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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羊女要革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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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看到我的神情不对，走过来拿起我手上的单子看了一下，然后怜悯的注视我一眼，轻轻的说：“好，大概等两分钟左右。”
等床上的女人出去后，医生走过来把我扶了过去，轻拥着我的背让我慢慢躺下，然后进行着和刚才的女医生一样的动作。
此时，我多么希望她能惊讶的说：“她搞错了，孩子好好的。”
可是，她并没有说，而是脸色很凝重的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肚子上来回的照，我尽力控制悲凄问：“孩子倒底怎么了？”
良久，她拿起纸帮我擦着肚皮上的浓液说：“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
顿时，我昏了过去。
时间就这样静止了，没有欢欣也没有痛苦，没有逃避也没有留恋，没有李旭锋也没有孩子，没有妈妈也不想爸爸……了无牵挂，多好！
如果能一直这样睡着，我不愿睡来，可我终究还是醒过来了，睁开眼睛，发现身处医院的急救室，我挣扎起身，护士来拦我，我狠狠把她一推就走出了门。
踉踉跄跄的走到大街，我抬头望了望头顶的这片天，笑了，眼泪开始泛滥，拦下一辆的士，说了地名，侧趴在后座，忽然放声大哭。
不知道是怎样回的出租房，不知道吴梅叫了我多么遍我都没理她，走进房间反锁门，我钻进被子，用力嘶吼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天黑了，天又白了，然后天又黑，又白了，吴梅叫我，乐飞叫我，桑一一叫我……我都置若惘闻。
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朱国书的声音，再后来是陈青的声音……当房间再次照进光亮时，房间被撬开了，几个人的脚步声钻进我的耳朵，我继续躲在被子里，发着抖，流着泪，咬着嘴唇。
“李妮，你倒底怎么了，已经四天了，你别吓我！”乐飞想从被子里把我抱出来，我挣扎着往里面缩。
“李妮，我是陈青，我们都很担心你，不管发生什么事，说出来就好了。”我还是没有动。
就这样，房间的一切都静止了，我依然躲在被子不愿面对外面的世界。
“让我来！”就这三个字，把我震醒了，李旭锋！
紧接着，一股温和的力量把我从被子里抱了出来……他扒开我脸上乱缠的头发，擦试着我脸上乱糟糟的泪痕，轻抚着我浮肿的眼睑，然后凝视着我，我却没有睁开眼睛。
他摇晃着我的肩膀，声音抑郁的问：“什么事令你这么难过？难道比你逼着我离开还难过吗？你说你要过自己的生活，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睁开眼睛，告诉我！”
我缓缓睁开眼睛，睁开浮肿朦胧的眼睛……在我眼前，出现了一张帅气但愤然的脸，一副令我牵肠挂肚多时的面容，甚至，还有这双激动且疼惜我的眼睛。
哇！
我扑倒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半跪在床上搂着他，用自己乱乱的头发和脏兮兮的脸拱着他……
呜！我哭的从所未有的伤心和猛烈，哭的五脏六俯都快吐出来了……他拍着我的背，喘着粗气！
待我慢慢平息后，他扶起我轻轻的问：“怎么了？”
他一问，我又再度哭了起来，见状，用抬起手向后挥了挥，房间里的其他人便全都退了出去并带上门。
我抬起头，尽量控制悲愤对他说：“我怀了你的孩子……”但后面的话，我却哽咽的说不下去。
“你说什么？”他猛的抓住我的手，眼睛里的一道光快把我吃了。
我说不出话，只能痛苦的摇着头。
“嗬！”他喉咙里忽然发出这个声音，像憋了好久的气球忽然漏气，又像拾起千斤重担扛在肩上，更像狼失去狼崽的悲鸣，我形容不出这种闷哼的底蕴。
他抱着我，轻轻咬着我的耳垂，良久良久都没把我松开。
