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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莲-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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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满半个时辰呢。”小雀儿回。
  项景昭嘟囔了一句:“才睡了这么点时候?”侧脸看窗户外面,果然还是一片漆黑。
  那老头在项景昭的腿上捏捏捶捶,似乎有意避开伤处,项景昭也不觉得疼,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睡梦中突然觉得喉咙里一阵难受,他被这闷闷的难受憋醒,忙叫一声“小雀儿”,却是莲华冲了进来:“少爷怎么了?”
  项景昭说了句:“想吐。”待莲华忙乎乎地将痰盂伸到他脑袋底下,便再也忍不住,将晚间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好容易吐完,项景昭这才觉得虚弱,迷瞪瞪地瞧着床顶的帐子发呆,莲华倒了秽物,进来看他难有的虚弱,心里的不好受岂是言语能形容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小病不妨成大患

  项景昭那晚又连着吐了好几次,到最后胃里没得吐,只空空地冒酸水。众人原先见大夫已经看过了,都去睡了,后半夜也被折腾起来,待看见项景昭吐得脸色蜡黄,哪里不心焦?
  墨轩又出去,将才回医馆的大夫又拉了回来,好多人围在项景昭房前,两个两个一组轮流守夜,直到早上十分,项景昭吃了药,又兼实在没得东西吐了,这才沉沉睡去。
  小雀儿还不放心,独自撑着不睡觉,帮他擦了一遍身子,又隔段时间摸他的额头,就怕项景昭突然发起烧来。
  这时莲华进来问:“老太太那边派人来问,少爷可好些了?”
  小雀儿便皱起了眉头:“老太太怕是一直惦记着呢,这么大早便打发人过来了,只是少爷这个样子,咱们要怎么同她说呢?”
  莲华也为难起来:“总不好照实说,怕老太太听了担心,可是若不说,一来少爷这样子,若是下午还不好,怕也瞒不过去,二来……”
  余下的话她咽到了肚子里。
  说到底,项景昭这个院子里的人,经过昨晚一事,或多或少都对项仕鹏有了些看法。
  以前项仕鹏是他们最顶天的老爷,他们虽伺候项景昭,但对项仕鹏也是忠心不二,往日即便项景昭受罚,下人们不过是忙着劝慰项景昭,哪里会想到埋怨项仕鹏?
  可是这次的事,听墨轩说,原就没自家少爷什么错,不过是老太太爱孙心切,做得过了些,谁知现在全赖在项景昭身上。这件事若真论起来,谁都没错,错的只有项仕鹏判案不清。
  再说这罚人的法子,这么折腾人,即便项景昭贪嘴,也犯不着这样罚,竟让好好一个人吃那样多的东西。
  又让少爷跪到自己的院子里,真是将少爷的尊严往地上踩。得亏自家少爷是个十足乐观的,遇到什么事也笑呵呵的,若是遇到那气性大的,自己出丑的样子叫底下人瞧去了,谁还有脸再当这主子?
  这桩桩件件不是糟践人又是什么?
  莲华越想心里越气,又因着自己的身份,不好表现出来,脸憋得通红。
  小雀儿打断了莲华的思绪,拍板道:“就先同老太太说,少爷着实吃撑了,那甜食难克化,晚间肚子不舒服,折腾了半晚,后半夜才睡过去,今早便起晚了……”
  说话间想起大夫昨日着重看的是项景昭的膝盖,倒是留了些膏药,昨日虽看着伤得不重,但还是得仔细将药涂好,总要早些治好了才好。
  莲华听了这声吩咐叹一口气:“这一桌本就是老太太给置的,若是这么回,老太太怕又要多心了。”
  虽是这么说着,到底是没更好的话去回了,便转身准备这么跟来人说。谁知莲华刚转身,就听见身后小雀儿在身后一声轻呼,她以为出了什么岔子,也不顾去回话了,忙扭头过去照看。
  这一看却瞬间红了眼,颤声说:“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昨儿个不是还好好的?”
