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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重生纪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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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又对视了数秒,也就这短暂的几秒之间,俩人四周顷刻围了一堵人墙。
“有事?”楚寻又道,面容平静。
管震看着眼前俏生生的女孩,心思复杂难辨。他指天发誓,那天真是个误会。在他的认知里女孩都是娇娇弱弱,易碎好哭,手无缚鸡之力的。所以当有人告诉他有个叫楚寻的人将几个男生撂趴下的时候,他理所应当然的认为是男的。而且还是个可与他比肩的猛男!
管震一时按耐不住争强好胜的心,又经不起有心人的撺掇与刻意隐瞒,就让人用自己的名字去高三(1)班下了战书,誓要为受了委屈的兄弟们讨回公道。
“你不怕我?”管震纠结来纠结去,突然意识到这么一个有趣的问题。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女生不怕他呢?虽然他也一直被女生暗恋着,可那些喜欢他的女生也曾公开的表示过怕他怕的要死,但即使这样,仍旧有女生前仆后继的给他送情书,表达爱意。原因无他,害怕并刺激着!
更何况这个年纪本就是台言荼毒的青春期,几乎每个女孩子都幻想着自己是那个能征服邪魅拽霸酷男主的圣母苦情小白花。
“你作奸犯科了?”楚寻问。
管震猛摇头,废话,他爹是公安局局长,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杀人越货了?”楚寻又问。
“怎么可能!我们家三代英雄,一门忠烈!”不过……他倒是有个同父异母的大哥,一个非常厉害的狠角色,据说这些年跟在君家大少爷身边混的风生水起。君家是黑社会起家,如今又在做赌徒的生意,你说能在中州那块地方站得住脚,做的又是那种买卖,这身家能有几个是清白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管震就是服他哥!虽然他家老头子一看到他哥就喊打喊杀。
楚寻听管震如是说,顿觉这人有趣,忍不住翘了嘴角,放下戒备。
管震因她毫无预兆的微微一笑,生动了面容,不由的眼前一亮,旋即愣住了。岂料楚寻闲适的挽了一缕被风吹乱的长发绕着脑后,竟抬步朝他走了过来。
没来由的,在俩人靠近的瞬间管震只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
十八年来,从未有过异动的心脏,此刻竟火热的跳动了起来。
他觉得这是心脏病的前兆。
他突然很期待,期待这个女孩接下来将会作出怎样的举动?将会和他说些什么话?
其实不仅是他,所有围观的人,这会儿都屏住了呼吸,每个人都睁圆了眼,生怕错过了接下来要发生的精彩好戏似的。
然而……
然而……
楚寻只是单纯经过他的身侧,没有片刻停留,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扫过他分毫。
“老大,老大。”有男生摇了摇管震的肩膀。
管震蓦地回神,看向那抹高挑纤细的背影,急急喊住她,“喂,你!”
楚寻未理,脚步依旧不紧不慢,渐渐走远。
“喂,楚寻!”管震觉得这名字取的真好,简洁干脆,又顺口好听。他丫的,那天他一定是脑子灌水了吧,否则怎会一听到姓楚的当即就联想到楚霸王那一类型的雄壮男人!
楚寻脚步未停,头也未回,对着身后摆了摆手,“后天期末考,祝我好运吧!”
**
“上课睡觉觉,下课打闹闹,考试死翘翘。”
为期三天的苦难日,终于在小皓每天念咒似的那几句话中结束了。
楚寻拎着一袋文具走出教室,只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
她想不管成绩如何,她现在最想做的只是回家好好睡一觉。
“嘿!你若是再这样不爱惜我的身体我可要怒了!”恶灵憋了半天的怒气骤然爆发。
“不会了,不会了,考试都结束了,临时抱佛脚也没意义了。”楚寻疲于应付。
“刚才多好的机会,你为何不抄?你是傻瓜吗,通宵看书多伤身体!”恶灵仍在发怒。
“你还好意思说!”这事不说还好,一说阿寻倒来了脾气,若不是她敏锐的感觉到自己差点被恶灵蛊惑做出什么没脸没皮的事,心惊之余急忙交了试卷,她又怎么会连选择题都没填完就急急忙忙跑了出来。
她明明,明明还有大量的时间可以做题,她若是绞尽脑汁的想,费尽心思的琢磨,总还会蒙对个把题吧,这,即便是多出三五分也是非常好的事啊!
