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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与玫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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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扶着她的肩膀,轻轻拍她的背,“……哭什么。”

    她无端端觉得委屈的很,又问,“我给你发的信息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当时已经到楼下了。我没来得及回。”

    谢尧亭指尖按了按额角,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他的手机不在身上,应该是落在叶茯苓的车上了。他用陈絮的手机打通了自己的电话。

    叶茯苓接通,“我给你送上去吧。”

    谢尧亭一怔,“不用了,我下楼去拿。”

    “我已经进电梯了。”

    他只好把门牌号告诉她。

    叮铃一声,门铃响起,在沉沉夜色中显得有些突兀。

    谢尧亭打开门,随即在玄关处的门毯上站定。

    叶茯苓没有走进来,也没有打算进来。她直接把他的手机和一个印有药房标志的白色塑料袋递过来,“车子开出去,刚好路过药店,顺便买了点胃药。你今天喝太多了,晚上如果更严重的话,就吃点吧。”

    谢尧亭从她手里接,低声说,“……好,麻烦你了。”

    她又善解人意的后退了几步,主动摆了摆手,说:“很晚了。我就不进去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第40章 10…4

    4。歧路。

    夜色阴沉沉的。

    陈絮站在客厅里; 趴在多宝格的书架隔断前,越过谢尧亭的肩头; 她看到叶茯苓微微低着脸,递过来手机和药盒之后; 顺势抬手把鬓角垂下的一缕发丝掖至耳后。随意盘在脑后的发髻松散又慵懒,侧脸的轮廓很美。在屋内廊灯的映照下,她扭头离去时; 耳垂上点缀的那颗小小的祖母绿泛着萤火般的光泽。

    对面女人身上那种年龄的风情,竟让她有一瞬间隐约的苦涩的自卑。

    直到谢尧亭走进来,她还在愣神; 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他抚上她的肩膀,轻轻捏了下,低声安顿; “很晚了; 快去睡吧。我进去洗一下。”

    说着; 他就往里面走了几步。

    大约是女人共有的那种很敏锐的第六感,她脑海里莫名其妙的一闪而过白天江思邈说的话; 然后不受控制的转过身; 直接用质问的语气脱口而出; “她是谁啊?”

    谢尧亭的脚步一顿,扭过头来看着她; 脸上表情没什么情绪。

    他沉吟片刻,认真解释道:“沈院长那个新药研发项目,她是投资人。我跟着她做事; 晚上有应酬,一起吃的饭。”

    陈絮默不作声。

    他把话语权的主动地位交给她,“你想问什么?”

    她无理取闹似的,“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谢尧亭皱皱眉,似乎对陈絮这种无端发作的负面情绪有些疲于应对,“小絮,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我已经很累了。”

    陈絮没有吭气,也不肯迈出一步。

    他看到她脸上倔强的落寞,低声叹口气,“小絮……”

    话音未落,他便用手抵着胃部,忍痛似的长长吁了一口气。他的脸色白的很难看,连唇都在瞬间褪尽了血色,微微弯了腰站在那里。

    陈絮被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拥住他,“你没事吧?”

    谢尧亭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轻轻摇了摇头,勉强对她笑了下。

    见他这样,她瞬间红了眼眶,鼻子一酸,就哭出声来,“为了帮她,你喝了那么多酒,连自己的身体不管了。”

    谢尧亭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声音有些中气不足的虚浮,低声哄她,“好了,别哭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陈絮抽泣了下,喋喋不休的说:“我知道,有很多人喜欢你,我也知道,我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个,一事无成,不漂亮,脾气又差,更不会讨你欢心……”

    “你胡说什么呢?”他叹口气,蹙着眉低声打断她的自我菲薄。

    她停顿了下,又哭着说,“我真想把你揣在口袋里,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一个人的。”

    听着她孩子气的独占欲的表白,他无奈,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她问他,“还疼吗?”

