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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我一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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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道的存在后,他下意识地躲避她。
  姜槐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和他说话,因为她在生气。眼前这个人,总是这样,捉摸不透,阴晴不定,令她觉得生气。
  “如果我不呢?”她努力地挤出几个字。
  “那你别后悔。”逆着光,他似乎笑了:“我会拖着你,无论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姜槐看着他,始终想不通,这个人笑起来这么好看,可他为什么总是板着脸。


第36章 
  姜槐在一周后出了院,回南泽,同行的是单池远——南希在她醒后第二天,被经纪人蒋瑶和单池远赶回南泽。
  这一周,每一天姜槐都会看见单池远。
  他总是很忙,要么是在打电话,要么是在看文件,要么是抱着笔记本专心致志地敲打着键盘。这么忙碌的人,本应该回南泽,再不济也是住酒店,他偏不,屈尊降贵地与她挤在同个病房。
  入院后,南希便请了护工。姜槐醒来后,因为不喜欢别人触碰,加上身体已逐渐恢复,可以自己下床,便辞了护工。与单池远说起这事时,他点点头,没发表意见,但当天夜里,姜槐从睡梦中醒来,便看见床尾亮着光。
  她住的单人vip病房,起初以为是忘记关卫生间的灯,起身一看,发现沙发上坐着人——单池远开着一盏护眼小灯,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一只手搭在文件上,一只手撑着头,估计有些疲惫。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临睡前他并未出现,睁着眼看了他许久,那边似乎也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对上她的眼,压根没对自己的出现进行解释,自然地问:“有事?”
  姜槐下意识地摇头,她的确没什么事。
  他满意地点头:“那睡吧。”
  她躺下后,又翻了个身,才想起不对劲,从床上翻起来:“你怎么在这里?”因为幅度过大,瞬间有些头昏脑涨。
  单池远看见她过猛的动作,皱了皱眉,不问反答:“是灯影响你休息吗?”
  姜槐睡眠向来好,完全不受外界影响,突然醒来只是因为这几日都在床上躺着,睡眠太过充足而导致:“没有,不影响。”
  “那就好,休息吧。”
  姜槐“哦”了一声,再躺下,才想起他压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或者说不想回答。她睁着眼睛盯着他倒映在墙上的影子,有好多问题要问,正准备起来第三次,单池远那边却忽然熄了灯。
  姜槐听见他窸窸窣窣放好文件,又坐回了沙发,应该是准备休息。
  病房陷入了黑暗,只有窗外透进来幽幽的月光,偌大的空间,陡然陷入安静,她几乎可以听得见他的呼吸。
  说来奇怪,她睡了一整天,已经不困,可听着他浅浅的规律的呼吸,却觉得特别安心,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天,单池远时不时会毫无预兆出现。
  有时候是深夜,有时候是中午,有时候在她吃早餐的清晨,他总是很忙,风尘仆仆,到了之后也只问了她的病况,又继续忙自己的事。
  两人的交流并不多,直到姜槐问起那个跟踪者,这几天昏昏沉沉,也一直没有机会问:“他怎样了?”
  单池远当时正在看电脑,一听,用力地盖上笔记本,看向姜槐。他是个感情内敛的人,这会儿却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和厌恶:“断了三根肋骨,外保就医。那人渣是个惯犯,有钱有势,已经请了律师。”顿了顿,他又补充:“几年前,也犯过一次事,先是寄裸照,寄那些肮脏的东西,再趁着她落单的时候欲行不轨,好在那女孩带了电击棒,强奸未遂。后来估计花了不少钱,把事情压下去。那女孩没后台,后来电台都待不下去,这几年已经听不到她的消息了。”
  姜槐倒吸了一口冷气,又气又急:“怎么能够这样?这人渣……”
  “放心,这一次,我不会让他那么好过。”单池远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一点两人都未曾察觉的亲昵:“我让人找到了那个主持人,她手上有一些证物。这几年,她一直在等着这么一天。我们已经把证据递交给检察院了。”
  姜槐抬头,他眼中有着毋庸置疑的坚定:“你放心,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单池远说的每一句,姜槐都相信,他拥有令人信服的魔力。
  姜槐没有再追问过这件事。
  每每提起,她都能感觉到单池远的愤怒与恨意,她无数次觉得庆幸,还好南希没有出事,还好那些可怕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以为单池远的失控是因为南希,她不知道的是,当单池远看见她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他只有一个想法——杀了那个伤害她的人。
  他没有告诉她,所以她永远不会知道。
  姜槐的身体逐渐好转,单池远依旧每日奔波,若不是每一天他穿的衣服都不一样,她几乎要以为他连酒店都回。
  姜槐看着坐在沙发上翻文件的单池远,他的卧蚕已变成了眼袋。
  “你如果忙,就不用来了。”“我没事,差不多可以出院了。”“你每天来医院,也做不了什么。”
  住院生活太过无聊,她难得话多,对话的人却毫无反应,直接将文件翻过了另一页。饶是姜槐耐性好,被忽视也觉得郁闷:“单池远。”
  这次,他终于抬起头:“什么事?”
