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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女医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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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圆皱眉; 担心地告诉陈南方:“这些都是集体财产,不能私自打猎。”
  前不久公社里刚敲锣打鼓宣传过; 山上的野物和竹林的山笋,包括河里的鱼虾; 都属于公社的集体财产; 未经许可,社员不得私自捕猎、偷挖; 如果发现; 要被拉走开批判会; 还要补齐集体财产的损失。
  “放心,我已经和林关公社的领导打过招呼了。”陈南方把野鸡扔到了屋子前,他过来接过方圆手里的铝桶,“你感冒还没好,不能再着凉,我去洗吧。”
  方圆休息的时间里,陈南方把林关乡的环境探查了一遍,后来到乡里的供销社买了两包大前门,去公社大楼里发了一圈,他自我介绍说是转业军人,受方圆家人委托来看她的,公社的人看着他威武的身形,身着一身军装已经有了好感,再听到他刚参加YUE战回来,更是敬佩不已。
  当陈南方提出想去后山打点猎物的时候,公社的领导马上批条子点头同意,陈南方提出要交一点打猎费给公社,都被他们一口推掉了,以前没有出规定的时候,也有社员上山打猎,但是都不敢进深山,只在外面一圈设些陷阱,十天半个月都不见猎物掉进去,大都是空手而回。
  这次陈南方只带了一根削了尖头的竹子上山,就猎了三只野兔和两只野鸡回来,让公社的人吃惊不小。
  两只野兔他直接上交给了公社,公社的领导倒是烦恼起这点兔肉怎么分配了。
  公社里有人向他请教打猎的技巧,陈南方示范了一下,他站在原地投掷尖头竹杆,直接把远处飞过的一只麻雀钉到了地上。
  大家啧啧称奇,这方法可不好学,没个七八年是练不好的,纷纷表示不愧是和M帝打过仗的军人,果然是有一身的本事。
  公社的党委书记也是一名转业军人,他从战场上下来很多年了,见识了陈南方的本事,不禁也有些手痒。他和陈南方道,他去弄两把土/枪,下次一起上山去猎野猪。野猪这种大型的猎物如果能打到一只,社员们都能分到一两斤肉。
  陈南方欣然应允,他以后到林关公社走动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多,提前和这边的人打好关系,肯定是不会错的。
  方圆听他这么一说,才放下心来,如果陈南方因偷猎被公社的人带走,那她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坚持攥着手里的铝桶不放开,一边委婉提醒:“天色不早了,夜路不好走,你还是早点出发吧。”
  陈南方看着她,棕色的脸庞上浮上一丝狭黠的笑容:“公社楼那里有招待所,我晚上住一晚,明天你到下面生产队出诊,我送你过去。”
  方圆:……
  最后陈南方把被单洗了晾在前院,又把野物都处理了,晚上炖了一锅鲜香诱人的野鸡蘑菇汤。
  夜幕降临,青草池塘处传来阵阵蛙声。
  陈南方不知从哪里搬来了平整的大石块放在前院,两块矮的当凳子,高一点的那块当成小桌。
  方圆手里捧着热腾腾的鸡汤时,人还在发呆中,事情好像越来越不对了。
  “陈南方,你,为什么会一直帮我?”方圆忍着羞涩,带着疑惑问道。
  两人第一次见面,陈南方似乎就带着一丝熟稔,今天一天又帮她做了这么多事。
  陈南方放下手中的碗筷,低头想了一下以后才道:“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梦见过你,醒来以后我就告诉自己,我要找到你,对你好,不让你受到伤害。”
  外人听来,这似乎是一句暧昧的情话,但是方圆却感觉十分的怪异,类似的话,陈南方之前也说过。
  方圆仔细的打量了陈南方一眼,魁梧的身形,即使静静坐在那里,也带着一丝压迫感,板寸头,脸上棱角分明,古铜色的皮肤,眉毛十分浓密,眼睛不大,却十分锐利,加上新添的那道暗红色的疤痕,给人十分轩昂硬朗的感觉。
  看着他神清目明的样子,又不像说糊话,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么荒唐,他因为做了一个梦才会找到她的?
