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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西凉妹子在现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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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鹅卵石小路往里走,是一个巨大的池塘,池塘里的水很清澈,白的红的黑的锦鲤在里面四处游走。水面上是一丛丛叶子发黄的荷叶。白玉般的石桥横跨在池塘上方,在池塘的中央是一个八角小亭子,亭里有个石桌,两个老头面对面坐着下象棋。
走过池塘,再走一段鹅卵石小路,入目的便是一个巨大的篮球场,比她们小学的要大三倍,地板铺着红绿两色的胶质地摊,此时已有五六个少年在篮球场上奔跑追逐。
见到安荣,他们朝安荣走来:“安荣,这是你后妈带来的妹妹?”
钟罄皱眉,对少年的说法十分不满,谁是带来的?
安荣的不悦直接挂在脸上,“钱少保,不会说话就别说。”安荣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护短,他看不惯钟声声那是家庭内部矛盾,别人这么奚落钟声声就是不行。
钱少保闻言嗤的一声:“安荣,你不会真把这个土包子当做妹妹了吧,你看她穿的,什么玩意儿?”钱少保的话一出,周围的少年哄笑出声。
钟罄垂在大腿两边的手渐渐捏成拳头。这套衣服是钟奶奶六月份就开始做的,本来没这么快收工,因为她要来帝都,钟奶奶熬了两晚上才做好的。
“呵,你说谁穿的土呢,你不是也有个妹妹,前几天不是去你家认亲了,听说人脏兮兮的,还衣服还露出好几个洞呢。”安荣边说边冷笑,愣是把他爹的表情学了十乘十。
钱少保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在安荣所说的这件事出来之前,他一直以为他是他家唯一小王子,然而现实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把他脸都扇肿了。因为这件事,他放学了就缩在家窝了半拉月,自我感觉风声小了些才出来玩,骂人不揭短,安荣这是把他脸皮扔在地上踩呢。当下把手里的篮球一扔,上前一步推了安荣一把。
安荣没有防备,被推得往后踉跄一步,站稳后他一拳头就砸在了钱少保脸上,乘钱少保捂脸的空挡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
安荣今年十二岁,身材长相都随了他爸安达,现在身高已经将近一米六,钱少保和他同年,却还没有钟罄高。
钱少保被安荣推倒在地,他身边的那几个朋友呼啦啦的就把安荣两人为了一个圈。
安荣双手*插*兜,看向几个少年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
几个少年对视一眼,都有点怂。住在这个小区的人确实都非富即贵,可这里面也分三六九等,安家钱家算一等,而他们家,满打满算算三等。虽说小孩子打架不关大人事,可这安家是出了名的护短,几个少年对视一眼,都有些后悔。
这时躺在地上的钱少保蹭的一下子从地上蹿起来,直奔钟罄。
钱少保这人是京城小纨绔圈子里有名的没品,输不起,爱面子,欺软怕硬,从上幼儿园起就开始欺负没他高大的孩子,二年级就把同班的一个男孩打到重伤,被家里用钱摆平后更加有恃无恐,直到三年级遇到转学而来的安荣。
安荣小时候长乖乖巧巧柔柔弱弱的,三年级时他爸妈正在闹离婚,夫妻两个对孩子十分愧疚,每天给安荣的零花钱是平时的两倍。
钱少保零花钱也多,但他大手大脚每天都不够花,一来二去的,他就把目光放到了安荣身上。观察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放学时带了两个狗腿子把安荣堵在了学校旁边的小巷子里。
安荣长得乖巧柔弱,却是一个不吃亏的性子,在三对一的劣势下也毫不示弱,认准了钱少保就往死里打。两个狗腿子如雨点一般的拳头砸在他身上他也没放开钱少保。
四人打的太激烈,被路过小巷子的同学报了警,警察来了后把安荣和钱少保分开,此时钱少保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牙齿掉了两颗,手背还被安荣咬出一个大口子,血流的跟割腕自杀似的。安荣也没好到哪里去,全身上下多处骨折,在医院躺了将近一个月。
两人打架的事情到最后以钱家赔了一个娱乐会所给安家作为补偿外加钱少保转学而结束。
家里不给出头,钱少保第一次尝到了憋屈是什么滋味儿,钱少保越想越憋屈,每次见到安荣就刺他几句,安荣也不是吃素的,你来我往的这梁子越结越大。
刚刚见到安荣领着钟罄过来,他的内心是喜悦的。钟罄是个什么人他早就知道,知己自彼方能百战不殆,安荣作为他的头号敌人,各种资料他是早就背熟了的。他敢保证,安荣他妈都没他了解安荣。
然而他忘了安家的人都是护短的,哪怕钟声声此时并不算是安家人。
气急了推了安荣一下后他马上就后悔了,脑海里瞬间就想起了小时候和安荣打的那一架,顿时觉得左手骨头都在疼。
见狐朋狗友把安荣围住却不敢动手后,他心里一发狠,直接就冲钟罄去了,忒么打不过安狗子还打不过你个丫头片子?
