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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空间有点田-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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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那她哥哥呢,那个不是快毕业的学生会主席吗?”
  “那个人根本不是好人,你们不知道吗,他们家的事一闹出来,就有女同学去教导处揭发李晓晓哥哥搞流氓吗?”
  “哦,天啊!”
  秦凝在众人的惊呼里离开了。
  李晓晓一家,简直就是大写的100000,李晓晓她爹是站在前头的那个1,现在爹倒了,后面的0再多,算个啥啊!
  秦凝拿了成绩单就回家了,等成屹峰回来,两个人便商量着暑假到底该怎么分配时间的事,再和孩子们玩一会儿,画一会儿画,便也在空间歇下了。
  临近天亮的时候,秦凝迷迷糊糊的,听着有人在空间外头敲门:“小秦,小秦,醒醒,快醒醒,有你们家电话啊!”
  秦凝睁开眼睛看看天,推测着时间,不禁吓一大跳,不过四五点的样子呢,谁打电话啊?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吧?
  秦凝急匆匆的出去开门,问着公寓管理处的人:“大叔,什么人找我家啊,男的女的?”
  大叔说:“以前打来过,好像是你娘。”
  秦凝吓得拼命跑到楼下的电话处:“喂,喂,我是秦凝,你是哪位?”
  “囡囡,你赶紧的想办法回来一趟,你项家舅舅来喊的,项月英出事了,好像不行了,说要见你呢!”是秦阿南的声音,但语无伦次。
  秦凝有点懵:“项月英?出事?啥事?姆妈你说清楚点。”
  “我,我,我说得很清楚啊,你项家舅舅跑来我们家,就是说项月英突然肚子痛,然后就流了很多血,以为是月事呢,可谁知道血崩啊,人不大好,说要见你,有事交代你!”
  秦凝吼起来:“血崩去医院,马上去医院啊!见我干什么啊,得先去医院啊!”
  秦阿南可怜兮兮的也喊:“我不知道啊,反正你舅舅来,就是这么说的,我吓得啊!还好现在大队有电话了,大队也肯给我打,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啊!”
  秦凝努力冷静:“这是多早晚的事?”
  “嗯……我打了好久电话了,前后,有半个小时呢吧?”
  “不是,我是说,项月英的事,有多久了?”
  “你项家舅舅尽抹眼泪,好像说是半夜的事儿,你看……”
  秦阿南的声音里,充满着忐忑,秦凝深呼吸了几次,说:
  “我知道了,可现在我要怎么回去呢?我再早再早我也……行吧,我想法子去借个汽车,尽力马上回来,你先去项家看一下,就说我说的,怎么也先送医院再说啊!”
  “哎哎,我知道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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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这种事,怪谁呢?
  秦凝挂了电话,大力的撸自己的脸,这么突然的消息,使她头脑有点混乱。
  项月英……血崩……人不太好了,这些词汇在她的脑子里各处乱窜,秦凝实在无法把它们和实际的情景联系起来,总觉得自己在梦里。
  项月英年纪跟秦凝相仿,淳朴又勤劳,虽然和郭军义的婚恋事上有些坎坷,但是自从结了婚,两个人感情很好,现在他们盖了新屋子,孩子比成果姐妹大一岁多,正是过得幸福的时候。
  虽然当初秦凝是因为想要拉拔穷舅舅一家,才让项月英兄弟姐妹几个一起干活的,但项家最主要的劳力是项月英,和秦凝接洽最多的是项月英,所以两人感情也在众表亲中,最亲近些。
  在秦凝的帮助下,项月英学会了做裁缝活,也学会了横机编织,她给自己家里创造着财富,也是秦凝的左膀右臂,不管是现在和将来,她们既是亲戚好友,也是相互依存的合作关系啊!
  项月英这么年轻,要是真的出了事,孩子怎么办?郭军义那个艮头男人怎么办?项家怎么办呢?
  秦凝担心的抱着自己脑袋上了楼,进空间叫醒了成屹峰。
  成屹峰起来,看着秦凝一副紧皱眉头的样子,倒是立刻清醒了:“出什么事了?”
  “我娘打电话来……”秦凝大致的说了一下项月英的事情,和成屹峰商量:
  “我看我去和陈远程借个车吧,怎么也得马上回去一趟,要是病得重,我带她来沪上看看。”
  “我不放心你,我们一起去,我开车。”
  “那,孩子怎么办?”
