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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萦旧梦_阿幂-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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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去,后来就倒了下去,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两只眼睛不断地流眼泪,那个人长着和陆凌桓一模一样的脸,那个人一声声叫她“阿嫮,阿嫮,阿嫮。”可是这样的话,她又怎么说得出口。
陆凌桓把林嫮生放在沙发上,自己蹲在她她面前把她的一双赤足抱在怀里暖着:“很可怕,所以嫮生说不出口吗?”林嫮生用力点头,随着她的动作,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眼中滴落,砸在陆凌桓的手上。
陆凌桓抬手擦了擦林嫮生脸上的泪:“乖孩子,不用怕,阿哥在这里陪着嫮生。”那个长着和陆凌桓一模一样脸的男人也叫她乖孩子啊,林嫮生的眼泪落得更急了。陆凌桓叹了口气,放开林嫮生的双足换成跪姿,把林嫮生抱进怀里,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嫮生,阿哥在这里的,阿哥会一直在这里,乖,不哭了。”
林嫮生要僵了几分钟,才慢慢张开手臂抱住陆凌桓的腰,把脸埋进了他怀里。
陆凌桓拍背的动作停了停又继续起来,慢慢地林嫮生不哭了,原本揽着他腰的双臂也松开了,陆凌桓这是知道林嫮生睡着了,又不敢动,怕把她惊醒了;可是客厅里温度低,林嫮生穿得又单薄,时间长了是会着凉的。正在为难的时候,陆凌桓听到楼上有人轻轻咳嗽的声音,抬起头一看,章丽娟在二楼坐了个横抱的手势,又点了点林嫮生卧房。
这是叫他把林嫮生抱进卧房?陆凌桓低头看了看靠在他怀里睡着了的林嫮生,鼓足勇气把左手下移托住林嫮生腿弯,右手往怀里一带,已经横抱在胸前。也幸亏他从小习武,迄今未断,就是横抱着林嫮生,还是凭自家腰腹力量轻轻松松地站了起来,踢掉了脚上一只拖鞋,慢慢地上了二楼。
章丽娟已经打开了林嫮生的房门,方便把人送进去。陆凌桓轻轻地把林嫮生放在床上,扯过被子来盖在林嫮生身上,又轻声问章丽娟:“师母,是不是该给嫮生揩个面孔?眼泪水板在面孔上一夜,明天要痛的。”章丽娟想了想,点着浴室讲:“粉红的那条是洗脸的,灰颜色那条是擦脚的。”陆凌桓点了点头,依照章丽娟的指点拿了毛巾脚布来给林嫮生揩了面孔擦了脚,这才跟着章丽娟退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以后,章丽娟同陆凌桓讲:“凌桓啊,今朝辛苦侬了。太夜了,侬就勿要回去了,我叫吴妈帮侬收拾客房。”
陆凌桓迟疑了一会讲:“师母,能不能给我条毛毯,我就睡在这里。”他指了指二楼平台上那只双人沙发:“万一嫮生再做梦,我也能早点知道。”
☆、第66章
陆凌桓来得急,身上本来就只穿了睡衣睡裤,在抱林嫮生上楼时,因为嫌只穿一只拖鞋走路不方便,索性连着唯一的一只拖鞋也踢掉了,赤脚上的楼。阳历三四月份的春天,深夜里还是有点冷的,而陆凌桓又不肯去客房睡,在沙发上蜷一夜,尽管有毛毯,可搞不好还是要着凉生病的,他对林嫮生关心,章丽娟自然也不会不管他死后。就回房同林开愚讲了。
林开愚听了陆凌桓的主意就亲自把自己的大衣和皮鞋送了过去,陆凌桓倒也没和林开愚客气,谢过老师关心之后把衣服鞋子接了过去,当场穿上。林开愚看陆凌桓穿好了衣裳就拍了拍陆凌桓的肩膀:“要是实在吃不消,就去客房睡,你白天还要回公司的。”
陆凌桓知道林嫮生的性格,一向胆大娇纵,脾气上来了谁的面子也不给,不过爱笑不爱哭,和她认识这几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她哭得连话也说不出来,问她到底梦到了什么,又坚决不讲,这种情形叫陆凌桓怎么放心得下,所以看了看林嫮生房间的门:“谢谢老师,我年纪轻身体也好,熬个一夜两夜的没事,您放心。”
看陆凌桓肯为林嫮生尽心,林开愚自然不会强制陆凌桓去客房休息,就点了点头:“那你自己心里有数,不要逞强。”陆凌桓答应,目送着林开愚回房,才在沙发上坐下来,把毛毯盖在膝盖上,靠着沙发休息。大概林嫮生、林氏夫妇以及林家的佣人们都睡着了,整个林家寂静无声,只有楼下的落地钟秒针走动的声音。
