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萦旧梦_阿幂-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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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墨笙的眼睛里都是笑。
　　　　林嫮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到底没开出口，转回身打开了房门往陆凌桓办公室走，顾墨笙就跟在她的背后，有着三步的距离。
　　　　所以等林嫮生敲办公室门的时候，顾墨笙还来得及同林嫮生讲一句：“嫮生，替我和陆凌桓说句谢谢。”
　　　　林嫮生转头，就看着顾墨笙大步流星地往电梯走去。
　　　　陆凌桓知道不能给顾墨笙攻讦他狭隘小气的机会，所以并没有在会议室门口等，可是一颗心总是吊着，怕林嫮生听到顾墨笙的话会动摇。现在听到林嫮生的敲门声，立刻打开了房门，握着林嫮生的手一把把她拉进门，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紧得她几乎透不出起来。
　　　　林嫮生的身体僵了僵，慢慢地抬起手轻轻地拍着陆凌桓的后背：“阿哥，你不要这样啊，我透不出气了。”
　　　　陆凌桓充耳不闻地讲：“嫮生，阿哥不想的。我不想答应他的要求，可是我没办法。嫮生，我力量微博，我怕一个人的力量保护不了你。你不要怪阿哥。”
　　　　林嫮生叫陆凌桓这几句话讲得也心痛起来，张开手臂环抱住陆凌桓的腰身：“阿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陆凌桓倒是松开手臂，转过来捧着林嫮生的面孔亲吻：“嫮生，好嫮生，早晚都要结婚，那解决了石野村我们就结婚好不好？你想去哪里蜜月旅行？法国，还是意大利？”
　　　　林嫮生知道陆凌桓讲的是没错的，本来就要订婚了，那接下去就结婚也是很正常的事，再说陆凌桓的年纪虽然不算大可也算不上小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顾墨笙的话“在你和他结婚以前，我不会放弃。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让你了解我。”这个头忽然就点不下去。
　　　　陆凌桓身上沸腾的热情叫林嫮生的一迟疑冷住了，停止了亲吻，放开了林嫮生的面孔，微笑着讲：“阿哥一定吓到你了吧，是阿哥不好，你别害怕。”讲完探下手拉住林嫮生将她牵到了沙发边，扶着她坐下，自己却在她面前蹲下：“嫮生，我不知道顾墨笙对你说了什么，我也不会问你。但是我爱你，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我愿意同另外个意图从我手里抢走你的人合作，嫮生，你在这里已经很多年，全占满了。”
　　　　陆凌桓牵引着林嫮生的手放到了他眼睛上，又慢慢地在他脸上滑过，一路下滑到心口，用力按着。心口的每一次搏动，都清晰地喘传递到林嫮生的掌心。
　　　　陆凌桓微笑着讲：“如果哪天你放弃我，这里就空了。”
　　　　林嫮生的眼睛里慢慢含了泪水，另一只自由的手抬起来抚在陆凌桓面孔上：“阿哥，你不要这样啊，你还有伯父伯母，你还有自己呢。”
　　　　陆凌桓回答：“所以我不会象维特一样冲动，我会活下去的，嫮生，你放心。”
　　　　林嫮生叫陆凌桓讲得手足无措，想要起身，两条腿又有点发软，可是这样的陆凌桓又叫她有些害怕，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一滴滴落在陆凌桓手上。
