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宁做恶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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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三春低声道：“二叔你去屋里歇着吧，不要跟安安置气。”
　　那边祝大娘又开始哭，一把鼻血一把泪，想让大家一起冲上去把祝小安摁住捆起来，“那牲口倒是熊，捆起来狠抽也老老实实的。”
　　只可惜没人响应她。
　　她还看着祝妈妈一直站在那里没事儿人一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时候屋里传来祝高升的乱叫声，她一听蹦起来也不管鼻子了赶紧冲进屋里去。
　　她今天的主要任务是盯着儿子，让他不要因为媳妇来了太着急而出丑，还得看着别让赵彩霞欺负他。
　　院子里的人见祝大伯和祝大娘一个两个败下阵去，他们也都惊住了，不明白这小丫头以前挺文静和气的，怎么突然这么泼辣，简直是村中第一泼妇啊！
　　祝小安已经豁出去才不怕名声坏不坏的，反正她已经不稀罕家里让不让她上学，祝大伯为了让她换亲也不敢怎么她，那她不趁机大闹特闹，更待何时！
　　她一直都提防着常三春，现在他们败下阵去，她更不能放松。
　　常三春冷冷地看着她，“你闹够了吗？”
　　祝小安冷笑，“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没资格问。”
　　她目光搜寻一番，锁定赵学军，“咱俩都要定亲了，你躲那里犯傻呢！”
　　常玉娟啐了她一口，死死地拉着赵学军，他要是敢过去，就给他一巴掌。
　　常三春上前一步，怒道：“你到底要怎样！”
　　祝小安踹翻一个凳子，挡住常三春过来的路，“我要怎么样？我要跟赵学军定亲啊，是你他妈想干……做什么！”她一用力，又掀翻一张八仙桌，发出咣当一声巨响，吓得围观村民们都躲去墙根下，把院子让给他们打架。
　　这时候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门口都被堵住。
　　祝小安要的就是人多，人越多，常三春就不敢来硬的——这可是她和赵学军的定亲宴，他本身就不该出现！
　　他和祝有财玩移花接木那一套，说出来足够人家笑话好几年的。
　　祝有财请客的时候，只说他们和老赵家定亲过礼，让大家来做个见证，却没明白说祝小安和常三春，现在看常三春过来，明白人就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张红军等人只看热闹，没人上去阻止祝小安。
　　祝爸爸感觉众人的目光跟锥子一样扎着他，让他浑身汩汩冒血，丢死人了。
　　可常三春不许他过去，刚才一把抓着他的时候，手腕都给他抓紫了。
　　听着大哥躺在床上打滚惨叫的声音，他的内疚达到了顶点，最后干脆捂着脸躲去了屋里，让常三春自己处理去吧。
　　常三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直死死地盯着祝小安，“安安，咱们坐下好好说。”他用力地握着拳头，感觉自己要忍不住。
　　祝小安直接无视他，骂也不稀罕骂，冲着赵学军喊道：“赵学军，今天亲朋街坊们见证，可是给咱们两家定亲的，我和你，赵彩霞和祝高升，你现在不过来，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毁约！”
　　赵学军脑门子冒汗，怎么是他毁约？
　　这么大帽子扣给他。
　　常玉娟见她几次三番地勾搭自己男人，早就忍不住了，呸道：“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学军哥才不稀罕你，他要和我订亲。”说着就抱紧了赵学军的胳膊。
　　赵学军挣扎着伸着脖子看向祝小安，“安安，不是哥不想和你订亲，你大伯他……”
　　“你闭嘴！”常三春不耐烦地打断他。
　　赵学军闭嘴了，怕挨揍。
　　祝小安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她不过是要拖延时间。