  “一起带着吧!”
  好在有空间,夫妻两个任孩子们睡着,急匆匆的出了门,先赶去任贵均那边略微交代一句,便赶去陈远程家。
  衣丽亚看见秦凝来,真是一脸的喜色,正想和她多说几句呢,可秦凝顾不上和她说话,只是着急的和陈远程借了车,走了。
  车是成屹峰开的,再是紧赶慢赶,到清溪公社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再七拐八弯的到达项家那么个小乡村,已经十点钟了。
  秦凝担心孩子,送成屹峰进了空间照顾孩子,自己急急的往村子里走,还在想着,兴许项月英还在医院呢!
  但秦凝一走进村巷,心就沉了下去。
  村巷里,已经响起了这个地方特有的丧事唢呐声,悲怆又尖利,它如一股旋风,在村巷里卷着,迅疾的钻进秦凝的耳朵里,直直的插入秦凝的心里。
  声音的来源,不是项家的老房子,而是老房子后面的一座新房子——项月英家。
  秦凝走过去的时候,好些村民围在屋子外面,议论纷纷:“哎哟,我都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个病啊,你再说一遍,叫什么……”
  “宫外孕!”
  “啊,宫外孕……我不懂啊,怀孕也是会死人的啊!”
  “可不是,说是啥管子破裂,大出血。咱们乡下人,医院太远了,就算知道这个病,这走去医院,血都流光了呢!”
  “唉,作孽哟,才二十三岁是不是?作孽哟!”
  秦凝心沉沉坠着,走到了屋子里。
  堂屋已经设置成了灵堂,一条白幔低垂,略微挡住了里面遗体的情形,但白幔前,项月英的遗照摆在中央,两边的油灯扑扑闪闪,让人的心也跟着扑扑闪闪。
  想着项月英的音容笑貌,秦凝眼前立刻蒙上了一层雾,她缓缓的走去灵堂行礼。
  按照礼节,唢呐声大起,算是提醒家属还礼的意思。
  顿时,哭声也大起,是项家几个姐妹的声音,柔弱无助的、悲伤难言的,秦凝伏在给祭拜人行礼的草垫子上,一时间伤感得起不来。
  有人过来扶她,说着话,但秦凝哭得不能自已,听到耳里的声音有些失真:
  “囡,你来了,我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你项家舅舅说,半夜人就没了的,只是月英留了话给你,所以想你回来一趟,但知道你们表姐妹感情好,没敢告诉你实情。”
  秦凝这才大力擦了擦眼,看清楚眼前人,秦凝也顾不上和她多说,问道:“姆妈,那项家舅舅舅妈呢?”
  秦阿南面容也是伤感,说:“白发人不能送黑发人啊,你舅妈躺倒在床上,你舅舅也在前面老屋子里一个人哭,唉,受不了啊!”
  “郭军义呢?”
  “那个哑巴啊,像傻了一样,在屋子里一动不动,很久了。”
  “你带我去看看。”
  秦阿南指了指东边的房间,秦凝往里走去。
  房间的门还很新,红漆的,看起来有存留的喜气,秦凝依稀记得,她在乡下办酒席的时候,项月英和她说过:
  “都亏你给我这条路,家里有钱了,我也阔气了一回,屋子盖好以后,我让漆匠来把门窗都漆了一下,哎呀,钱用到哪儿好到哪儿,现在我家红漆的门,红漆的窗,可漂亮了,人人都夸我本事,这么年轻就自己盖屋子了,表妹,你怎么也到我家看一看,我和老郭煮好菜你吃啊!”
  想不到,现在秦凝倒是特意来看一看了,项月英人却不再了。
  秦凝忍住伤感,走到房间里。
  房里布置很简单,除了一床一桌一橱,最显眼的,就是靠窗摆着的一台编织机,上头还留着一块没织完的衣片。
  而郭军义,穿一件很旧的夏布衣服,裤子挽到小腿边,上面似乎还存留着血迹。
  他坐在房间唯二的一张椅子上,目光呆滞,一动不动,如同木偶。
  秦凝走过去,拖了另一把椅子坐下,喊他:“老郭。”
  郭军义没有反应。
  秦凝叹气,没管他,只说自己的:“老郭,四表姐叫我来,想必也是担心你和孩子以后的生活吧?是不是?”