  “我和你说话,你没听见?”
  他佯装掏耳朵:“哦,是这样,一般没用的信息我会自动过滤。”
  姜槐气结,却又无可奈何,下了床往外走。
  “你去哪里?”
  “晒太阳。”
  “医生说你最好卧床休息。”
  “我想走一走。”
  姜槐刚走进电梯,却看见刚刚还在看文件的人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手上还推着轮椅,见她在看,示意她坐下去。
  姜槐不为所动。
  单池远不恼也不劝,就这样推着轮椅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后。
  姜槐是无所谓他跟不跟着,但单池远高挑,气场也强大,无论走到哪里都吸引了不少目光,他推着轮椅跟在自己身后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诡异,当路人已经开始投来谴责的目光时,姜槐终于受不了煎熬,一屁股坐上轮椅。
  这下好了,路人看单池远的目光变成了同情。
  单池远却像毫无察觉,低头问她:“还晒吗?”
  “不晒了。”她闷声回应。
  “那回去吧。”
  单池远一脸严肃坦然,但姜槐看着他,总觉得他在因阴谋得逞而得意。


第37章 
  变态跟踪者已露出明面,虽还未将他绳之于法,但他故意伤害与恐吓猥亵证据确凿,已被法院下了禁止令,禁止出现在南希与姜槐面前。
  南希的危机算是已解除。
  但纸包不住火,关于南希受到袭击的事情还是有小部分媒体报道,虽然被很快压下去,还是给南希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单池远为南希请了新的助理,这一次,南希没有反对。
  姜槐原本是已功成身退,她与单池远的协议是,只要揪出变态跟踪者,南希安全,她便完成任务。
  最初他的要求是她保护南希,他便为武馆出一份谅解书,免除那对姜家武馆来说的巨额赔款。但在她成为南希的保镖后没多久,谅解书已经送达。
  但任务已完成的姜槐,仍旧住在碧海蓝天。
  最开始是因为刚出院,伤未完全痊愈,南希勒令她每天在家呆着,并且为她定了营养餐,就餐时间一到,准时送上门。
  姜槐拒绝,南希宣告拒绝无效:“你救了我,虽然说你是保镖,收了我小舅舅的钱。但是,没有人保镖会像你一样卖命,如果没有你抱住那人拖延时间,现在你已经看不到我了。”
  好吧,那就吃着吧。
  好不容易养好了伤,连带人都胖了几斤,姜槐觉得自己恢复了,可以继续工作。她几次要向单池远请辞,但他总是很忙,每次打电话一提到这件事,正说着话的人忽然就忙起来,直接说等他回去再谈,但一连两个星期,她连单池远的面都没见着。但她总感觉,他来过2203。
  终于有一次在公寓门口截住了他。
  “既然南希危机已经解除,我们的合同是不是该终止了。”
  姜槐斟酌了许久才说出这句话,不想说完后,单池远半天没有反应。她抬起头看他,他刚好也在注视着她,目光十分复杂。
  “这事,你和南希说。”他说完,就越过她往里走。
  “可是……”
  “姜槐小姐,我很忙,你知道吗?”他忽然拔高了声音,姜槐直觉他在生气,却不明所以。
  她是应该和南希告别,但南希接了新的电影,去外地拍戏,也不知是哪个偏远山区,信号极差,每次她致电过去,都是断断续续。
  “喂,南希吗?”
