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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的喜欢总比昨天多一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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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顾襄伯点了下头,眉梢微动,瞪他,“你这、这小子,想趁我生、我生病的时候跟我算总账?”
  顾寅眠轻笑,眉梢是难得的松软。
  他淡淡望向窗外金色的夏天,那应该是他迄今最为叛逆的一次。
  遥想当年的不甘遗憾,到如今好像都已化为浮云。
  顾寅眠慢吞吞放下勺子,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神却流动着郑重:“爷爷,我们扯平了,所以,您这次别怪我。”
  怪他?
  怪他什么?
  顾襄伯没懂他的意思。
  口齿不清地追问了两句,见长孙不肯答,顾襄伯只好气呼呼作罢。
  等顾廷尉夫妇赶回医院,顾寅眠便动身离开。
  烈日当空,晌午人烟稀少。
  顾寅眠眯了眯眸。
  就当扯平了吧!
  他愿意接受爷爷为他安排好的人生,未来也会努力庇佑底下的孩子们。
  所以,权当这个谎言是对他的补偿行不行?
  *
  七月下旬阴雨连绵,缓解了酷暑的燥热。
  因为在医院做复健的顾老爷子说想吃槐花饺子,桑萸便在家同沈姨顾棠梨一起忙活。
  晚饭顾寅眠没有回来,大家对他的缺席早见怪不怪。
  天色渐暗,昏黄笼罩住大地。
  晚饭后,桑萸坐在飘窗出神。
  犹豫片刻,她给顾寅眠发了条简讯:“冰箱有晚上包好的槐花饺子,哥哥你晚上回来后可以煮些当做宵夜。”
  等了几分钟,桑萸放下毫无反应的手机,去浴室泡澡。
  再出来,屏幕显示着未读信息。
  是顾寅眠的回复:“我还有半小时到家。”
  半小时?那岂不是快了吗?
  桑萸下意识抬眸,耀眼的一束光从窗户扫过,耳畔随即传来轻浅的汽车嗡鸣声。
  桑萸转身往外走,又想起来地折返。
  夏日睡衣过于轻薄,必须添件外套才行。
  甫一进门,顾寅眠就听到了“蹬蹬蹬”的楼梯声。
  他解开领带温莎结,抬眸往上看。
  白色裙摆随风扬起,小姑娘翩跹在旋转的台阶间,像是坠入凡尘的精灵。
  顾寅眠眸光微暗,掩饰地垂下眼皮。
  “哥哥,我帮你煮饺子吧。”
  “谢谢。”
  桑萸趁机打量顾寅眠,他依旧是疲惫的模样。
  他们有几天没见了?
  五天六天还是七天?为什么她觉得他清瘦了些?
  从冰箱拿出盒槐花饺,桑萸煮熟后端到餐厅。
  走近了她才闻到顾寅眠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不浓。
  桑萸指着蘸料碟,“哥哥你先尝尝,要是缺什么,我再拿。”
  顾寅眠尝了个蘸酱水饺:“正好。”
  特意等顾寅眠吃得差不多,桑萸才小心翼翼开口,“大哥你上次说……”
  顾寅眠抬眸看她。
  桑萸鼓起勇气:“爷爷这段时间恢复得还不错,他身体……还有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会不会这段时间,爷爷已经好转了许多呢?”
  顾寅眠搁下银筷,沉寂片刻,徐徐开口:“我有请专家分析爷爷的情况,每人体质不同,复发概率自然也就不同。”
  “然后呢?”
  “爷爷的健康评估不容乐观,一旦再度发病,或是有其他的突发状况,会比你想象中更严重。”
  桑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
  从她的角度看去,顾寅眠好像情绪极低落,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悲痛无奈的气息。
  桑萸眼眶渐红:“不同伯父伯母讲吗?”
  顾寅眠移开视线:“说了不过是徒增他们担忧,暂且瞒着吧。”
  桑萸默默垂下头。
  小姑娘大概在垂泪,似乎怕影响他情绪,没发出一点声音。
  顾寅眠心有不忍,却又冷硬地别开目光。
  这些天他很少见到她,一是公司真的忙,二是他也……
  也有点忌惮最终的宣判结果。
  试图以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欺骗威逼小姑娘嫁给他,如此不折手段,如此卑劣不堪。
  他真的可以吗?
  他能做得到吗?
  顾寅眠承认他有几分犹豫。
  但他可耻地并不想停下来。
  抽了张纸巾递给桑萸,顾寅眠语气很轻:“别哭。”
  桑萸掀起湿润的睫毛,定定望着他:“爷爷他到底还能……”还能以健康清醒的状态支撑多久?或者还能活多久?
