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下不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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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林珂听许晋说过，当时林珂还嗤笑，陆昭珩那种冷血动物会懂人类的感情吗。
　　“后来呢？”林珂忍不住追问。
　　“李洋带着三辈子也花不完的钱移民去国外，陆昭珩独掌大权，清干净公司的乌烟瘴气，成立基金，选中T大作为研究半导体的基地。都说陆昭珩喜欢赚钱，只有在赚钱的时候才能看见他的情绪，其实他赚的大部分钱都用作投资半导体研究。许多人都不懂他，包括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做一件铁定会亏本的买卖。因为在外人眼里陆昭珩就是一个不择手段，卑鄙无耻，满身铜臭的资本家，他怎么可能会有情怀，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热血高尚的情操。”
　　林珂想起陆昭珩在T大演讲的模样，谈笑风生、生动风趣，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陆昭珩也有那样蓬勃少年郎的一面。也许，那才是真正的陆昭珩，热血、执着、重情又护短。乔思宇一直拿他当偶像，她曾经那么嗤之以鼻，现在想来，她真的从来都没有了解过陆昭珩。确切的说，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了解真实的陆昭珩。
　　“他，为什么不解释，就这样一直被人误解。”
　　苏曼笑笑，“他那个性子，你觉得他会在乎别人的误解吗？”
　　林珂抿紧唇，胸口闷得难受。
　　苏曼看着林珂，“陆昭珩这种男人啊，有毒，了解得越多中毒越深，等你发觉的时候已经不可自拔爱上他。”
　　林珂惊醒般睁大眼睛，一直以来筑起的心防轰然倒塌，她给自己找了那么多不能离开的原因，其实，她只是不想走。她再怎么不肯承认，陆昭珩早就在她心里，生了根。
　　苏曼起身，从包里抽出名片，“故事讲完了，咱俩也算是认识过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暂住的酒店也写在上面了。”
　　林珂跟着起身，郑重接过名片，“谢谢你。”
　　苏曼耸耸肩，“也不用太感激我，其实我这么急赶来是想看看落魄的陆昭珩是什么样。”
　　林珂知道她开玩笑，“一个星期后开庭，就能见着了。”
　　苏曼的脸色凝了一下，“需要我怎么配合，随时联系。”
　　“谢谢。”
　　送走苏曼，林珂心绪难平，很想很想见陆昭珩，被拘留所那边拒绝。
　　原来思念一个人是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像是心里长了一片绿洲因为想念而慢慢衰败枯萎，又因为他的一点点讯息，复生生机。
　　……
　　许晋那边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林珂猜测可能不顺利，既然幕后策划的人拿乔思宇当引子，必然不会让他们轻易找到。
　　开庭的日子很快到，林珂一大早去接苏曼，苏曼和第一次见面判若两人，大波浪顺成清汤挂面，素颜、职业装。
　　林珂终于在庭审上见到陆昭珩，苏曼大概要失望了，陆昭珩什么时候都不会让别人看到他落魄的样子，他那么骄傲。
　　双方律师陈述案情，各自举证，唇枪舌战。
　　苏曼出庭作证，详尽陈述了当初成立半导体研究基金的历程以及当时所有经手人的签名，事无巨细，无不详尽，无可指摘。
　　可是，对方律师却卑劣的从男女关系入手，不停的询问苏曼和陆昭珩的关系，并且当庭指出苏曼之所以从天使公司离职是因为感情纠葛。最后得出结论，苏曼一直爱慕陆昭珩，所以她所说的证供可信度要大打折扣。
　　T大李教授以及实验室的学生一一出庭作证，倒是挽回了不少正面影响。
　　而且对方在贿赂这一项罪名上最有力的证人陆骐烨拒绝出庭，正如严律师所说，这个案子漏洞很多，对方也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让陆昭珩声誉受损。
