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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我一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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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单池远,说出了他的猜想:“你觉得,你有没有可能是……”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单池远的话没说完,她已明白他的意思,这两年,她无数次做过这种猜想,只是很快,又被自己抛诸脑后。
曲般若虽是知名影星,有着大把的资源,但这与姜槐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从未想过攀附她。甚至一直避免与她过度接触。这次的工作却是意外,因为她知道,她是可以的,她能够做好这份工作,所以她接了。
曲般若是谁,出于什么理由帮她,只要她不主动提及,姜槐永远都不会去问。
只是姜槐没有想到,真相会来得那么快。
姜槐是在陈友口中得知姜山生病的,而距离他到片场找自己,已经过了半年时间,期间,他们只见过一次面。
这半年里,姜山给她打过电话,也发过短信,先是道歉,后来便开始有了谩骂,谩骂后的第二天,她又会收到道歉的消息。
姜槐一次也没有回复,她知道,姜山又喝酒了。
原先还抱着希冀,觉得他会戒酒,会改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已死心。
她偷偷去看过他,给他卡里打钱,给他送去生活用品和衣服,却始终没有搬回去住。
她害怕,害怕姜山哪一天喝醉了,又对她大打出手。
那可怕的经历,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有第二次。
姜山也来找过她一次,喝了酒,醉醺醺地在楼下等着。
姜槐看见他,听见他喊着她的名字,那一瞬间,恐惧瞬间又笼罩住了她,因为他的目光实在太过阴翳。
“阿槐,你和我回家!”
姜槐那句“爸”含在喉头,半晌挤不出来,若不是单池远与她一起,拉着她进了公寓大堂,她甚至不知作何反应。
“和我回家!”
“你给我滚回来!”
姜山被阻挡在玻璃门外,拍着玻璃门破骂,单池远要叫保安,被姜槐按住:“别,他终究是我……”
后来姜山怎么回去的,姜槐不知道,也只有那一次,从那之后,他就没再来过。
从最开始的震惊、愤怒到恐惧,她内心的波动已经越来越少,以至于,她看到姜山的消息,可以云淡风轻地删除。
但接到陈友的电话,说姜山生病的时候,她却维持不了淡定了:“什么病?”
“肝癌。”
陈友听她沉默,又补上两字:“晚期。”
第77章
肝癌对姜山来说,并非偶然概率,姜槐甚至觉得,这是必然的。
从姜槐记事起,见姜山日以继夜地喝酒,她就知道总有一天他的身体会受不了。
话虽如此,但得到消息那一刻,姜槐还是受到了巨大冲击,险些站不稳。
师叔说,他不愿意治疗,拿到报告后便回了家。
师叔说,武馆在几个月前已经关闭了。
师叔说,希望她能够劝劝他,虽然是晚期,能够治疗还是要继续治疗。
师叔还说了什么,姜槐听不清了,她握着手机坐在地板上,连他什么时候挂了电话都不知道,连天黑了都不知道,直到单池远进来,开了灯。
“姜槐,你怎么了?”
