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套婚房-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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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的空间里和顾景城的手来个亲密接触。
　　然而，纪年年虽然不敢碰，却敢看。
　　她偶尔垂下眼，趁着电影的剧情进行到光线比较亮的环节时，悄悄去看顾景城的手，目光从修长的手指一路扫到肌肉坚实的胳膊——这点，纪年年可以从刚才顾景城那一搂体会出来。
　　非常安全感的怀抱。
　　看着看着，纪年年又在纳闷，好像从电影一开始，顾景城的手就放在座椅扶手上，没有动过，他不累吗？
　　“你找什么？”
　　顾景城的声音从纪年年头顶传来，因为电影正在播放，所以他刻意压低了说话声，低沉的嗓音充满了性感的味道。
　　纪年年慌忙打开背包，喃喃道：“找纸巾。”
　　电影画面不断的跳动，明明灭灭的光影在顾景城的脸上跳动着，让人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我想起第一次遇到你……”
　　“看电影！”纪年年病急乱投医，慌张地按住了顾景城的手。
　　“嗯。”顾景城垂下视线，唇角的笑意有些明显。
　　半秒后，纪年年触电一样收回了手，然而她还是觉得手心烫烫的。
　　后来纪年年也没敢再胡思乱想，乖乖看完了电影，两人前脚刚出了电影院，顾景城后脚就被公司召唤回去了。
　　临时接到工作的顾景城抱歉地朝纪年年晃了晃手机，“不好意思，我要先去公司。”
　　纪年年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工作要紧。”
　　她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周末被突然叫回去加班的顾景城更惨吧，想到这里，纪年年又感慨道：“顾经理，你们华盛人都那么惨的吗？”
　　即使是被叫回去加班，顾景城的面上仍然能做到淡然，完全没有抱怨之色。
　　“做项目经理之后，的确更忙了。”顾景城笑着岔开了话题，“我先送你回去。”
　　纪年年善解人意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你还是赶紧回公司吧，别迟到了。”
　　顾景城笑道：“再忙，送你的时间也还是有的，怎么可以让女生一个人回家。”
　　纪年年听了顾景城的话，心里有些高兴，也有些酸，不知道顾景城这个‘女生’是指普遍情况，还是指她一个人呢？
　　唉，她是不是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顾景城的车熟门熟路的驶向纪年年住的地方，到了目的地后，纪年年站在车外，朝顾景城摆了摆手，“顾经理，今天谢谢你啦，下次我请你吃饭。”
　　顾景城凝视着笑得很没心没肺的纪年年，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纪年年见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只以为是‘突然加班’，所以心情不好，也没有太在意，转身就走了。
　　顾景城忽然开口，叫住纪年年，“年年。”
　　“在在在。”
　　没有走远的纪年年欢快地蹦达了回来。
　　在顾景城眼里，她那模样就像一只活泼的兔子。
　　为了看清坐在车里的顾景城的脸，纪年年还特意低了低身，问：“顾经理，你还有什么事吗？”
　　顾景城注视着纪年年，明亮的黑眸里闪动着星星一样的光芒，他的唇角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初春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平时的冷漠，平添了几分俊朗。
　　“你还叫我顾经理？”


第35章　第三十五套房
　　“啊……”纪年年愣了愣，怎么也没想到顾景城把她叫回来是为了说称呼这事。
　　纪年年眨巴眨巴眼，先是愣了愣，但很快她一拍脑袋，醒悟道：“哦对！顾经理你都升职了，职称称谓大约也换了，我应该换一个称呼？”
　　顾景城：“……”
　　顾景城算是真实体验到什么叫一拳打在棉花上了，他的表情一时间有些五颜六色。