  顾寅眠听懂了桑萸没说完的话。
  但他无法回答。
  因为顾老爷子的病情远没有他说的那般糟糕。
  沉默里,桑萸僵硬地转过头,她想她明白顾寅眠的意思了。
  生命的期限没有谁能够拥有准确答案,但从顾寅眠急着结婚这一点来看,只怕爷爷的身体……
  桑萸忍住心里的难受:“那你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了吗?”
  顾寅眠端起水杯抿了抿:“没有。”
  桑萸勉强挤出一丝笑:“等你找到,就马上结婚?”再生个孩子吗?
  许久,桑萸都没有等来回答,其实她理解顾寅眠的做法,人这一生无法避免生老病死,活着的人除了尽量满足亲人的心愿,又有什么更好的慰藉方式呢?至少不能给彼此留下更多的遗憾!所以她……
  她祝愿顾寅眠能顺利找到合适的对象,最好那个对象也是他喜欢满意的人。
  不然,她真的会替他难过。
  “哥哥,虽然我明白你的用意,”桑萸抬起头,被泪水洗过的眼瞳漆黑透彻,“但请你也不要勉强自己好吗?你想完成爷爷的心愿,但我不想你受委屈,你一直都在照顾我们,所以我希望你选择的那个对象至少能好好照顾你,不然……”
  不然你这一辈子是不是太累了?大家都是你的包袱,真的太沉了。
  顾寅眠慢慢抬起头。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对她的那种喜欢没能随着距离与时间而湮灭。
  有些人有些爱,从来都不会稍纵即逝,他喜欢她,一看到就会喜欢,再多尘封的心意都会重新被唤醒。
  “桑萸。”眼底犹豫被笃定取代,顾寅眠看起来是淡然又漫不经心的样子,他笑了笑,语气很轻,“抱歉,找个合适的结婚对象似乎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容易。”
  “是吗?”桑萸支吾着回,“怎么会很简单呢!不过我相信哥哥你。嗯,你要加油!”
  她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桑萸有些难堪,想找个借口离开这里。
  起身的刹那,顾寅眠却踱步到她面前,男人高大身躯遮住晶莹的光,大片属于他的阴影落在她眉眼之间:“所以,桑萸,你要不要帮帮我?”
  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他嗓音充满了磁性,桑萸楞愣地仰起头:“帮?怎么帮?”
  他们的距离陡然拉近。
  实在是太近了,以至于桑萸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她的心仿佛被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眸吸了进去,身体忽然滋生出一种不断往下坠的失重感。
  顾寅眠的目光停留在她眼睛,他低沉的声色仿佛沾染了夜的浓郁,每个发音都是蛊惑引诱的味道:“你,要不要同我结婚?”
  身体失重的速度陡然快了百倍千倍。
  桑萸不断向下坠,像是沉沉跌入海底的鲸,又像是扑落在悬崖的鹰。
  嗡——
  耳畔蜜蜂振翅的频率好高,把一切外界的声响都掩盖过去。
  所以她是出现幻听了吗?
  桑萸快要窒息了。
  结婚?他们不是兄妹吗?
  但他们并不是亲的兄妹。
  可顾寅眠为什么要找她?难道他喜欢她?
  不不不,冷静点,他不是说要她帮忙吗?
  帮忙结婚?结婚也能帮忙的吗?
  心像是随飓风在波涛水面起伏的浮萍,桑萸面色发白。
  她忘了错开视线,于是他们还在默默地地四目相对着。
  应该要说点什么,可她应该说什么?
  心扑通扑通都要跳出来了,舌头如同打了结,桑萸脑子里一片混沌,就连身体都已经失去了控制。
  顾寅眠观察着桑萸,眼底闪过几丝失望与狼狈。
  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她的反应,也算符合他的预期。
  难掩自嘲地扯扯唇,尽管心乱如麻,顾寅眠仍能本能地把准备好的说辞表述出来:“桑萸,你熟悉我的性格。你知道,我很难去亲近接纳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
  他好听的声音继续道:“我没有时间与精力去了解别人。而我们朝夕相处,称得上互相了解,这很好不是吗?”
  “我们认识那么多年,适应彼此的生活节奏,婚后我们可以继续保持这样的相处模式。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努力变成一个你想要的丈夫,只要你的要求我能做到,我都会尽量去改变。所以,你愿意吗?”
  等等——
  桑萸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因为熟悉,所以适合结婚吗?
