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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早早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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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回复时间不定,她知道不能被动等待,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十五分钟后回复没来,她就先去医院找去世老人病房周围的病人和家属问一问情况,打听一下老人的住处。
  单鹰端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站在落地窗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写字楼外的栅栏门,进而看到一边吃煎饼一边傻坐在电动车上的冯牧早。
  一会儿后,冯牧早得到两条回复:
  “你真的是《每日头条报》的记者?我是那位老人的邻居,可以接受你的采访,也可以带你去见一见老人的儿女和妻子。”
  “前提是,你得是一个有良心的记者,跟那些只会夸大事实、断章取义的人不一样。”
  冯牧早忽然想起单鹰在培训时说的那番话——“舆论监督是一名记者的权力,也是使命。它是可以是凶器,也可以是武器,可以是矛,也可以是盾。”
  冯牧早怕她不信任自己,拍了工作证传上去,“你放心吧,我要是个爱哗众取宠的记者,直接转发他们的新闻不就得了。”
  “好,我在龙华区高新北路加油站这边等你。”
  “Yes!”她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煎饼全塞进嘴里,跨上小电动,像骑上一匹奔驰的骏马,哒哒哒从单鹰的视线中远去消失。
  单鹰摇了摇头,坐回自己的位子。
  ——————
  黄兴环敲开明莉办公室的门,她正跟几个来访的股东太太谈天说地。他耐心等她们聊尽兴,才锁上门,把几个文件夹平摊在明莉办公桌上。
  “这回,我们同时走四单,联系和保障工作我私下分配给四个人做,告诉他们近期只走一单,要保密。”
  虚挂着财务总监一职的明莉草草看了几个单子的数量和抽成,重点放在他选择的几个跟单之人上,要知道,跟单对象就是怀疑的对象,“行政部经理薛仁天、财务副主管牛晓枫、林汉民,怎么还有总裁特助老柯?老柯是你爸多少年的兄弟,他总不可能被黄兴星或者单鹰给‘策反’吧?”
  黄兴环摇摇头,“我们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们做单子的时候,经手的或者大概知道内情的就那么些人,不一个个试过去,怎么能知道他们是人是鬼?说真的,除了我,他们那些人您一个都不要太过信任。”
  明莉想了想,最终点点头,抬眼问,“你爸知道吗?”
  “他哪里管那么多,只要能找到向单鹰爆料的人,他高兴还来不及。”
  ——————
  根据网友所指的居住地,冯牧早赶到威市郊区的一处旧小区里。让她惊奇的是,这位取名为“胖胖立志要有好工作”的姑娘非常地瘦,目测比她高5厘米,体重可能只有80几斤。
  她暗下决心,回头就把自己的网名改成“早起的肥牛有草吃”。
  “胖胖是我的小名。”姑娘自我介绍一番,马上就为老人的儿子打抱不平,“那些记者根本不了解他们的生活状况,他俩拿不出医药费是事实,但拿不出不代表不愿意拿啊!洪大爷一共三个儿女的,大女儿在外地,经济条件比较好,大部分医药费是她承担走了,大儿子受过工伤,一直就没有正式工作,小儿子听说40多岁……是个智障,别说工作能力,连自理生活能力都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跳过这些事不说,专门说两个儿子不交医疗费。”
  胖胖一边说,一边带冯牧早往老人家里走。现在他们家正操办丧事,子女都到齐了,很明显可以看出两个儿子身上的不足之处。
  冯牧早暗暗吃惊,不禁问:“恐怕洪大爷也并非像网上说的是什么‘活活饿死’吧?”
