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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温柔狼君(莫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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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勾起了我的火,还不肯负责任,不觉得有点过分了吗?”季东朗托着她下巴把她的脸朝向他,用一丝暧昧的语调缓缓说,“乐乐,我已经一个星期没碰过你了。”
裴乐乐明显心虚地垂下眼睫,却还是嘴硬说:“你过去两年没碰我,也不见得想过我。”
这话说的真心酸,季东朗看住她,一时间百感交集,片刻后,他才叹口气:“傻丫头,我刚才是逗你的。”他说着,又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说:“今天好好睡一觉。我去客厅睡沙发,我要是敢留下来,你爸爸肯定把我当坏蛋了。”
季东朗说着,扶她躺下掖好被角,知道她怕黑,还贴心地留了一盏壁灯给她。然后他站起来整了整衣服,打算出门。
裴乐乐却在蓦地拉住他的手:“能不能只是睡在我旁边,什么都不做?”
“……”季东朗回头,有些无奈地看住她,温香软玉在怀,却只能看不能碰,他自问还没这个好定力吧。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裴乐乐坐起来,拿被子掩了掩胸口,可怜兮兮地说,“没有你躺在我身边,我睡不着。你失踪以后,我每天都失眠。”
心似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男人一怔,最终还是乖乖地侧身躺下,叹息道:“真是输给你了。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睡到一半我兽性大发,你可别不能反悔。”
裴乐乐微微一笑,将头枕在他的肩头。
灯熄灭了,人却久久未能入眠,黑暗中,季东朗终于忍不住,轻轻地唤着她:“乐乐。”
“嗯?”裴乐乐翻了个身,揉揉眼睛看住他。
“我想过你的。”
他的声音很低很哑,透着不可捉摸的情绪,“过去那两年,我有想过你的。”~
第三十八章
“我想过你的。”
他的声音很低很哑,透着不可捉摸的情绪,“过去那两年,我有想过你的。”
这话中的眷恋之意坦露无遗,裴乐乐心弦微震,下意识地抱紧他的手臂。这样的拥抱,这样的话语,这样的心跳,她已等了太久太久,一辈子那么久……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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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立秋之后,天气本该高爽,但A市依山傍水,暑气难消,山面像屏障一般将热烘烘的风挡回来,围堵在一汪秋水里,整座城市就氤氲在一种湿热的氛围中。
顾淮安从医院出来时,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像在浴室里蒸了桑拿般。他抬头擦了擦额头的汗,前脚刚踏进车里,这边就有人打电话邀他去参加一个酒会。说是酒会,其实不过是那群狐朋狗友的消遣。
本来不想去的,但对方却再三邀约,还神秘兮兮地说:“你看今天不是你生日吗?哥几个请你吃饭,还有特约嘉宾,要不要来?”
“特约嘉宾?”
“哥们你来了就知道了!”
如此盛情,他自然难却。
地点在他们常聚的饭店,走进包厢,自是满桌的美酒佳肴、满室的欢声笑语。看见今天的正主来了,一群人都哄笑着拉他入座:“好不容易逮住这寿星,咱哥几个可不能轻易放过他啊!来来来,一起喝!一起喝!”
顾淮安在心里轻笑一声,自然是不能放过他的,萧铖车祸、顾家易主的事情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身为顾卫国最受宠爱的小儿子,他难免会成为某些人见机拉拢的对象。
一旁陪坐的还有几个美女,其中一个乍看起来还觉得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这不已有人把那女孩儿往他怀里推,一面推一面笑着起哄说:“顾少,上次你说你喜欢薇拉,我们可帮你把她约过来了,够哥们吧?”
薇拉?