  桑萸拼命让脑子转动起来,她需要思考。
  这太匪夷所思了。
  维持着表面兄妹关系的他们真的能顺利切换成夫妻吗?
  夫妻的相处模式和兄妹怎么会一样呢?
  桑萸觉得她的脑子好像要爆炸了。
  嗡鸣声愈演愈烈,她痛苦地用手捂住耳朵。
  “桑萸。”温暖掌心忽然贴近她耳朵,顾寅眠把她捂住耳朵的手轻轻放下来,他眸色复杂地看着她,“我不强迫你,好好考虑下。”
  “只要你愿意,今后我会以一个男人的角度对你负责。”
  “别有压力,我和陈浩初没什么区别,如果你能接受他,不如接受我,我比他更适合,不是吗?”
  “……”


第25章 
  为期一周的连绵阴雨终于结束, 当地气温攀升至三十七八度, 大都市仿佛成了一尊巨大的熔炉, 处处涌动着灼人的热浪。
  艺苗画室。
  桑萸给孩子们上完油画课,顶着大中午的太阳打车赶到医院。
  她脸颊被晒得红彤彤的,像是熟透了的番茄。
  顾廷尉忙不迭给她榨了杯西瓜汁,嗔道:“你这孩子, 都说不用每天赶来医院,这里不是还有我在照顾爷爷吗?”
  顾襄伯更是心疼,激动着急之下,话就说得愈加不利索。
  桑萸笑着上前给顾襄伯顺背,安抚道:“爷爷,您别担心。我从画室来医院反而比回家快半刻钟!等下午天气凉爽了我再回家,反而能少遭罪呢!”
  顾襄伯这才释然地握住桑萸手, 磕磕绊绊说:“好,等、等寅眠下班开车接、接你回、回家。”
  桑萸上扬的嘴角僵住。
  那晚她和顾寅眠的对话仿佛犹在耳畔, 莫名的叫人心烦意乱。
  掩饰好情绪,桑萸坐到病榻边, 给顾襄伯朗读今天的报刊。
  下午两人聊些最近的有趣新闻,期间桑萸还专门和顾老爷子做了些益智的小游戏。网上说,积极利用大脑能防止精神退化和记忆丧失,也有助于老爷子恢复身体意识。
  桑萸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帮助顾襄伯更好地调整身体。
  傍晚六点,顾寅眠来探望顾襄伯,顺带接桑萸回家。
  他们同住屋檐下, 想避也是避不了的。
  此时天仍大亮着,白日的帷幕没有落下的痕迹。
  空气灼热,人们顶着一张张不耐的脸,脚步似乎都因为高温而变得匆忙无力了。
  车内温度调得适宜,气氛却很冰冷。
  桑萸扭着脖子望向窗外,在尴尬的空气里保持沉默。
  他们一路都没有说话。
  回家正好开饭。
  桑萸心不在焉地吃着晚餐,听桌上其他人攀谈。
  苏小灿今日穿着丁香红的丝绒连衣裙,漆黑的头发挽在脑后,优雅且浪漫。
  问过爷爷情况,苏小灿开口说:“寅眠,我和棠梨今天去了徐老幼孙的百日宴!然后碰到了久未蒙面的你盛阿姨,从她口中听了些她女儿的近况。”
  顾棠梨了然于心,连忙抛给顾寅眠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一般这种开场白,后面跟着的都是……
  顾寅眠没什么反应。
  似乎并不乐意接受顾棠梨的提醒。
  好人没好报是吧?
  顾棠梨摆出一脸看好戏的兴奋表情,还朝桑萸挑眉,邀请她共同吃瓜。
  他们这厢暗潮汹涌,那厢苏小灿仍毫无所觉,她脸上挂着烂漫的笑容:“寅眠你记得那位盛阿姨吗?多年前她女儿百日宴的时候我们一家都去了,寅眠你还抱过她女儿呢,你当时说小妹妹长得很可爱,还有没有点印象?”
  顾寅眠面无表情,语气低沉:“没有。”
  “也是,你那时还小,肯定不记得了。”
  接下来全是套路,苏小灿把盛阿姨家女儿的情况详细道出。最后她高兴地拍板说:“寅眠,下次你请盛阿姨女儿吃顿饭,两人叙叙旧。你盛阿姨的女儿今年刚研究生毕业,听说准备去大学做讲师,女孩子这样的工作不错,安稳!”
  顾寅眠嘴角轻勾道:“我同她统共就百日宴见过一次,有什么旧可叙?”
