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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风水师-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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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风水师
作者:胡小白
【文案】
丑门海:来,瞳雪,我给你咬个手表。(抱住对方腕子啃啊啃)
瞳雪:过来,我给你咬个怀表。
(长文案)
青山公司,员工两人。一个是貌美倾城的瞳雪,一个是平凡得有点让人看不过去的丑门海;两人经常要决定谁是总经理谁是董事长。
多少人希望不老不死,多少人沉迷于极致的美色,多少人梦寐永享荣华。此文言情且耽美,却又无关风月,没有麻雀变凤凰,他们一路走下去,看尽世间斑驳百态。
什么觥筹交错,什么华光掠影,多少人葬了他人,趟着腥稠血路,一步步走上恶欲的巅峰,都与他们无关。生死,变异,光怪陆离,但是他们从没有失去欢笑,从不欺压弱者。时间与报应,可以摧毁一切罪恶,却不会湮灭良知与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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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本文既有言情CP(主线),又有耽美配对(配角),也有友情亲情。既不喜欢言情也不喜欢耽美又不喜欢友情的请绕行!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瞳雪,丑门海 ┃ 配角:傅秋肃,萧晨,孙大壮,高长恭,大花;宋东祁;陈灵,廖千秋 ┃ 其它:风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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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简介
青山公司总经理丑门海,为了追求自己“辛苦养大”的男人,把人打包带出国,给人家入学租房子买家具,然后被一脚踢出门。她为了缅怀自己的不到的单相思,吃了一年寄出分手信时吃的印度大饼。平静无波的一年之后,麻烦陆续找上门,不仅上街遇到恶意滔天的陌生人,回家还有匪徒拿枪指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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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晨不答,坐直身子,翘起二郎腿微笑着环顾客厅。
“丑门海,你的房子真不错。我听说是一位商业大亨送给你的?”
“当然是送给我的,不是送给你的。”丑门海回到。
“为什么?”萧晨的用笑容似乎包裹着尖锐的锋芒,直直地看向陷在沙发里的女孩。
“啊?”这个问题让丑门海愣了一下:“你是说为什么给我而不是给你?”
“……”萧晨被这个反问给问得沉默了几秒钟,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微微向前倾身,摆出了略有攻击意味的姿势:“你不用装傻,我是问他为什么要买房子给你!”
“……因为他包养了我。”丑门海想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理由。
“……”本来有点发怒的萧晨又沉默了。他抬手戳了戳女孩的脸,干巴巴地问了句:“你自己信吗?”
丑门海摇头。
“重说!”萧晨一拳捶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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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对峙,不,丑门海这个软柿子被人随便搓圆捏扁的时候,青山公司董事长瞳雪从天而降!
丑门海一语道出“劫匪头子”萧晨的无奈,两方终于开诚布公,原来萧晨是要挽救被恶鬼侵占的宋家!
然而当两人直面宋家家主东祁,却发现事情远比想象中要扑朔迷离,竟然有人被活生生泡在地狱血池之中一百多年,这条通道如何被打开的?血肉之躯又是如何被送进去的?血池化为血兽,渗入人间,又是为了什么?
雪上加霜,涿鹿之战是蚩尤用来带领九黎死者归乡的铃铛竟然被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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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鹿铃一震驱亡魂,两震破夺舍……”
“三震活万鬼。”瞳雪伸手把丑门海埋在沙发垫里的脸扳向自己。“那不是普通的万鬼,是逐鹿之战时战死的三苗一族,五千年来血气沉积,放出来后每一个都能毁城灭邦,何况这里面有征战旧怨,若是封印解除,他们各个誓戮黄帝后人。”
丑门海躲闪着瞳雪的逼视:“瞳雪……我今天占卦,竟是一人破千军之相。这件事拖着不解决,只怕近期就会死伤无数。”
“就算涿鹿铃在手,也只是斩草不除根。万一被他人夺去,使出三震之威,召回涿鹿之战不入轮回的万鬼,嗜咬生魂,重现人间地狱——我无所谓,你必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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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公司全体员工——丑门海和瞳雪二人,外加一个月前还是敌人的萧晨,貌美如花却自认豪气冲天的九黎圣童孙大壮,还有犹如武神降世却呆毛无比的兰陵王,絮叨起来比7…11店面的营业时间还要频繁的家养谛听大花,简直就是狗血和呆毛的混合军团。
面对纵横地下产业,操控魑魅魍魉的天门老板,面对不死不灭的血兽,面对难以揣摩、实力非凡的凤千久,他们要如何阻止这些阴谋,揭开真相呢?
