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阳光,我等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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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梁丹丹左边的人是唐彦，唐梦的哥哥，今天晚上和朋友来酒吧玩，正好碰上了纪宥辰，好话说尽，才终于把这位大佬请了过来。
　　唐彦一把搂过梁丹丹，身子探了过来，冲着门口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辰哥，这妞儿不错！”
　　纪宥辰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凌霜。
　　唐彦察觉到纪宥辰的反常，意识到什么，咧着嘴笑道：“辰哥，看上了？”
　　纪宥辰拿起酒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嗯。”
　　唐彦一听，两眼立刻放光：“辰哥，这事儿交给我，保证把人送到……”
　　纪宥辰看了他一眼，眼底的寒意让唐彦立刻噤了声。
　　“唐彦，别多管闲事。”纪宥辰淡淡地说道。
　　唐彦默默地缩了缩脖子：“辰哥，我明白了。”
　　纪宥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放下酒杯，站起来：“先走了。”
　　唐彦没敢留他，愣愣地看着他走出了房间，才低头看了看身边的梁丹丹，问道：“你们那个女老板，什么来头？”
　　梁丹丹摇摇头：“我知道的也不多。”
　　“知道什么说什么。”
　　“其实我们这里没有人知道凌总是从哪里来的，也没见过她有什么朋友或者家人，她应该在Ｓ市没有家，也没有别的可以落脚的地方，平时就住在酒吧里，关于她的来历，只是有一些传言，据说她以前傍过一个大款，后来被甩了，给了她一笔钱，她这才有钱开了酒吧……”
　　凌霜那张漂亮的脸蛋，给她带来的不仅仅是男人的目光，还有更多恶意的猜疑。
　　你看，她虽然长得漂亮，但是品行不好。
　　也没什么值得羡慕了。
　　然后心里就平衡了。


第7章　
　　二楼，凌霜坐在纪宥辰之前的位置，面前是刚被叫过来的刘潇。
　　“你招来那几个兼职的大学生，明天让她们不用来了。”
　　刘潇惊讶道：“凌总，这几个孩子工作表现不错，是有什么问题吗？”
　　刘潇四十多岁的年纪，处事圆滑，左右逢源，实际上就是一个笑面虎，尤其是现在他称呼那几个大学生为“孩子”的时候，像一个合格的长辈，要不是凌霜知道他的真面目，大概真的会被他骗了。
　　凌霜的姿态像个任性的大小姐：“她们挣着我的钱，背地里还在说我的坏话，还想在我的地盘勾搭上个金主，是拿我当冤大头，还是拿我这儿当跳板？”
　　刘潇急忙解释：“凌总，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
　　刘潇没说完，就听身后“咣当”一声，两个人寻声望去，就看见一个女服务员已经把一杯酒全部洒在了对面男人的衬衫上，手上的托盘掉在了地上，整个人还一副站不稳的样子，往男人身上扑。
　　可惜，男人急忙退了两步，女服务员的计划落空，只能自己乖乖站好，又急忙道歉。
　　从凌霜和刘潇的角度，刚好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如果凌霜没记错，那个女服务员也是来兼职的大学生之一。
　　“刘经理，这就是你说的误会？”
　　刘潇哑然。
　　他不是没见识的人，被撞的那个男人身上那件衬衫，是某国际品牌的高级定制系列，其身价可想而知。
　　估计那个女服务员也看出来了，否则也不会投怀送抱地这么难看。
　　“最晚明天，让她们给我走人！”
　　凌霜站起来，丢下一句话，走了过去，刘潇紧随其后。
　　闯了祸的女服务员还一副委屈又羞涩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凌霜看了她一眼，心里一阵烦躁，皱着眉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收拾了！”
　　女服务员愣了一下，抬头看凌霜，被她眼里的寒意吓到，才终于死心，捡起地上的托盘落荒而逃。
　　“纪总，真是对不起，是我们的服务不周……”
　　刘潇认出眼前的男人，急忙道歉，纪宥辰却不慌不忙地看向凌霜：“凌总，你认为该怎么解决？”
　　凌霜看着他衬衫的酒渍，唇角挂上了一抹职业假笑：“纪总，您这件衣服清洗的费用由我承担，我再送您一年我们店里的ＶＩＰ会员，您看怎么样？”
　　其实凌霜特别想大方地和他说，我赔你一件一模一样的，然后当场把钱给他，再潇洒地转身，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惜，她不能。