  “喵,喵~”
  两人静默的时候,黑炭吡着牙警惕的叫声打破了沉闷的氛围。
  黑炭放下猫盆里陈南方专门给它准备的小鱼虾,对着来人冲过去,只不过离了两步远,看着方圆他们没反应,它又踮着脚尖跑回来,站在了陈南方的旁边,冲着来人示威。
  中午那个拿了陈南方军帽的淘孩子,扭扭捏捏,忐忑不安的慢慢走近。
  “解放军叔叔,帽子破了,不过不是我弄坏的,是他们几个抢过去戴的时候不小心扯掉的。”淘孩子指着解放帽帽檐开裂的地方,神情紧张地解释道。
  陈南方向他招招手,淘孩子犹豫一下,鼓足勇气,脚步沉重的走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梁爱国!”淘孩子挺直胸膛,气势十足的大声回答。
  “报小名。”
  “……大米。”瞬间瘪了气。
  “念你是初犯,不予追究,下次再弄坏军帽,军法处置。”陈南方表情故作严肃道。
  “是,首长!”大米敬了一个军礼,这次动作还挺标准的。
  得,还给他升官了。
  陈南方笑着接过破了的帽子,拍了他屁股一记,从碗里夹了两块鸡肉给他,大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接过来,迅速拿起一块放入嘴里嘶咬起来,咧开一口露风的门牙,高兴的找不着北了。
  只有黑炭在一边不满的喵喵叫着。
  方圆看着,会意一笑,这个陈南方,怎么看都是个正常人啊。
  吃过饭以后,方圆又去了卫生院一趟,准备等路院长回来,一直到深夜,路院长推着自行车,一身疲累的回到院里。
  提前回来的小林告诉方圆,因为她离开,路院长接手了她的病人,加上他之前负责的病区,已经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了。
  方圆心中十分愧疚,她离岗果然给同事造成了麻烦。
  “听说你家里出事了?现在都解决了么?”路院长揉了揉眼眶,神情疲惫而冷淡地问道。
  “路院长,对不起,我失职了。”方圆低着头真诚认错。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对自己的病人不负责任,我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给院里带来了极坏的影响。”方圆检讨,“我愿意接受处分。”
  路院长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明天开始你继续负责原来的病人吧,你的医疗本我还给你,有几个病人的问题我专门列了出来,你有疑问,明天可以再和生产队的卫生员沟通一下。”
  他没有把方圆离岗的事报上去,现在她能及时赶回来,他也没打算再追究了。
  方圆接过自己的医疗记录本,点了点头。
  “今天我出诊的时候,有上面的领导下来检查工作、慰问病人,有领导批评了医疗人员看诊时戴口罩的问题,……你明天出诊的时候,注意一下,记得先注射流脑疫苗再出去。”
  路院长无奈地道。
  这次市里下来的领导,看到他和生产队的卫生员戴着口罩给病人检查的时候,脸色立刻不豫,把他们叫到高台上,当着所有的生产队员的面,对他们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和教育,说是现在的医务人员没有遵照最高领袖的指示,还是抱着自己是大老爷的落后思想,隔离和脱离人民群众,如果不是现在还有广大的群众需要治疗,他们这些人,都应该回炉重造,先接受思想改造再来参加工作。
  当时路院长和卫生员脸色涨红,不知所措的站在高台上接受了领导的批评和下面群众的指指点点,本来在流脑重疫区,戴口罩是最基本的防止传染的措施,没想到因而让他们变成思想有问题的落后份子。
  本来没日没夜的工作,看到病人逐渐康复和对他们的感激时,再疲惫都觉得值得,但是拉上高台的那一刻,他觉得十分的羞渐和迷茫,作为一名部队转业的老革命,他没想到,自己会经历这么一刻。
  对于最高领袖的指示,他是知道的,领袖的原话在《人民日报》上也登出来了,“医生检查一定要戴口罩,不管什么病都戴。是怕自己有病传染给别人?我看主要是怕别人传染给自己。要分别对待嘛!干什么都戴,这首先造成医生与病人间的隔阂。”
  领袖并不是全盘反对医生给病人检查时戴口罩,也说明了要分别对待。但是今天市里领导的意见 却是全部不允许戴口罩,他这个干了几十年工作的老医务人员,感觉自己真是越活越不明白了。
  但是这些,他没有告诉方圆,怕给这个年轻的同志再增加新的心理负担。而且巡查的领导已经离开,相信不会再去指点医疗人员身上的毛病了。
  只是市领导的话,当时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公社和生产队的相关领导也在场,在这一段疫情结束后,他可能要暂时放下工作,先去学习一段时间了。
  想到这里,路院长觉得不仅满身的疲惫,脑子也一胀一胀的疼起来。
  方圆听到不能戴口罩的规定时,眉头皱紧,不知道领导怎么会下这样的指示,其实不止医生,在流脑的高发区,她是建议生产队员都能戴上口罩的。
  方圆看路院长脸色十分不好,担心问道:“路院长,你没事吧,是不是太累了?我先扶你到病房休息一下?”
