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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我一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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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希说得好,以前她对着单池远从来不客气,可现在,她却像老鼠见了猫,姜槐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你过来。”单池远板着脸说道,同时伸出了手,他好久没见到她,最后一次见面她磕在唇角的吻令他印象深刻,从那天就萌生了要好好教她接吻的想法,现在见了面,大堂空无一人,正是作案好时机。
  结果,姜槐过来是过来了,他还没抱住,她却把手中拎着的油腻的散发着热气和香气的烧烤袋子塞到了他的手中,还一脸不舍。
  单池远既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想吃吗?是老城区丁老太家的烧烤,上过电视的那家,名气可大了,也好吃,每天还限量供应,不送外卖,我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的。”姜槐平时话不多,这会儿一口气说出这么长一溜,眼睛看都没看单池远,仍旧盯着自己的宵夜,目光缠绵:“分量挺大的,你吃得完吗?”
  单池远对口腹之欲要求不高,却也不爱吃烧烤这样的垃圾食品,可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努力憋着笑,直接拎着进了电梯:“我坐了三小时飞机,饿了。”
  姜槐“哦”了一声,垂头丧气跟在他身后,表情怎么看怎么哀怨。
  姜槐不经逗,她总是分不清是认真还是玩笑。单池远虽觉得垃圾食品不好,却也没准备剥夺她的爱好,准备逗够了就将宵夜还给她,当然,她必须付出点什么来交换。
  单池远打着如意算盘,心里已经盘算了好几个方案,激动几乎要溢于言表,好在姜槐忙着追忆自己的宵夜,没注意到他唇角的笑。
  上了楼,姜槐依依不舍往2203走,眼光却跟着烧烤徘徊,挪也挪不开,单池远正准备叫住她,实施A计划,2202的门却开了。
  “啊,你回来了!”南希恹恹的,无精打采,像幽灵一样从他们身边飘过。
  单池远还没问她要去哪里,走到了电梯口的南希却像被按下了后退键,快速地倒退到他们面前。
  “什么味道?”
  单池远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没什么。”
  “烧烤,丁老太家的。”姜槐恶狠狠的,痛心疾首的。
  单池远捏了捏眉心,完了。
  南希是女明星,虽不是喝水就胖的类型,但身材管理十分必要,平时油炸烧烤高糖吃得比较少,更别说是在拍戏的特殊时期,多吃一口肉,站到镜头前都会狠狠被报复。
  但,那可是南泽赫赫有名的丁老太烧烤,况且她今日心情不佳,吃一点也无妨。
  于是,最后的结果是单池远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南希与姜槐对着烧烤大快朵颐,吃得油光满面。
  南希完全没察觉到小舅舅对她飞着眼刀,埋头苦吃。
  姜槐吃了半天,似乎才想起他刚刚说肚子饿的事,手中的烤串朝他的方向推了推:“你不是饿了,要不要吃一点。”
  单池远满脸嫌弃,还未来得及开口,南希已经夺过姜槐手中的签:“哎呀他不吃,我小舅舅不食人间烟火,更别说烧烤这种垃圾食品,我就不一样,虽然我是小仙女,可是我绝对不止喝露水。”
  姜槐听到这话,心终于放回肚子去,她虽然买了不小的分量,但没想到南希这么瘦却这么能吃,转眼两人消灭了大半,她的肚子还没丁点饱的感觉,如果单池远还来共享,她估计自己还要再叫一份宵夜。
  单池远看到姜槐“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冷哼了一声进了卧室。待他洗漱回来,发现吃烧烤的两人更是胆大包天地不知从来拎来了啤酒,坐在地板上喝开了。
  单池远看到地毯上的酱料痕迹,眉头一跳,明天看来不仅要阿姨来彻底清洗一番,这地毯也不能要了。
  南希全然没接到他小舅舅濒临爆发的信号,还是幸福地感叹:“吃烧烤怎么可以没有啤酒!”
  “南希你明天不用拍戏吗?你大半夜吃这么多东西还喝啤酒,你是要提前退休吗?”