　　　　陆凌桓看着手上慢慢汇聚的水渍，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在林嫮生面前，陆凌桓退让已经成了习惯，看到她一哭，哪里还想得到什么给林嫮生一点压力，好抵消顾墨笙给她的影响，站起身坐到林嫮生身边，摸出手帕来轻轻地给她擦泪：“对不起，嫮生，你不要怪阿哥小气，给你压力，因为阿哥也是平常人，也会吃醋，也会害怕。”
　　　　看着陆凌桓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林嫮生松了口气，从陆凌桓手里抽回手绢擦干眼泪，又站起身从陆凌桓身边走开。
　　　　“嫮生，你要到做什么？”陆凌桓看到林嫮生走开，以为她还在生气，连忙要去拉她的手。
　　　　林嫮奇怪地看了眼他，生点了点自己的面孔：“揩面啊，上次回家姆妈已经骂你了了，叫她看见肯定会生气的。”
　　　　这是怕章丽娟责怪他，陆凌桓明白林嫮生的用意以后笑弯了眼，还是跟着林嫮生到了盥洗室，就站在门口等。
　　　　看着林嫮生洗脸盆前弯下腰，从陆凌桓的角度看过去，林嫮生细腰长腿，漂亮得像一副仕女图。

　　☆、第104章

陆凌桓看得眼睛也移不开，到底还有理智，知道现在不是亲近的时机，咬着舌尖逼自己回去办公，可是从盥洗室那里传来的水声，清晰得象就在耳朵边一样，摊在面前的文件上那些黑色的字一个个活泼跳跃得象在字面跳舞的小人，每一个都象是林嫮生。
　　　　他将文件阖上，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小会儿，水声停了，接下来是轻盈的脚步声从盥洗室那个方向传过来，越近越慢，到离办公桌几步的地方停住了，陆凌桓就觉得林嫮生在看他。
　　　　果然，过了一歇歇，他就听见林嫮生嘀咕：“这样睏，要着凉的呀。”接下来就就林嫮生进去休息室的声音，等毛巾毯盖到身上时，陆凌桓就张开了眼睛，盯着林嫮生看。
　　　　林嫮生正弯了腰拉陆凌桓身上的毛巾毯，毫无准备地和陆凌桓深褐色的眼睛对上她是真以为陆凌桓睡着了，受了一惊，条件反射地往后撤了一步，手就叫陆凌桓拉住了：“嫮生这样关心我，我真是很高兴。”
　　　　林嫮生面孔一下子红了，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尴尬的，哼了声：“侬装睏觉，是坏人。”
　　　　陆凌桓毫不在乎地笑，笑得眼睛也眯了起来，手一拖把林嫮生拖入怀里坐在他腿上，林嫮生哎呀了声：“侬做啥呀。”撑着他的胸口要起身，还没等她抬起身，陆凌桓绵密的亲吻就落了下来，慢慢地吞噬了她的呼吸。
　　　　等陆凌桓放开她时，林嫮生的面孔已经是红得滴得出血了，气哼哼地横了他一眼。可惜她两只眼睛里水汪汪的，横了这一眼只显得娇嗔，一点威势也没有。陆凌桓笑着把人又抱进了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等事情结束了，我们立刻结婚好不好？阿哥快忍不住了。”
　　　　林嫮生没反应过来陆凌桓的忍不住指的是什么，还张大眼睛看着他，阳光在她的黑眼瞳里闪烁。陆凌桓无可奈何地抬手挡住了他的眼睛，又在她嘴唇上亲吻了会，才扶着她站到一边。
　　　　林嫮生眼睁睁地看着陆凌桓从她身边经过，进了盥洗室，隔着盥洗室的门也能听到里面的水声。
　　　　过了好一会儿陆凌桓才开门出来，走到林嫮生面前：“等我收拾一下就回家？”
　　　　看到林嫮生点了头，陆凌桓就把办公桌上的文件装进了公文包，过来拉住她的手走出办公室。
　　　　因为叫石野村派人跟踪过，陆凌桓又是时常要和林嫮生碰面的，不敢拿着林嫮生的平安不敢冒险，特地雇了两个保镖，就是已经和顾墨笙达成合作意向的现在，陆凌桓也不敢放松警惕，这两个保镖也一直放在身边。
