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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早早早-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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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个‘好马不吃回头草’。”冯牧早勾起一边唇角,起身道:“汪姐,谢谢你的糖,我好多了。”
  大家都各自有事要忙,叮嘱几句也就散了。
  冯牧早按原计划去了与JD合作过的一家货运企业,没想到在里头碰到了小学同学杜凌飞,如果没记错,这个男同学以前总带头欺负她,后来他转学到外地,她还松了口气。不过现在都长大成熟,也就既往不咎。
  “我差点认不出你。”杜凌飞给她倒杯茶,不好意思地说,“你真的变了好多,腿也好了,还变成大美女。”
  “腿?”冯牧早不禁揉揉膝盖,“我这不一直挺好的吗……”
  杜凌飞叹口气,“唉,我们那时真不懂事,见你走路不太方便就叫你小瘸子,现在想起来真是太不像话了。其实,你遭遇了那么严重的车祸,大难不死,作为同学,应该帮助你才是……”
  “等等……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没出过车祸,是我爸,他还因此伤了腿。”冯牧早打断他的话。
  杜凌飞也是一怔,“你因此休学一年,再来学校时走路一瘸一拐的,手也握不住笔——难道你都不记得?”
  冯牧早心中升起一阵疑云,她记得自己被人叫过小瘸子,但完全没想到是因为自己出车祸、走路不正常的缘故。她小学毕业后与同学几乎不再联系,杜凌飞还是她长大后遇上的第一个小学同学。
  她采访完后把这件事说给焦糖听,没想到焦糖竟然说:“你在抢救的时候,医生也提过你小时候和冯叔叔一起遭遇车祸的事,还说你的情况比冯叔叔严重,什么‘死而复生’。我也不信来着……当时一切都太乱了,我也没多求证。”
  “天啊,如果我真的出了车祸,我爸为什么不说?我怎么又完全不记得!”冯牧早忽然觉得,自己的过去变成了一部悬疑电影。
  “可能你脑子被撞坏了,失忆。”焦糖猜测,“别想那么多,只要你现在活蹦乱跳的就行。”
  冯牧早心中惴惴不安,这件事别人不提也就罢了,为什么爸爸从来没跟自己说过?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她去采了另外一个线索,快傍晚时才回到报社,正要把下午的内容整理成新闻稿,就见大家都围在电脑前看电子报,有人啧啧赞道:“不愧是单主编啊,一上任就干了一票大的……”继而又有人说:“这不是小冯在跟的线索吗,被他捷足先登啦?”
  冯牧早走过去,只见《要闻报》头版巨大的标题醒目——《怪病背后的生态灾难:20家企业卷入偷排废料利益链始末(一)》。
  

    
第54章 曾经的你(二)
  她顾不得其他; 挤上前通读一遍,单鹰将JD化工如何以废料处理资质为幌子,利用网约货车; 勾结陆路、水路运输和垃圾处理企业异地排污; 使S省最大的湖泊区域水源遭遇巨大污染的过程全盘托出,其中还牵扯了运输工人中毒事件、报复记者事件; 涉及5个省14个市,不但如此; 他还分析城市公共服务外包机制和环保监管追责的漏洞; 指出当今这种违法行为的取证难、鉴定难和追究难现状; 呼吁有关部门建立跨部门、跨区域的执法联动。
  占了整整一个版面的深度调查大稿,将赚取废料处理差价的团伙剖析得淋漓尽致。看样子,还有一篇后续; 这真的如他所说,是“一副大棋”,绝不是他一个人蛰伏几天就能调查出来的。这几篇稿子一出,她了解到的那些个皮毛再无报道的必要。
  他重新出现的第一篇新闻稿就狠狠踩了她一脚; 冯牧早对他的恨意又增加几分。他是不是从来就没打算照顾她的感受?
  失魂落魄回到办公桌前,屁股还没挨着椅面,冯牧早眼前一花; 忽然来到一个雾气腾腾的地方,手搭在冷热水阀上,像是刚把花洒关掉。她大骇,往下一看; 意识到自己跟刚沐浴完的单鹰又来了个灵魂互换!