　　但是，所有事都不是绝对的。
　　休庭十分钟，对方律师突然向法官申请临时增加新证人，虽然被法院驳回，但是林珂清楚的看见站在对方阵营的人是，程盈雪！
　　林珂一直都知道程盈雪别有所图，只是没想到她会害陆昭珩。林珂不知道她是谁的人，会在法庭上说些什么，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休庭结束，林珂没有回去旁听。
　　程盈雪这次不能上庭，还有下一次。
　　林珂一直追到地下停车场，停车场太大，灯光昏暗，林珂也顾不得形象，大喊程盈雪的名字。
　　其中一辆法拉利突然亮起大灯，直直照在林珂身上，刺得林珂睁不开眼，抬手挡住眼睛。
　　这动静引来停车场保安，程盈雪终于从车上下来，关了灯，笑着支走保安。
　　林珂眼前一阵晕眩，程盈雪走近的脚步声特别清脆、轻快，“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林珂看不清她的表情，应该是得意的笑容，风情万种。
　　“你故意引我来，是有话要跟我说吧。”
　　“你要走就该走得远远的，现在这样，害人害己。你还真以陆昭珩会娶你？就算他想娶，你这种货色进得了陆家门吗？”程盈雪这会儿已经完全丢掉了之前温婉优雅的形象，嫉妒使人丑陋。
　　林珂已经恢复视力，正视程盈雪，不退不避，“你是谁的人？条件是什么？”
　　“现在还想跟我谈条件？”程盈雪点点头，“好。你真想帮陆昭珩现在立刻消失，永远消失。”
　　“只是这样？我凭什么相信你？”
　　程盈雪拿出手机，播放录相，那是程盈雪第一次在形色“招待”陆昭珩的情景。
　　“第一次见陆昭珩的时候我还是融达的人，几个月之后我就成了陆昭珩的人，还住进陆昭珩的别墅。这几个月的时间里，融达垮了，融达的死对头富创却和陆昭珩有大笔金钱往来……”
　　“你说胡说！”林珂打断她，听得心惊肉跳，“这完全是诬陷，无中生有！”
　　程盈雪笑着收起手机，“我是最有力的人证……”她凑近林珂，用只有她俩才听得到的声音说，“物证，要多少我们能拿出多少。”
　　林珂不敢置信，为了利益，他们竟这样处心积虑害陆昭珩。
　　“只要我不出庭作证，陆昭珩一定会没事。甚至，我还可以倒戈帮他一把，他不但能赢，还能反戈一击。”程盈雪完全的胜利者姿态。
　　林珂脸色惨白，“只要我消失你就会帮陆昭珩吗？”
　　“当然。”
　　“好，我答应你。”
　　程盈雪还没来得及高兴，林珂说，“但是。”
　　程盈雪瞪起眼睛，“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林珂只是冷眼看着她，“我得纠正一下你刚才的嘲讽，这陆家门还真只有我林珂进得了。所以，走之前，你得想办法让我见一面陆昭珩的父亲，退婚的话说清楚了，我才能走得清静。”
　　这回换程盈雪不敢置信了，“你，你什么意思？你是谁？”
　　林珂举一举无名指上的戒指，“我是陆昭珩的未婚妻，名副其实，如假包换。哦，你一定不知道，陆家和林家早些年为了商业联姻，两家大人定了亲。”
　　程盈雪惊愕，死死盯着林珂，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你少给我耍花招！”
　　“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我等你电话。”林珂说完转身就走，她不知道自己赌得对不对，只能放手一博了。
　　一审结束，如果中间没什么变数，很快就会下判决书，陆昭珩也可以回家了。
　　而这个变数，全在程盈雪。
　　庭审结束，苏曼来跟林珂辞行。
　　“来之前我还以为自己能帮大忙，现在才发现自己P用没有。”苏曼自嘲都透着无奈，“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我对陆昭珩爱而不得了，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
　　“你不想去见见杜平川吗？”林珂突然问。
　　提到杜平川，潇洒飒爽的苏曼难得的窘迫神色，“他估计不会想见到我。”
　　“你和杜平川……？”
　　“我和杜平川什么也没发生，知道他想挖陆昭珩墙角，我故意将计就计，结果陆昭珩都信了。”
　　林珂抿一抿唇，似难以启齿，又不得不说，“我希望你能想办法见杜平川一面，最好能把他带出来。”
　　苏曼楞住，“什么意思？”
　　“这件事说来话长，如果你为难不用勉强。”