钟罄在钱少保冲到他身前时抬起一只脚,利用巧劲儿往前一踢,钱少保一屁墩坐在地上,钟罄上前坐在钱少保膝盖处,粉嫩的拳头往他身上看不见又疼的地方揍。
西凉国民风彪悍,举国上下人人皆兵,每个孩子从六岁起每个月得去当地兵营训练七天,不教你多么好深的功法,只求实用。
钟罄也是去的,后来王妹与丞相干政后才落下,她死时国虽破了,但党项国那边伤亡也多。来到这个世界四年,她没把功夫落下,望果乡民风淳朴,她也没机会出手。
钟罄越打越兴奋。
钱少保被压在地上打他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为什么安荣的便宜妹妹会这么不按理出牌?被打三拳以后他想过反抗,然而,不论他怎么用力,就是起不来。
“个傻逼,说谁穿的土?这衣服是我奶给我做的,我土我骄傲,你奶能给你做衣服吗?”钟罄话音落,啪啪两声,钱少保胸膛又挨了两拳。
胸膛被打,疼的钱少保差点断了气,缓过气来,他转头对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安荣怒目而视:“握草…安狗子,何峰峰,快给我拉开她啊,哎哟…别打这里,疼啊。”
听见钱少保的哀嚎,安荣几人如梦初醒,梦游般的过去拉架。钱少保虽然身高不够,打架也菜,但菜成这样还是第一回见。
钱少保被扶了起来,身上疼的简直不是他自己的,狠狠的甩开一众狗腿子,他核桃仁似得眼睛瞪着钟罄:“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以后走在路上小心点。”
钟罄:……神经病……
安荣:“呵,还没被打够吗?”
钱少保重重的哼了一声,扭头一瘸一拐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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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没想到啊,打架挺厉害啊。”安荣最讨厌女孩子,因为她们烦人还爱哭,像他几个堂姐妹表姐妹。起初见到钟声声,他几乎一眼就断定这也是哭包一个。对她的好感多了一米米。
钟罄呵呵两声,把有点散了的辫子重新扎了一下。扎完了在篮球场周围的木头长椅上坐下,兴奋过后长时间没有这么高频度使用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脚也有些软。
安荣也在她身边坐下,热脸贴了一次冷屁股过后,安荣冷着脸坐在她身边,一句话也不说。
两人就这么坐着,直到太阳落了山,篮球场周围的人又多了起来。
看时间差不多了,安荣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了。”
钟罄跟在他身后回家。
两人回到家,梁玉已经起来了,和安达肩挨着肩靠在沙发上,梁玉膝盖上摊着一本书,右手拿着一支笔,两人时不时的讨论一遍,气氛平淡而温馨,连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带了暖意。
听见门开动的声音,两口子同时转过头,梁玉拿起书放在沙发上,走过来迎接女儿。温柔含笑的女人却在看到女儿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时变了脸色,笑容收敛了,脸上的温柔被愤怒代替着。
她伸手拉过女儿,心疼的给女儿拍去她身上的黄土:“声声啊,你出去一趟和谁打架了?谁欺负你了?”她并不怀疑安荣,安荣什么性子她清楚,从来就不打女孩,哪怕他不喜欢女儿。
安达也沉下脸,看向自己神情愉悦的儿子:“说说,怎么回事。”
安荣不理他老子,换完鞋子甩着手往屋里走,边走边道:“梁姨,你甭担心她,她没啥事儿,有事儿的是钱傻包。”
钱少保叫安荣安狗子,安荣称钱少保为钱傻包,这是两人之间独有的‘爱称’。
梁玉听了安荣的话,不见放心反倒更加担心了:“钱家那孩子是个有名的混世魔王,声声你没受伤吧?”怎么惹上的钱少保梁玉也不去问,猜都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
“妈,没事儿,我没被他打到,不过他估计这几天都下不来床。”钟声声得意洋洋,西凉女国的女人打架是很正常的事,打输了憋着,家长不能给出头也不会给出头,相反告状还会挨一顿揍,打赢了家里长辈还会给奖励。
而钟罄她母亲的奖励非常实在,打赢了就奖励银票,当然,打输了惩罚也是有的。
梁玉瞅着女儿身经百战的样子,瞬间眼泪都要下来了,自己不在这几年,女儿究竟挨了多少欺负打了多少架啊?