  “洪大爷得的是癌,晚期,其实半个月前已经进入最后的期限了。”胖胖回答,“这个病到最后,就算你想吃东西,也是吃不进去的,连吊瓶都挂不了,还吃什么东西?我听说,他确实好几天没吃过一粒米。不过,网上那种说法也太歹毒了,洪大爷会去世,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病入膏肓。吃与不吃都是一样的结果。”
  胖胖一边说,一边带着冯牧早往洪大爷家楼下走去。
  “待会儿你也别告诉他们,我是记者。”冯牧早有时也挺机灵的,适时提醒道。
  “为什么?”胖胖犹疑道。
  “他们正是悲伤之时,而且又被一些不负责任的媒体写成那个样子,肯定对记者有强烈的抵触和憎恨。”她解释道,“我就过去祭拜祭拜老人,跟家属们随便聊几句吧。”
  “嗯,也好。”
  前来帮忙和祭拜的人络绎不绝,胖胖和冯牧早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时不时有前来看望家属的亲友们提起网上的新闻,不可思议同时都对撰稿的记者非常不满,甚至私下说出“用别人的不幸做文章,不得好死”的诅咒。
  从往来亲友的议论中,冯牧早才得知,老人得的是淋巴癌晚期,早就知道父亲病情的大女儿洪桂凤怕年迈的母亲伤心,也怕给两个生活困难的弟弟增加负担,一直瞒着家里人,说父亲只是扁桃腺发炎,因为年纪大的缘故,不太好治疗。最后,实在瞒不下去,才说了实情。父亲弥留之际,表示不愿意再住院,非要出院回家,然而还没来得及办手续,就撒手人寰。
  洪大爷的妻子刘奶奶被老姐妹们团围住,大伙儿你递纸巾我擦眼泪的,纷纷尽自己最大温情去安慰老人。刘奶奶纵使早有思想准备,这会子也难免伤心欲绝,可对于子女的尽力,她也颇感欣慰,手里捏着洪桂凤前几天才肯拿出来的真实病历和几张病危通知书,不住地摸着上头洪大爷的姓名,絮絮叨叨念着他好好走,在那边等她之类。
  冯牧早挤进去,蹲在刘奶奶身边给她递纸巾,瞄着病历本上的字,确实在一年前就已经被诊断为非霍奇金大B细胞淋巴癌三期。
  “大姐啊……你不该瞒着我和老三。”儿子洪桂全哽咽道,十个手指都被迫截掉的他用肉球一样的右手抹着眼泪,看上去,直到父亲临走前几天,他才知道父亲的真实病情。那一百元的医药费就是他交的,虽然,洪桂凤一直不让他出一分钱,可他说,父亲都要走了,他做儿子的如果一分钱都没出过,就太不孝了。
  小儿子洪桂立轻度智障,呆坐在大姐身边,给大姐抹眼泪,嘴里哇啦哇啦说着只有至亲才明白的话。
  冯牧早在一旁听着,心里难过极了。老人生命的最后几天里确实是饿着的,儿子确实只交了一百元医药费,医院也确实不再收治老人——那些断章取义的人写得没有错,但他们只想着用这些表面的东西博眼球、引导舆论,却不深究这其中的人间真情。
  这时,整理老人遗物的亲属忽然捧着一个信封出来,说老人去世前写了一封信放在衣柜的抽屉里,竟是一封遗书。
  刘奶奶和三个子女一起捧过来看,边看边哭。
  原来,洪大爷并不是一直蒙在鼓里的,一直治不好的“扁桃腺发炎”让他这个老知识分子产生些许怀疑,变暗地里查阅许多病情相关的资料,约莫知晓自己得的是什么样的重病。他隐约感到自己的病是无论花多少钱都治不好的,想给子女省一点钱,每次住院要不就闹着要出院,要不就偷偷把该吃的药倒掉一半,这等于把自己在世的日子一再缩短。在信里,他对一家人表示歉意,说自己年岁已大,不想再拖累子女,希望大女儿和大儿子照顾好生活难以自理的小儿子。
  冯牧早有些受不得这样的真相,躲到一边偷偷抹着眼泪,心中气愤又感动,气愤的是没有底线的某些记者,感动的是这一家人的互相牺牲和体谅。
  进而,想到几乎没有参与过自己成长过程的妈妈,一直不能理解,她当时是如何下的决心,再也不回头。她小时候爱看《小蝌蚪找妈妈》《小龙人》和《小蜜蜂》,她喜欢的节目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找妈妈。她想那个已经忘记长相的妈妈,也恨。好在,冯奕国怕后妈对女儿不好,怎么也不肯再找。冯牧早这么想来,自己也是受到过来自父亲的关爱和体谅的,心里多少也能宽慰。
  她向洪桂凤表明来意,说自己是看到网上的新闻写得太离谱,特地过来了解真实情况并为她两个弟弟洗脱“不孝子”罪名的。原以为洪桂凤会有所反弹,却不知她特别通情达理。
  “只是没想到我们家的事会传得这么沸沸扬扬,你说的什么微博我不太会用,不知道网友是如何评价的,但认识我们的人都了解我们是什么样的人,至于别人怎么说、怎么想,我觉得不是很在意,他们就是新鲜一阵,没有人会真正长久关注我们的。昨天我也陆续接到一些电话,他们是从微信公众号里看到的……我弟弟的电话号码,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知道的,有的骂得很难听,我们正想着,等爸爸的丧事办完,去报警。”
  “我可以把真实的情况写出来告诉那些有误会的人吗?”
