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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之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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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随即他便不在意的笑笑,他当真在计算机上打入药名,若有其事的装装样子,当一天医生就要有一天医生的架式,反正也花不了他多少时间,还能趁机观察一下大胡子的言行举止。
他对人真的很有兴趣,而且越神秘他兴致越高,巴不得全船上的人都站出来让他研究。
“你是新来的船医?”凯恩的眼神不像看白小兔的柔和,似乎多了一丝连他自己也未发现的质问意味。
“要多新才算新,好歹我也当了半个月的船医,早就发霉折旧了。”新手医生也算是一种历练,哪天写回忆录时还能添上这段。
“我以前没看过你,你打哪来的?”他状似轻松地和苏曼聊天,实则打探他的底细。
“我也没看过你呀!我是在纽约上船的,你呢?”他的谈吐让他好奇,他实在不像兔子妹妹口中的大厨师,感觉不对。
脆脆脆……脆脆……脆脆脆……
“我打瑞士来,跟你一样在纽约上船。”其实他是从台湾搭船到日本,搭乘日本油轮来到纽约港口。
两人的交谈简短又精要,叫人完全听不出一丝友善,有点谍对谍的探询着彼此,没人愿意主动释出善意。
戴着眼镜十分斯文的苏曼就是一副标准的东方人体型,身材修长带着书卷味,勾起的丹凤眼始终都像在笑,让人不自觉的信任他。
而外形粗犷的凯恩则倾向健硕,因为一头一脸修也不修的红色杂毛,让他看起来非常有西方气息,结实的身材给人魁梧的感觉,热情而充满危险性。
如果有人要给眼前这种怪异的气氛下一个标题,那就是——东西方大对决。
“我们家小兔子烦你照顾了,她一向都不怎么听话。”把他的话当马耳东风。
“我们家”这个词占有欲相当浓厚,意思是直接将归属权划分,旁人要动她之前得先问过他。
“不会啦!小兔妹妹很乖,人见人爱非常可爱,谁都想摸她一下。”嘴碰嘴的大变态大概是他吧!
脆脆脆……脆脆脆……脆脆……
“摸她一下?”眼玻Я瞬',无形的气势隐隐散发。“最好不要,她很笨的,分不清人家是真心疼爱她或是性骚扰。”
苏曼状似恍然大悟的弹弹手指。“噢!你指的是嘴碰嘴那件事呀!我正打算联合船上的主要干部缉凶,连这么单纯的兔妹妹都下得了手,这个丧心病狂的老色狼还真不是东西。”
一箭命中红心,凯恩的脸色乍青乍红,看来十分精采。
脆脆……脆脆脆……脆脆……
“老色狼?!”她是这么形容他的吗?
“哎呀!会对小妹妹伸出魔手、意图淫秽的男人能有多正派,想想小兔妹妹多冰清玉洁、天真烂漫,也只有心理不正常、下流淫荡的卑猥猪猡会占她便宜。”唔!好吵,吵得他思绪不能连贯。
“多谢船医你的关照,我会好好地看牢她,不让她四处乱跑。”如果可以的话,他会用绳索绑着她。
“照顾船上人的健康是我的职责毋需言谢,希望不会有监守自盗的事发生。”他语重心长的一叹,暗含讽语存心激怒他。
人在盛怒中容易现出原形,破绽百出。
但是苏曼的希望不如预期的并没有实现,他的眉头和眼前的大胡子一样是蹙起的,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向同一个方位,而且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对一个胸无大志、得闲且闲的小懒虫,他们真的无能为力,因为她永远不会有什么心机算计人,只会张大她无辜至极的眼旁观,然后她的错就会变成别人的错。
“白小兔,你要去哪里?”
一脚在内,一脚在外,她回过头一笑,“回去洗碗呀!”
