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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女医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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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两小时车程,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大毛在巷子里和一帮半大孩子滚铁环玩,看到方圆回来,“哼”一声扭头不理她。
  方圆摇头笑笑,她发现四个姐弟妹里面,小毛和她像一些,性格较为沉静内向,喜欢静静坐着看书,而爱丽和大毛一样,更加好动调皮一些,希望她以后学习千万不要像大毛,拿起笔杆似有千斤重。
  “徐新国同志,来帮忙搬一下西瓜。”方圆冲大毛远去的后脑勺喊道。
  大毛猛的回头,扔下铁环就跑过来,一下窜到自行车后面,看见真的有大西瓜绑在那,嘴巴都快笑歪了,他伸手就去拽绳子。
  “别扯,小心西瓜滚下来。”方圆提醒道。
  “这是爷爷奶奶送我的西瓜,你别想昧下,你在乡下肯定吃了不少。”大毛瞥了方圆一眼道,这也是他想跟去乡下的原因,每次都吃到好吃的。
  “你脸真大,就你一个孙子么?”方圆跟着斗嘴,碰到大毛,她也变幼稚不少。
  “你就是想一个人吃好的,才不带上我,这个西瓜没你份。”大毛终于把绑西瓜的绳子解了下来,抱起西瓜就走。
  最终西瓜也没能进入他一个人的肚子,方晓琴留了半个,另外半个切了,分别给邻里送去。
  小胜利抱着一块西瓜坐在门口美滋滋的啃着,胸前沾满红色的汁水,他一边冲着旁边的大毛咧嘴直乐,压根没有发现大毛恶狠狠的眼神。
  小毛吃的斯文,他把西瓜籽吐簸箕里,一边护着汁水不会滴到衣服上,问道:“姐,奶奶家种了很多西瓜吗?”
  “没有很多。”方圆摇头,“多了就要被割资本主义尾巴。”
  “我觉得资本主义尾巴都是好东西。”大毛抹了一把嘴巴道。
  大腿马上被方圆拍了一下,“别乱说话!”
  送到郝家的一块西瓜,最后还是燕子吃了。
  刘大娘悄悄的和方晓琴说:“这燕子命真是好,虽然郝刚腿有些跛,但是她一个农村人嫁到工人家庭,又得公婆丈夫护着,日子过得倒滋润。”
  方晓琴笑着点点头:“也是郝师傅他们会疼人。”
  郝师傅原是纺织厂的工人,因为技术过硬,剪刀厂刚开办起来的时候,把他借调过去了,后来就呆在剪刀厂。他家原有三个孩子,战争年代过去,只保住一个腿脚受伤的郝刚,前几年为了给落下残疾的儿子找对象,两口子没少打听,最后相中了农村户口的燕子。
  郝师傅每月的工资有一百零六元,郝刚是翻砂工,工资二十几元,不过一家人一个月有一百多元工资,生活已经是很好了,燕子怀孕和月子期间,家里都是买高价粮给她补营养的。
  郝刚虽然沉默寡言,却是一副热心肠,方圆家和刘大娘家都没有成年男人,一些搬搬抬抬的体力活都是他帮忙干的。
  “不知道我们芳芳什么时候也能找着一户好人家。”刘大娘正在托人打听女儿的婚事,本来她想等芳芳当上工人以后再说人家,现在工厂都没有招工指标,女儿又一天天大了,她想着最好能工作和婚事一起落实,放出口风,找对象要能帮忙解决工作问题,“你们阿圆也要抓紧了,有没有人来给她说亲?”