意会到他可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我憋足气一字一句的说道：“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他，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我到医院检查就已经是这样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李旭锋，我不是故意的……”
听到我的话，他放开了我，从床上一下蹦了起来，盯着我的眼，盯着我的脸……最后，踢翻了房间里的凳子！
☆、076章：谜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这样……有了你的孩子我很高兴，我甚至想过我们三个人的美好未来，可是……这种幸福几持续了几分钟，当医生告诉我孩子已没有生命迹象时，我没想过活着出医院，对不起，李旭锋，真的很多不起！”我扑将过去抱着他，靠着他有些颤抖的后背，我把手掌打开，五个手指和他的五个手指交缠在一起。
保持这个姿势几分钟后，他转过身来，缓缓的转了过来……我看到了他强忍的悲恸和泪痕……无言的把我扶到床上后，他就要走。
“旭锋，你别走，不管你原不原谅我，请陪我一天好吗？失去孩子，失去你，我真的会活不下去。”
“我只是去买些东西给你吃，马上就回来。”
“……”我点了点头。
四天了，我滴水未进，加上之前的劳累，身体已是虚弱无比……如果他们没来看我，也许，我会这样死去，死的悄无声息。
李旭锋下楼后，我摸着肚子，用手轻轻的按了按，不敢相信孩子已离我远去……什么原因造成这种结果，难道是这段时间的无眠无休和餐不进食吗？
天啊，我为何会如此大意？为什么不早去医院？为什么总是让李旭锋伤心和难过？
此时，自我悲恸已减少，更多的是对李旭锋的愧疚和自责！
如果说我的幸福感还有几分钟，可是他呢？才刚告诉他怀了孩子，之后又告诉他孩子没有了……我要怎么减轻罪责？
等待他回来的时间很漫长，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四十分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回来，把吃的木然的放到桌上。
沉默的在桌前发了会呆，他蹲下身子问我：“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呜，呜！
看到他这样，我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没有责备，没有怨恨，没有辱骂，甚至没有一丝嫌恶的表情……这样的男人，我李妮何德何能让他留在我身边？
我没有吃东西，没有看它一眼，人的心情冰到一个下限，“饿”是什么感觉不知道，我只想和李旭锋一起，悼念我们未曾谋面的孩子！
我挣扎着起身，把坐在床边用手默默撑着额头的李旭锋身体扶躺下，然后给他脱掉脚上的鞋子，为他盖上薄被……我再躺下，脸对着他的脸，靠近他，搂着他，摹的，两人已泪流两行。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他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姨父打来的，他迅速起身，一只手接电话，一只手整理着自己的衣着，还拿起我的毛巾擦了下脸，然后对着电话说：“他没说为什么转科吗？”
“……”
“发炎？”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然后说：“你别担心，我马上就来。”
临走之前，他不安的望着我：“把东西吃了吧，这是我从月子中心打听到的营养补品，你的身体需要调养，其他的不要再想。”
我摇了摇头。
“听话，你再不听话我真的要生气了。”
“我……并没有做人流手术，我不舍得！”
他呆住了，神情迅速的转化着，心痛、落寞、无助使他低下头望着脚尖，几分钟后，他压抑着情绪说：“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把东西吃了，我还有事，要很晚才能过来。”
“谁住院了？”
“我妈住院，跌断的骨头错位了，而且还发炎……”
“对不起！”我摸着他的脸第N次说。
他望着我，哭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他的那个笑，让我有种剔骨之痛！
他走了不一会，陈青来了，她先是劝慰我一阵，然后对我说：“如果你是因为失去孩子内心觉得愧疚……就不要再靠近他，如果你还爱他，就请把握住……他这些日子以来，过的并不容易。”