  路院长摇摇手,声音暗哑地道:“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还要出发,先回去休息。”
  方圆看着路院长支着脑袋靠在椅子上不再说话,心情复杂的离开了。


第33章 
  小时候; 方圆听长辈给她讲过田螺姑娘的故事,那时候她还偷偷的在家里的水缸里放了一只田螺; 每次放学,骑在爸爸的肩膀上回家时,她都拉着爸爸先趴在窗户外面偷偷往里打探,除了在烧饭的妈妈; 没有发现有变出漂亮的田螺姑娘; 她很失望。
  后来爸爸知道了,大笑着安慰她说; 因为妈妈就是田螺姑娘啊,一个家里只能来一位田螺姑娘,所以她偷偷放的那只田螺里是变不出来另一个来了。
  方圆恍然; 问爸爸道; 妈妈是他捡回来的田螺变的么?
  爸爸笑着用胡子扎她的脸颊; 让她自己去问妈妈。
  现在; 方圆已经不再相信传说故事了,却出现了陈南方这个“田螺姑娘”。
  她每次出诊回来; 都发现家里有新的变化。
  开始是屋顶的茅草重新密整的铺了一层,土墙上刷了石灰; 角角落落的老鼠洞都被堵上砌平了; 地面也重新夯实。
  后来家具也换过了,原先咯吱响的旧床换成了一张磨平毛刺的全新樟木床; 还多了一个两开门的樟木衣柜; 一张新的书桌; 还有一个隔了六七个隔层的竹子书架。
  灶房多了一张小饭桌和两条长板凳。
  晚上不管多晚回来,开水瓶里都有热水,锅里热着饭菜等着她。
  虽然陈南方一直没有出现,但她知道,这些都是他做的。她心情复杂的看着焕然一新的环境,要置办这些家具可不是简单的事,她想找到他,把花的钱还给他,还有,要严重警告他,不许私自撬开她家的门锁了。
  后来热饭菜没有了,人也一直没出现,方圆不禁有一些失落。
  林关公社及附近区域的流脑疫情终于得到了控制,病人也基本痊愈,陆续送到的流脑疫苗,也给社员们注射过了,方圆和同行们终于度过了这段紧张忙碌的时期。
  她和路院长请了两天假,要回县里看一下爱丽,这些日子她没有收到家里的信息,想来爱丽应该已经好了。
  方圆骑着自行车到家的时候,上午家里没有一个人,她把东西放下,洗了一把脸,出发去纺织厂。
  作为县里最大的工厂,纺织厂这一片永远是最热闹的,方圆和几个进出的熟面孔打了招呼,直接向厂里财务科走去了。
  经过宣传栏的时候,她看到有很多工人站在黑板报前讨论私语,个个眉头紧皱,方圆只听到奖金两字,她也好奇的驻足看了一下板报,只看到大标题上写着【高举最高领袖的伟大旗帜,坚持政治挂帅的主张】,下面密密麻麻的一段板书,她没再细看,直接离开了。
  到了财务科,敲了门进去,方圆看见她妈妈没有埋头做帐,正在和财务科的几个人聚在一起聊天。
  财务科的老科长先看到了方圆,他笑着道:“我们的小方圆来啦!”
  方圆微笑的回应道:“谢伯伯好!”
  老科长朝办公室的几个人挥手道:“大家都回到工作岗位工作吧,取消奖金这事是国家的指示精神,私下不要再讨论了,工作干好了,厂子会给予大家精神奖励,我们工人阶级要有这样的思想觉悟才行。”
  方圆带着好奇来到她妈妈身边,方晓琴看着脸色终于红润过来的女儿,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她把方圆带到自己的办公位置,拉着她坐下来,摸了摸她齐耳的短发,再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问道:“刚回来么?怎么不在家里休息,我中午就会回去的。”
  “妈妈,你瘦了。”方圆看到方晓琴明显削进去的脸颊,心疼道。
  方晓琴轻轻瞟了她一眼:“你才真的瘦了,这次在家能呆几天?我给你好好补补。”
  “我胖了一点了。”方圆故意鼓了鼓自己的脸颊,“我明天晚上就回去。”
  最近居住环境舒适,晚上回家有加餐,她明显感觉身上的肉又回来一些,不像之前,手臂像柴禾,细的随时会折断一样。
  “每次回来一趟,在家里呆不了多长,这大半时间都耗在路上了。”方晓琴抱怨。
  “妈妈,爱丽的病都好了吧?她是不是和大伯娘回村里了?”方圆没有理妈妈的咕嘀,问起关心的问题。
  “爱丽早就出院了,她没跟你大伯娘回村里,现在在厂托儿所。”
  “真的?太好了!”方圆开心地道,没想到爱丽这次真的回家了,不过她看看妈妈的面容,不知道她最近瘦了,是不是太累的原因,“妈妈,爱丽还听话么?”