　　因为穷。
　　工作这几年，倒是攒下了点钱，可是等到她打算买下这家酒吧的时候才发现，那点钱只能算是九牛一毛，那时候她已经交了辞职信，自然不能申请经费，而且这么大一笔钱，也不容易申请下来，最后，钱是跟沈乔借的。
　　所以，贫穷限制了她的行动。
　　“当然可以，但是凌总需要帮我找个地方等我助理过来给我送衣服。”
　　“刘经理，帮纪总找个没人的包间。”凌霜说道。
　　刘潇说道：“凌总，今天的包间，都定出去了。”
　　凌霜：“……”
　　纪宥辰似笑非笑地看着凌霜，说道：“既然这样，那不知道能不能借凌总的办公室用一下？”
　　凌霜看着纪宥辰势在必得的样子，忽然觉得纪宥辰从一开始就是这个目的，但是她没有证据。
　　也没有别的办法。
　　因为这个酒吧里，能够称为房间的地方，除了包厢，就只有她的办公室了，总不能让纪宥辰去公共厕所或员工换衣间等着。
　　最后，纪宥辰终于成功地登堂入室。
　　凌霜的办公室很简单，一套办公桌椅，一套沙发，沙发后面有一扇门，门的里面，就是她暂时的“家”。
　　陈默接到纪宥辰的消息的时候，心情几乎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了。
　　把衣服送到那位漂亮的酒吧女老板办公室，这是什么意义？
　　别人或许不了解，但是他亲自调查过那位女老板，他是知道的，那个房间，不仅仅是办公室，更是人家的闺房！
　　纪总要在她的闺房里换衣服，这说明什么？这四舍五入，就等于同居了啊！
　　陈默在心里给纪总点了无数个赞，想当初他追于小渔的时候，光早餐就送了一个月，而他家纪总这速度，堪比火箭！
　　纪宥辰走进凌霜的房间，看了一眼沙发后面的那扇门，问道：“你这里面能洗澡吗？”
　　凌霜：“……”你倒是不客气。
　　“不方便。”
　　纪宥辰看了一眼身上的酒渍，衬衫还黏糊糊地贴在他的身上，微微叹了口气：“那我忍忍吧。”
　　一句无心的话，却突然让凌霜有些怅然。
　　纪宥辰的生活，精致到身上洒了点酒就要马上洗个澡换衣服，而她，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为了跟踪嫌疑人，连续几天吃喝睡觉都在车上是常有的事儿。
　　她不自卑，但心里依旧沉了沉。
　　他们的距离，或许比她想象的还遥远。
　　纪宥辰悠然地坐在了沙发上，抬头看着凌霜，问道：“凌总有男朋友了吗？”
　　凌霜坐在办公椅上，双手抱臂地看着他：“纪总，我们好像并没有很熟。”
　　纪宥辰的眼睛里荡起一层涟漪：“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你长得很像我失散多年的女朋友。”
　　“所以呢？”
　　纪宥辰看着她的脸，认真地说道：“所以觉得好像已经和你认识很多年，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还以为她回来了。”
　　凌霜心中微动。
　　只听纪宥辰继续说道：“而且，她也姓凌，叫凌遥遥。”
　　凌霜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有那么一刹那，让她以为，纪宥辰至今对她念念不忘，但这种感觉也只是一瞬间而已，然后又回到了现实，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有些可笑，哪有那么多的情深似海，忠贞不渝，不过是过往云烟。
　　“你说，是不是很巧？”
　　凌霜一脸坦然地看着他：“是吗？上次还以为你在故意搭讪我，毕竟，长得像我这么漂亮的人不多。”
　　纪宥辰忍不住低头笑了笑，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恃美行凶，少年时候，有一段时间，凌遥遥的口头禅就是：“看在我长得这么漂亮的份上……”
　　然后就向纪宥辰提各种无理的要求，可偏偏，他就吃她这一套。
　　“很好笑？”凌霜不满地问道。
　　纪宥辰立刻收起表情：“没有，只是觉得你们真的很像，不过有一点你没有说错，我确实是在故意搭讪。”
　　凌霜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有些人的岁月变成了杀猪刀，有些人的岁月变成了猪饲料，也不知道纪宥辰的岁月，变成了什么。
　　曾经成熟内敛的少年，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有点厚脸皮，还有点……骚包。
　　纪宥辰像是陷在回忆里，淡淡地说道：“我第一次见我女朋友的时候，她正在打架……”
　　凌霜腹诽：我那叫打架吗？我那叫维护正义！
　　纪宥辰：“当时我还以为是几个小流氓……”
　　凌霜：你才是流氓！
　　纪宥辰：“可是等她转过身，我才发现原来是个小美女……”