“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是这般的执拗愚蠢不知变通,也难怪你上一世活的凄凉,蠢的!”恶灵凉飕飕的说道。
楚寻原本挺直的脊背,被恶灵刺的陡然一弯。她垂了脑袋,表情沮丧,自怨自艾道:“你说的对,我一直都很蠢。”
高家的私家车与前几日一样,早早的停在了校门口,楚寻开了车门,果不其然,小皓正呆在里面一脸严肃的玩IPAD。
这几日考试,小皓都是这样,不紧不慢的进入考场,再早早的离开。
楚寻坚定的认为,能有如此气度面对考试的人,成绩一定是渣的不能再渣了。
所谓破罐子破摔,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不过小皓明显比她大气从容多了,哪像她,明明就已经被判了斩立决,偏偏还要做垂死挣扎,结果愣是让爽快利落的斩立决变成了凌迟。
基于某种同病相怜的情绪,楚寻突然有点儿同情起小皓来了,甚至觉得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顺眼了许多。
“别灰心,明年好好学,总有你翻身的一天。”楚寻安慰着小皓。
小皓听的莫名其妙,分神从游戏里看了她一眼,板着小脸道:“我们不是吵架了吗?为什么主动找我说话?你认输了?认输了就给我下跪道歉吧,本少爷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
楚寻一愣,虎了脸,探手揪了小皓一耳朵,“死小鬼!一天不打就皮痒痒了是不?”
强权之下,单方面的罪与罚。
老杨师傅方才下去方便了,势单力薄的小皓被扯的嗷嗷叫,大骂,“你法西斯!滥杀无辜!草菅人命!天理难容!你天打雷劈啊啊……”
管震来到这辆车旁边时,楚寻已经毫无悬念的制服了小皓。小皓梗着脖子,鼻孔喷气,嘴里碎碎念,“等我大哥回来你就死定了,我一定要让他给我报仇,打的你屁滚尿流……”小正太说完最后的几个字,似乎又觉得不够文雅,太不贴合他的气质了,想了想改口道:“打的你落花流水,碎尸万段。”
“好狠呐,”管震插了句。
姐弟俩俱都吓了一跳。
楚寻侧过头,正好迎上管震趴在车窗外的一张大脸。
看清来人后,楚寻就不大高兴了,第一天考试,她还是满斗志昂扬的,因为这之前的一天两夜,她除了吃饭就没出过房门,誓要打一场漂亮的考试攻坚战。谁知这家伙大清早的,送了她一包书。
包书,包输!她还没去打这场仗呢,就咒她输了,你说她的心情能明媚吗?
虽然,这书包连着课本是她的不假,但姓管的是瞎子吗?没看到她又换了套崭新的装备?!
“手机号多少?”管震拿着自己的手机,没好意思看她,但语气倒是很冲。
别怪他,有的人吧,越是心虚,口气就越冲。因为怕被拒绝,所以就更要表现的蛮不讲理,*炸天!
“干嘛?”楚寻问。
管震立马露出一种这还用问的神情,“废话,马上寒假了,你不给我号码我怎么联系你?”
楚寻看了他好一会,才回了句,“没有。”
然后车窗被摇起。
管震第一次问女孩要号码,第一次尝到了被拒绝的滋味,怪难受的哈!
然后此君回身看了眼身后正眼巴巴瞅着他的兄弟们,一仰头,比了个“OK”的手势。
“那家伙想追你?”小皓偷偷看了眼楚寻,语气不大好。
楚寻有点意外,若不是她错觉,小皓应该是挺喜欢“管震”的啊,若不然也不会一口一个“管老大”,还神气活现的向她打听他的事。这会儿,怎么连“那家伙”都用上了?