　　原本打退祝有财夫妻和赵学军就成功，现在阻力直接几何倍数翻，常三春才是那座现在她搬不开的山。
　　她知道常三春没有太大的耐心，他在等待机会。
　　她了解他的秉性，只要出手，便是一击而中。
　　她不能给他那个机会！
　　所以在常三春目光阴沉地朝她走来的时候，她迅速退到了南屋窗外，抽下挂在窗户上的一把镰刀，冷冷地盯着常三春。
　　他要敢上来，她就砍他。
　　院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之前开水烫了祝有财就够让他们受惊的，这会儿第一泼妇都拿起镰刀了。
　　果然是兔子急了也咬人！
　　常三春见她握着镰刀，立刻顿住了脚步，他不想刺激她，他看得见她眼里的火苗，亮得惊人。
　　躲在一边的祝萍萍见到这一幕，吓得尖叫一声喊着，“你们别惹她，我姐姐有病的，不要刺激她，她真的会杀人的！”
　　院子里的人不约而同想：祝小安不会真被刺激疯了吧。
　　大房有个傻子，二房再出个疯子，自己儿子怎么结婚，祝妈妈立刻气道：“你闭嘴，胡说什么呢。”
　　祝萍萍委屈的很，“可她真的有病啊，她会杀人的。精神病杀人可不负责的。”
　　祝妈妈吓得一咯噔，难道闺女真被逼疯了？
　　她看祝小安握着磨得锋利的镰刀，一脸的绝然，顿时觉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屋里的祝爸爸又忍不住了，冲出来，睚眦欲裂地怒吼着：“你个小X养的，你给我放下！反了你了！再不听话把你捆起来抽杀！”
　　望着爸爸那一副看敌人一样的眼神，祝小安冷笑，对他来说让他丢面子的就是敌人。
　　遇到问题他们从来没有将她当成家人保护，先想的是丢不丢人，第一个举动就是打骂她以示正直会教育孩子。
　　脑海里闪过小时候挨的两次狠揍，最厉害那次真被抽的奄奄一息差点就活不了了。
　　她怒火自胸臆间呼啸升腾，再也不管不顾地朝着祝爸爸咆哮，“祝有为，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你为了给傻子换媳妇，把自己闺女往烂泥里踩，天底下没有你这样没人性的爸！”
　　祝爸爸被她骂得五雷轰顶，只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在讥讽自己，指指点点，让他无地自容。
　　祝小安决绝道：“你整天自以为很重要，离了你老祝家就绝根儿了，做梦都把自己当救世主，他祝有财自己愿意抱个傻子，娶不到媳妇管你屁事，你比自己没儿子还着急。他祝有财当你是个人了吗，你算哪根葱，他就是把你当个屁精应声虫，你还真当自己救世主啦！人家把你当屎，你还贴上去当肥料无私奉献，你这不是犯贱吗！你犯贱就自己犯，干嘛还要搭上我这一辈子！”
　　祝爸爸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珠子直直地瞪着祝小安。他脸色涨得通红，又立刻煞白，很快紫胀，最后铁青，指着祝小安说不出话来。
　　祝妈妈吓了一跳，赶紧扶着她，骂祝小安：“你长本事了，生你养你就是为了让你打骂自己亲大伯和爹娘的？敢这样说自己亲爸，真是好打杀了！”
　　祝小安大声道：“我干嘛不敢说，你们就会拿生我说事儿，我让你们生了吗！！生下来就为了换媳妇，跟生个猪狗有什么区别！猪狗也没有拿着自己孩子去给人家傻子换媳妇的！”
　　她对着祝有财夫妻俩还能保持理智，毕竟祝有财是外人，不拿她当人情有可原。
　　可是自己亲爸妈呢，居然也这样，亲人给她造成的伤害比别人加诸的更痛百倍！！
　　面对他们一而再的欺骗，她已经出离愤怒，两辈子的委屈、愤怒，让她失去理智，眼前的不是亲爸妈，而是刽子手，是推她入火坑的敌人！
　　尤其是他们居然又跟祝有财联合常三春设局骗她！
　　“我们说好的，我嫁给赵学军换媳妇，结果你们背着我和常三春搞三搞四，暗地里把我嫁给他，你们这样害自己闺女，到底是为了什么，简直是猪狗都……”
　　不等她说完，祝爸爸“啊——”了一声，一翻眼珠子，直接昏死过去。
　　祝小安从一开始闹，祝爸爸就觉得丢人至极，只是因为大哥说定完亲让常三春管就好了，他一直按耐着，结果她居然把大哥给烫了，还在这里撒泼耍疯，打砸谩骂，他已经几乎崩溃。
　　现在被她那么骂着，他就跟被人扇了一百个巴掌一样，脸火辣辣地疼，尤其围观众人还窃窃私语，他哪里还支撑得住。