　　凌霜：你果然是看上了我的脸！
　　“后来，我们在学校里又遇见了，她是我低一年级的学妹，我们本来没有什么交集，可是突然有一天，她跑到我面前，说喜欢我，让我当她的男朋友，我当时吓了一跳，以为她是和朋友打赌或者玩大冒险输了才过来的。”
　　说道这里，纪宥辰淡淡地笑了笑：“可是没想到，从那天开始，她真的开始追我，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
　　纪宥辰意味深长地看着凌霜，说道：“那时候还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凌霜心里一阵酸涩。
　　那时候他们都太年少，对自己的未来，只有美好的憧憬，从来没想过，有些灾难会突然降临，有些爱情也会被迫中止。
　　其实他们的爱情故事，远没有纪宥辰说的那么简单。
　　高中的时候，他们的学校是Ｓ市最好的学校，能进这里的学生，要么学习成绩非常好，要么家里超级有钱，凌遥遥属于第一种，而纪宥辰，他是属于学习非常好，家里还超级有钱的那种，另外，还长了一张精雕细琢般的脸。
　　那个时候的纪宥辰，几乎是全校女生的男神。
　　胆子小的，只敢仰望，胆子大的，也只敢写个情书，趁人不注意偷偷塞进他的桌子里。
　　而凌遥遥，也在她入学短短几天之内，被学校里大多数人记住了名字，不只是因为她是那一届的第一名，又以超高的颜值惊艳了众人，而且开学不久，又有传言说她把隔壁技校一个男生给打了，男生家长带着孩子找到学校老师，说他们学校的学生霸凌，理直气壮地要个说法。
　　凌遥遥被叫到老师办公室对峙，不少学生听到消息来围观。
　　毕竟，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和霸凌两个字联系起来，着实有些违和。
　　那天，凌遥遥站在老师办公室，淡定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撒泼打诨般地要求赔偿，女人身后的男生唯唯诺诺地躲在母亲身后，一言不发。
　　等那个女人折腾完，凌遥遥才扬了扬下巴，问那个男生：“你敢报警吗？”
　　男生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怯懦，最终也没敢开口。
　　“不敢？那我报警？”
　　说着，凌遥遥拿出手机，准备拨打１１０。
　　“别……别报警。”男生终于开了口。
　　凌遥遥见他终于有了动静，嗤笑了一声：“怎么？怕了？你怕什么？我不是打伤你了吗？你不要赔偿了？”
　　男生又开始闷不吭声，他的母亲恨铁不成钢地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说话啊！”
　　男生却低着头，依旧不敢开口。
　　凌遥遥趾高气昂，气场一点也不像个高中生：“阿姨，您下次来讨公道之前，还是先搞明白自己儿子多了什么，恶人先告状的我见过，故意碰瓷的我也见过，但是像您这样稀里糊涂来要钱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说完又冲着男生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以后离我们学校远点，离我们学校的学生也远点，再被我知道你骚扰我们学校的学生，腿给你打断！”
　　那个男生是隔壁技校的，这个学校名声本来就不好，以前就有过技校男生围堵他们学校的学生要钱的事情，现在，老师和围观的学生们也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看向那母子两个的眼神也增添了几分鄙夷。


第8章　
　　最后，原本理直气壮的女人拉着自己的儿子灰溜溜地走了，凌遥遥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还因为维护本学校的学生得到了大家的拥护。
　　这是数学组办公室，高一到高三的数学老师都在这里面办公，那天，纪宥辰被老师叫过来整理试卷，就在办公室的角落里，但凌遥遥那边太热闹，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但事情的全过程，却都被他收进眼里。
　　等到所有人都散了，老师把凌遥遥留下来，简单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纪宥辰手上的试卷也整理完了，打算回教室，凌遥遥那边也结束了，刚要离开，一抬头，捡到帅哥一枚。
　　这本是两个人的第二次相遇，但上一次，凌遥遥只顾着教训那个技校的男生，没看到他。
　　此时随意的一瞥，凌遥遥心里却被惊艳了一下，眼睛都跟着亮了亮。
　　这是她来到这个学校以后见到的最好看的男生。
　　有这么个大帅哥和自己在同一间办公室，刚才怎么没发现呢？
