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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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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云锦不好说是因为她之前犯了错的缘故,便只支支吾吾地敷衍:“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变得这样小气了……”
  高云梓便装作不经意般地提起:“你既然想玩,他又不给,我们偷偷地玩不就好了?”
  她原本是试探之词,谁知其实高云锦原就打着这样的主意呢,因而这话一出口,两人便一拍即合。
  两个人虽怀着不同的主意,想法却难得的凑到了一块,高云帆奇道:“这倒真是少见,什么时候你们两的主意竟能凑到一块去了?”
  高云锦嘿嘿一笑,说:“想来就是那自行车的魅力了!”
  三人便七拐八拐先甩了随行伺候的丫鬟,又捡着小道行走,一路上倒有惊无险地到了紫轩苑。
  几人在院外就听到了里面的爽朗笑声,高云梓乍一听见陌生男子的声音,想来也是做贼心虚,一瞬间羞得连脸都红了。
  高云帆也听见了里面的声音,这才觉得害怕起来,拉着其余两人的袖子说:“这样也太不妥当了些,若是被里面的外男瞧见了,我们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高云梓飞快地回答:“就是得趁着云长表哥宴客的时候我们才能偷偷潜进去看车,若是放在往常,哪里有这样的机会?”
  高云锦也是这样的意思,她早男扮女装惯了,并不杵这样的情形,只是一向以乖乖女形象示人的大姐也能这样想,就由不得她不惊讶了。
  不过她也没多心,因此时是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高云帆只犹豫了片刻,便点头答应下来。
  高云锦嘿嘿一笑,先猫着腰过去了。
  也是巧,因为高云长有心作弄木青渊一番,怕叫旁人瞧见了,伤了主子们的面子,故早早遣尽一干服侍,连菜也是各布各的,并不假借旁人之手,故而几个姑娘便如入无人之地般进了院。
  高云梓止不住自己的目光往饭厅瞄,单听着里面的声音便觉脸烧得厉害。
  眼看着三人就要进高云长的卧房,她忙停下来说:“我们三个人若都进去了,被人发现可怎么办?不如这样,你们先进去看那车子,我在外面守着,待你们看够了,我再去看。”
  其余两人想想,确实是这个理,便留她一人在外等候。
  高云梓遂了心愿,心里鼓声响得更烈,先瞅着两个姑娘进屋,她便绞着帕子,咬着嘴唇,含羞地往饭厅望去。
  饭厅本就开了八扇的雕花木门,想来是因为高云长觉得院中无人,因而并不关门。
  高云梓透过芭蕉叶往里望,隐隐看见里面少年觥筹交错,嬉笑怒骂十分热闹,真恨不得自己也坐到中间去。

  ☆、第一百零一章 心计深,深如沉海

  高云梓早就从奶娘那里听说过,木家公子木青渊,是众公子中学问最出众的,如今已考中了举人,却还在家赋闲,怕是想等新皇登基时再一举夺魁,前途不可限量。
  木青渊又是极温柔和善的,与自己的表哥相比真是天南海北十分不同。
  她比较这江南数百青年才俊,发现不论从相貌、年纪、还是才情来说,怕也就这位木公子十分拔尖儿了,她也中意得很,甚至偶尔入梦,都盼着能做木家儿媳。
  可是木青渊如今赋闲在家,连亲事也一并“赋闲”。
  江南一众官绅贵女家请的媒婆是一个接一个往木家赶,又一个接一个地被客客气气地请出来。
  木家长辈只言孩子还小,不愿成亲,待大些时候再说。
  还要怎么大?木青渊都长十七了!即便不成亲,总要定下来才好啊!
  高云梓只每天替木青渊的亲事操心,那眉间纹都多了几根。
  眼看着要男方主动上门提亲是指望不上,自己即便上赶着凑过去,怕也不一定中,且还极跌身价。
  高云梓便想着借这个机会与那木公子见上一见,两人若打了照面,以自己的外貌才情,想来这人便算拿下十之七八了。
  正想着,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粉色身影,高云梓一惊,暗道:表哥竟将风尘女子带进家中了?
  又担心:木公子不会也喜好这些东西吧?