陆凌桓白天神经紧张了一天,再叫林嫮生折腾了一场,就是体力再好也有点累,听着落地钟走动的声音,慢慢地就有点睡意,刚刚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哭声,顿时一惊,以为林嫮生又做噩梦了,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就往林嫮生门前跑,因为冲得急还叫落在地上的毛毯绊了绊,差一点摔倒。
陆凌桓冲到林嫮生的房门前,正要敲门,里头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原来是自家神经太紧张,幻听了,陆凌桓松口气又回到沙发上坐下,把搓了搓面孔,再看一看窗,窗外已经有点蒙蒙的亮光,原来要天亮了。
林嫮生夜里闹了那样一场,不光陆凌桓,就是林开愚章丽娟夫妇也叫她吓到,又怎么可能睡得着,夫妇两个靠在床头轻声地讲话,都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开开心心的林嫮生会吓到这样。再退一步讲,就是做了噩梦,第一个找的却是陆凌桓寻求安慰而不是父母,难道在他们做父母的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两个小囡的感情已经深到这样了?这也不对,尽管林嫮生找的是陆凌桓,可是在陆凌桓问她做了什么梦时,林嫮生却是一个字也不肯吐露。到底是做了什么梦,这样可怕,可怕到林嫮生开不出口。
林嫮生到底梦到了什么能叫她吓到这样,这个问题陆凌桓也想知道,可是当他看到林嫮生的房门打开的那一刻,这个问题就叫他抛到了一边,第一眼就先看林嫮生的表情,看林嫮生除了两只眼睛还有一点点肿以为,面孔上的表情倒还平静,也就放心了,走到林嫮生面前:“醒了?”林嫮生点了点陆凌桓身上的大衣:“我爸爸的。”
这句小囡气十足是开场白叫陆凌桓笑了起来,摸了摸林嫮生的头发,温柔地回答:“先生借我的。我的衣服司机会送来的,不会耽误我送你。”
林嫮生皱眉想了想,依稀记得半夜见到陆凌桓的时候,他身上是穿的睡衣,面孔就有点红,拉着陆凌桓的袖子讲:“阿哥,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很吓人?”吓人到你连睡衣也来不及换掉就赶了过来。
陆凌桓笑着讲:“不是的,我很高兴。”高兴你第一个就想到我。林嫮生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面孔上就有点红,侧身让步点了点房内:“阿哥,你要不要洗个脸。”陆凌桓看见林嫮生同意他用她的浴室,知道是离林嫮生又近了一步,喜欢得眼睛里都是笑:“好的呀。”
尽管煤球是陆凌桓买了来送给林嫮生的,偏偏把陆凌桓忘记得干干净净,看见陆凌桓进门就在床上吠叫。陆凌桓自然不能同条狗计较,还仗着自己身手灵活弹了弹煤球的鼻子,刺激得煤球呲出牙来。林嫮生连忙进房把煤球抱在怀里:“是阿哥啊,阿哥送你来的,你忘了吗?不许再对阿哥凶,不然不给你吃饭,听到没有。”煤球似乎异常委屈,呜呜了几声就把雪球一样的身体往林嫮生怀里钻。
陆凌桓笑着顺了顺煤球的毛,进浴室洗完脸,正在寻毛巾擦脸,林嫮生在门边递过一条白色毛巾:“阿哥,这毛巾是新的。”早晨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照在林嫮生面孔上,白嫩得像是透明的,长长的睫毛在阳光里一颤,陆凌桓的心就跟着一颤,连着毛巾也忘了接。林嫮生嗔怪:“阿哥,你怎么发呆啊。”
看见陆凌桓抬起手,林嫮生就以为他要拿毛巾又往前递了递,不想陆凌桓却是捏着她的手腕把她往怀里一带紧紧地抱住。林嫮生叫陆凌桓这个动作吓得浑身一僵,条件反射般拿一只手抵在陆凌桓胸前。
陆凌桓滚烫的气息喷在林嫮生耳边,紧接着就听见他讲:“嫮生,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林嫮生的手掌下刚好是陆凌桓的心脏位置,能清楚地感觉到掌下心脏有力的跳动,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连着挣扎也忘了,手上一松,毛巾就落在了浴室的地板上。
就在这个时候,被林嫮生扔在床上的煤球不甘寂寞地叫了几声,把林嫮生叫回了魂在陆凌桓怀里挣扎起来。叫林嫮生这一挣扎,陆凌桓也恢复了理智,慢慢地松开了怀抱,抬头摸了摸林嫮生滚烫的脸颊,把头低下去想去亲吻林嫮生的额头。林嫮生刚好反应过来,仓皇地退出浴室,退到自己床边捞起煤球抱在怀里,讲了句:“阿哥,你快点,我在楼下等你。”就夺门而出,没有听见陆凌桓在她身后重复了遍:“嫮生,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林嫮生到了楼下,章丽娟正看着阿珍阿娟摆早饭桌,看见女儿下楼了就迎了上去:“囡囡啊,侬起来了啊?”又一看陆凌桓没跟在她身后,倒是奇怪起来:“凌桓哪?”
