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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温柔狼君(莫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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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我究竟欠了你几辈子,害你这样咒我?”季东朗哑然失笑,握住她的手,心里却是怅然,“你爸一定气坏了吧?他恐怕要记恨我了,真怕以后娶你的时候,他不肯答应。”
“他管不着我,”裴乐乐擦掉泪,嘟起嘴倔强地说,“那次之后,爸说以后再没我这个女儿,就甩手回了老家。他走了,妈妈就成天唉声叹气,表姐和姐夫都劝她,说不就是个孩子么,咱家又不是养不起。可妈妈说她担心的不是养孩子,而是我的下半辈子,我知道她是心疼我,就跟她妈说,这个孩子,如果不生下来,我可能会难过一辈子,这辈子都不会好过。最后孩子是剖腹产,孩子的性别也是生出来才知道的。反正男孩女孩都无所谓,只要是你留给我的,我都很喜欢。”
“很痛吧?”听到她受了这么多苦,季东朗心里又疼又愧,紧紧抱住她,低声说,“我是说生孩子的时候。”
裴乐乐摇摇头,勉强冲他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还好,生产的时候挺顺利的,虽然疼,但是更多的是开心。但最难熬的不是怀孕也不是生产,而是喂奶。因为我是剖腹产,医生要按压伤口,催奶的时候也疼得厉害,现在想想我都觉得怕呢。”
季东朗闭了闭眼睛,只觉得自己心里如刀搅一般:“我真恨我自己,那时居然能狠下心来不去找你,如果我找了你,你就不用独自承担这一切。”
他不说还好,他这样一说,裴乐乐又搂住他的脖子,嘤嘤哭了起来:“有时候我也恨过你,但更多的是想你,不过小小半岁以后就开始生病。妈妈因为国外那边的家庭而不得不离开,爸爸又跟我闹僵了,小小的病只能靠表姐一家救济着,那段日子简直昏天暗地,我每天忙得已经顾不上去想你,也顾不上恨你了。”
季东朗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傻丫头,傻丫头!”他说着,又低头吻吻她哭红的双眼,满心满肺都是疼惜,“你怎么可以这样傻,为什么非要苦苦瞒着,不肯告诉我这一切?”
“哥哥,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很多遍了,”裴乐乐在他怀里慢慢抬起头,流着泪,看着那张令她魂牵梦绕的脸,心里的滋味就像风筝断了线板,万般彷徨悲伤,“其实告诉你又能怎样,孩子是我自己任性要生下来的,无谓让你跟着受累。何况那时候……你还没有跟杨婉婷离婚,我以为是我妨碍了你们的婚姻,觉得很对不起她,而你又不是真的喜欢我,我怎么可以再给你添麻烦?”
“那是不是如果这次我不回来,你就打算一辈子不告诉我这件事?”季东朗握了握拳头,心里百味陈杂,对她幼稚的做法更是又气又怜。可他怎么能怪她?她才多大啊,哪里想得了那么许多。
“原本想等孩子长大成才了,我也稳定下来了,再找机会告诉你的,没料到你这么快就发现了这件事,”裴乐乐说着,把脸贴进他chi祼的胸膛,手臂则搂住他的腰,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好怕,怕自己还会再失去他,怕得整个人、整颗心都蜷缩在他的温暖怀抱中,累也唰唰地落,“那时候我就想,既然你已经知道有这个孩子了,你想了就可以来看看,你永远都是孩子的爸爸。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不会再找别的男人了,我没那心气了,就想把孩子健健康康地养大。”
她的泪仿佛穿透胸膛,滴进了季东朗的心里,他伸手摸上她泪迹斑斑的脸庞,语气极其认真:“你放心,你以后不会再孤孤单单一个人了。这辈子我养着你,我养你和小小,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们,永远也不会。”
他是那样坚定的望着她,裴乐乐不由得看得怔了,她知道他说得是认真的!所以她点了点头。
她期盼了那么久,不就是想盼来这么一个真心实意的承诺吗?现在他已承诺了她一辈子,决心要给她这一辈子,而她……是不是也应该对他坦诚布公,把所有真相都一应说给他听?包括顾淮安的事?