    他把她拥的更紧了,胳膊箍住她的肩膀,“让我抱抱你,就好了。”

    一夜无话。

    阴雨天,天空乌沉沉的,最适合窝在家里什么也不做。

    谢尧亭请了年休假,难得赋闲在家。昨晚醉酒,晚上也没怎么睡,又起来吐了两次,清晨醒来就有点咳嗽,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陈絮从厨房端了碗白粥出来,看他姿态舒展的坐在沙发上,瞳孔有些散,眼神没有焦距的落在窗外的水色迷蒙的空中,“你不累吗,再去睡一会儿吧。”

    谢尧亭回过神,“睡不着。”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因为鼻音显得瓮翁的。她很担心,“睡不着可以躺一会儿。有句俗语不是说,舒服不如倒着,好吃不如饺子。”

    他轻轻笑起来,顺着她的话说,“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她坐到他身边的位置上,“煮了点粥,就算没胃口也要吃一点。”

    说着,她跪在沙发上,支起身体,把额头抵上他的,小猫似的蹭了蹭,“还是有点低烧。”

    谢尧亭心里有点痒痒的,眷恋她的一腔挚诚,却矛盾的推开了她一点,偏过头低咳了两声,“……我感冒,别传染给你。”

    她偏要凑上去伸手去咯吱他,他被她闹的没办法,也只是无奈笑笑。

    她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我不怕。”

    谢尧亭胃口缺缺,陈絮端着碗,一边随意讲些她小时候的趣事,一边一勺一勺喂到他唇边,他便也来者不拒的,慢慢吃下去大半碗。

    “我读初三那年,每个周有一百块的零花钱,早餐和杂志费都包括了。”

    他低声问,“够用吗?”

    “正常情况下,是够用的。但是有一次,我们班有个同学的爸爸出了车祸,他的家庭很困难,老师组织我们捐款。刚开始用那种不透明的箱子无记名捐的,效果特别差。”

    他微微皱眉,“后来呢?”

    “后来,又用透明的捐款箱捐了一次,占用课堂时间,每个人走上讲台面对大家,将自己捐的钱投进去。”

    谢尧亭眉头皱的更深了,没有作声。

    “我第一次捐了二十块,第二次捐了一百块。然后一个周都没吃早餐,饿着肚子上课的滋味真不好过。我那个时候,是不是挺虚伪的?”

    他的掌心抚了下她的侧脸,心疼道:“……不是。”

    “说说你读书时候的事吧。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慈善帮助别人的?”

    谢尧亭的手臂支在沙发扶手上,略微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歪着脸看她,“最开始参与这些事,应该是受了我妈的影响,她每年都会资助一个贫困生,一直负担他们从中学到本科毕业的学费。”

    陈絮敛眸,“这样啊。”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然说:“你有没有照片?我特别想看你那个时候的样子。”

    他笑了下,“为什么想看?”

    她嘟着脸,语气愤懑,“我觉得很不公平,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是这样了,做所有事情都是游刃有余的成熟,我想参与你的年少轻狂,也不想错过你的读书年代。”

    他说:“书架的最上层,有一本黑色的影集。胶卷时代的纪念品。”

    陈絮立刻起身跑过去,踩着矮脚凳才顺利拿到。

    他在她身后,扬声提醒,“小心点。”

    她捧过来,窝在他身边翻开,一页页掀过去。意料之中的,从小学到博士毕业,每次都有一张毕业合影照。

    倒数第二张右下角有一行烫金小字,临床一班硕士毕业合影留念。她穿着硕士服站在最前排靠左的位置,她的外表太出色,很容易就能认出来。

    翻过来,背面有名字,对着那个位置的是叶茯苓。

    陈絮的情绪陡然跌至冰点。

    凭着一股子唯心主义的直觉,联想起江思邈在医院的那番话,她已经基本能确认自己心中猜测。她并非无理取闹之人,也知道以谢尧亭的年纪,不可能丝毫没有过去。

    她真正介意的是,昨晚谢尧亭为何要刻意回避谈起叶茯苓。

    他察觉到她的不寻常,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尚未来得及开口,手机铃声乍然作响。

    陈絮回过神来,按着他的手背,制止他起身的动作,“我去帮你拿。”

    她一路小跑到卧室,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烁烁闪闪的叶女士三个字,让她本来就低落的心绪更加不虞。

    谢尧亭接过手机,低声道谢之后接通。

    他的眼神变了,脸色渐渐凝重起来,最后几乎称得上难看了。挂断电话之前,他说,“好,我安排一下,你们收拾好东西,两个小时之后我去接你们……从江城回去一路都是高速,能赶得及晚上十二点之前到。”

    陈絮顾不上别的,仿佛要给他传递力量一样握住他的手,仰着脸问:“出什么事了吗?”