  “她才刚回来,哪这么快有人上门说亲。”方晓琴笑着道,“我想等她工作两年以后再给她说亲事。”
  “那倒是,刚工作赚钱,马上嫁了人,就不能帮衬娘家,帮你两年是应该的,大毛和小毛都还小呢。”刘大娘点头赞同道,心想,芳芳虽然样样不如方圆,却有一样比她强,方圆下面有弟妹要帮衬,芳芳有一个在部队当兵的哥哥可以帮她,她只要管好自己就行,娘家不用她操半分心。
  方晓琴笑而不语,她没有多作解释,她想多留女儿两年,是舍不得她太早嫁人,在她心里,女儿在外面再能干,回来还是一个需要她照顾的孩子,这么早让她出嫁,去服侍公婆,照顾婆家一大家子人,她可不放心。
  “刚子,这半天都没见着你妈了,她今天不在家吗?”方晓琴看着正在逗弄儿子的郝刚和燕子,开口问道。
  “我妈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正躺在屋里养着呢。”燕子回道。
  “阿圆,要不你帮忙看看,刚子妈这毛病能不能治好?不然三天两头犯头疼病,也是受罪。”刘大娘望着方圆道。
  郝刚和燕子都希翼的望向她。
  方圆站起来道:“好,我去给大娘看看。”
  她先回屋把银针带上,跟着郝刚来到郝大娘屋内,夏日夜晚房间里还有一丝闷热,蚊帐半掩下,郝大娘正绑着一块布条躺在床上,轻轻的唉声。
  “阿圆,先喝杯水。”郝大爷端了一碗甜水进来,“她这是老毛病了,不管能不能治好,你先给看看吧。”
  方圆应好。
  郝大娘睁开眼看见方圆进来,连忙坐了起来,身体一动牵动着头上一阵锥痛,她捧着头喘息。
  “大娘,你先靠一下,我给你把一下脉。”
  方圆把过脉,再检查了一下郝大娘的舌苔,问询头疼情况,根据郝大娘的症状,头胀痛、目眩、面赤口苦,舌红、苔黄、脉弦数,方圆判定是肝阳上亢引发偏头痛。
  “大娘,你给你扎几针吧,看能不能缓解你的头痛,如果有好转,我定期给你针灸,说不久以后头痛毛病就好了。”方圆拿起带过来的银针,做了消毒。
  “真能治好,扎再多针我也不怕。”郝大娘面露喜色道。
  “郝大叔,这屋里灯光有些暗,你能不能再点两根蜡烛过来。”屋内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泡散发着晕黄的光亮。
  “行,行,我这就去拿。”
  屋内照明亮堂以后,方圆让刘大娘坐起来,找准穴位后,以拇、食、中指挟持针柄,用平刺法先在她的百会、头维、风池扎上三针,后在她的太冲、三阴交、侠溪三个位置也扎上银针。
  留针期间,郝大叔看着老伴头上和脚上的针,讶道:“原来头疼,还要在脚上扎针?”
  “针灸治疗的方义就是通经活血,人体的一些毛病都是因为经络瘀阻、气血运行受阻引起的,而经络又是布满全身,所以头疼不能只医头。”方圆笑着解释道。
  “不懂,不懂,反正知道阿圆你现在是大医生,我们相信你就行。”郝大叔笑着道。
  过了一会儿取下银针,郝大娘喜道,自己头不疼了。
  方圆告知,要想根治,还要行针几次,她以后隔天会过来给她针灸。
  郝大叔两人没口子应好,只道要辛苦方圆了,一路把她送出屋外。
  看着郝大娘出门了,方晓琴和刘大娘、燕子几个高兴的迎过来,又是一番交流。
  晚上方圆梳洗好,来到方晓琴的屋里。
  “妈妈,你怎么不问问爱丽呢。”方圆抱怨道,她回来故意没主动提妹妹的事,没想到妈妈真的就没有问起。
  “她有没有长高?”方晓琴笑着把方圆拉坐到她的床边,摸着她的头发,微笑的问道。
  “比同龄孩子高一点,我们家人个头都高。”
  “你是太高了,幸好没再长,不然跟电线杆子一样,以后没人要了。”方晓琴取笑道。
  “我还不到一米七呢。”方圆嘟嘴道,怎么男人高就是好事,女人高一点就被人说道,她只不过一六九而已,“我们学校北方的同学,比我高的都有。”
  “你也知道那是北方人?我们南方这里,男的本来就不高,你一个女孩子比他们高就不好看了。”
  方圆脑子里冒出那个有些奇怪的军人来,他就比自己高一个头,男的又不全是矮的,不过他好像也是北方人,难道她以后只能找北方人么。
  不想再提身高这个话题,方圆转而道:“奶奶他们太宠爱丽了,我看她和大毛一样调皮。我们还是早点把她带回来,不然跟我们越来越不亲了。”
  方圆想到爱丽提起妈妈也是陌生人一样,心里有些难受。
  “好,我知道了。”方晓琴虚应道。
  方圆看她妈妈点头,这才满意的回去了。
  方晓琴却是心思起伏,再难入睡。


第13章 
  早上七点不到,李大根一家就赶着驴车找到了方圆住所。
  方圆一家正在吃早饭,方晓琴热情的把人迎进来,李大根把一袋子新鲜的杨梅递过来,一家人进屋后,缩手缩脚,有些拘束。
  方圆看到迎花手按着腹部,脸上强忍疼痛,她拿起包就带上他们一起去了县医院。