　　祝小安几乎用尽全力把憋了两世的话喊出去，嗓子都嘶哑了，震得围观的人耳朵嗡一下。
　　她眼睛通红，眼泪长流，一脸的绝望，看得众人很是同情。
　　祝家爸妈竟然这样啊，跟祝有财一起伙同常三春骗自己闺女啊。闺女死活不肯嫁给常三春，他们干嘛非要逼着她嫁啊，还不就是图常家的势力。
　　常三春外头的名声，村里不少人也知道的，自然理解祝小安死活不嫁的行为。
　　祝妈妈虽然丢人却也不至于像祝爸爸那样顶不住，她恨恨地骂了祝小安一句，也顾不得别的，赶紧让人把祝爸爸抬去一边掐人中，揉胸口。
　　常玉娟阴狠地盯着祝小安。
　　秃噜了大伯，踹翻了大娘，骂晕了亲爹，祝小安全村第一泼妇的帽子戴定了，这名声第二天就能臭到十八里外去。
　　她要是不嫁给三春，看还有谁敢要她！
　　常三春看着祝小安，看着她泪流满面，侬丽的大眼通红一片，看着她一脸的绝望愤懑，似乎恨不得要自爆一样把那些痛苦和委屈都吼出来。
　　他站在那里，一动没动。
　　原以为被她当众下面子气得要命，想尽快把她捏在手心里好好地报复她羞辱她，现在看着她这样，突然之间，那些愤怒和羞辱，就跟气泡一样被戳破了。
　　现在他不但不恨，反而觉得心口钝钝的疼，更多的是想好好地疼爱她，保护她，让她以后再也不用过祝家的苦日子。
　　她爸妈欠他的，他愿意补偿她。
　　看着她这样，他尝到了心疼的感觉，一抽一抽的，绞痛。
　　他一定一定要娶她，不是为了报复，不是为了面子，而是真的因为他爱她，想呵护她。
　　这一刻他笃定自己的感情。
　　他是爱她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天旋地转，地面好像沉下去一截。
　　他第一次领略到了小说里说的沦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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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写了好多天，本来有存文，又删又改的折腾真有七八遍，标题里的有人疯了绝对是作者！
　　要记住，女主不是普通意义的善良人和恶人，打爹骂娘啥的……【其实这是提醒我自己的，时刻提醒这个女主和我以前所有女主都不、一、样！】万更送上，红包送上，所以亲爱的还犹豫什么啊，求订阅，求留言啊！！求收藏，求作者收藏…天哪，什么时候才能破五千个作收啊，看来还要努力码字


第31章　交杯酒
　　祝小安手里握着镰刀柄，那磨得锋利的镰刀刃映出她绝然的神情，　原本高亢的情绪也渐渐冷静下来。
　　从小到大，　爸爸没有一次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是为她着想、保护她的，　就算已经看清这个现实，　在四面受敌的时候，也不能不让人伤心。
　　她用力地握着镰刀柄，　垂眼和刀锋上映出来的眼睛相对，　缓缓道：“从小到大，　我没有想过要反抗爸妈，　你们说什么是什么，　我有不同意见也只能尽量让自己做得更好，讨你们欢心。我想上学，　你们不同意，　我就拼命地干活，　把家里的活都干得利利索索的，　然后抓紧一切时间学习，　努力考第一。我一直觉得，只要我努力干活努力学习，　让老师一直表扬，让同学们都羡慕，　你们就会满意，　会以我为荣，可我错了……”
　　她露出一个凄然的笑来，“不管我怎么委屈自己，　怎么努力，在你们的眼里，连别人家的一个傻儿子也比不上。哪怕我可以前途似锦，努力读书考上大学，以后好好工作赚钱供养二老，在你们眼里也只是一个赔钱货，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她死死地咬住了唇，告诉自己只是演戏，不用伤心，可眼泪还是滚滚落下来。
　　祝妈妈也红了眼，当众被女儿控诉让她又窘又怒，她恨声道：“那爹娘养你还错了？养你不感恩还成仇了？”
　　常玉娟也喊道：“就是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爹娘再不好也生你养你供你读书，让你活这么大！”
　　这话自然没错，天下父母都这样以为，把孩子生下来，就是天大的恩赐，不管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应该听话。