望果乡广大人民群众:……
第9章 安达
梁玉也不听钟罄的解释,沉着脸把钟罄推进卫生间,教会钟罄怎么用后才走出去。
钟罄打开了热水开关,水流慢慢的从花洒里涌出来,先是冷水,冷水过后是温水,最后变得滚热。钟罄脱了衣服,把有全家福的暗袋放在最中央,确保它不会湿以后才去洗澡。
水温有些高,把钟罄细嫩的皮肤烫成了红色,卫生间上面有个白色的小架子,架子上面放了好些瓶瓶罐罐。钟罄凑近一看:男士洗面奶,男士润肤露,男士去屑洗发露……
钟罄:………
除了这些还有两瓶没拆包装的,一瓶沐浴露一瓶洗发水。
钟罄撕开瓶子上的透明胶纸,挤了放在手心里,味道是很淡很淡的桂花香,不浓郁却芬芳,和这瓶沐浴露一比,她家用的硫磺皂简直是糙到地底下了。
洗完了澡,钟罄又洗了头发。洗发露和沐浴露是同一个牌子同一个香味,钟罄忍不住哼起西凉国有名的童谣。
“咚咚…咚咚咚…”听到敲门声,钟罄关了水。
“谁?”
“声声,开下门,妈妈给你拿衣服来了。”
听见是梁玉,钟罄用毛巾捂着头发把门打开一条缝,梁玉见状赶紧将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递进去。
“声声啊,要不要妈妈给你搓背啊?”梁玉的声音满是希意。
钟罄觉得此时只有六个点的省略号能够形容她的心情,她都十一岁了,又不是一岁。
“不用了妈妈,我马上就好了。”
“哦,好吧,那你快点,安叔叔他们等着吃饭呢。”梁玉很失望,记得小时候声声最喜欢让她搓背的。
“好。”
听着梁玉的脚步声渐远,钟罄打开热水冲了身上和头上的泡沫,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汽后把头发包起来,拿起梁玉送来的衣服一件件穿起来。
内裤是淡粉色印花的,上身是白色长袖t恤,下身是一条墨蓝色的牛仔裤,给有一件配套小外套,钟罄穿上后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照了照。镜子里的那个时尚小姑娘仿佛不是她自己。
钟罄觉得,她果然还是适合穿棉布衣裙。
在墙壁的架子上拿起一把梳子,钟罄对着镜子仔细的梳着,她的头发保养的很不错,又黑又亮又柔,现在已经长及肩膀。
收拾好自己下了楼,饭菜已经摆在了桌子上,如中午一般无二的座位,安达和梁玉小声说着话,安荣佝偻着腰,时不时的瞅瞅楼梯。
“嗤,洗个澡都那么久,你是现烧水吗?”安荣中午堵气吃的少,一觉起来又出去逛了逛,这会儿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他爹还不准他先吃,见到钟声声,积攒了一肚子的怒气便迫不及待的发了出来。
因为下午安荣对她的维护,钟罄决定不合熊孩子计较,看向脸色铁青的安达和脸色不太好的梁玉,她笑道:“安叔叔,妈妈,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等久了。”
安达挤出一抹笑,对钟罄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快坐下吃饭。”
梁玉没说话,在钟罄坐下后给她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声声快吃,吃饱了咱们出去外面住。”自从钟罄进了这个门,安荣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女儿不顺眼,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这安荣却没完没了的。她不是个受委屈的性子,更加不想女儿受委屈。
梁玉的话一出,安达父子脸色都变了。安达看了眼安荣,对安荣露出一个堪比慈祥的笑容,安荣白了脸。
安达是红色家庭出身,现在虽一家都在帝都定居,祖籍却是林木县的,安达五岁时父母因工作原因,将年幼的他送到林木县伯父家寄住,在那里读了一年级,也因此和梁玉做了一年的同学。
与梁玉重逢,是在钟诚等人的追悼会上。那年帝都动乱,他与好友正在□□广场附近游玩,动乱来的突然,他们没有一点儿防备。
那天的□□到处都是人,人挤人的情况下死伤无数,他与好友被挤倒在地,若不是钟诚所在的军队来的及时,他们恐怕命丧当场,钟诚当时把他们扶了起来。
动乱结束后,他与好友去参加了在人民广场举行了追悼会,意外的在家属那一列看到了梁玉。