  想到这里,她不禁一阵心烦意乱,愁绪满怀。疏忽又想:若是日后成了亲,他带回来这样一个女子,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一双手轻轻打在她肩上,高云梓吓得一哆嗦,忙向后看去,原来是两姊妹已经看完,唤她进去呢。
  她又哪里爱看那些玩意?干笑着:“你们动作倒快……”
  又恋恋不舍地看了饭厅一眼,才往高云长屋里转了一圈,左看右看,自杵若是就此出去,三人必得匆匆离去,自己冒着这样大的风险跑过来,岂能无功而返?
  因四处转悠着,眼睛扫着博古架上的物件,突然停在了一个花瓶上。
  那花瓶原本只是个普通鎏金瓷花瓶,正放在她眼前的架子上,通体莹润,看价格怕是不上不下。
  她回头看了看自己站着的方位,计上心来。
  高云锦此时却也同她的二表姐做着与先前高云梓一样的的举动,也从枝丫稠错处看厅中的少年。
  她细细辨别一番,发现项景昭正在其列,顿时嘿嘿一笑。
  高云帆用帕子故意遮住她的脸:“乱看什么?不害臊!”
  高云锦不在意,反而掀开遮住脸的帕子,拉着高云帆同看。
  “你瞧见那个蓝白衣服的了么?”
  高云帆眯着眼睛看去,果然看到了项景昭,可惜她们此时站着的位置刁钻,项景昭此时正背对着坐着,看不清脸。
  高云帆是个十分迟钝的,并不觉得这样有违礼法,见高云锦指的项景昭她看不着脸,眼睛便往别处看去。
  突然她眼神一顿,哎了一声,抓住高云锦的手指着前方说:“你瞧那一个!”
  高云锦顺着指尖望去,倒分不清她指的是王启还是蒋钊,她也不在意,反而调侃道:“我叫你看的是蓝衣服的,你这乱看什么呢?”
  高云帆听出其中的揶揄自然不服,反问:“那你又做什么偏看那蓝衣服的呢?”
  高云锦笑道:“自然是觉得那人十分有趣,指给你认认人了。”
  却不知这话已入了圈套,果然高云帆笑她:“这倒是奇了,你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就知道一个外男有趣不有趣呢?”
  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闪,犹豫道:“该不会……”
  高云锦也是一时说漏了嘴,此时见高云帆怀疑,情急之下忙顶道:“说什么呢!不过是,不过是……不过是因为他曾经在水里救过我罢了!”
  高云帆恍然大悟:“原来是救命的恩情!”
  高云锦由这话突然想起高维通与她提过的话,顿时脸红了个透。
  两人正斗嘴着,突然高云长的卧房里传来一声娇呼,伴随着瓷器摔碎的声音。
  饭厅里立刻静了下来,高云长大喊:“什么人!”说话间里面众人都站了起来要往外走。
  想来他们几个正在放肆玩闹,并没有想到院子里还有人,几人此次都玩过了,生怕被人瞧见丑态,更惊慌起来。
  高云锦也是心里打鼓,眼看高云长要往外走,她犹犹豫豫地看了看高云梓的方向,又看看饭厅方向,终还是敌不住心虚。
  想着她便一把拉住高云帆的手腕哀求:“好姐姐,我昨儿个正惹了我哥哥生气,今日若是再让他抓住,还不得扒我一层皮。”
  “姐姐可怜可怜我,今日先由你顶上,往后若你遇着什么难处了,我定鼎力相助!”
  说着也来不及等高云帆答应,瞧着正门是出不去了,闪身便钻进旁边的矮林丛中。
  高云帆还想叫:“你哥哥平日里那样宝贝你,怎可能忍心罚你?倒是我平日里惹事生非,真被他捉住了才有的说呢!”
  但见高云锦已十分利落地逃了个没影,她自己想逃,又觉得抛下亲姐实在太不义气。
  暗地里也骂高云梓怎这么不小心,却也认命待在原地挨批。
  高云长等人赶来,见是高云帆独自站在那里,都有些惊讶。
  几个外男见来人不像丫鬟打扮,因问:“这是谁?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高云长哼了一声:“这是我二叔家的幺女,平日里就淘气惯了,谁知道她怎么过来的?”
  又一想高云锦变得那样不服管教,少不得有高云帆的功劳,脸便更黑了。
  其余人听是高家女,忙又退回去避嫌。
  高云长便问:“怎么跑到这边来了,既来了怎么又不知会我一声?”
  高云帆自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高云长又问:“先头那动静又是谁发出来的?”
