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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我一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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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明天没通告。”言下之意,不会耽误。
单池远觉得好气又好笑,每次关心她,都能被堵回来:“你不是还要做替身?天天弄得一身伤。”
“明天下午才拍摄。”
“你打个车回去,我手这样,也开不了车,等会让人来接我就可以。”
单池远并非有耐心的人,这会儿已经到了极限,可姜槐却不会看脸色,又固执得很,让她走,她却不,也不吭声,就坐着,见他对自己翻白眼,便背过身,盯着窗外发呆。
单池远活了二十八年,也没见过这样的人,一时间也傻眼了。
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姜槐才开了口,声音带着挫败与懊恼:“对不起。”
“学武是强身健体,我却伤了你几次。”
急诊室的病房灯光昏暗发黄,单池远抬起头,这才发现坐在面前的人,其实很瘦,穿着宽松的卫衣,仍旧遮盖不住她的纤细。
很难想象,这样瘦弱的女孩,身体内却隐藏那么大的力量。
她的声音很低,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怜兮兮。
单池远并非姜槐那种沉默寡言之人,他只是有些懒,加上性格孤傲,不爱与生人讲话,加上是律师,多少带着职业病,一开口言语犀利,谢峋不止一次说他:“你还是不要说话好,容易把人噎死。”
他擅长举证,却不擅长安慰,良久才挤出一句:“没有很疼。”
“我知道,你一点都不疼。”姜槐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单池远猛地坐直了身体,姜槐却没有回头,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连语调都没有变:“你几次受伤,都没有表现出痛苦,不是特别能够忍受,就是感觉不到痛楚。忍受表情也会有变化,可你受伤的时候,完全没反应,更像是没意识到自己受伤,所以,我猜你可能对痛觉不是特别敏感。”
这是单池远的秘密,甚至连南希都不知,她却三两句地轻描淡写。
“我知道之后,还想过,如果我也没痛觉多好啊,受伤就不会疼了。可是仔细一想,那样其实也很不方便,哪天不小心受伤了,都察觉不到,挺危险的。”姜槐说着,忽然转头:“你也很苦恼吧?”
单池远这才发现,她的眼睛很圆,又黑,清明透彻,没有一丝杂质。
她知道他对痛觉不敏感,却不惊讶,也不好奇,更不同情,只是认真地问他是不是很苦恼。
因为没有痛感,对外界始终保持着警惕和防备;因为没有痛感,所以不敢与动物接触,怕不知不觉被抓伤;因为没有痛感,身体不适也无法及时察觉,每个月都要到医院做全身检查;因为没有痛感,所以与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唯恐被发现软肋。
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冷冰冰的没有温度的生活,姜槐的话,像一只温暖的手,忽然捂住了他冰冷的心。
单池远心里微微一酸,但很快,他就驱散了那陌生的感觉。
“并没有,挺好的。”
姜槐听到这样的回答,终于表现出了讶异,也只是稍纵即逝,又恢复了正常,转过头,继续盯着窗外。
单池远望了一眼,窗外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你看什么?”
“没有,你说别盯着,我只好看别处。”
单池远看着她黑漆漆的后脑勺,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进了水,否则怎么会那么多嘴。
从医院出来,已将近五点,天还未亮。
来时手还没固定,单池远还能勉强开车,这会儿却是不行。
路灯不知何时熄灭,又起了雾,天灰蒙蒙的一片,大街上人车稀少。
单池远去拦车,姜槐看见他站在薄雾中的挺拔身影,有一瞬间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单池远又一次喊了她的名字:“姜槐。”
“来了。”
她跟在他身后进了出租车,他似乎有些疲倦,一上车就闭上眼休息。姜槐盯着他纤长的睫毛,感觉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
“你在看什么?”单池远忽然开口,眼睛却没睁开。
“啊?”