“你脾气那么差,若是跟那家伙在一起了,哪天你们翻脸了,他一定会打死你。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打架王,可不像我只是嘴巴说说,我从来不对女生动手的。”小皓一本正经的威胁道。
“唔?”楚寻头枕着胳膊似乎真是认真思考了起来。
“你若是谈恋爱的话,妈妈一定生气的。妈妈最讨厌早恋的小孩了!”小皓再接再厉道。
可惜,这句话用错了地方。楚寻眉头一闪,眼眸暗了,“小鬼,成年人的龌龊世界你怎么能懂?你回去大可以告诉你妈妈,我新交了个男朋友,叫管震。”
小皓惊呼了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长长的叹了口气,将自己缩在座位内,垂头丧气的。
车内安静了一会,小皓突然自言自语道:“奶奶喜欢生气,爸爸喜欢公司和妈妈,妈妈喜欢爸爸,大哥喜欢上学,怜惜姐姐喜欢大哥和博文哥哥,博文哥哥喜欢怜惜姐姐,那家伙喜欢坏姐姐……”
楚寻动了动耳朵,斜睨着他,“你嘀咕什么呢?”
小皓哼了声,小孩子脾气道:“要你管!反正你们都有人喜欢!”
楚寻没吭声,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心中不认同的摇了摇头,她何曾被人喜欢过?
想太多……
☆、第13章 鸿门宴
考试结束,当晚韩宛若特意在酒楼订了一桌丰盛的大餐为孩子们庆祝。
高宗翰因为晚上临时有应酬,所以没有过来。
今日的座次是这般安排的,韩宛若坐在正南方,她左手边是小皓,右手边依次是阮怜惜、沈博文。从理论上来说,楚寻是坐在小皓与沈博文之间,但因为那一家子挨的近,楚寻俩边的距离拉的都有些大,乍看上去,颇有点被孤立的感觉。不过楚寻并无所谓,她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那看看就好,即使那热闹的场景里,没有她,只要感受到别人的快乐,她就心满意足了。
这样一大家子坐在一起,为某件事而热烈庆祝,欢乐温馨的场景,让楚寻感到温暖又新奇。
温暖,她刻意忽略了,新奇的是,她不明白这么一件小事怎么就值得庆祝了?虽然不明白,但她还是乐在其中,即使她嘴上不说,面上也刻意掩饰着。
韩宛若高举杯,“来,孩子们,妈妈祝你们事事顺心,学习越来越好,祝愿博文能够顺利考研,怜惜能考上称心如意的大学,小皓门门一百分!Cheers!”
小一辈全都站起了身,只除了楚寻仍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
沈博文眼神怪异的看了楚寻一眼,目光中充满了审视与疏离,不过并没有恶意。
阿寻来高家这么久,今晚是第一次见到沈博文,第一眼的印象挺好。他约莫一米七七上下的身高,五官并不出彩,但是整体一看,让人感觉挺舒服的。他与人说话时脸上总带着笑,礼貌而谦虚。从细微处看,他还是个很细心的男人,待人体贴周到。
阿寻从高家人交谈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沈博文是高家的远房亲戚,他的父母都是B市的公务员。而他本人则是在香市读香南大学,目前大四,学的是法律,按照父母的意愿,是希望他毕业后考公务员,继续走仕途,而他本人则想当一名锄强扶弱、宣扬正义的大律师。
“阿寻,干妈在给我们敬酒呢,”阮怜惜赶在韩宛若发火前温柔的提醒了句。
楚寻淡淡的扫了眼阮怜惜,自从上次俩人说开后,阮怜惜一直很回避她,也没再热情主动的找她说话了,见到她也是一副委屈受伤的表情。
俩人间的不寻常,韩宛若早有留意,这期间她从司机老杨那打听了些,七七八八的大致也了解了。只不过考虑到那段时间孩子们都在考试,害怕影响他们情绪,便一直隐忍未发。
此时见乖巧的干女儿站出来打圆场,而她的亲生女儿却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还不识好歹的回了句,“你们喝你们的,不用管我。”
韩宛若腾的火起,“楚寻,你到底懂不懂礼貌?”
楚寻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她不会喝酒,更没有人教过她酒桌礼仪。她不站起身陪酒,只是因为她害羞。有些人的害羞就是这样子,越是羞涩不知所措,给人的感觉越是冷漠不可接近,甚至是没礼貌。楚寻的性子可以说是这种人的典型。
楚寻没有说话,韩宛若沉了脸,道:“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今儿个大家都在场,索性我就直说了。楚寻,你和怜惜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背地里欺负她了?我看她这几日都愁眉苦脸的。以前,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楚寻淡淡的看向阮怜惜,后者显得很激动,站起身,脸色泛白,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阿姨,你别问了,我和阿寻是好姐妹,我们怎么可能有矛盾?”说话的同时又看向楚寻,摇着头解释道:“阿寻,我什么都没跟阿姨说,你千万别误会。”
“怜惜,你别帮她说话,你们的事老杨都告诉我了。你让她自己说,她到底背地里怎么给你难堪了?”
