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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与玫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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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絮张张嘴,嗓子中的“不用”还没说出口,张粤西已经欢喜雀跃的指着外面的灯箱,抑扬顿挫的念广告词,“好啊好啊。我想吃那个新出的披萨。肉是力量,芝士是信仰。”

    这些青春期少年正是抽穗拔节生长的时候,连食欲都显得活力十足。

    谢尧亭又转身去加了两个海鲜至尊披萨。

    张粤西双手合十的感恩戴德,“谢谢小叔。”

    谢尧亭笑起来,“不客气。”

    他在位置上坐下来,视线有意无意的落在一旁安静的陈絮身上。她的目光也恰好扫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春江月夜烁烁闪闪的草萤。她身上总有一种不自知的矛盾,倔强而脆弱,独一无二的吸引力。

    两人对视片刻,交汇处仿佛是被煮沸的开水烫到,迅速各自别过眼去。

    江思邈当然看出来了。他吃完了,让服务生收拾了台面,心不在焉的怔忡出神。

    张粤西啃着一个奥尔良烤翅,嘴角沾了油,明晃晃的。他问江思邈:“你怎么跟丢了魂似的……对了,把你的课堂笔记借我用一下,明天还给你。”

    说着,在餐巾上擦了擦手,然后一把拎过来江思邈挂在椅子角的书包。

    江思邈也没在意,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

    张粤西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灰色的软皮本,夹在数学课本里。他好奇的摊开,一页页翻开来,一整本的手抄情诗。第一页就是木心《五岛晚邮》中的情诗句子:

    你尚未出现时,我的生命平静,轩昂阔步行走,动辄料事如神。

    如今惶乱、怯弱,像冰融的春水,一流就流向你,又不知你在何处。

    张粤西怪叫着念出声音,道:“陈絮,你快看这是什么!”

    陈絮下意识的觉得不妥,抬眼去看谢尧亭。他皱皱眉,低声解围,“这应该是邈邈的作文摘抄本。快收起来吧。”

    还是晚了一步。

    江思邈回来了,登时脸色通红,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上来抢走本子,攥紧拳头吼道:“你特么的……乱翻什么!”

    张粤西被推的一个趔趄,一腔年少轻狂无处宣泄,呵呵两声,取笑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情书吗,人就在这坐着呢,你倒是给她看啊。”

    他的目光盘桓在默不作声的陈絮身上。

    江思邈看一眼似乎永远云淡风轻的谢尧亭,重新拉开椅子坐下来,神色反而坦然了,直接赌气似的承认:“就是要送给陈絮的。”

    陈絮无言以对。

    见他这样,张粤西知道真把人惹生气了,耷拉着脑袋,彻底蔫儿了。

    半晌,谢尧亭点点头,说:“……哦。”

    江思邈眼角通红,声音充满怨怼,“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吃惊。”

    陈絮坐立不安,依旧没说话。

    江思邈自顾自地说:“难道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你不是也喜欢……”

    谢尧亭难得抬高声音,不满的制止道:“邈邈——”

    他叹口气,从位子上站起来,收拾残局,“很晚了。你们都赶紧回去,明天还要上课呢。”

    罪魁祸首张粤西正不知道怎么收场,此刻正巴不得赶紧开溜。陈絮也跟着站了起来,谢尧亭看着她脸上惶然的神色,安抚似的勾着唇角轻轻笑了下。

    江思邈依旧坐在位置上不肯动弹。

    谢尧亭无奈,低声劝一句:“邈邈,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暮春的夜,都市的天空是一场灯的盛宴。大厦的窗口流落出的稠密光屑,仿佛是从流水线生产,在天际与星辰融汇,繁华与虚幻交叠。

    江思邈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

    两个人在露天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路灯昏黄,江思邈递给谢尧亭一支,熟练的滑燃打火机,先后点燃了烟卷。他噙在唇边,重重吸了一口,烟草中尼古丁那种奇异的味道让他的情绪稍微舒缓了点。

    谢尧亭沉默了一会儿,“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江思邈哼了一声,“只有我爸妈才会以为我是个完全按照他们既定路线行驶,永远不会脱轨的列车。”

    谢尧亭挑了挑眉,“他们安排的不好吗?”