“我叫你走了吗?碗不洗不会跑掉。”而且她的身份也不是洗碗工。
“我责任心重嘛!不赶快做完会不踏实。”何况他的脸色糟,她不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气消怎么办。
“是良心不安吧!想趁机开溜。”他还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吗?明明白白的全写在脸上。
“我……呃,内急嘛!怕会来不及。”什么良心不安,说得好象她对不起他似。
“小兔妹妹,你没瞧见我身后那盥洗室的标示吗?我记得你常来嘛!”予人“方便”也是医生的责任。
可恶的船医,你出卖我。白小兔恨恨地瞪着他,脆脆脆……啃红萝卜的声音在四方回响,像在啃他的骨头。
“这只兔子我带走,以后大概没有时间带来。”凯恩的脸上带着笑,但眼底冷沉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啊!我的胡萝卜……”小偷。强盗、土匪、流氓……
扑通、扑通、扑通,红色的块茎植物以拋物线投入大海的怀抱,抢救不及的小兔子双眼含泪,一副悲戚的模样。
凯恩不让她有哀伤食物消失的时间,像捉小猫似的将她后领一拎往外走,打算教她何谓时间就是金钱,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啊!大胡子厨师,你们家兔子妹妹的药忘了拿。”瞧!他血液里居然也流动着善良,真叫人感到不可思议。
“药?!”
“我哪有药……”
看着船医手上的药袋,两人的表情都有点怪异。
“红色的是止痛药,给大胡子厨师,当某人做出令人头疼不已的事时就吃一颗;蓝色药丸是镇定剂,当某人精神状况不稳定时就给她吃一颗,保证她立刻安安静静。”
大家都清楚他口中的某人是谁,可那个某人还神游外层空间的想着她的胡萝卜,满脑子该如何再偷藏几根。
“对了,那个和她嘴碰嘴的男主角是你吧?”苏曼笑得不怀好意,一副捉到贼的得意样。
瞪眼。
僵直背的凯恩不发一言的带着人转身离去,装作没听见背后传来的大笑声,以及稍后笑掉下巴的哀嚎声。
第五章
“呃,你们有没有发现到最近厨房里的气氛有点怪?”可是又说不上来怪在哪里。
“对呀、对呀!我也觉得似乎是哪个地方不对劲。”感觉毛毛的。
“你们想是不是船上有‘那个',而我们都没发现到。”晚上最好少出房门走动,多念几遍佛经。
“不会吧!我听说这艘游轮很干净,首航日还请大师算过好时辰。”难道他们都被骗了?!
“干不干净见仁见智,你们忘了我们这艘游轮是有名的赌船吗?总有几个输得不甘心想翻本,一输再输连老婆孩子都卖了,万一想不开在客舱上吊或跳下海……”
吓!冷飕飕——
几个船务和厨务人员聚集在员工餐厅,聊是非谈时事,其中一人突然谈到和餐厅只有一道透明窗之隔的厨房,大家的表情都为之一变。
虽然有海风吹来不致太炎热,但是夏季一到普遍高温,没有空调的环境绝对热得人出一身汗,想有几个小时干爽也挺难的。
一群人同样额头冒汗,只不过冒的是冷汗,明明室温控制在二十五度C,却有如置身低温十度左右的错觉,手凉脚冰不太舒服。
由于各种版本的流言因应而生,有人说这艘游轮生意太好被下了降头,有人说某某号舱房曾发生凶杀事件,更离谱的,还有人信誓旦旦指称遭外星人入侵,白影晃动。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大家都没注意到一旁无精打采的小人儿正在削马铃薯,而她面前摆了用透明箱装封上锁的胡萝卜。
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真是非人的折磨呀!白小兔一双兔子眼红得显目,口水直吸的只能改吃洋芥菜过过瘾。
“小兔好可怜喔!她好象有三天没吃胡萝卜了。”对一个嗜吃胡萝卜的人怎么受得了。
“不只可怜还很悲惨,每天晚上都听她肚子咕噜咕噜叫,一边作梦一边喊着——我的胡萝卜、我的胡萝卜……”所以眼睛才红通通的,睡眠不足。
“真的呀!难怪我看她都不笑,一副天快塌下来的模样。”连走路都像用飘的似,一点力气也没有。
包括福婶在内的几个厨房成员都非常同情她的遭遇,可是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帮忙,左一句右一句地只能付出怜惜而已。
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了出人头地只好多忍耐了,只要熬到出师,她就得救了。
只是大家心里都有一个怀疑,她能熬到那个时候吗?