  听到“拍戏”二字,原本还情绪高涨的南希像个被针戳到的气球,迅速干瘪了下去,又灌了一大口啤酒,才道:“明天请假,不想去剧组,休息。”
  这下不仅是单池远,连姜槐都觉得不对劲,南希可是发烧都去赶通告的人,怎么无缘无故请了假。可她说完这句,就闷头喝啤酒,不再说话了。
  南希极少这么闷闷不乐,两人都没来得及劝阻,她就喝醉了。
  单池远只好将她扛回家,姜槐走在前面帮他开门。
  “她这是怎么了?在剧组被欺负了?”变态跟踪狂事件了结后,单池远虽关心南希,却也没有时刻掌握她的行踪,很快他就否定自己的想法,南希可不是会吃哑巴亏的人。
  姜槐有些抱歉:“她最近好像是不开心,那天找我说话,我不小心睡着了。”姜槐依稀记得她提了进组后不开心,似乎还提到了陆沉舟,也仅止于此,至于后面还说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
  “她整天像个小老头絮絮叨叨,你睡着也正常。”单池远帮南希脱了鞋子,又盖了被子,不忘压低声音:“回头,我问问蒋瑶。”
  他嘴上毫不客气地吐槽外甥女,手上动作极轻,虽不甚熟练,却十分细心。
  有那么一瞬间,姜槐有些羡慕南希——她和单池远每每见面虽都是针锋对麦芒,但两人于彼此都是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从不担心对方会伤害自己,可以毫无顾忌睡死过去。
  从前,她以为自己和姜山也是这样的,她是父女,也是相依为命的关系。
  可现在,一想起他,她便觉得难过,甚至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
  单池远安顿好南希,回头发现姜槐在阴影中,这一刻的她,显得有些孤独。
  然后,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第52章 
  姜槐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姜山了。
  或者说,她一直在逃避。
  如果说,先前他第一次动手打她是震怒和冲动,那么第二次对她动手并且囚禁就是有意为之。虽然已经知道两人并非亲生关系,但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姜槐不可能忘记。所以即便他对自己咒骂和囚禁,已经完全颠覆她过去二十几年的所有认知,姜槐也没想过与他断绝来往。
  只是那一夜的记忆太过深刻恐怖,姜槐至今都不敢去回忆,她甚至觉得姜山已经不是姜山,而是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生如此之大的改变,除了人格分裂,姜槐只想到一种可能——这些年来,她所看见的姜山都是不真正的他,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那个酒后疯狂的暴虐的人,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每每想到这儿,姜槐便及时地打住。
  那是抚养自己长大的人,即便是这一刻,她都不愿意去用而已揣度他。
  她更愿意相信,他只是一时偏激,性差踏错。
  只是夜深人静时,从前的一幕幕还是无法自控地涌上心头。
  从前姜槐也没觉得自己与姜山的相处模式有什么问题,后来仔细琢磨,他们确实不像一对真正的父女,至少与她见过的父女们都不一样。
  他虽关心她,却不像普通父女那般亲密,从未抱过她,甚至逃避与她肢体接触;他也从未带她去过什么游乐场,供养她上学,却未替她开过一次家长会;他极少责骂过她,就算她做错事,都是一笑置之。
  姜槐最初还以为是她没有母亲的缘故,他不知怎么与自己相处,直到她得知自己不是姜山亲生那一刻,所以的谜题才得到解答。
  他努力地扮演着父亲的角色,给予她所需要的关爱,但终究是没有血液那层羁绊,画虎画皮难画骨。
  姜槐无法挡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无法一笑置之地原谅,所以消极地选择逃避。
  她以为这一切没发生过,假装自己从来不知道真相,伤害就可以就此终止。可是啊,发生过的终究是发生了,已造成的伤害也无法挽回,再怎么逃避,也无法穿越时光机回到过去将姜山从生命中剔除。
  毕竟,若是没有他,她还不知道在哪里。
  姜槐在积蓄着勇气,等到勇气满格的那一天,她就回去找姜山,将一切都问清楚。
  关于她的身世,关于他说的每一件事。
  至于现在,就先让她像蜗牛一样,缩在自己的保护壳里。
  在这个网络与通讯发达的年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可以很薄弱,你稍微有心规避,失去交集轻而易举。
  除了陆沉舟无意问过她与姜山的关系,随口一提:“你和师父和好了吗?”陆沉舟早就知道姜槐并非姜山亲生女儿,但同是收养关系,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清楚地明白,在姜山心目中的自己和姜槐是不一样的。姜山会因为他走了一条自己不喜欢的路而与他决裂,但他不会这样对姜槐。
  这个认知让陆沉舟有些失落,但只是稍纵即逝。
  姜槐摇头,在他讶异的目光中并没有解释,也没有告诉他之前所发生的那颠覆生活的一切。虽然姜山在她心中伟岸的形象已坍塌,但于陆沉舟是不同的,即便姜山单方面与之决裂,他还是那个拽陆沉舟出泥塘沼泽的人,还是他的山,她不能随随便便毁了他过去那些年的美好回忆。
  陆沉舟还想再问,姜槐已经转移了话题:“你和南希进了同个剧组,听说有不少的对手戏,她……”
  陆沉舟眉头一蹙,打断她:“你和她关系很好?先前,她是怎么对你的,你不记得了吗?”