    江思邈抽烟,不肯说话。

    “快高考了,考完就要填报志愿。你……不想学医科,对吗?”他换了一种方式。

    江思邈眼神继续望着别处,“……我一点儿都不想当医生。”

    “那你以后想做什么?”

    少年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正色,严肃问他:“你喜欢陈絮吗?”

    谢尧亭随手掐灭了烟卷,头痛似的抬手按了下额角,没有立刻作声。

    江思邈垂眼片刻,“就跟你一样,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压抑,仿佛被束之高阁,又像是一座孤岛。他们永远自以为是,从不过问我到底真正想要什么。我偏要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就像——你喜欢陈絮那样。”

    话匣子,就像是打开了沙漏的瓶盖子,一旦松了,怎么拧都堵不住了。

    江思邈滔滔不绝的,从幼时被当成神童一样培养,讲到身在杏林世家早就被决定的人生轨迹,说起两年前因为沉迷学佛,奉李叔同为偶像,一度想要效仿弘一法师长伴青灯。又有一段时间每晚躲在被窝里玩手游,自学了很多编程方面的书籍。

    他压抑已久的情绪仿佛火山喷涌,一发而不可收拾。

    谢尧亭问:“后来呢?”

    “后来……我不玩游戏了,把书都扔了。”

    “为什么?”

    江思邈沉默了很久,黯然道:“我不想让爸爸妈妈失望。”

    谢尧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接话。

    江思邈:“关于陈絮。我不知道是我一时义气要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还是别的什么。我不确定,但是,我会交给时间。你知道的,高考对她有多重要,别去打扰她。”

    谢尧亭看着他满脸认真的警告,无奈笑道:“臭小子。”

    江思邈依然正色看着他。

    谢尧亭:“少操心别的。高考对你同样重要。”

    江思邈低头捡起脚底下的几个烟蒂,起身丢进旁边的垃圾桶,漫不经心的挥手,说:“等到高考后,我们各凭本事吧,小叔。”

    时针像是长了翅膀,光阴飞速流转。

    过了五一小长假,毕业班彻底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学校将原本周末下午的休息时间变成了强制自习。高考是一场战役,成败在此一举。

    陈桐的病情渐渐稳定下来,总算看到了治愈的希望。只是医疗费依旧是巨大的缺口,陈之韧早就捉襟见肘,几乎走投无路。

    陈絮的神经一直绷得很紧。

    她从堆成山的参考书中抬头,看着教室黑板一角的倒计时不断刷新,虽然常态仍然消极,但偶尔也能生出些激昂斗志来。

    人生从来没有奇迹和捷径,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夏日流火。

    六月六日,一年一度的高考轰轰烈烈的即将拉开帷幕。星辰大海的征途终要启程。

    陈絮的学校因为区域限制,没有被选为考点。

    宿舍空荡荡的,本城的学生都回家了,外地的也有家长赶来在考场附近酒店开了房间,加入陪考大军。陈絮早早的爬上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手机叮铃一声,她迅速翻身,握起划开屏幕。

    仿佛心有灵犀一样,那个期待的熟悉的名字弹了出来,“我在宿舍楼下等你。”

    陈絮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出楼道。

    培嘉高中建校已经六十周年,操场遍植核桃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结满了青色的果实,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谢尧亭站在昏黄的路灯下踱步,灯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听到响动,他转过身。

    陈絮像一枚小炮弹一样,直接冲撞进他的怀里。她喘着粗气,长发拢起,梳成马尾辫,鼻翼上有亮晶晶的汗珠,唇角绽放开大大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第22章 6…1

    1。高考。

    谢尧亭扶着她的肩膀,忍不住笑道:“跑这么快做什么。”

    陈絮的眼神亮晶晶的;不好意思低下头;“我怕你等急了呀。”

    听到他有些喑哑的嗓音,她皱皱眉,又鼓着脸问了句,“你的嗓子怎么了?”

    谢尧亭右手指间抵着喉结;好像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轻轻咳了两声才开口;“……没事;有点感冒。”

    陈絮抬头望天:“大夏天的温度这么高;还能感冒?”