　　凌遥遥故意放慢了脚步，刚好和纪宥辰一起走到了门口。
　　出了教室，两个人同一个方向。
　　凌遥遥暗喜，这就是缘分啊！
　　走出一段距离，确定老师听不见了，凌遥遥才开口：“学长你好，我叫凌遥遥。”
　　纪宥辰一愣，没想到凌遥遥会主动和他打招呼，鬼使神差般地答道：“你好。”
　　“学长，你叫什么名字啊？”
　　“纪宥辰。”
　　两个人的脚步没有停，一路走到凌遥遥的教室门口，凌遥遥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凌遥遥：“学长，我看你的校服，你是高二的？你在哪个班啊？”
　　纪宥辰：“一班。”
　　凌遥遥：“哇，那可是重点班啊，学长好厉害，你是初中本部升上来的吗？”
　　纪宥辰：“不是。”
　　凌遥遥：“难怪我以前没见过你，那你初中在哪儿念的？”
　　纪宥辰：“三中。”
　　……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显得异常和谐。
　　直到凌遥遥说道：“学长，我到啦，再见。”
　　“再见。”
　　凌遥遥转身进了教室，纪宥辰这才突然发觉，他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儿聊这么多。
　　后来，纪宥辰想，也许命中注定，他就要栽在凌遥遥身上。
　　此时，凌霜的办公室里，那扇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纪宥辰眸色渐深，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凌霜被他看得不自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想到纪总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听着还……挺浪漫的。”
　　纪宥辰笑了笑：“不好意思，因为你们长得比较像，所以想到了一些往事，今天说的有点多。”
　　“没关系。”
　　纪宥辰问道：“你不好奇，我们后来怎么样了吗？”
　　“我从来不关心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纪宥辰却像没听见她的话一般，说道：“后来她离我很远，我们也没有机会见面，但是她在做什么，我一直都知道。”
　　凌霜心中微动，就听纪宥辰继续说道：“包括现在。”
　　有那么一瞬间，凌霜觉得，纪宥辰仿佛窥见了她所有的秘密，血液仿佛跟着沸腾了一般，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但很快，她便恢复了镇定。
　　你说的我都懂，但我就是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这就是凌霜此刻的状态。
　　“纪总，像你们这种霸道总裁，都喜欢给自己塑造一个深情的人设？”
　　纪宥辰一愣，随即笑了：“怎么？你见过很多霸道总裁？”
　　“那倒没有，我也只是在电视剧和小说里见过。”
　　“霸道总裁和小娇妻？”
　　凌霜：“……”你懂得还挺多。
　　这是她高中时代最喜欢看的小说类型，还给纪宥辰推荐过，但是那时候纪宥辰死活不看，说这是小女生喜欢的东西。
　　不过，现在看来，这家伙绝对偷偷补课了。
　　……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凌霜去开门，见到了门口拎着衣服的陈默。
　　陈默听于小渔说起过凌霜，后来又特意调查过她，但这次，是第一次见到本尊。
　　比照片还漂亮，足够当他的老板娘了。
　　难怪，沉稳如纪总，依旧把持不住。
　　“您好，我是纪总的助理，来给他送衣服。”
　　陈默手上的袋子往上提了提，想把衣服给凌霜。
　　凌霜却没有要接过来的意思，侧了侧身：“进来吧。”
　　陈默觉得，他现在进去有点不合适，可是老板娘……哦，不，凌总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拒绝。
　　陈默迈着小碎步走进了门，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老板。
　　没办法，这个办公室就这么大。
　　可是，这不是他想象的场景，两个人的衣服都这么整整齐齐，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他家纪总……
　　衣服上这是啥？洒上的酒？
　　都到这份儿上了，衣服还好好地穿着？
　　什么叫绅士？
　　这就是。
　　此时陈默心情复杂，同时脑部了一篇不少于八百字的小作文，面上却不动声色，这是作为老板助理的基本素养。
　　“纪总，你的衣服。”
　　纪宥辰终于舍得从凌霜的沙发上站起来，接过陈默递过来的袋子：“你先出去吧。”