  方晓琴叹口气:“她晚上睡觉会有点惊厥,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能回来给她看看,不知道是生病吓着了,还是换了地方不适应。”
  小女儿自从留下来以后,天天哭着要找奶奶,她怎么哄也没用,因为上班忙,她只能把爱丽放在托儿所,每次去接她时,小人都有些恹恹的,晚上睡觉会抽搐惊醒,方晓琴也有些心力交瘁了。
  “我去看看爱丽。”方圆不放心的起身道。
  “好,你先去吧。”
  方圆沿着纺织厂的大食堂过去,不远处就是厂里的托儿所了。
  托儿所是三间平房,前院用木栏栅围起来。
  放在这里的孩子小的只有一两岁,大的五六岁,父母都是在纺织厂上班,平时照顾不过来,每个月交4块钱和一点口粮,把孩子放在这里一天,早上送过来,晚上接回去,中午的一餐也在托儿所吃,还在吃奶的孩子,妈妈会定时过来给他们哺乳。
  平时年纪小的孩子都留在房间里,放在围着一圈护拦的床上任他们打滚哭闹,大的孩子则在前院里跌跌撞撞自己玩耍,托儿所的老师只负责管他们吃喝拉撒。
  方圆远远的看到,前院草地上,一个坐在痰盂上的小男孩,用手扯了一下前面经过的小姑娘的马尾,小姑娘气恼的一把把他推开,他连人带着痰盂一起翻倒在地。
  这时刚给一个孩子擦好屁股的老师看到,直接把小姑娘拎了起来,扇了她屁股几下,指着她骂了一顿,再把她拎到栏栅处站着,她转身去收拾那个连人带屎一起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男孩子。
  方圆走近才发现,那个抓着栏栅,满脸泪痕把脑袋探出来的小姑娘是她的妹妹爱丽,她心不由揪痛,赶紧推开栏栅的小门,去把爱丽抱了起来。
  爱丽惊吓着挣扎着要下来,方圆安抚:“爱丽,我是姐姐,别怕!”
  爱丽认出了方圆,安静了下来,她的头发散乱,脸上污黑,咬着手指瞪着含泪的眼睛看着方圆:“我要奶奶!”
  方圆拿出手帕帮她擦了一下小花脸,爱丽抗拒的撇过头,声音大了一些:“我要奶奶!”
  “你是谁?怎么自己跑进来了?”那个刚把男孩子的脏裤子全都剥了,把他拎到一边,先收拾草地上的秽物的老师抬头看到了方圆,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质问道。
  “我是徐爱丽的姐姐,我妈是纺织厂的方晓琴,我今天提前来接她回家。”方圆说道。
  “徐爱丽,你认不认识她?”托儿所老师问爱丽。
  爱丽扭过头不理她。
  “你是方会计的大女儿吧,你这个妹妹真的太调皮了,整天和这里的孩子打架,你们回去要多说说她,如果不是为了帮厂职工减轻家庭负担,我们这里真的不想收她,她给我们工作造成多大麻烦啊。”托儿所老师喋喋不休的抱怨道。
  方圆把爱丽搂在怀里,冷淡道:“孩子打架,肯定是有原因的,希望你能先了解清楚情况,而不是随意的体罚孩子,不然我们也不放心把她放在这里。还有,那边的小男孩裤子脱了很久,请你赶紧给他换条新的吧,免得着凉。建议你在照顾幼儿的工作中,能多一些细心和耐心。”
  这里托儿所的老师其实就是保育员,很多是职工家属,她们大部份文化教育水平不高,如果是缺乏爱心和耐心的人来做这个工作,恐怕会给孩子留下不少童年阴影。
  没去理睬这个老师气急败坏的样子,方圆抱着爱丽离开了。
  “她是大坏蛋。”爱丽呢喃道。
  “你是小坏蛋。”方圆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笑着道,“为什么和小朋友打架?”