  洪桂凤想了很久,抬眼看了看两个弟弟,尤其是呆坐着不知所措的洪桂立,点了点头。
  “……就是希望你能把我两个弟弟不是不孝子这件事说明清楚。”
  放在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打断她俩的谈话。冯牧早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单鹰的名字。
  如果没记错,这是单鹰第一次在没有互换的情况下、以他自己的身份给她打电话。
  冯牧早紧张得揉揉鼻尖,用力清了清嗓子,才接起。
  “今天的版面留一个三百字的空间给你,有没有问题?”单鹰在电话里的声音就像午夜电台男主播在你耳边的磁性低语。
  冯牧早看一眼时钟,计算着离组稿结束还剩多少时间,大致说了一下自己了解到的情况,然后说:“我缺一个医院医生的采访。”
  “什么角度?”
  “患者真实病情的角度。”
  “从医院在此事件中对病人家属要求的尊重入手。确诊时预计几个月生命,通过家属配合和心理激励,最后坚持了几个月——我可以帮你协调。”
  “真的?”冯牧早眼睛一亮。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关系网?”
  她嘿嘿干笑两声,“不敢不敢,我马上赶去医院。”
  说罢,冯牧早谢过胖胖,又骑着小电驴吭哧吭哧到医院。不得不说,单鹰的效率也蛮高,很快就为她找到洪大爷当时的主治医生,病人从确诊到离世过程中的一切都得到了证实。
  “今晚我们6点到。”回报社路上,冯牧早接到焦糖的信息,她一拍脑门,自言自语道:“忙起来差点儿把这事给忘了!”看来,她得赶紧回去把稿子写完,以便赶回去给焦糖壮胆,应对严刻儒那个麻烦的“甲方”。

    
第10章 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四)
  一小时后,稿件完成,题为《“活活饿死”老人实为癌症病逝:揭秘“不孝子”事件背后的人间大爱》。
  细读两遍,冯牧早在报社的审稿系统上选择单鹰的ID,点了“发送”。离6点还有一个小时,时间可以说很紧迫。过了十分钟,OA返回一条消息,竟是“您的稿件已过审”。
  开门大吉啊……冯牧早腰板都挺直了,关上电脑打算遛回家。刚走出大办公室的门,就听主编室的推拉门“哗啦”一声开启,单鹰站在门口,把她逮个正着。
  他上下打量她一遍,“你这是准备出门采后续?”
  “后续?”她傻眼,“已经水落石出了。”
  他一脸“我没听错吗”的表情,眉心微蹙,不怒自威。
  冯牧早有些慌,忍不住解释道:“医生和邻居都证实老人不是饥饿至死,这条稿子足以反转之前那条泼脏水的新闻,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后续可以报道。家属们正在办丧事,一再打扰他们……”
  “你今天的稿子写得确实不错。”他一手揣进裤子口袋里,一手轻轻搭在门把手上,眼睫微垂,眼眸黝黑深沉,像来自云端的俯视,话锋一转,道:“但如果止步于此,仅是一篇普通的社会民生新闻,上不了深度调查的版面。癌症病人去世,根本成为不了一则新闻,为何如此普通的一件事,会被人炒作至此?刚才,我问过威市聚焦微博的编辑,他说底下小编只是转发了一个叫做‘深度头条’公众号的文章,没想到反响这么大。”
  冯牧早拿出手机一搜,发现这个“深度头条”公众号头像用的竟是他们报社的社标,乍一看还以为是每日头条报深度调查版的公众号呢。
  “该不该深挖?”单鹰挑眉问。
  “深挖!必须深挖!”冯牧早忙不迭点头,一边往电梯口小碎步移动一边说,“明天……明天我一定挖他个底朝天!”
  加班狂魔单鹰故意往前跨一步,挡住她的去路,“你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必须走。”
  “我要……”冯牧早差点把后半句“陪朋友吃饭给她壮胆”说出口,好在及时打住,眼珠转了转,说:“我要去相亲!”