一颗皮还在、肉却削掉一大半的马铃薯忽然滚到他们脚边,不约而同的叹息声清晰可闻,身后的大篓子已装满半篓,再多努力几分钟就可以当废渣丢掉了。
“我们要不要找大胡子厨师商量商量,让他别对小兔那么严苛。”人家还是孩子嘛,多点包容心又怎样。
“很严苛吗?我看她这几日安份多了,不会到处乱跑。”一道蓦然插入的男音跟着加入讨论行列。
“不跑不跳哪像我们的小兔子,你没发觉她人都瘦了!”脸颊凹陷没有精神。
“女孩子瘦一点比较好看,省去一笔瘦身费用。”瞧瞧那美人尖多有女人味,透出一股妩媚。
“再瘦下去就皮包骨了,你们看她的大腿都没我胳臂粗。”不行、不行,她一定要多拿几只鸡腿喂她。
众人一闻言,脸上的表情就显得好笑了,他们看看福婶那只粗胖的手臂,再瞧瞧白小兔纤细的腿部线条,他们想不只她的大腿没有福婶的胳臂粗,相信厨房里的工作人员都差不多。
福婶的胖和白小兔的瘦正好是减肥前减肥后的对照,而且明显甩掉近八十公斤重的肉,由臃肿变苗条。
“不会啦!她瘦得刚刚好,脸色红润又没瘦到重点部位,越来越像个女人了。”让人垂涎万分。
“你这人在说什么呀!不正经的胡说一通,她是眼睛红不是体质改善,你这头猪……啊!大胡子?!”
呃,呵呵……干笑,无言以对。
“继续说不用客气,我一点都不会介意,真的。”他也很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凯恩自认装出一副好好先生模样,但那一嘴胡子让他看来凶恶又不好相处,是那种会偷打小孩,还丢弃在森林里任其自生自灭的红发妖怪。
人一旦被贴上卷标就很难撕得下来,尤其受他欺压的是他们最宠爱的小女孩,他的笑脸摆得再久也会变得虚假。
何况他是“新来的”,怎么能和相处半年多的小可爱相提并论,大家不排外已经很给他面子。
大野狼、小红帽,小红帽、大野狼,明眼人都看得出谁具有危险性。
“你不介意我介意,你干么不准她吃胡萝卜?一根胡萝卜又花不了几块钱,我替她出总可以吧!”母鸡护小鸡似的福婶用她福态的身体一挤,声援受处罚的小人儿。
“不是钱的问题,你们应该有发现她偏食得厉害,鱼肉不吃、油炸不吃,连白米饭都嫌是煮熟的,你们想她能不瘦吗?”
尼姑都吃得比她丰富,素鸡素鸭素猪肉,即使茹素拜佛还少不了“肉”欲。
“咦,他说得有道理,小兔的偏食习惯真是糟得叫人看不下去。”只吃生的蔬菜水果,川烫过的食物几乎一律不碰。
除非被逼。
“对耶!我上次特别炸了一条热狗要给她吃,她居然吐了我一身还说我残忍。”二厨到现在还想不透“热”狗有什么问题。
凯恩将话题一打开,大家当真热络的讨论起小兔子的不良饮食习性,这不吃那不吃的真像一只兔子,只适合吃草。
可惜她是人不是兔子,名叫小兔并非真的兔子,人的食物一定要吃,绝对不能由着她消极拿胡萝卜当主餐,即使它营养成份极高。
大家说得起劲,浑然忘却原本要声讨的主凶就是他,还和他聊得不亦乐乎,联手当“帮凶”调整白小兔的三餐内容。
“所以说不是我残酷的逼她戒掉胡萝卜,而是真心为她的健康着想。”并非每个人都有他这般伟大的胸襟,牺牲个人名誉来行善。
“我们错怪你了,真是对不起。”
“原来你的心地这么善良呀!”
“小兔真是遇到贵人了……一
她看是鬼人吧,满脑子诡计拉拢人心。
“没什么、没什么啦!尽一己之力拉拔她,当是自个妹子照顾……”他说到妹子两字时有点心虚,还特地清清喉咙。
“什么妹妹,你会不会说错了,她当你女儿还差不多。”一大把年纪了还装小,真是不害臊。
“女儿?!”
“就是嘛!也不想想自己都几岁了还好意思占人家便宜,你有五十了吧!”看外表不准,也许该再加个几岁。
五……五十?“咳!我才三十五岁而已。”
一听到占便宜,凯恩的声音转弱不好强辩,做过贼当然理不直气不壮,心底有点小小的心惊。
“什么,你才三十五呀!怎么看起来像四、五十岁?!”人不可貌相说的是他吧!