  小雀儿也惊讶,但她好歹上了些年纪,遇事沉着些,很快就稳住心神,吩咐莲华:“快去让墨轩请大夫。”
  莲华回过神来,忙应了一声,拔腿往外跑。
  院子里还站着老太太院子里的一个婆子,见她出来正开口问:“莲华姑娘,少爷他……”
  莲华被她这么一叫,才醒悟过来有这么个人,但是她此时刚看了项景昭腿上的伤,也没空与她细说,只略停住说了声:“少爷的腿有些不好,我叫人去请大夫,阿婆进去看看再说吧。”
  说着就要跑开,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忙停了下来交代:“老太太如今上了年纪,不好全说了,阿婆还请斟酌着说,别吓到老太太。”
  那婆子忙点头:“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姑娘快忙去吧。”
  莲华这才跑出去,随便拉了个人叫他快去请大夫,又不敢耽搁,复又回到房中。
  她这样惊慌,立刻叫院子里其他人也担心起来,一呼啦涌进来想看看情况,又都被小雀儿推了出去:“快别攒在这里了,少爷最怕热,你们还挤在房里,待少爷醒来又要叫唤了。”
  紫玉不同意:“姑姑和莲华姐姐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晚上了,总该换人了。”
  小雀儿怕她们年纪轻,不懂照顾人,势必要亲力亲为,老太太院子里的婆子便在劝了:“……总要保重身体才好伺候大少爷,况且这些姑娘人虽小,但都是府里精挑细选上来的,手不会那么糙,雀儿姑姑且放心吧。”
  小雀儿虽拗不过他们,但还是坚持:“总要等大夫来看过了再说。”
  那婆子左右见这边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先回去复命了。
  约莫两刻钟,大夫便由门子拖着急急上门来。
  众人见大夫来了,忙让出一条道来。那人看了伤势却没说什么话——他本就预料到第二日看着会更加严重,那是因为前一个晚上刚跪过,伤势还没来得及发出来,一般睡一晚上,血液一流遍全身,便会青紫起来了。
  他晚间本就说过或许第二日起来看着会有些骇人,或许这些丫鬟并没有在意,或者是并没有想到竟这样骇人,才这样火急火燎地将自己找了过来。
  此时被再请过来,他虽有些烦闷,可看一屋子人都面露急切地等着他开口,倒不好发作,便放缓了声音嘱咐了几句按时擦药,用熟鸡蛋滚淤青,其余也不多说,收拾起药箱就要走了。
  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带着镶绿宝石扶额的老太太被人搀扶着走了进来。这大夫常与项家人看病,知道这是项家老太太,忙行礼请安。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也都赶忙出来,见老太太都被惊动了,珠玉忙上前搀扶着,其余人纷纷见礼。
  老太太不理行礼的人,只急切的面向大夫问:“我孙儿可有什么大碍?”
  大夫忙回:“跪的久了些,腿上淤青多,最近几日怕是没法直腿行走了。不过我已为贵公子开了药膏,平日叫丫鬟们注意着时辰敷上,大概七八日就能消肿了。”
  老太太便叹了口气:“你倒是个好性子,不会这里那里瞒着不让我知道。”
  小雀儿和莲华听到这话,脸上一红。
  她们也是怕老太太担心,才想着先瞒下来,倒惹得老太太不喜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丝委屈。

  ☆、第一百四十二章 祖孙连心,公子齐聚

  这边老太太已经径直进了屋,项景昭被这响动包围着,竟还未见醒,依然沉沉地睡着。
  小雀儿刚刚出来得急,未来得及帮项景昭穿好衣裳,此时只遮了条毯子在腿上。
  老太太上前轻掀起毯子,待看见上面的淤青,心里便如被人搓揉般的难受。昨日晚间有项仕鹏在,她没法子派个人过来看看,已经被搅得睡不好觉了,今日一早起来,听说修竹园半夜请了大夫,才忙遣人过来问候。
  一想到自己的乖孙前晚受了那么多苦,老太太脸上就更哀戚了。
  大夫在一旁看了,忙又说:“淤青总是看着伤势骇人,但若每日仔细将小人配的药涂好了,很快便能好起来的。”
  老太太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只是乍然看到自己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膝盖伤成这个样子,任谁心里又能好受?
  周围的人忙都上来劝慰。
  项景昭本是睡得极沉,他睡眠时间一向固定,昨日折腾了半夜早熬不住,终于能睡了,不过片刻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可他睡觉也不是睡死,先头请了大夫来他已迷迷糊糊有些要醒的征兆,这会子老太太进来了,又带进来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空气闷得厉害。他虽困得紧,可还是强撑着眼皮睁开眼睛。
  这落在旁人眼里,又成了他虚弱的表现。
  项景昭一睁眼就看到老太太苦着脸坐在他的床边,不由愣了:“祖母,我这是在荣华苑吗?”因刚睡醒,声音中还带着难得的奶音。
  项老太太便笑了:“傻孩子,这是在你的修竹园呢。”
  “两个院子离得这样远,您怎么过来了?”
