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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空间有点田-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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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贵均塞过来一个红纸包,秦凝没推辞,塞在口袋里,小声说:
  “好,谢谢舅公。婶婶刚才说,这几天是一起吃的?”
  任贵均鄙夷的撇了撇嘴,也小声说:“那还不是你们送来了那么多好吃的,她怕我一个人吃不完。唉!”
  秦凝只能笑笑,安慰说:“哎,能一起吃,也省得您自己煮饭了,他们爱吃也好,把过年菜吃完了,改天我做新鲜的来。”
  “嗯,他们啊,一看见我有好吃了,要贴上来,我还能说什么。可我生病了,他们却躲得远远的。唉,总是多亏得你照顾了我,我也是有苦说不出。”
  “哎呀,不要紧的,和和气气才是好,再过几天我要去文化站上班了,舅公,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呀?”
  秦凝轻描淡写的转了话题,这家务事,有时候实在是不好说。
  唉!任东升家是真的挺过分。
  但现在好坏是过年哩,任东升那边肯和老人一起开伙一起吃饭也是好,要不然这么冷天,老人还要一个人去打水,一个人去拿柴,再一个人烧了吃,心里更难过。
  能用吃食和钱财收买的,都不是事儿,秦凝自己不想去计较这些,也自然劝着老人别计较。
  但其实她心里面,还是理解老人在这种事情上的不高兴的,其实碰到这种事,换谁也不高兴,“哦,生病了,你们不理我,有吃的了,你们又来了,当我什么呀?”就是这种想法。
  可现在,任东升他们和秦凝母女面子上很客气,秦凝母女毕竟不是任贵均的亲生后辈,也不好随便的为了这种事去指责任东升,只能忍着了。
  好在任贵均不是啰嗦的老人,也没再说,只硬硬扯了扯嘴角,对秦凝:
  “好小囡,你先把我的画画好再说吧,前几天就说给我画的,我可等着呢。”
  秦凝笑起来:“画了的。我今天就是给您看呢。”
  “哦?不是对着我画?”
  “不用,舅公的光辉形象记在我脑海里呢!你看。”
  秦凝打趣一句,就从随身的包包里把一幅彩铅画拿出来,在身前一展,请老人看。
  任贵均惊喜起来,身子后仰着说:“哎唷,哎唷,拿我的老花镜来!哎……你!”
  “让我看看!”
  两人正高兴着要看呢,任雪君冷不丁的从门外窜过来,迅速的对着刚展开的画一扯就要抢着看。
  任贵均人对着外头,先看见他伸手,可阻止已经来不及,就听“嘶”的一声,秦凝还举着手呢,手里的画,剩了一小半。
  ------题外话------
  今日更新结束。节日快乐!


第218章 他还是个孩子啊,千万别放过!
  看着撕坏的画,肇事的任雪君也有些意外了。
  但他嬉皮笑脸的,不当回事,看了看手里的大半张画,走回来把画往秦凝手里一塞:“我还以为什么呢,那,还你。”
  说完,他转身就要溜。
  秦凝冷了声音:“站住。”
  任雪君回头看着她的脸,依然嬉皮笑脸:“姐姐,我不小心的嘛。”
  秦凝脸色冰寒:“道歉。”
  “我……我说了我不小心的。”
  “道歉。”
  “姐姐……哇,哇,呜哇,娘!姐姐欺负我!哇……”
  任雪君八岁了,长的也挺高的,这时候拉开嘴就哭,但根本没有眼泪。
  房秀娟立刻过来了:“什么事什么事?啊,弟倌,好好的,你哭什么呀?”
  房秀娟只管抱住儿子哄,哄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看四周。
  只见任贵均抿紧嘴,头偏在一边,很生气的样子,而秦凝,更是面若寒霜,是从未有过的冷淡。
  “这是怎么了?出啥事啦?哎,雪君,你做了啥调皮事了?”
  房秀娟推了推任雪君,任雪君从手指缝里看看秦凝,干嚎的更大声了:
  “啊……我只是想看看姐姐手里的画,我不是故意的,啊……姐姐就骂我了,啊……”
  秦凝依然没出声,手里依然是那半张画,冷冷的看着任雪君。
  房秀娟总算看见了那撕坏的画,她嘴角扯了扯,拉长声音说:
  “哦,什么来的,信啊?还是画啊?雪君,你是不是把姐姐的画撕坏了?哎唷,你这个孩子,你就是调皮,好了,去东边玩吧啊。小凝,不要和这个调皮猢狲一般见识啊,走走,快走!”