　　苏曼沉默片刻，说：“我试试。”
　　林珂大胆假设，小心考证，一样一样验证自己的猜测。
　　一审结束的第二天，富创全力狙击陆昭珩的天使投资公司，一点儿都不掩饰趁人之危的狼子野心。
　　而公司因为林珂的决策，全力投资科技股，股票一跌再跌。富创不光狙击天使公司，连程墨也不放过，目的就是让程墨无暇分身来帮林珂。
　　林珂每天在公司，大家不会当着她的面说什么，背后都觉得她是红颜祸水。
　　林珂统统不理，专心等电话。
　　不管是苏曼的，还是程盈雪的，她总能押对一个。
　　手机终于响了，她没有一秒迟疑，接通，“喂！”
　　“我真没用，我找不到人，找不到乔思宇，怎么都找不到！”许晋在电话那头发狂，焦虑得发狂。
　　“许晋，你先听我说。”林珂很紧张，果断打断他，“乔思宇找不到就算了，你马上回来，公司只有我一个人不行。我现在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不能跟你多说。”
　　“公司出事了？”许晋在那头更焦虑。
　　“你再不回来我都不知道公司保不保得住。”
　　“我马上回来。”许晋挂了电话。
　　林珂捏紧手机，心急如焚。
　　程盈雪三个字在亮起的屏幕上闪烁时，她感觉心脏都差点跳出来，可她得克制，默数了5秒才接起电话。
　　“喂，哪位？”
　　“都火烧眉毛了，大家心知肚明就不用在我面前装镇定了。”程盈雪的声音真是刺耳。
　　“你挑着火烧眉毛的时候打电话来也是真心想帮陆昭珩，我先替他谢谢你。”
　　“没空跟你废话，今天晚上8点你来陆家老宅，我在后门等你。”
　　“你确定能让我见到陆昭珩的父亲？”
　　“陆氏集团周年大庆，家里没人。但是，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林珂激动得握紧拳，“一个小时够了。”
　　挂断电话，林珂差点儿欢呼叫出声，她猜对了，陆骐烨和杜维民同成一党，程盈雪不是杜维民的人就是陆骐烨的人。
　　陆昭珩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即使他父亲再生气，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不闻不问还来踩一脚，而且如果陆仕成知道陆骐烨和杜维民合作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任不管。唯一的可能是，陆仕成根本没能力管。
　　苏曼那边始终没消息。
　　富创狂扫天使的股票，再有一天，富创就能拿到天使的控股权，到时候，陆昭珩出来也挽救不了。
　　林珂现在不能分心，走错一步，全功尽弃。
　　林珂等着天全黑了才绕到陆家宅子的后门。上一次来，走的是宽敞正门，灯火通明，这一回，整个老宅黑漆漆阴森林，像拍鬼片的片场。
　　后院的门咔一声开锁，程盈雪亲自给她开门。
　　程盈雪为了赶走林珂煞费苦心，等了这么久，这临门一脚自然要保证万无一失。
　　“跟我走，别出声。”
　　林珂跟着程盈雪，伍薇和陆骐烨不在，集团周年庆这么大的事他们母子自然要去出风头，何况马上陆骐烨就要接老爷子的位置，拉好感拉支持是必须的。
　　后院的监控程盈雪提前关了，院子里负责安全保卫的人也被支开，看样子那对母子和程盈雪筹谋了不是一天两天。
　　上到楼梯尽头的时候，程盈雪拦了林珂一把，“等等。”
　　守在陆仕成门口的护士是伍薇最信任的人，程盈对林珂作了个禁声手势，拿出手机翻到相册图片，状态闲适，走过去。
　　“小钱，LV总店刚给我发了新一季限量款包包，你要不要看？”
　　“要要要，我要看。”女人提到包包绝对两眼发光。
　　“哇，好漂亮，这也太美了吧，现在可以买吗？”小护士完全被图片吸引。
　　“哎呀，我的手机快没电了，去隔壁房间找个充电器，不然等会付款晚一秒限量款可就没啦。”
　　“是的是的，充电，充电。”小护士就这样被程盈雪弄进隔壁房间，程盈对着躲在转角的林珂作了个“OK”手势。
　　林珂脱掉鞋子拎在手上，放轻脚步动作迅速，闪进陆仕成的房间。
　　房间很大，窗帘很厚重，几乎透不进一丝光，林珂完全摸不着方向，不小心踢到茶几腿，她没穿鞋钻心的痛很快传遍全身。林珂死死咬住牙齿，不能出声，她只能巡着房间里微弱的呼吸声判断陆仕成的位置。
　　“陆叔叔，陆叔叔。”林珂摸到床头灯，灯光打到最暗，足够她看清床上的人。
　　陆仕成睡得很沉，呼吸很弱，林珂她看见床头柜上放的药片和空了的牛奶杯，陆仕成这状态，不会是被喂了安眠药吧！