欢迎观赏风水师第一部《涿鹿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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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青山公司的董事长瞳雪说,简介里第一段提到的那个渣不是男主角。丑门海你给我过来,不管是装深情玩吐血我都纵容你去闹,不管是羊肉串还是小笼包我都走阴给你买,在我身边你可以吃到最热腾腾的食物,导演最狗血的剧情。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姑娘要坚强
在这个无奇不有的世界上,有这么一种男人。
他们一般相貌不错,而且聪明。
这种男人始终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为他而存在的。
美女为爱他而生,机遇为成全他而生,那些所谓精英也是为了有一天能服务于他而生。
丑门海就很幸运地遇上了这么一个人。
丑门海很幸运地花了数年时间做这么一个人的垫脚石。
丑门海很幸运地被踹了。
最幸运的是,她是丑门海。
第一章可怜的姑娘要坚强
“陈灵。当我在深夜孤独想你的时候,你大概正在最耀眼的灯光下展示自己的魅力。我在这样深沉冰凉的夜色里,能给你的只有祝福与成全……”
这是丑门海出国后给陈灵写的第一封信。字里行间都是决断成全之意,洋洋洒洒地铺陈了好几页纸。成文后她又反复地朗读了几遍,修改了一下错别字,觉得很抒情很悲凉。
作为一个对行文书写精益求精的人,丑门海又斟酌着修改了几处,才把这几页画满修改符号和小黑点的纸叠好,小心地封进信封,用舌头舔舔贴上邮票,把封好口的信封在手里轻轻攥着。
她也不着急寄送,而是呆呆地坐在书桌前。橘色的台灯发出温暖的光,她的心却凉透了。
丑门海今日用写信来陈情,不是为了复古或者追求浪漫,而是对方已经把电话换了,她找不到人。说实话,她连这封信能不能寄到对方手上都有些不确定。
环视四周,她的卧房不算小,但是装饰的着色非常朴素简单。
除了一张似乎和美国格格不入的花梨拔步床以外,卧室里有一张桌子专门放书,堆满了古籍和玄学书籍。看得出,女孩对这一类研究很着迷。
屋内另有一张双层的书桌,上面一层放着笔记本电脑,下层抽出来做纸面的工作。桌上除了一大卷超强吸水的厨房纸用来擦泪以外,还有一本硕士生报道指南静静躺在她的手边——封面上的镏金校徽属于一所只能勉强称作一流大学的学校。
为他当爹当妈,为他做牛做马,被他一脚踹出家。
就这么算了?
就这么算了吧。女孩叹息。
除了寄出一封信道别以外,她已不想打扰对方更多。陈灵说得对,自己的存在对她而言只是一种耻辱和障碍。
丑门海想了想,自己算是失恋了吗?好像连失恋也……算不上吧?