顾淮安眯了眯眼,是了,那天在电梯里偶然遇到裴乐乐和季东朗,他心里闷闷地无处宣泄,就跟几个酒肉朋友去酒吧喝酒。恰逢酒吧里有个叫薇拉的大学生歌手在驻场,有客人叫她下来喝酒,她大约经验不足,冲撞了对方,被泼了一身的酒。
那时候她仿佛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躲却恰巧撞上了顾淮安。他本来不想管的,但回眸时,他看到薇拉昂起头,甜美的脸颊上被酒意熏得酡红,纤长的睫毛也微微垂着,就像两把小扇子。
可惜不是,他不由得驻足,三言两语替她解了围。只因她恼羞成怒的样子,像极了记忆里的另一个人。
还记得和裴乐乐初相遇的时候,也是在酒吧。那时候她在陪人喝花酒,而顾淮安就是那灯红酒绿中喝花酒的人之一。她初来乍到,已经足够唯唯诺诺,却还是免不了被一个毛手毛脚的客户占便宜。顾淮安在一旁百无聊赖,竟隔岸观火跟友人打起赌,看这姑娘是真烈女还是假纯洁。他赌是假纯洁,输了就要上去搭讪。
可惜,裴乐乐是个有脾气的姑娘,从来都是,所以她像个女斗士似的站起来豁了那男人一杯酒。
有女人不识好歹敢驳自己的面子,男人自然是怒发冲冠,当场一巴掌挥了过去。只是这一巴掌还没落下就被人强硬的挥开了,对于顾淮安的出手相助,裴乐乐还来不及吃惊,就已经被拖着手拽出了酒吧。
本以为她会感激涕零,谁知一到门口,她就甩开了他的手:“喂,先生!你敢不这么泡妞的!”
顾淮安整了整西装冲她斜着唇角一笑,一副雅痞的样:“我这是英雄救美。”
裴乐乐对他的解释不以为意,反而小母鸡似的昂起胸脯:“我豁他一杯是警告他我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姑娘,我让他打我一巴掌,是为了让他消气泻火、挽回面子,正二八经跟我谈生意。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出手,不是给我添乱吗?”
这姑娘的想法忒逗,顾淮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觉得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事实证明他的确是捡到宝了,这姑娘战斗起来就跟个小钢炮似的,能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开火呀。甜美可爱的、温柔贴心的、性感撩人的,他顾淮安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偏偏就没见过这个火爆款的。男人一旦对某个女人有了兴趣,那就像洪水泄了闸般止也止不住了,尤其是顾淮安这样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
他当然不肯放过机会,死缠烂打着要送她回学校,终于到了校门口,她如获大赦地想跳下车,却发现车门是锁着的,那时她回头瞪着他:“先生,你敢把车门打开吗?”
顾淮安好整以暇地往座椅上一靠,懒懒瞅着她说:“姑娘,你敢告诉你叫什么名字吗?”
“你学我说话!”裴乐乐抿住唇,那皎洁白皙的脸竟然奇迹般地红了红。
他就是喜欢她说法的方式,你敢什么什么,特直接特挑衅,这样的女人多够味啊,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正投脾气的感觉了。
顾淮安笑着俯下身凑近她,樱桃般红润小巧的唇,扇子般微颤的长长睫毛,还有那抹了胭脂般红扑扑的脸颊,都让他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裴乐乐被他堵得吓坏了,拼命躲拼命躲,只差一点就要躲不开的时候,车门却蓦地开了,害得她一个踉跄差点栽下去。
她气坏了,抡起手里的包就开始砸他。
顾淮安一面躲着,一面笑得直喘气,却还不忘提醒她“名字!”
“裴乐乐,谢谢不送。”那丫头说完,头也不回地就往校门里跑。
顾淮安唇角的笑却僵了一僵,裴乐乐,他依稀就得一年前季东朗回绝姐姐的时候,他曾在季东朗的手机上见到过一条短信,也是裴乐乐的。
如果他们的相遇仅仅停留在前一刻,那么,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吧?
“顾少,别光抱着美女不喝酒啊,怎么着,怕我们把你灌醉了不成?”耳畔又响起噪杂的人声。
回忆如同卷轴般在脑海中铺陈开来,又缓缓地阖上,顾淮安垂下眼,盯着酒杯冷笑起来:“就凭你们几个,能把我给喝醉?叫小姐换大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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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的话:下一章还是主打小禽兽。~
第三十九章
酒过三巡后,顾淮安不禁有些耳热了,就借了个由头去洗手间。洗脸的时候,他特意开了冷水,任那股刺骨的寒像虫蚁般钻进自己的肌肤里,刺醒被麻痹的神经。
这时,洗手间里面传来两个人对话:“知道吗?艾迪要交到季东朗的手里了。先是姓萧的,又是姓季的,这个艾迪也不过如此,眼看就要变成外姓人的天下了。”
另一个人说:“我看不是艾迪不过如此,而是季东朗这人不简单。”
“怎么说?”