  高云帆这才找到话头,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身后:“是我姐姐……似乎是打碎了什么东西……”
  高云长看那方向竟是自己的卧房,万分震惊:“你们跑到那里去做什么?”
  需知表兄妹之间也是需避嫌的。
  高云帆脸更红了,憋了半晌,越想越尴尬,到最后只能嘿嘿傻笑起来。
  高云长见问她也问不出个什么,只能自己过去看。

  ☆、第一百零二章 荒唐人做荒唐事,荒唐事引荒唐怨

  一进屋却着实吃了一惊,却原来地上青瓷瓶身破碎,美人躺地,面目混浊,正昏迷不醒。
  奇怪的是旁边还倒着一个墨色木瓶,此时木瓶盖子摔开跌在一旁,从里面淌出一股清绿色的液体,蜿蜒流至高云梓身下,看着十分诡异。
  高云长觉出事情不甚简单,忙上前扶起高云梓,以指探息,发现那呼吸已万分微弱。
  他不禁一阵头皮发麻,心中鼓声阵阵,脑中有如一团浆糊,只口里凭本能喊着:“快来救人!”
  眼睛却只看着那清绿的液体,如看鬼魅,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怕高云梓的昏迷就是因此而起,故而忙先抱起高云梓将其挪到远处。
  外面公子听到里面的声音,都道怕是出了大事,此时也顾不得避嫌,齐齐往这边奔来,想着能出一份力。
  项景昭跑在前面,刚来便见高云长抱着一个女子出来,此时也顾不得问那女子是谁,只问:“什么状况?”
  高云长一边喊:“快去叫下人,得请大夫。”一边抽空回答他,“看样子似乎中了毒。”
  高云帆先叫了出来:“怎么会中了毒!表哥,你在房中放这些东西做什么?”
  高云长没好气地说:“我倒也想知道,我在房中放这些做什么!”
  几个少年听出这话有弦外之音,来不及深究,项景昭已奔到跟前,先吩咐:“旁边只余两人就好,其他人先散开。”
  因遣高云帆去叫大夫,高云长去倒温水,其余人都不熟高家布置,只站着不动已是帮了大忙。
  他先剥开高云梓的眼皮观其瞳仁,探其脉搏,发现状况有些不好,忙将她襟前的扣子解开三粒,又去刺她的人中,涌泉,劳宫等穴。
  待做完这些,却看到高云梓的脸色依然不见好转,他心中颇为急切。
  因看到跟前许多人正看着自己,抱拳说到:“人命关天,今日我项景昭怕是要做些僭越之事,全是为救人而起,劳烦各位做个见证。”
  大家皆说可行,项景昭便捏住高云梓的鼻子,做起了人工呼吸。
  众人哗然,不过想到此时情况紧急,不好多言,即便心中有所疑惑,但都熟项景昭品性,知道他不是那等趁人之危的小人,故而只安静站着,并不加以阻止。
  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项景昭结交的这些人都是不甚受世俗礼事拘束的人,即便胆小如林真,内里也有几分叛逆神色,故而项景昭做此唐突举动,才能被人快速理解。
  项景昭吹了好一会气,心里也打鼓起来——眼前这人观其情形怕是气体中毒,但自己对这方面的急救知识知之甚少,虽隐隐记得几种法子,但因不能确定毒根,根本无法使用。
  如今也不过是选些十分保守的法子治疗。
  眼看并不十分见效,高云梓依然双目紧闭无一丝转醒的势头,大伙心里十分担忧。
  此时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待大夫过来,或许会有解读的法子。
  项景昭每隔一段时间便做一次人工呼吸,待到后来,高云梓的脉搏渐渐衰弱,他又加上了心肺复苏,众人知道失态紧急,皆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几番轮转,大约过了三刻钟,终于盼来了大夫。
  随之而来的,还有高云长二叔二婶,及高云梓的两个哥哥。
  高伟达听说自己的女儿在高云长屋中中了毒物,心中巨骇,拉着妻子匆匆赶来。
  项景昭总算捱到大夫来,见高云梓的状况并未转恶,长舒了一口气。
  待听到大夫确诊,说了句:“可救。”众小子如释重负,对视中皆笑了起来。
  王启兴冲冲地冲过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可真有你的!”