  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下来——毕竟又不是没看过。这家伙,身材还是这么硬朗,肌肉分布匀称又充满男人味。以往一些不和谐的画面忽然浮现,她有点羞臊,扯过浴巾胡乱擦着身上的水,穿好衣裤。不知怎么的,她总感觉关节有点涩涩的,像生锈的机械接口,往前走几步还挺硌得慌。
  总觉得这状态很熟悉,像是曾经体验过。
  来到浴室门口,她发现门边靠着一支黑色手杖,不知道是谁的。环顾四周,这儿并不是单鹰的家,倒像是什么健身会所。
  “你在那边恢复得不错,就是下肢力气还有待加强。我估计再两三个月,你走路就彻底没问题了。你真是医学史上的奇迹……”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中年男人走过来,提醒道,“对了,别忘了手杖。”
  冯牧早眉头一皱,迟疑一秒,走回去拿起手杖,虽然走路不至于摇摇晃晃,但是她确实能感觉到关节间的生涩和麻木。
  单鹰出什么事了?她有些不安,甚至有种他有大事瞒着她的忧心感。可又转念一想,他出什么事都是报应,她有什么好揪心的。
  她找到单鹰放在柜子里的公文包,用他的手机拨打自己的号码,发现没通。她都忘了,他还在黑名单里。自作孽啊……她扶额,颓然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会儿后,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早早”。
  见了这熟悉的昵称,她心口一收。
  “喂。你哪儿也不许去、什么都不许做,就在那儿等着。”冯牧早这冷漠语气,还真有几分像单鹰本人。
  “衣服穿上了吗?”他的语气倒是轻松。
  冯牧早想起过去一次互换,她刚好准备换衣服出门,那时,自己也这么问过单鹰。
  “没穿!”她怒道。说完就后悔了,之前以为自己挺淡定了,怎么一碰到单鹰就炸毛。
  “随你便。”他笑笑,挂了电话。
  冯牧早坐立不安,他现在拿着她的手机,她怕他看见自己曾经写的那些绝望卑微的私密微博。她心烦意乱,手指在单鹰手机上点来点去,一会儿看看来电记录,一会儿翻翻通讯录,“个人收藏”里一共三个人,父母和她。最后,她鬼使神差地去看他的相册,他竟然还保留着以前的合照和她美化后的自拍,连她做的那些难以入口的菜肴照片都未删去。
  当然,他的相册里还有很多照片,冯牧早发现一些关于JD化工违法行为的私账图片和企业名单复印件等等,数量之多让人咋舌,他早在几年前就开始收集证据了。她意识到他俩还在一起时,他暗暗调查的内容可能就是JD化工。
  从他的手机里,她又找出两段音频,时间竟是冯奕国发病去世那两天。他录的是一个女人的自白,诉说JD化工是怎么高价请她设计害得何遇命丧他国。那女人提到“没想到你找到巴克利州来”,这足以证明那两三天他真的没背着她去找何遇,而是为了求证JD化工报复记者,去了A国的巴克利州。
  想到过去人生中最黑暗的几天,冯牧早有些难过,又有些释怀,可仍不能理解他为何抛下抢救室中的自己不告而别。
  正想着,走廊响起脚步声,“冯牧早”信步而来。
  冯牧早收敛了情绪,冷着脸问:“不是让你别乱跑吗?”
  单鹰斜睨她,像捉奸一样,“严刻儒说要到报社楼下等你,我没兴趣再次替你赴约。”
  “你怎么能这样呢?”本就打算推掉邀约的冯牧早装出很急的样子,故意大声说,“你替我给他打个电话!说我要赶个稿子,今天没办法跟他见面,明天请他吃饭赔罪!”
  他别开头,无动于衷。
  “你快点呀!”她催促道,暗暗观察着他的表情,满意地看到他脸上的酸意。她冷哼一声,挑眉道:“我认为,你现在无权干涉我的自由和人际交往……”
  他忽然看住她,眼神凌厉中又带着一丝困兽的挣扎,“是人际交往,还是交往?”
  “你管不着。”她一把抢过自己的手机,给严刻儒发消息说“我还在外头采访,改日再约”。一会儿,他回:“别又偷懒不吃饭。我会监督的。”
  单鹰瞥了一眼她的屏幕,脸色又是一沉。
  刚才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走过,“呵,小单,还没回去?这位美女是你女朋友?”