“我爸,我爸他生病了……”听见熟悉的声音,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不是不恨他,可是,她也爱他。
那终究是她叫了二十几年父亲的人,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姜槐是与单池远一起回姜家武馆的,说起来,她已一年多没有回去。她原本只想自己回去看看,单池远却执着地要陪她一起。
“我总觉得不放心。”
姜槐也不知道,那一天与单池远一起回武馆,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他们是在晚上回去的,只是一年多,姜槐却觉得恍如隔世。那二层小楼,仿佛迟暮的老人,短短一年多,衰败得犹如鬼屋。
姜山应该不在,武馆黑漆漆的,一盏灯都无。姜槐还留着武馆的钥匙,所幸的是,锁没有换。
刚开了门,姜槐便闻到一股难闻的腐朽的气味,直至开了灯,她才知那气味是从何而来——满地的垃圾,酒瓶,外卖盒子,老鼠与蟑螂明目张胆地乱窜。
姜槐生活了24年的地方,第一次以这样的面目呈现,她几欲作呕,更别说向来有洁癖的单池远。
他后退了两步,站到了门后。
姜槐十分抱歉:“你要不先出去,我打扫一下。”
单池远没说话,却也没出去。
这是她长大的地方,这是她每天练习的木桩,这是她一身武艺的传承之地,现在却变成了这般模样,姜槐不是不痛心,不是不难过,但痛心和难过改变不了什么,她只能拿了工具,开始清扫。
她做这些工作的时候,单池远先是站着,而后估计不忍心见她兀自忙活,便要来帮忙,被姜槐拒绝后,他便自己到处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却是碰也不碰屋里的东西。
直到——
“这是什么?”因为清扫,屋里的桌子被姜槐挪开,那是一扇木板门,还带了锁,只是不知怎么锁是开的。
姜槐也不知道,摇了摇头:“我从来不知道这里有扇门。”
姜槐蹲下身,拿下锁,打开了门,发现有楼梯,那是个地下室。
她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从来不知道家里有个地下室。
如果给姜槐一次选择的机会,知道所有事情的后果,她想,她还是会打开那扇门。
当她和单池远一起走进地下室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让她完完全全发不出声音——她看到了曲般若,满满一屋子的曲般若,各种各样的海报,杂志,各个时期都有。
她要伸手去拿架子上的杂志,却听到单池远一声冷喝:“姜槐,你别碰!”
她吓了一跳,随即知道单池远为什么阻止她,因为架子上摆了好几个玻璃容器。姜槐只是看了一眼,便双脚一软。
玻璃瓶里是满满的液体,以及各种器官。
对,人体器官,泡得发白的手,耳朵,鼻子……
姜槐这个时候才知道,人在真正恐惧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尖叫,而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姜槐整个人都在颤抖,若不是单池远搀着她,她几乎要晕过去。而单池远也在颤抖,他握着她手臂的手十分用力,几乎要嵌入她的骨头里。
“走,我们走……”
姜槐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跌跌撞撞拉着单池远走,他却不动,眼睛盯着第四个玻璃容器,那是一只手。
姜槐不敢再看,胃里的东西一直在往上涌,她闭上眼,几乎是哀求:“单池远,我们走好不好……”
“姜槐,你帮我看看,那只手的小拇指是不是戴了一枚戒指。”单池远的声音也是颤抖的,带着森森的寒意:“那是周萌的手。”
姜槐脑子“嗡——”的一声,电光火石间,她的恐惧反倒被压下了不少,她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数玻璃容器。
“六个,是六个。”
单池远的声音刚落,两人的头顶便传来沉重拖沓的脚步声。
姜山回来了。
第78章
那是姜槐这辈子最惊心动魄的一个夜晚。
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要晕过去,可是并没有。
听到姜山的脚步,她和单池远要走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姜山见地下室的门打开,摇摇晃晃地下了楼梯。
看到他们,姜山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你来了啊,正好,我不用去找你了。”
他的样子很奇怪,看起来像喝醉了,却又像没有,酒气熏得姜槐几乎睁不开眼。
而他看着姜槐,只看着姜槐,似乎没有看见单池远的存在。
他颤颤巍巍朝两人走来的时候,姜槐没有动,她的脚沉重得无法移动。而就在这个时候,单池远朝姜山扑了过去:“我要杀了你……”
直到单池远被姜山一拳打倒,姜槐才反应过来,朝他们扑了过去。随即,她被一脚踢开,脑袋狠狠地撞在墙上。
姜山整个人瘦了一拳,显出一点病态,但他的力气却没有丝毫减小,姜槐被他这么一踢,一下子竟站不起来。
姜槐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单池远,姜山对着他拳打脚踢,毫无章法,下手却极其重,像是往死里踢。
很快,单池远便见了红。
姜槐起不来,只能随手抓东西往他身上砸,姜山猛地回头,终于放弃了单池远,朝她走来。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还被自己养的狗咬……”
“你来了也好,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
“你说你哪里最像她呢?哪里最像你那个婊子妈呢?是眼睛对吧,就是眼睛……”
姜山舔着嘴唇,露出令人恶心的笑容,姜槐的拳头刚挥出去,已被他一手抓住,她的功夫都是他一手一脚教出来的,他怎么可能制不住她。
下一秒,他撕开了姜槐的衣服。
那一瞬间,姜槐唯一的想法是——让我死。
直到,单池远从背后抱住了姜山,撕心裂肺地唤醒她:“姜槐,走,你快走,出去报警……”
“走啊,姜槐!”