    他面白如纸,艰难发声,“我奶奶……去世了。”

    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老人家年事已高,在神农架与老伴和药草为伍,深居简出已久,只是,前段时间谢世清还张罗着,要按照往年惯例接老人家过来江城过春节,共聚天伦。却突然收到这样的消息,未免难以接受。

    陈絮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谢尧亭抬手触了下她的脸颊,低声说:“本来想带你过年的,但是现在,我得赶回老家去处理丧事。你一个人……”

    “你别管我了,我一个人可以的。”她连忙说。

    他于心不忍,却无可奈何,“小絮,对不起。”

    “你放心吧,我可以回学校,有挺多同学没回家的。”她胡乱找借口宽慰他。

    谢尧亭也无暇顾及其他,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就告别了陈絮。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天地之间模糊成一片。

    谢尧亭开着车,疾驰在高速公路上,雨点撞碎在挡风玻璃上,溅开粉身碎骨的水花。后排坐着父母,两个人十指紧扣互相支撑。

    叶颖红着眼眶,低声说:“虽然很突然……妈是在睡梦里走的,没受什么苦。”

    谢世清拍拍她的手背,没有作声。

    叶颖不放心,又劝道:“你要看开点。”

    “人都有这一天。”

 第41章 11…1

    1。她所不知道的事。

    谢尧亭走后的第二天。陈絮赶在春运高峰期前回到山城。

    学校里到处冷冷清清的; 食堂和图书馆基本都关门了,连考研的学生都见不到一个。网站的公告栏挂出通知; 年后过了初五才能陆续恢复正常。

    陈絮在群里接了一个促销兼职,去附近商圈的超市卖腊肠腊肉之类的熏制食品。西南地区; 这种年节传统食品的销量很大,她站在柜台里,介绍、开单、装盒; 忙的一刻也不得闲,根本无暇胡思乱想。于她而言,这是最好的状态。

    从学校到那里; 差不多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陈絮在起点站上车,到终点站下车,来回基本都有位置。她便默声坐在后排; 放空自己的思绪。

    除了到达当天报平安的短信; 她并没有主动联系谢尧亭。他也仿佛失去所有联络一般。

    除夕前; 三天的兼职顺利结束,陈絮如约拿到报酬。除此之外; 年轻的老板还很爽快的给她们几个女孩每人送了一袋腊味。

    从家乐福出来; 商圈的广场上熙熙攘攘; 所有人都仿佛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之中。

    陈絮无端端觉得冷,她瑟缩着肩膀; 拎着那袋腊味,穿越人山人海,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学校。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 加之宿舍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她觉得格外冷,爬上床,裹着被子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天光已经大亮。

    陈絮的嗓子干巴巴的就像冒了火,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她坐在床下的书桌前,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手机,握在手里迟疑了下,最终也没有按出拨号键。

    校医院没有开门。陈絮又坐了两站公交车,去附近的医院挂号,坐班医生简单询问了几个问题,就开药让她去输液。

    陈絮有些不情不愿的,一边咳一边问他,“我就是感冒而已,能不能只吃药就行?”

    医生笑了下,慈眉善目的耐心给她解释,“你的扁桃体发炎挺严重的,这一会儿功夫,体温又上来了。不要讳疾忌医,今天就是除夕夜,你也不想带着病过年吧。”

    陈絮不好再多说什么,握着药单出去了。

    在药房的收费处划完卡,她就有点撑不住,整个人好像虚脱一样。好在输液区已经近在眼前,她走了几步过去,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来。沙发软和而宽敞,就算不能躺下来,也比站着的时候好受了很多。

    周弋做完检查出来,经过门诊楼。他看到陈絮一步三晃的从药房缴费处出来,他脚下转了个方向,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陈絮原本低着头,察觉有人靠近之后,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复古的擦色布洛克鞋子,然后是铁灰色的牛仔裤,长腿,浅灰色的圆领羊绒衫,颈间露出灰蓝的衬衫领口,外面罩一件深灰色的长款大衣。层次分明的灰色中一张素寂的俊脸。

    周弋直接大喇喇的在她身旁落座。

    陈絮恍惚了下,问:“你怎么在这儿?”