裴乐乐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而季东朗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那一时的失神,他翻过身压着她,低头伏在她的颈窝里细细舔吻着,就像是一种神圣的膜拜。原本,他还想趁机问问她关于顾淮安的事情,可听到她过去受了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委屈,他反而又问不出口了。与其逼她讲那些不堪的往事、继续揭她的伤疤,他倒宁愿抛下一切,好好地疼爱她。
“哥哥,其实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恢复了力气,在他暴风疾雨般的攻势中,裴乐乐试图伸手挡他,她想说的话还没有结束呢。
“嘘——”新一轮的热情在季东朗的体内再度滋生,他用手指抵住她的唇,哑着嗓音说,“比起养你一辈子,我现在更想做的是,吻你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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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的话:今明两天家里有点事,可能暂时无法双更了。。不过,终于把大叔他俩的成年旧事墨迹完了,嘻嘻。。~
第十五章 为了工作,你会献身吗
早上醒来时裴乐乐的枕边已经空了,摸着还存有余温的枕头,她失神地坐起来,有一瞬间几乎以为昨天的一切不过又是个梦。可是很快,她就听到隔壁间传来窸窸窣窣地流水声,是他在洗澡吗?
实在觉得好奇,裴乐乐蹑手蹑脚地跳下床,打开门跑到浴室门口,又把耳光凑上去听,恰巧此时,流水声也戛然而止。
糟糕!他这是洗完了要出来呢!要是被他发现自己在偷听他洗澡……那该有多丢人啊!
裴乐乐心里蓦地一慌,手足无措地环视着四周,正想着等下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眼眸却一瞟,瞟到门口衣架上挂好的衬衣和西装。
“嘭——”与此同时,门开了。
季东朗一跨出浴室的门,就看到他的丫头抱着一叠衣服像模像样地走过来说:“我帮你换吧。”
显然没有料到这个场面,季东朗一愣,禁不住揶揄她说:“妞儿,是我没睡醒呢,还是你没睡醒呢?”
“我们集体都没睡醒!”裴乐乐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脸却刹那间红到了耳朵根,但是演戏总得演到底吧,她咬咬牙,硬着头皮让他转过身去。
看她一副认真的模样,季东朗拼命忍住笑,故作严肃地点点头,而后转身一拉腰间的浴袍带子,倏然间,他健壮有型的肌理变又luo露在她的眼前。
心脏一阵狂跳,裴乐乐脸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了,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地把衬衣套在他背上,又绕到他的胸前,用手一粒一粒地帮他扣扣子。
季东朗看着她素手轻挪的温柔样子,忽然间有了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连心坎里都暖暖的似被春风拂过。在她扣上最后一个扣子时,季东朗忍不住唇角微扬,低头捉住她如玉的皓腕:“你这样子,可真像一个小媳妇。”
“老夫少妻,你吃的消吗?”裴乐乐心慌地抽回了手,昂起俏丽的小脸,转身就想溜掉。
呵,这丫头是哪里有火哪里扇风呢!
季东朗长臂一伸把她抓回来,从背后环上她的腰,向来沉稳的脸上也不禁绽出一个坏坏的微笑:“你说我吃不吃得消?”
劲后被他的唇轻轻的摩挲着,裴乐乐心里如同揣着只小兔子般,惴惴乱撞着。忽然间她感到后腰上有什么炙热的东西正顶着自己,她急得脸颊一红,仓促间推开了他:“臭流氓,一大清早就不穿裤子调戏良家妇女,你影响市容!”
看到她那羞涩的表情,季东朗忍不住大笑起来,裴乐乐简直气坏了,她想不明白他怎么能笑的这么开心,他捡到宝贝了吗?
偏偏人家笑完了,还不肯放过她,而是一脸无辜地捏捏她的小脸:“你不是要帮我穿吗,怎么不继续了?”
“我……”偷偷瞄了一眼他只穿着内裤的下半身,裴乐乐差点石化了,“这活我不熟,先生您自己来吧!”她拧了拧眉头,将西裤一把推给他,转身一溜烟地就跑掉了。
失策失策,她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季东朗望着她狼狈逃跑的背景,忍不住嗤地一笑,眉里眼里都是暖暖的光。
早饭是裴乐乐做的,白粥,和几样清淡的小菜,吃的时候季东朗忍不住夸赞她:“乖,你可越来越有当老婆的样子了,哎,我真是有福气啊。”
“你少美了,又不是没当过别人老公。”裴乐乐羞赧地顶了他一句,顶完又觉得后悔,自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好在季东朗并没有计较:“当是当过,但是不称职呀。这次想好好体验一把了。”
他这话勾起了裴乐乐的好奇心,她停下筷子,忍不住问:“哥哥,为什么这两年你都没想过再婚的事呢?”