  李大根是从生产队借的驴车,天没亮就从家里出发,迎花妈有些担心道,迎花从昨天起就腹痛难止,方圆让她放心,她会尽快联系手术的。
  到医院后,门诊还未开始挂号,方圆把迎花一家带到她的办公室,让他们先在这里休息,她去找蒋医生。
  和蒋医生碰头后,把情况和他介绍了一下,蒋医生让迎花先做检查,如果确诊是处/女/膜闭锁,手术就让方圆来做。
  方圆谢过蒋医生,带着迎花做了妇科检查,最后手术时间安排在上午十点。
  手术中引流出的积血近六百毫升,随后迎花的腹部包块也消失了,方圆本来建议迎花在医院住上一天休养好再回去,但是李大根担心生产队里传出闲话,也不想花一晚床位费,拉上母女俩马上要回去。
  方圆无奈,因着担心迎花刚做了手术的身体受不了驴车颠簸,她把急诊的一张空病床安排给迎花休息半天,让他们晚上再回去。
  中午到食堂打了饭菜给他们送过来,李大根涨红了脸,推拒半天,说自家已经带了面饼过来。方圆说饭菜已经打了,她也吃不了,现在天热,他们不帮着解决,那只能等馊了倒掉。迎花妈目中泛泪,拉着方圆的手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下午外科开会,是关于梁有田病情的会诊,检查结果已经出来,确认为胃癌早期,需要切除三分之二胃。因为这是大手术,林院长和陈主任都参加了会议,最后手术时间定在后天上午,蒋医生主刀,方圆作为蒋医生的助手参与手术。
  会后方圆心情很好,一路眉开眼笑的回到办公室。
  刚坐下喝了一杯水,姚红英就朝她走来了,从口袋里掏出两块花生糖递给她。
  “不,不,你留着自己吃吧。”方圆推拒。
  “我自己还有呢。这是我姥姥家带来的,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我还能不够吃?”姚红英坐着在方圆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姚红英是镇上居民,父母都是工人,只有她一个女儿,据说她妈妈早年难产生下她,后来没能再怀上,她作为独女是被家人宠着长大的,现在一家三口都拿工资,条件算是很好的。她现在住在医院分配的双人间职工宿舍,周末的时候才回家。
  “下午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窜门,你们科室不忙吗?”方圆用手拨了拨桌上的一盆胭脂花,娇艳的花瓣点亮了这一室的灰沉,她抬头问道。
  “听说你抢了我们科室的业务,我特地来兴师问罪的。”姚红英玩笑道,她也看到了胭脂花,奇道,“你从家里带了盆花过来?”
  方圆摇头:“不知道谁放到我桌上的。”不过这盆花确实给她带来了好心情。
  “难道是哪个爱慕者送的?”姚红英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道。
  方圆嘘了她一声,“别胡说。”
  姚红英掩嘴,瞄了方圆一眼,偷偷的笑了。
  “对了,你不是来兴师问罪么?出什么事了?”
  “今天你不是带了一个女孩子来我们妇产科检查么,怎么手术又安排你们外科来做了。”姚红英想起来,瞪着方圆道。
  “嘿嘿,因为是我老家人,他们又忌讳男医生手术,所以我就自己上了。”方圆不好意思地笑道。
  “唉,这个小手术我也能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主刀。”姚花英叹气。
  “你现在跟着田医生做助手,产科业务那么忙,你技术扎实了,很快就能轮到你自己上手。”
  “你听说了么,今天接到上面的指示,要我们医院派出一批医生到农村基层巡检,不知道会不会选上我们。”姚红英四处看了一下,压低声音道。
  方圆眉头轻蹙:“我听说医院上个月才派出两名专家,这么快又要抽调医生下乡么,现在各科室人员也紧张呀。”她刚回县里,不想这么快就被派到外地,听到这个消息,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这是最高领导人的指示,卫生部全力贯彻,现在全国各大城市医院、医疗机构都派出大量专家分流到农村基层,我们医院之前只从内科和产科抽调了两名专家,支援力度不够,会议上已经遭到批评。”
  上个月,卫生部长向最高领导人汇报全国医务人员的分布情况,现在有一百多万的医务人员,其中百分之七十在大城市、百分之二十在县城,只有百分之十在农村,而农村的人口是城市人口的四倍多,领导人听后面容严肃地站起身来说:“卫生部只给全国人口的百分之十五工作,而且这百分之十五中主要是老爷,广大农民得不到医疗,一无医,二无药。卫生部不是人民的卫生部,改成城市卫生部或老爷卫生部,或城市老爷卫生部好了!”