　　　　看到陆凌桓牵着林嫮生出来，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地跟了上来，依照规矩地先进电梯查看、依照规矩地先出电梯、依照规矩地跟进地下车库，等杜森伯格开出了车库，他们就上了辆克莱斯勒紧跟在后面。
　　　　因为不能叫后面的克莱斯勒跟不上，所以杜森伯格引以为傲的车速并没有拉起来，不紧不慢地开着，陆凌桓顺便还把自家亲戚的情况同林嫮生介绍一二。
　　　　林嫮生皱了眉说：“阿哥，你爷爷伯父哪里我应该先去见见的呀。”
　　　　陆凌桓看着林嫮生笑了笑：“本来是应该先让你和我阿爷伯父姑姑见一面的，可是情况不允许，我和他们解释过了，你放心，不会叫他们觉得你不礼貌的。”
　　　　林嫮生咦了声，陆凌桓以为林嫮生要说什么，可是她却是伸手点着后视镜：“阿哥，他们看不见了。”
　　　　陆凌桓抬头一看，果然在后视镜里看不到保镖们开的那个克莱斯勒现在跟在杜森伯格后面的是辆上海滩上最常见的别克车。尤其叫陆凌桓感到紧张的是克莱斯勒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别克车什么时候跟上来的，他竟然是一点动静也没察觉。
　　　　陆凌桓的面色暗了下来，同林嫮生讲：“嫮生，你坐坐好。阿哥要加快速度了。”一脚刚要朝油门踩下去的时候，从横马路里忽然窜出一辆汽车就卡在杜森伯格前面，要不是陆凌桓一下放开油门，险些就和前面的汽车撞了起来。
　　　　可是他这边速度减下来，后面跟着的那辆别克却是撞了上来，虽然杜森伯格车身牢固，别克撞上来的车速也不快，杜森伯格并没有受到实际上的伤害，可是坐在车里的林嫮生再是胆子大，叫这一撞也吓得叫了声，细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
　　　　可是那两辆汽车虽然是前后夹击，可好象并没有打算对杜森伯格做出进一步的威胁行动，只是一前一后地夹着杜森伯格前进，就是开的那条路，也是陆凌桓他们原本要开的路线。
　　　　其间陆凌桓试过两次想抽头，仗着自家车速窜出去，把这两辆车子甩掉，可是他的车子刚要打方向，前面的车子好象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一样也跟着歪，后面的车子也逼了上来。
　　　　就是杜森伯格再坚固也经不起两辆车子前后同时夹击，也幸好行驶的路线一直是回林宅的，所以陆凌桓只好放弃这个打算。
　　　　等开到林宅弄堂前，前面的汽车停下，车门一开，下来个五短身材的男人打开了车门，从驾驶位子上下来的竟然是石野村，他的金丝边眼镜在太阳下一闪一闪地发亮。
　　　　陆凌桓吸了口气，慢慢地朝林嫮生看了眼。
　　　　林嫮生的面孔雪雪白，张大眼镜看着石野村一步步朝着汽车走过来。
　　　　石野村走到林嫮生这边，微笑着敲敲车窗，林嫮生不动。石野村又敲了三下，这三下无论是力度还是速度，和第一次是三下一点分别也没有，就连面孔上笑容的幅度也没有变过。
　　　　陆凌桓咬了咬牙，正要下车同石野村理论，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就叫林嫮生拉住了。
　　　　林嫮生慢慢地摇下车窗玻璃，板着面孔问石野村：“石先生，你这是做什么？跟踪我吗？你当我是什么人！”
　　　　石野村一看林嫮生同他讲话了，态度更加地温柔：“嫮生，你是不是在生我气？怪我前几天没有联系你？因为我的私事所以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的不对，我知道，所以我特地来找你道歉的。你原谅我这一次可以吗？就这一次，我保证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忽略你。”
