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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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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杀过去,倒还利落些。”
  项景昭又摇头轻叹一声:“又错了……”话音一顿,他抬头看了高云长一眼,又将目光转到青船窗口看着外面的黑夜,轻声道:“到那时,你二叔没了主家,自然不会再有异心,你自可与你二叔恢复到往日光景,两房同掌高家……”
  “你放屁!”身后传来一声断喝,惊得外面的歌舞都停了一瞬,项景昭叹一口气,先向外面丝竹舞队高声吩咐:“继续跳,无妨。”
  又转头来看高云长,只见他如今已是双目圆瞪怒不可遏,显然对自己说的话无法认同,项景昭只能轻声地劝:“高家能有如今的地位,长房二房皆功不可没,少了谁,高家都会元气大伤……”
  高云长却已气红了眼,恨声道:“大伤便大伤!若不除了这高家蛀虫,以后烂的可就是内里了!”足见其决心深重。
  项景昭垂眸思索了一翻,又要劝,却被高云长挡了回去:“你莫要说了,我只问你,若你家有如此叛徒,你也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项景昭平静地与他对视,良久才点头说:“会。”
  高云长立刻啐了他一口,骂道:“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着走到窗沿处,手死扣着窗柩,脸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外面。
  项景昭知道已不是什么好时机去劝他,可看高云长反应如此之大,他又不能就此撂手走脱。他是最明白高云长的性子的,平日里还好说,一旦怒气攻心,脑子里便没了半点清明,若做出来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前事毁于一旦还好说,要是把他自己都搭进去,可如何是好?
  故而他只能硬挺着接受高云长的狂躁,依然苦劝着。
  “云长,我且问你个问题……”见高云长已满脸的不耐烦,显然不想再听项景昭多说一个字,项景昭又是一叹,语气放得更软了。
  “你先别这样防着我,我也不劝你,余下的话,都只是帮你认清自己真正想要的罢了。你且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到时若你还要杀你二叔,我也不会阻拦的。”
  高云长却不接招,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你还是莫要说了,言语上我总说不过你,却知道你总有千万种法子叫人听了你的,这事上我是不会松口的。”
  项景昭笑着摇摇头:“我倒不知你竟如此高看我。我也不是非要留你二叔,不过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总觉得若杀了你二叔,于高家不利。”
  “现你既是高家继承人,我从你这里问几个问题,也好了解高家的情况,总好过我只在旁边看着瞎指点。”
  高云长听了这话,神情才松动了,脚尖微动,稍稍朝着项景昭方向了。
  项景昭看他动作,知道他肯听自己说了,暗松了一口气,静立片刻,才问:“你知我是个急性子,也不耐烦问许多虚的话来稳你,我今日只先问你一句,你当自己是高家人,还是长房人?”
  高云长立刻炸了锅,向前疾走几步,铁掌拽住项景昭的衣领将人提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瞪着项景昭咬牙问:“你问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若杀了我二叔,就不配做高家人了?还是你觉得我二叔雇凶来杀我父亲,就是高家人该做的?!”

  ☆、第五十三章 需知成长途中,必有许多忍让

  且说项景昭一句话就引得高云长暴走,昔日好友竟直接开始拽领子撕扯起来。项景昭被提溜着,心里暗叹一声:男儿家怎么这么粗俗,好端端的就拽人领子,这也忒不好看了。不过虽是这么说,以项景昭如今的武力也能轻易逃脱了,他却并不去反抗,反而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高云长看他如此平静,反而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了,只能恨恨放了手,嘴里还骂:“就知你惯用那嘴皮子迷惑人心,练了一身武功反而不用,我如今倒盼着你跟我痛痛快快打一场,你若赢了,将我五花大绑在这椅子上,我怕才有耐心听你说一句!”
  话虽这样说,项景昭却并不会真与他打一场,若激起他的斗性,两兄弟彻底反目,可如何是好。只是被刚刚的事一打岔,高云长也算出了口气,总归稍稍安静下来了。
  项景昭趁机又说起了话:“你既说你是高家人,我便也信了……”看高云长又要瞪眼,他忙接着说下去,“只是我总觉得,你二叔比你更像高家人。”
  高云长知道武力解决不了问题,此时只背对着项景昭坐着,听到这话,冷笑一声,骂:“放你娘的屁!”