说是男友,也只是丑门海一厢情愿罢了。
陈灵很优秀,人白净帅气,功课也很好。
丑门海在追求陈灵的那些年真的很辛苦,一面要上学,一面要在一个小公司上班,剩下的时间都用在讨好对方上了。可惜从高中到大学,对方几乎都没怎么正眼看过自己。没有办法,自己实在是不好看。身材单薄,脸也……很单薄。什么大大的眼睛小巧又高挺的鼻梁红嫩的嘴唇……在这里出现一次就得了,这些形容词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小巧的眼睛大大的鼻梁高挺的嘴唇……当然也不至于这样。肤色苍白到了没有人会夸她白皙,眼眸黑得有些恐怖。三围么,她曾经祝愿别人“希望你的前途像我的胸_部一般坦荡。”
好吧,陈灵看不上她,很正常。现在的女孩子五官好看又会打扮的太多,自己站在里面,想要和对方两情相悦简直是不可能。
她照了很久的镜子,还是没有气馁。没关系,不过有句话不是叫日久生情吗?在她像可怜天下父母心一般地精心照料、殷勤付出、鞍前马后、阳奉阴违——不,请忘记最后这个词,它的存在只是为了通过排比加强气势罢了——了多年之后,男孩子终于拽拽地说:“我允许你为我服务,你以后可以成为我的臣子。”后来又说“你过问皇后是谁,那就是你的僭越。”她深知在自己的精心照料下,这男孩的妄想症愈发强烈了,觉得自己抬抬左手就能毁灭人类,再抬抬右手就能创造世界。
故事的似乎就该向着忠臣良将死而后已的方向发展,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丑门海都一直考虑自己什么时候能像岳飞大元帅一般鞠躬尽瘁,得到十二面金牌,为国争光……不,是为了贯彻自己的忠诚默默死去。
后来,这个比造物主还有能耐的男孩子就业太难,决定出国,丑门海觉得去国外看看也不错,就先找一个在国外做校董的朋友要了份有条件录取许可,然后着手帮那个男孩子做材料,申请超一流大学的研究生。
这期间老板和几个朋友反复警告过她,不要傻乎乎给人做垫脚石。她自己也深知有个成语叫“过河拆桥”,这个成语广泛地存在于生活中,是很多少年人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却还是忍不住帮一把。作为对这个词的准确性和发生概率的回应,对方果然在丑门海置办完一切后,觉得若她留在身边会碍事又丢人,让别的女孩子看到还会影响自己完美的形象,立刻甩下脸色,让她该去哪就去哪。
于是,给男孩子办完入校交了房租买了家具留了零花钱的丑门海,背着自己小小的包被赶出来了。她本不需要来美国这么早,自己的学校比陈灵的晚十几天才开学,而且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她仅仅是为了不让对方一个人奔波才早早地过来,自己可以说是无处可去。
幸好几个原来公司的客户帮衬,不仅给自己找了房子,还把自己在国内睡惯了的床调了出来,让她感叹世上还是好人多。
她攥着手里的信,又感到一阵茫然,自己最大的目标不见了,出国来又能怎样呢?
自己现在不知道该不该就这么回去。虽然自己只是在一家小小的公司工作,公司的背景和前途都是不错的。
已经出来了,要是像落水狗一般回去,肯定是不甘心的。而且,会让人笑话。想起自己老板毫不挽留的嘲笑“估计第一周你就会被甩掉,第二周就回来干活了”,她更坚定了决心。
起码,自己把学位念完吧。她看了看自己占掉半个卧室的雕花床,心里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搬来搬去的太麻烦了……
在刚出来第一个星期就决定分手,而且是被人指着鼻子撵出去的——这到底还是有一点丢人。她想了想,把桌子上写信剩下的、被泪水淹皱了的信纸撕掉。反正也没有别的人可以写信了。
她在悲伤之外又升起了一点好奇,在这么伤心的时刻,一般的人都会做什么呢?是悲伤地哭上一夜,还是绝情再也不去想对方?都说情毒难解,这世上真的有后悔药和孟婆汤吗?