  说完,房秀娟拉了任雪君就要走。
  “站住。任雪君,道歉。”
  秦凝冷冷一声,话语里带着一种喝令,让人能感觉她的生气。
  任贵均都不禁看了看秦凝。
  房秀娟脸色尴尬极了,扭动着脸,好不容易摆出笑容来:
  “哎小凝,你弟弟就是不懂事,好了算了啊,下次你有信啊画的,你要收好一点嘛!啊,啊哈哈,好了好了,我把他带走啊。”
  谁知秦凝依然板着脸,冷冷的说:
  “不,婶婶,就是因为不懂事,所以才要让他知道,他这样做是不对的。这世上,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谁还不是小孩子过来的,做错事情不要紧,但做错了,先要真诚的道歉,再尽力弥补,这是最基本的处事原则。难道婶婶不是这样教导雪君的吗?”
  “我……”
  房秀娟看着秦凝的脸,张着嘴,一时说不上话来。
  印象里,秦凝这个小姑娘,一向是很温和的,进进出出都有礼貌,进进出出都有礼物,她是真的很喜欢她的,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不就一张纸嘛,啊?最多不是一副画嘛,啊?
  大过年的,非要弄得这么不客气吗?
  但是……
  房秀娟想着秦凝那一次一次的美食,还是愿意争取一下的,她不自在的笑了笑,说:
  “哦,小凝,你,你说的对,啊,我也是这么教雪君的,但是,他还是个孩子嘛,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不要和小孩子计较啊,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就知道了,他们都是这样的啊,不好教的呀,哈哈哈!”
  房秀娟说完,回身一把拽住任雪君就走:“走!叫你没眼色,叫你调皮,看看,被人训了吧,走!”
  任雪君被房秀娟拽着,走了两步,眼看要过门槛了,忽然回转身,对秦凝做了个鬼脸,说:“哎歪歪,哼!臭养囡,没人要货色,我才不要你的臭东西……哎唷!”
  房秀娟听见了“臭养囡”三个字,猛回头看一眼秦凝,又猛的拽了拽儿子当作警告,想拎住他过门槛赶紧走。
  可任雪君话还没有说完呢,他忽然的身子一侧,摔倒在门槛上。
  这么大的孩子了,忽然摔倒,连带着拽住他的房秀娟也差点摔倒,好不容易“哎哎”的拉住门框才稳住。
  房秀娟自己不及站稳,赶紧问儿子:“哎,摔疼了没有?哎,没事吧?”
  任雪君来不及回话,挣扎着在门槛上爬起来,可他一边膝盖刚支起来,却身子一侧,一个倒仰又跌倒了。
  “啊!好痛啊!”
  任雪君大呼起来。
  房秀娟见儿子猛的跌倒,她慌了。
  她赶紧去扶儿子,但奇怪的是,自己也脚下一软,摔倒在门槛边,且压在儿子身上。
  可刚感觉她压着儿子了,心里不舍得,赶紧一个转身想让开,她便狼狈的滚在了地上。
  房秀娟不顾自己摔的疼,急急的爬起来:
  “哎,今天怎么回事,哎,出鬼了,哎,雪君,你没事吧?”
  这下,任雪君真哭了起来:“姆妈,痛,你抱我,抱我!”
  房秀娟也顾不上想别的,真的疼爱的去抱他:“哦,好,哎唷,怎么回事嘛,你今天撞见什么了……哎唷!”
  可是这么大的孩子了,瘦小的房秀娟怎么抱得动,人还没站起来,就抱着儿子又跌倒了,还是把儿子整个的掉在地上,倒像有人扯下去似的,她自己也重重的摔个屁股墩。
  这一下摔的重,任雪君嚎上了:“哎哟,姆妈,屁股,屁股要迸开了啊,痛啊!”
  房秀娟也一边揉自己的屁股,一边嘀咕起来:“哎,今天怎么回事啊,哎……”
  她说着话,总算想起来看看四周,见任贵均一副不忍看的样子转开头,秦凝膝盖上依然胡乱摊着撕坏的半幅画,脸色冷冷的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房秀娟就觉得自己背后一冷,她咽了口唾沫,说:
  “小凝,那个,你,你来帮我扶雪君一把……”
  秦凝对房秀娟笑了笑,说:
  “好呀,等雪君和我道歉了,我就扶他。你刚才说,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孩子是不好教的呀,可好像,这世上,很多人都是要没了孩子才知道,孩子都是能教好的,呵呵。”
  秦凝又看地上的任雪君,一副好姐姐模样:
  “雪君,如果你要看画,你跟姐姐说,姐姐不会不给你看,但你突然抢,还把画撕坏了,就算是不小心的,是不是应该跟我和跟爷爷道歉?