“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
“我都要被烫伤了。”
姜槐匆忙移开目光,有些心烦意乱,没看见他微微勾起的唇角。姜槐觉得他有些讨厌,却又不是最初印象中的那种讨厌。
两人并非第一次这样相处,可姜槐却从未有一次觉得像现在这样尴尬,坐立不安,单池远倒是坦然。
回了碧海蓝天,出了电梯,她急匆匆便往外冲,也顾不上和他道别。
谁知,没迈出几步,2202的门就打开,南希穿着家居服拎着垃圾睡眼迷茫地走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南希陡然清醒,目光疑惑地将她自上而下扫描了一遍,又落在她身后的单池远身上。
“你们去哪里?衣服怎么没有换?”南希说道,声音又猛地拔高,“你手怎么了?”
单池远倒是淡定:“大清早,小声一点,别扰民。”
说完也没回答她任何一个问题,施施然进了2201。
姜槐趁着南希去拦单池远,忙开了密码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了屋,关了门,将南希的质问挡在门外。
事实上,姜槐也不知自己在心虚什么。
第28章
武行门槛低,接活还要靠关系。
姜槐入行时间越长,越是明白这个道理:人脉远比身手重要得多。
她瞒着姜山偷偷入行,在网上看招聘,独自试镜,整整两个月都不曾接到一部戏。不少与她一样的新武行,活儿青黄不接,甚至会接一下夜场的表演活动,甚至有任人拳打解气赚钱的。
姜槐第一部 戏,还是一个群头看她年轻身手利落给她介绍的。
武行的收入其实不算低,说起来还是幕后基层工作人员中最高的,但姜槐拿到手的,只有工资的五分之一,因为需要“层层抽水,打点关系”,拿到手的只有这么多。
饶是如此,她还是属于运气好的那个,多少人想要“被抽水”都没有机会。
若不是后来在片场偶遇师叔陈友,姜槐或许就没有现在的际遇。
陈友对她瞒着姜山偷偷入行也是颇不赞同,但总归是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任由她一个人摸滚打爬,也就给了几个不错的机会。
但姜槐也实则出乎他的意料,她的身手与毅力,不仅比同龄的女武行要好,比不少武术学院和体育学院出来的男武行也毫不逊色。加上年轻的女孩子已极少有人走武替这一条路,她们更愿意从群演做起,争取在镜头前露脸,寻求一举成名的机会。所以,身手不错,又吃苦耐劳,只接武替和不露脸戏的姜槐,逐渐在这个圈子中站稳了脚跟。
《刀光剑影》从投资方制片人到导演演员,无一不是声名赫赫,因为是武侠剧,大牌演员们基本是自带专用武替,就一些重要群演与角色武替,也在开机前就早早定下,基本都是武行圈内的老前辈,像姜槐这样的身手虽好但入行时间短的籍籍无名之辈,分到的便是零碎又危险的戏。
优胜劣汰,在每个行业都存在,在武行中更甚。且这个高危行业,多数保险公司不愿承保,接受的保额也不高,如同游走在生命边缘,拍戏与搏命无差别。
姜槐进组的第六天,有个武行前辈需要在三层楼高的场景表现出飞跃悬崖的场面,因为威亚忽然断裂,他从十米来高摔下时,姜槐就站在不远处,她甚至能听到他腿骨清脆的一声“咔嚓”。
那位男武行大约四十来岁,他抱着自己的腿,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脸上除了汗水、泥灰外,还有一层厚厚的绝望——武行与运动员一样,一旦过了35岁,如果没有突出重围,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更进一步,如果身体有严重伤病,或许以后连站到镜头前都难。
这一摔,怕是把原本就不多的希望都摔得稀巴烂。
姜槐远远地望着,不自觉握紧了拳头,直到他被抬上担架,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意外随时发生,剧组虽措手不及也不至于慌乱无序,受伤的武行前辈很快便被送到医院,进度却不能被耽误,拍摄还要继续,很快就有人顶上那个前辈的位置。
那是个高难度又危险的动作,但仍旧有人前仆后继,你一定要往前走,停滞不前或者后退,只有被淘汰的命运。
不知是因为意外有所触动,还是因为连日来的工作密度太高,这日姜槐的拍摄十分不顺利。
只是吊着威压施展几个简单的打斗动作,她却频频NG,不是进入不了状态,便是动作不到位,连续拍了好几遍,都过不了。
导演对着主演们客客气气,对着她却没什么好脾气,大发雷霆:“我要的是女侠风范,不是中学生打架!这谁找来的人?”