  郭军义的眼睫毛轻微的动了动。
  秦凝继续说:“老郭,孩子呢?上次在我家见了一回,我还没有看仔细呢,你能把孩子带给我看看吗?”
  郭军义的眼皮动了动,看向秦凝。
  他的眼底血红,眼里都是悲伤茫然,无边无际,无着无落。
  秦凝一阵心酸,真是找不到什么语言来安慰他,只能继续提孩子这个能让他有反应的话题:“你能跟我说说,四表姐对孩子,是怎么个安排呢?”
  郭军义垂下了眼皮,一言不发,整个人死气沉沉。
  秦凝叹气:“如果你没有话和我说,我走了。”
  郭军义倒开始哭了,先是肩膀抖动着,再是浑身抖动着,垂下头,压抑的大哭。
  秦凝静静坐着,等郭军义哭完。
  男人的伤心和女人的伤心不一样,他们深沉而克制,但却更让人动容。
  秦凝跟着他流泪,直到外头有低低的一声“爹”响起来。
  秦凝回头,表嫂白小荷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姑娘进来了。
  白小荷动了动嘴角,招呼秦凝:“表妹,听说你来了,娘让我来请你去一下。兰兰,叫姨姨,这个是秦家姨姨。”
  最后一句话,白小荷是和手里抱着的孩子说的。可孩子苦着小脸,眼睛看着郭军义,只是喊“爹”。
  郭军义抹了把脸,哽咽的应孩子:“哎,兰兰,你来。”
  白小荷放下孩子,孩子立刻扑到了郭军义怀里,郭军义搂住她,哭得比刚才更凶了,一边哭一边说:“表妹,我,我,不想你带走孩子,我不想你带走孩子啊,啊……”
  秦凝莫名其妙的看看白小荷,白小荷嘴巴抿了抿,说:“表妹,要不,你先去前面老房子里坐坐?”
  秦凝点了头,站起来。
  白小荷去郭军义身边抱孩子:“四妹夫,你别哭了,别吓着孩子了,她还小。”
  郭军义看看孩子可怜兮兮的小脸,倒是放了手,却一个人继续哭着。
  白小荷抱了孩子,和秦凝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只管先走。
  秦凝皱眉,但还是走了出去。
  不过,等走出了项月英家的新屋子,秦凝便叫住了白小荷,拉到僻静些的地方,说:“表嫂,你先跟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突然?”
  白小荷叹气,也忍不住的流泪,但她身体不是很好,一流泪,似乎就呼吸不畅的样子。
  她便把孩子递给秦凝,自己给自己顺气,说:
  “唉,就是这么突然啊!都是生过孩子的,我告诉你怎么回事。昨天傍晚的时候,我还和月英说话呢,月英不是按照你吩咐的,收了几个织横机的徒弟么,我说我也想学,月英说我身体不行,织横机是力气活,然后说她身子这么好的人,这几天都织不动,肚子有点疼。
  那我问她是不是吃错东西了,月英说没有,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月事也好像没有似的,倒搞了个肚子疼。
  表妹你知道的,我们姑嫂平时感情挺好,说笑惯的,我就说笑了一句,‘呀,月事没有?你可不是怀孕了?’
  那月英还给我白眼呢,说带了节育环的,怀什么孕啊!也就这么几句话的工夫,月英忽然就捧住肚子,说好像更疼了,还说,坏了,刚说月事不来,好像来了。
  那我就没再跟她说什么,我就走了。可是,大概过了一两个钟头吧,月英来叫我,当时大家都干活呢,屋子里吵吵的,月英走到我身前拉我,我才看见她,她脸色不太好,拉着我出去说,月事特别多,她觉得不对劲。
  我看她脸色实在不对,我也有点怕,我说我去请赤脚医生来,月英说好,她先回去。可是赤脚医生来了,粗粗问了,也说不上啥,还说可能是痛经,要不还是去卫生院。
  可月英说,不过月事的事,去卫生院,是不是太那什么了,最主要是去卫生院……要怎么去呢?她身上多得不得了,走路走不动,自行车都坐不了啊。
  那这时候,四妹夫还不知道呢,还在那儿教几个徒弟织横机,我看着月英的样子,我心里跳跳的,我就去和四妹夫说了这个事。
  四妹夫一听,就说,他拉板车送月英去卫生院。月英还执拗呢,说又不是啥重病,坐什么板车,笑死人了,再说大晚上了,还是算了。
  可这么说着呢,月英忽然就倒了地,把我们都吓坏了,四妹夫赶紧拉了板车,嘱咐我带一下兰兰,就说把月英送卫生院去。
  我们谁也没想到,这一去,就……没了!你舅舅舅妈刚开始也不知道这么严重,把孩子哄睡了,他们才赶着去卫生院的。
  可去了才知道,医生说,是宫外孕,肚子里头爆血管了,怎么不早点送卫生院呢?只有早点送到卫生院,卫生院才能有时间转院去县城医院,要做大手术,要输血的啊!