　　　　他的回答和林嫮生的问话根本对不到一起去，讲话的语气又温柔得近乎呓语，简直叫人毛骨悚然。
　　　　陆凌桓还是想下车，可是林嫮生紧紧拉着他的手不放。
　　　　直觉上林嫮生觉得石野村的忙可能和顾墨笙陆凌桓对付他的事有关，直接就问他：“那你在忙什么？”
　　　　石野村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笑容加深了点：“一点点生意上的小麻烦，现在已经解决了。嫮生你这是关心我吗？”
　　　　林嫮生忽然就变了面色：“我好心好意问你忙什么，你就是这样敷衍我的吗？谁要关心你！你走开，以后也别来见我，什么也别往我这里送！”说完就把车门用力朝外一推，石野村猝不及防，叫车门撞得连着后退了几步，林嫮生看也不看他，抬脚就要往家走。
　　　　石野村急了起来：“嫮生，不是我不告诉你，生意上的事你不懂，告诉你你也没用啊。”一面伸手要去拦她。
　　　　林嫮生怎么肯叫石野村拉着，把手往后一抽：“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拉拉扯扯做什么？”
　　　　陆凌桓也跟着下了车，看到石野村要来纠缠林嫮生，习惯性地要挡在林嫮生面前，哪里晓得林嫮生后脑象是长了眼睛一样地讲：“阿哥，你先进去，告诉我姆妈爸爸，我和人说几句话就进来。”
　　　　如果眼前的是顾墨笙，陆凌桓说不定就听了林嫮生的话了，可是站在面前的是石野村这个偏执狂，一个偏执狂对他偏执的事会做出什么来，陆凌桓哪里敢冒险，还是挡到了林嫮生面前：“石先生，你没看到嫮生不想看到你吗？请你自重。”
　　　　石野村面色一下子变了：“陆先生，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句话？嫮生是独立的人，不是你的禁脔，你没有资格控制她和谁见。别说她现在还没有嫁给你，就是嫁给了你，你也无权禁止我追求她，因为上辈子她就是我的妻子。”
　　　　陆凌桓听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更加确信石野村是个疯子，已经捏起了拳头，正要一拳头挥上去，就觉得林嫮生往身后推他，情不自禁回头看：“嫮生。”
　　　　林嫮生看也不看陆凌桓，对着石野村冷笑：“既然你说是我丈夫，那你还事事瞒着我，这就是对妻子的态度吗？你不想说，以后就别来见我。”讲完就要往弄堂里走。
　　　　对已经产生幻觉的石野村来讲，林嫮生不肯承认他以为的前世姻缘是他不能接受的，一下子竟是反应不过来，眼睁睁地看着林嫮生从他面前走开，进了弄堂，又进了家门，想要追上去，可是依照林嫮生刚才的态度，肯定是不肯叫他进门的，难道只有说出他的困境，林嫮生才会原谅他接受他吗？

　　☆、第105章

林嫮生踏进家门第一时间朝电话机扑了过去，拨出两个号码之后想起这个时间顾墨笙应该不在家，所以停了手，转头问跟过来的陆凌桓：“他办公室的电话是多少？”
　　　　虽然林嫮生问得不明不白，可是陆凌桓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了她几秒钟，到底还是接过她手上的听筒，重新拨出三个号码，听到那头的顾墨笙接起电话，开口说：“嫮生找你。”就把话筒递到了林嫮生手上。
　　　　林嫮生接过话筒，开门见山地对顾墨笙讲：“我有事想和你谈。”
　　　　顾墨笙多少有些意外，虽然他知道林嫮生对他有点感觉，但是绝对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在分别两三个小时候以后就打电话给他，还是这么直截了当的语气，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一口答应：“好的，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你稍等。”林嫮生抬起头看着陆凌桓，“阿哥，你去外面看看好不好？”