  因项景昭救治法子的特殊,怕伤了高云梓的名声,高云长无法向长辈明说是谁救的高云梓,高云梓自然无法承项景昭的情。
  高云长怕项景昭觉得委屈,便趁众人忙乱之际凑过来小声说:“大恩不言谢,这人情便算在我头上了。”
  项景昭一笑,看他一眼,十分嚣张地说:“我这里从来无小事要求人,既是大恩,你可要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
  高云长一挑眉:“何惧矣!”
  项景昭看他答应得爽快,也十分得意,但内心却不会真拿这话当真。
  倒不是他不信高的承诺,实在是在他看来这些都是举手之劳。
  自己能行这“举手之劳”,也全赖他自己在现代的经历。
  因他重生的经历,项景昭总觉得自己比旁人的起点高,从出生便占了十分大的便宜,因而即便他知道许多事情,即便那些知识都是他前世废了劲学来的,他也不会刻意卖弄,反而将其当做上天赏给自己的能力,不求刻意助人,只求随手散香。
  需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他虽做不到如蜘蛛侠般上赶着救人,可若是碰到了,必然不求回报,义不容辞。
  无关恩情,不过是对生命的尊重罢了。
  内屋里大夫已经给高云梓进行了救治,许多事宜还不便细问,几个少年聚在此处也无多大用处,好在之前玩得尽兴,便想着就此告辞。
  项景昭拉了高云长过来,原本想问问他屋里怎么会出现那种东西,但是又一想,毕竟是高家的家事。
  之前陆啸一事,因也牵扯到自家,又是夺嫡的大事,他才插手。如今出了这件事,却不知是内贼未除,还是外党未清,在事情还未透明之前,若自己多嘴探听到什么辛密,反而不好。
  需知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寻根问底。
  因而他虽叫了高云长到身边,终究只张了张嘴,未说什么要紧的话,好半晌才拍拍高的胳膊,说:“怎觉得你家如龙潭虎穴呢?”
  这句话一完,不待高云长回答,又快速转了话题:“青渊呢?从刚才便不见他了。”
  因想到木青渊原本是那样的女装扮相,想来就觉好笑,高云长差点笑出声来,又一想自己的表妹还躺在自己小院中救治。
  虽说大夫说了可救,按目前的形式来讲也算是生死未卜,忙忍住,回到刚刚的话题:“想来是怕自己那样的装扮立于人前有失体面,先躲在哪个角落换衣服去了吧?”
  项景昭笑了笑:“这事倒不好张扬,也罢,那我便不等他,先去了,你回头若见到他,同他说一声罢。”

  ☆、第一百零三章 木槿双姊妹,春日正暖阳

  木青渊此时却在何处呢?
  说来尴尬,他此时正蹲守在高云长小院的花园中,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频率,好不叫人发现。
  看官们怕得好奇——他为何不早早换掉衣服,好正大光明地出去呢?
  倒先不急,咱们且先将目光往前看。
  只见在他面前十余步的地方,一个穿着白色水锻裙的屁股正使劲撅着,一步一步如小兔子般往后退——需知在一刻钟前,这颗屁股还离他有二十步远。
  木青渊从来都是以翩翩君子玉树临风的形象示人,脸上的肌肉抖动从未超过三个维度,此时他却紧皱着脸,嘴差点将鼻子挤移位。
  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已经被崩得勾勒出胸肌形状的粉色夹袄,下身包裹翘臀的水蓝色水锻裙,有一瞬间竟闪过一丝念头——这穿着倒是与那白缎裙十分相配……个鬼!他赶忙将这荒唐的念头从脑中摒去。
  议论什么配不配,难道来世做姐妹?
  木青渊心里盛满苦涩,一向才情绝佳出口成章的他,此刻竟想不到半个字来形容他此时的心境,只能将脸皱的更紧,快速而又绝望地从脑中抽取该解决此情此景的法子。
  假装是高家婢女?
  呵,这位婢女是木家私生女吧。
  同高云锦直说自己是被迫装扮?
  呦,您这发髻挽得着实好看,行家啊。
  亦或者,打晕拖走……
  呸,恃强凌弱非君子所为!