  可是,表妹啊,光从咱们这项家村到公社卫生院,走路就要走了一个小时,这个事不能怪表妹夫的呀,表妹夫拖个板车拖到卫生院,血早就这么流光了,人还怎么能活命?
  唉,这种事,能怪谁呢?怪只怪咱们住在这穷乡僻壤,怪只怪我们谁也不懂什么是宫外孕,人,就这么没了!”
  白小荷捂住胸口抹着眼泪,秦凝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走不动一步路,只觉得心口处堵得难受。
  幼小的兰兰在秦凝怀里扭了扭,扑向白小荷:“娘,我要娘,舅妈,我要找我娘。”
  白小荷吸着气,把孩子抱回去,低低的安慰着,向秦凝指指前面。
  秦凝只好也吸着气的往前面的老房子里去。
  老房子还是那么破旧,但里面的东西,比以前好了很多,堂屋还是一副很多布匹等着裁剪干活的杂乱模样,只不过如今没有人在做了,整个儿屋子很安静,后面房子的唢呐声就十分的清晰,简直像是就在耳朵边吹似的。
  白小荷带着秦凝进了东梢间。
  暗沉沉的屋子里,坐着暗沉沉的项家舅舅,床上躺着一个人,什么也没盖,和衣躺着,是项家舅妈。
  项舅舅越发老了,头发都白了,看见秦凝,无声的拍拍身边的一只旧椅子:“小凝,你坐,难为你特意的跑这一趟。”
  他的声音嘶哑,秦凝都听不太清楚,但床上的项舅妈听着了,努力坐了起来,也有气无力的招呼秦凝:“小凝,你来了。月英有话给你,唉!”
  ------题外话------
  更新结束


第465章 兰兰
  秦凝看看项家舅舅和舅妈的样子,心里酸酸的。
  她点点头,喊了声:“舅舅,舅妈,你们慢慢说。”
  项家舅舅看看项家舅妈,再看向秦凝,垂下头说:
  “小凝,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事突然的来了,我……我这当爹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但是,月英临走前,交代了几句话,我……就跟你说一下。
  她说,郭军义还年轻,本来就是入赘的,她不在了,郭军义没必要留下来,还是另外找个人,好好过日子的好,请你有工钱,都结给郭军义就行。
  就是兰兰,她想托付给你。她说,你是她这辈子见过最聪明最明事理的人,她想让孩子跟着你过,跟你姓也行,怎么都行,只要你肯收留就行,只要你别让她呆在这乡下就行。
  呜呜,她,她只信你,说跟着你,孩子一定不会有流血流到死都不知道是为什么的日子,呜呜,她,信不过我们这当爹娘的啊!呜呜!”