  “姜槐,什么事……”
  “那个,我的任务完成,是不是该搬走了……”
  “什么?你要养狗……”
  诸如此类的对话,发生了三次后,姜槐宣告放弃,准备等南希回南泽后再与她亲自告别。
  这一拖,便拖了一个多月。
  诉讼结果下来的那天,姜槐在片场。
  停工这么长时间,陆续接到不少工作的电话,因为伤还未完全痊愈,姜槐推了再推。
  武行的竞争激烈,僧多肉少,今天有机会摆在你面前,不抓紧,明天便难以寻觅。姜槐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伤一好透,她便赶紧投入工作。
  她是当事人,自然知道开庭时间,但单池远是她的委托代理人,全权负责这起案件,她是可以不出庭的。
  她在开工前接到单池远的电话,问她在哪里,得知她在片场后他似乎有些意外,刚好这边导演在催,她便挂了电话。
  单池远出现的时候,她正在拍最后一场戏——这是一部文艺爱情片,女主因为父母阻拦要与男主分离,她用床单和衣服拼接而成的绳子从窗口逃脱。
  这对姜槐来说,并不困难,但因为女主是个娇贵的大小姐,必须拍出她的笨拙和慌张,所以姜槐在三楼的时候还要故意手滑,整个人猛地往下坠,好在及时抓住了床单,才在狼狈中落了地。
  导演一声“Cut”,姜槐拍了拍身上的灰,刚起身,便看见不远处站着的人。
  单池远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他一身黑色西服,挺拔而高挑,遥遥站在人群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剧组的演员。
  只是,他僵着脸,心情看起来并不愉悦。
  姜槐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似乎也穿了这身衣服,只是那时他撑着伞走在雨中,冷漠而高傲,十分有距离感。这会儿,他虽板着脸,但姜槐却是一点也不怕他,衣服也没换就往他那边走。
  “你怎么来了?”姜槐朝他走去,边走边拍身上的灰。
  单池远冷冷地撩起眼,将她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像在检阅她有没有受伤,最后目光落在她脏兮兮的脸上:“你伤还没好,就接活儿了?”
  “工作很轻松。”姜槐说。
  “哦,从八层楼高顺着不知道结不结实的床单爬下来,还在半空中打一个空翻叫轻松。抱歉,恕我不能苟同。”单池远冷哼,“是你还是我对轻松这个词有误解?”
  “很结实,道具老师试了好几遍。不会有问题。”
  若不是姜槐一脸真诚,单池远真以为她是在挑衅自己,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和姜槐在这个话题讨论下去:“走吧。”
  “去哪里?”
  “你跟着我走就是。”
  不知何时起,姜槐对他的话已是毋庸置疑地遵守。
  姜槐换了衣服,拿了包,跟着单池远到停车场,一打开车门,南希的声音便传来:“Surprise!”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南希明明外出拍戏。
  “两个小时前。”南希拉长了声音,“还有另一个Surprise,你想听吗?”
  “什么?”
  “那个人渣,判了七年!”南希声音是掩盖不住的兴奋。
  姜槐却看向单池远:“真的吗?”这种程度的故意伤害一般都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虽然加上恐吓和强奸未遂,但对方请了业内有名的铁嘴,要判到这个数字,也是令人难以置信。
  单池远点头,给了她肯定的答案:“他要上诉,但我不会给他翻身的机会的。”
  从出事到现在,姜槐一直刻意压制着情绪,她的愤怒和伤痛都未表现出来,但这一刻,她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忍不住,用力地抱住了单池远:“谢谢你!”
  单池远被抱了个满怀,身体有些僵硬。
  他还没来得及回抱,姜槐已经放开了他,有风狠狠灌入他尚未温暖的身体。
  “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也该搬走了。这段时间,谢谢你们的照顾。”
  南希愣了:“搬去哪里?你不做我保镖了?”