　　林珂感觉后背一阵发寒，这屋子里的都是陆仕成最亲近的人，要共度余生的妻子，骨血相连的儿子，害他的却正是最亲近的人，林珂越想越害怕。她不知道怎么办，陆仕成吃了安眠药，叫是叫不醒的，还会暴露自己。她小心翼翼去浴室，拿毛巾用冷水浸湿透，回来床边掀了陆仕成的被子，冷毛巾贴到陆仕成身上的时候，他似乎有反应，身体瑟缩了一下。
　　“陆叔叔，陆叔叔，醒醒……”
　　陆仕成眼皮动了，很艰难才睁开眼睛，目光空洞，没有聚焦。
　　“陆叔叔，是我，我是林珂。”林珂压着嗓子不敢大声。
　　陆仕成只是呆呆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服用安眠药被强行叫醒的人，脑部神经会处于不清楚的状态，不认得人，不会说话。
　　林珂不能耗太久，时间紧迫，伍薇和陆骐烨随时可能回来，还有程盈雪那边也撑不了多久。
　　“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见我说话，我不能在这里多待。我现在要放一个微型录音机到您耳朵里，您放心不会对您的身体造成伤害。我保证，很快来救您出去。”林珂将录音机放置到陆仕成耳内，一秒都不敢再耽搁，照着程盈雪带她进来的路线原路出去。
　　她刚刚踏出老宅院门就听见前院的开门声，伍薇提前回来了，好险！
　　林珂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发抖，回到家已经一身冷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苏曼的电话终于来了。
　　“喂，喂……”林珂的声音都在发抖。
　　“你现在在哪儿？”苏曼很着急。
　　“在许晋家。”
　　“我马上过来。”
　　苏曼来得很快，林珂开门，苏曼一脚跨进来，“有水吗，冰水。”她自己去冰箱找水。
　　一瓶矿泉水苏曼一口气喝了一半，她将矿泉水瓶拍在桌子上，“我被杜维民发现了，杜家的院门都没进。”
　　“你没事吧？”林珂最先关心的是苏曼有不有事。
　　苏曼摇摇头，“我没事，杜维民真是只老狐狸，不好对付。”
　　林珂点点头，“都说一个家要败是从内部败起，杜家比陆家干净，只要上下一条心，外边的人根本没空子可钻。”
　　“不过，我从杜家保姆那里打听到，杜平川病了，好像还挺严重，杜家偷偷送医院，风声瞒得很紧。”
　　“病了？”林珂想起杜平川有先天性哮喘，她转身回房打开笔记本，搜索本市最好的哮喘专家医院。
　　她将网上查到的所有医院打印出来。
　　“现在是晚上十点零八分，我们要在明天开市之前找到杜平川。”
　　苏曼把剩下的半瓶矿泉水一口气喝完，“走着。”
　　林珂真的是单枪匹马，一家一家医院跑。苏曼到底是做公关的，人脉广，发动朋友圈，事半功倍。
　　许晋是早上八点下的飞机，第一时间给林珂打电话，“我回来了，刚下飞机，公司情况怎么样？”
　　林珂还没找到杜平川，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开市。
　　“你马上去公司，如果我在开市前还回不来，一定，一定守住天使的股价。”
　　“明白。”许晋没耽搁，直接坐车去公司。
　　小秘书见着许晋简直是热泪盈眶，终于有个主事的人了。
　　秘书简单给许晋说了一下公司现在的形势，许晋一家一家银行打电话，平时恨不得跪在地上求他们贷款的，这会儿一口一个为难，一口一个政策缩紧。
　　人情冷暖，利丰而聚，利尽而散。
　　许晋看眼时间，9点28分，开盘竞价已经生成，林珂还没有消息。
　　9点30正式开市，天使股票开盘跌停，各种大利空、内幕交易软文前后夹击，大批大手卖单瞬间被扫光。
　　即使有程墨全力想要拉升股票，一家的力量实在太渺小。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许晋坐镇技术部，各个部门经理全都聚集在技术部，是生是死今天是最后一役。
　　“我们和富创各买占45％，还有最后10％的筹码看谁先抢到。”
　　许晋扯开领扣，“不管多少钱，扫！”
　　“我们没钱了！”
　　“怎么可能，财务总监呢！”许晋太阳穴青筋爆出。
　　财务总监也是焦头烂额，“许助，你回来之前，林总亲自定了投资半导体的方案，科技股一路狂跌，公司大部流分资金都被套牢，根本没有可以挪动的地方了。”