  因为这副画,画的是爷爷,姐姐画的很认真,画了五天才画完,你不道歉,说得过去吗?一句不小心说的过去吗?
  还有,姐姐不明白,什么叫臭养囡?什么叫没人要货色?你这种话是哪里听来的呢?雪君,你解释给我听听看,如果解释不出来,你也要给我道歉!”
  这时候,在东边灶间讲话的秦阿南和任东升听见这边动静,已经过来了。
  秦阿南走在前面,远远见房秀娟和任雪君倒在地上,正要问怎么回事,就听见秦凝说后半段的话。
  秦阿南站住了,脸色也不好看了,转头看向后头的任东升。
  任东升也听见了,顿时很是尴尬的也站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哎,这个眼皮子浅的婆娘,他就跟她说过,不要在背后说秦家妹妹这种话,这下好,让儿子学出来了吧?!
  “阿南姐,这个,小孩子不懂事,咳咳咳,我来去骂他啊!”
  任东升先一步走了进去:“怎么回事?小猢狲!你弄坏姐姐的画啦?起来,起来给姐姐道歉!”
  任东升没看也倒在地上的老婆,大手一伸,想要拉儿子起来。
  谁知任雪君被房秀娟宠坏了,这时候本就摔的很痛,委屈着呢,老爹非但不安慰,还要他道歉,他干脆坐在地上,拿两只脚搓地:
  “我不,我不,我不道歉!不就一张纸嘛,有啥了不起的,我不!啊,哇哇!娘,娘,屁股痛煞了呀,啊啊!”
  他身子拼命的扭转,想要摆脱父亲,房秀娟一边爬起来,一边喊道:
  “哎唷,好啦,你干什么呢,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好啦好啦,我来拉他走总好了吧,让你们,这里全部让给你们!”
  她越说越大声,她还委屈上了,人爬了起来,一把推开任东升,要去拉任雪君起来。
  可奇怪的是,她一拉任雪君,就又是一个趔趄,向任雪君身上栽去,把儿子压倒在了地上,自己也是搞成了狗啃泥的姿势。
  “哎唷,今天这是怎么了?”
  房秀娟一边嚷嚷着,一边从儿子身上狼狈的爬起来,气恼和着难堪,使她的脸色像锅底似的黑。
  任雪君被她压的哇哇大叫:“哎唷娘,我肩膀被你按住了,娘,你压着我了,哎唷,我起不来了。”
  房秀娟也顾不得了,一肚子的火无处放,开始假装骂儿子来发泄:
  “起来,小畜生,谁叫你乱跑,谁叫你总围着人家转,给你点吃的你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你个贱种子,你个眼皮子浅的贱种子!”
  她骂着,蹲在地上去扶儿子,可奇怪的是,儿子仿佛有千斤重,她怎么扶也扶不起来。
  这可把她给憋屈的!
  她倒是想叫丈夫帮忙的,但不是刚还推开男人嘛,她心里又不好意思去叫男人来帮忙,只能自己使劲去抱,和自己较劲。
  可是,正当她使出浑身的力气要搬儿子的时候,忽然觉得似乎哪个地方一松,儿子便又变得像条被子似的轻了,她抱倒是把他抱起来了,却用力过猛,一下子自己后仰倒在地上。
  这次,变成了她倒在地上,被儿子压住上半身,而儿子的脚还扭在她身下,就又大哭大闹起来:“啊,娘,你要压死我了啊!”
  眼看着母子两个搞了这么一出又一出,任东升也觉得他们太狼狈,太不堪了,嘴里嘟囔着,去帮忙:
  “你们搞什么!快点起来,真是的,像什么样子!”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任东升去拉,也是拉不起儿子,拉起来了手,脚搬不动,拉起来了脚,上半身又躺下去了。
  终于,任东升觉得不对头了,甚至冷眼旁观着的秦阿南和任贵均都觉得不对头了。
  任东升:“哎,这怎么回事,你倒是起来啊,哎,你搞什么,别拉住他……你个婆娘别拉住他!”
  房秀娟:“你在说谁,谁拉住他啊,你有毛病啊,我拉住他做什么,快点拉他起来啊……啊,压着我了!出鬼了啊!怎么一回事啊?”