  “我……我还是更想做武行。”
  单池远慢慢地收回刚递出的手。


第38章 
  姜槐是第二天搬离碧海蓝天。
  她的行李不多,早在几天前就收拾好了,因为武行工作的特殊性,她并不准备搬回武馆住,所以已经找中介看房子,但一连几日,不是地方太偏僻,便是环境太恶劣,当然也有她看中的房子,但租金已经完全超乎她的负荷。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住过碧海蓝天这样的小区后,姜槐觉得自己的随遇而安离家出走了。
  最后,她还是先搬回了姜家武馆。她对姜山的说辞是,公司宿舍楼重新装修,她要回家住一段时间。
  姜山自然是高兴的。
  近段时间,本就日暮西山的武馆更是日益见下,之前还有五六个学生,最近只剩下了三个,姜山将学费降了又降,几乎是倒贴收学生,仍是无人上门。
  成年人忙着工作赚钱,锻炼健身更愿意去健身房,学生们有上不完的补习班和兴趣班,对武术工夫感兴趣的,多会选择去学空手道和跆拳道。这样老式的武馆,已逐渐被淘汰,整个南泽也没剩几家。
  姜山还在坚持着。
  姜槐知道,姜山太过墨守成规,若再不转型,姜家武馆恐怕难以为继。只是她知道,说服姜山将武馆转型,比说服他让自己当武行更难。
  所以,姜槐只能以自己的方式守卫着武馆——她想要成为出色的武行,想要将姜家武馆转化成为专门培训武行的武馆,她以自己的梦想支撑着姜山的梦想。
  只是这一切,暂时不能让他知道。
  因为前段时间受伤,姜槐害怕回家被姜山发现端倪,所以一直没回家,同在南泽,两人已有两个月没有见面。
  姜槐一回家,姜山便察觉出不对劲:“怎么看起来有些虚弱,工作很辛苦吗?”
  “爸,不辛苦,我还胖了。”
  姜槐不在家,姜山平时都是靠外卖和快餐,她一回家,他便匆匆赶完市场,想亲自下厨给姜槐做饭。
  姜槐想拦也拦不住,只能由着他去。
  结果姜山不仅买回了一堆菜,还拎了一瓶酒。
  姜槐不喜欢父亲喝酒,小时候每每喝了酒,他就像变了一个人,要么勃然大怒,要么嚎啕大哭,姜槐劝阻过,还曾经被他不小心打伤,此后姜山便不在姜槐面前喝酒,偶尔酒瘾犯了,便下楼,也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酩酊大醉。
  姜槐知道他心里苦,也拦不住,索性顺着他。
  这是他第一次拉着姜槐喝酒,看得出心情不错,姜槐不想扫他兴,跟着喝了几口。
  姜槐自幼与姜山相依为命,生活谈不上优越,却也不能说糟糕,唯一遗憾的是,父女两手艺都一般,只能简单下个挂面炒个饭,若是想吃得丰盛一些,除了下馆子便只有打火锅。
  天已逐渐转暖,父女俩对着火锅喝酒,皆出了不少的汗。
  这天晚上的姜山很是感慨:“我以前啊,教你习武,是带着私心的,希望你将来能够继承武馆。好在你出息,不和你爹一样,只会这几个破招式,腿还瘸了,出去卖艺都没人看!”
  姜槐看着姜山苍苍的白发,眼眶一热:“爸,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不许!我告诉你姜槐,你好好给我出去工作去!这破武馆,你别理!”姜山喝了酒,脸色通红,声音也大了不少。
  姜槐讪讪地收了话头,屋子里只剩下火锅汩汩的冒泡声应和着电视。
  每次和姜山谈到这个话题,都会是这样的结果,姜槐早已料到。
  刚好电视正在放着《非凡挑战》的预告片,陆沉舟的身影从荧幕上一跃而过,姜槐想调台已来不及,姜山正面色铁青地盯着电视。
  “真是了不起,现在都成了明星。没人会一辈子在武行这个行业待下去,入这一行的,都想当明星,有能力有资质都走到台前,只有没用的人才会一辈子留在幕后,当然还有我这种,连幕后都没资格呆的!”