    他双手揣在兜里,自言自语似的,又说了一次,“我们跟医院真是有缘。”

    他的声音很小,她的脑子一团浆糊,根本就没听清,“你说什么?”

    年轻的小护士推着四轮平车过来,给陈絮扎上了针,又简单嘱咐了她注意事项,就离开了。临走前,她回过头,对着旁边的周弋说,“如果去洗手间,替你女朋友把药水袋举高一点,小心别回血。”

    说完,她就急匆匆的转身。

    周弋怔了下,冲着她的背影摆了摆手,“放心吧,我一定照顾好她。”

    陈絮也没什么精神,但是还记得刚才的话茬,她又问一遍,“你怎么在这儿,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例行身体检查。”

    她看他一眼,又问,“除夕夜,做体检?”

    他嗤笑一声,反问她,“不行么?”

    几次三番的接触下来,陈絮深知周弋的性格,嘴皮子上不肯吃一点亏。她不再纠结,而是换了个问题,“你家不是在江城吗,为什么不回去过年?”

    周弋似笑非笑,“我家……”

    陈絮很敏感的发觉,他似乎有难言之隐,便说:“你的堂哥周恒周总一直在江城,我还以为你的父母也在那里。”

    周弋沉默了几秒,“……我妈已经去世十多年了。”

    陈絮错愕,一时之间没说出话来。

    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疑问,在某个瞬间,她其实想问周嘉树的身份的,但是又转念一想,站在周弋的立场上,应该不愿意讲给她听。

    周弋看她一眼,仿佛知道她在好奇什么一样。静默片刻之后,他打开了话匣子,“周嘉树是我爸和他现在的太太生的。我妈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就因为心衰去世了。她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磨光了我爸最后一点耐心。我妈走了不到半年,他就另娶了。”

    升平之世,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如锦绣流转。

    陈絮的目光落在手背透明的输液管上,世界仿佛从此静默无声。这样孤单的除夕夜,两个年轻人被困在医院这一隅天地之间。她陡然生出一种与周弋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们一家人都移民了,在温哥华。一年到头,总有聚在一起的机会。还没放假的时候,他们把周嘉树接走了。我一个外人,就不在大年夜过去给他们添堵了。”

    他叙述的音色很清冷,低低的,缓缓的,好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

    陈絮沉吟片刻,药性上来,她稍微提了点精神,说:“……我妈妈去年也因病去世了,爸爸在很多年前出轨,跟别的女人生了个儿子。真要细说起来,我过的日子简直比八点档的生活剧还要狗血。”

    周弋转过脸,被她这种安慰人的方式触动。他认真看着她,没有立刻作声。

    他之前就大致知道一些她的事情。

    丁静宜生病做化疗的那段时间,周弋刚好也在江城住院。他从小到大,都很喜欢到各地,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但是灵魂被身体状况禁锢,自由根本无从谈起。

    当时,正值高考前夕,他要参加艺考,每天都会坚持练笔。

    医院里的每个场景,都在他的素描笔下跃然纸上。小花园里的一草一木,护士站里的病历架,手术室前的人物速写,查房的医生神态……他认真的做这个世界的旁观者。

    周弋几乎每天都能遇到陈絮。

    她像是被人拧上了马达,仿佛不知疲倦一样,总是楼上楼下的跑来跑去,给丁静宜送饭、洗衣、催药、检查,说笑解闷,勤快的不得了。

    但是,忽然有一天,她从他旁观的世界中彻底消失了。

    他很是惦记了一阵子。

    情绪平和于他当时的身体状况而言,大有助益。

    周恒安排他在水岩寺礼佛,他念了一百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以为早就练成一副古井无波的心如止水,却在听到她虔诚跪地,向菩萨祈求她的爱情,竟鬼使神差的心湖起涟漪,没忍住,出声跟她纠缠了几句。