  苏小灿愣了下。
  顾寅眠抬起一双深邃的眼睛:“妈,我没想到满世界游历的您竟然会用安稳来定义工作的好坏。”
  顾寅眠的语气很平静。
  不疾不徐,亦没有多余的起伏。
  若语调再稍微拔高些似乎便是满满的嘲讽。
  顾棠梨朝桑萸眨眼睛。
  好像在说,不愧是大哥,终于能让老妈也尝尝被怼得哑口无言的滋味了。
  桑萸听得有些怔怔然。
  顾寅眠心情是不太好吗?他平日说话虽有毒舌的时候,却与今天是有些区别的。
  苏小灿也没想到长子对她竟然一点都不客气,她委屈地瞪着顾寅眠,见儿子不买账,她只好破罐子破摔:“你这臭小子,明知道我是叫你去相亲,跟妈妈装蒜是吧?之前你爷爷为你安排了不少相亲,我看过其中几个姑娘的照片,明明很优秀。所以你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意思?说实话,我们家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你呀,严肃寡言又毫无情趣,妈妈真担心你连恋爱都不会谈,你以为光长得帅就行了呀!你若不主动,人家女孩儿凭什么死心塌跟着你?”
  苏小灿的长篇大论念得顾棠梨都有些受不了。
  她帮腔道:“妈,大哥行情很好的,这世道就是很多女人只看脸啊!”
  “你这孩子少掺和。”苏小灿为女儿不跟她站在统一战线而怄气,“哼,小心你大哥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又语重心长对顾寅眠说,“寅眠啊,咱们又不是催你结婚,大家就是怕你把自己绷得太紧,谈个恋爱能让你状态放轻松些,大好年华你不要只想着工作呀。再说了,爷爷现在还在医院,你要是带个女朋友去看他,他得多开心啊!说不定病都好得更快了。”
  “妈,道德绑架就算了哈。”顾棠梨积极为顾寅眠鸣不平。
  苏小灿被噎住,她不甘心地寻求同盟:“桑桑你说呢?”
  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桑萸面色尴尬。
  如果没有发生那晚的事,她或许还能置身事外发表意见,但此刻……
  古怪的氛围里,顾寅眠没有征兆地放下碗筷,起身离席。
  “诶!”苏小灿目光追寻儿子的背影,撒娇说,“寅眠你是小朋友吗?还同妈妈生气?”
  又来这招?顾寅眠眉眼间多了几分无奈。
  他驻足,深棕色的眼瞳注视着家里的三位女性。
  那样的眼神总显得格外疏离清冷。
  “寅眠啊,”苏小灿立即笑弯眉眼,打定耍赖的主意,“妈妈这不是担心你嘛,你……”
  “我有喜欢的人。”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如惊涛骇浪,震惊了所有人。
  包括桑萸。
  苏小灿呆若木鸡,一脸的不可置信。
  顾棠梨同样震撼,她磕磕巴巴问:“大、大哥,你没骗人?”
  顾寅眠若有似无睨了眼僵住的桑萸,嗓音寡淡:“我为什么要骗人?”
  “天!”苏小灿双手捧住脸,兴奋道,“快快快,快带那姑娘回家我们看看!”
  “不行。”
  “为什么不行?咱们就是请她吃顿便饭而已!不会吓跑人家的。”
  顾寅眠眉心蹙了下,淡然道,“我们还没确定关系。”
  众人:“……”
  顾棠梨险些呛着,拍着胸脯试探地问:“她不喜欢你?”
  顾寅眠没作声。
  如此神态,反倒像是默认。
  苏小灿顾棠梨母女两目目相觑,表情都很精彩。
  自家儿子自家哥哥,尽管嘴里嫌弃,实际上她们却很为顾寅眠感到自豪骄傲。
  顾棠梨第一个不乐意了,她拍桌而起:“哪家的姑娘?居然这么没有眼光?她凭什么不喜欢你呀?”
  苏小灿真情实感地附和:“就是就是,我家寅眠最好了。”
  额头沁出薄薄的汗,桑萸如坐针毡。
  棠棠与伯母越激动愤懑,她就越发的紧张不安。
  顾寅眠说的是她吗?
