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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空间有点田-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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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凝到秀才村的时候,还挺早的,路上遇见任东升出工去,秦凝客客气气的下车招呼了一声:“东升叔,出工了啊?”
  任东升也还过得去,站住脚应和了一声:“小凝来了,哦,对,你今天星期天不上班。”
  “嗯,今天我来给舅公理个发。”
  “哎哟谢谢你啊,你什么时候教教雪静,让雪静也学会了,以后帮我也剪剪头发。”
  “好的。”
  “那快去吧,就是,这个月的房租……我现在没带在身上。”
  “你给舅公就行。舅公说,按时给了,以后就回报在雪静身上。”
  “哎……我知道了。”
  两人就这么说了几声,一个往地头走,一个往任贵均那边院子里去,总体上挺和谐。
  任贵均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面前一个小折叠桌子,上头放了个小茶壶,一个小茶盅,见秦凝进来,笑眯眯的说:“小凝来了!快来坐。”
  秦凝支了自行车,走过去一看,小茶盅里的茶水微黄,还有两片参片在里头沉淀。
  秦凝笑着说:“嗯,不错,舅公挺听话的哦,值得表扬。”
  老人笑得满脸皱纹:“呵呵,主要是宝生听话,你一说早晚吃几片参片,他就给我搞这么个小茶壶儿,让我每天喝。”
  “挺好!哎,他们……人呢?”
  秦凝转着头四处看看,灶间里没有成屹峰的身影,也不见宝生。
  任贵均笑眯眯的说:
  “屹峰说你今天要来,那我一早就跟宝生说,难得我们这边也能有四个人那么热闹,我们就也包一次馄饨来吃吧!
  再加上最近隔壁挺安分的,那两个孩子也好些日子没见着荤腥了,还没有我这个老家伙过得好呢!
  怎么都是一家子啊,就去供销社多买点肉,回头包了也给他们一份,宝生就去买肉了。屹峰呢,刚给我洗了头发,他身上弄湿了,去换衣服了。”
  秦凝看看任贵均的头发,果然是刚洗的,还有些湿漉漉的。
  秦凝说:“哎,不用先洗的嘛,等我给你剪了再洗不是更好?”
  “哎哟,我这肮肮脏脏的糟老头,也就你这孩子不嫌我,每个月来给我料理料理,不用我走老远的去剪头发,我哪里能等你来再帮我洗?我现在让屹峰洗好了,你像割草似的割掉点就行了。”
  “呵呵,那也不能像割草似的割呀,我得像收拾小白菜似的,慢慢收拾。”
  一老一小说笑了几句,成屹峰穿了件白衬衫,下摆还没塞进裤腰里,手抚摸着脸颊,微皱着眉出来了。
  “哦,小凝来了,哎你们给我看看,我的脸上,是不是好了很多?”
  成屹峰略弯了身子,给秦凝和任贵均看自己的脸。
  才不过八点,三月的晨光黄黄暖暖的照了半个院子,很明亮,成屹峰沐浴在晨光里,脸上的伤痕疤痕都很清晰,只见他原本左边脸侧的两处斑痕,已经完全没有了,完好如初,像从来没有烧伤过一样,只是他右边脸上和下巴上,以及那枯黄的头发,还提醒着别人,他曾经被火燎伤过。
  秦凝昨天就知道了,但今天在明亮的日头里再次看见,心里依然很高兴,只是她忍着,不说。
  任贵均却是惊奇的,立刻说:“哎哟是啊,刚才一早我倒没在意,好像是好了很多,我记得你的脸这边,昨天还很红很红的呢,现在像是一下子好了呢!”