季东朗低眸,若有所思地看着碗里的清粥:“其实我很害怕婚姻。好像男人到我这个年纪,都会走两个极端,要么想结婚想的要死,要么就害怕婚姻一辈子都不想结婚。但是,现在,我考虑结婚了。”
他说的这样认真,裴乐乐的心就算是冰块做的也都被捂热了,但她还有几分心虚,就故意逗他说:“那……你有合适的对象么?”
“不知道哦,”季东朗拿起筷子继续吃粥,眼睛却别有意味地瞥向她,“说不定有。”
裴乐乐被他瞅得心跳加速,她抿了抿唇,又问:“那哥哥你想找娶什么样的媳妇儿?”
“没要求呀,看对眼了就好。”
这话真敷衍,裴乐乐蹙起秀气的眉头,不依不挠说:“没有你这样的。你敢说具体点么?”
季东朗哈哈大笑,说:“我娶媳妇儿你着什么急?”
裴乐乐真的气急了,她把饭碗往桌子里一摊,说:“再搭理你我就是猪!”然后她起身就要走,季东朗却笑着把她拉回来,她一个不稳跌坐在他的腿上,心底又羞又燥。
季东朗低头望着她,有些晕红的脸蛋让他有一股想亲上去的冲动。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不想去破坏这么好的场景,就伸手抚上她的头发说:“傻丫头,等过两天我陪你回趟老家,跟你爸爸当面认个错。我不希望我家乐乐的婚姻,不能被家里的长辈祝福。”
裴乐乐愣了,她神情怔忡地看着他,身和心都被一种巨大的温暖包裹着。她心里突然涌过一种冲动,就是为了他,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爱,她宁愿赴汤蹈火。哪怕他们的未来怎么看都是不明朗,但是她却那么想去拼一次,她甚至准备了很多眼泪去应付未来的痛苦。爱多么勇敢。
饭后季东朗说,周末他和朋友有个聚餐,想让裴乐乐跟他一起去。这算是一个很正式的邀请了,他想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认识,以他女朋友的身份。
他们聚会的地点在A市一家鼎鼎大名的娱乐会所,大概出席的人物都身份显赫,他们直接包了会所中的一层,用来开PARTY。
临去的那天季东朗临时有事,打电话说派了一个朋友来接她。她在家里等了一会儿,很快有陌生的号码打电话进来。
“下来吧,我在楼下等你。”
这声音听起来好熟悉,裴乐乐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就迷迷糊糊地下了电梯。刚一出楼栋,她就看到有辆车的车灯闪了两下,也没多想,她径直走向了目标。
车上坐着的是个戴眼镜的男人,眉目里沁着冷意,剖有点来者不善的感觉,裴乐乐看着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奇特的感觉,但还是伸出手说:“你好——”
眼镜男并不跟她握手,他近乎轻蔑地笑了笑,说:“裴小姐这么快就又忘记我了?”
“你是?”裴乐乐眉头蹙得更深,她承认她看这男人面熟,但就是想不出是谁。
睇着她茫然的神情,眼镜男索性转过身,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我们见过两次,第一次裴小姐在陪我的朋友喝酒,忽然间顾淮安闯进来,把你给抱走了。第二次是一个月前,你约我跟某报业集团的王总吃饭。怎么,你一次都记不起来了?”
“你是……高旗?”在他的提示下,裴乐乐的记忆复苏了,心脏也在刹那间跟着抽紧。怎么……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他!
高旗近乎冷漠地回应,眼神却阴冷得像只猎鹰:“承蒙抬爱,你终于还能记起我来。”
裴乐乐只觉得如芒在背,反过来回视起他来,带着丝探究:“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高旗转过身,发动起车子,言语间颇无所谓:“你不用研究我,你也研究不明白我。”
心里蓦地窜起一团火,裴乐乐憋住气,用力说:“你也不用勾引我,我一次只爱一个人。”
他笑出声了,连尾音都是讽刺:“我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你这样的我也见过。”
裴乐乐捏着自己的手掌,回眸说:“如果你一直带着敌意跟我说话,我想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没必要讨好你。”
“是吗?”高旗笑得更冷然,“打电话请我吃饭,陪我喝酒的时候难道不是讨好么?”