“没错!我就是给她难堪了!不过不是背地里,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我让她滚!滚的越远越好!”楚寻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般说,但是她就是想知道韩宛若的反应,想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
“楚寻!”韩宛若脸色气的煞白,小皓不解的看向楚寻,沈博文若有所思,看向阮怜惜的眼神益发的充满了怜爱。
“以前你表姑给我打电话……”韩宛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楚寻心头猛的一跳,直直的看向韩宛若。
“你表姑告诉我,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孩子,孝敬长辈,友爱同学,还能帮着她做事,我当时的感觉真的很安慰。心道你在那样的环境下,能长成那样实属不易。可现在看来,你表姑根本就是在偏袒你,你压根就是有性格缺陷的不良少女!你表姑老好人,料想这些年,她照顾你肯定不容易,定然也是受了许多委屈。你这孩子,只知道一味索取、嫉妒,心中充满怨恨,怨天尤人,又好吃懒做、不求上进、破罐子破摔。你说,谁能受的了你?!”
楚寻突然有种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的冲动,韩宛若那般的看轻她,她没觉得有多大痛。让她痛的无法言语的是,她曾经视作唯一希望的亲生母亲竟与一直折磨她、算计她、甚至逼的她无家可归的表姑一家有联系。
还老好人?
呵……
楚寻觉得自己的脸这会儿一定都扭曲了,若不然,大家伙为何是那种见鬼的表情?
韩宛若见楚寻面容扭曲难看,心中更是厌恶,一个连自己情绪都不会控制的女孩,将来如何在上流社会游刃有余?她又怎么带的出手?既然她注定无法在上流社会立足,那不若早早的离开,对大家都好。
韩宛若心中那般思量着,遂加重了语气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坏?第一天上学就和人打架,第二天上课睡觉,今天我又听说你竟然和你们学校的坏小子谈起了恋爱!你自问有什么资格去做这些事?你别以为你那破成绩我不知道,老师都将电话打到家里来了,说你刚考完的那几门加起来一百分都拿不到!成绩差还不求上进,你是吃准了你高叔叔不好意思说你是吧?他不好意思,可我是你亲妈,我好意思!你要是真的学不进去,也别浪费时间了。为了你好,我们花点钱送你出国读书吧,到时会按月给你寄生活费,保证你衣食无忧,逍遥自在。只要你安心的待在国外,不违法乱纪。你看怎样?”
韩宛若由衷的认为自己的提议很好。因为马上新年,高家的亲疏远近都会走一走,她本来因为出生低微嫁入豪门,就被高家亲戚诟病。这些年,她小心谨慎的做人,低调行事,照顾高以泽更是大少爷般的伺候着,生怕有人在背后说她的不是。她甚至为了取得高家老太太的信任,不惜对着君涟的遗照发誓这辈子都会将阿泽视如己出,甚至不会再要自己的孩子。
韩宛若觉得自己这些年在高家人面前活的很卑微,而如今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荣耀都是自己拼劲努力争来的。因此,她绝不容许任何人拖她后腿。若是因为一个各方面都丢人现眼,还与她不亲的外姓女儿而连累她又被人嘲笑讽刺,那她不如早早下手,将这样的隐患消除与无形。
楚寻安静的听完,听到最后竟噗嗤一声笑了,“高夫人舞的一手好剑!”
韩宛若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阮怜惜眉头一动,压低声音在韩宛若耳边嘀咕了句,韩宛若当即寒了脸。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好一顿鸿门宴!
“你这丫头心眼真不好,我是为了你好,你却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你的母亲,你真是……真是……”
“真是心肠歹毒!”楚寻脸上挂着笑,嘴里却说着冷血的话,“怎么办?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让我朝东,我偏要往西。你待我好,我偏待你坏。高夫人,这些年,你似乎过的太舒心很了,舒心的误以为全世界都得听你的命令,围着你转了。看样子,我的出现是多么的必要啊!”