  项景昭睡得有些糊涂,一时脑袋不够清醒,但只说了两句话他便恢复过来,笑道:“怕是谁同您说了我身子极不舒服,祖母才过来的吧?”
  又解释道:“没多大要紧的,不过是跪了半日,孩儿以前可还跪过一日的祠堂呢,没什么要紧的。”
  项老太太看他神色淡然的模样,知道他懂事,心里却更因为他的懂事而心疼。但也不想叫项景昭看到自己的担忧,便转了话题:“可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厨房去给你做。”
  项景昭笑了——我这顿罚不就是贪吃才惹来的?但他不说破,怕项老太太自责,便说:“现在只渴得很,不想喝茶,只想喝白水。”
  小雀儿轻轻地笑了:“少爷总是这样,我还没见过这样不爱喝茶的人呢。”嘴里说着,已经起身到了碗水给他。
  项景昭也不待吹凉,吸溜着就喝了起来。
  项老太太忙劝着:“小心烫到嘴。”
  项景昭却十分喜欢喝烫烫的水,偶尔也会烫到舌头,但这习惯还是改不了。
  项景昭既已醒来了,项老太太看他的神色,发现虽还有些疲惫,但瞧着不像是有什么大问题的,悬着的一颗心才慢慢放下,知道项景昭这时候困,她也不多留,只嘱咐了底下伺候的人好几句,着人搬来许多养品,这才趁着暑气还没起来,早早回了荣华苑。
  由此可见老太太是多早就过来的了。
  项景昭应付了这一帮子人,终于清静下来,都不见他有个过渡,便又沉沉睡过去了。众人见他睡得香,打了帘,都轻轻退了出去。
  如此静养了两三日,项景昭腿上的淤青便淡了不少,能下地走动了,但小雀儿谨遵医嘱,即便看着他好了不少,也轻易不许他下床多走动。
  项景昭一看众人如临大敌般的模样,知道这次怕是真让一众下人担心了,便也不执拗,好好地在床上躺了七天。
  第七天时,那腿上的淤青终于消得彻底了,项景昭才得了应允,下得床来。
  他能走动的第一件事,却不是给项老太太保平安,而是先去了项仕鹏的书房。
  “可知道错了?”
  项景昭虽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可还是老老实实地低头:“知道错了。”
  “贪嘴的毛病可改了?”
  “改了。”
  项仕鹏满意地点点头:“既如此,去看看你祖母,好好安抚一下她。”
  项景昭听话地退了出来,看着这夏日的艳阳天,突然有些迷茫。
  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单因为自己是子,他是父,便理所当然承下来的罚,他以前是从来没有受过的。
  其余琐事暂且不提,只说项景昭在家养伤,诸事皆停,如今既已好了,其余的兄弟自然要相聚一番。
  因说起聚会玩乐,项景昭又记起之前高云锦好容易盼到高云长出门,要来找自己出去玩一圈,谁知先是出了小猫的事,自己又被罚跪,一直不得空带她玩,心里也有些惦念。
  如今高云长已回来,这话便不好提起了,只能心里存了事,给几个兄弟下了帖子。
  几个人还是选了临河的一处水楼坐了吃酒,初见都还是嘻嘻哈哈的模样,互相问了几句,便落了座。
  因问起高云长前段时间是做什么去了,高云长一摆手,表示不愿多提。
  别人不知道,项景昭却是知道的。
  云鹊到底没撑住,找了个由头自尽了,想来她继续待在高家也很难心安,所以才走了这绝路吧。
  高云长此次出去,一是办事,二来就是送云鹊回白马镇,到底,他对云鹊有几分情谊,只是这情义太浅,撑不起少女心海。
  倒是云起从项景昭口中听到了个边角末料,叹了一句:“白马镇?”
  “有何不妥?”