单池远手长脚长,手脚并用地缠住姜山,一时间,他竟也挣不开,只能拿手肘击着他的肚子。
“走……姜槐,走!别管我,走,报警!”
姜槐咬咬牙,手脚并用往楼梯上爬,刚爬了几级,却被姜山猛地一扯,好在她扒拉住,才没有滑下去。
姜山只是扯了这么一下,又被单池远缠住。
姜槐拼命地往上爬,听着姜山的怒骂和单池远的呻吟,始终不敢回头,她怕自己一回头,就失去了往上爬的力量。
姜槐才跑到武馆门口,便看见了警察——武馆的动静太大,周遭邻居报了警。
姜槐指引着他们到了地下室,听见他们制服了姜山,却始终没有勇气往下望。
她害怕看见自己不想看见的一幕。
她坐在武馆的地板上,听着刺耳的警笛,听着喧闹的动静,整个人虚脱一般,她的头在流着血,她知道自己要支撑不住了,她仍是努力地坚持着。
我不能晕倒,我要看着单池远平安无事。
她这样想着,人却慢慢往后仰,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她看见许多人影在自己眼前晃动着,却是模糊的一个也看不清。
直到她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他是虚弱的疲惫的。
他喊了她的名字。
“阿槐。”
姜槐才终于闭上了眼。
他没事,真好。
有眼泪从她的眼角滑出,顺着脸颊,落到了地上。
第79章
后来所发生的一切,都被姜槐选择性地忽略。
比如连环杀人案的告破,凶手姜山到底有没有判死刑,而肝癌晚期的他又被送到哪个医院。
比如姜山与曲般若早年的故事,他杀人后藏起某个器官只是因为与曲般若相似这些事情,曲般若是怎么压下去的。
比如她和曲般若到底是什么关系,除了她,另一个给了她生命的人是谁。
这些,统统都被她选择性忽略,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曲般若和记者都来过,但姜槐皆是拒绝探视。
大多时候,她都是如尸体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
姜槐在医院住了将近两个月,身上多处骨折和软组织挫伤,还有脑震荡。
她隔壁病房住着单池远,他比她更严重,肋骨断了三根,锁骨骨折,右小腿粉碎性骨折,手术做了三次,床上躺了三个月不能动弹,住院了大半年。
在姜槐住院的那两个月里,她每天和医生护士打听他的情况,却一次也没去看过他。好几次,她推着轮椅走到门外,在敲门之际,又迅速地回到病房。
姜槐不知怎么面对单池远,她想,他亦是不想看见她。
虽然在那危急的时刻,他是护着她,让她走,可这不能代表,他能够面对她。
他的前女友死在她的养父手上,还被分尸,她虽不知情,但那个人终究是养育了她的人,他怎么可以毫无芥蒂。
饶是她都不可以,更何况单池远。
姜槐推了《落花》的武指工作,曲般若眼下负面新闻缠身,《落花》被投资公司撤资,无限延期,能不能拍出来,还不一定。
住院一个月的时候,南希从美国回来了。
她去看了单池远之后,又到了姜槐的病房,这一次,姜槐明显感觉到南希对自己有了变化。
谈不上是厌恶,却也没有以前的亲密了。
两人相对无言了许久,还是姜槐先开口。
“对不起。”
南希却是笑了:“你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因为单池远因我受了伤,也因为……姜山。”
南希脾气还是一如既往暴躁,只是这么一句,她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该去和他道歉,而不是我。你没有对不起我,所以不用和我道歉。而他的话,我想,他估计也不想听到。”
南希看着她,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摇头叹了一口气。
两人之间又是漫长的沉默。
直到谢峋打电话给南希,说单池远醒了,她要去隔壁病房,才留下一番话:“姜槐,你没做错什么,但是我终究无法心无旁骛地对着你。至于小舅舅,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只问了两次你为什么没过去看他,便再也没提起你。”
南希正是无法面对姜槐,才会选择去美国。