  “不是!”冯牧早赶紧撇清。
  不明所以的中年男人笑笑,拍拍“单鹰”的肩膀,“不是就快追啊。”
  冯牧早撇撇嘴,忽然发现身边的单鹰安静得有点可怕。她瞥他一眼,见他沉默地坐着,下垂的眼睫流露出不知名的情绪——反正不太高兴。身体没换回来,她一时不知该去哪里。心中的不甘和恨意又浮了上来,咬咬牙,说:“单鹰,我们谈一谈吧。”
  他偏头看她,等她再开口。
  “我知道你没去Y国,但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抢救的时候,你来看了一眼就走了,我醒来后怎么联系你,你都不回复?”
  为了救你啊,傻丫头。单鹰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再次选择了隐瞒,“没有原因,我也没什么可解释。”
  冯牧早“噌”一下站起来,心口好似被他又捅了几刀,肩膀微微颤抖着,“所以你我都心知肚明,当年你抛弃了我,现在就别演什么深情游戏!”说着,她将他的手机狠狠掷向他,他竟然没躲,手机砸在眼角,又掉落在地。
  冯牧早握拳,又是一阵后悔——她砸的是自己的脸啊!
  她转身就走,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单鹰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沉痛地闭上双眼。他既然选择不告诉她真相,就得面对必须失去她的现实。明明想好了各自开启新生活,一见到她,却还是舍不得。
  “啊!!”那边传来一声怪叫。
  单鹰回神,下意识拿起手杖赶过去,只见冯牧早四仰八叉摔在两层楼梯之间的平台上,半天没爬起来——她适应不了单鹰现在不怎么协调的肢体,没有手杖的支撑,下楼梯时一下子就滚了下去。
  冯牧早浑身疼得几乎哭出来,但想到这是单鹰的身体,心理又平衡了。只是,爬起来之后,她不得不握着手杖,一步步慢慢下楼,几次想开口问一旁虚扶着她的单鹰怎么受的伤,但又忍住了。
  “怎么还不换回来……”冯牧早嘟囔着,无奈带着单鹰一起回家,一路上,两人像初识那会儿一样各自沉默,气氛死寂。
  单鹰很久没到冯牧早家来了,这儿虽说收拾得井井有条,却没以前那么有人情味,电视机上一张父女俩合照显得几分温馨,却又充满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伤。
  冯牧早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幸福的,先后两个男人爱她至深,为了延续她的生命几乎倾尽所有,且至今绝口不提自己的付出。
  她带着点儿期待煮了碗面,一尝,失望地发现即便换到单鹰身体里,自己还是没有味觉。她郁闷地把碗往单鹰面前一推,“吃了它,帮我填饱肚子。”
  单鹰也仅仅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
  “早早,你一点儿都没有变。”
  冯牧早没好气地问:“干嘛?”
  这还用说吗?这碗面的难吃程度与以往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快吃了它!”她凶恶道,同时惊觉换到她身体里的单鹰竟然能尝出味道——这种状态,跟几年前失去味觉的单鹰出其一致。
  他假装没听见,可恨。
  “快吃!”她瞪眼,活脱脱母老虎的口吻。
  单鹰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最后重新拿起筷子,艰难地吃面。这碗面不是普通的面,面条本身半生不熟、西红柿酸涩、没泡发的香菇好似干柴暂且不说,面汤味道怪得令人发指,每吃一口都好似红军长征般艰难困苦。
  “咚、咚、咚。”有人敲门。
  “来了!”冯牧早忘记自己处在谁的身体里,转身随手开门。
  “单鹰”出现在冯牧早家里,门外的严刻儒忽然一愣,上下打量着“他”。冯牧早见到严刻儒脸上骤变的表情,心里大喊不好,几乎可以想见接下来家里会是怎样一副鸡飞狗跳的画面。


第55章 曾经的你(三)
  冯牧早还来不及想出个借口;严刻儒一拳上来,她的腮帮重重挨了一下,整个人再次摔了个四仰八叉;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疼得龇牙咧嘴。
  单鹰几步赶过来,刚要俯身扶她;就被严刻儒一把拉住。他有点心疼地抚上“她”淤青的眼角,关切地问:“怎么样?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单鹰瞥了冯牧早一眼;“没做什么;就是逼我吃她下的面。”
  “流氓!”严刻儒也不知是不是漏听了一个“的”字;勃然大怒,揪起“单鹰”的领子又要动手,处在单鹰身体里的冯牧早吓得大叫:“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
  严刻儒根本听不进去;挥拳就打。
  单鹰握住他的手腕往下一拉,“严刻儒,不准再动手。打‘他’就是打我,明白吗?”