对于梁玉,安达记忆深刻,当年一众脏兮兮的小萝卜头里,梁玉永远是最干净最好看的那一个,可以说梁玉是安达童年时期的仙女。
因为心中感激钟诚等人,也因为与老同学重逢,他打听到了钟诚家的地址,给钟诚寄去了一封封的感谢信。
梁玉也从最开始的不理会到后来的偶尔回了一两句。
后来他离了婚,心中苦闷无处说,把给钟诚家的写的信当成了一个垃圾桶,梁玉也写信回来安慰他鼓励他。
一来二去,他与梁玉的关系从老同学跨度到了知己,再从知己跨度到夫妻,其中他所付出的不可谓不多。与梁玉结婚后,因着这份愧疚,安达时常往返于云省与帝都之间,与梁玉的感情也从最初的愧疚到仰慕,费劲手段才让梁玉嫁给他,时至今日,梁玉已经成了安达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一部分。
现在因为自己儿子的所做所为,让梁玉说出搬走的话,这让安达十分生气。
“玉儿?”安达叫着妻子的小名。
梁玉朝安达笑了一下,这笑容里充满了讽刺,结婚时安达说会把声声当做亲女儿对待,这些年她给声声买东西寄钱安达也是支持的,她也就慢慢信了安达的鬼话。
只是鬼话终究是鬼话,女儿才来不到一天,安荣就各种冷嘲热讽,安达的不作为也让她无比失望。
不是亲的就不是亲的。
吃完饭,梁玉提着女儿的书包,拉着女儿的手不顾安达的挽留走出家门。
安达父子把梁玉母女送上车,安达率先走回家。安荣有心想跑,但理智战胜了恐惧,颤颤巍巍的跟在安达后面。
“咔…”的一声,门关上了,安荣害怕的几乎站不稳。
安达一个转身回踢,安荣就像破布一样被踹飞几米远,趴在沙发旁起都起不来,安达走到他身边蹲下。
“安荣,你的那些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声声为什么会遇到钱少保?为什么会惹上钱少保,你真的当我是傻逼?不说你是给你留面子,怎么,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这些年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安达说着,靠在沙发上。
“我就奇怪了,你妈和你那些个舅舅姨妈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这么是非不分。”
“安荣,我和你妈离婚没能给你健全的家庭,这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不要忘了,我现在也有家庭了,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和我生活在一起,那你今晚上就收拾东西,明天我就把你送过去。”说到最后,安达头疼的揉揉眉心,站起身往外走。
老婆都走了,他要是不追出去,这段婚姻也快完蛋了。
安达的前妻宋榕是帝都人民电视台的主持人,小他两岁,因为父母的关系,两人虽认识却不亲近,到了二十岁他没结婚也没处对象,他父母着急,张罗着给他介绍对象。最后和宋榕走在一起。
次年生下儿子安荣。安荣出生后,宋榕做了两年的全职妈妈后又回到了单位继续打拼。只是离开的时间久了,想回到没生孩子之前的地位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宋榕心情差,他们时常发生争吵,宋榕的牛角尖越钻越深,让他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爸,我错了,爸,你别赶我走。”安荣害怕了,他虽然想亲近他妈,却也清楚的知道,他如果去和他妈过了,日子绝对不会好。
先不说他妈刚刚生了个女儿,就说他妈的现任丈夫王勇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爸,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
安达往外走的脚步一顿,随即恢复正常。
这个儿子如果再不教,就真的好不了了。
第10章 日出
安达走了,安荣爬起来坐在沙发上,看着家里空荡荡的家,捂着脸眼泪一颗颗往下落。
他不禁又想到了姥姥一家人经常在他耳边明里暗里说的那些话,他爸的以后都是他的,梁姨的孩子都会和他争家产。
起初他嗤之以鼻,是什么时候慢慢的相信了的?