……汤?这一想还真有点饿了。她抬头看了看镜子,参照自己的样子,决定今晚去附近的印度餐馆买个大饼吃。
夏末的晚上有点凉了。明天一定会下雨,小到中雨,南风三到四级——丑门海的关节一直不太好,经过长年的统计,可以通过痛感和酸胀感精确地预测48个小时内的降雨情况。她拉开衣帽间的门,一层一层地把自己包成一个巨大的球。圆滚滚的球晃荡着出门了,伴随着低低的抽泣声。
她低声告诉自己,这就是任性的代价。自己在中国的居所,到了九月初就会点上热热的炉子。晚上若是加班,老板会给自己送饭。她清楚地记得打开白铁皮的饭盒,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羊肉串;而保温桶里是紫菜和虾皮放得多多的馄饨。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城市,从此要一个人去闯荡。
花开花落,什么也经不住时间的消磨。一年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夏末。
夏末的城市已经有了些许秋意,把一切树木都染上了萧瑟的痕迹。
时间也许是一剂良药,能医好一切情伤。但有时和感情相关的事情会变成一种习惯,深入生活的点滴,生根至骨,再也不能拔除。
比如,丑门海就保持了一种行为:买印度大饼。
作者有话要说:
☆、“不咋地威龙”里的男人
第二章 “不咋地威龙”里的男人
一年来,丑门海一直过着一种非常忙碌的生活。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忘记刻骨的悲伤,以及对国内各种食物的思念。
这一天,丑门海忙完手头的事,发现已经错过了饭点。她无所谓地简单收拾了一下,看了看天气预报又穿上了条毛裤,准备出门买大饼吃。这一年里她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这种印度面包,吃起来很方便,不仅可以直接吃,还可以就着咖喱一起吃,如果看书的时候叼着这种面包,书页不会被普通面食掉落的渣屑弄脏。
最重要的是,这家印度餐馆离自己住的地方很近,只有几百米——她是个超级不愿意走路的人,即便是几百米的路,每次出门都是巨大的挑战。
“不吃就会饿死了!”她对着镜子说了几遍,用来鞭策自己。
其实,大多数人很少会反复吃失恋时吃的东西,穿失恋时穿的衣服,做失恋时所作的事情——上班时失恋另当别论——因为总觉得不太吉利,仿佛历史会重演一般。
而且,很伤心。
可惜丑门海别无选择。方圆五百米,只有一家印度餐厅,再远的地方,就不是她能走到的了。每次买完大饼,在回去的路上,她都会忧郁而深情地看着手里的大饼,想起从前的恋情,感慨良多。那天她就是吃着这种大饼把分手的信寄出去了,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音。她知道陈灵一定过得很好,在一所非常著名的大学里长袖善舞,受到无数女孩子的喜爱,并且能够结识无数朋友,就像他读学士时一样。
当然,由于总是看大饼,她经常会摔倒。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那段感情,就像这种叫做“南”的印度面包,又干净又美好,除了咖喱,任何人都无法污染。
丑门海锁好门,穿着冬季该穿的上衣,秋季该穿的裤子,走在夏季繁花似锦的小路上。也许是太过无聊,她一边走,一边唱着自己写的歌解闷。这首歌因为经常唱,又是自己谱的曲子,所以走调不太严重。
“北斗的星
是谁温柔的眼睛
一勺一勺
舀不尽银河水中的星星
都说相思与春发
我看见相思染尘灰
锦绣斑斓
那是谁织就苦难和繁华
我静听风声和水流
欣赏了广厦千万千
山平海填巨龙仍盘桓在天地间
等我出现
都说相思与春发
我看见相思染尘灰
明月不移
潮汐阴晴入了谁的梦里
我抬袖润我朱砂笔
写下了丹汞的痕迹
风轻云淡 苍天抬起慈悲的眉眼
红尘可怜
……”
是了,这在首歌里,其实隐晦地提到了她的职业,一个看遍俯仰衰荣、占断因果、寻龙点穴的风水师,也算是半个修道之人。
自诸子百家分得儒道法墨名杂农,又有纵横阴阳家之后,道家一直问鬼神,阴阳只管观星辰。
所谓道的概念,其实非常宽广,不仅仅有卜问鬼神之事,命理玄机,更是自身体质和心境的修炼。
最起码,丑门海后两者就没修炼好。她才走了一小会儿,刚刚走出居住区的小路走到有巴士的主干道上,就感觉到一阵一阵的疲劳,抬不起腿来。她从不承认那是心里作用或者自己太懒,只是萎顿地靠在一个邮筒上歇着,要憋死了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看着自己瘦瘦的手腕,捏捏自己单薄的肩膀,在心里告诉自己:身体不好的人不能走太久,需要劳逸结合。
好吧,丑门海到底走了多久呢?可以这么说,要是她舍得动动脖子,倚在邮筒上往来的方向一看,还能看到自己住的房子。