  由此提出“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的指示。
  “指示的精神是要派出大批专家,我们刚参加工作,应该不会派我们出去。”方圆说完,心里不禁有些羞惭,作为一名医务人员,应该主动申请到最困难最需要的地方锻炼,她为自己现在规避饶幸心理感到不自在。
  “是的,是的,我们现在技术也不行,还需要学习的时候,应该不会派我们出去的。”姚红英说完,和方圆相视一眼,两人都有些惭愧的转开头。
  姚红英离开前提醒方圆:“这个花的来处你要问清楚,不能乱收东西,不然要犯错误的。”
  方圆不舍的摸了摸梅红色的花瓣,点了点头。
  她问了门诊壹室的几个医生,大家都没注意到这盆花是谁带过来的,不过肯定是早上才出现的,方圆舍不得把花交出去,把它移到了窗台外,隔着玻璃看着胭脂花在阳光下身姿摇曳,心里暖暖的。
  下班后,她先去送了李大根一家,叮嘱迎花术后注意事项,让她半个月后再来医院复查一次,并开了药品让她回去定时服用,李大根一家道好,感谢半天后才离开。
  方圆看见那个陈南方又守在医院门口,心里一动,走过去问道:“那盆花,是你放在我桌子上的吗?”
  陈南方点了点头,一双黑眸眨也不眨的看着方圆。
  方圆不自在的转过头:“你把花拿走吧,我不要。”
  “为什么?你不喜欢胭脂花,那我换一盆。”
  “不是的,我……我不能收你的东西,我都不认识你。”方圆喃喃道。
  陈南方棕色的脸上泛起笑容:“我不是想请你给我的老领导看病么,你就当那盆花是提前送的酬谢礼物。”
  “为病人看诊是我们医生的职责,不兴送礼这一套,何况你都还没带人上医院来做检查呢。”方圆正色道。
  “可能,我不能带我们领导来检查了,不过我已经把你的信息留给老领导了,他工作空下来以后,会找你诊治的。”陈南方低下头道,“我马上要回部队了,要很久以后才能再见面。”
  方圆点头:“那祝你一路顺风!”
  陈南方笑道:“谢谢。我能给你写信吗?”
  “不,不要给我写信,你的老领导如果来找我,我一定会尽心诊治的,请你放心。”方圆摇头道。现在男女通信容易引起误会,她不想招惹这个麻烦。
  “……好。”陈南方笑容有些艰涩,他犹疑许久,突然郑重地道,“方医生,也许你觉得我现在说的话很奇怪,但请你一定要听进去,如果你到外地工作,千万千万不要去D省鹿林县石林村这个地方。”
  他又把地址重新说了一遍,想让方圆记住。
  方圆一头雾水,越发觉得这个人奇奇怪怪,她都想请他伸手,自己给他把一下脉,谁知陈南方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直到方圆也转身离开,陈南方才回头注视着她的背影一路远去。
  上天既然给他重生的机会,他就要从那个战场上把战友活着带回来,还要护着方圆,不再她再经历既然到来的悲剧。
  ————
  方圆回家的时候,脑子里还想着陈南方的话,她有些后悔不该放他离开,应该给他彻底检查一下身体,她知道军人的任务很重,很多压力和外伤都会导致人体头脑发生病变,她不知道陈南方是属于什么情况,但是看他说话行事,确实不像常人。
  她想如果陈南方的老领导真的来找自己,她要委托他告知陈南方,去医院做检查,有病早治疗。
  皱着脸进门,一脚没跨过去,踢到门坎上差点摔倒,方圆稳了稳身子以后,抬头就看到大毛吡牙咧嘴的站在那里看她笑话了。


第14章 
  方圆白了大毛一眼,没理睬。
  “姐,我给你留的杨梅,快点来吃吧,不然都要被哥吃光了。”小毛身前护着一个瓷碗,里面装着李大根早上送来的杨梅。
  方圆开心的笑了起来,捧住小毛的大头,吧唧亲了他一口。
  “姐,你,你怎么这样,我都多大了。”小毛脸上顿时通红。
  “哎呀,恶心死了,小毛你赶紧去刷脸吧,不然马上就要七孔流血中毒身亡了。”大毛跳坐在凳子上,嘲笑道。