  屋子里都是哭声。
  项舅舅把头埋在双腿间哭,项舅妈拿枕头捂住嘴哭,白小荷坐在门槛上,拍着胸口哭,项月英留下的孩子——项美兰,顿时无措的仰头大哭。
  秦凝闭上眼,眼泪横流:“舅舅,你让我想想,怎么样才是对兰兰最好的安排,你让我想想。”
  丧礼办了三天,秦凝留在乡下三天,白天在项月英家帮着治丧,晚上回秦唐村秦家,再入空间,和一家子在一起。
  成屹峰听着秦凝说的项家的事,也是嘘吁不已:
  “唉,想想人真是脆弱,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有了,要是人们有医学的常识,要是农村也有救护车,兴许就能减少这些事情的发生了。”
  秦凝低声叹:“要发展到农村也有救护车,还任重道远。但要是农村富裕起来了,大家都能有电视、电话、摩托车这些,多少也能增长知识,和外界联系快速些。”
  “嗯,致富是关键。那,兰兰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我……想和郭军义再谈一次,再做决定。”
  三天后,秦凝和郭军义坐在只剩项月英遗照的堂屋里,谈话。
  秦凝:“老郭,你是兰兰的父亲,你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不舍得孩子跟我走,那你就给我说一下今后对孩子在教养上的安排,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做些什么。如果你愿意孩子跟我走,那我把我对孩子在教养上的安排跟你说一下。”
  郭军义埋着头:“你说。”
  秦凝看了看遗照,上面的项月英笑容淳朴,青春正好。
  秦凝别开眼,认真的和郭军义说:
  “现在,我给我们两个孩子找了一个留过洋的老师,专门教数学、语文和画画,明年,她们要开始学习舞蹈和音乐,以及外语。
  如果兰兰来了,可以一起学,老师为人正直,受过专业的儿童心理教育,对孩子失去母亲的心理安慰方面,也能有所帮助。
  饮食起居方面,我有专门的人照顾她们,如果兰兰来,我会再请一个保姆,专门照顾她。另外,第一个星期,你可以陪着她住,一个星期后,你可以有空就来看她;
  寒暑假,我们会去各地旅行,如果你愿意,我们会带上兰兰,如果你想去,我们也可以带你一起去。
  总之,不会让兰兰觉得孤单,也不会让你觉得失去了孩子的拥有权,更不会让你以为,孩子是送给我了。我只帮着带和教育,孩子还是你们的,不过,你需要承担一部分学费。”
  郭军义捂住脸,沉默了半天,说:“表妹,你带走吧,我做不到你那样好,我……小英是对的。”
  秦凝:“既然你觉得小英是对的,那,以后,你还会留在项家吗?”
  “不不,我说的,是小英要孩子跟着你是对的,至于我,我不会走,我守着这屋子,我努力赚钱,养兰兰。我知道,你请的老师,一定是很贵的,我努力赚钱,付学费。”
  “既然你同意了,那咱们先这样吧。人生,有太多不确定,现在四表姐不在了,你得把她那一份工作承担起来,如果你能在一年内带出十个徒弟来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到沪上工作,这样,你可以和兰兰每天见面。”
  “真的?”
  “真的。”
  “好,我努力把小英的工作也做好。”
  这一天,秦凝回到秦唐村以后,就去找了周彩凤。
  周彩凤和秦炳元真的离了婚,一个人住在生产队的仓库里三个多月了。
  秦凝去的时候,周彩凤就着一个小煤炉子煮粥。
  秦凝走过去,说:“婶子,过这种日子,后悔不?”
  周彩凤回头看到她,笑得很灿烂:“你回来啦小凝!后悔啥,我开心得不得了。以前天天的要伺候一家子,现在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多好!”
  仓库里只用两条长凳一个竹榻搭了一张床,秦凝在床边坐下,说:“那你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周彩凤精神很好,兴头头的和秦凝说:
  “有啊!我讲给你听啊,我现在每个月有二十块收入哩,那么我已经和大队主任申请宅基地了,哎,我是嫁到这个村的呀,我儿子那么个壮劳力,也是我给这个村生的呀,凭什么我不能有一块宅基地,对不对?
  所以,大队主任早晚会批给我的,到时候呢,我盖一间屋子,我就一个人开始过了啊,我听说了,你契爹的那个一大队,已经开始分田到户责任包干了,那早晚会轮到我们这儿的,到时候我田也有,屋也有,我再做做手工,我自己不要太好过啊!
  我再告诉你一个事啊,那个喝酒喝不死的老畜生啊,最近常常来讨好我呢,还跟我说,只要我回去,他一天喝四顿酒,就改成喝两顿好了。
  啊哈哈哈,去他娘的吧,我才不上当!喝了酒打我的事他忘记了?哼,我现在过着当大姑娘时的逍遥日子,干嘛要回去受他的气!
  还有我家那个小畜生啊,非但不知道体谅我也是没法子才要跟老畜生离婚,竟然还跑来骂我丢了他的脸,哼,倒是他的脸重要,还是老娘我的命重要?算了,我谁也不靠,我靠自己就完了!”
  秦凝看着她那有些得意却也有些伤感的样子,说:
  “哎,婶子,你还很坚决啊,那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去沪上住一两年?我给你介绍一个活,让你靠自己靠得扎实些。”
  周彩凤端着粥碗不吃了,上上下下打量秦凝:“你说的,真的假的?”
  “真的。照顾一个两三岁的女孩子。这女孩子刚没有了娘,白天晚上都得带着,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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