  木青渊轻轻地摇头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头去,反倒引得头上步摇叮铃作响。他忙如惊弓之鸟般捏住步摇,却不想前面那个小呆子只专注前院的动静,竟似完全未留意身后会出什么意外。
  木青渊神经紧绷地盯着前面的水锻裙半晌,发现她确实没发现自己,还在以龟速缓慢向后挪着,虽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还是庆幸没被发现,悄悄地松了口气。
  许是觉得头上琳琅十分碍手碍脚,因而木青渊尽量屏住,慢慢将头上的发饰轻轻往下除,免得下次忘乎所以,动作再大起来,弄出声响就不好了。
  却不料,人算不如天算。
  也是前面那个人影反射弧太长,先头弄出声响的时候她没反应,此刻几近无声的摆弄,木青渊却眼看着前面的人后背慢慢紧绷。
  空气仿佛渐渐变得浑浊起来,气氛湿闷得要凝出水来,终于在前面那人慢慢将头拧过来后,空气彻底凝固。
  两个眸子的碰撞,真是,一眼万年。
  同穿江南眼下最时兴的衣裙,同戴从京城传出杨贵妃也喜爱的首饰,同梳如飞仙缥缈般的发髻,在这个迎花神的曼妙节日,在柳条初抽,花苞含放的紫轩苑后花园,两个走在时尚界最前沿的人,终于完成了本次意义非凡的会晤。
  只见木青渊轻轻地将刚拔簪子的手放到膝上,咧开嘴角,扯出一个自以为最贤良淑德的微笑:“好巧,竟在这遇见了。”
  木姓时尚博主的善意显然并没有传达到高博主的内心。
  毕竟,时尚圈是攀比心最严重的地方。
  果然,高云锦神情漠然地看着后面这个挽着精致百合双髫髻的人,眼神缓缓扫过那未点先红的朱唇上,心中缓缓飘过三个字——
  X了狗。
  恕说者笔拙,一时竟想不出合适的词语去形容此情此景,只能套用一句粗俗现话了。想来这个千百年后传来的词,此刻却最能形容她目前的心情。
  许久,高云锦抽搐着嘴角先开口。
  “你……”
  “在下是木家三子,木青渊,我们曾在几日前见过。”
  “这……”
  “恩……不瞒高姑娘说,其实我原本是在家中睡觉,正睡得香甜,忽然听到一阵人声鼎沸,再一醒来,莫名就到了这里了。”
  说完,他又扯出了自己能想到的最贤良淑德的笑容。
  木青渊不愧是木青渊,看官们可还记得这一帮小子年幼时曾跟着王启一同逛过青楼?
  除项景昭,木青渊可是这一帮子中唯一一个家教甚严却并未受罚的人,其中能量,可能小觑?
  况且他同项景昭相交这么多年,即使平时并不碰面,书信往来也颇为频繁,项景昭会的,他早已学了个十之**。什么晓之以情(坑蒙拐骗),动之以理(胡编乱造),不过是基本功罢了。
  此时这行云流水的句子加上真诚无害的眼神,当真是神仙见了也得动三分真情。
  自然也……没唬住人。
  人高云锦又不是傻子,哪容易就这样被糊弄过去!
  不过这一打岔,好歹凝固的空气被打破,重新流淌起来。木青渊重新体会到自由呼吸的感觉,忙长长吸了一口气,生怕下一口气不知什么时候便没了。
  这边高云锦终于理顺了思路,眼看周围还有许多人在跑着,也不知外面出了什么事,两人如此怪相被困于此,倒真如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他们也算旧相识,此刻又容不得有人扭捏——彼此最难看的姿态都尽叫对方瞧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因而她不惊反喜,加快动作挪到了木青渊的身边,也不许他多话,自己先自顾自的说起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可有什么出去的法子?”
  木青渊稍局促地往后靠了靠,尽量避开高云锦身上的女儿香,抿嘴道:“这里是高府,有没有出去的法子,小姐应该最清楚了。”
  高云锦便泄了气,眼睛胡乱瞟着,忽然神色一闪,计上心头,兴奋地冲木青渊说:“一个人自无路可走,两个人便说不准了。”
  木青渊听出她话里有话,忙恭耳倾听,却原来高云锦想着要踩着他的肩膀,跳墙而出,继而遣人为他送来衣服。
  既换了男装,木青渊自然便可以从正门光明正大地出去了。
  木青渊顿时犹豫起来:这小院的围墙,约莫也有七尺来高,他即便能不顾男女之防,将人送到了墙头,一来居高显眼,二来外面还要离地七尺高,高云锦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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