***
钱少保一瘸一拐的回了家,恰逢他奶在客厅摇头晃脑的听京剧,见他受了伤回来,心疼坏了,连连吩咐家里的阿姨去给他炖补汤。
“宝儿啊,你又和安三家那个孩崽子打架了?奶不是告诉你了吗?没事你别惹他,你说你这孩子咋那么贱?”钱奶奶语重心长的对钱少保说。
钱少保一听这话,顿觉生无可恋,回来路上打好的腹稿也没心情说了…
***
钟罄随着梁玉出来,坐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的瞅一眼面无表情的梁玉。
钟声声挤在她身边,好奇的对着车窗外张望。
“妈,我们现在去哪里了?”
“我们现在去罗刹山。”梁玉说着打开转向灯。
“啊?那我们今晚不回去了吗?”钟罄惊讶的问道。
梁玉露出了吃晚饭过后的第一个笑容:“不回去了,咱们去罗刹山山脚的旅店住,明天早上咱们起早一点,到山顶去看日出。”
钟罄应了一声,却高兴不起来,来时奶奶的所说的话在脑海中响起,奶奶说不要给妈妈惹麻烦,要乖要听话,可她来的第一天就和别人打了一架,还害得妈妈和安叔叔也吵了一架。
“声声,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和那人打架。”钟罄在心里问钟声声。
钟声声闻言收回看窗外的视线,转过身摸摸钟罄的脑袋,安慰道:“阿罄不要自责啦,你做的是对的,那种人就应该好好的打,还有那个安荣也该打。”
钟罄听了不再说话,和那个叫钱少保的打架,她并不后悔,只是因此让妈妈和安叔叔吵架让她心里不舒服罢了。
梁玉觉得女儿受了委屈,心里越想越难受,欢欢喜喜的把女儿接来,想和女儿好好相处,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她都气成这样了,女儿肯定更生气。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回去应酬,可以安安心心的陪女儿过个长假。
到了罗刹山,时间已经超过八点。梁玉把车停在罗刹山脚下的宾馆前,拿着身份证件去开了间房。
国庆期间正是旅游旺季,宾馆好的房间已经没有了,只开了一个在一楼的标间。
标间也和南方的不一样,房间不大,里面有两张一米二的小床,一打开门一股子霉味儿扑面而来,梁玉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进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子。
钟罄倒是觉得无所谓,她对吃的住的一向不挑。
标间没有独立卫生间和厕所,钟罄去一楼的公共厕所刷牙洗脸后回去躺床上就睡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最近总觉得累得慌。
钟罄睡着了,梁玉坐在她的床边,半晌叹了口气,就这么靠着墙守着她,就像怕她做噩梦一样。
钟声声飘在她面前,把她从头发根打量到脚尖。她以为她见到梁玉会痛哭流涕,会难过,但事实上她除了在第一眼见到梁玉后一直觉得很平静,哪怕见到梁玉很安叔叔吵架,心中也没有半分波动。
刚刚在车上阿罄心里低落,她也觉得十分难过。钟声声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心里十分困惑。想了半天想不通,外面月光大好,她也不纠结了,飘到窗子上躺着晒月亮,清冷的月光晒在身子上,她觉得舒服极了。
时间走向十一点,梁玉揉揉脸,躺在另一张小床上关灯睡觉,才刚睡下,就听见门口传来的敲门声,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力喝:“谁?”
“我,玉儿,快开门。”来的人是安达。说起来安达也是苦逼,他一路追着梁玉出门,刚出小区门口就接到他妈打来的电话,絮絮叨叨的训了他一路,等他妈挂了电话,梁玉已经跑没影儿了。
他停在路边干瞪眼,打梁玉手机没人接,把所有的朋友想了一遍,最后给一个认识但玩的不咋样的公安朋友打了个电话,最后才查到梁玉去了罗刹山,他又忙不迭的赶来。
梁玉给安达开门:“你来做什么?”
安达站在梁玉对面:“玉儿,你听我解释,今天……”
梁玉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有什么话明天说,声声睡着了。”
安达瞬间噤声,见梁玉想关门,立马用身体挤开门缝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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