“我……”他是有苦衷的,不得不伪装。
可是应该也没那么老吧!他故意装扮得和实际年纪差不多,比较不容易露出破绽。
“三十五也不小了,我们小兔才十八岁,相差十七岁,你要早点开窍也有这么大的女儿了。”她十六岁就当妈了,儿子女儿都比小兔大。
“呃,这个……”苦笑一记,他还真说不出一句反驳。
年龄的差距真是一大致命伤呀!老让他午夜梦回之际有着深深的罪恶感,担心哪天下雨打雷会朝他头顶一击,轰得他五腑俱焦。
一开始他绝对没有染指幼蕊的企图,只觉得小小的她看起来挺好玩的,走路摇摇摆摆像喝醉酒,爱笑又贪吃。
吻她是意外、是巧合、是一时神智错乱,他已经一再发誓绝不再碰她,维持极单纯的“师徒”关系,他相信自己不会再乱来。
只是他的发誓好象起不了作用,“一再”用太多都失效了,他还是会忍不住回想吻她的滋味,然后不小心又碰了她的嘴。
他觉得她像块吸力超强的磁石,而他是地上的破铜烂铁,只要磁石一经过,他就无可抗拒的被吸附过去,没有选择余地。
“我要胡萝卜,我要胡萝卜,我要胡萝卜……萝卜……萝卜……我的胡萝卜……”
听到近乎鬼魅的阴森气音,大家心里打个突的直觉得毛,既同情又怕怕的猛吞口水,希望四周空气别再有类似令人寒毛直竖的回音。
“呃,我想就给她……一根吧!改善饮食可以慢慢来。”不然阴魂不散的诡魅气氛将一直笼罩不去。
看着白小兔两手弓起放在胸前乞讨的可怜样,幽幽一叹的凯恩发现他被打败了。“她是我人生一大挫败。”
就算爱耍宝的James都没她那么难搞,即使他的厚脸皮和谄媚老让他苦笑不已,可是他总会有办法治他,不像她……唉!让人有虐待小动物的自我厌恶感。
眼角一瞄愣在当场的众人,忽然警觉到自己的宠溺口气太过感性,完全不符合他此时扮演的角色,表情倏地一变的捉起走过面前的游魂。
“白小兔,你再给我偷懒看看,我要你做的工作做好了没?”吼声隆隆,震得耳朵发出轻呜声。
吁!果然是错觉,大胡子怎么可能会突然像个人,让人感觉他有人性。松了一口气的众人如此想道。
“我要胡萝卜……我要胡萝卜……我要胡萝卜……”白小兔完全不理会他,口中念念有词都是同一句话。
嗯,毅力坚强地让人想哭。“除了胡萝卜外,你不会想要其它的东西吗?”
“胡萝卜、胡萝卜、胡萝卜,我要胡萝卜……”好饿哦!她快饿死了。
她一定会是世界上第一只食物就在身边却饿死的兔子。
“我可以给你一根胡萝卜,但是……”话才说了一半,他讶异她动作的神速,一下子就蹦到他面前,睁着晶莹的大眼。
“萝卜、萝卜、我要、我要……”大爷,施舍一根萝卜吧!我给你做牛做马。
“你……”眸光一淡,他笑着摸摸她的头。“真拿你没辙,活像只没人要的小猫小狗。”
是兔子啦!她在心里抗议。
不过在看到他从厨师专用的白围裙前取出一根发育不良的小萝卜,她马上像见到钞票的守财奴,蹦地跳到他身上用嘴叼。
这……真的很难看,毫无身为女孩子的自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率性而为,根本没考虑她现在的姿势有多么不雅观,叫人看了连连摇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兔子为了萝卜牺牲一点点形象也是值得的,在快饿死的当头,谁会记得尊严怎么写,先吃再说。
只是喔,有点不够填牙,才刚尝到胡萝卜的鲜甜就吃完了,难怪水汪汪的大眼睛泪涟涟,双手拨弄起他的胡子看有没有偷藏几根。
“还要啦!你不要拿钓虾子的份量来钓我,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她一定要力争自己的权利到底。
“我都不晓得有没有一辈子让你恨,你想缠我到死呀?”拍拍她的头,凯恩不费气力地将她的身体推开。
好歹他是身心健全的热血男儿,别轻易挑逗他,火星易着难灭。
“喔!那要好久吶!”她乖乖的退开,对着他的面相直瞧。“你会活到九十七。”
她才不要被他欺负那么久,等到她完成一百件善行后,她要回月宫陪娘娘和吴刚大哥,继续没人管的神仙生活。
“你怎么知道我会活到九十七岁?说不定明天我就被你用怨恨的胡萝卜砸死。”不求长寿,但求活着的日子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贪权贪势贪世界,人心之大是无法填得满的,有几人懂得放开心更宽的道理,他们只是不停的要要要,永远也没有底线。
他的一生已经比别人精采了许多,不能再强求了,能多活过一天他都觉得是赚到,满心感谢他的生命又多丰富一天。
她很想。白小兔用深受侮辱的眼神一瞪。“我看出来的,你的这里没有浊气。”
指指他清朗的天庭,她残存的仙法还能看到一些凡胎肉眼所看不见的东西。
“我也看见你的头上飘着一朵乌云,而且就快要打雷闪电了。”他的视线落在那堆分不出是皮还是垃圾的马铃薯上。
那曾经叫过马铃薯的东西。
“什么,凡人也能看见乌云罩顶……”骗人,什么也没有嘛!