    “热伤风。”

    她板着脸;正色道:“那你应该在家好好休息啊。”

    他说:“我有点担心;怕你考前太紧张;所以过来看看。”

    陈絮心里当然很受用,微不可见的笑了下,默不作声。

    两人沿着笔直的林荫道走了一会儿,梧桐树整齐的枝条悄悄蔓延在道路两侧;在前方渐渐融汇在一起;好像没有终点。夜晚清风习习;到处都静悄悄的。

    谢尧亭:“别紧张,好好发挥。考完了,给你买好吃的。”

    陈絮用脚尖踢了下路上的小石头,呼出一口气,“……说不紧张,是假的。”

    他们走到校园一角的月牙湖。

    谢尧亭有点累了,在路旁的长条木椅上坐下来。舒展开双腿,一手枕在脑后,放松了姿态。

    陈絮低着头看草坪,接着说:“这几天,我总是做噩梦,梦见考试迟到,梦见忘了带准考证,梦见英语听力耳机没有声音,还梦见分数出来,我落榜了。”

    “那你肯定能考上想去的大学。”

    “为什么?”

    谢尧亭一本正经道:“因为梦都是反的。”

    陈絮噗嗤笑出声来,“那我还梦到过中了六/合彩呢,看来是没机会了。”

    谢尧亭也笑了。

    他问:“想好读什么专业了吗?”

    “经管类的专业。”

    谢尧亭挑挑眉,表示不解。

    陈絮眼神懵懂,但还是认真解释道:“我看填报指南上分析,这类专业毕业后赚钱最多。”

    谢尧亭失笑,扬了扬眉梢,“……赚钱最多。算了,先不谈这些。明天考试需要随身携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陈絮点点头,“收拾好了。”

    谢尧亭站起来,“我明天过来送你去考场。好了,现在回到宿舍要做什么?”

    陈絮:“……好好睡觉。”

    谢尧亭笑了笑,抬手摸摸她垂在耳侧的头发:“这才对。”

    他又说:“拿到试卷,认真审题,见题就做,不会就放,保持自信。考完一科放下一科,出来考场千万别急着对答案。你一定能行。”

    两天,四门功课,就这样波澜不惊的渡过了。

    陈絮整个状态是完全放空的。高三整个阶段,她已经经历超过二十次的大大小小的模拟考试,试卷上所有的题型都是熟悉的。

    她所需要做的,就是放松心情,摆正心态,尽力保证不因为粗心大意而丢分,这就够了。

    谢尧亭调休,整整陪考了两天。

    他从来不多问什么,像别的家长一样,只负责按时接送和准备早中晚餐。

    终于等到考完最后一门英语。真的很难相信,十二年,就这么在两天内结束了。

    有的人超常发挥,鱼跃龙门。有的人考场失利,难掩失落。但是那又如何,这只是开局而已,人生舞台的帷幕即将拉开,未来是更为广袤的一片天与地。

    陈絮走出考场的大门,校门口人山人海,全部都是等待考生凯旋而归的家长。谢尧亭就站在马路对面的路牌下。他穿一件质地浮柔的灰色棉布衬衣,像是不食人间的谪仙。

    看到她,他笑着冲她挥挥手。

    天很蓝,夕阳透过繁茂的树枝落在他的肩头,留下斑驳陆离的色块。所有无可奈何却铿锵有力地疾驰而过的光阴,都抵不过陈絮此刻的百感交集。

    庆功宴。吃的是改良版的四川火锅。

    在滨江路的一栋三层小楼。今晚生意出奇的好,沿江的饭店几乎统统爆满,大多是家长带孩子来的,也有同龄人约着举办狂欢聚会的。且不论结局如何,那是之后估分报志愿时候的事情了,今宵有酒今宵醉。

    谢尧亭早就预定了三楼的一个小包间,四人台。

    推开窗,江风带着水汽的潮湿余韵。陈絮闭着眼睛感受,吹面不寒杨柳风。

    红白鸳鸯锅开了,咕嘟咕嘟的冒着小泡泡。热气腾空而上,辛香味弥漫开来。

    谢尧亭走过来,站在陈絮背后,“走吧,先吃饭,吃完饭回去好好睡一觉。”

    陈絮转身,走了两步坐在位置上,说:“你都不问我考得怎么样?”