  “你胡说什么。”方圆拍了大毛的脑门一记,“还要不要零花钱了。”
  大毛顿时乖觉的跳下凳子,主动端起那碗杨梅:“姐,我给你洗洗去,你最爱干净了,我看小毛只洗了一遍,说不定还有虫子留在里面呢。”
  看着识相的大毛,方圆笑弯了腰。
  晚饭是方圆帮着烧的,炒菜的时候忘了放豆油,结果菜下锅后就粘在锅底,叶子都黑了,她连忙放了一勺水进去,最后出来一盘无油而且咸的发苦的水煮黑青菜。
  “姐,你上点心吧,炒个青菜都不行,你还能干嘛!”大毛有机会吐槽,当然不放过机会。
  “零用钱!”方圆威胁道。
  “这个菜也还能吃,我试试哈。”大毛见风转舵。
  “别吃了,菜叶子都黑焦了,吃坏肚子更麻烦。”方晓琴连忙把菜端一边去了。
  方圆苦着脸,下次烧菜,先拿本子把步骤记下来,她一定能做出一顿好饭菜来的。
  方晓琴想找杨梅下饭时,发现只剩下小毛给方圆留的那一小碗了,她怒瞪了大毛一眼,大毛伸着脖子争辩道:“反正迟早都进我们肚子里,早点吃了省得坏掉。”
  “你倒是有理了。”方晓琴嗔道,不过她也没再说什么,她对吃食一向是大方的,平时是尽量给家里几个孩子弄来好吃的,有好东西也不禁他们多吃。
  晚上洗漱时,方圆才想起来,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两块油纸包着的花生糖,走出房间的时候,只看到小毛蹲在门口和小胜利两个在玩弹珠,大毛不知道跑哪去了,她干脆把糖一人一块,分给他们两个,小胜利吃得口水直流,高兴的围着方圆转圈。
  刘大娘看到忍不住道:“阿圆,尽从你们家拿好吃的,大娘都没什么好东西回请你们。”
  “都是些小零嘴罢了。”方圆笑道。
  “下次胜利的爸爸回来,让他带你们去国营饭店吃顿好的。”
  “小胜利的爸爸今年回来探亲吗?”方圆问,小胜利的爸爸刘其志在部队,已是连长职务,他是刘家的顶梁柱和骄傲。
  “年底就能回来,已经两年没回了,胜利见到也认不出他来了。”刘大娘笑呵呵道。
  ————
  两天后,方圆作为蒋医生的助手,参加了梁有田的胃癌切除手术,手术过程很顺利,术后恢复不错。梁有田出院后没几日,林关乡生产队的队长带着梁老汉及多名生产队员敲锣打鼓,送了一面锦旗给县医院,上面写着“白求恩式的人民好医院”。
  生产队长和梁老汉握着林院长的手,感激涕零,说他是再生父母,没有他同意救治,梁有田的一条命现在已经没有了,林院长连忙摇手,说这是人民的医院本来就是向人民敞开的,他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不占半分功劳。
  梁老汉同样感谢了蒋医生和方圆,作为第一次收到患者如此慎重道谢的方圆,心里也是挺激动的。
  方圆在蒋医生身边学习了三个月,现在已经能单独值班了,中间作为蒋医生助手上了几次手术台,自己作为主刀医生做了一台阑尾手术。
  进入十月以后,整个社会的氛围也有了一些变化,现在大家出门办事都要先说了一句主席语录,如果说不出语录来,那办事买东西都不会顺利,有些还会牵扯到思想觉悟问题。
  县新华书店的领导人像章和语录经常卖断货,每有新的像章到货,大家都会争先过来敬请一个回去。
  方圆家现在墙上挂着领导人画像,柜子上摆着领袖人石膏像,家里每人胸前必别像章。纺织厂这一片的工人晚上也很少出来闲聊,大家都捧着语录背诵,生怕记得少被抓到小辫子。
  这一切都让方圆有些不安和不适。
  在这暗潮下面,先暴发的,是县里大规模的血吸虫病,县医院几天里面收治的血吸虫病患者不断上升,医院病床很快就满了,现在走廊和大厅也躺进了很多病人。
  余阳县政府针对这个情况,下令全县医疗机构配合防疫站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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