那人笑了笑:“你不知道吗?听说他最近勾搭上一个小姑娘,比他小了十几岁,曾是艾迪的员工,前一段还因泄露公司机密被开除了。谁晓得他们是不是背地里联手,想把顾家的基业搞到手呢?”
“真的假的?不过这种女人,不是利用完了就丢到一边了?”
“哪能啊?两个人正干柴烈火,热乎着呢!现在听说连孩子都有了,就差扯证了。”
那人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说:“我说最近怎么不见季东朗的影子呢,原来是被妞儿给勾住了。真想瞧瞧看,这妞儿长得什么样了?好用不好用啊!哈哈!”
“能勾住季东朗的,那能是简单的女人吗?恐怕那床上的功夫……自然是……”
这话没有说完,两个人已在卫生间里哄笑起来。
顾淮安抬头,冷冷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握在洗手台上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青筋暴起。出乎意料的,他竟并没有发怒,而是轻轻扯了扯唇角,抽出一张纸擦干手,慢慢走了出去。
等他再回包间时,薇拉已经不在了,他随口问了句:“她去哪了?”
“怎么,惦记上了?”有个人嘿嘿一笑,搭上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好这一口,这姑娘长得俊啊,又清纯,还有点小脾气,跟那个谁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话算是触了禁忌了,顾淮安眉头高耸,冷冷回了他一眼。好在那人也知道收敛,端起酒杯赔笑道:“薇拉去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了。”
“生日礼物?”顾淮安挑眉。
“哈哈,别问那么多了,咱们先喝!”又是一阵暧昧的哄笑。
顾淮安也没再多问,那些人有意拿酒去灌他,他喝了不少,不过,他从小在酒缸里的长大,这点酒还不至于让他神智不醒。
最后还是那个叫他来的人,步履踉跄地领着他进了电梯,又塞给他一张房卡:“我告诉你啊,兄弟,咱们哥几个,知道你最中意什么。今天这生日大礼你可怎么都得收下,只一点,要记得怜香惜玉一点。人家小姑娘,才刚读大二呢,还是个雏。”
大二?顾淮安怔了怔,他刚认识裴乐乐的时候,她也是大二。
就这么一怔忡的功夫,那男人已经一缩身子跑出来电梯,冲他遥遥一笑:“生日快乐啊哥们!”
话音还未落,电梯门已经重重地阖上了。
男人看着紧闭的金属门,唇角斜斜地一笑,掏出手机朝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喂,哥们儿。”
“事成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静,也很沉稳。
“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该说的,也都说给他听了吗?”
男人眉角一飞,低笑起来:“咱兄弟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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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东朗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的,张开眼睛看了看手机屏幕,刚过七点钟。
打电话的是母亲,原因只有一个,催他尽快回去,这个中秋对整个家庭都有重大意义,所以他不能缺席。
窗外是依旧是蒙蒙细雨,从半夜下到现在,还没有停。季东朗揉了揉太阳穴,坐起来,身边的人像只小鸟般依偎着他,不肯放手。
他拨开她额前的乱发,凝视着她,她睡意正酣,长长的睫毛如果蝴蝶的翅膀般,低低地垂着,让人忍不住想吻上一口,然后再也不离开。
但他知道事从权宜,两情长久也必不在一朝一暮,索性片刻后,他还是起身,利落地穿起衣服。
等裴乐乐醒的时候,季东朗已经将自己收拾好了,她拥着被子坐起来,看了他许久才说:“等我送你。”
她知道现在是他整个家的特殊时期,他要回去也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季东朗一笑,走过来吻吻她的额头:“不用了,外面还下着雨,你站在楼上看着我就好。”
裴乐乐点头,双手下意识地环上他宽厚的肩,然后慢慢地收紧。秋雨中的清晨夹着丝丝冷冽,他的胸膛却好温暖,温暖到让人舍不得放手。
“傻丫头,干嘛搞得跟生死离别一样?”季东朗忍不住笑了,用温热的手掌反复轻抚她的后背。