    他用公筷帮她涮了几片切的薄如蝉翼的鱼,笑道:“看得出来你现在心情不错。”

    陈絮看着他,唇角有促狭的笑意,“当然,因为跟你在一起。”

    谢尧亭一怔,笑笑,不作声。

    陈絮敞开了吃,好像从心城中突围而出,突然失去了束缚精神的套子,整个人从轮廓到灵魂,都鲜活明亮起来。

    包间外,大厅中传来隐隐约约的音乐声。

    陈絮竖着耳朵听了会儿,然后技痒似的在桌面上比划了下琴键,忍不住笑道:“春之声,约翰施特劳斯。”

    一切都好的很过分。

    饭后,陈絮又嚷着要去看新上线的电影。

    谢尧亭无奈,笑道:“好,好。今天都听你的。”

    一场缠绵悱恻的爱情片。

    荧幕中一片无垠的绿野,金童玉女牵着手漫步,然后在夕阳余晖中拥吻,互相诉说爱意,配乐中钢琴的节奏蕴藏一种和谐的惊情。声光电完美结合,极致浪漫经典重现,让她脑袋中那个声音越来越强烈。

    黑暗中,陈絮鼓足勇气,握住了谢尧亭搭在扶手上的手。

    似乎是因为笃定她会这样做,他毫不意外一样,也回握住她汗津津的手。

    他唇角微微弯起的弧度,他掌心温热干燥的触感,他瘦长白皙的手指,甚至他身上那种清苦的草本植物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

    她是如此为他而着迷。

    从电影院出来,两人在一旁商场的娃娃机玩了会儿。谢尧亭去柜台换了一摞硬币,终于夹到了陈絮想要的那个麦兜同学,一只歪着带帽子的粉红猪。

    她接过来,抱着他的胳膊,在原地跳了下,“太好啦。”

    谢尧亭被她晃的头晕,笑问:“这么开心啊?”

    陈絮重重点头,“嗯,特别特别开心。今天是我长这么大最开心的一天了。”

    初夏,夜风轻柔和煦。

    谢尧亭送陈絮回家。一路上她都开着车窗,随意跟他聊些有趣的事情。

    路况很好,到达目的地之后。谢尧亭把车子停稳在路边,陈絮没有立刻下车,而是说:“啊,这么快就到了啊。”

    两个人似乎都有点意犹未尽,舍不得就此说再见。

    狭窄封闭的空间中只有车载电台循环往复的播放一首老歌。张国荣的声音低低的,寂寞也挥发着余香,原来情动正是这样。模糊地迷恋你一场,就当风雨下潮涨。

    过了一会儿,陈絮说:“那我先上楼去了。”

    “好,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她点点头,“嗯,我真的走了。”

    “……去吧。”

    她抬手去按开车门锁的一瞬间,他突然翻身按住了她的手背,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缠绵而出,“小絮……我要吻你了。”

    陈絮的脊背紧紧靠着座椅,身体僵硬,攥紧手指抓紧安全带,瞪大眼睛呆呆的看他,白瓷似的脸颊上如打翻了泼墨山水画中春日海棠的染色盘,晕染开一抹浅浅的酡红。

    他的身影覆盖下来,轻轻啄吻,仿佛蜻蜓的翅膀擦过水面。

    她的唇瓣触感温软的不可思议,她窝在他的怀里,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栗。

    啪嗒一声,陈絮身上系着的安全带锁扣解开了。

    她提着的心好像突然松了那根绷紧的弦。

    谢尧亭抬起右手,轻轻托住陈絮的后脑,两人的距离更近了,几乎是唇贴着唇。他凝望着她,沙哑的嗓音微不可闻,像是拂过天鹅绒布的表层,温柔而粗粝的触感中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乖,闭上眼睛。”

    陈絮顺从的阖上眼睑。下一秒,他湿软的舌尖就抵进来了,先是探索似的轻轻点了点她的上颚,接着灵巧的辗转、拨弄、挑逗、纠缠、抽/插。

    她白藕节似的清辉玉臂揽着他的脖颈,轻轻喘息。她的脸颊带着从未有过的妩媚潮红,好像是漫游奇境的爱丽丝,进入一个从未经历的世界。

    那双纯澈如麋鹿的眼眸,再睁开时就蘸上了几分湿漉漉的绵绵情意。

    陈絮觉得自己因为害臊,整个人都烧的厉害,脸颊尤其滚烫,眼睛也不敢抬,直接拉开车门,跳下去摆摆手,“我走啦,明天见。”