  成屹峰摸着脸说:
  “就是说啊,我也记得是这样,我刚照了下镜子我才发现,竟然一下子好了!小凝,看来那个老中医什么的药你不用给我弄了,就给我搽一点你的药水就好了。”
  秦凝笑起来:“不是啊,我昨晚就是给你在药水里放了老中医让我买的药,只是还没有完全调好,所以有些地方才没好吧,这几天我赶紧给你调好,估计别的伤口也能好的。”
  “哇!”成屹峰惊呼着:“那这老中医真有本事,太厉害了,简直是神医啊!不过也难为你,昨晚买药买到那么迟才回来。”
  任贵均叹息一声:“嗯,这样最好了,省得你回去爷娘看见了,大惊小怪的。唉,这次这个事,真是无妄之灾,我前几天晚上都睡不着,心里越想越害怕呢,这不管是你们俩哪个有点什么,我都要心疼死了,总算的,大家都好好的,最好了,最好了。”
  秦凝和成屹峰相互看看,少不得又和任贵均说笑几句。
  成屹峰还把秦梅芳的下场和任贵均说了,引得老人嘘吁不已:
  “看看,看看,行了恶事,不得好报吧?这好端端的对别人起杀心,老天不容啊!我跟你们说,我活了这把年纪了,有时候看人也挺准,那个秦梅芳,小时候我看见过几回的,我就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个好的。
  有一年,好像是冬至还是什么,反正挺冷的,我得了一包枣子,我去给阿南吃。那时候那个秦梅芳家还没有出宅,就是和小凝家一个院子,那不是都靠得和阿南家近么。
  小凝又瘦又小,冬天就穿一条薄裤子,可怜哦,阿南心善,虽说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大冬天的不出工了,就让小凝坐在阿南家灶后,能暖和点。我去了,阿南就掏了几个枣子给小凝吃。
  小凝从小就乖,拿了枣子还不舍得吃,怕一下吃完了没有,坐在灶后看看枣子,再给在口袋装起来,还乖乖的帮阿南烧火煮饭我吃。
  可小凝那个后娘在隔壁大声喊,小凝一个激灵,就要回去了。我瞧着怪可怜的,我就在后门口看着小凝走,哟,就那个秦梅芳,从弄堂里窜出来,突然的把小凝一推,小凝就倒在地上了!
  小凝口袋里的枣子滚出来,那个秦梅芳就走过去一下子抢了,还回头拿脚踩一下小凝的手。我看得真真的,无缘无故的啊,小凝之前之后都没招惹她啊!
  哎哟,当时我赶紧过去,把小凝拎上来,小凝只会可怜巴巴的看看我,哭都哭不出来,那个秦梅芳早就走了,还在屋角那儿拿眼睛瞪我呢!
  我当时就想,这种孩子,长大可不得了,好不恶毒啊!瞧,这长大了,就敢杀人放火!三岁定八十的事!唉!”
  秦凝低着头不出声,这事儿,在秦月珍的记忆里挺模糊的,大概对于秦月珍来说,这种事情太多了,不算什么。
  但成屹峰听了,脸便黑了,他自然而然的靠近秦凝,轻轻把秦凝护在身前,眉宇里都是心疼。
  秦凝便笑起来打岔:“哎呀舅公,我都不大记得了,倒是您这么一说,我知道的,您自小就疼我哩,呵呵。”
  任贵均看看她的笑容,再看看成屹峰,说:“屹峰啊,你要好好疼小凝,可不能欺负她啊。”
  成屹峰说:“外公,我怎么会欺负小凝呢?我心疼她还来不及呢!我之前也不知道,这农村里还有这种人,还好她死了,挺好!”
  “唉!”秦凝听着,重重的叹了口气。
  成屹峰不禁问:“怎么了?你……不高兴?”
  “能高兴什么呢?我啊,自从被秦梅芳盯上,不管她死还是活,反正我都要沾晦气的。她现在虽然死了,可是在农村里,这种事还没完呢!”
  成屹峰有些紧张的看着她:“怎么没完?你的意思是……”
  秦凝苦笑,又叹口气:
  “咱们这的人,不不,也不止咱们这的人,有些人,都有一种弱者或者死者为大的心理。
  就拿秦梅芳想烧死我这个事来说,舅公倒是知道的,秦梅芳是自小就这样对我,不管我有没有做什么,她都是爱欺负人的。
  但别人怎么想呢?很多人想的都是,‘这个秦凝,一定也有问题,肯定也是哪个地方做的不好,秦梅芳才会恨她的!’
  现在秦梅芳又死了,人们的脑子里还会觉得,杀人不过头点地呀,这秦梅芳都死了,秦凝还好好的呢!
  所以,说不定有些人还会觉得秦梅芳可怜呢,瞧瞧,好好的姑娘,不过心里一时不痛快,想放把火,结果还年轻轻的死了,多可怜啊!”