  项景昭被他这孩童般的任性险些逗笑,堪堪忍住,才继续说:“我曾也同你说过,你二叔倒向陆啸,极大的可能,是因为陆啸许以重利,你们家钱财如此之多,高家又是江湖人士,没什么入仕的心思,这重利,十有**怕就是对漕运有利的了,且你想想,一个皇帝,看着十分厉害,可除了水运权利官府便利,他又能赏什么你们高家没有的东西呢?”
  “在你没注意的地方,你二叔或许早已同你父亲谈过许多次,否则昔日兄弟突然买凶杀自己,你父亲怎么能做到如此平静?”
  高云长思及父亲遇刺时的反应,暗暗心惊,却只觉脑中如有一团浆糊,理不出头绪来,只能由着项景昭说。
  项景昭看了一眼高云长的脸色,这才继续道:“你二叔既能与你父亲商议,或是逼宫,或是这事真对高家有利,缘由只能在这两者之间,不过……你且仔细想想,在你父亲遇刺之前,他可有提醒过你小心你二叔?”
  高云长登时愣了——不仅没有提醒,他反而照常跟着二叔到处跑漕,关系一如往日般亲密。
  项景昭叹了口气:“你父亲膝下只有你兄妹二人,又怎么可能知道你置身危地却不加以提醒?若你二叔真是逼宫,他又怎么放心你还跟着你二叔?”
  高云长咽了口唾沫,虽他心里百般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项景昭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你的意思是,父亲与二叔在这件事上产生分歧,二叔气不过……”
  “不是气不过,你二叔是觉得你父亲在耽误高家的发展。”
  高云长骤然攥紧了拳头,不过这次他没有骂出声,只是艰难地闭上眼睛,问:“照你这么说,我们现在又是在做什么?耽误高家?”
  项景昭又摇摇头:“我倒赞同你父亲的观点,江湖之人,还是不要跟朝廷搭上关系的好,你们高家照现在的势头发展下去,虽不至于突飞猛进,好歹能做到高枕无忧。”
  “可是朝廷这摊浑水,比江湖要深多了,你们一参与其中,命立刻就掌握到了大皇子的手里,日后若你们败了,自然身死骨枯,可即便是胜了,大皇子登基,仍然紧紧捏着你们高家的命门,又怎么能与现在这般的自在相比?”
  “这件事,是你二叔做错了,他目光短浅,要陷高家于沼泽之中,又雇凶杀高伯伯,还与你差点有杀父之仇……”说到此,项景昭看见高云长的手又攥了起来。他虽背对着自己,可背影自有一番萧索之意。
  有好几次项景昭都不忍再说下去,却又不得不说下去……
  “只是他背叛了你父亲,却没背叛高家,以后你做了大当家,他自然还是你的一番助力,此刻就且放过他吧……”
  高云长的手松了又紧,几番周折,终于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两人再出去,看到满厅的歌舞美姬丝竹声声,虽还是如初见时那般悦人耳目,却依然失了味道。
  项景昭原要回去,高云长却拉他坐了,一副懒懒的模样自嘲道:“你且先陪陪我吧,说来可笑,我刚刚恨得差点就要捏断你的脖子,如今却只有你一个人能说得上话。”
  项景昭却觉自己已劝好了人,万分不耐烦这美女环绕的场景,坐不到片刻就嚷着要走,哪里管高云长此刻正伤神?
  高云长又气又乐,身上却已如被人抽尽了精气,动弹不得,只能嘴里骂:“果然是个冷心冷情的,先说那些话来激我,这会子眼看将我折腾得有气无力,你倒甩甩手要走,全然不管自己整下的烂摊子了。”
  项景昭笑看他一眼:“若真如此,这高家未来的当家人未免也忒弱了点,只叫人说了几句话就失了斗志,依我看,这继承人的位子还不如让给云锦来做,恐怕做得还比你好呢!”
  高云长终于有了动作,却是拿了一个银酒盏扔了过来,嘴里还骂:“云锦也是你叫的?”眼睛咕噜噜一转,突然坐起身子倾过来,紧张地问:“你不会见过云锦了吧?说的这样清楚。”
  项景昭奇怪地看他一眼:“你的宝贝妹妹被你藏那么紧,等闲人等如何见得着?不过你整日将她吹得如天仙般,我倒是真想看上一看,若姿色不够格,且看你如何下台。”
  高云长哼了一声:“等你见了自然知道我所言非虚。”将要躺下,忽又想起一事来,眼睛先在厅前歌姬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到项景昭身上,脸色变得暧昧起来。
  项景昭看他模样就知道这人又浑想些什么了,冷笑着揶揄:“你倒也心大,先还那副死狗模样,如今又脑袋转着什么泼皮事了?”