姜槐低声道歉:“对不起,导演,再来一次,我一定可以做好。”
“你拍不好,大把人要拍……”导演还想发火,武指看了一眼姜槐,低声对他说了句什么,他瞪了姜槐一眼,再次回到摄像机后:“休息一下,各就各位!”
姜槐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威亚衣,对威亚师点了点头。
随着双脚的腾空,身体的失重感越发明显,姜槐凌空踏步,挥起了手中的剑。
或许是因为调整了心情,姜槐的注意力无比的集中,这一次的拍摄,顺利又流畅,她甚至还没完全从剧情中抽离,导演已经喊了“cut”。
落地的时候,姜槐才发现,自己因为吊了太久的威亚,腰部几乎已经没有知觉。
这一天,姜槐结束拍摄回到碧海蓝天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连续二十几个小时没有休息,又摸滚打爬了一天,她感觉自己脚下都是软绵绵的,走路打飘。
从电梯到门口,已耗光姜槐仅剩的一点精气神,她连按密码的力气都没有,靠着门瘫坐在地上。
原本,她只是想靠着门休息一下再起来,却不想,这一靠,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放松,她毫无防备,竟这样靠着门睡着了。
因为忙碌,她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囫囵觉,这会儿坐在冰凉的地面,身后是冷硬的门板,身上还挂着包,却睡得十分踏实,连梦都没有。
直到,那扰人清梦的声音伴随着轻微的震动感出现。
姜槐原本不想理会,但那声音却越来越大,震动感也越来越明显,她终于无可奈何地愤怒地睁开了眼睛:“干什么!”
眼睛是个高大的影子,估计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咆哮,半晌没吱声。
姜槐痛苦地撑开眼皮,良久才看清眼前的人——他一身正装,居高临下地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若不是左手打着夹板脖子上挂着固定带,或许会更有威慑力一点。
姜槐已经有好多天没有见到单池远。
因为不小心伤了他,心里终归有愧,这几日每每出门姜槐都担心2201的门会突然打开,但也奇怪,来来去去这么多次,两人一次也没碰着。
她有些庆幸,也有些说不明的失落。
南希对单池远的伤似乎还不知情,几次旁敲侧击问他们那天清晨到底去哪里,单池远又怎么伤了手臂,姜槐从来守口如瓶,半声不吭,每每都将南希气得跳脚。
好几次,她也想发信息问问他伤势,但拿起手机,编辑了又删除,也不知怎么问。
这会儿,单池远就站在她面前,姜槐被吵醒的愤怒迅速平息,她张口就问:“你的手好点了吗?”
单池远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她弄醒,又被她莫名其妙吼了一通,正憋着火,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单池远低头看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人,没好气道:“难为您老还记得这事!怎么坐这儿睡?”
“太累了。”
他又踢了踢她的脚:“还不起来吗?”
姜槐看了一眼时间,没想自己已经睡了两个多小时,这会儿天已蒙蒙亮。
单池远估计也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寒气。
“你才回来?”
“嗯,事务所工作,才忙完。”
两人说完,都察觉到不对劲,这样的对话似乎太过亲密。
姜槐忙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正想和单池远说再见后进屋补眠,肚子却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咕噜”。
她直挺挺地站着,许久才想起,因为她习惯在吊威亚的时候不吃饭,拍完戏后又急匆匆赶回家休息,已经超过十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这会儿可怜的胃终于承受不出,发出了愤怒的抗议。
第29章
姜槐坐在干净整洁的沙发上,听着厨房传来的细微声响,不知道事情怎么演变成这个局面。
就在半个小时前,她的肚子传出了第一声抗议后,她还没来得及缓解尴尬的气氛,它要接连造势,一声接一声,不绝如缕。
单池远估计也没想到她能用肚子演奏交响乐,一时间也没顾得上嘲笑,怔怔地和她面面相觑。
姜槐当即拖着疲倦的身体往电梯走。
“你去哪里?”