  桑萸觉得好像是,可她又怕自作多情,会错了他的意。
  他们之间,明明不是这种关系。
  顾棠梨还在生气:“我真的搞不懂诶,大哥你怎么会让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
  苏小灿轻拍女儿手背:“你哥哥虽然才貌双全,但性格是硬伤,你觉得你大哥会追人吗?肯定是方法不对。”
  顾棠梨想想也是,她嫌弃地看了眼顾寅眠,不得不承认事实:“好吧,大哥你那性格确实叫人吃不消,人家要找的是男朋友,又不是管天管地的爸爸,人家肯定是嫌你太烦了。”
  “是吗?”手插裤兜的顾寅眠扯唇笑了下。
  那笑意泛着凉,顾棠梨瑟缩着肩,忙躲到桑萸身后。
  桑萸就这么猝不及防撞上顾寅眠冷淡的眼神,她仓促地错开眸光,一颗心像是狂风下的树梢,被刮得颤颤巍巍。
  顾寅眠收回目光,神色归于沉寂。
  旋即沉默地转身上楼。
  “诶诶寅眠你先别走啊!”苏小灿殷切地望着自家儿子背影,扬长音调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们可以帮你出主意的嘛,你先给咱们说说具体情况好不好?或者说把那姑娘的照片给我们看看,寅眠……”
  那道挺拔的背影最终消失在楼梯尽头。
  顾棠梨注视着空荡荡的楼梯,有点幸灾乐祸又有点同情说:“没想到大哥也有今天,虽然我挺替他担心,但还是好想笑怎么办?”
  苏小灿说:“你这孩子还有心情笑,没看你大哥哥愁着吗?”
  顾棠梨挑眉:“他愁?有吗?我真没看出来。”
  苏小灿一脸郑重:“不行,咱们得帮你大哥支支招儿。”
  顾棠梨摊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指望大哥做女人的舔狗未免也太难了吧。”
  苏小灿:“……”
  两人你言我语,频频商量对策。
  桑萸不好意思打断她们,魂不守舍听了半小时。等她们聊得尽兴,桑萸木木地上楼回房。
  顾寅眠嘴里的那个人真的是她吗?
  可为什么要向伯母和棠梨说谎?
  他明明不喜欢她。
  他让她考虑是否愿意跟他结婚,只是因为彼此合适而已,不是吗?
  抱膝坐在飘窗,桑萸思绪一阵阵起伏。
  她猜不透顾寅眠的真实想法,她不确定他的提议是否只是一时兴起。
  倘若他只是说说而已,那被他这番话搅得纠结无措的她是不是太可笑了?
  翌日又是高温。失眠大半夜的桑萸早早起床上班,她穿梭在蒸炉般的都市里,热得脑子都糊成了一滩熔浆。
  结束课程,桑萸中午赶去医院,顾家人竟都在。
  大家围在病榻边,气氛有点不对劲。
  顾老爷子右脸贴着白色纱布,他在人群中心虚地冲桑萸招手,颇有些委屈的样子:“小、小萸,过来坐。”
  顾襄伯吐字不清,但听得久了,就能听出大概。
  桑萸很清楚,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所有人的表情都怪怪的。
  她乖巧走到榻边问:“爷爷,您的脸怎么了?”
  顾棠梨叹了声气,小声解释说:“爷爷上午摔倒了,伤到了脸和腿。”
  所幸伤的并不算严重。
  当时病房没有人,顾廷尉短暂出去,再回来,便看到顾老爷子摔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惨状,他脸颊被摔落的花瓶碎片划破了,膝盖大腿狠狠砸在地面,有三四处淤青。
  子孙们对顾老爷子多少都有点责怪愧疚的意思。
  愧疚是因为无论如何,房里都该留个人照看他。
  责怪也是有理由的,顾襄伯床头有按铃,以便随时呼唤护士和护工,偏偏老爷子要尝试着自己下床。幸好这次伤得不严重,若是脑袋撞上什么坚硬的东西,那就不好说了。
  顾老爷子也知道错,他像个孩子般被叮嘱了一通,便埋头不吭声了。
  午餐时间,桑萸和顾寅眠留下来照料爷爷,其他人先去外面吃饭。
  趁顾寅眠去给老爷子取预订的营养餐,桑萸坐到床边,轻轻握住顾襄伯的手。
  老人手臂像半枯萎的树,骨头坚硬,指甲壳儿泛着老黄色。
  桑萸忽然就想起了她的亲爷爷,桑宝学。
  那时桑萸虽比同龄孩子知事,可到底经历的少,许多事情仍懵懵懂懂着。
  稀里糊涂的,她就这么送走了临死都放不下她的爷爷。
  这一次,她不想再抱有遗憾。
  桑萸轻柔地问:“爷爷,您是害怕以后不能走路了吗?”
  顾襄伯低垂着头,花白的头发写满了脆弱。
  桑萸如何看不出老人的强撑?她用力握住他手心:“不会的,您不要着急,我们要慢慢来。还有,您要是不愿住在医院,等身体再稳定点,我们回家继续做复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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