  高云长却不理他语气中的调笑,自觉拿住了项景昭的痛处,心里高兴着,面上却不显,只凑近了问:“你与你家那戏子又出什么事了?”

  ☆、第五十四章 谈云起子衿懒散,后花园笑语嫣然

  项景昭原看见他打量歌姬,知道这人脑子里想的不是个好的,没防备却突然提起了云起,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高云长难得见他尴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项景昭本就不是任人取笑的,可一提到云起,他总能如变了个人般,整个人都懒下来了,也懒于回嘴了。忽又想起一事,忙坐直了身子问高云长:“这事你又是从哪里听到的?”
  高云长又卖了会关子,见项景昭急了,这才慢悠悠说道:“你倒别急,不过是我家人同你家一个管事有些关系,平时来往勤了些,这话便传了出来,正传到我耳朵里。我已交代下去了,不会有什么人乱说的。”
  项景昭这才安心,又躺了回去,眼睛却甚是无神。
  高云长又何曾见过他这副模样,甚是新奇,因说道:“我虽知你与云起交好,却不知能好到这个份上。看你平日里那般假笑的模样,我还当你什么都不在乎呢。”
  “这倒是奇了,那云起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把我们的项大少爷也弄成这副德性了?”
  项景昭自然懒得理他。高云长又想起那日下人说的话,言语之间甚是轻浮,再见项景昭如今这般模样,心里暗惊,只道该不会正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故而有意刺探一番,因问:“我平日虽爱拿他调笑,但也知他是个好脾气的,你又做了什么,惹起人家那么大气性?”
  项景昭哪里听不出他试探的意味,只避重就轻地回:“别看他好脾气,骨子里却犟着呢,我不过稍稍奚落了两句,他便受不住了,如今正跟我闹呢。”
  说到这又瞪高云长一眼,骂道:“如此说来竟是因为你们,我才遭的这份白眼。”
  高云长奇了:“这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项景昭便把那日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高云长听了,果然只以为云起是因为遭项景昭言语嘲讽才生了气,也不禁点头:“也怪你平日里太宠着他,如今我看那脸皮都要上天上去了。很该晾他一晾,叫他明白自己头上的主子是谁。”
  话到这里突然一顿,因他想起云起真正的主子并不是项景昭,突然就出离愤怒了,开口大骂:“要我说到底是胳膊肘朝外拐的,真不是个东西,这次既要收拾我高家内鬼,不如将那小子也一并收拾了,总好过你成日在这里伤神。”
  项景昭哪里肯依,嘴里只道:“你们高家不参与朝廷上的事,是你父亲乃至祖辈立下的规矩,我们项家如今却是我父亲当家,自然有我父亲照应着。如今也不知云起与我父亲接上头没有,若是真谈不拢,再说不迟。”
  高云长便被劝住了。项景昭却再没了待下去的兴致,唤了随从,径自走了,只身后高云长还高喊着叫他明日再来详谈。
  一整日地忙下来,项景昭回了府,先去各房处请过安,这才回屋,累得倒头就睡,身子都是珠玉、莲华帮着擦的。
  次日又依着高云长的嘱托,来了高府,高云长在书房等他,遣了小厮领他过去。路过后花园时,忽听得里面传来阵阵女儿笑声,其中有一个声音如泉水叮咚,分外好听。项景昭好奇地住了脚,问前面带路的小厮:“里面说话的是谁?”
  此时园中莺莺燕燕正说个不停,哪里又能分清谁是谁呢?小厮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项景昭想着还有正事,又朝园门看了一看,这才走了。
  到了书房,两人又议了好些细节,何时出勾,何时收杆,有何意外,一应打理得妥妥帖帖,这才闲坐喝起茶来。
  如今陆啸已去了堂口,项景昭没了师傅,也不兴去练武场习武了。两个小子正百无聊赖之际,高云长刚出主意,要叫几个平日里的伙伴一起出去玩,项景昭先打断了他:“我刚刚路过你家园子,听里面好些女孩儿在玩,从前怎没你说过你家竟有这么多姊妹?”