“买点东西吃。”
“现在将近凌晨五点,24小时便利店走过去也要半个小时,你确定你现在有力气?”
单池远不是恐吓,说的是事实,姜槐只好往回走,她每天在外奔波,每日只回来洗漱和休息,冰箱里除了矿泉水什么都没有。
她想着,回去睡觉吧,睡着就不饿了。
可手刚按下第一个密码,单池远的声音已传来:“过来吧!”
虽然是邀请,他用的是却是命令的语气,或许是饿得很了,姜槐的大脑反应十分迟钝,等进了屋,见单池远换了鞋往厨房走,她才确定他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并没有理解错误。
除了震惊,就是不可置信——单池远会做饭?他怎么可能会做饭?
厨房传来的水声回答了她的疑问。
姜槐不挑食,所以既来之则安之。
这是她第一次进2201,格局与她所住的2203相似,连装修风格都是一致。但她踏进这个屋子,就明白地感觉到两边的差距,和南希2202的随意舒适不同,与她2203的空旷更不一样,这里给她的感觉只能用两个词形容:干净、整洁。
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摆的整整齐齐,连沙发的抱枕都规规矩矩地靠着,地板与桌面没有一丝灰尘,每一样事物都在大声地朝姜槐叫嚣:“我的主人有强迫症。”
与这里比起来,她所居住的2203就像狗窝。
姜槐在玄关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单池远从厨房探出头:“站着做什么?”
她才慢吞吞地挪到沙发,屁股只挨着沙发一角,单池远看了她一眼,眉头一皱,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
单池远又进了厨房,姜槐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灰尘,恍然大悟:他嫌自己脏。
但既然坐下来了,再让她起来却是不可能。
单池远在厨房忙碌,她独自坐着,困意又猛然袭来。
单池远看着姜槐用力地揉着自己的脸,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到底是有多累?”
姜槐掰着手指数了一下:“大概是30个小时没有睡觉。”
单池远又抬头瞥了她一眼:“过来吃点东西吧。”
他一只手受了伤,并不方便,在厨房捣鼓了好一会儿也只端出一锅面条,但这对这一刻的姜槐来说,已经是美味的珍馐。
“谢……”
“停,我只是自己饿了,顺手罢了。”他说着,给自己盛了一小碗面条。
两人坐在桌子的两端,兀自安静地吃面。
姜槐原本只想填饱肚子,却不想单池远的手艺真的可以,简单的挂面,只放了虾皮与青菜,却十分美味。
“你原来真的会做饭?”
“我不认为这是夸奖。”顿了顿,他说,“我一直自己做饭。”
姜槐三两口吃完,盛了第二碗,单池远还在慢悠悠地喝着汤。
她盛了第三碗,他才吃了一半。
“我说……你到底是多饿。”就在她再次起身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
姜槐摸了摸鼻子:“我只是想把碗放到洗碗机。”
“一个女孩深夜吃三碗面也不是光荣的事。”特别是,他一碗才吃了一半。
姜槐却老实:“平时也没吃这么多,今天饿得狠了。”
“你多久没吃东西?”