**
自从和韩宛若彻底闹崩后,楚寻是彻底被韩宛若无视了。
家里因为女主人的态度,佣人们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寄人篱下,仰人鼻息,阿寻之前就做过心理建设,先前被高家主仆热情的捧着,很是让她不知所措,这会儿,她反而轻松自在了些。
是嘛,攀高踩低,这才是社会的常态嘛。
成绩单在几日后被直接送到了高家,高宗翰没什么表示,说了些鼓励的话。韩宛若拿着阮怜惜的成绩单看了一遍又一遍,又是要买奢侈品奖励她,又是让小皓像怜惜姐姐学习。
让楚寻感到意外的是,小皓居然真的门门考了一百分。
天可怜见的,害她还白白为那臭小孩担心了一把。
你说,有那样一个爱拿子女炫耀,爱慕虚荣的妈,做儿子的,压力能不大吗?
不过,那日她与韩宛若的争吵,她并不是完全的没听进心里。她想,本来她投奔高家,也只是为了找一个落脚地。若是韩宛若真的能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给她提供一个住所,并继续供她读书,那她倒真的很想离开这里,找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第14章 高家的天之骄子
为何那么伤,那么悲,似想倾诉什么,却又欲语还休,痛彻心扉……
钢琴声戛然而止,楚寻等了一会,一切仍是静悄悄的,她就在这时猛然惊醒。
楚寻睁大了睡眼惺忪的眼,枕巾湿了一块。
钢琴声未再响起,楚寻细嚼着方才曼妙的曲调,渐渐的就不大痛快了。
该死的!到底是谁?
曲子只弹了一半,叫人还怎么睡的着!
这种感觉,简直比生孩子生了一半,突然卡住了还难受。
孩子刚露头定是满腔的喜悦欢快,麻溜的生下,也定然是喜大普奔,偏生生了一半,要生不生,等了半天,还不生,那种感觉就真真不好了。
楚寻就是带着这种复杂难受的情绪,一咕噜的从床上翻身而下,蹬蹬蹬的跑下了楼,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恶心。
一楼的大厅内,本来一直用布帘盖住的黑漆油亮的大钢琴,此时整个的呈现在了她的视野里,楚寻忍不住赞叹了声,“酷!”
钢琴的另一头,高以泽正蹙着眉头,冥思苦想,这首曲子是他母亲生前所作,只可惜曲子一直没有收尾部分,j□j处,便骤然断了头绪。君涟一直颇为遗憾,高以泽想帮母亲续完这后半段,可一直无法领略其精髓,每每续完,都有种狗尾续貂之感。
高以泽听到一道女声,礼貌的招呼了声,“下午好,怜惜!”
楚寻不屑的歪了鼻子,走下楼梯,待看清钢琴后坐着的年轻男子,眸色一闪,而后恶狠狠的瞪了眼。
高以泽一愣,大脑运转飞速,而后笔挺的站起身,“你好,高以泽,你是姑姑的女儿楚寻?”
高以泽自小便称呼韩宛若为姑姑,高家老太太不喜欢韩宛若,高宗翰无奈,只得让大儿子称呼韩宛若为姑姑。
高以泽长的极好看,皮肤很白,五官比例恰到好处,身材修长匀称,身着深蓝色中山装,金属纽扣发出耀眼的寒光,他就那么安静的站在那,就仿若自带发光体一般,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童话里走出的奇幻贵公子,大抵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高以泽是今天下午一点多到家的,原计划是明天的飞机,因为刚好同学临时有事,便和他换了航班。
他也未提前通知家人,拎了一箱子书便回了家,大屋子内空荡荡的,佣人吃惊的看着他,颠三倒四的解释了半天,高以泽才了解到父亲被奶奶喊去说话了,韩宛若以及小皓和怜惜都去逛街买衣服了。
高以泽点了点头,用过佣人急忙准备的午餐后,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钢琴旁。他习惯性的弹起那首熟悉的曲子,然后在高、潮处戛然而止,宛若他母亲年轻传奇的一生般,在最璀璨炫目的年华,轰然陨落。
高以泽打完招呼,见楚寻没什么反应,也无所谓尴尬不尴尬,重新坐回去,然后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方才的曲子又重头弹了一遍。
楚寻昨晚受了凉,一夜没睡安稳,下半夜起身将宿食吐了后,总算好了些,一觉睡到上午九点多,挣扎着起床,觉得头还是晕的厉害,索性继续睡觉,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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