  姜槐一头雾水:“她一直对我挺好……”最初相识南希对她的挑刺姜槐并不认为是南希的问题,是她不够专业不能让南希满意。
  陆沉舟无奈,脸上终于带出了一点笑:“你这么迟钝,连被孤立都不知道,当然觉得全世界都对你好。”陆沉舟与姜槐不同,他是敏感的,却也是爱憎分明,对他的好与恶,他虽不动声色,却永远铭记。恩情用尽一辈子都会偿还,仇恨亦是如此。
  当然,他对南希谈不上厌恶,只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不需要攀附她,便懒得去应付她的大小姐脾气。她太过聒噪,令他觉得头疼。
  接到陈友的电话,姜槐以为他察觉到自己与姜山的不对劲。事实证明,她想多了,陈友只是问起她最近的拍摄行程。
  不得不说,姜槐最近的工作排得满满当当,连单池远都偶有抱怨:“看来我见你是要开始预约了。”
  以前接戏是靠着群头与武指,现在时有导演找上门来,她甚至可以自主选择,只是短短一年,她已经在武行界小有名气,甚至有经纪公司来找她,想要与她签约,从幕后推到台前。
  虽然与她的努力脱不开关系,姜槐隐隐觉得不对劲,却说不出原因,最后没有接受那家经纪公司的邀约。
  “你最近都接了哪几部戏?都是什么角色?”
  既然师叔问起了,姜槐当然不会隐瞒,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机密,她巨细无遗实诚地将自己最近的工作汇报了一遍。
  陈友才听了一半就乐了:“你最近工作排得够满呀!我手上的小角色,你看来是看不上了。”
  “师叔,是什么角色?”
  “我们最近在拍一部动作警匪片,有个女配角受伤住院了,要补几个爆破打斗场景,因为是近景,几个女武替都不是特别合适,容易穿帮,所以我想到你。”
  “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的事,还有一个问题,取景是在博陵。”
  这下,姜槐傻眼了:“师叔,我这几天戏排得特别满,时间有冲突。”
  陈友一听,半是怅然半是轻松,忙道:“没事,我再找找别人,我也知道你挺忙的,就是许可导演对你有一些印象问起你,我转达一下。”迟钝如姜槐,都察觉到两人之间变得生疏客气。
  姜槐十分清楚,自己有今日多亏当初陈友的提携,是他偷偷背着姜山带她入了行,是他见缝插针将自己推荐给各个导演,是他不厌其烦指导自己,是他教会自己如何在镜头前保护好自己,是他让她武行界逐渐扎稳脚跟,越走越远。
  如今,她已不是那个需要师叔引荐才能接到活儿的新人,她已经小有名气,却与陈友越来越疏远,有时候一整个月也不曾见一面。她有如今的成绩,陈友是高兴的,但她不再需要他了,多少让他觉得怅然若失。
  姜槐也察觉到师叔的疏远,一时间不知所措:“师叔,要不我和剧组请假吧……”
  话还没说完,已被陈友打断:“姜槐,你能走到今日并不容易,这条路不好走,也处处充满荆棘,你今天的确可以请几天假,但你回去,剧组就不一定有你的位置了。”他顿了顿,“你爸……他之所以那么痛恨武行,便是因为它的残酷。有的道理你必须明白,可我更希望你永远也不用明白。你好好拍你的戏,别的不用说了,师叔知道你有这个心就是了,就当我今日没有打这个电话。”
  挂了电话,姜槐有些失落,她不明白,自己与师叔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连说话都带着小心翼翼。


第53章 
  姜槐是在连拍六个小时戏后看见姜山的。
  她接的新戏是一部特工电影,有大量的打斗场景,作为女主角的御用武替,几乎所有的打戏都是姜槐上阵,女主角只需补拍几个露脸的镜头即可。
  当天拍的是影片中六场大战中最重要的一场停车场大战,因为是群战,又是混战,场面十分混乱,拍摄时间极长,从早上一直拍到了下午,中间只休息了半小时。
  入夏的南泽潮湿闷热,在高温下的露天停车场拍打戏无疑是折磨,姜槐穿着厚厚的戏服,戴着发套的头已被闷出了一头的汗,身上的衣服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导演有严重的强迫症,又是处女座,对每个镜头都追求完美,光是在车顶奔跑追逐这几秒钟的戏,姜槐就拍了七次,她一遍遍在车顶奔跑,翻滚,再重重地摔落在地。