　　不过，好在不需要他回答，纪年年看到他那种难以言说的表情后，很快也反应过来。
　　顾景城看到她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心里一阵欣慰，也不是那么傻，有救。
　　“顾、顾……”纪年年紧张得抿了抿唇，说话带着点颤音的结巴。
　　顾景城好笑道：“你给我取外号呢，咕咕咕？”
　　纪年年被调侃得脸红了红，舌尖无意识地擦过嘴唇，柔软而鲜嫩的红色快速闪过，就像一颗樱桃，咕噜一声，打在顾景城的心上。
　　顾景城眼底的光微微一颤，喉头滚动了一下，然后他不动声色别开了眼。
　　恰好在此时，纪年年开口了。
　　“顾景城。”
　　纪年年低垂着眼帘，羞羞答答，小小声声的叫了顾景城的全名。
　　她的声音柔柔软软，像是小姑娘捏面团时的那种轻柔，轻而易举地抓住了顾景城的心。
　　然而与纪年年柔软的声音不同，她现在的内心戏十足并且疯狂，天知道她是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设才敢叫出全名！啊啊啊！她刚才叫的还行吗？有没有发音不准？有没有打抖？活着她有没有误会顾景城的意思？其实别人不是让她叫名字？
　　听见纪年年软绵绵叫自己的名字，顾景城有点发怔，这个二十多年，别人叫了无数次的名字，怎么从纪年年的嘴里叫出来，滋味就有点不一样呢？
　　那一刻，顾景城的心好像也被这声音泡软了，像是浸在蜜糖里般。
　　也不知是不是春天的太阳太毒辣，照得顾景城的脸和耳朵有点发烫，他瞥了一眼后视镜，看到了他自己的红耳根。
　　这样的他有点陌生，陌生的连他自己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不想在纪年年面前露陷的顾景城一脚踩下油门。
　　银色的车嗖一下就跑了，快如武侠小说里的银色刀光。
　　徒留纪年年这棵小菜苗在原地飘摇。
　　“？？？”纪年年一脸懵逼，这是几个意思？
　　不是顾景城让她叫的嘛，怎么跑的那么快！是她叫的不好听，还是叫的不对啦？
　　纪年年十分郁闷了。
　　不过纪年年这人，心眼大，为人乐观，所以就在纳闷了几分钟后，她满肚子的疑惑就被今天‘和顾景城一起吃饭看电影’的喜悦给冲淡了。
　　没错，纪年年脸没那么大，她还不好意思称之为约会。
　　纪年年美滋滋地回了家，虽然林雨薇在加班，但也挡不住她的八卦心，她电话很快就追了过来，事无巨细地询问了今天的情况。
　　听完纪年年的汇报后，林雨薇琢磨道：“顾景城他有点意思啊，他该不会是在追你吧？”
　　林雨薇一句话，吓得原本懒洋洋的纪年年从沙发上跳起来。
　　“真、真的吗？”纪年年又惊又喜。
　　“真的假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确定你再犯傻，你就没机会了。”林雨薇用力翻了一个白眼，“也就你会在那样的氛围下，想到叫别人职称。”
　　纪年年：“……”
　　林雨薇使劲翻了第二个白眼，“而且等你醒悟过来后，你怎么还叫全名呀，你就那么钢铁直女吗？”
　　纪年年咽了咽口水，虚心凝听教诲：“那我应该叫什么？”
　　“抛个媚眼，娇滴滴的叫景城哥哥呀。”
　　“…………”纪年年被林雨薇的语气恶心得手机都掉在了地上，直接接受了通话。
　　林雨薇的指导，纪年年是万万不敢学的，她就还是走自己的路线吧。
　　***
　　转眼到了周一，纪年年负责的新区展望报道开始步入采访阶段，原本她规划的版面已经扩展，成了九个跨版报道，她负责其中两个跨，加上整个专题报道的通常也由她来负责，她忙得脚不沾地。
　　到了周三交稿那天，整个采编部忙成一团，光是打印样章的那台打印机都被采编部的记者们团团包围，其他部门的人想要用打印机，还需见缝插针。
　　就在纪年年忙着焦头烂额的时候，严瀚宇带着吴艺芸找到她，道：“年年，吴艺芸写的那篇份量不行，需要往后挪，你负责的新区建设展望版调到前面。”
　　“啊？”纪年年暗暗打量了吴艺芸的脸色一眼，果然不太好，不过这是严瀚宇的安排，她也不好置喙，只是问道，“小吴那篇是真跨还是假跨？”
　　严瀚宇：“假跨。”
　　纪年年脸上立即露出丧丧的表情，“主编，新区建设展望是真跨，已经排好了，现在重新设计样式……”
　　纪年年迟疑地看了看忙碌的美编们，“还来得及吗？”
　　真跨和假跨在画面展示上有着些许区别，这意味着纪年年原本的真跨样式不能用在假跨样式上。
　　纪年年提议道：“要不然让小吴和其他的假跨版面调换一个位置？”
　　“不行，那样专题的连贯性就没有了，就放你那篇，来不来得及都要换。”