  心里无限憋屈的任贵均,此时也看不下去了,气愤的说:“……唉!你们就闹吧,搀个小囡也搀不起,唉,好了,雪君快起来吧,好了,不要闹了。”
  任雪君只管干嚎:“啊!啊!不要拉我手啊!啊!啊!不要拉我脚啊!啊,我起不来,有人拉住我!”
  一团乱。
  但,母子两个就是无法从地上爬起来。
  秦阿南凑近去看看,忽然说话:“……哎呀,这个,这个,你们这个样子,不会是我姆妈吧?”
  啊?
  秦阿南这么咕哝一声,声音虽轻,房秀娟却第一个领悟了。
  女人,总是比男人在这些方面敏感些,破四旧破除封建迷信是男人的事,女人们,心里还是在意的。
  房秀娟脸有些白了,今天这个事太蹊跷了,她切身感受,好像总有个看不见的人拉住她,不让她起来呢!
  这,这,这要怎么办呢?
  秦凝看着房秀娟的脸色,低声的阻止秦阿南:
  “姆妈,不要吓着人家了,难道……还跟到这儿来了?不要说了,被人知道了不好。”
  秦凝越是说不要说了,房秀娟越是觉得蹊跷,她倒不闹了,半坐在地上,眼珠子不断的转,最后不得不对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妥协。
  她低声的喊秦阿南:“阿南姐,你,刚才说什么?”
  秦阿南:“没,没什么。”
  “哎,你倒是说啊,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了,你说你的姆,姆妈?难道是……”房秀娟越说声音越轻,头还转着四处张望。
  秦凝淡淡的开口了,说:
  “婶婶,你不要问了,那个是我姆妈做梦做到的,说是奶奶会护着我们的,谁欺负我们,不会放过的,你不要当回事,唉,到底是新年里呢,你快点起来吧,不要闹了,我也不要雪君道歉了,算了吧。”
  秦凝低下头,一副委屈样子。
  房秀娟脸煞白,因为,她怎么觉得,有人正紧紧压着她的感觉更重了呢?
  “啊,不,不不,我道歉,啊,我叫雪君道歉,那个,对不起啊,小凝,雪君不懂事,乱讲话,还撕坏了你的画。”
  她坐在地上,头胡乱的转着,又对着半空中说话:
  “对不起,好叔(指秦阿南的娘),对不起,我们以后不会这样了。”


第219章 受够了
  说来奇怪,房秀娟这么一说完,就觉得自己身上一松。
  她一骨碌爬起来,茫然的四处看,心跳的像在敲鼓。
  呀呀呀,吓死人了,真的啊,真的啊,她说了就没事了。
  呀呀呀,这个东西,惹不起惹不起啊!
  房秀娟当机立断的拎住儿子耳朵:“小畜生,快,快向你小凝姐姐道歉!快说!”
  任雪君今天委屈死了,不就一副画嘛,怎么爹还骂呢?娘还把他摔了几下,他心里难受着呢:
  “啊,姆妈,你干啥,我不,我不,你刚才说不是什么大事的。”
  “你!不许这么说,你错了,你去跟小凝姐姐道歉,怎么能说小凝姐姐那种话呢,你吃了小凝姐姐多少好东西,啊,快点道歉啊,祖宗!”
  房秀娟急啊,她这拎住儿子耳朵想拎起来了,就能感觉一股大力压住她手,娘啊!人不跟鬼斗啊!她认输还不行吗!她这吓得,都要尿裤子了啊!
  可惜,房秀娟平时太宠儿子了,此时她再急,儿子不配合。
  任雪君被老娘扯耳朵扯的痛死,就脱口而出一句话:
  “是你说的,你也说的!你能说她臭养囡有啥了不起,不就是别人家丢掉的货色,为什么我就不能说?!啊,痛痛痛啊!……啊,姆妈你干啥打我啊!啊!”
  房秀娟脸一阵红一阵白,还有一阵灰,天哪,她倒是作了什么虐啊,要这么的被儿子拆台啊?现在要怎么下台呢?今后要怎么从秦家拿东西?
  那么只有打儿子了啊!
  房秀娟大力的打任雪君,从来没有过的严厉:
  “你胡说什么,我几时说过,啊,我几时说过?叫你胡说,叫你胡说!我打死你个胡说八道是小畜生!”
