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89珍珠仙露-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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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厂里的路并不远，但宋晓棠在宿舍里还是忍着难闻的气味将自己梳洗打扮了一下才出来，她挑了许久，才搭配出一身有新意的着装，也是众多衣服里，少有气味的。珍珠厂越来越近了，她绷紧难看的脸缓和下来，露出平时常人见到的艳丽微笑。
　　她昨晚上在蒋子冲睡过之后又拿出设计资料，小小修改了一下，思考着明天怎么说服老板同意她的设计。想到对方，宋晓棠内心就像激流一样，兴奋的握紧了纸张，她在门口前又嗅了嗅自身的味道，直到感觉一路走来，风将她身上不太好闻的味道去掉一些以后才满意的挺直了腰板，迈着优雅小姐一样的步子走了进去。
　　路上遇见和她争执过的工厂老师傅，她仅是笑一笑，招呼不打绕开了，见到一身旧衣服的陈老头也仅仅是一瞥，略带嫌弃的想着，明明是个守门的，偏偏不好好做本职工作老往里面蹿，都快入土了还想着往上爬什么，能有什么好职位给他。哼，一个两个仗着自己年纪大把她不当回事，等她……等她坐上那个位置，看她怎么整治他们。宋晓棠咬牙想了想，露出个柔情蜜意的笑，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老板……”
　　正在翻抽屉找钥匙的薄渊徳停下手，关上抽屉，扬头朝外道：“进来。”他没看来人，还在思索钥匙的下落。
　　宋晓棠的笑容不减，声音更是柔了半个音调，她十分清楚自己的优点。她的声音只要特意说话，就会使人听着不腻耳，反而觉得舒服，笑容甜蜜，显得她能透露出刚从校园里出来的纯真，上身是一件收腰有小裙摆的粉色毛衣，下面穿着微喇的牛仔裤，这样的着装在遥城已经是一种新潮的洋气了，看着就像大城市里来的。
　　薄渊徳一时想不起来自己钥匙在哪里了，抬眼看向走进办公室的人：“什么事，你的设计不是没通过，一个晚上就能修改好了？”
　　他想起昨天这个女人和老师傅顶嘴的事情，眉头微微皱起。
　　宋晓棠心思敏锐，一直在观察对方的表情，见他终于对自己看过来，登时像小白兔一样躲开了那道目光，略含羞涩的认错：“我昨天回去想了一下，昨天和老师傅因为意见不同而产生差异，让老师傅不高兴了是我的错。不过老板，我已经反省了，这是我修改后的设计，您看了会同意我的概念的。”
　　她话说的十分巧妙，也不提自己的过错，只说自己是因为意见不合，而不是当时直接反驳了老师傅的传统工艺的概念，然后又说是老师傅不高兴她了，显得老师傅心眼小，自己倒是指哪儿打哪儿的小乖乖一样。
　　薄渊徳听她认错，面色缓和不少，他重复的问了一遍：“确定修改好了？”
　　宋晓棠连忙点头，走到了离薄渊徳极其近的位置，而不是站在办公桌前，她捧着设计资料，弯着腰贴近他温柔又欣喜的道：“您看一看，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门外突然有人说话：“老板，您出来一下，陈先生那边的人找您来了，在参观珍珠呢。”
　　薄渊徳对陈静山的事情更为上心，他起身绕开旁边越靠越近的宋晓棠，对外面道：“我这就下去。”他打开门，走出去后又返回来，对还没反应过来站在他办公桌旁的女人道：“我有事，设计书你放桌上，有什么问题等我回来再谈。”他松开手，门没关紧，意思也是让宋晓棠自己出来。
　　薄渊徳除了刚开始看了她几眼以外，这么快就被人叫走了，让宋晓棠故作明媚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她脸色难看的拍了几下桌子，门口的门打开着，她想到刚才自己手将要搭上薄渊徳肩膀时，对方退开的举动，咬牙泄愤的想着自己哪里没把握好，按照她这样年轻貌美，又是刚从大学里走出来清纯无比的女孩子应该很讨这个年纪的男人喜欢才对，为什么薄渊徳就没反应呢？
　　不，天底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男人，他应该是装吧，这种事情看来还是她做的不够明显，她目光看向门口，没有人。她站直身体，走上去把门关上，一点也没有离开的心思。门一关，各种杂念蜂拥而至，她仔细观察着她不常来的地方，顺着办公桌趁着薄渊徳不在的时候，一屁股坐在办公椅子上。