  “巧了,那是我家乡。”
  项景昭眯着眼睛想了一会,果然记起当初收云起卖身契时上面写了籍贯,似乎真是白马镇。
  一想起那个镇子经受的波折,想来云起在儿时被卖去戏班子,也十分说得过去了。
  只是他如今与云起关系大不如前,以前虽也防着,心里总存了不知从哪来的期许。怕是上次落水吧?又或是云起在外养了女人,这期许便慢慢磨淡了。
  闲话不多提,再将眼光拉来看这聚会,到底是少爷聚会,点的圆桌席面筷子没动几下,少年们光顾着喝酒。
  项景昭原本是最不爱喝酒的,平日里坐着只顾着夹菜,没少要人笑话。今日一来是暑气渐渐升了,人也没个胃口,二来也是因着前些日子被罚的狠了,现在一见着要吃东西胃里便犯酸水,也不敢不吃,怕饿出病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官场矛盾初显,睦州现京城缩影

  几人原还高高兴兴笑闹着,突然王启见项景昭只端着眼前一碗银耳紫米粥喝,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子衿,做什么呢?成日里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我们出来是为的玩,你出来就是为了蹭主家的饭呢。”
  项景昭瞪他一眼:“可别提了,胃难受着呢。”
  众人调笑一下,木青渊问:“是怎么了,可是贪凉吃多了冰?”
  项景昭倒没什么隐瞒的,将自己家中的事利利落落都给抖了出来,墨情在后面听着直皱眉: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怎么自家少爷反而不该扬的就可着劲儿地往外倒呢?
  项景昭却是不怕丢脸的,临了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道:“这回我是真记住了,怕是有个三五年没法吃甜食了。”
  林真在旁边不可思议地说:“竟将一桌全吃下去了?”
  项景昭一翻白眼:“可不是?我吃到一半便觉恶心了,但又没法子停,又没法子接着吃,只能吃一半停一会,为的就是防着吃到半中腰就吐出来,不好看地很。”
  高云长用筷子敲敲面前的酒盅:“可别说这么恶心人的事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项景昭这才止了话头,只是看他脸色,还是有诸多不服气。
  按理说若是兄弟几个中的其中一个被家中人罚了,其余几个都会嘲笑一番,但是这次看到项景昭的可怜样,又想到那罚人的法子实在有些……不合章法,几人便不知该说些什么,倒难得的出来安慰了几句。
  项景昭哪里是需要人安慰的?只摆着手说:“快别寒碜我了,你们只要不逼着我吃菜喝酒,我就感恩戴德了。”
  又问:“今儿奕鑫怎么没来?”
  高云长喝了一盅酒,砸吧了下嘴,才说:“快别提了,奕鑫家出了事,近几日怕是没法子同我们一起来玩了。”
  项景昭奇了:“出了什么事?若是出了大事,我们很该去探望一番啊。”
  “这若是其他事,我们自然得上门探问,但奕鑫家现下这事……寻常人还真不敢沾边。”
  这话说得就相当严重了。让他们不敢沾边的事,怕只有朝廷里传出来的风声了。
  项景昭先是山西之行,后又忙着自行车的销售事宜,最近还被罚了那么一档子,外面许多风声都未曾听过。
  这话也说得不准,若说起消息,自然是这些少爷公子们得的最多,往往外面风声渐起的时候,那流传的事早已停歇了。故而他不跟这帮少爷们接触,消息自然得的少。
  此时骤然听到高云长这话,他也起了担心,需知上一次一起在高家花厅饮酒作乐,陈亦鑫就坐在他身边,两人竟比往日更显投契呢。
  高云长却只一努嘴:“这事你还是问王启吧。”
  王启忙瞪着眼叫道:“表哥这话说得不厚道了,我又知道些什么呢?”
  项景昭便急了:“你们一个个的推三阻四,我又要从哪知道消息去?”