  这一顿,真是结结实实的,打的任雪君终于扛不过去了,坐在地上抱头求饶:
  “啊,不要了啊,我不再说了,啊,姆妈,姆妈我不再说了,别打了,姆妈,我不再说了……”
  任东升看着都有些不忍了,但一转头看见任贵均和秦凝的脸色,任东升努力忍了一会儿。
  直看到房秀娟打的手都似乎打不动了,任东升才出声:
  “好了!别打了!大过年的,平时不打,阿南姐来拜年,你才这么打,算啥?还好阿南姐和小凝也不是外人,要不然像什么样子,好了,起来,回东面去!”
  可也要起得来啊!
  房秀娟心里的憋屈和恐惧只有自己知道。
  刚开始,她是实在没办法,儿子说了那些话,她不打儿子,难道还能打自己嘴巴,去承认儿子说的那些话都是她说的吗?那也太下不来台了啊,秦家的好吃东西,以后再也没有了啊!
  但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啊,房秀娟一边打,还一边想拉儿子起来的,她一直在试啊!
  但是,就是因为越试,越能感觉手上那被无形东西压着的劲儿。
  她只要停手,儿子就丝毫拎不起来,她要是打几下,儿子就能拎起来一点,这种认知,超级恐惧啊!
  这么诡异的事儿,让她这会儿说给谁听?
  她只好心慌慌的继续喝令儿子:“说!说不说?给你小凝姐姐道歉,快说,说啊你个小畜生,你说啊!”
  房秀娟都恨不得跪下来了,任雪君也被打的服帖了,终于,低着头咕哝:“凝姐姐,对不起,我不该抢你的画。”
  秦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一副温柔大姐姐的样子:
  “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以后要是你有礼貌,姐姐还是会给你好吃的,但你要是吃了东西,却又在背后骂我,有人会听见的哦!”
  “谁,谁人听见?”任雪君抬着泪眼看她。
  一旁的房秀娟脸抽了抽,去拉儿子,发现儿子上半身一下子就起来了,她心里大喜,立刻说:“好了,不要再问了,起来,快起来。”
  可是,任雪君上半身起来了,下半身弯曲的跪着呢,他扭动着上半身,大喊起来:
  “咦?姆妈,我,我起不来,我膝盖起不来了,啊,我膝盖起不来了啊!”
  任雪君作为一个小孩,对于鬼神的事,终究没有房秀娟那么灵敏,之前又是一团乱,一会儿摔倒一会儿挨打的,他没去体会,但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两条腿像被人按住了一样,动不了,他开始恐惧。
  房秀娟脸白的不能再白,一边拉儿子,一边惊慌的四处看:
  “啊?哪里还错,哪里还错?哎呀,怎么还起不来呢?孽根啊,到底哪里还错啊!”
  秦凝眼看着整治他们整治的差不多了,这才把膝盖上的画抚抚平,淡淡的说:
  “雪君,这个画,是你爷爷的,你还没跟你爷爷道歉呢!依我看,你跟爷爷道歉了,肯定就起得来了。”
  正急得无头苍蝇似的房秀娟,如纶佛音,立刻醒悟的对着儿子头上就是一头皮:
  “对啊!你怎么不跟你爷爷道歉啊,说,快说啊!”
  “啊,你别打我,我说!爷爷,对不起,我调皮撕坏了您的画,我以后不再这样了。”
  任雪君就这么跪着,和任贵均说了对不起,就觉得自己身子一轻,自己站了起来:
  “哎,我好了,我可以起来了,哎……哎唷哇!姆妈你又打我干啥!”
  房秀娟都要哭了,不懂事的孩子啊,以后可再也不能当他面说话了,以后也再不招惹秦家人了,少吃点不会死,招惹了那种东西可是会死人的,走,得赶紧走!
  她拉住儿子的手就往东边去,脚上像装了轮子,嘴里和秦阿南打着招呼:
  “对不住啊,阿南姐,这孩子太调皮了,你们慢慢说话啊,我先带他过去啊。”
  任东升搓了搓手,看看任贵均的脸色,凑近来说:“爷!是雪君不好,那我,我也回去好好教训他啊。”
  任贵均能说什么,淡淡笑了笑:“好。”
  一场闹剧,这才收场。
  西灶间里,有短暂的安静。
  秦阿南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里,心里又诧异又无奈又有些高兴,哎唷,她这个死去的娘,还真是神通广大啊,她是不是要好好谢谢她呢?
  而任贵均,转着花白的头四处看,低低的呢喃:“阿妹,你真的来看我了吗?阿妹,你和阿山娘都走了,剩我一个,多孤单啊!”
  秦凝听着,低低的叹了口气。
  她对房秀娟,真是受够了,才会在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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