　　她闭上眼，幻想着自己坐在高位，事业有成，穿金戴银，进来的员工都叫她“薄太太”或者“老板娘”。
　　哪知这种美事不到一分钟，就被敲门声给吓走了，宋晓棠反应不及，她诧异无比的想着到底是谁居然在敲门以后不等里面的人回答就直接开门了，难道不怕被薄渊徳骂死吗！？
　　门开以后，她万万没想到外面居然站直一个突然刺痛她眼的少女。对方一身初雪般的气质，高挑娇美，乌黑的长发更衬出她小脸莹白如玉，红唇艳丽，尤其是那一双由笑变冷的漆黑如墨的眼眸，生生看的宋晓棠心里发虚。
　　

　　☆、神速打脸

作者有话要说：　　
　　宋晓棠根本不知道来人是谁；　她略微仓皇的从椅子上起来，强自镇定的反问：“你又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老板的办公室是你小姑娘能随便进来的？”她说着说着；　胆子不禁大起来；　看年纪明显是自己大一些；　对方就是一个小姑娘，也不知道是谁，她等下随便哄几句就走了。
　　薄妍神情冷淡，看着宋晓棠在她面前一派胡言；　越说越离谱。
　　宋晓棠：“你出去，这里正办公呢，有什么事找门卫那老头去。是哪个工人的家属，没规没矩的，这次我就不把你大人找来批评了；　你快走吧。出去的时候把门给我带上。”她下意识给薄妍定位在工厂里工人的家属上，双手抱怀，表情宽慰谅解的同她道。
　　薄妍秀眉上扬，清澈的目光如寒风凛冽；　下一刻；　她缓缓露出一个笑，淡淡问：“我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你一个设计师怎么会在老板的办公室里；　还坐在他的椅子上。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就是这样的真性情吗。”
　　宋晓棠两眼微瞪，面上的微惧心绪没法掩盖，又见薄妍说的话没有一丝客气的地方，那清淡的眼神仿佛是对她的鄙视，宋晓棠气的脖子以上都红了，好在她时常习惯伪装自己的正面形象，在加上她却是做贼心虚，借着说话的机会从办公桌边走出来，脚上的粗高跟噔噔作响。“你怎么知道我是谁，你家长是陶师傅，你是陶师傅家里的女儿？”她冲动质问。
　　薄妍笑意更浓，目光却没半点缓和的趋向，刚开始她被突然出现在她爸办公室里的陌生女人给吓一跳，瞬间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涌上来了，但很快她冷静下来，在珍珠厂里来往人那么多，她怎么会和一个女人搞在一起，更何况她妈奉行夫妻一定要夫唱妇随，哪怕再没空也会过来工厂一次，财务大权还在她手里。
　　否定了这一条，薄妍看这陌生女人越来越怪异，对方那强自镇定又显得咄咄逼人的态度，倒好像真的是她错了，她才是误闯进来的人。要不是薄妍这时候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少女，都要被她气哭了，要是不气哭，也早冲出去找她爸麻烦了。
　　对方穿着打扮是时下时髦的样子，还化了浓妆，这个时候化妆技术有限，多半是把化妆品用在脸上以后，说是“淡妆”看着也绝对是“浓妆”的节奏，对方化妆技术尚可，但太浓让审美非一般高的薄妍略略皱眉。她如今是第一次和这个陌生女人打照面，但记忆超强，瞬间便想起在两个月以前，薄爸爸就和她提过厂里来了两个大学设计生的事情。
　　当时她还颇有兴趣，但因为考试的原因没有和薄爸爸同去。薄妍将办公室里的女人同其中一个设计师挂钩，看对方眼中掩饰不了的惊讶，现在已经确定无疑了，不知道另一个设计师是男是女，又是怎么样的。
　　薄妍也不欲同她争执，放在以前她年轻任性脾气暴戾的时候，一定会手撕对方让她毫无招架之力，但现在面对这种人，她反而有一些戏弄的心态。
　　“你都是这么称呼我爸的吗？”她对对方的问话并不承认，反问一声。
　　宋晓棠却全当她是承认了，想到那个和自己观念不对盘，思想古板顽固不化的陶师傅，看薄妍的目光都变的充满厌恶和轻蔑了。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只有一个老古板的爸爸，还没读过多少书，偏偏要在他们这些大学生面前倚老卖老，真是够了。