“我……不能没有他！”
“好，那就好。”陈青仿似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为我拿起一个枕头垫在背后。
“其实，我也流过孩子，我知道那种初为人母的感受，但我的情况又和你不同，我是发现男友脚踏两只船才狠心打掉的，从那以后，我不再轻易相信男人……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很羡慕你！”
“谢谢，谢谢你让我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傻……”我哽咽道。
“我们谁和谁呀……我比你大三岁，以后还是直接叫你名字吧。”
“好。”我说。
接着，陈青给我说了一些她的事情，说她从小和李旭锋在一起玩的情景，说她初中时成绩很差，每门功课都挂科，说她挨了不少的打，因为每次家长会都让爸妈没面子，而那时家人教训最多的是：你为什么不能像表哥那样用功读书，让爸妈省点心？所以，她有段时间把李旭锋当成假想敌，很讨厌他，开始暗地里和他较劲，他吃两碗饭，她就要吃三碗饭，他看书到八点，她就到九点，他考八十分，她就要考九十分……最终，她的成绩赶上来了，也如愿考上了大学。“
回忆这些，她笑容满面，就想回到了当年……她还说她干过一件很可笑的事，有一次利用同学关系潜进老师办公室，把李旭锋的卷子拿出来改，改的一踏糊涂，然后再偷偷放回去，那一次，李旭锋得了0分，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批评了他，让她觉得痛快万分，但是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很黑暗……
想不到，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往，我是这样，陈青是这样，想必李旭锋也是这样……
但是我觉得，她（他）们的过去都很可爱。
聊了一会后，陈青诚恳的劝我：“孩子要尽快打掉，否则对身体不利，就算再舍不得，终究是要打掉的。”
我知道，肯定是李旭锋让她劝我的……知道这个男人的事情越多，越觉得他像个谜，一个让我越陷越深的谜！
忽然，我领悟道，若真爱一个人，就必须横下心来，把自己小小的“赌本”跟他合起来，向生命的大轮盘下一番赌注，我想，我不会再动摇！
☆、077章：老油条！
傍晚时分，吴梅下班回来了，紧接着乐飞和另两个女同事也来了，但是不见桑一一。
她们买了一些水果给我吃，帮我削苹果，帮我剥桔子，帮我洗草莓……可我哪里咽的下，吃了一点全吐了出来。
“李妮，你也太不把我当朋友了，和你住的这么近，什么事都不让我知道，是你绝情还是我太粗心？”吴梅说。
“她自己也是才知道的，怎么跟你说呀？”乐飞说。
“哦，我忘了。”吴梅吐了吐舌头。
“只是我没想到，朱经理女朋友的表哥会是你的男朋友，为什么上次吃饭你们没说一句话？”乐飞问。
我一听，心里别提多苦涩，吴梅替我说：“那时好像在闹分手吧？”
“唉，原来是这样……害的桑一一伤心死了。”
“我没想过瞒大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虽然不想提及此事，但我还是希望周全。
“没事，你放心，追她的男人多着呢，过几天就忘了。”
我难为情的笑了笑。
这时，楼下响起了汽车喇叭的声音，吴梅看着我笑着说：“肯定是李先生来了，看来我们都要撤退了。”
一女同事听罢，连忙跑到阳台从上往下望，回来后一脸鬼崇的说：“不是李先生，是朱经理。”
“啊？”吴梅的反应，很逗，但我实在笑不出来。
“那我先撤了，你们聊。”
她匆匆洗了一下帮我削苹果的手，走到门口，朱国书就到了，和她差点撞个满怀，两人左右躲让竟然总朝同一个方向，看的旁边的我们都着急，最后，朱国书退到一边，让吴梅先过去。
我看见吴梅的侧脸，红通通的，娇羞羞的……“忘记”二字，岂会那么容易？
“不好意思，我旷工几天了，你处罚我吧。”待朱国书走近，我很不安的道。
“是啊，旷工了，要扣钱，所以我没买营养品来……你知道，我们男人在这方面都很弱智，呵呵。”
“谢谢你！”我说。
“谢我什么？”他明知故问。
我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指着床沿让他坐，他环视了一眼我的房间说：“这么小的房间还摆一台平机，审美观尽毁呀！”
“那很简单哪，朱经理可以向项总申请提高员工待遇，让我们都能租个大点的房子，到时候，不放平车，放浴缸……”乐飞打趣道。