听见陆凌桓名字,林嫮生就想起在浴室里的那个拥抱,有些恼羞成怒:“姆妈,我才是侬小囡啊。侬也不问问我为啥哭,睏得好不好。”
章丽娟对上林嫮生,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没办法的,再说她也想知道林嫮生半夜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就赔笑讲:“是姆妈不好,那囡囡睏得好勿好?”林嫮生把脸埋进煤球的长毛里,闷声闷气地讲:“还好啦,后来就没做梦了。”章丽娟坐到女儿身边,抚摸着林嫮生开始留长的头发:“那囡囡到底做点啥梦,吓得这样,要勿要姆妈帮侬到玉佛寺求张平安符?玉佛寺的平安符很灵的。”
林嫮生从煤球身上抬起头:“姆妈,都什么年代了呀,你还搞封建迷信。”
林开愚从书房出来,正好听见林嫮生这句话,把报纸敲了敲女儿的头:“你们教授没告诉你们对未知事物可以不信不能不敬吗?”
林嫮生哼了声:“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神鬼啦,你捉个来我看看。”一转头看见陆凌桓过来了,倒是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生他气,“阿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陆凌桓几乎是本能地顺从林嫮生的意思:“是的呀,鬼神之说大多是愚夫愚妇自己吓自己的。”一看章丽娟表情,又补充了句,“不过有些事物,以现在的科学技术还不能给出合理的科学的解释,把它们归类与神鬼,使人有些敬畏心也是好的。”
林嫮生咦了声,想起自己还在生陆凌桓的气,就皱皱小鼻子,把头转向一边,又不理陆凌桓了。陆凌桓看看林嫮生的表情,谨慎地在她身边坐下:“嫮生,刚才是阿哥不好,你不要生气。阿哥以后会尊重你的意愿的,你原谅阿哥这一次好不好?”林嫮生瞟了陆凌桓一眼,要过了一回才点了点头,陆凌桓得着林嫮生的谅解,笑得眉毛都快飞起来了。
林嫮生明白陆凌桓是为着他在浴室里的冲动赔罪,可林开愚和章丽娟哪里晓得,还以为陆凌桓是因为刚才没有顺着林嫮生的意思所以,多少觉着女儿太任性了,就是陆凌桓肯哄她,也不能这样寸步不让的,可是看陆凌桓高兴成那样,也不好教训林嫮生,只好算数。
陆凌桓在天一亮的时候就打过电话回家,吩咐管家把他隔夜准备好的衬衫西服鞋子都交给司机送到林家来,又怕惊扰了林家人睡眠,特地关照了晚一点,所以直到林家的早饭要吃好了,陆凌桓的司机刚刚把陆凌桓的衣裳送来。
陆凌桓借了林开愚的书房换了衣服,出来时林嫮生因为有早班戏,所以正和煤球告别,章丽娟少不了吩咐林嫮生下班不要乱跑,要等陆凌桓来接,林嫮生叫章丽娟念得烦了,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讲:“知道了呀,姆妈你再讲,我都会背了。”
☆、第67章
因为林嫮生已经拉了陆凌桓走出了客厅,章丽娟也不好追上去再说,只好无可奈何地同林开愚讲:“侬看看这只小鬼呀,一点也勿懂事。我为啥啰嗦,还勿是伊自家,看看伊招点啥银,一个神经病算是进去了,剩下来个简直是疯子,幸亏有凌桓,要勿是伊处处保护周到,我睏觉也睏不着。”
林开愚放下报纸,叹了口气,又揉了揉眉心,自觉遇到这样的事束手无策,就有枉费他在学术界颇有令名之叹。
杜森伯格滑停在明星公司大门前,林嫮生同陆凌桓讲了再会就要下车,手腕叫陆凌桓拉住了。“阿哥做啥。”林嫮生回过头,张大眼睛看着陆凌桓,她的眼瞳乌黑,巩膜几乎像婴儿一样的浅蓝。
陆凌桓的心在她澄澈的目光中暖得像一摊水,本来握在嫮生手腕上是手滑下去同她十指交扣,还有只手从林嫮生身后绕过去,托住她的后脑勺,身体前倾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又在挺翘的鼻尖轻轻一吻,最后落在林嫮生唇上蜻蜓点水般一沾,就是这样林嫮生的眼睛也睁大了,条件反射一般地往后一躲,粉白的面孔慢慢地涨红了。
陆凌桓倒是没有再追上去,反而松开了手,林嫮生得着自由,立刻推开车门逃一样地下了车,回身关车门的时候看见陆凌桓眼里都是笑:“下午见。”林嫮生难为情地往四周一看,看没引起人注意,就对陆凌桓嗔了句:“坏人!”连车门也没关,转身就往公司里走,看林嫮生脚步匆匆,陆凌桓笑得眼睛都弯了。
林嫮生匆匆进了公司,劈面就撞上了陈岚。
陈岚生了一双桃花眼,就是不笑的时候也是含情脉脉的,可是现在看向林嫮生的目光却是冷冰冰地,一手撑着墙壁挡着林嫮生的去路,冷笑着讲:“林大小姐现在满意了?”