　　纪年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另一篇新区销售的稿子还在跟各家开发商确认数据。”
　　说完，她又轻声抱怨了一句，“好麻烦啊。”
　　其实纪年年这话并不是在说吴艺芸，而是在吐槽那些又开始陷入开会怪圈，许多对接人都联系不上。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旁的吴艺芸听到她的嘀咕，脸色变了变，彻底臭了下去。
　　严瀚宇思考了半晌，道：“这样，你先解决销售的稿子，你这篇的版面调整，我来好了。”
　　接着，严瀚宇又对吴艺芸说：“你的稿子就挪到纪年年原来的33和34版。”
　　吴艺芸有些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以后没把握的稿子，你一定要提前完成给我看，这么大的专题，明天就要发了，你今天中午才给我看，想要大调整都已经来不及了。”严瀚宇的声音不上严厉，但也谈不上和蔼。
　　吴艺芸挨了训，死死地咬了咬嘴唇，“主编，对不起，我知道了。”
　　她说这话时，有些怨愤地盯了纪年年一眼，可惜纪年年一心扑在销售数据上，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严瀚宇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那就先这么调整。”
　　“好的老严，那我先去打电话了！我的排版就靠你了！”纪年年得了令，飞速窜回自己的位置，继续疯狂打电话。
　　严瀚宇看着她的动作，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跟个皮猴子似的。”
　　吴艺芸看着严瀚宇和纪年年的交流充满了熟稔与信任。
　　她的心里忽然有些不安，她在报社的内部认识有人，自然也得到了报社准备裁员的消息，而且她清楚，这次报社的裁员是来真的，到时最先被裁的除了一些后勤部门，就是没有真金白银收益的采编部了，倒是市场部，即使现在广告收益不好，上面也不会动的。
　　从今天的表现来看，吴艺芸用脚趾头都猜得到，到时真要一刀砍在采编部，严瀚宇会保谁。


第36章　第三十六套房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地产采编部的人也越来越忙碌，他们进进出出，楼上楼下的跑着。
　　“年年，你那篇销售的新闻怎么样了？楼上校对在催了。”吴艺芸刚把样报送上去。
　　“还没，华盛和丰凯两家还没给我回复。”纪年年一边回话，一边逐行检查错别字。
　　“哦，那你赶紧的了，校对的脸色可黑了。”吴艺芸催道。
　　“知道了知道了。”纪年年连说几声，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了，难怪校对脸色会黑了。
　　她挠了挠头，郁闷又烦躁，她也很急，可是没办法啊，华盛这公司真是开会狂魔！都晚上九点了，那帮人还在开会！丰凯那边呢，则是一直打不通负责人电话。
　　纪年年忍不住拜了拜，各路大仙观世音诶，你们保佑保佑我，让这两家赶快给回复吧！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纪年年的祷告，她的手机竟然响了，是华盛旭景龙园项目的销售经理。
　　纪年年几乎是喜极而泣的接起了电话，那边十分干脆的与她沟通了几分钟，通话结束后，纪年年十分庆幸，还好她再次确认了数据，因为华盛那边的数据的确有所变动。
　　华盛的电话打完后，丰凯那边也来电敲定了数据。
　　纪年年修改之后，那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市场部的人就找到了她，大意是对另一篇报道的人物顺序和职务有异议。
　　纪年年看了一眼市场部的同事递来的样稿，她皱了皱眉，道：“这是定稿？”
　　所谓定稿，就是已经交给校对审核无误的稿，定稿后，记者就可以下班回家，但有时会发生人走了，稿子忽然又出现新问题的情况，这个时候要么自己回来改，要么拜托还在报社的同事帮忙改。现在纪年年遇到的就是这种。
　　市场部的同事道：“对，不过还是有些需要修改的地方，但是负责这个版的记者已经回家了，可能要麻烦你帮她改改。”
　　纪年年估算了一下时间和进度，道：“行，你先放着，我把手上这篇销售的新闻交到楼上去，没问题了，我再帮忙改。”
　　市场部的同事却道：“要修改的那几家开发商我都接触过，现在我还能帮你一起联系开发商，确定需要修改的地方，再晚点，我不一定在了，你要一个人做？”