她还真傻傻的抬头一看,然后双脚离地。
她又被当无重量物体给拎起来了。
“今天我们来做一道最简单的‘龙井虾仁',我就不信教不会你,现在先把烫熟的虾子去壳取肉,一整只完完整整的不能少点肉,否则我会把你和一整锅的胡萝卜一齐炖煮。”让她与最爱的食物同葬。
一锅,不是那种煮饭的小电饭锅,而是足足有半人高的蒸桶,盖子一掀是满满熟透的红,没有上万起码有数干,看来他是下足本跟她拚了。
只是,她下一个动作却让人彻底傻眼了——她双手合掌念起往生咒。
“听说你有伊凡的下落,他现今在何处,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波罗的海附近海边有座人烟罕至的小岛,岛屿上有一座类似帝俄时期的皇城,形式与俄罗斯首都莫斯科中央宫殿克里姆林宫十分神似,简直是依其为模型重建一般。
宫城前方有个富丽堂皇的喷水池,水柱可到三十五尺高,四周排列俄国各朝代知名将臣和历史人物的雕像,壮观雄伟的令人惊叹。
偌大的宫殿本该繁华似锦,人声喧嚷地带动生气,仆婢成群,卫士来往巡逻,高傲的贵族穿梭其中,不应如今日的冷清。
一度它也是歌舞升平。充满热闹的气氛,但因沙皇的出走而逐渐失去昔日的欢乐,慢慢变成一座安静的死池。
这里是T组织的总部,由一群对俄皇室效忠的保皇党组合而成,成员大多是皇室后裔或和帝王之家扯得上关系的权贵子弟,在当时的身份贵不可言。
可是共产党的崛起颠覆了叱咤风云的俄国皇室,流亡海外的皇子皇孙从此不知下落,除了少数被寻获而接到岛上外,其余都与平民同化不再提及自己的身世。
组织内有所谓长老席,由当初建立皇宫的几个上位者把持着,他们的责任是保护新的储君和帮他抢回帝位,并严格督促其它成员累积实力,经营势力,赚足财力,将他们的复国之计延伸到世界各地。
“沙皇”是唯一的权高者,他说的话就是命令,包括长老席的诸位在内,所有人都要听他一人的指示做事。
另外还有“天后”,“地帝”两位为其辅佐,天后顾名思义就是为沙皇选定的终生伴侣,一生只为服侍他而存在,不得有二心。
而地帝相当一国的首相或行政首长,有动员及号令麾下成员的权力,地位仅次于国家元首。
近几年T组织内部出现不一样的声浪,利之所趋人心逐渐浮动,不愿再当一个人的应声虫而有自主意识。
于是激进派在权势的引诱下有了异心,以地帝为首开始培育巩固自己的势力。
“你怎么没带侍女自己出来,风大容易着凉。”安吉罗·培塔斯手一扬,立即有人送上披风。
他的举止有礼又不失敬重,轻轻的为柔美如天使的金发女子披覆披风,并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轻抚着她和阳光一样灿烂的发丝。
高贵而有骑士风度,谨守本份不喻礼,眼神如炬带着不二的忠诚,这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我一急就忘了,下次一定丰牢记住。”潘蜜拉·史塔夫做了个抱歉手势,神情单纯的像个小女孩。
不过她不再是个孩子了,而是拥有帝王之后气势的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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