    谢尧亭坐在驾驶位上,看着小玫瑰落荒而逃的样子,轻轻笑了下。

    他回味了下刚才那个蜜糖一般的吻,向来古井无波心里突然痒痒的,似乎对心旌荡漾这个成语有了全新的体会。

 第23章 6…2

    2。光。

    次日。

    或许是因为累到极致后突然的放松,陈絮生病了。

    谢尧亭下班之后遇上晚高峰;在高架桥上堵了一会儿车。到达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门铃响起了,一下,两下。

    陈絮踩着拖鞋哒哒哒跑着过来开门,小脸儿因为虚弱;显得有点蜡黄。看到门外的谢尧亭;眼神里还是亮的;瞳仁清澈见底;映出人影儿来;像是塞了两颗星。

    她站在门口招呼他;“快进来吧。”

    谢尧亭走进来;他拎了两大袋东西;一时半刻腾不出手来。

    陈絮刚好仰着脸凑过来,问他,“你路上堵车吗?”

    谢尧亭低了低头,额头抵住她的试探了一下;低声道:“还好;已经退烧了。”

    她没有料到他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做出这样亲昵的动作;愣在原地,双颊登时通红。

    他仿佛毫无所觉,委身换了鞋子进来,又低声自责道:“还是怪我太心急了,不然你也不会感冒。”

    她没听明白,瞪大眼睛,微微张开嘴巴,“啊?”

    谢尧亭看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指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尖,越过她,笑着说:“……病毒最有可能是通过唾液传播的……厨房在那里?”

    陈絮脑海中立刻浮现昨晚那个瑰丽的吻,垂下眼帘,默。

    陈絮像个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的跟着谢尧亭进了厨房。

    她站在一旁,他从袋子里掏出保温壶,里面盛的是已经煲好的中药汤。他倒在小瓷碗里,递给她,“我听你在电话里讲的症状开的方子,下午医院药房熬好了送来的,快趁热喝了。”

    陈絮其实不怕喝中药。

    所谓五味杂陈,生活展现给她最多的就是一味绵绵无期的苦涩。天翻地覆的这几年,面对无边无际的茫然与无助,她早就学会了忍耐和麻木。

    何况是谢尧亭给的,就算再苦的药,她也能端起来一饮而尽。

    陈絮不肯接,双手背在身后,拿乔着说:“……我都已经好了。”

    谢尧亭笑了下,“嫌苦?”

    陈絮:“嗯,中药真的太苦了。”

    谢尧亭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叹口气,说:“其实熬药的时候已经多加甘草了”。

    陈絮还是有些不情愿,哼哼唧唧的看着他。

    他无奈摇摇头,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打包的甜品盒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引诱似的,“路上买的,草莓华夫饼。特地买了给你吃过药之后清口的。”

    陈絮吃了药,洗好碗出来。

    谢尧亭正站在客厅的书架前,手里捏着一个相框,照片里的陈絮年纪还小,梳着两只麻花辫,发尾扎了蝴蝶结,身上穿一件蓬蓬袖口的白纱裙,和丁静宜并排坐在琴凳上。

    他看她一眼,声音低低的,“你长的很像妈妈。”

    陈絮摇摇头,说:“她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

    说到此处,她不知从何而起的辛酸,叫嚣着溢满了整个胸口,一路向上刺激到泪腺。

    她惨淡一笑,又说:“她一生都认为崇拜物质很羞耻,甚至觉得拜金是一件会亵渎她的琴声的事情,这样一个人,最后竟然为了我,要到了这个房子的所有权。”

    谢尧亭拥她入怀。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伸手抚摸着她的后脑,低声安慰她,“好了,好了……以后都有我呢。”

    陈絮哭了一阵子不哭了,擦干了眼泪,眼眶通红的像只小兔子,神色里满是依赖。

    谢尧亭转移话题,“什么时候填报志愿?”

    “还要一个周,要等答案出来。”

    他点点头,“也好,可以再认真考虑一下去哪里念大学。”

    又说中陈絮一件心事。

    有句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尽管江城也有几所很不错的高校,她心底其实却更想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就算不是北上广深,也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体会一下祖国大好河山不同的风土人情。

    但是,她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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