  成屹峰和任贵均相互看看。
  成屹峰皱眉说:“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么想的人估计也,但这么想的人,也是脑子有问题的,你可千万别理会。”
  任贵均一下一下的点着头,说:
  “我也明白小凝的意思。还别说,咱们这,还确实有这样的人,就好比我上回跌断了骨头,还有人说风凉话呢,‘努,也是自己老了还瞎爱干净,非要洗什么鞋子,看,摔了吧!’我当时听着也是心里不是滋味。要这么说,我还是自作自受了!唉!总是有这种人的。”
  秦凝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这种就都算是受害者有罪论……”
  几个人正说着呢,“叮铃铃”,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在院门口响了起来。
  费宝生推着自行车,响亮的喊了一声:“姐,你来了!”他手里拎着一大块肉和一包东西就进来了。
  宝生年龄比秦凝还大呢,十九岁的青年,本就长得清秀,现在吃的好了,青年的身量长上来了,便特别的精神。
  他穿了件常见的军绿罩衫,把白色的节约领领子翻在外头,干净爽利。一笑的时候,落出左边的一只小虎牙,很是讨人喜欢的样子。
  只是,他进来,看了一眼成屹峰,便默默的低下了头。
  秦凝对他笑了笑,招呼说:“哎,宝生你回来了。肉和皮子都买了?”
  宝生人是向秦凝走近来的,只越近,就越发低着头说话:
  “都买好了。我马上就开始剁馅儿,阿公说放点菜干进去,比较香。姐,你喜欢什么馅儿?我多弄几样好了。”
  秦凝偷偷看看成屹峰,见他也低着头不说话,便说:“就放菜干的好了,我也喜欢吃呢!你先剁着,等我给舅公理了发咱们一起调味道。”
  “哎,好叻,那我进去了啊。”
  宝生立刻就进了灶间,再不出来了。
  成屹峰抬头和秦凝对一眼,秦凝无奈的笑了笑,除此以外,她还能怎么样呢?
  任贵均什么都不知道,只和秦凝说:“哎,小凝,宝生皮子买回来了,那你先帮我割这头顶的草吧,早点割完,咱们一起包馄饨。”
  “行!”
  秦凝去任贵均房里,把之前一直收着的理发工具拿出来,还把一块让宝生做的大围脖儿系在任贵均脖子上开始剪,还挺像那么回事。
  成屹峰便在一旁看着,说:“小凝,你剪的挺好的,要不你也给我剪剪?”
  秦凝看看他黄黄的头发,说:
  “我这个……嗳,我这个是上回舅公跌伤了,他不能去理发店,我才想的招,也就舅公不嫌我剪的像狗啃似的,你让我剪了,回头阿姨瞧见了,肯定笑话你。现在你脸上好些了,不怕沾到头发,要不你就骑宝生的自行车去公社剪吧,公社的理发店剪的好看些。”
  成屹峰大力摇头:“不不,你给我剪。谁会笑话你,狗啃就狗啃,你剪的,怎么都是好的。”
  任贵均就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凝,那你也给他剪,没事,我也觉得你剪的挺好的,我走出去,人家都说我精神呢!”
  “对对,小凝,你给我剪,我马上去洗头!”
  成屹峰兴奋的跳起来,立刻跑去灶间煮水了。
  秦凝无奈的摇摇头,只管先细细的帮任贵均剪头发。
  等秦凝帮任贵均理好,成屹峰也洗好头了,他很是期待的在之前任贵均的位置坐下,眼角眉梢都是笑:
  “来来,小凝,你现在开始练练,以后我的头就交给你了。”
  ------题外话------
  有加更


第364章 受害者有罪论(加更)
  农家小院,时不时有凉沁沁的风从墙外吹过来,把几丝阳光吹的忽闪忽闪的。
  成屹峰一脸幸福的任秦凝摆弄他的头,任贵均也笑着,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时不时的抿一口参茶,无比惬意。
  宝生从灶间的窗口看着这一切,他抬手,极快的擦了擦眼角,再放手,悄悄的叹一声,但最终,他嘴角轻轻勾起来。
  他仔仔细细的把菜干里的杂质洗干净,认认真真的剁着馅儿,再把剁好的馅儿分了几份,嘴里喃喃的:
  “姐的,待会儿要少油……阿公的这个不能放糖……哥……不要姜丝……”
  院子里,秦凝依然细细的给成屹峰剪头发。
  这头发被火燎的一滩一滩的,之前还有伤,剪起来也不大好剪,总是要特别小心些,比较费时。
  成屹峰便有一下没一下的和她说话:“……剪个头要去公社?”
  “嗯。附近也有,但那个剃头师傅可脏了,几百个人剪下来,也不会洗一下推剪和围脖,要不然怎么有撇刀布的说法呢。”
  “什么叫撇刀布?”
  “就是给理发剃头匠擦刮胡刀的那种布,几十年不洗,油光锃亮的那种。”
  “嗬!那公社的那家理发店,卫生情况能好点?”