　　“那女人就是个祸害，害了陆总不够，还来祸害我们全公司！”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引起全体激愤。
　　“都闭嘴！一群大老爷们，出事了就推在女人身上，你们好意思？”许晋到底是陆昭珩带出来的人，三观正。
　　“还有多长时间休市？”
　　“三分钟。”
　　“好，先把这三分钟撑过去。”
　　“许助，富创已经要上到46％了！”
　　许晋额头开始冒冷汗，眼看着富创拿下最后一单就要结束了，束手无策，一点办法都没有。
　　“撤单了！”突然有人大叫，“富创撤单了！”
　　许晋凑近液晶屏，刚刚压板那一大笔单瞬间撤掉，而且天使的股票神奇的拉升了一分钱。
　　“休市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不要小看那一分钱，那是一线生机。
　　那是林珂和苏曼跑了一晚上，硬拼出来的一线生机。
　　苏曼的公关人脉不是虚的，终于在开市前找到杜平川住院的医院，其实就是林珂治过敏脸的那家。院长和杜家是世交，个人信息隐瞒得滴水不漏，要不是苏曼人脉广，林珂就是再找上十晚上估计都难找到杜平川。
　　杜平川一见到林珂就脱衣服。
　　“你，你干什么！”苏曼在外面引开陆家人，林珂在病房不敢大声。
　　“换衣服。”杜平川从储物柜翻出行李包，“你不来找我，我也是要想办法从这儿出去找你的。”
　　林珂楞楞看着他，杜平川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背过去换下病号服，“陆昭珩那个废物大哥想害死陆昭珩有没有问过我陆昭珩是我杜平川的对手，我会凭自己的实力打败他，我爸也不行！”
　　林珂真的觉得杜平川对陆昭珩是“真爱”！
　　林珂和苏曼顺利把杜平川从医院带出来，杜平川首先踢爆富创那些倚老卖老董事们的艳闻、丑事，让那些道貌岸然的老顽固不得不站在他这边。接着，给他父亲杜维民打电话，要儿子还是要天使公司，让他老父亲选。
　　最后三分钟，杜维民做出了选择。
　　最后三分钟，天使公司保住了。
　　可是林珂还不能放松，仅管她的能量已经快要超出身体负荷，她不能停下来。富创的事，程盈雪和陆骐烨母子很快就会知道，陆仕成现在很危险。
　　林珂打电话给许晋，让他马上去姚家，把姚婧媛藏起来。
　　“我陪你去陆家吧。”杜平川不放心，“那可是一对蛇蝎母子。”
　　林珂摇头，“你去，就漏馅了。”
　　杜平川望着她，一直以为她是菟丝花，愿意做她依托的乔木。原来，她自己就是乔木，他用尽毕生努力，花尽余生心思才有机会与她比肩。
　　“她啊，和陆昭珩是天生一对，你就不用想了。”苏曼一语惊醒杜平川。
　　杜平川眨眨眼，林珂已经走远了。
　　这一回他是真输给陆昭珩，输得一败涂地，输得心甘情愿。
　　林珂安排了救护车随时在陆家老宅外接应，许晋带着姚婧媛老父亲、母亲“打”上门。
　　姚家二老才刚刚被陆家羞辱过，这么好的机会让他们“报仇”当然要好好发挥。
　　“陆仕成，你给我出来！”姚父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喊。
　　伍薇最先出来，皱一皱眉，脸上还是赔着笑，“姚董，您这是干什么？”
　　姚婧媛母亲一把抓住伍薇，“我家婧媛不见了，你们陆家得负责，叫陆仕成出来！”
　　“你家女儿不见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伍薇自从当家作主之后，装都懒得装了。
　　“你陆家看不上我女儿，陆昭珩却选了个保姆，你们陆家是存心要打我姚家的脸吗？”姚父越说越气。
　　伍薇想甩开姚母，怎么也甩不开，无奈道：“这您可冤枉我们了，我家老爷子因为这件事气得发公告断绝父子关系，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我呸，反正我女儿是因为受了刺激不见了，你们陆家想过清静日子，没门。叫陆仕成出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姚父往楼上看一眼，“陆仕成是不是躲在楼上，陆仕成！”嚷着就往楼上冲。
　　“诶——你不能上去！”伍薇大惊失色，要去拦，被姚母死死抓住，“你别走，咱们都是当妈的，当妈的心情都一样，咱们也得说道说道。”
　　陆骐烨不在，一夜未归，不知醉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