  这个答案倒是让单鹰安静下来。
  冯牧早深深觉得,这个理由很强势,强势得他都无FUCK说。“单老师,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麻烦你让一下。”
  “你今年贵庚?”
  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去圆,她咬牙道——“我快30了。”
  “原来如此。”他也不知是不是真相信了,点点头,“以你这个智商,高三不复读个七八年,怎么考得上传媒大学。”
  冯牧早忍辱负重,低眉顺眼地问:“那……我就先走了?”
  他还是不让路,带着一丝即将戳穿她谎言的残忍笑意,“真去相亲?”
  “当然,我总不能在你一棵树上吊死吧。”冯牧早急于回去,一时嘴快。
  单鹰盯住她,眉尖一挑,眼中多了几分深究。
  “我的意思是……不能因为我到了你的部门,就安于当个单身狗小记者,人生除了工作,还有爱情呀!我怎么的也要为将来的幸福考虑考虑。”她只能继续圆谎:“真的!介绍人和男方约我6点,现在5点半了。”
  他盯着她足足五秒,见她没有丝毫松口的模样,就往旁边让了一步。
  “谢谢单老师!”冯牧早一个箭步冲向电梯,听到背后单鹰的声音又幽幽传来——
  “介绍人跟男方家到底多大的血海深仇?”
  她当没听见,闷头扎进电梯里。
  相亲,哼哼。单鹰脸上情绪不明,转身离开。
  冯牧早一路狂飙回到奕国大排档,焦糖已经到了,手里捧着新做好的方案,坐立不安地等着甲方的到来。
  “你放心吧,我爸把他多年不用的雕冬瓜神技都使出来了,虽然不能跟米其林媲美,可绝对按照最高标准招待你们,你看——留的位子都是靠窗的。”冯牧早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一会儿可得帮帮我啊。”焦糖可怜兮兮地说。
  “……好啊。”虽然不知自己除了给她壮胆之外还能起什么作用,她还是满口应下来。
  等待贵客期间,她百无聊赖刷着微博,只见每日头条报官方微博率先发布她写的这条稿子,一时间,网友们又炸开锅,说什么的都有。
  @大海啊你都是水:反转来了!一些记者太没底线,就算要博关注也别拿残疾人做文章啊!老人的两个儿子也是可怜人,大家就别再跟风骂他们了。
  @jioooo:忽悠~接着忽悠~活活把老人给饿死,这么快就洗白白?看来花的银子不少。
  @我等风来你等我来回复@jioooo:心理怎么这么阴暗?你觉得饿就吃点药再出来吠。
  @胖胖立志要有好工作:谢谢每日头条报的美女记者!
  冯牧早一会儿被键盘侠气得冒烟一会儿又被理智网友的评论感动得眼泪哗哗。
  六点的钟声敲响,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大排档门口,一个黑影从后座出来,走至灯光下,才看清样子。高大、桀骜,一张令大部分女性都为之疯狂的俊颜,活脱脱一个从霸道总裁爱上我小说中走出来的男人。
  “挺帅的嘛。”冯牧早瞪大眼睛说。
  “不要被外表骗了,他非常恐怖。”焦糖吓得抖如筛糠,活像一个即将被坏地主强占的小丫鬟,电话中扬言要拔剑火拼的气势不知哪儿去了。
  严刻儒几步走近,等在门口当迎宾员的焦糖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听他冷哼一声,“焦小姐,我以为十遍方案不过后,你会拿出点诚意来。”
  就是嫌弃这里档次低。
  “严总,我的方案就像这个大排档一样,虽然大众家常,但有口味有水平且不讲那些花里胡哨的噱头。”焦糖露出服务式的微笑,点头哈腰把严刻儒引到位子上坐下,示意冯牧早,可以上菜。
  厨房火力全开,十分钟内,三道镇店大菜已出——冯牧早笑眯眯地端上桌,细声细语捏着嗓子介绍道:“避风塘炒蟹、茶香掌中宝、水煮鱼片,请慢用。”
  严刻儒一点反应没有,甚至还流露出“也不过如此”的表情,筷子都懒得拿,翻开焦糖新做好的方案。
  “别、别走!”焦糖一把拉住好友的衣角,压低声音说,“陪我坐着吧,我一个人面对他,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方案不过他还会打你不成?”
