明焰且嚣张的,非怒即喜。
  以前总以为他把什么都表现得过于淋漓尽致,喜怒哀乐都在脸上,他不说,有的事她也可以猜对个七八分。
  可自从他走的那晚,相隔了几年后再见,直至现在,她就看不懂他了。
  明明离得这么近,他却仿佛被装在一个透明的,真空的玻璃罩子里。
  看得到,却始终靠近不了他。
  “林槐,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她也发现了,林槐平素与他关系极好,几乎称兄道弟。他是个黑社会,估计林槐也差不到哪里去。
  可她还是想弄清楚林槐到底是干嘛的。
  据说林问江之前是做木材生意起家,现在主要经营家居装潢的生意,不过,他可不仅仅是个卖家具的,涉猎行业很多,几乎什么都能经营一下赚点儿钱。
  可林槐,着实像个家境优渥,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也没接手公司,也不像是个上流社会的公子哥,成日自由散漫,好像什么也不做,她也没怎么觉得他像是在认真帮林问江做生意。
  沈知昼闻言,笑了声,反问她:“那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坏人。”
  说起这个,她就多有不快。
  她说得毫不犹疑,语毕才意识到,这两个字中,口是心非的意味居然更重些,还有点儿故意气他的意思。
  可他却丝毫不受用,只是哼笑着:“你知道就好。”
  “那,林槐也是坏人?”
  “你该叫他哥哥。”
  “……我不想。”她用极细极小的声音这样说。
  不知他听没听到,只是拉着她走过马路,一丝反应都无。
  她垂下头,目光落在他捏着她手腕儿的那只手上,凝视他指尖,看到了那道紧贴着他右手小指侧面的一道浅浅的疤。
  她在伽卡也见过这道伤疤的。那时候就很想问他,是怎么造成的。
  不过,问了估计也是徒劳。
  他什么也不会告诉她。
  就连今早为什么失约,为什么偏偏把车停在这里,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到她校门口去,他也一个字都不向她解释。
  ——真没品。
  她在心里骂了句。
  一抬头,看到他疏冷的目光飘过来,好像洞悉了她内心的想法一样。
  她立刻一僵,心虚地移开视线。
  他低眸瞥了她眼,笑了笑,便向车子走去。
  他的车停在马路对面。
  一过马路,他打开车门就给她人塞了上去。
  本想让她坐到后座,她却自己跑到了副驾驶上。
  他系好安全带,一抬眸,见她像只灵巧的猫儿似地爬上来,见他看过来,顿时顿在原地,跟偷腥被发现了了似的,睁着双杏眸,小心且殷切地看着他问:
  “那个……我能坐这儿吗?”
  他扬了下眉,有些好笑地说:“随你。”
  她便坐上来,在他开车之前,百无聊赖地倾身趴在前面,转头看着他说:“你带我去哪儿?”
  “去找林槐。”
  “哦——”她拉长了音调,倏忽语气一转,笑眯眯地说,“去我哥哥那里啊?”
  故意加重了“哥哥”二字。
  “……”他听到这两个字,顿了顿,不自觉地皱了下眉。拧钥匙的力道一不留神加大了,差点儿就给那钥匙掰断了。
  然后,冷冷地移眸,觑她一眼,命令道:
  “坐回去。”
  “不——”她出乎意料地反骨,故意跟他对着干。
  就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他沉着脸转过头,一副懒得再搭理她的模样。
  有条不紊地发动了车子。
  速度一开始挺快,她差点儿没反应过来,还在那儿那么趴着,腿面垫着那个沉甸甸的车斗。
  她猜测,这里面八成放着他的枪。
  枪……
  她倏忽想到了什么,不由地,脸上又泛起丝丝灼意来。
  正想着,车刚开了几十米,还没开出这段路,他突然就一脚刹车踩下去。
  她依着惯性,一脑袋就撞到了玻璃上。
  砰的一声——
  撞得不轻,她疼得眼泪汪汪,捂着脑门儿,回头凶恶地瞪他,俨然有了哭腔:“沈知昼,你干嘛?”
  “我不是说了让你坐回去吗?”
  他恶劣地笑起来,明显有意为之。
  他一手搭在她座椅上,人就懒懒地倾身凑过来,看着她那副泪汪汪的模样,别提多得意了,心底恶意更甚,邪气地笑了:
  “不坐稳,还不系安全带,把你不小心撞坏了,你哥哥找我麻烦怎么办,嗯?”
  他也把“哥哥”二字咬得极狠极重。
  ——以牙还牙。
  她眼底泪水四溢,明显不是因为额头的痛,而是因为,他肯认了林槐是她“哥哥”的事实。
  那种感觉好像是在向她耀武扬威——
  “看,晚晚,我不要你了,我把你扔给别人了。”
  她越想越气,气得不轻。
  趁他凑过来,倏地起身,一把将他死死地按回了驾驶座,人覆过去,埋头贴过他唇,就开始热烈地吻他。
  ——凭什么,凭什么只有他能欺负她?
  ——凭什么,他说不要她就不要了?
  他怎么,就这么混蛋?
  她一腿跨过档位杆,屈膝半跪在他腿上。
  撬开他唇齿,长驱直入。
  “……”他明显受惊不轻。
  这一刻,居然是他回吻得十分生涩。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养了很久的一只乖顺的小猫,突然有一天会咬人了一样。
  还咬了他一口。
  他吃痛,刚狠狠地咬回去,齿关磨吮的一瞬,收了力道,按住她单薄的脊背,情不自禁地回吻。
  身前身后,车喇叭声铺天盖地,四处喧嚣。
  唇齿激烈的纠缠终于休止在某个时刻,她缓缓地离开他唇,双眸渐渐氤氲,逐渐染上炙意,和他最爱看到的,潋滟的颜色。
  他勾起唇,哑声笑了:“你就这么喜欢勾我?”
  她抿了下唇,难免觉得自己的行为过于羞臊。
  然后他突然探出指尖,狠狠地按捏了一下她腿根。他记得那里有一颗痣,他那天看到过的。
  像一粒小小的茱萸,散播欲望的种子。
  在某一刻破土而出,生根发芽。
  她嘤咛一声,腰身就软了。
  喘着气骂了句:“死流氓……”
  “是你先招惹流氓的。”他笑得不疾不徐。
  显然不想折腾她,收了手,只是推了推她:“坐回去,别闹了。”
  她却纹丝不动。
  柔软的发拂过他的脸,和她柔热甜腻的气息一齐,也铺天盖地将他包裹住。
  阵阵温热袭来,想起唇舌交绕的触感,他一颗心,突然被一下子地捏紧了。
  然后一点点地,收紧力道。
  即将爆炸。
  该死。
  她按住他肩,喘着气,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呼吸都有些艰难地说:“沈知昼,我不要你了。”
  “……”他一怔。
  那种意想之中的,心□□炸,烧燥一颗心的感觉没有出现,而是酸胀感,代替为之,一丝丝地滋生,蔓延出来。
  “你不是说……林槐是我哥哥吗,”她定定地凝视他,冷冷地说,“你以为只有你不要我了吗?我,也不要你了。”
  他启了启唇。
  薄唇上,还有她肆虐过的触感。
  湿润,香甜,泛着丝丝血腥气。
  小混蛋。
  都给他咬破了。
  可此时,这微不足道的伤口,却仿佛在寸寸撕扯开来,比他受过所有撕心裂肺的刀伤和枪伤,都要疼痛。
  他很艰难,很艰难才从嗓子中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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