　　闻言，纪年年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有市场部的同事帮忙，她肯定事半功倍。
　　吴艺芸见状，忙道：“正好我还要去楼上，要不然我帮你一起带上去吧。”
　　纪年年已经写了一天的稿，现在大脑完全处于缺氧的懵逼状态，所以她听到有人能帮忙送上去时，就没想那边多，直接把稿给了吴艺芸。
　　纪年年真心实意道：“谢谢你了。”
　　吴艺芸笑了笑，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不客气。”
　　等纪年年忙碌完，已经是晚上十二点，整个地产采编部只剩下她、严瀚宇和美编。
　　纪年年跟着严瀚宇他们把电器设备的电源全都检查了一遍，才关上灯回家。
　　她走在报社安安静静的楼道里，虽然累了一天，但纪年年的心情还是愉快的。
　　纪年年新奇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成为采编部最后一个下班的呢。”
　　明明是加班到十二点，其他人都会抱怨，但纪年年的思路却会歪到其他上，让人听了都想笑。
　　美编就是被她逗得哈哈哈大笑的人，“哈哈哈哈，那我和老严算是天天最后一个下班的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主编和美编晚下班，都是他们这些记者的锅了。
　　纪年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保证以后都早点交稿，绝不拖延！”
　　严瀚宇笑道：“你交稿经常是最早的了，看在你平时这么乖的份上，明天晚点来上班吧，你可以睡个懒觉。”
　　纪年年兴奋道：“哇，谢谢主编恩典！”
　　美编不服气道：“老严，你太厚此薄彼了吧。”
　　严瀚宇白了他一眼，“我不说，你也是睡到饱才来。”
　　美编：“……”
　　严瀚宇又笑着对纪年年说：“你统筹的这篇专题最后的呈现效果十分好，而且帮报社拉来很多广告，领导十分满意。”
　　纪年年一高兴，口直心快道：“那我不会被裁员了？”
　　话一出口，纪年年就意识到，糟糕了！
　　严瀚宇和美编相视一眼，又一起看叹了口气，果然都知道了。
　　纪年年忙道：“主编，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严瀚宇猜道：“应该是石头说的吧。”
　　“……”纪年年不擅长撒谎，可她也不愿意出卖石正飞，于是只能沉默。
　　“你知道也没事，反正大部分人都已经知道了。”
　　纪年年小心翼翼地问：“主编，真的要裁员吗？”
　　严瀚宇目光坚定地看着纪年年，“我们部门的人数本来就是正常状态我，再裁员，谁干活，所以我和领导谈了谈，他答应我，地产采编部的人暂时不会动。”
　　说到这，严瀚宇又如释重负地笑道：“所以我对新区展望这篇专题很重视，值得高兴的是，大家齐心协力，将它完成的非常好，即使是小吴那篇稿子，我原本不是很满意，但在多次修改后，也精彩多了。”
　　纪年年福至心灵，“所以这篇专题其实是我们交给领导的答卷？”
　　“对。”严瀚宇点点头，然后他又用一种与有荣焉的语气道：“当初我拍着桌子跟领导保证我们部门每个人都是精兵强将，一个都不能动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是有点虚的，不过看了今天的专题，我觉得我不虚了，和你们一起工作，我很自豪。”
　　黑灯瞎火的楼道里，严瀚宇的脸上仿佛在发光，他的愉悦深深感染了纪年年，并且，纪年年大约也猜到了，严瀚宇不离开都市城报的原因。
　　小兵好找，主将却难寻，她想严瀚宇估摸是用留下来这件事与领导做了交换。
　　愿意保下属的人少之又少，纪年年觉得她很幸运。
　　当他们三人踏出报社大楼时，微风夹着细雨，轻轻拂过他们的面庞，纪年年闻到了春天独有的芳草的清香。
　　那一刻，纪年年的心里充满欢喜和希望。
　　那一夜，她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安稳的香甜的觉。
　　但是第二天，等待纪年年的却不是丰收的果实，而是一场投诉。
　　纪年年的美梦是被手机铃声都打断的。
　　她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完全是懒洋洋又很不耐烦的语气，“喂，谁啊？”
　　“新闻有错误！？”
　　纪年年听清电话那头的人话后，猛然惊醒，从床上弹了起来。