    之后,周弋多嘴向周恒询问了她的身世情况,周恒也语焉不详,但是他知道她的母亲不治去世。他在丽斯梅尔酒店的咖啡厅看到她弹琴,在医院小花园的那个雨夜,她质问他抽烟,她随口的安慰……陈絮其实只算是他生命中的过客而已,却不知为何,每个有她出现场景,画面感都特别强。

    只是,她一直一副不怎么想搭理他的样子,他便也没再强求。

    高考之后,一切尘埃落定。

    猝不及防,始料未及。在山城美院的迎新晚会上,他再次见到了她。

    陈絮抬起另外一只没有扎针的手,在周弋怔怔出神的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我刚才说的你听到了吗?”

    他回过神来,轻轻勾着唇,浅笑了下,接着她的话说:“……如果我们是来比惨的,我大概是要比你好那么一点。”

    陈絮也跟着笑了笑。

    周弋问:“一会儿打完点滴,你去哪里?”

    他一语中的,让她这几日刻意回避的问题重新浮出水面,她根本无处可去。

    陈絮怔了片刻,照实回答说:“回宿舍。”

    “一个人吗?”

    “嗯。”

    “你去我那里,我也是一个人。”

    她下意识的摇摇头,拒绝道:“不了。我还是回宿舍吧。”

    周弋一本正经的转过脸,看着陈絮,“上次联合画展,你让我帮忙,说了会答应我一个要求。”

    “啊?”

    “说话算数吗?”

    她只好硬着头皮道,“算。”

    他一字一句说的异常清晰,“我要你陪我过年。”

    陈絮依旧坚持回了一趟宿舍,拿了一点随身携带的物品。想了想,又折回去,把阳台上那包腊味拎在手里下了楼。

    周弋看一眼她手中的东西,皱眉问:“……这是什么?”

    陈絮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解释,说:“我前两天做兼职,在超市里卖腊肠腊肉,老板给的。宿舍里不让使用大功率电器,没办法吃。”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也不好空着手去你家……”

    他嗤笑一声,“我来拿吧。”

    她连忙摆摆手,客气道:“不重不重。”

    他直接从她手里拎过来,语气调侃,“都说了是给我的,怎么又不舍得了。”

    陈絮也不继续推辞,交给他。

    山城的冬天,温度从来都不算很低,但是风却无孔不入,好像能吹进人的骨骼缝隙之中。路灯空寂,黄葛树的叶子落下来,在步道上浅浅的堆积在一起。

    两人并肩走出了校园。

    周遭仿佛一部默片,只有夜风拂过,卷起树叶的沙沙声。

 第42章 11…2

    2。吉光片羽。

    夜色苍郁; 一片沉沉的水汽。

    道路两旁的店铺早早关了门,廊檐下一排红灯笼; 近处有隐约的鞭炮声炸响。经过一个长长的阶梯,两个人爬到一半的位置; 远处开始燃放烟花。

    陈絮的脚步停下来,目光被吸引过去。

    她恍然想起去年那个雪后的夜,她被家庭拖累到万念俱灰; 谢尧亭在便利店门口的椅子找到她,带她回家,给了她这辈子体会过的最大的温暖。她喃喃低语; “……江城今年已经禁止在城区燃放烟花爆竹了。”

    伴随着咚咚的巨响,烟火直冲云霄,在天空之湖绽放开华丽的涟漪光圈。漫天洒金; 幻化成巨大的蒲公英; 继而被夜风吹散; 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弋一手扶着膝盖,从胸腔中发出一声轻笑; “想家了?”

    陈絮回过神来。他轮廓凛冽的侧脸上的笑意弧度; 无端显得凉薄。她没有理会他一针见血的问题; 直接摇头否认,“没有。”

    空气中从远方中飘过来; 似有如无的硝烟味,在鼻端弥漫开,提醒着他们; 那一瞬间释放所有生命力的绚烂是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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