她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思考的表情,好一会儿才认真道:“有十个小时吧。”
这下,单池远终于放下了筷子。
单池远家的灯都是冷光,明晃晃的白,照在他沉静的脸上,不知是不是姜槐的错觉,她觉得此刻的单池远似乎有些生气。
“姜槐。”他的声音低沉,每次叫她的名字,都感觉十分用力。
“嗯?”她看着他,他却摆摆手,低头收拾餐桌。
他的那碗面,并没有吃完。
姜槐知道他有话要说,但他板着脸,将她的追问瞪了回去。
姜槐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变了个模样,下意识想做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
他单手十分不方便,姜槐想要帮忙,却被他赶走:“不用。”末了又补充,“别人洗的,我觉得不干净。”
吃完就走着实不礼貌,姜槐无所事事,只得再次回到了沙发上。
她原本只想稍坐一下就离开,却不想,吃饱喝足后便开始犯困。她原本只是想稍稍打了个盹,又不小心睡着了。
再次醒来,天已大亮。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在身,她从沙发上翻起,盯着自己身上的被子,花了整整三分钟才回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她竟然在单池远的沙发上睡着了,身上还盖着那个洁癖的被子。
姜槐震惊地寻找主人的踪迹,屋子里静悄悄,单池远不知身在何处。
姜槐离家出走的羞耻心也随着记忆回笼后,终于迟钝地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她踢伤单池远的手,让受伤的他给自己煮面,吃饱喝足后还在人家沙发上睡了一宿。
她原本想带着仅剩的一点羞耻心静悄悄地离开,却鬼使神差往里走——天已大亮,但有个房间还亮着灯。
那是姜槐第一次看见工作状态的单池远。
他穿着家居服坐在书桌前,鼻梁上架着眼镜,单手在键盘上敲打着,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在他身上萦绕成光圈,他却毫无察觉,连她走到门口都不知晓。
姜槐感觉自己心脏的某个位置,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第一次见他,他是无良的律师,高傲又冷漠。
第二次见面,他被误会为猥琐的跟踪狂。
再后来,他成了挺身帮扶弱者的英雄,却也是有严重控制狂的舅舅,会为南希受怕受伤而失控,也会为正义而不畏强权不求回报。
他是单池远,每一次见面,姜槐都感觉重新认识了他一遍,一次次颠覆他在她心中的形象。
他是神秘的,却绝非表面看见的那样孤傲冷漠,像洋葱,剥开了一层,仍有一层,不知要多少层,才能触碰到真正的他。
姜槐并非那种大爱大恨之人,却也不冷漠,只是她不擅长表达情感而已。
对单池远的感觉,从最初的鄙夷厌恶再到这一刻的心生好感,这样的复杂的情感,让她觉得陌生,甚至惶恐。
她和他之间,隔着一地的晨曦。
在单池远发现自己之前,姜槐用最快的速度将沙发复原,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她没有看见,在她关上门的那一秒,一直埋首电脑前的单池远忽然抬起头,望着门的方向,用力地盖上了电脑。
这个人,偷窥也不专业,火辣辣的目光就这样盯着自己,他为了保持专注毫无察觉的形象,身体都坐僵了。
第30章
姜槐回了2203,简单地洗漱,在床上躺下后,烙饼一般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了。
体力明明已完全透支,精神也疲倦到极点,几个小时前倚着门板靠着沙发都能睡得香甜,这会儿躺在松软的床上,却难以入眠。
她极少有这样心绪不宁的时刻,一闭上眼,便是刚刚单池远坐在电脑前的身影。
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在看电脑,而是转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姜槐也不知自己在心慌意乱什么,明明知道是自己精神疲惫产生的错觉,却还是下意识要躲开他的目光。
这一躲,就从床上滚了下去。
虽然睡不着,姜槐还是闭着眼睛一直休息到下午,然后吃了个午饭,马不停蹄地赶往片场。
出门的时候,她下意识望了一眼2201,这一次,大门紧闭。
姜槐在门口站了一会,那扇门也没有打开。
这一天的拍摄戏份虽然多,却比前一天顺利了不少。
姜槐摸滚打爬了一天,身上又添了几道小伤口,还没将戏服换下,便去找了武指。
姜槐虽是后期进组,又沉默寡言,但因为身手好也不爱来事,所以工作人员都还蛮喜欢她。见她来找,武术指导还以为刚刚拍摄出了什么问题,没想到她问的却是另一个人。
“昨天摔伤的那个前辈,他怎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虽然武行是高危行业,入行就早把脑袋系在威压上,受伤也是家常便秘,但武指还是难免唏嘘:“情况有些严重,别说回来,能不能正常走路,还是个问题。”
姜槐一听,心猛地一沉,姜山的腿就是在一次意外中摔伤,此后几十年不仅走路不利索,一到阴雨天,还要饱受伤痛折磨。
“他的医药费……”
“剧组买了保险,也会负担一部分,但……”
他话说了一半,但姜槐已经明白,剧组虽买了保险,有赔偿金额,但毕竟不是大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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