裴乐乐咬牙,义正言辞地回驳他:“先生,那是工作。”
“如果工作要你献身呢?”他继续问,语调冷得像浸过冰,那般不屑于顾。
一股气蓦地拥堵在裴乐乐的胸口,她现在不仅仅觉得气愤,更感到侮辱。倔脾气不期然地蹿上来,她索性也不解释了,直接跟他对回去:“我只对有利用价值的人献身。没有利用价值,在我看来就是垃圾。”
“垃圾啊?那今晚的聚会我劝你最好不要去,”高旗也不生气,那样蔑视的语气,仿佛在他看来,她这种女人就根本不值得生气,“因为在场的都是A市的名流,其中有不少都是曾经被你认为有利用价值的,但凡有一个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向东子说点什么,我可不觉得你能明哲保身。”
刹那间,裴乐乐仿佛被人钉在了座位上,她回眸,手心已出了一层冷汗:“你什么意思?”
“你该不会不知道吧?”高旗抬了抬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吐出了一句让她震惊无比的话,“半年前下药灌你的那伙生意人,其实都是顾淮安的圈中好友,当然,也算是季东朗的朋友。”~
第十六章 不禽兽的小禽兽
“他的朋友?”裴乐乐倒吸一口冷气,转过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其实早想过这件事是顾淮安指使的,所以才会恨了他这么多年,可是一直以来她也只是凭空猜测,并没有任何证据。现在,猜测变成了现实,她只觉得瑟瑟齿冷。
高旗轻轻一笑,嘴边的线条很硬,显得愈发冷漠:“原因很简单,顾淮安出于一些原因看上了你,找朋友帮忙把你钓出来,然后下药生米煮成熟饭。只不过,那时大家都以为你不过是淮安想找的新女朋友,大家都溺爱这个小弟弟,所以对他的话言听计从。”
他说着,转眼拿那漆黑的眼睛瞥了一眼裴乐乐,接着开口道:“其实那时候我还有点同情你,不过,后来看你在淮安身边如鱼得水的样子,我就同情不起来了。而现在,你连东子都勾搭上了,这样大的野心和功夫,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沉寂在心口多年的伤疤被人蓦地一下子揭开了,裴乐乐只觉得胸膛里一阵火辣辣的痛,她愤怒地扭头:“你们帮他**了我!你们全都是在犯罪,现在居然拐回来指责我的不是?”
“如果你不是做错了事心虚,又为什么不敢告诉东子这一切呢?”高旗的眼睛从高处瞟下,那是一种极其蔑视不屑的姿态,“只有一个可能,你根本就是在骗东子。就像你半年前,根本就是欲拒还迎在勾引淮安一样!”
像被当胸淋下一锅滚烫的热油般,裴乐乐气得俏脸通红,瞪着他说:“我想我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你开门,我要下车。”
高旗却不理她,神态自若地开着他的车,裴乐乐想她的怒气一定让他很有成就感。车很快拐进一条单行道,裴乐乐透过车窗望过去,发现路边停了依次不少名车,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她依稀还看到顾淮安的那辆捷豹。
心在刹那间慌乱起来,可她还是强自忍着,逼迫自己要镇定。旁边的高旗似乎将她看透了,他突然说:“如果不是东子让我来接你,你以为,我愿意来接你吗?到地儿了,你自便。”
说完,他就打开车门准备下车,裴乐乐喉咙里闷闷地犹如被人塞了一团棉花。她突然觉得很委屈,当别人把你当作ji女一样看待的时候,你自己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真的是ji女一样,尤其这个人还是季东朗的朋友。
她偏过头,握住门把手,眼泪在低头的刹那间潸然滚落,好在夜色漆黑,没人看得到。
忽然间,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裴乐乐微微抬头,看到季东朗向她伸出了手掌。
“发什么呆啊?下来啊。”季东朗见她低垂着眼眸,不说话,忍不住笑了。
裴乐乐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个粲然而笑的男人,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手递过去。很快,她就感到自己的手被一个大大的手掌包裹住了,他的掌心很干燥,也很温暖,瞬间捂热了她的心。
不,不行,别人越是误解她,她就越是要打起精神来。她要他尊重她,认可她,她要她的大叔毫无压力地和她站在一起。
这样想着,她又吸吸鼻子,告诫自己坚强一点。
“我刚才特别忙,所以让朋友来接你,”走近大厅里后,季东朗似乎看出她的神情有点不对,就拉着她的手问她说,“怎么了?眼睛红红的跟刚哭过一样,他欺负你了?”