　　更有甚者，他们把生下来的孩子看做是自己的私有物，是财富，不管怎么对他们，他们都应该感恩戴德，自己有什么要求，他们都应该无条件满足服从。
　　祝小安冷笑，抬手狠狠擦干了眼泪，冷冷道：“我上一年级的时候，带着萍萍在大桥下玩，捡了别人结婚扔的过路钱，就三分钱。萍萍嘴馋非要买糖，买了三颗糖，我一块也没舍得吃。结果回来我爸听萍萍说我给她买糖，连问都不问就把我捆在牛车上用皮带抽。”
　　她的激动已经过去，情绪也越来越平，就好似在陈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我奶奶上去阻拦，他连我奶奶都抽了，又怎样？”
　　这件事整个常家屯没有不知道的，当年一直老实巴交的祝有为居然在家里要把八岁的闺女抽死。
　　祝小安淡淡道：“后来没打死我，让我活下来了，我真的很感恩。我一直自卑，觉得爸妈不喜欢我，是我不够好，我就努力做的更好。拼命干活努力学习，就为了能给你们长脸，让你们觉得有个女儿也挺骄傲。可是呢……”
　　她笑起来，“你们骄傲了吗？你们只会觉得我丢人，杨老师来家访，说我有出息，以后会给你们光耀门楣的，让你们多上点心，你们说什么，‘学的再好也是个闺女，没用’，村里有人羡慕，说你们养了好闺女，你们说什么？‘好个屁啊，就是浪费粮食，还不赶个收破烂废铁的挣钱呢。’”
　　她慢慢地把下巴扬起来，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冰冷冷的没有半点温度，再不见一分柔软。
　　她的视线在院子里每一个角落扫过，围观者众，却都被她看得有些心虚，竟然不敢和她对视。
　　她道：“原本我以为所有的家庭都一样，可其实就你们这样做父母的最差劲罢了。”
　　“你给我闭嘴！”祝妈妈再也忍不住了，哭着骂道：“爸妈养了你，不见你感恩，小小年纪倒是就会记仇，天底下也没有你这样的白眼狼！”
　　祝小安却不想再和她说什么了，她妈看似老实委屈，可受伤不自知却还帮着凶人祸害自己无辜的女儿，这种她还能说什么。
　　从小她和祝妈妈说什么，祝妈妈从来不听，反而要骂她多话，别人说点什么祝妈妈就听得很，哪怕明明是错的也觉得很有道理。祝妈妈过日子，是盯着别人过的，和别人比着、学着过日子，整天活在别人的肯定里，从别人的眼神里找存在感。
　　她还能说什么？
　　一时间院子里静默下来，原本窃窃私语的围观者都开始不说话了。
　　祝大伯趴在窗户上，看常三春站在那里跟桩子一样杵着，居然不去抓祝小安，任由祝小安在那里血口喷人。
　　他又疼又怒，扒着窗棂就喊：“你这个小畜生，你谋杀大伯，打爹骂娘，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原本大喜的日子，他一直按捺着自己要顾及面子不和她一般见识，哪里知道她还蹬鼻子上脸了，居然要杀人！
　　没人说话，祝小安已经打算就这样，只要常三春不动，她就不动。
　　现在祝有财又跳出来找存在感，她当下就从南窗上抓下一把小镐头，狠狠地朝着祝有财砸过去。
　　站在那个方向的人吓得尖叫着躲开，祝有财也赶紧躲一边去。
　　祝小安的准头自然没有那么好，镐头砸偏了“哐啷”一声，就把旁边那扇没开的玻璃窗给砸的细碎。
　　这可是崭新的房子！
　　祝大伯心疼的直抓狂，现在他心疼肉疼头疼浑身疼，他嘴里喊着，“小畜生你给我住手，常三春你快抓走她，赶紧把她弄走，我们老祝家再也没有她这号人。”
　　再让她这样下去，简直要疯了。
　　祝小安看他秃噜成无毛猪了居然还不肯闭嘴，回头就去拿另一把小镢头，这时候常三春抬脚朝着她走过来。
　　祝小安看看天色，又看一眼门外，那里堵满了看热闹的人。
　　“滚开！”她右手握着锋利的镰刀，左手攒着把锄地的小？头。
　　常三春站在离她两米不到的地方站定，“安安，把镰刀拿过来。”
　　祝小安一咬牙，扬手把小？头朝他砸去，“给你！”
　　常三春蹙眉，身子一侧，那把小镢头就从他耳朵擦过去，直接朝着后面赵学军几人飞去，吓得一阵人仰马翻，然后乒乒乓乓地砸在厨房门口，把一堆碗盘砸破。
　　常三春躲开攻击，又上前一大步，祝小安连忙把最后一把镰刀也拿在手里，这样南窗上也没什么武器了。
　　握着两把镰刀，她戒备地盯着他。
　　这样的她，有一股凌然无匹的气势，震撼着常三春的心，让他越发沉沦。