林嫮生奇怪地看着陈岚:“陈先生这是什么话,怎么我听不懂?”陈岚盯着林嫮生看了一会,终于放下了挡路的手,心平气和地讲:“林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凡事不要做太绝,给人留一条活路,对大家都好。”
林嫮生性子娇气,叫陈岚这样指责,怎么咽得下这口气,眉毛也有点立起来了:“陈先生,我尊重你是前辈才在这里听你说话,可不是来叫你莫名其妙加罪名的。”
陈岚点着林嫮生讲:“好,既然你要明白,那我问你,许艳晴是有不对的地方,几次为难你,你换掉她的角色,这是你有来头有本事,我们无话可说。可是你叫公司停了她所有演出,难道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原来许艳晴现在落魄得厉害,明星公司开的电影不要说女主角了,就是女配角也捞不着演,只好拿基本工资。许艳晴又是红过的,门摊已经铺大了,所谓的由奢入俭难,自然辛苦。幸亏明星公司还算厚道,肯放许艳晴去诸如朝阳、五月花等小公司去客串几部戏,抽取的提成也可以忽略不计,不然许艳晴只怕现在住的公寓也租不下来了。
许艳晴在公司里和女演员们关系一直冷淡,唯有陈岚,因为和她常年搭档演爱人不讲,在戏外为了抢版面也常扮演情侣,日常天久的,多少有些感情,现在看许艳晴这样可怜,他又是个肯讲义气的,不然也不能在林嫮生这个新人被记者围堵时自告奋勇出头帮忙,现在林嫮生为难了许艳晴,陈岚自然要为她出个头。
虽然林嫮生从林开愚那里知道了想石野村自说自话地换下了许艳晴,可是许艳晴没有电影演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知道,眉头皱了皱,倒是不讲话了。陈岚看她不出声,自然以为她是心虚,倒是放软了态度讲:“林小姐,我以前也帮过你,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贵手,给许艳晴一条生路。我保证,她不敢再和林小姐叫板的。”
如果要放许艳晴一条生路,最好还是要石野村出面,可是林嫮生一点都不想同石野村碰头,所以林嫮生迟疑着皱起了眉头。看林嫮生不出声,陈岚逼上两步要去拉林嫮生,刚好白莉莉过来,就朝两个人中间一挡,似笑非笑地讲:“怎么,陈先生要暴力威胁吗?”
白莉莉是老牌子明星,又是从昆仑公司借过来的,陈岚也不好同她翻脸,只好苦口婆心地同林嫮生讲:“林小姐,你再考虑考虑,放许艳晴一马对你又有什么坏处呢?”讲完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看着陈岚走远,白莉莉头也不回地同身后的林嫮生讲:“要是我呢,我就放人一马。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把人逼到绝路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的,林小姐,你说是不是?”