  “稍微好点吧。”
  “那你还让我去?”
  “手艺比我好啊!”
  “我看也不见得。对了,小凝,刚才你说什么什么有罪论,是哪本语录上的?”
  成屹峰忽然问这个,秦凝手顿了顿。
  受害者有罪论,相对这七十年代来说,可是后世的社会心理学理论了。
  她刚才也是顺口就说了,现在成屹峰问起,估计他以为是主席语录什么的了,毕竟这个时代,讲心理学的比较少。
  秦凝想了想,说:“是受害者有罪论。我忘了哪本语录上的了,但我看见了,觉得挺有道理,就记住了。”
  成屹峰似乎还挺感兴趣,继续问着:“这个理论是怎么说的?”
  “这个啊……”
  秦凝一边把他的头轻轻往下按,帮他剪后边的头发,一边耐心的解释:
  “大意就是说,这个社会,大多数人活着,会给自己一个心理假设,并且总是愿意假设自己过的很好,也愿意相信自己是在一个公正的社会环境里。
  那么,当人们听说身边有的人出事了,比如有人被打了,有人被杀了之类的事,人们并不会立刻害怕和恐慌,他们相信这种事自然有主持公正的人去解决。这,本质上是应该的,最起码人们会对人生比较乐观。
  但是,有些人的想法更偏激些,他们相信的不单单是公正,他们会觉得,世界是绝对公正的。具体表现就是,当这些人听见、或者看见有的人被打被杀,他们会认为,那个被打被杀的受害者,一定是做了什么错事,要不然,这样的事怎么没有发生在别的人身上,就是找了这个受害者呢?”
  成屹峰的头动了动:“呃……这样想,有什么不对吗?”
  秦凝五指盖顶,轻轻按了按他头,推剪缓缓的动:
  “乍一想,没什么不对,是吧?但是如果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作为受害人,心理上就不能接受了。
  比如我们以前有个女同学,晚上去隔壁生产队寄放作业,却被秦梅芳的三哥……侮辱了,就是上回鲁兆辉跟你说的那个案子里的一个姑娘,还记得吗?怪可怜的。
  但照样有人说她,‘谁让你晚上出去的?姑娘家晚上出去干什么?你活该!’后来她活不下去了,就……跳河自杀了!别动!”
  秦凝说到这,成屹峰不禁又要抬头,秦凝又按住他,继续说:
  “你看,多么奇怪的论调,晚上出去犯了什么法?就算人家姑娘晚上出去,那也不能是被人害了的理由啊!但总有人会这么说。
  说这种话、有这种思想的人,他们忽略掉犯罪的人的邪恶,反而把事情归罪在受害者身上,这个就是受害者有罪论。书上认为,这种情况是该批判的,但很多人自己意识不到。
  就像这次秦梅芳要害我的事,估计有的人会说,‘谁让那个秦凝买自行车的,要是没有自行车,秦梅芳家就不会跟他们结怨了’之类的话吧,说的人并不会觉得自己不对。”
  成屹峰实在忍不住了,轻轻转着头看秦凝一眼,说:
  “以前我倒没思考过,这种思想有问题,现在听你这么一解释,我觉得真是太不应该了!但是为什么总有人这么想呢?”
  秦凝也对上他的眼,见他眼里都是认真,便干脆把他的头侧着,剪他耳边的头发:
  “书上是这么说的:人们这么想,主要是需要自我安慰,比如他们会这么认为,‘瞧,只要我晚上不出去,我就不会被侮辱;只要我不和人冲突,我就不会像某某那样被人打’之类的想法。
  书里头还解释了,有的人需要有这种乐观精神,才会让自己很安心的活着,他们喜欢活在世界本身就是绝对公正的自我幻想里。”
  这次,秦凝说完了,成屹峰好久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凝便也很安静的帮他剪头发。
  好一会儿,成屹峰深深吐了口气,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事实上,世界没有绝对公正这回事,并没有谁一定是做了什么,才会被人害的,出了一件事情,应该看谁造成的主因,而不是再把事情发生的原因推到受害者身上。但人们喜欢这么想,本事就是一种思想的问题,这种思想,更深层的想,或许还和社会、法律、教育什么的有关,是吗?”
  “嗯,是这样的吧。”
  “小凝。”
  “嗯?”
  “你真行!你说的这些,我以前从来没有思考过,我和鲁兆辉谈案子,也从来没有思考过,你说的这个理论的书,到底是哪一本,我想去好好看看,再想想里头的问题。”
  “呃……我真的不记得了呢!”