　　“安安，有话好好说，女孩子不要打打杀杀的。”他的眼睛锁着她的眼睛，不再似狼一样闪着寒光而是深沉温柔，声音也低沉柔和，“安安，今天当着全村人的面，我向你保证，结婚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绝无二话。”
　　他常三春爱上的女人，他一定会好好地疼爱她，再也不让人欺负她。
　　人群里有暗恋他的女人要被这副深情的模样给融化了，越发嫉妒祝小安，讥讽道：“祝小安真是给脸不要脸，还真当自己是七仙女，三春哥这样哄她她都不肯听。就她那泼妇样，哪里配的上三春哥啊。”
　　祝小安瞥过去，记住她的名字——张艳，这会儿没空理这些苍蝇，没跟他都有这么多麻烦，跟了她，怎么可能有好日子。
　　血泪的教训，她怎么可能再犯。
　　她也尽量让声音平和一些，不带怒火，免得常三春以为她神志不清说气话。
　　她缓缓道：“常三春，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没有误会，就是我不喜欢你不想嫁给你。你不要说什么只要嫁给你，你就对我好，早晚有一天我会感动。没用的，因为我根本不想嫁给你，不需要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可以改变的。我是一个人，我不是一个物件，并不是你对我好，我就一定要接受，也不是你看上我，我就一定受宠若惊的。我、有我自己的选择！”
　　她把话说得很绝，既不想刺激常三春来硬的，也把自己意思表达的清清楚楚，让他明明白白，他们之间没有误会，也没有可能。
　　因为是她内心抗拒，无可更改！
　　常三春眸子一眯，目光寒凉了几分，依然耐着性子，“你的选择？你不就是想上学么，我答应你。”
　　“错！”祝小安打断他，镰刀指向赵学军，“我现在的选择，是他！”只要不从祝有财和祝有为的脑子里把让她换亲这个毒瘤剜去，她就别想消停。
　　她那副瞧不上自己的神情让他很是恼怒，“你的意思，不管我做什么，你永远都不会对我改观了？”
　　祝小安扬眉，“对！”
　　常三春哼了一声，冷冷道，“也得他有那个种儿敢娶你。”
　　难道他还比不上一个赵学军！
　　祝小安讥讽道：“这么说你承认在村里要欺男霸女了，我和你没有婚约，你跑来我的订婚宴上大闹，还想把我的未婚夫打跑，这不是欺男霸女是什么。”她要把常三春这个恶名给他坐实，他会制造舆论，她自然也会。
　　常三春却不上当，笑了笑，笑不达眼底，冷飕飕的，“安安，你不要跟哥耍心眼，你问问村里人，我常三春在村里可曾做过一点对不住大家的事儿。我可有欺男霸女，我们的事儿，不一样。”
　　“那是你一厢情愿，我今天是和赵学军定亲的。”她瞅着赵学军，“你过来！”
　　赵学军虽然被常玉娟死死地拉着，却控制不住地一直盯着祝小安看，他感觉这女人他妈的太带劲了，怎么那么熊啊！
　　听见她的召唤，他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就往前去，完全忘记之前祝小安要拿小？头扔他的事儿了。
　　常玉娟啐他，“你想死啊。”
　　赵学军就靠近一点，“小安啊，你把镰刀放下，有话好说。”他看祝小安那伤心的模样，觉得心肝肺都疼了，哎呀，小丫头原来喜欢他啊，不喜欢常三春啊，他娘的，真过瘾。
　　他还想过去，就被常玉娟扇了一巴掌，“你过去试试？”
　　赵学军耷拉着头，跟做了亏心事一样，小安，不是我不爱你，是他们不让，这罪恶的包办婚姻啊！
　　祝小安盯着他，为了避免和常三春直接硬碰硬，她需要利用别人来拖延时间。
　　“学军哥，原来，你、你也是骗我的，你和他们一样。”她忍着心里的恶寒，面不改色地开始演戏。
　　“我、我没……”赵学军生出一股力量，一下子挣脱了常玉娟的拉扯，就要朝着祝小安走过去，结果却被常三春抬手一拳打在鼻梁上，疼得他嗷嗷跳着，捂着鼻子看着鲜血从指缝里流出来。
　　常玉娟赶紧把他拖走，免得过去惹常三春发疯。
　　墙内外围观的街坊邻居们看得津津有味，有的出口相劝不忍心祝小安一个女孩子这样，尤其是看她这样伤心流泪的模样，很多人就心软了，责怪常三春干嘛插足。
　　张红军站在那里，问道：“我说祝家大叔，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是小安和赵家定亲，还是常家啊。”
　　有人说是赵家，有人说是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