就在她呼哧呼哧喘气的时候,一个亚裔的男子把跑车缓缓停在了邮筒前面的泊位上,那跑车吸引了她很少会好奇的目光。
海蓝色的跑车闪耀着“我很贵”的金光,外形好像一只被砸扁的螃蟹。丑门海不想承认,就是这个吸引了自己的目光——美国没有新鲜的大闸蟹吃。只看这辆车也知道男子是位所谓的成功人士,非常成功的那种。尽管丑门海对车子没有任何的研究,但起码好坏贵贱还是分得出来。在她的心目中,长得越张牙舞爪、越奇形怪状的跑车越贵。这个车好像是叫……不咋地?不假地?还是布加迪?反正是译名,怎么叫也无所谓了。
出于某种好奇,她往窗内瞥了一眼,发现车主比自己想象的要年轻许多。
只见那人穿着剪裁合体的薄外套,中长的黑头发,刘海都用发胶固定在额后。相貌并不是现在时兴的那种有棱角的英俊,而是秀美雅致,五官就像打磨过一般柔和,嘴角一直挂着温和却虚假的笑。
让丑门海感到奇怪的是,这人明明开着很新款的跑车,浑身的衣着却很显保守,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更是民国复古的水晶款式,不像现在的眼镜往往有光膜,在反光下极为清澈,显得佩戴者非常儒雅。不是那种为了显称气质而特意的搭配,而是……
她想,确实不太对,看他举手投足,神色气质,根本不该……
想到这里,丑门海心里一沉,似乎看到男人用余光瞟了自己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点了一下手边的控制键,驾驶座那一边的车窗和靠近自己这边的车窗同时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降下。
那人随着空气流通,拈起一支香烟放在唇中,用优雅的姿势点燃,把头扭向驾驶座的窗外。
被玻璃隔绝的气息一涌而出。
这是什么玻璃……丑门海艰难地想,这感觉简直就像是挂在冥府的大门上荡秋千……
仅仅是刚降下一点缝隙,附近的空气骤变,几乎凝固起来。随着玻璃降下去大半,她感觉有一股味道像在自己身上压了一层土,又压上一层,一点一点把人挤到地里去。
对方似乎对自己有着极强的恶意。
为什么?不,不是考虑原因的时候。怎么办?难道今天吃不成大饼了?她在心底低低哀叹了一下,直觉告诉自己不可妄动,还是要先观察一下。
凭以往的经验,丑门海清楚,就算自己再累也不能再像被人抽了筋一般软软地靠在邮筒上了。借自己的感官,这种恶意有可能把邮筒压扁。到时候邮筒毁了,这人又开车跑了,谁解释得清楚?(这人该不会就准备这么对付我吧?她想。)她微微翕动鼻翼,不甘不愿地直起身来,尽力显得自然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道路,一边掏出手机看着,一边偷偷用反光观察对方的动作。
丑门海僵住。就那样背对着跑车立在路边,重新哼起了刚才的歌,百无聊赖般地玩起了游戏。邮筒旁边有巴士的停车点,在这里等车再正常不过了。她看到,自从这人把车停下来手机就失去了信号,要是装作打电话就太假了。
她想,只要对方有什么动作,能看出就是针对自己而来的,我就放弃买大饼,往回家的方向走,锁起门来画个大阵躲上一阵子,反正厨房里还有曲奇、大米、鸡蛋和杯面,再好吃的印度大饼也赶不上平静的生活重要。
随着思考,她运起神念仔细去闻,那一种说不出具体是什么却有无比熟悉的味道几乎是扑面而来。怎么说呢,可以算是一种臭味,却吸引着她去辨别。
越好奇,越想闻,也便越恶臭难当。
那股腥臭开始越过鼻腔,直钻心底。她想,如果用太平洋把这个味道稀释了,大概有一部分是血腥味,一部分是精神上的恶意。剩下的,暂时分辨不出来。
那人除了散发味道,倒也没有动作。
她略为松了口气。大王花也很臭,也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把大王花逮起来吧?也许这人有健忘症,今天出门前反复喷了四十遍香水,还有不是同一个牌子的?
丑门海脑子里天马行空,反倒为这人开脱起来。
有那么一刻,在丑门海对着手机屏幕看得都些走神的时候,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子,蓦然间向背后仰起头,把脸倒着反折了过来,下巴朝天,梳理整齐的头发桀骜不驯地散落下来,五官的位置全部扭曲,对自己发出了一个恶意与玩味混杂的心惊笑容。
啊啊啊,出现了!
传说中的……倒瓜子脸!
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定睛再去看,那人只是在抽烟而已。
男人抽完了那支烟,就把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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