  “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严刻儒皱眉问;表情充满不解。
  领子还被他揪着,冯牧早眼珠转转,心想也对;其实严刻儒揍的是单鹰的身体,她没什么损失。所以,她忽然很高兴地说:“严刻儒,你快打我!往死里打!你今天要是不打;你就不是个男人。”
  “不行。”单鹰伸手挡在他们之间,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挨揍,但忍受疼痛的是冯牧早,他不可能视而不见。但是,冯牧早一把将他推得老远,“你走开!”
  这种动作在严刻儒眼里,就是“单鹰”对冯牧早使用暴力,更加怒不可遏,扑上去冲着“单鹰”就是一顿暴揍。冯牧早本来就等着挨打,挨了几拳后就受不了地瘫倒在地,即便如此,她还是高喊着:
  “打我!快!用力!揍我!”
  单鹰算是明白了,这丫头憋着气,就是想让人揍他。
  “严刻儒!快揍我!这里!往这里打!啊——疼死我了!舒服!快!再打我几下!”冯牧早干脆“大”字型躺着,任他对自己拳打脚踢,虽然浑身如同炮击,可还是不停鼓励着他。
  见“单鹰”这样,严刻儒觉得自己好像满足了他什么欲望似的,反而停了下来,咬牙骂了句:
  “变态!”
  “舒服了?”单鹰冷眼问躺在地上的冯牧早。
  何止舒服,她觉得都要吐血了……
  严刻儒用脚尖轻轻踹她一下,“不管你到这儿来有什么天大的理由,现在马上滚出去!”
  冯牧早心里在流泪——这是我家,我要滚到哪里去啊……她挣扎着翻身,本来行动就不怎么利落,加上被暴揍一顿,站起来无比艰难,刚爬起来又摔下去,反复两次后,严刻儒脸色一厉——
  “你是故意的吗?”
  “相信我,真不是。”冯牧早气喘吁吁地说。
  “刻儒,别管‘他’了。”单鹰回身端起只吃了几口的面条,“这是‘我’刚刚做的,你来得正好,快吃了它。”
  “喂!你……”冯牧早气结。
  “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严刻儒一眼瞪过去,接过那碗面,微笑地吃了一口,笑容就冻结了。
  “好吃吗?”单鹰问。
  “小早,你在外跑了一天新闻,吃这个太简陋了。”严刻儒巧妙地敷衍过去,碗筷一放,“我带你去最近评价很高的‘禅隐分子料理’。”
  冯牧早感觉自己的厨艺受到了双重羞辱,挣扎地走过去端起碗,“你们不吃,我吃!”反正没有味觉,她囫囵吞着面,没吃几口碗就被严刻儒夺走,他再次揪起她的衣领,把她扔出去,她倒退几步,一下子撞在墙上,又摔下地。
  “单鹰,你最好马上滚出去,否则,我会揍你到小早叫救护车为止。”
  严刻儒警告完,好像下了什么必死的决心似的,转头对“冯牧早”说:“小早,既然这是你做的面,我肯定捧场到底。”说着,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大口吃面,不一会儿,就吃得满头冷汗。
  单鹰挑衅似的看了看冯牧早,转身进厨房重新下一碗面条,一会儿后,房间里香气扑鼻。冯牧早忽然想起,他的厨艺其实挺不错。
  他把面端出来的时候,严刻儒把上一碗吃得见底。
  “这一碗……好像跟我吃的不太一样。”
  单鹰笑笑,“当然,这是人类的食物。”
  冯牧早狠狠白了他一眼,也就在这时,她换了回去。她一喜,不禁看向单鹰。只见他乍一换回身体后还有些不适应这浑身的疼痛,眉头狠狠一皱,双唇随之抿紧。她移开目光,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他大抵觉得多留无益,一言不发,拿上靠在门边的手杖转身出门。
  虽然自己挺痛恨他的,可心里总有几分不是滋味。冯牧早呆了一会儿,上前要把门带上,在门即将合上的一刹那,她从门缝里望见单鹰慢慢下楼的背影,心好似被针尖刺了一下,微麻的痛感瞬间扩散到了指尖,让她不禁握紧拳头。
  她回想起自己暗恋他的日子,想起他表白时自己如同范进中举似的癫狂,想起还在一起时他对自己的呵护,以及从沉沉黑暗中醒来后,焦糖告诉自己他来看了一眼就走了时的绝望和不解。
  她曾疯狂翻看他俩的合照,又把所有关于他的东西统统删除。她跑了好多新闻,平平淡淡走过金婚的也有,风风雨雨最后不堪重负而分别的也有,即便有相似的经历,她也无法解开心结。在他面前,她怎么总是这么滑稽可笑又无聊怯懦!