　　“好的。”
　　陈默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凌霜没有动，直到看见纪宥辰解开了衬衫上第一个纽扣，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不适合待在这里了。
　　“纪总，我外面还有事，您走的时候记得帮我锁门。”
　　凌霜丢下一句话，逃离了办公室。
　　纪宥辰的嘴角却挂着浅浅的笑意。
　　好像自从她回来，他脸上的笑容都比以前多了，连他自己都察觉到了。
　　直到他换完衣服出来，也没再见到凌霜，径直离开了酒吧。
　　此时的凌霜，被何晴堵在了楼梯间。
　　“凌总，丹丹她……和一个客人走了。”何晴神色焦急地说道。
　　凌霜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就是今天晚上那个包间里，坐在丹丹左边那个男的，是个富二代，把她带走了。”
　　凌霜回想了一下，她进那个包间的时候，纪宥辰坐在梁丹丹的右边，至于梁丹丹左边那个男人，她没什么印象了。
　　所以，梁丹丹其实陪的，是那个富二代？
　　凌霜本打算去找人问问情况，又突然想到什么，问何晴：“她是被强迫的？”
　　何晴摇摇头：“不是，她走之前还跟我交代了，说晚上下班不用等她了。”
　　凌霜：“……”
　　她开的是酒吧，不是夜总会。
　　她的员工，只陪酒。
　　遇上像上次那种手脚不规矩的客人，她也会帮着解决一下，但是像梁丹丹这种，主动跟着客人走的，她也拦不住。
　　出了这家酒吧，人家去哪儿是她的自由。
　　她早就知道梁丹丹不安分，只是没想到这么明目张胆。
　　“那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她有交朋友的权利，我哪拦得住。”
　　“可是……何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件事。
　　梁丹丹之前给她灌输过不少这类的思想，比如要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比如要积累人脉以助于自己以后的发展。
　　但是对于她那些想法，何晴不能苟同。
　　她从小受到的教育，是要靠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和家人过的更好，靠出卖自己换取捷径，是最为不耻的。
　　而她最看不上的那条路，她身边就有人正在走。
　　凌霜刚要转身离开，衣角又被女孩拉住：“凌总……”
　　“怎么？”凌霜问道。
　　“刚刚刘经理通知我，明天不用来了，凌总，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觉得，你们这些大学生，不适合在我这里工作，仅此而已。”
　　“可是凌总，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凌霜突然想起，上次听她和梁丹丹聊天，这姑娘好像是为了给母亲赚医药费，才来这种地方打工。
　　她给她发的工资，是她的救命钱。
　　可是，这么懂事的女儿，也是父母的命根子吧？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她的父母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凌霜狠了狠心：“我说你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我只是一个酒吧老板，不是救世主。”
　　何晴委屈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会让刘经理给你多发一个月工资，以后再去打工，不要来这种地方了，不安全。”
　　说完，凌霜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何晴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默默地掉下一行眼泪。
　　凌霜心里觉得堵得难受，因为何晴，因为梁丹丹，因为那些被害的女孩儿，还因为纪宥辰。
　　不得不承认，纪宥辰的出现，在她的心里又掀起一阵波澜。
　　凌霜看了看手机，自从那天她给沈乔发了信息，至今也没有得到回应。
　　这种情况以前不是没有过，但这次凌霜有些格外焦急，大概她太需要一个人来诉说自己心里的烦闷，而她只有沈乔这一个朋友。
　　凌霜推算了一下国外现在的时间，没忍住，给沈乔拨了一个电话。
　　无法接通。
　　算了，她呆的那种地方，打十次电话能有一次打通就算是幸运。
　　……
　　第二天一早，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