  太远高高地悬挂在头顶,在第八次从车顶滚落时,她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疼痛让她更加晕眩。
  好在,这一条终于得到了导演的肯定。
  姜槐从地上爬起的时候,一瞬间没有站稳,整个摇摇欲坠,好在旁边的男群演扶住了她:“你没事吧?”
  她被太阳和反光板照了好几个小时,刚刚那一摔更是让她发昏,姜槐用手挡了挡光,致了谢想去旁边休息一下,却看见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
  姜槐第一反应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因为自那天她从家里武馆二层小楼跳窗逃脱后,她便将姜山的任何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她住在哪里姜山都不知,怎么可能来找片场精准找到她呢?再者,当她定下神来后,人群中哪里还有姜山的身影,只有匆忙搬着道具的工作人员。
  姜槐更加坚定,刚刚那个忽然闪现的身影,是自己过度劳累后出现的错觉。
  这事,姜槐对谁也没有说起,包括单池远。
  但事实证明,在目光如炬的单律师面前,姜槐很难将自己的情绪瞒天过海。
  原本说好不探班的单池远,在姜槐连续三天没有回碧海蓝天露宿片场后,终于绷不住了,在下班后亲自到片场抓人,姜槐刚换好衣服背着包要回去,刚出休息室,两人便迎面撞上。
  才三四天没见,单池远几乎要认不出姜槐来,她黑了好几度,身上又挂了几处彩,也不知道多久没休息好,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我还以为哪来的小乞丐。”他伸手在她伤口处虚虚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不悦:“你又受伤了姜小姐。”
  姜槐遮掩不及,只能暂时性失聪,对他笑:“我听不见。”
  单池远面对这样的姜槐,只有无可奈何的份:“那我说我喜欢你,你也听不见对吧?”
  “听不见”的姜槐脸却红了。
  姜槐看到单池远,其实是开心的,但因心里有事,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单池远和她说了几次话,皆是答非所问。
  直到单池远猛地刹车,停在路边。
  “怎么了?”前方道路通畅,并没有塞车。
  “姜小姐,你有心事。”单池远用的是肯定句。
  “没……”
  “我叫了三次你的名字你没应,你无意识地咬了两次指甲,抠了两处牛仔裤的破洞,我问你明天还有没有戏你回答的是吃牛肉面,由此可证明你从头到尾都心不在焉。更重要的是……”他伸出手点了点她的眉间,“你一直在皱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好像在片场看见了我……爸。”姜槐发现,直到这一刻,她还是无法坦然。
  这下,单池远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姜槐与姜山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并没有去刻意窥探,但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他也发现了不同寻常,姜槐比从前成熟且敏感了,姜山应该带给她很大的伤害,甚至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因为让人成长最快的,就是伤害。
  单池远从不相信父母不会伤害儿女这一类的话,在他看来,最能伤害儿女的,便是父母,无论是有意,还是无心。
  即便是乐观开朗的南希,至今都在因童年被母亲忽视以及她的自杀而耿耿于怀,午夜梦回都是哭着醒来。
  姜槐看似淡然果然,只是未曾触及到她底线。
  “你在哪里看见他?他做了什么吗?”