　　　　陆凌桓明白林嫮生的意思，那是要他去看看石野村是不是在外面等，迟疑了半分钟，点了点头，快步走出大门，到弄堂口兜了一圈又转了回来，回到林嫮生身边：“已经走了。我留意看过，附近没有停着车子。”
　　　　林嫮生对他笑一笑，这才对顾墨笙讲：“现在，你方便吗？”
　　　　顾墨笙那边自然答应，倒是还记得陆凌桓：“陆凌桓也一起吗？”
　　　　林嫮生点了点头，又想起电话里顾墨笙是看不到她动作的，就补充了句：“是的。可以的吗？”
　　　　顾墨笙轻快地回答：“没什么不可以的。你看什么地方见面比较方便？”
　　　　林嫮生抿了抿嘴唇：“车子上吧。”
　　　　顾墨笙听到林嫮生这个回答，面孔上就露出笑容来，这个乖还是他教的林嫮生，这孩子倒是学得快：“好的，我到哪里来接你们？”
　　　　林嫮生回答：“我家，你方便吗？”
　　　　顾墨笙自然答应：“好的，等会见。”
　　　　“等会见。”林嫮生挂上电话之后吐出一口气，一转头就看到不光陆凌桓坐在旁边，就是章丽娟也坐在一边，一下子有些尴尬起来，“姆妈。”
　　　　章丽娟看看女儿再看看陆凌桓，林嫮生打电话时候的态度可以讲是小心翼翼，章丽娟怎么可能没发现呢，可是陆凌桓就在她身边，连他都没说什么，她是做人家丈母娘的难道还要帮着女婿出头吗？所以叹了口气问：“你们两个还在家里吃夜饭吗？”
　　　　陆凌桓看向林嫮生，林嫮生回答：“姆妈，我和阿哥都不在家吃。”
　　　　这是和他一起见顾墨笙了？陆凌桓心头的石头松了一松，转向林嫮生讲：“那你要不要先吃点垫垫饥？”
　　　　现在哪里有胃口！林嫮生摇了摇头，点一点楼上：“我去换件衣服，很快下来。”讲完也不等陆凌桓开口就跑了上去。
　　　　才推开房门，听到声音的煤球从睡窝里爬出来，滚到林嫮生脚边伸出两只前爪搭在她脚面上，细声细气地吠着。
　　　　林嫮生叹了口气，蹲下身抱起煤球坐到床上，点了点它湿润的黑鼻子：“煤球，侬多少开心呀，一点烦恼也没有。”
　　　　煤球虽然听不懂林嫮生讲的话，可是也感觉到她不开心，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了舔林嫮生的手，甩了几下尾巴。
　　　　“嫮生。”陆凌桓敲了敲没关上的房门，“阿哥可以进来吗？”
　　　　林嫮生眨了眨眼：“阿哥。”
　　　　陆凌桓走进房间，在林嫮生身边坐下，伸手去摸煤球的头，煤球习惯性地对陆凌桓一呲牙，又怕陆凌桓再弹他鼻子，一转身把头钻进林嫮生怀里，拿个屁股对着陆凌桓。
　　　　林嫮生再是心里压着事，看到煤球这样也笑了出去：“笨煤球，又欺负阿哥，打你的哦。”
　　　　陆凌桓笑了笑，又劝：“嫮生，刚才在楼下阿哥不好说，不过阿哥还是想劝劝你，你是想激石野村把他做的事告诉你，可你知道那样做很危险吗？”
　　　　林嫮生抬头看着他：“有比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冒出来更危险吗？”
　　　　虽然林嫮生不知道石野村哪里来的疯狂的念头，坚持认为他和她是前世夫妻，这一世也应该在一起。但是只要他有了这个想法，那么只能证明他已经不是正常人了。现在是跟踪骚扰，紧接着会做什么？谁也不知道。或许是把陆凌桓视为横刀夺爱的仇人，或许直接认为他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陆凌桓一时语塞。虽然他很想劝林嫮生，他和顾墨笙会保护好她，可是看今天的情况，这句话实在连他自己也不能相信。
　　　　林嫮生笑了笑，握住陆凌桓的手：“阿哥，不要紧的，我相信我呀。”