  “还不如打我呢。”
  冯牧早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你喜欢这样的play……”
  严刻儒低头看方案,虽没抬眼,却好像眼观六路一样,说了句:“交头接耳的,是在商量给我打几折吗?”
  “没有没有……嘿嘿嘿。”焦糖一屁股坐下,冯牧早也被她拉着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就在冯牧早的屁股挨着椅子的那一刻,眼前景物一晃,严刻儒和店里熟悉的摆设瞬间换成一个冷冰冰、蓝莹莹的电脑屏幕。
  “我的老天爷!!”冯牧早一拍桌子站起来,总裁椅被巨大的冲力弹向后方,撞上书柜的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许是主编室甚少发出这样的怪声,加班理线索的谢茂竹和秦修赶紧从办公室跑过来,推开门问:“单总,发生什么事了?”
  冯牧早半张着嘴,最后手忙脚乱地站稳,胡乱用鼠标点了一处标题,指着屏幕道:“这个——写得实在太好了!我看得热血沸腾!”
  听闻如此高的赞誉从向来严格的单鹰口中说出,谢茂竹好奇心和求知欲大增,绕到桌子后面一看,表情瞬间变得莫测起来——只见,刚刚打开的网页上赫然几行大字:
  美艳寡妇重金求子!
  征寻异地健康男子,圆我母亲梦。
  检查没有问题,现付定金5万,成功产子,筹金500万!
  “呵呵,这……”二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含糊敷衍一二。
  冯牧早根本顾不上看屏幕,心里想的是——完蛋,单鹰跑到我那边去了,被揭穿谎言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真以为我在相亲!!
  想到这里,冯牧早撒腿就跑。
  “我觉得……单总有点怪怪的。”谢茂竹迟疑地说。
  秦修望着屏幕上的标题,也十分汗颜。
  ——————
  单鹰对于这种忽然的身份转换已经脱敏,上一秒还在浏览网站,下一秒就坐在香气四溢的餐桌前,身边紧挨着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女人,对面则坐着个一身黑西装的年轻男人。
  “严总,这是我的小姐妹,也是这家大排档的二当家,冯牧早。”焦糖不知身边的小姐妹已不是“自己人”,尽量分散这严刻儒对方案的注意力,“这位是HG集团分管市场和企业宣传的副总裁严刻儒。”
  冯牧早还真的在相亲?单鹰眼中浮起微妙的笑意,暂不动神色地坐着。
  严刻儒的注意力根本没有被冯牧早这只小透明给分散,皱着眉头十分认真地看方案,看的焦糖心里发毛,不禁再次努力道:“她很厉害的,现在是每日头条报的记者,没准以后有机会能采访到您,给您做个宣传呢。”
  听了这句话,严刻儒才微微抬一抬眼,从方案中抽身,随口一问:“哪一版?”
  见对方不冷不热的模样,单鹰想起冯牧早下午那急迫赶回来相亲的模样,眼中掠过一丝冷笑,“深度调查。”
  严刻儒把方案放在一边,“每日头条报其他版面平平,就深度调查一版可圈可点。现在的调查记者越来越少,全国在册的也就一百多人,主编单鹰敢于硬碰硬,这几年做了几个狠题材,黑料全盘曝光,触及一些人的利益,难得的是,现在还安然无恙。我个人是很敬佩的,此人善于钻研,也善于自保。”
  隔行如隔山,单鹰不便多透露,其实调查记者也并非会将拿到的“好料”全盘曝光,面上的只有百分之七八十,剩下两三成用于自保。
  “深度调查部的原则是基于事实、还原真相,我个人的想法是,既要捅出些事,也要确保自身无事。”
  严刻儒有了点兴趣,焦糖赶紧给他倒杯酒,他已经完全将方案一事抛在一边,“在我看来,‘捅出些事’和‘自身无事’似乎不能两全?”

    
第11章 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五)
  “不该出负-面-新-闻的时候,不要‘顶风作案’;题材互相变换,松紧有度。比如3。15前夕曝光一些侵害消费者权益的所谓‘行业潜规则’、项目征迁时期曝光违章搭建、抢建乱象,环保日前后紧盯企业排污治污猫腻,一个贪官落马,就可以大胆跟进,对他堕落的过程加以探访还原,引发警醒——这是社会舆论的需求,同时,避免撞维-稳的枪口。”
  听完,严刻儒微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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