裴乐乐不说话,只是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她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如果你深爱着一个人,那么,你们的每一次的相见,都像是最后一次重逢,每一次离别,都像是第一次分开远行。
“好啦,我真的该走了,”季东朗叹口气,缓缓松开她,而后语气诚恳地说,“告诉你爸爸,没能亲自跟他道别,我很遗憾。”
裴爸爸有吃早点的习惯,所以这个时间他并不在家里,而是带着小小去街上吃早点了。
裴乐乐像个听话的孩子般,懂事地点点头,季东朗又是笑,摸摸她的脸颊说:“我在A市等你。” 他说完就拎着包离开了,裴乐乐披上衣服,把手搭在湿嗒嗒的窗棂上,有温柔的风迎面吹来,带着雨中的清新,脚下的街市也是烟雨蒙蒙的。季东朗背着包从楼道里走出来,回头时,向她挥手道别,世界在这一刻变得纤尘不染。
裴乐乐想起很多年前,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站在楼下冲她挥手道别,那时候她站在楼上,笑得好大声,说:“先生,你能调个头吗?目标物在您相反的方向!”
摸着指间凉凉的戒指,裴乐乐裂开嘴,傻傻地一笑。能有几个女孩能找到她真正爱的人,又有几个女孩能和她第一次爱的人厮守一生,她知道,这辈子她值了。
裴爸爸回来后,发现季东朗已经离去,就坐在沙发上沉默地抽烟。
裴乐乐以为他是生气季东朗不辞而别,就好声好气地跟他解释:“东朗说了,他这次最内疚的就是没能好好陪您过个中秋。但他家里出了很大的事情,他不能不回家照看着点。爸,您别——”
“他是个不错的人。”
裴爸爸狠狠吸了一口烟,突然开口。根本没想到爸爸会说出这样的话,裴乐乐有点受宠若惊,一颗心也像是被塞满了甜滋滋的糖果,开心地几乎就要笑出来。
可是紧接着,裴爸爸又磕了磕手里的烟,说:“他是个不错的人,但是他不适合你。”~
第四十章
可是紧接着,裴爸爸又磕了磕手里的烟,说:“他是个不错的人,但是他不适合你。”
这句话像针扎进耳膜里,裴乐乐的心蓦地一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还要他留下来?”
裴爸爸抬头,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缓缓说:“因为这个男人,你已经怪了我两年,我不想你继续怪下去。”
“爸——”裴乐乐咬了咬唇,一颗心蓦然间慌乱的不行。
裴爸爸又复低下头,叹气说:“你是个倔强的孩子,爸知道爸的话对你没什么用,所以这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如果能跟他结婚,爸还是会祝福你的。”
他越是这个样子,裴乐乐就越是觉得于心不安:“你这么说到底什么意思?你想跟我说什么?”
裴爸爸狠狠吸了一口烟,又轻轻吐出来,才说:“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跟季东朗,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爸也算是过来人了,经历过婚姻的失败,也看过一些人生。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就算强扭在一起,早晚也还是会分开的,爸不想让你再伤心一次。”
裴乐乐一怔,别过脸去:“爸,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他吗?”
裴爸爸沉默着,似乎是在酝酿又似乎是在忍耐,可是片刻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敲了敲烟灰缸大声说:“如果没有小小这个孩子,你觉得他还会回来找你,还会要你吗?”
“我是你女儿,你可不可以不要把你女儿看得这么差劲?”裴乐乐很努力地想让自己语气里的哽咽听起来不那么明显,可是她看着烟灰缸里漂来浮去的灰尘,只觉得心也跟着飘了,眼泪就在上面打开涟漪。
裴爸爸不说话,一直吸烟,过来半晌才低低地开口:“我这话是实事求是。”
“你觉得我们会分开,你觉得我配不上他,我就一定要证明给你看!我们一定会结婚,也一定会幸福!”裴乐乐流着泪站起来,转身就跑回自己的房间,临关上门的刹那,她才看到父亲的脸颓然地僵在那里。
她将脊背靠在门扉上,眨眼间泪如雨下。不期然地,她又变成了一只讨厌的刺猬,她又开始冲父亲大吼大叫出言不逊。其实她心里是又悔又痛的,她很想走出去跟爸爸说一声对不起,可是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无论她怎样努力,都得不到爸爸的祝福?难道她所憧憬的幸福,真的就只是一个梦幻吗?