　　　　陆凌桓听到林嫮生这句话的时候，嘴巴里都泛起了苦味，什么时候轮到她来劝他，安慰他了？难道在她眼里，他是这么不能叫她依靠叫她信赖吗？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吴妈走了过来，看看自家小姐再看看陆凌桓：“小姐，陆先生，外面有个司机说姓谭，和你们约好的。”
　　　　“知道了。”林嫮生放下煤球站起来，先往门口走，陆凌桓晚了几秒也跟了上来。
　　　　两个人到楼下的时候，章丽娟就站在楼梯口，看看陆凌桓再看看女儿：“你们两个晚上回来帮我讲讲清爽。”讲完就从两个人身边走了上去。
　　　　林嫮生摸着额头叹了口气。
　　　　刚才在电话里她连顾大哥也没叫，就是为了不叫章丽娟知道她是在和顾墨笙通讯，可是顾墨笙偏偏派来了小谭，他怎么忘了小谭是来接过他们的，看到他，章丽娟还能不知道来接他们的是哪个吗？还好陆凌桓是一起的不然她大概就出不了门了。
　　　　陆凌桓轻声劝：“不要紧的，晚上我来给师母解释。”林嫮生点头，和陆凌桓一起往门口走。
　　　　等在门外的小谭一看到林嫮生就客客气气地弯了腰：“林小姐，陆先生，顾先生在车上等。”手往弄堂口一指，那边停着顾墨笙的雪佛兰。
　　　　陆凌桓看了眼往雪佛兰走的林嫮生，嘴巴抿得剩了一条线，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这一次顾墨笙坐的是副驾驶，把后座留给了陆凌桓和林嫮生，看到他们两个上来，面孔上就露出一点微笑来：“嫮生，陆先生。我们现在出发？”
　　　　林嫮生点了点头。
　　　　等汽车开出一段，林嫮生就把今天石野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自己又说了些什么和顾墨笙讲了，最后说：“也许我可以约他见面，骗他把他做的事告诉我。”
　　　　陆凌桓抢先说：“嫮生，你有没有想过就是他在你面前承认了，没有证据，也是不能定他罪名的。”
　　　　也许是林嫮生的态度十分坚决，也许是林嫮生和石野村的那些对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叫顾墨笙感觉出也许林嫮生真的能从石野村嘴里套出话，考虑了几分钟之后，顾墨笙的态度开始出现松动：“嫮生，你有具体计划吗？”
　　　　林嫮生低下头看着自己双手：“他既然认为我是他前世的妻子，那么他应该相信我，所以我会问他能证实的事，既然是能证实的，那我们会有证据的，你们看呢？”
　　　　顾墨笙回头看着林嫮生：“那么你想过他既然认定你是他妻子，很可能会向你提出要求，比如不要和陆凌桓订婚而是直接和他结婚，如果他这么做的话，你预备怎么办？”
　　　　林嫮生倒是笑了：“顾大哥，你忘记了吗？结婚不光要证婚人，还要父母签字用章，随随便便就能结婚吗？哪里拖不了时间吗？再讲，还有你们呀。”
　　　　顾墨笙转向陆凌桓：“你的意思怎么样？”
　　　　陆凌桓迟疑地讲：“我还是认为应该考虑考虑，实在不行，可以先把嫮生送出国去。”
　　　　林嫮生眼睛里已经有了眼泪：“阿哥，顾大哥。事实上，我看到石野村就害怕，如果可以调头，我宁可叫夏继祖的硫酸泼到，也不希望和他有一点联系。可是，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们也知道石野村现在的情况了，就算你们把我送出国去，如果他跟出来呢？你们也跟着出来吗？这不是办法啊。”
　　　　顾墨笙把头转回去，两只眼睛直视前方，过了几分钟才说：“我私心里完全不希望嫮生冒险，不然我也不会特地从大同赶回来阻止。可是照今天石野村的举动来看，如果我们把他逼得太紧，也许他会做出叫我们大家都后悔莫及的举动来，所以我同意嫮生试一试的想法，但是具体怎么试，我们再商量。”
　　　　陆凌桓忍着火气问林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