林嫮生听白莉莉话里的意思,分明也认同陈岚的看法,许艳晴被雪藏是因为她的缘故,自然是气恨交加。可是将心比心来讲,换了她是白莉莉陈岚许艳晴,她也不能信她一无所知,所以心上对自作主张的石野村更加厌恶,彻底将他归到了疯子一路。她在原地冷静了一会,正要往化妆间走,公司老板任君柏的秘书脚步匆匆地跑来,一看见林嫮生就笑了:“林小姐,您在这儿啊,老板请您去趟他的办公室。”
自从林嫮生接了《未央宫记》这部电影之后,任君柏还是第一次要见她,自然有些奇怪:”我今天上午有戏的。”秘书就笑着讲:“已经和伍导演打过招呼了,您的戏会往后挪两场。您看,要不要现在就过去?“
林嫮生略微考虑了一回,想到刚才白莉莉和陈岚的话,尽管她不觉得许艳晴被雪藏是她的错,可是白莉莉也就算了,陈岚那边,明显是她不帮忙叫许艳晴有角色演他不肯罢休的样子。既然石野村不能去见,那见一见任君柏倒也是个办法,所以点了头,跟着秘书到了任君柏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打开的那一刻,林嫮生就看见石野村站在任君柏的办公室中间,架着金丝边眼镜的面孔上都是笑容。
林嫮生的面孔就落了下来,转身就走,任君柏的秘书正挡住了身后:“林小姐,石先生是这次的大投资商,您是这部戏的女主角,石先生就角色问题想和您谈谈。”
看见林嫮生的身影,石野村面孔上就有了笑容,好像没有看见林嫮生板着面孔一样殷切迎了上来,轻言细语地说:“嫮生,要见到你可真难,如果不是任老板给我面子,大概我还要遥望你的芳踪。”因为林嫮生不肯转身,石野村又叹息道,“嫮生,就看在我为你解决了许艳晴,您就不能对我笑一笑么?”
石野村自以为自己叫许艳晴落魄,比起陆凌桓和顾墨笙温吞水一样的做法来说,他才算是真正给林嫮生出了气,所以才到林开愚面前表过功,以为多少能感动林嫮生,哪里晓得,自那天以后,林嫮生进出明星公司,总是有人接送,接送的就是那个对上林嫮生就卑躬屈膝的陆凌桓,石野村怎么肯替人做嫁衣裳,所以亲自找上门来。他既然能叫任君柏雪藏许艳晴,自然能叫任君柏把林嫮生叫到办公室来和他见一面。
石野村不说这句还好,讲了这句林嫮生就回过了身,板了面孔同石野村讲:“石先生,你这是在为难我。”任君柏的办公室的门是向外开的,林嫮生这一转身就进了办公室的范围,秘书看她和石野村说上了话,就在她身后轻轻地把门掩上。
林嫮生一开口讲话,石野村已经欢喜起来:“嫮生,你生气了?我知道,我用白莉莉换下许艳晴是没经过你同意,可是我也为了你呀。我不想你被别人欺负,你知道不知道?许艳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一个贱人!她凭什么来挑衅嫮生你?她给你提鞋也不配呢。嫮生,对那种人,文明人的手段是没有用的,你现在知道了吧。你看效果多好,许艳晴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所以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石野村和林嫮生说话时一直轻言细语,好像怕语调高一点就会惊吓到她一样,就连咒骂许艳晴的话,也是一样的温存,可就是这种态度叫林嫮生从心里升起一股子冷气来,脚底下往后退了几步,原本要斥责他的话也含在了口中,发不出声来。
看林嫮生不出声了,石野村笑得更加欢喜:“嫮生,你也同意我的意见了是不是?你也知道我是对你最好的那个是不是?顾墨笙算是什么东西?就是他现在喜欢你,肯追求你,可是如果他不喜欢你了呢,他的前妻就是例子啊,你不理他是对的。还有陆凌桓,嫮生,你太年轻了,你只知道他肯宠你,什么都听你的,可是唯唯诺诺,还像个男人吗?嫮生,那样的人怎么能保护你呢?你说是不是?”
胆子再大的人听石野村的这番表白都要感到害怕,何况是林嫮生这样娇惯着养大的小姑娘。理智上林嫮生知道要离开任君柏的办公室,可是两条腿发软,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石野村一步一步地走到她的面前。
☆、第68章
幸亏石野村走到林嫮生面前几步站住了,没有再接近,依旧是笑吟吟地笑讲:“嫮生,你一直问我,为什么我那么喜欢你,以前我怕你觉得我荒谬所以不敢说。可是没想到叫你误会我精神状态不正常,所以我考虑下来还是应该把真相告诉你。”
石野村的态度十分之温文尔雅,可是林嫮生从心底深处生出一股寒意来,勉强镇定着开口,希望能叫石野村冷静下来:“石先生,你误会了,我没有把你当做精神不正常的人。只不过我们不熟悉,所以生疏一点是有的。”
听见林嫮生的话,石野村又往前走了两步,离着林嫮生不过一臂的距离,侧了侧头,眉眼都含着笑:“原来是这样,可是嫮生,你知道吗?你上次扔掉的那些玫瑰,都是我一朵一朵亲手挑的,玫瑰的刺把我的手指也扎出了血,可是你都扔了。。”
尽管林嫮生力持镇定,可是因为石野村这副姿态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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