  高云长一愣,摇头:“我家哪有许多姊妹?即便算上我二叔那一支,也不过只三个女孩罢了。”又一想,突然明白缘由来,因告诉项景昭,“我前些日子听云锦说要请睦州府里几个交好的姐妹过来赏梅,想来就是今日请了。”
  项景昭忙笑着靠过去:“既如此,我们不得过去招呼一番?”
  高云长锤他一下:“几个女孩子在玩,哪有我们招呼的道理?即便是招呼,也只我去就足够,你又凑的什么热闹?”
  项景昭瞪眼:“往常总听你说你妹妹如何如何好看,今日好容易等到机会了,你竟不带我去见一见真佛?”
  高云长面上便有些过不去。他自知道这样极不合礼法,可是男孩儿总要面子,自己有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总不想叫那些登徒浪子窥伺了去,可要真让他捂着不说,就有如锦衣夜行,他如何能耐得住。
  眼下看平日里最是“耐得住诱惑”的项景昭都动了心思,他便有些心痒了,又架不住项景昭几句恭维巧话,更是飘飘然上了天,索性把心一横,你要看便给你看,让你以后再说我吹牛!
  虽说要去看姑娘,可在这个时代,贸贸然带着外男过去,园中又有别府女眷,怎么想都显得不妥。高云长苦思了一会,突然一拍脑袋:有了!
  原来因高家所做行当的特殊性,终日与船离不开关系,府里后园本就将淮河一条支流囊括进来,昨日他们两人便是在那里议事。如今高云锦既请了女伴,十有**得带着人去船上走一遭,吟诗作对一番。
  如今他两人先去河上寻一小船,只坐在里面等着,必能见到真人。
  项景昭笑他这法子忒碰运气,一众姑娘坐在花园里赏梅,也能吟得了诗,何苦在这冷天跑到江面上去吹风?
  奈何他对这高府也知之甚少,又见今日虽入冬了,太阳倒还暖和,也没什么冷风,是个好天儿,或许那些小姐就真正去了河面上呢?因着也没别的法子,只能跟着高云长一起去了。

  ☆、第五十五章 登徒浪子,只为佳人

  两人却是躲在一艘小画舫里,先撑到大船附近,将小船隐到河道旁,又打了帘,只待姑娘们来了再掀帘偷看。项景昭因挑剔角度,还叫高云长连换了好几个地方,他自己倒稳坐船上,十分惬意。
  高云长虽气闷却也无法,谁叫只自己会撑船呢?
  两人又是玩又是闹,正争着该停在哪处看才好,忽闻远处传来少女笑声,两个小子大惊失色,忙随意选了处停好船,钻进船舱内,从帘处掀起一个小缝偷往外看。
  高云长也挤过来,被项景昭好一阵推搡:“你又不是没见过,凑过来干什么?”
  高云长嘿嘿一笑:“我妹妹我自是见过不少次,只是她的这些好友我却一个都不认识……倒也不是,也是一年前,我以为妹妹屋里没旁人,径自跑过去,竟见着一个绿衣少女,啧啧……”
  余话虽未说完,各种韵味已显示尽了,项景昭心里偷笑,又忍不住翻白眼,骂道:“这些都是富贵女儿,若叫旁人知道你在背后竟如此议论,人家长辈不得扛了棍棒来打断你的腿!”
  高云长又是一阵傻笑:“我也只今日在这船上说过了,正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日后再有第三人知道了,我只算在你的头上,到时先别议论我的腿,只你这条腿是肯定保不住了。”
  项景昭撇撇嘴不再理他,眼看着众少女们袅袅上了船,将要往船舱里走,项景昭不由一阵抱怨,只说这离得也太远了,什么都看不清。
  高云长却只是眼直直地盯着外面,突然兴奋地嚷了一声:“哎!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项景昭忙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看见什么了?”
  “那绿衣裳的!”
  项景昭瞅一眼前方的几个姑娘,愣是没看见什么穿了绿衣裳的,就连丫鬟也是没有。
  高云长却已抬手指了过去:“你看,那个穿了玫红袄子的,就是我当日见的那个姑娘!”