　　宋晓棠放下心来，踩着高跟走到薄妍面前，却发现对方即便穿着素白洁雅的白布鞋也和她一般高，她不满意的横了一眼：“怎么，不叫陶师傅难道叫陶先勇？你爸不会在工厂受了什么气，跑回家里跟你们诉苦，然后你一个小姑娘过来找老板评理的吧！我告诉你啊小姑娘，回去告诉你爸，除了年纪，他的手艺和观念已经变得一文不值了，要是不服气，那就重新读书去吧，学学设计，当然也要你们家能负担起他读书的费用也行。”她目光闪烁，充满担忧的嘲讽道：“你应该不介意你爸爸抢了你的学费的吧，毕竟大学人人向往的很……”
　　薄妍：“…………”原来这个时候就有这么排挤老前辈的事情了，真让她听了个好事情，待会找她爸好好聊聊天。没想到她也会有被人这样对待，如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发生在她身上啊，那一大堆话里听的简直叫她沉醉呵呵。
　　薄妍脸上并没有露出羞愧被刺激而生气或者嫉恨的表情，她站在门口像是想着什么，宋晓棠当她听进心里去了，露出个得意的笑，正要推她一把，关上门来，不然老在这里说话，也会被人看见，宋晓棠也打算等把人气走以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回自己宿舍去，但楼下突然出现三五个人。
　　上楼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薄妍看着宋晓棠得意的笑脸霎时僵硬住了，很快变得惊慌起来，她伸出手推自己的时候，薄妍后退半步，却依旧站在门口不离开。宋晓棠急了，依然不忘恐吓道：“老板来了，你还不走，你爸这时候蹲在楼下平方里正打磨模型呢吧，你去找他吧！快走！”
　　薄妍又稍稍退了半步，还差一点就能够宋晓棠关上门了，她只担心自己被看见，全忘了来人会不会是薄渊徳本人。宋晓棠推她两次都没碰到她人本身，心里又焦急心虚非常，登时恨不能变成有三头六臂的能人生吃了她。
　　“你！”
　　见着楼下的人已经要到了，薄妍换了一种悠然自得的状态，看宋晓棠的目光像是在看在搞笑的人一样，她声音却是轻柔的，又清晰的传入刚走上来的人耳中。“这位姐姐，我来找我爸爸，你为什么要赶我走啊？”
　　宋晓棠只觉得这声音像催命鬼一样，直接吓得她魂魄要散了。
　　这时候薄渊徳和几个师傅一同上来，听见薄妍的声音，纷纷看了过来，注意力被分散了。宋晓棠手足无措的望过去，几个老师傅里面就有陶先勇在，她飞快的瞪了薄妍一眼，立马转换了神情，变得无奈又像包容任何人一样的温柔神态，却不是对薄妍说的，而是喊了走在薄渊徳身边的陶师傅一声。
　　“陶师傅您在呢，您家里人过来找你了，我说您不在老板办公室里，她偏要闯进来，这，这我真不好说一个小姑娘呢，您赶紧说说她吧。”
　　然后她又分别叫了其他人和薄渊徳一声，接着站在一边打算看好戏。
　　被最近厂里来的新设计师女大学生莫名其妙说了一通的陶师傅摸不着头脑：“…………”家属，他家属在哪儿呢？难道刚回娘家吃喜酒的老婆又突然回来了，还来厂里了不成？
　　因为宋晓棠对陶师傅的点名道姓，其他几个师傅的目光十分怪异的看了看陶师傅，最后都将目光投向宋晓棠。
　　陶师傅对这个一直不大喜欢的女大学生道：“宋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家里人老婆回了娘家，孩子也跟她妈一起去了，你指的是谁？”
　　宋晓棠没想到对方会不承认，僵了一下，指着旁边的薄妍，略微责怪道：“您自己女儿都不认识了吗？”
　　陶师傅：“…………”呵呵。　
　　不仅陶先勇自己，连带其他师傅看宋晓棠的目光更加怪异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大学生硬要指着老板的女儿说是陶师傅的女儿，话里话外都透着不好的意思，未免太年轻气盛了。但……老前辈们自持不和小辈计较，却也没一个人开口告诉宋晓棠，她面前站着的少女是谁。
　　宋晓棠见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她忍着不安，却发现刚才都是她在说话，为了抢在那个女孩子前面，当着大家的面告她一状，也让陶先勇丢脸丢脸，但她没注意，从陶先勇上来以后，作为父亲，他都没叫过自己的孩子的名字，而那个女孩子也没有主动喊一声爸爸。
　　宋晓棠登时出了一身汗，难道她弄错了？在看见小姑娘那一双不带笑意的冷淡眼眸时，她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多。