  “你好好想想嘛……”
  “哟!屹峰!这是在做什么呀?剃头师傅请到家里来了啊?”
  秦凝和成屹峰正说的投入,忽然插进来一把鸡婆嗓子,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成屹峰的头被秦凝按得侧着,一时看不见人,倒是任贵均的声音响了起来:
  “哦,这是……屹峰的大伯娘啊,哎哟,大伯娘你怎么来了?请坐请坐。”
  秦凝手顿住,抬头往外看。
  一个脸上有厚厚黄褐斑、方面盘的中年女人,也正双眼犀利的打量她。
  中年女人的身后,站着一位年轻姑娘,大清早的,天气挺凉,姑娘穿了件粉红色的衬衫,冷得面皮有点发紫,只余一双丹凤眼,转悠转悠看秦凝和成屹峰的方向。
  那粉红衬衫,该是新的,颜色很鲜亮,领子是刚时兴的燕子领,姑娘两条油光水亮的长辫子压在燕子领两边,直垂到饱满的胸口。
  嗯,身材蛮好的。
  秦凝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继续剪头发。
  “头抬起来一点。”她一下子扳起成屹峰的额头。
  成屹峰看了一下眼前突然来的两个人,薄唇抿了抿,闷闷的喊了声:“大伯娘,你怎么来了?”
  “哎哟,屹峰啊,你回来好几天了,就回了老家一次,你不来,我就来看看你啊!再说了,好端端,你不是烫伤了嘛,我不放心,总要再替你娘来看看,小时候,我最疼你了,啊,你现在怎么样了?”
  这大伯娘话对着成屹峰说,眼睛却一直看秦凝,说不了几句,都不等成屹峰回答,就憋不住了,开始问:
  “屹峰,这个剃头师傅哪里请的?现在有女人出来剃头发的吗?”
  成屹峰深吸了一口气,说:“大伯娘,这个是小凝,秦凝,是我对象。”
  “啊?”
  大伯娘和年轻姑娘一起惊讶了一下,她们的眼睛,一下子便对准了秦凝的脸,然后,年轻姑娘的脸色便开始一点一点发红,大伯娘的黄板牙忍不住呲了呲。
  秦凝对着她们礼貌的笑了笑,便低下头,只管剪头发。
  成屹峰干咳了一声:“咳咳,小凝,这个,是我大伯娘。”
  秦凝抬眼,淡淡一句:“哦,娘娘,你好。”
  大伯娘抿抿嘴,没应,只左右看看,拉着年轻姑娘在任贵均桌子边坐下了:“亲家爷叔,你最近好吗?”
  任贵均看着大伯娘从进来到这会儿的行至,神色比刚开始淡了,只是对她干笑:“好好,我挺好。”
  大伯娘就用胳膊肘推推带来的年轻姑娘,和任贵均说:
  “亲家爷叔,这个我侄女呀,叫陆玉屏,她在城里毛纺厂上班,赚工资的呢,正好星期天带了两包城里的点心来,我一想,哎呀,亲家爷叔吃得动的嘛,我就干脆让她拎来给你吃了!来来,你看看,说是城里老永斋的,我们乡下没有的呢!”
  大伯娘快手快脚的,把两块用红纸包着的东西放在任贵均的面前。
  任贵均眼神瞥了瞥,说:“真是谢谢你了,大伯娘你太客气了,不过你不知道,我现在甜的东西不吃的,上次跌伤了,县城的医生叫我别吃,你还是带回去吧。”
  大伯娘又推了推:“啊?甜的不吃?不要紧不要紧,你放着嘛,给屹峰吃。”
  成屹峰立刻扬声说:“我也不吃。我才不吃这种甜兮兮的东西呢!大伯娘你拿回去!”
  秦凝按住他头,低低的喊:“别动啊,你看你,刚才一动,这里缺一块了呢!”
  成屹峰马上和她笑,话语里都是甜味:“呵呵,没事的,缺一块就缺一块呗,你就是帮我剪光了也没事。”
  两人都不看大伯娘和陆玉屏,院子里就静下来,只听见秦凝手里的推剪低低的“咔嚓”声。
  过了好一会儿,大伯娘干咳一声,问道:
  “亲家爷叔,屹峰的脸被火烫成这样,阿山知不知道啊?这孩子也是个不知轻重的,救什么人啊,就不帮阿山想一想!”
  任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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