  项景昭不由一阵好笑,揶揄道:“合着你还在这惦记着呢,我回去就得告诉云鹊,说你给她已找好姐姐了。”
  云鹊是高云长房里的大丫鬟,几年前就开过脸,在高云长面前很得脸。
  高云长却不以为然,只说:“你跟她说有什么用?还指着她管我?”
  项景昭便沉默下来:他眼见着云鹊每每见高云长总是会羞红了脸,几年如一日的伺候着,却也不过只换来这样一句话罢了。
  因而突然兴致缺缺,回舱内坐好。
  高云长又凑着看了好一会,许是人终于全进了船舱,他才消停,坐回位子,将手放在起了的小火炉上烤着,问项景昭:“怎么样,可看见了?”
  项景昭瞪他一眼:“隔这老远,如何看得见?倒难为你,一眼竟看出那绿衣裳的了。”
  高云长便笑他眼神不好,其实隔这么远确实瞧不清人的面貌,自己也不过是依着身形认人罢了。
  又说:“你看不见也没法子了,总不能再靠近些。若是让人发现了,你在我高家是客,干了什么都好说,我却是少不得得挨一顿了。”
  项景昭便兴趣索然,大呼不过瘾,又说,既已废这么大力气来了,什么都没看着就要走,忒没趣了。
  高云长拿他没法子,无奈问他:“那你还想做什么?”
  项景昭眼睛咕噜噜一转,突然狡黠一笑,眯着眼睛说:“这样偷偷摸摸的看,即便再离得近,终看不得全貌,不如我们就去船上,假做不知晓她们也在,来个偶遇……”
  高云长连连摇头,只说他糊涂:“我妹妹既宴客,自然给府里众人都打了招呼,岸上几个入口定已派了小童把守。硬闯自然能闯过去,可事败之后如何圆过去?”
  项景昭听他这么说,就知他并不是不想看,而是苦于无法看,嘿嘿一笑,道:“岸上有人,水上可没有,如今我们不就占着现成的便利么?”
  “到时见着了,你只说我们是想划了画舫安静说事,说完事又欲去青船上作乐,不打量里面竟有女客,不小心才冲撞了。”
  高云长又摇头:“我们既能过去,也会被云锦的丫鬟婢女给挡回来,到时岂不丢脸?”
  项景昭便不说话了,只百无聊赖地捏着葵花籽玩。
  高云长劝道:“平白无故看她们做什么?要我说,这些女子——除我妹妹外,其余人也只身份尊贵些,论相貌,哪个又能比得上秦楼楚馆里的魁首?即便不是魁首,也有仙人之姿了。你守在这里看,还不如趁早跟我去那百花巷晃悠一圈,那里哪样的燕瘦环肥没有?”
  项景昭说:“我不就也只是为了看你妹妹吗?你总说她,早已勾起我十二分好奇了,如今近在咫尺却见不到真容,我就问若换做是你,你心痒不心痒?”
  高云长忆其中滋味,也颇有些感同身受。船舱里顿时沉默下来。
  这边抑郁了好半晌,忽听那边热闹起来,项景昭忙坐直身子:“这是怎么了?大冷天的,难不成她们出来玩了?”
  虽是这么说着,眼里已带了喜气。高云长心里直骂他衣冠禽兽,却也奸笑着眨眨眼睛,先凑到帘子处往外望。
  项景昭自然不肯落后,趴在高云长背上也看过去。
  只见一众小姐们巧笑着出了船舱,正站在甲板上,又有丫鬟搬了桌椅并投壶出来,想来是觉里面光线暗淡施展不开,又看外面天晴光暖,便将娱乐的物件都挪到屋外。
  这可不正趁了两个少年的心?高云长指着一个穿了竹叶青夹袄的姑娘说:“看,那个就是云锦。”
  项景昭忙看过去,虽看不真切面目,但阳光照射下也能分辨出是个皮肤白皙,身形高挑的姑娘,若是面目精致些,确实不负美人之称。
  又见几个姑娘玩乐起来,有一个人分外活泼,最爱动,总一会跑到这个跟前说一句,一会又跑到那个跟前说一句,满场乱窜,十分欢腾。
  项景昭笑道:“那个是你那‘绿衣裳’的姑娘?”
  高云长便撇着嘴啧了一声:“当初怎没看出她如此闹腾?”十分嫌弃的模样,眼睛却还只盯着人家看。

  ☆、第五十六章 船舱间嬉笑,寒水里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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