“呵呵，项总会说，要洗澡来我家，我家就差个搓澡工。”
“哎，朱经理，你这个笑话很冷嘞，别说让李妮笑，我都笑不出来。”
“把业绩提高，自然笑的出来，你这个月，状态很不理想……”朱国书手插着腰，迅速转换成领导架式。
乐飞一听，嘟了下嘴，正想解释，我的手机响了，摸索一番拿出来看，是招来的两个员工打来的，我压低声音问什么事？她们说，餐馆老板叫我去拿钱（每天结帐）。
我轻声说：“你们其中一个帮我去拿吧，核计一下总数量是多少，该收多少钱，我这几天有点忙，有空再过去。”
叫圆圆的员工说：“我去吧，是我接的他们的电话，到时他们若是不信任我，我就把和你通话的录音给他们听，可以吗？”
想不到这个员工倒机灵，我都还没有想到的事她就先想到了，但此情此景，我没有犹豫的余地，所以答应了下来。
朱国书听完我的电话，皱起了眉头，但并没有问我，其他人也一样，很疑惑的表情。
过了一会，楼下又传来了车子喇叭的声音，我知道，肯定是李旭锋来了，不知怎的，人立马精神了一些。
朱国书连连对她们说：“好了，让她休息一下吧，你们先回去。”
三个同事一听，起身向我告辞，搞的我很不好意思，只能说“谢谢！”
待她们走后，我望了一眼朱国书，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发现他的本质并不坏，就是有点油……见我望着他，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不会也想让我走吧，好歹让我闲聊几句……”
“没啊，怎么会呢，只是看你一直站着，我好有压力。”
听我如是说，朱国书拉过刚才乐飞坐的凳子坐了下去，李旭锋正进房间，见他进来，朱国书有些讪讪的说：“我呢，既然已经做了灯泡，就下定决心做个千瓦的灯泡，容我说几句话再走……我警告你们俩，以后谁都不许再提分手，否则……我也没招了！”
以为是多狠的话，听到后面，不觉虎头蛇尾。
李旭锋径自坐到床沿，双手撑在膝盖上握在一起扣着额头，看起来很消沉。
“怎么，我的话一点响应都没有……”朱国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
“不会的，我们不会分手，如果他要和我分，我就粘着他，求着他……好不好？”我在问朱国书，实则是在问李旭锋。
“呵呵，这样最好……你们闹分手，我感觉比你们当事人还累！”
闻言，李旭锋抬起头望着窗外，脸上的表情晦暗、犹豫……
“陈姨的事怎么样了？”我问他。
“从骨科转到内科了，听说很麻烦……”他的声音消沉的差点让我又哭出来。
“不是，我没搞明白……骨科的伤怎么会转到内科呢？”朱国书代我问道。
“摔的时候撞击到了胆，当时没太注意，她也没有不良反应，复查后才知道的。”
“陈姨现在怎么样？”我弱弱的问。
“过几天做手术！”他的声音越来越弱。
我掀开被子，想站起来给他倒水喝，他和朱国书看了，同时问：“你想拿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说：“想倒水给你们喝。”
“哎哟，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客套，我自己来……大哥，你要喝吗？”朱国书问他。
“你随意！”他说。
咕噜咕噜喝完几口水后，朱国书作势看了下手腕的表说：“我去陈青那里一趟，你们聊。”
我对他点了点头。
门关上后，我情不自禁的向李旭锋的位置挪过去，见状，他按住我的脚，自己坐了过来。
☆、078章：奔头
“我想去看看陈姨……可以吗？”我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问。
“做完手术，休息几天，我再带你去！”
“能告诉我，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的吗？陈姨生病，保姆阿姨又走了，姨父要上班，你也要上班，还得照顾……”我小心的问。
“所以那段时间我特别想你！”李旭锋的话，说的云淡风轻，但听在我的心里，似镰刀在割。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想不出说别的。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注视着我……我抚摸着他的脸，流着泪道：“其实，我也想你……我想你，是因为怕再也见不到你，我想你，是因为就算看到了你也要假装看不到，我想你，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一定要你离开……我想你，同时也恨自己！”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他问。