  他心里是着实着急,又想起上次小聚,陈奕鑫看到王启时脸色便有些不好,自己还要细问,怪后来玩得太高兴,竟给忘了。
  可是他虽急,想来陈家的事真是有些忌讳,众人都推阻着不肯明说,反弄得项景昭更急了。
  他有心想说:“往日都是那么好的兄弟,如今他出了事,一个个都躲得那样远,也忒没脸没心了。”
  可是一想,个人都有个人的顾忌,自己不能强压着别人跟自己一样,到底是不同世界的人。
  虽这样开解着,脸色依然不很好看。
  木青渊看桌上将闹起来,忙按压下众人的脾气,说:“王知府是奕鑫父亲的顶头上司,怕是工作上出了些摩擦,使了些绊子,奕鑫家里有些难做呢。”
  又说:“这事怕王启也不晓得,都是大人们的事,我也是捕风捉影听到些闲话的,你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项景昭看他神色,知道他话还没说透,忙问:“也不管什么闲话了,你只通通告诉我就好。”
  木青渊却没接话,而是看了眼王启:“这事我不好背后说人,王知府是他的祖父,你还是听他说比较妥当。”
  项景昭又忙把目光转向王启。
  他这次倒不推诿了,神色纠结了好一会,才说:“哪里是使什么绊子?官场上的事,我哪说得清,只知道他俩人政见不合,我祖父曾当着幕僚的面说了句不识抬举……”说到这他也失了耐心,将手一甩,“说这些做什么?今日本就是出来喝酒的,提这糟心事,玩也玩不好了。”
  桌上却不复之前那样欢快了。
  需知做到他们这个位子上的人,不管为官为商,外表看着风光,可每日心里总会不踏实。登高最怕跌重,更何况是像他们这样的高度?
  许多恐高的人,不是恐高度本身,而是恐从这个高度跌下去的惨样罢了。
  几个少年以后都是要当家主事的,兔死狐悲,虽现在还不知道陈亦鑫家中会出什么变故,可这样的消息,着实不能叫人开心地起来。
  王启见大家都有些沉闷,不耐烦地撇了撇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自觉没趣,突然瞧见旁边的蒋钊正坐着闷闷的喝茶,显然掺和不进去他们的话题,他却最喜欢这“掺和不进去”了,一把揽过蒋钊的肩膀,嬉笑道:“他们没趣,自寻烦恼,咱们不理他们,咱们自己喝酒。”
  说着将酒杯里的酒饮了半杯,又拿着那杯酒往蒋钊嘴边送。
  蒋钊先被他搂了肩膀,身子已变得格外僵硬,此时见那个酒盅送过来,一时失控,皱着脸豁然站起身来,酒盅被打翻在地,那小盅在地上滚了一圈,只酒撒了一片,浸出一片狼藉。
  王启看到酒盅落地,先是震惊,随后便是愤怒了,只见他猛一砸饭桌:“做什么呢!给脸不要脸!”
  其余人被这声断喝惊了一惊,都看过来,看到这一变故都愣在那里。
  项景昭看到蒋钊站在一旁,脸憋得通红,唇抿的极紧,显然也是羞愤交加,只是碍于身份不好与王启吵起来罢了。
  因知道王启脾气向来不好,便站起身来帮他说话。
  “都是自家兄弟,用谁给谁脸?”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兄弟竟反目,酒局出风波

  项景昭看王启盛气凌人,被欺压的又是自己的朋友,自然要为弱势一方出头,谁知项景昭只说了一句,就被木青渊拉着袖子往下拽:“他两人之间的事,让他们一起解决,你就别再掺和了。”
  项景昭诧异看他一眼:“怎么是他两人的事,既出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便是大家的事,难不成由着他们闹不成?”
  忽然他噤了声,只因看木青渊、高云长、林真的脸色都有些尴尬,他玲珑心思,一下就看出事情并非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也是,蒋钊本就是清冷性子,最不爱参加这种聚会,也不耐烦攀扯些高朋贵友,这几次却场场聚会都参加,还都是跟着王启来。
  他本是因为听到王启求蒋钊当陪读,想着两人平日里朝夕见面读书,交情深厚些也无可厚非,可是今日一事却让他明白过来,这两人的关系,怕真不是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其实今日之事,在上次聚会时便都初露端倪,只是自己一来觉得事小,二来不便探人**,便搁置下了。
  哪能想到桩桩小事,都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王启看项景昭不吱声,以为他不会管了,便回头冷笑一声看着蒋钊:“干站着做什么,没看弟兄几个好好的局都叫你给搅了?”
  又朝地上的酒盅抬抬下巴:“看在我们往日的情谊上,今日也不难为你。捡起来,就用那酒杯喝盅酒,今日的事便算过去了。”
  蒋钊略抬眼看向王启,王启眼中威胁的意味更浓,两人僵持良久,空气瞬间冷凝起来。
  项景昭亲眼见到蒋钊的喉结往下压了三次,嘴唇抿的都快黏住,倔强地如同小兽。却也亲眼见着蒋钊的嘴唇慢慢松开,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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