　　直到薄妍终于对着陶先勇他们的方向开口叫了一声：“爸，你来了——”
　　不，她没弄错，那孩子叫的就是陶先勇啊……宋晓棠稍稍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是被羞辱的感觉，她十分不悦的拧起眉又将要开口，另一个声音却Ia先她答应下来。
　　薄渊徳在厂里师傅的避让下走出来，他看着薄妍，又扫了宋晓棠一眼：“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你妈让你给我送钥匙来了？”
　　薄妍轻笑，先同她爸背后的其他师傅们打招呼，随后才回答薄渊徳：“我想进去呢，这位姐姐当时坐在办公室里，吓我一跳，以为进错门了。”
　　宋晓棠听到这里，魂都快飞了。打死她也没想到这个笑的一脸无害，纯然温婉的女孩子居然会是薄渊徳的女儿，也许她想到了，但出于女人怪异的心理，她直接忽略了，也下意识的排斥这样的想法。刚刚薄渊徳扫过的那一眼，凉凉的，不带任何情绪，但却叫她害怕。
　　薄渊徳不知道是不是没听到薄妍说的，宋晓棠坐在办公室里，他皱着眉对宋晓棠道：“宋设计还有什么事，你的设计方案不是已经放在桌上了吗？”
　　宋晓棠被这样叫一声，惊回心神，慌忙道：“我、我……”
　　旁边，薄妍轻飘飘的说道：“这位宋小姐刚刚误会我是陶伯伯的女儿了，让我不要打扰办公室的办公，然后您们就来了呀。”她咬着唇瓣，笑的宛如春风般，宋晓棠却觉得那笑里不怀好意，随着她的笑都变成了针刺，针针带毒。
　　宋晓棠知道这时候出了什么大错了，她赶快道歉：“我、我不知道她是您女儿……”
　　然而薄妍根本就没想让她道歉那么容易，她摆手，比她要善解人意：“没事哒宋小姐，您做的很好，我爸办公室里都有很多重要的文件要是随便什么人都进去也会很不完全的，我在门口等等就好的啦，听说你还是大学生，有知识多啦！”
　　薄妍说完，内心还自动加戏一场么么哒，不亏她说话动听，她爸脸色已经变了，陶伯伯他们看宋晓棠的目光都很不喜欢了。
　　在陶先勇他们听来，薄妍的话让他们自动解读出，宋晓棠肯定对她说什么了！不然一个小姑娘，还刚上高中，也没见过的一个人怎么知道她是大学生，更何况她还是老板的女儿，怎么连自己爸爸的办公室也不能进了？这是什么，把自己当什么了，管的比老板自己还要宽，这是什么心思？！
　　在联想之前当着他们的面，就直接指着老板女儿说是陶师傅的女儿，还说对方没规矩不懂礼貌，现在跟一脸乖巧先和他们打招呼的老板女儿一比，简直差远了！什么大学生，礼貌都被狗吃了！
　　在宋晓棠要逼着自己演绎出哭戏来打牌的时候，陶师傅冷不丁的道：“……我倒是想要一个小妍这样的女儿，可惜老婆肚子不争气，出来的是个只会吃饭整天找打的臭小子。”
　　这语气，还颇为幽怨。
　　薄渊徳：“…………”
　　师傅们：“………………”
　　这下眼泪没逼出来，宋晓棠的脸都要僵硬成石头了，还是青的。
　　薄渊徳面上没有表情，他甚至一点也没给宋晓棠一点面子的余地，这次由他自己指着女儿对她道：“宋设计是新人，不知道我的家属是谁，这次正好她在这里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长女，现在就读遥城一中，全校第一名，志愿是靠京城的大学，还年轻读的书不够多。”
　　宋晓棠：“……”
　　陶师傅内心道：老薄你个混人，说的什么话，全校第一读的书都不够多，那我儿子岂不是连渣滓都不是？
　　张师傅李师傅何师傅：……智商高生个好女儿果真了不起，明明是不服气的夸女儿损对方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听起来却那么有道理！宋设计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薄渊徳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说孩子的不好，尤其是他女儿什么样他自己最清楚，次次考试第一名，老师夸奖同学敬佩是假的啊！！！他女儿知书达理从小被他教育，以前不期望她读书有多厉害，至少情商要高，懂人情交往，有礼仪教养，现在读书已经是公认的优秀，做人也多从别人口中听到夸奖和喜欢，到这个女大学生嘴里就生生变了一个样了，薄渊徳一肚子火气上升了。
　　宋晓棠面色难堪，她强笑着点头，后悔到极点，又将那个说话就能插人一刀的小姑娘恨到极点。