“我不敢……”
“也许，我们在一起，这个孩子会好好的。”他说。
“对不起！”
他沉默着，眼睛越过我的头顶眺望着外面，下巴的曲线很有味道，我靠在他的身上，像朵绵花，又轻又柔。
彼此沉默了一会后，我试探性的拉过他的手问：“你要不要摸摸看……”
谁知，他竟然一下把手缩了回去，并且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背对着我，一动不动的站着……片刻后，他拿出裤袋的车钥匙握在手里。
他的这个反应，把我拉回到了现实，摸着下腹，我的心一阵阵的开始绞痛。
“你先休息吧，养好精神，明天我来接你！”他的语气很冷静。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可我……想你留下来。”
“我在这里你会睡不好的，明天我会很早来。”他开始转身。
顾不上许多，我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上，从后面拥着他的腰说：“你去哪我就去哪，缠着你！”
“……”
“别走，好不好？”我哀求道。
“那你稍微整理一下，我们开个房间，这里，不习惯。”
“好。”我乖乖的穿上鞋，打水洗脸。
坐在他的车里，当车经过我和他曾经分手的那个路口时，我不由自主的多望了几眼，如果记的没错，他当时站的位置和姿势我都记的一清二楚。
一切，似乎回到原点，一切，又似乎面目全非。
望着李旭锋，我想我明白了一句话：真正打动人的感情总是朴实无华的，它不出声，不张扬，埋得很深……
“旭锋，你怎么把车开到医院这边来了？”看到人民医院的标志呼啸而过，我不解的问他。
“这附近有家酒店……明天你可以睡晚一点，我先来排队！”
“……”没有第二个人像他这样对我好过，除了爸爸。
恍然间，我开始憧憬和他相伴到老。
我知道，爱是每天晨起的梳梳洗洗，爱是夜里和他相拥而睡的安闲舒适，爱是无微不至的窝心呵护，爱是潜能暗藏的承受与付出，爱是轰轰烈烈的爱恨交集，爱是磕磕碰碰中的修修补补……
这些事情，我只想和他一起去完成。
次日，当我醒来，他果真不见了，打电话给他，里面传来了医院的嘈杂声，我问：“为什么要那么累，我们一起去来的及。”
他像没听见似的说：“你十分钟后再出来吧，外面太热。”
“李旭锋，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我好？我会得意忘形的。”
“你现在是特殊时期，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别瞎想啊。”
挂上电话，拉开窗帘，医院的白色惊晃着我的眼。
在李旭锋的陪同下走到手术室门口，我没惧怕过手术的痛，就怕承受不了和孩子再无瓜葛的那个瞬间，在我转身欲进手术室的时候，李旭锋忽然拉住了我，然后搂过我的腰，避人耳目的用右手挡着，左手摸上我的肚子。
是的，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这个孩子亲密接触，最亲密的亲人之间，有时候远的看不见距离。
躺在手术室里，下体传来阵阵绞痛，那种感觉像挖、像吸，像割……把我和我的孩子生生剥离。
手术完后，我由医生扶坐起来，看见前面白色的瓷盘里有几块像肉沫一样的东西，我捂着嘴，悲悯着任由护士搀扶了出来。
睡在术后的观察室里，李旭锋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两人相视无语。
“我以后要为你生很多的小孩，生到你烦为止。”我边流泪边笑着说。
他笑了笑，把我的手握的更紧。
休息的几天里，李旭锋四处奔波，陈姨的病房，学校，培训中心，我这里……对于他的艰辛我看到眼里，疼在心里，从网上搜索一些笑话然后讲给他听，有时他会笑，有时会皱眉，当他皱眉时，我会悄悄补上一个吻。
一个星期后，我得到一个消息，替我去餐馆收钱的圆圆跑了，拿着二千多块钱跑了。
当张小琳把这件事（另一员工）告诉我时，很奇怪，我居然异常冷静，甚至庆幸，她能在最初的时候选择背弃我。
但是，此事多少给我情绪上造成了影响，我在考虑，以后怎样才能将事情做到最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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