  不经意间,她眼底滚落两滴泪。
  走到两层阶梯之间的平台处,单鹰忽然回头看了她家一眼。冯牧早做贼心虚一样赶紧将门“砰”一下关上,快步走进洗手间,擦干眼泪平静好一会儿才出去。只见严刻儒倚在桌旁,深深望着她,仿佛洞悉她的心事。
  “对不起。”她低声说。
  “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严刻儒轻轻摇摇头,“你还年轻,你根本不知道人的生命中会有多少过客。有些人走了,就一去不回,有些还是会回来的。可你们都不一样了,更何况,你不可能原谅他的。否则我揍他的时候,你就不会视而不见。”
  她摇摇头,一会儿,又使劲点点头。
  “你累了,好好休息。”他说,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冯牧早心不在焉点点头,他忽然拥她入怀。她一惊,身子一下子僵直,像一只忽然掉进滚水里的虾。
  他很快放手,摸摸她的发顶,开门离去。
  冯牧早松懈下来,颓然坐在椅子上,半天才把目光移到那碗已经凉了并几乎糊成面疙瘩的面条。她拿起筷子扒拉一口,双眼微微一瞪。
  居然很好吃。更重要的是她的味觉诈尸了。
  这种情景不就跟几年前的单鹰一模一样?
  冯牧早内心更加混乱,却还是像抓着救命稻草的溺水者奋力扒拉着面条,久违的味觉让她胃口大开,一会儿就吃光一碗,她端着碗跳起来奔到厨房,只见锅台干干净净,煮面的小锅里头一滴汤都不剩。
  混蛋,也不多煮一点!
  ——————
  明莉冷峻地垂眼翻看着黄兴环提供的《要闻报》,“合作企业、网约货车、倾倒地点、几笔金额较大的生意……这些就算天天蹲在我办公室门口都不可能得到的内幕,单鹰为什么会知道?他消失了那么久,为什么一出现就拿我们开刀?”
  “那个叫做冯牧早的记者前些天才刚刚来过,她明明没有查出什么关键的。”黄兴环说,“她以前不是在单鹰手下干过吗?”
  “单鹰离开《每日头条》很久了,说不定这两人之间没有消息来源的交集。内鬼……还是内鬼干的。”明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参与我们的生意,又清楚资金的走向,还颇得我们的信任。”
  “现在我觉得除了我俩,其他那几个人都是内鬼,联合起来害我们母子俩吧!”黄兴环赌气地说,但他这句话似乎一下子点醒明莉。
  “我们之前总是把单鹰当做最难对付的人,却没有想过内鬼帮助他到底能得到什么利益。现在我明白了,就像你说的,‘他’要在事件曝光后靠着爆料人的身份减轻责任,更要扳倒我们俩。”
  黄兴环不解地望着她。
  “百密一疏啊……”明莉苦笑。
  “妈,到底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爸除了黄兴星,还有一个私生子,才十几岁?但你爸至今不肯承认,打死不告诉我他出轨的对象。”明莉勾了勾唇角,“你想,黄兴星其实该有的都有,又被你爸承认了,多好。那个私生子就不一样了,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允许你爸再认一个儿子回来。所以,他的妈妈该多急多恨啊!我俩倒了,直接受益人不就是她和她儿子吗?”
  “内鬼是牛晓枫?!”之前捋出来参与生意并熟知财务情况的人中只有这一个女的,而且论年龄,她有一个十几岁孩子一点不奇怪。
  “单鹰文中提到那几笔大生意的具体数额,也只有财务这边经办才接触得到。不是她,还会是谁?除了她,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几个人背叛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明莉冷笑,“她现在年纪不轻,但年轻时应该颇有几分姿色。但她不了解你爸爸,就算我俩倒了,她也还是个见不得人的小表子!”
  “我弄死她去!”黄兴环大怒,站起来就要往外冲,明莉叫住他,“她既然暴露了,我们就可以加以利用。她是单鹰的枪,也可以是我们的子弹。”


第56章 爱的后遗症(一)
  《要闻报》《怪病背后的生态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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