  “就在片场,就站在人群中。”姜槐不敢确定,“我定神再看,他已经不见了,可能太累了,看错了也有可能,剧组里有两个老师身材和他挺像的。”
  姜槐说服了自己,却没有说服单池远。
  他直觉,姜槐不是错觉,她看到的确实是姜山。
  至于姜山为什么突然出现,单池远绝不相信,他是因为想念姜槐。
  他从来不吝啬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别人,即便那是姜槐的父亲。
  接下来几日,单池远虽忙,仍旧抽空每日接送姜槐。
  律师所与影视基地隔着好几十公里,为此每日单池远要多开一个多小时车,且拍摄经常不能按时完成,加班加点是常有的事,单池远时常到了片场,还要再等姜槐。
  两三日下来,不仅是单池远劳累,姜槐也觉得不自在:“我感觉大家都用异样眼光看着我。”毕竟单池远的人和车都十分显眼,她只是个武行,如此接送还是太过引人注目。
  “他们是羡慕嫉妒。”单池远头也没抬。
  姜槐啧啧感叹:“以前真没发现。”
  “发现什么?”
  “你脸皮这么厚。”
  两人插科打诨往停车场走,单池远忽然顿住脚步:“等等。”
  姜槐也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回头,正看见匆忙逃窜的一瘸一拐的背影。
  “姜……你站住。”出声叫住他的是单池远,那是姜槐的父亲,他虽不喜欢他,也觉得在姜槐面前直呼其名不妥当。
  意料之外的,他这么一叫,姜山真的没有再跑了,顿住了脚步,又踟躇着回头,他远远地站了半晌,才低声叫了一句:“阿槐。”
  只是这么一句,却几乎逼出姜槐的眼泪。
  她忘记多久没有见到姜山,几日前只是匆匆一眼,并未看清,现在他站在她面前,头发比之前白了许多,穿着脏兮兮的汗衫和运动裤,不安地站在那儿搓着手,不是那个憨厚老实的姜山,不是那个狂躁暴戾的姜山,而是不安可怜的姜山。
  那不是她噩梦中的人,他眼中的悔恨与小心翼翼显而易见,那一句熟悉的“阿槐”,让姜槐忍不住酸了鼻子。
  但她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不是不想靠近,而是她恐惧。
  单池远没有劝姜槐,也没有带着她离开,他就站在那里,看着眼眶微红的姜山。他在法庭上看见了太多的眼泪,他比许多人都要铁石心肠,即便姜山狗搂着身躯令人心酸,单池远仍旧不为所动,冷眼旁观。
  他对姜山的印象并不好,他见过了太多老实憨厚的人,他们眼神畏缩,但往往内心都藏着令人恐惧的暴力因素。
  只是那是姜槐的父亲,他不会指指点点,只站在她身边陪伴。
  姜山见姜槐不出声,犹豫着又叫了一句“阿槐”,同时朝她走近。
  这下,姜槐终于开腔了:“你别动,站在那里。”姜槐不想承认,可当姜山朝她走近的时候,那夜的恐怖回忆又一次袭来,她无法自控地发着抖。
  姜山见她面色灰白,失落而悔恨地顿住脚步:“阿槐,对不起,原谅爸爸,爸爸知道错了。你离开家之后,我一直很担心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这几天,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


第54章 
  “没有,没有!我只是担心你,来看看你好不好!”姜山否认,又要上前。
  姜槐不自觉又后退了两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姜山犹豫了几秒,才道:“我……我打电话给你师叔。”
  姜槐一怔,姜山已经很多年没有与陈友联系,每每提起这个师弟,他都是不屑的态度,她想不到他会为了自己的下落,而主动联系陈友。
  姜槐不是没有动摇,早在看到姜山的那一刻,她的心已不再是坚固得牢不可破了。
  那是姜山,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她一直称为父亲的人。
  姜山见她神色激动,神色一喜:“阿槐,你回家吧!爸以后再也不会阻止你做任何事,你喜欢做武行就去,我不会再阻止你……以前的事,是爸的错,我对不起你……你在外面,我一直很担心。”他的目光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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