中秋后的第一个晚上,裴乐乐就离开了家,临走时裴爸爸坚持要送她。爸爸老了,原本直挺的脊背已经有些佝偻,鬓角也白了,背影在黑夜里愈发苍然。裴乐乐跟着他后面,忽然觉得自己不孝,为了自己心中的乐土,就要这样远走他乡,让爸爸一个人孤单单地留在这里,连个一同说话喝酒的人都没有。
她好想跟爸爸说,要照顾好自己,可是连这句话,她都说不出口了。爸爸也始终一言不发的,只有小小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趴在她的怀里一个劲儿的问东问西。
裴爸爸本想送她到站台,但是在门口时被查票的拦下来,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身上的行李挎在裴乐乐的肩上,低声说了句:“走吧。”
裴乐乐点点头,抱着小小往站台里走,检票口熙熙攘攘的,挤过人流后她回头,想再看一眼爸爸。而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她,目光深得像是一汪秋湖。
裴乐乐转身,走了一会儿,再回头,爸爸还在那里,那一瞬间她看着他,心里就像灌了铅块一样,那么沉那么重。
她掐着自己的掌心转过身,抱着小小一直走一直走。她忽然很想打电话给季东朗,她这么做了,对方却是语音信箱。
也是,这么晚了,他应该已经睡下了。
裴乐乐颓然地挂断了电话,她不想做一个不懂事的女人,可她还是不可抑制地联想到自己每日每夜都开着手机、只为能随时听到他声音的样子。为什么她能为他做到的、他却做不到呢?是因为她的爱太深重、太孤注一掷,而他的人生却并非只因她而精彩吗?
终于落座后,她抱着小小坐在窗口发呆,电台里不合时宜地放出一首歌:“终于爱上一个人/想要陪他过一生/关不上的门/也知道我还在等/他却像星辰/遥远却又陌生……”
她的心一痛,所以爸爸才会说他们不合适吗?
这时,小小却忽然手舞足蹈地指着什么东西叫起来:“妈妈妈妈,在唱歌……”
原来是手机,不知何时已响了半天,裴乐乐回过神来,怔怔地接起来。
“还没睡吧……”竟然是顾淮安的声音。
“姐,”他嗓音低低的、轻轻的,夹着微醺的嘶哑,“我爱上了一个人……”
裴乐乐握住手机,半响说不出话来,那句“你打错电话了”只含糊地说了一半,眼泪忽地掉下来,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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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打开了,这是五星级的酒店,走廊上的地毯厚实却松软,顾淮安踩在上面,只觉得脚下也轻飘飘的。
也许他真的醉了。
轻轻扯动起唇角,顾淮安将手臂撑在墙壁上,掏出房卡,只差一秒就打开门了,不知为何,他的手却抖了一下。
“啪——”的一声,房卡也应声而落。
顾淮安蹲下来捡起房卡,不知道是不是站得太快,还是酒劲上来了,他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他闭了闭眸子,将脊背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原本明媚喧嚣的世界在这一瞬间黑寂起来。
然后,慢慢地,他的眼前凝聚出一个人影。
那人儿天生一双笑眼,虽然远远瞪着他,却又嗔怒含情,像是能直直地看进他的心窝里。
心口跟着蓦地一刺,顾淮安忽然笑起来,苦笑中他睁开眼睛,幽幽的灯光不知何时变得刺目,竟然耀出了他的一滴泪。~
第四十一章
顾淮安捶捶自己的额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胃里却一阵阵地皱缩着,几乎攥住了他所有的神经。有什么东西拥堵在脏腑里,缠绕着、积蓄着,急欲发泄,也必须发泄。
他拿出电话,想拨给顾淮西,谁知电话通了好久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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