  “他们要抢我的东西。”爱丽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硬糖给方圆看。
  “这是谁给你的呀?”方圆故意问道。
  爱丽扭头不说话。
  “是不是妈妈给的啊?”方圆继续诱导。
  “我要奶奶,你送我去找奶奶。”爱丽抓着方圆的衣服,带着哭声道。
  方圆把她放下来,给她重新扎了两个小马尾,把她鼻涕擦干净,哄道:“爱丽喜不喜欢吃肉肉,我们去买肉肉好不好?”
  她下乡以后,除了正常的工资以外,还有一笔下乡补贴,她现在收入不错,肉票和各种票据也攒了一些,她这次来县里,打算多置办一些东西回去。
  自从居住环境改善以后,她也想通了,她有一大笔积蓄,每个月有工资收入,实在没必要太节俭。她之前没想过换家具是怕铺张浪费,引人非议,现在觉得让家人和自己的过得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带着爱丽去了供销社,方圆置办了一床床幔、一个开水瓶、还有新的床单枕巾,她给爱丽买了一条红色的背心裙,一个头花,还有一些糕点糖果。
  路过副食品店,又去称了卤味肉食。
  两姐妹手牵着手,高兴地满载而归。


第34章 
  方晓琴从食堂打了饭菜回来的时候; 看到姐弟几个正在欢快的啃着猪蹄,肯定是大女儿买的; 她有些心疼,但又不忍心说道。
  她把饭菜打开,一份豆芽,一份冬瓜肉沫; 还有一份狮子头; 对几个孩子道:“这两天让你们吃肉吃个够。”
  “不够,给我一整只猪; 我都能吃下。”大毛满嘴油光地道。
  方圆其实最近不缺肉食,上次陈南方打的野味,她已经吃得挺满足; 就是野鸡肉比较柴; 没有家养的嫩滑; 但是腌制过的兔肉口感确是不错的。
  “你吃什么都不够!”方晓琴嗤道。
  四个红烧狮子头; 方晓琴一人一个分给几个孩子,方圆刚才已经啃了猪蹄; 她把狮子头夹给她妈。
  方晓琴又夹了回来,让她自己吃。
  爱丽这时挤到方圆的怀里; 放下手里啃了半天; 只留下一排牙印的猪蹄,伸手抓了狮子头咬起来; 前面的围兜已经一片油腻了; 方圆小心护着; 不让她手里的汁水滴到衣服上,一边趁她张口的时候,给她喂两口地瓜饭。
  方晓琴看着爱丽和方圆亲近的样子,有些新奇。
  爱丽回家里已经有十来天了,不爱凑到大毛和小毛的身边。大毛已经大了,不耐烦和她玩,但是小毛对她却是挺有耐心的,但是爱丽也是不理他。对着自己这个妈妈,爱丽是生疏仇视的,每天把她从托儿所接回来的时候,都要哄半天,晚上一直哭着要找奶奶,好像不是在亲娘身边,而是掉进了狼窝一样,她本来以为过几天适应了就会好,结果十来天过去了,爱丽还是这样,晚上睡觉惊厥越来越厉害,她都有些慌起来,幸好方圆这时候回来了。
  “妈妈,你们厂里出了什么新规定么?我看你们都在讨论奖金的事。”方圆想起来上午去纺织厂看到的事好奇打听道。
  “有新的指示,说是奖金制度不符合政治挂帅精神,所以厂领导把奖金取消了,以后以精神鼓励为主。”方晓琴叹息道,“厂里前段时间工作任务紧,本来很多工人这个月都有一笔奖金可以发,现在都打水漂了,大家心里不得劲,都在讨论这事。”
  本月初时候中央批示,说现在工厂奖金挂帅、农村工分挂帅,其实都是物质刺激,以后只搞精神鼓励,不搞物质刺激,真正做到政治挂帅,调动广大群众的积极性要靠人们政治觉悟的不断提升。
  “那我们医院肯定也要取消奖金制度了。”方圆道,既然是中央下发的文件指示,所有单位企业都一样。不过她现在不在医院,也领不到什么奖金,本来这次流脑的收治工作,县医院针对全院工作一线不眠不休的医务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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