裴乐乐摇了摇头,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她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没,是我临走时,隐形眼睛没戴好,磨得眼睛疼。”
季东朗皱了皱眉,扶着她的手肘,低头察看:“忍着多难受,那我带你去卫生间收拾一下吧。”
泪眼朦胧中她慌忙摆了摆手:“没事的,流过泪已经不疼了,大概已经调整过来了。”
“那就好,不舒服了就马上告诉我,我叫人去附近眼镜店给你买副新的。”季东朗还是不放心,眉目认真地盯着她的红眼睛。
裴乐乐赧颜,刚想再说什么,却迎面遇上两个人,其中一个男人约摸五六十岁,穿着一件中式的真丝唐装,颈上带着一串颗颗圆润的老山檀佛珠,样子儒雅而又眉目威严。大厅里衣香鬓影的、好不热闹,这样一个人站在其中依旧是鹤立鸡群,裴乐乐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可这一眼多看,就瞧清了他身边的同伴——
高伟的身形,挺直的脊背,谈笑风生的侧脸上,又有一只烟叼在唇边,熟悉的轻挑不羁的姿态。
心跳不由得怦然,裴乐乐忍不住倒退了一小步,面前这人竟赫然是顾淮安!
“东子,难得今天你也来了,明芬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看到季东朗时那年长的男人立马笑着走过来,只不过当他看到季东朗牵着裴乐乐的手时眉峰却不禁蹙了一下。
“您太客气了!”季东朗的脸上挂着一丝客套的笑容,看到顾淮安时,刀锋似的眉也跟着皱起,但他一脸坦然,并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年长的男人也跟着笑笑,眼睛却开始打量起裴乐乐:“这位就是……”
他的眼光好犀利,裴乐乐被看得心里发毛,但她多少也明白了,这个人估计是季东朗的长辈,能直呼他妈妈的名字,身份必定不会简单。
“她就是裴乐乐,我的未婚妻,”季东朗意味深长地瞥了眼顾淮安,又握握裴乐乐的手,小声叮嘱她说,“快叫叔叔。”
除了上次在公司出事,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公开的场合称自己为未婚妻,裴乐乐有些不自在,尤其是顾淮安就在面前,这感觉让她如芒在背。
可是现在很明显,季东朗是想借这个亲友聚会的机会,公开他们的关系了。她不能让季东朗失望啊,只好低下头,羞怯怯地喊了声:“叔叔好。”
“嗯,好孩子,明芬会喜欢你的。”年长的男人笑眯眯地点点头,站在原地跟季东朗攀谈地起来。大厅的空气里飘满了酒香烟香脂粉香的味道,彼此牵扯着好似一个无边的梦境。顾淮安就站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仍是不端不正的姿态,他从自助桌子上端起一杯红酒放在唇边,轻轻地饮了。自始至终他不言也不语,甚至连正眼也不看向裴乐乐,仿佛根本就不认识她一般。
眼前这个小禽兽,突然之间不禽兽了,裴乐乐反而觉得心乱如麻。她还惦记着高旗的话,心里还有着恨,但更多的是担忧,如果真如他所言,这里好多人都知道从前那件事,又全都误解了她,那么……当季东朗向大家宣布自己是他未婚妻时,该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呢?
裴乐乐站在脚下的红地毯上,只觉得双腿也软绵绵的,她忽然好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季东朗真相,又为什么要跟他来这里?
“又发呆,无聊了?”看到裴乐乐一副缄默无语的样子,季东朗转过头来,也不顾旁人的眼光,一把拉了她到自己身边。
裴乐乐只觉得自己犹在半梦半醒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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