　　薄渊徳也不欲多为难她，何况她还是个女孩子，就是眼神好像有些不大好。他抬步往里走，叫上了薄妍和陶师傅，然后对宋晓棠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再找你。”
　　薄妍与宋晓棠擦肩而过，她走在所有人后面，对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她的宋晓棠道：“宋小姐你的妆要化了，口红都粘在牙齿上了。”她微微一笑，鼻息间是轻不可闻的嘲弄，将之前对方怎么在她身上表达的情绪都还了回来。
　　不错哦，这样欺负人的感觉还蛮不错的，果然这就是这些人爱欺负人的原因吗？
　　薄妍说完，冷下脸再也不看宋晓棠一眼最后一个走进去，这次将门彻底关上。这个女人，就是后世人称的黑莲花，可惜手段不够，功力也就三成，只是放着这么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在她爸身边，薄妍心里始终不放心。
　　听着门紧闭的声音，宋晓棠短短一时间受到的气让她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如鲠在喉，难受的要死。
　　

　　☆、心向虚荣

　　薄妍进去以后老老实实在一干老师傅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看着她爸打开茶叶泡茶，几个老师傅都在商谈模型的事情。薄渊徳泡好茶以后转身就看见乖乖坐在椅子上的薄妍，两眼盯着自己，就像小时候懵懂无知；　依恋大人的样子；　薄渊徳心里一软；　表情柔和了许多。
　　“以后不许耍心眼儿，你是谁就是谁，知道了不？”薄渊徳也给她放了杯热茶在面前。
　　薄妍点头，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像她爸现在跟她说的话；　意思就是他知道先前是怎么回事，他自己的女儿他不清楚，宋晓棠那点小伎俩都不够看的，但是薄渊徳还是很重视女儿为人做事的，讲究仁义有情。
　　旁边说话的师傅们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陶师傅耐不住插嘴道：“小妍性子稳重，倒是比这些大学生懂事的多，你也不要讲她不好哦。”
　　薄妍对她爸眨巴眨巴眼，薄渊徳瞬间就没辙了。回到自己老板椅上；　道：“我是教她做事要光明磊落；　不玩暗虚的手段，尤其是要学会包容，有容乃大才能海纳百川。”
　　陶师傅野蛮的一摆手，粗狂道：“我没读过几年书；　小学还没毕业，不讲文绉绉的话。做人还是要真性情，老薄有这个心，我把我儿子拉来给你教训，尽管的。”
　　其他师傅笑道：“没读过书还这么大声，荣耀啊？看小妍笑不笑你。”
　　陶师傅反嘴：“老何你装呢，平时讲不过别人的时候哪个时候没有扯自己是文盲很自豪，只懂模型不懂知识，不要跟你扯有的没的啊！”
　　被点名的何师傅嘿嘿笑道：“那不没办法，你们几张嘴，我吵不过啊，再说现在大学生不得了，我一个文盲就更没办法了，要说就说呗。”
　　几个老师傅相互扯谈资，话很糙但都真情实意，薄渊徳在旁也忍不住道：“没读过书又怎么样，手艺人养家糊口不比人差，你们要是心里不舒服，明天我就请个老师过来给你们上个教你们认字，没得怕的！”
　　薄渊徳一开口就引起哄笑，纷纷说道：“那还真怕，老子们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读书认字，脑筋都和石头样了转不过来了，你说话算数的让我们怕！”
　　一片好心的薄渊徳：“……”个怂包。要不是看厂里两个大学生弄的这帮老师傅心里都有些冒火了，他也不会这么说。但对于这个问题，他很快就重视了起来。
　　本来工厂进来两个大学生应该是好事，注入了新的活力，哪知道新思想和传统思想发生了冲突，两个年轻人年轻气盛，虽然当着他的面不敢乱来，但对老师傅多少有点不敬重，又因为刚从大学里出来不久，心大的很，这种人只有给苦头吃了才长记性。
　　薄妍在这样的气氛里没感觉到不适，听一帮老师傅和她爸说话还挺有意思的，薄爸爸看她没走的意思，也没赶她回家，当着她的面和老师傅们说起工作上的问题。
　　宿舍里端了一个盆子，蹲在外面洗头的蒋子冲刚站起身拿毛巾擦着头，就看见一大早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