姜槐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她一看到她,就会想起另外一个人,那个她爱的人,爱的却不是自己,而是姜槐。
南希不是圣人,姜槐再好,她每每看见她,都觉得如鲠在喉。
那便远走高飞,不见罢了,等到哪天能够平常心面对,再回来。
当然,那是以前。
在单池远出事之后,南希看见姜槐,只剩下气恼了。
小舅舅为了她,现在还躺在床上无法动弹,而她与他仅有一墙之隔,却从来不去探望他。
从前觉得她坚定,现在才知道,那是铁石心肠。
她愤怒,她不甘,她却还是无法对姜槐说出难听的话来。
那是小舅舅爱的人。
那也是她爱的人所爱的。
那天之后,南希便没再探望过姜槐,来往医院的,只有师叔与陆沉舟。
陆沉舟接了新的电影,远赴毛里求斯拍戏,他得知姜槐受伤又马不停蹄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月后的事了。
两人不过两个月没见,却如过了半个世纪。
姜槐看到黑了一圈的陆沉舟,想要笑,努力了许久也笑不出。陆沉舟红着眼眶看她,看着她凹陷的脸颊,狠狠将拳头往墙上擂,好像只有疼痛,才能让他这一刻好过些。
姜槐眼眶酸涩,却始终没有落下泪来。
“为什么会这样?”
这也是姜槐想问的。
姜槐知道,自己生病了,她得了一种哭不出的病。
这些天,她从未睡着过,胸口像插着一把刀子,每一次呼吸都是艰难的,疼痛的。
她很难受,却怎么也哭不出。
好几次夜里,她蒙在被子里,拼命地逼迫自己哭,用尽力气,也哭不出,即便她掐自己,扇自己巴掌,拿头撞着墙,亦是没有落下半滴泪来。
“阿槐。”陆沉舟叫她,想伸手去摸她的头,还未触碰到,又缩了回来,“师叔说你很不好。”
“是的。我很不好。”
饶是坚强如姜槐,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后,她也无法虚伪地说出“我很好”这三个字。
她不好,一点都不好。
可是谁也帮补了她,无论是陆沉舟,还是陈友,他们只能短暂地陪伴她,因为陆沉舟有工作,而陈友不仅有工作,还有需要他负担的家庭。
况且,姜槐也不想他们陪着自己。
那都是与姜山有关的人,她看到他们,只会想起姜山,想起他带着那可怕的笑容撕开自己的衣服。
姜槐在医院住了将近两个月,出院是陆沉舟来接的,这一次姜槐没有拒绝。因为除了他,也没人可以陪自己了。
上了车后,姜槐和他商量:“你陪我搬家吧。”
她委托陈友帮她租了个房子,她想从碧海蓝天搬走。
只是这一切,她没有告知单池远,无论是出院还是搬家。
从武馆被营救之后,她和单池远一直都没见面。
她想念他,却不敢见他。
第80章
姜槐知道,自己生病了。
出院之后,她便没有再工作,每日都在租屋里,并非她不想,而是她无法。
她可以正常地生活,可以正常地打拳,却无法正常地站到镜头前工作。
她只要看到镜头,便觉得手脚僵硬,无法施展,明明伤都已经痊愈,怎么还会这样。
她看过医生,医生也检查不出毛病,只能归结于,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一种表现形式。
姜槐知道,自己生病了。
因为她不仅无法面对镜头,更无法哭泣,也无法安稳地睡觉,她每夜都是在噩梦中惊醒。
姜槐积极地接受治疗,可无论是心理干预,催眠还是药物治疗,效果都微乎其微,大半年下来,仍旧没有痊愈的迹象。
姜槐将前两年攒下的积蓄花得七七八八,病却半点没见好,她索性放弃了治疗,决定先找工作养活自己。
出事后曲般若给她打了不小的一笔钱,姜槐退了回去。
姜槐不得不承认血缘力量的强大,世界上有那么多女演员,她一眼就看见她,喜欢了那么多年。
只是她从前为了名利抛弃她,而今因为名利也不敢与她相认。
姜槐对她没有恨,却也没有了从前的爱和热忱。
单池远来找她的那天,姜槐刚从人才市场回来,一无所获。
她大学是学的设计,只是几年没有碰软件,基本都忘得七七八八,且现在企业招设计,要么要有经验,要么要应届毕业生,像她这种毕业了好几年又没从事相关工作的,实在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加上她生病,又睡不好,瘦了大一圈,精神状态看起来实在不大好,没有企业愿意冒险。
她行尸走肉一般回了临时住所。