　　“谁、谁的？”纪年年还抱着一丝希望。
　　石正飞叹了一口气，打破了她的幻想，“你的，你赶快来报社吧，唉，你这次是真的倒霉，错误是被华盛的江总揪出来的，他们那边直接投诉到了领导那。”
　　石正飞之所以说纪年年倒霉，是因为以前也发生过新闻里有错误的事，不过即使开发商那边的人发现了，但只要不是他们的大领导发现，下面的人也不会傻乎乎的上报，于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双方皆大欢喜。
　　可如果是被领导发现，问题就要严重得多。


第37章　第三十七套房
　　纪年年一踏进报社，就收到了来自同事的注目礼，这些目光里有关心的，有好奇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她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没看到严瀚宇。
　　“你来了。”市场部的田姐拍了拍纪年年的肩，“老严在主任办公室，他们让你来了就进去。”
　　纪年年脸色一白，“主任也知道了？”
　　“何止主任，是江总直接联系社长，社长压下来的。”石正飞忽然从纪年年身后走出来，将报纸盖在了她的头上，“你想想怎么把辞职报告写的深情并茂，免得被罚钱吧。”
　　纪年年听了，脸色更白了。
　　田姐推了石正飞一把，“你别乱吓唬她。”
　　接着她又转过视线去看纪年年，安慰道：“没他说得那么严重，以前报纸又不是没出过错，只要不涉及zz，最多也就是罚罚钱。”
　　纪年年浑浑噩噩地点点头。
　　田姐道：“你先进去吧，别让领导等急了。”
　　纪年年走出两步后，又回过头，问：“我的东西哪里出错了？”
　　她弄清楚，也是为了心里有个底。
　　石正飞抬了抬下巴，道：“就是你手里那份，我帮你圈出来了。”
　　纪年年忙道一声谢谢，然后迅速打开报纸，找到自己负责的那版，探讨新区销售市场的那篇报道里，关于华盛和丰凯的销售数据被石正飞打了一个圈。
　　她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对啊……
　　纪年年惊讶道：“这不是我插版的那篇！”
　　石正飞和田姐面面相觑，不是很清楚纪年年的意思。
　　“我去跟主编和主任说！”纪年年说着，风风火火就要里冲。
　　石正飞提醒道：“和领导说话，你注意点态度。”
　　但此时纪年年冲得像一头牛，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没听进去石正飞的提醒。
　　纪年年冲到主任办公室门口，咚咚咚敲了三声门，里面传来严肃而沉闷的声音——“进来。”
　　纪年年进屋时，严瀚宇和主任的目光同时落在她身上，不同的是，前者更多的是关心，后者则是指责。
　　“你来得正好，你知不知道这次给报社惹来多大的麻烦！”张主任没给纪年年开口的机会，自顾自道：“今天一大早，江总的投诉电话就打到社长那里去了，现在是年初！正是我们和开发商签年度广告合同的关键时候，你就给我整这么一出！你让华盛和丰凯怎么想？你让其他开发商怎么想？”
　　“到时几百万的广告合同泡汤，你负得了责吗！”张主任越说越气，一掌狠狠拍到了桌子上，因为他体型宽胖，连带着身上松软的肉也颤了颤，很有威慑力。
　　听了张主任的话，纪年年十分焦急道：“主任，我……”
　　张主任没有给纪年年说话的机会，他恨铁不成钢地继续道：“对你做什么惩罚这事，连我都做不了主，还要看领导的意思，纪年年啊，你不止害了你自己，害了报社，你还害了老严，作为主编，他是有连带责任的。”
　　听到这，纪年年更慌了，不过这是不是她的错，连累严瀚宇都会让她心里过意不去，更何况她根本没有写错。
　　“主任，这和主编没关系，而且我也没有写错数据。”
　　“纪年年，你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就别操心其他人了！”一大早就被社长批了一顿的张主任心情本就十分烦躁，如今听到纪年年狡辩，他就更暴躁，“至于你有没有写错数据，那白纸黑字的报纸都在那，还能抵赖吗？”
　　严瀚宇见纪年年的表情虽然慌张，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而且带了纪年年那么久，他对纪年年的工作风格还是比较了解的，别看纪年年人大大咧咧的，交的稿偶有一些错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