  姜山的尖刻与平时的憨厚形成鲜明对比。
  “爸,你为什么对武行的偏见这么大,你以前也是武行出身……”
  姜槐话音未落,便听到一声巨大“嘭”,碗盘杯瓶碎了一地,竟是姜山抬手扫落了桌上的东西。
  姜槐看着眼前因愤怒而胸膛不住起伏的男人,觉得他陌生得可怕。
  姜槐以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会像以往的每一次——酒醒之后的姜山会后悔自责,然后和她道歉。
  虽然,他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凶狠,但姜槐并不害怕,因为那是她的爸爸。
  但这个念头仅维持了不到十五小时。
  第二天,姜槐早早收了工,从片场回到武馆已经是晚上,但没想推开武馆的门便闻到一阵浓烈的酒气,上了二楼,酒味更甚,不仅如此,地板上都是各种碎片,玻璃塑料以及纸,还有她的衣服。
  她刚走近房间,拎着酒瓶的姜山已经走了出来,手中拿着几张病历还有拍立得。
  “这是什么?”
  姜槐一看,便知糟糕,那是她在剧组别人帮她拍的照片,她不爱拍照仍是保存下来,没想到会被姜山看到。
  但很快,这种害怕被愤怒所替代:“你翻我东……”
  她话没有说完,因为姜山狠狠地甩了她一个巴掌,他的力道很大,姜槐没留神,整个脸被打偏,很快,嘴里有了血腥味。
  “你个婊子,翻你东西怎么了?你他妈的做的是什么事,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他张口,便有一股浓烈熏人的酒臭,让人作呕。
  但姜槐没有后退,她怔怔地站在那里,不敢相信这一切。
  “你就这么耐不住,我叫你别去做武行,你偏偏去!”
  “你就这么喜欢被打?”
  “你怎么就这么贱?”
  姜山不知喝了多少酒,脚步都是虚浮的,摇摇晃晃又朝她迈进,眼睛里都是疯狂:“贱人的女儿就是贱!你进这一行,是不是要去找你那贱人妈……我他妈的养你这个白眼狼……”
  姜槐在他伸手抓自己的头发时终于有了动作,她飞快地躲开他:“爸,我是姜槐啊,你清醒一点,我是姜槐,你的女儿啊!”
  姜槐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哭了,她看着面前的姜山,恐惧已经压过了惊愕。她慢慢地往后退,姜山露出了一个她永远都忘不了的表情——他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痰,几乎是狰狞的恶狠狠地甩出那一段话,那一刻,姜槐从他眼中看见了杀意:“你不是我女儿,你他妈的就是婊子生的,我可没资格生你这种女儿。你就是一个婊子生的没人要的贱货!我觉得你可怜,就当养条狗捡回了你,没想到,今天被狗咬了一口……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若不是姜槐躲得快,他手中的凳子已经砸在了她的腿上。
  姜槐头也不回地往楼下冲,姜山骂骂咧咧地跟在身后,下楼的时候绊了一跤,滚下了楼梯。
  姜槐听见声响,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要要回头去扶他,但很快,他就自己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追上来。
  看着他狰狞的面孔,姜槐咬咬牙一口气冲到了门外,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只觉得除了这二层小楼,自己竟是无处可去。
  她跌跌撞撞地跑着,脑子一片混沌,但记忆的细枝末节却猛地侵袭而来。
  为什么她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也没有照片?
  为什么她问起母亲,姜山便发火?
  为什么她和姜山长得一点也不像,饮食习惯也大相径庭?
  这一切问题,现下都有了答案。


第39章 
  姜槐从武馆离开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只有身上那个还未来得及除下的双肩包,里面有她各种证件以及因为工作缘故所带的简单换洗衣服。
  事实上,她的东西也不多。
  她不热爱打扮,女孩子的玩意并不多,除了衣服大概就是留在阁楼里的一些书和儿时的漫画碟片之类的收藏品,再无其他。
  从姜家武馆离开的时候,姜槐隐隐有种,自己永远也不会回去的想法。
  这个念头让她觉得可怕。
  喝醉酒的癫狂的姜山固然让她感到陌生害怕,他的谩骂他的巴掌他对她挥舞的拳头颠覆了她二十几年来的所有认知,可是那终归是养育了她二十几年的人,她唯一的亲人。
  恐惧褪去后,姜槐更多的是无所适从,变化来得太快,给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从前有多温暖,这一刻就有多残忍。
  若不是陆沉舟忽然打来的电话,姜槐还不知道会在马路边站多久。
  他是打电话问她的伤的——回南泽后,姜槐一直没见过陆沉舟,他正值事业上升期,手上除了真人秀广告还有两部配角的电影,俨然成了空中飞人,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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