姜槐租住的是连电梯都没有的老式小区,当她走到楼梯口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时,姜槐一时不知道是真实还是幻想。
毕竟,这些日夜,她不止一次梦见过单池远。
只是,她一次也不敢联系他。
他站在那里,也是瘦了不少,整个人带着病态的苍白,但精神状态却是不错,甚至叫她的时候,都带上了一点笑。
“姜槐。”
姜槐良久才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脸,有些疼。
这不是梦。
她慌乱地要去开门,他却攥住了她拿着钥匙的手。她的手很瘦,他握住那一刻似乎愣了一下,但没有放开,十分用力,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你陪我去个地方。”
姜槐是想拒绝的,可是开口晚了一刻,已被单池远拉着下楼。
他的手很凉,姜槐被他包裹着的手心,却渗出了汗。
她跌跌撞撞地被他拖着走,大脑是一片空白的,连话都忘记怎么说,只能傻愣愣地被他塞进了车里。
他没有开车,是司机送他来的。
上了车,他与姜槐解释:“脚还没有恢复好,现在没办法开车。”
姜槐“嗯”了一声,不敢看他,就怕多一眼,自己谨防死守的防线会瞬间崩溃。
她抠着牛仔裤上的洞,未曾意识到,自己已将皮肤抠破。
直到单池远又一次拉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腿上。
坐在车里,姜槐想过无数个单池远会带她去的地方,只是没想到,都兜兜转转,他竟然带着她回到了姜家武馆。
或者说,那已经不是姜家武馆了。
仍旧是那个地方,却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二层小楼,它被四层高的楼层所替代,门口还挂了个招牌——姜家影视功夫培训基地。
姜槐看着那招牌,猛地转头看单池远。
他亦在看她,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甘:“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这么狠心,这么久也没看过我一次,我还是为你受的伤,病房就在你隔壁。”
“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你,可每个人都缄默不言,不曾提起你。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他们不敢告诉我。没想到,是你不来看我……”
“一开始,我是生气的,砸了很多东西,想要找你兴师问罪,可当时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容许我去找你。我一直在等,等你来看我,可你一直没有来……”
“我是生气的,也是恨你的,甚至发誓不想再看见你……直到谢峋告诉我,你也生病了,我才慢慢地消气。”
“你出院后,我还不能下床,威逼利诱谢峋带我来看你,结果那天,我看见陆沉舟送你回家……我以为你们在一起了,气得两日没吃饭……”
“再后来,我还是忍不住打听你的消息,谢峋说,你一直在看医生,过得很不好,所以,我又单方面原谅你了。”
“我很想你,不止一次想来找你,但我怕会影响你,所以只能偷偷地看着你。姜槐,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周萌是姜山杀的,而姜山是你养父,所以我会怪罪于你。我真的不知道是我做人失败,还是你太看轻你自己。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而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怎么可能那么轻?”
“这几个月,我一直在筹划着这件事,让人买了这个房子,又翻新重建。我不止一次地想,你看到它会是什么表情。我是期待的,同时又是惶恐的,因为我不敢保证,你会喜欢……”
“姜槐,我也不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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