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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闻(独根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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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便想着劝上一劝,她想着说不定沐白哥哥真就能在户部做出些名堂来呢,人还是要什么都试上一试才对。
  她想的也是太简单,陈沐白从小到大已被陈子谋言传身教的一身书卷气,哪里还能在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中如鱼得水,只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便烦不胜烦,一心只想着去国子学,可眼下看见容笑岚被此事气的一病不起,比以往更娇弱了三分,便也不好再提,而且岳母也口口声声的认定自己对前途不上心,怕自己的女儿跟着他受委屈,其实无非是压制他的意思,但这就让他左右为难起来,想着顺着自己的心意不成,顺着家人的心意自己又不甘,此时的他还真想有个外人能帮他说句话,可不想乐媺却实心实意的让他为容笑岚着想,他本就不是一心只想自己的人,听她这样一讲还能怎么办,就硬着头皮做吧,怎么着也得让媳妇身子好起来,儿子可离不了她。
  陈沐白这边的态度一转变,没几天,容笑岚的病也就好了,乐媺隔了几日再来探病时便见她是光彩照人、唇红齿白的颜色鲜艳,为人母后的她越发的美貌如花,倒衬得乐媺越发自惭形秽,只因她挺着六七个月的大肚子,身形臃肿,而慈爱的陈伯母却还在一个劲儿的让人上点心,且都是她以往爱吃的式样,这就是想不伸手也忍不住。
  “笑岚,快过来,伯母可不常做这金丝卷。”乐媺一边小口品着多时不曾吃过的点心一边招呼容笑岚,她这也是有些开心的忘乎所以,想当然的以为小时在陈府的随意,未曾理会人家才是这府上的儿媳妇。
  “你多吃些,眼看着身子越来越重,多吃些以后也有力气生。”陈夫人许是久未曾见她这样的孩子气,自然便随意宠爱的劝了两句,她心里也是着实的疼爱这傻孩子,想着她这两年虽说经了那么多的苦却从未想着偏怪别人,就是对自己家也和小时一样,没半点儿怨恨,甚至连生分的意思也没有,她感慨的回头再看向自己媳妇时却终是觉得有些隔膜,好似再怎么样的亲近也都不自然,还要时时处处提防着自己莫出错儿。
  “娘确是做这个顶好,平日见着的时候也不多,今儿个倒沾了你的光了。”容笑岚这话听在乐媺耳中倒无所谓,她一向要寻思的慢些,过会儿才能知道人家的意思,可陈夫人便听得出她这是不满意自己对乐媺太过亲近,因此也就只笑着不再开言了,恰在此时,丫环抱了孩子过来,几个人便不约而同的转向这个小娃娃了。
  “伯母,这孩子看来是象沐白哥哥了,这眼睛真好看。”乐媺一见那孩子便喜欢的不得了,因为他生的与陈沐白极相似,且极爱笑,看向她时便咧开了小嘴,没牙的无齿之徒小小年纪就知道讨人欢喜,还伸了小胳膊在那里抓啊抓的。
  “是和沐白小时一样,都不磨人。”陈夫人想起了自己儿子的小时,不禁感叹他如今要怎样教他自己的儿子,怕是这也由不得他多做主,没看人家娘家将奶娘都请好了,想是看不中自己府上请的人。
  “这个是伯母,记得啊,她也要有小娃娃了,就是你的表弟或表妹。”容笑岚看似说给自己的儿子听,可那眼睛却只笑着向乐媺身上看,看的她终于知道自己现在可是陈沐白的表嫂,以后莫在做出在陈伯母面前亲如母女的样儿,有人见不惯。
  “他们小时都在一块儿玩惯了,叫些什么都一样。”陈夫人到底是见不得乐媺放不开的模样,至少见不得她在自己面前拘束。
  “咱们倒不计较,可他冒话的时候总要称呼长辈,早早的立了这规矩也免得小孩子糊涂。”容笑岚依旧是轻声细语的坚持,也不看看她那儿子还不到两个月呢。
  “也对,到底是笑岚心细。”
  乐媺点着头开口赞同,她觉得自己的笑象是要僵在脸上,勉强坐了一会儿后便借口府中还有事向她婆媳告辞了,她这人心情黯淡脸上自然会显露出来,司空煜回府后便问她是为何事不开心,刚开始乐媺当然斩钉截铁的说没什么,过后没两天的思前想后也是开解不了自己,而且也架不住人家一个劲儿的旁敲侧击,反原原本本的将这十几日的事情说了个遍。
  
  第六十二章
  
  “原就不该劝沐白,偏你多这个嘴。”司空煜听她说完后倒对着她一通埋怨,弄得她好一阵的横眉立眼,可再一想自己发脾气就更不对了,便强压怒火的向人家讨教自己怎么就错了,难道是要让人家夫妻反目才好?就为了这么点儿大的事儿。
  “我不也是碰巧说了两句,只说做事上心些,谁都不能糊弄差事吧?怎么就又错了?”
  “表弟哪里是做那个的人才,若是让他教学,可不知比多少人强,就该随他自己的意。”司空煜认定自己的表弟到户部那就是入错了行。
  “你说的对,可试试别的也没坏处,再说容家也盼着他有出息呢,人家也不是害他。”乐媺觉得凡事应该往好地方想,哪有岳父岳母不想女婿好的。
  “我没说害他,可不该由任那女人摆布就是了。”司空煜凤眼中陡然阴沉了起来,倒让乐媺莫名其妙的有些害怕,他这是要做什么?怎么就没了笑模样。
  “人家夫妻的事,说说就算了,歇着吧、歇着吧。”乐媺见不得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打着哈哈想绕过这一话题,其实主要是怕这人又再想些歪门邪道的来让自己大吃一惊,他一向行事异于常人,当然这个常人指的通常是她自己,和他讨论正经事儿就是给自己添堵呢,乐媺果断的决定不再提及此事。
  “不过她说的有一点儿倒也对,表弟确是该唤你表嫂才是。”司空煜倒不象她那么没长性,过不了一会儿却又眉目舒展了开来,对着乐媺看似不经意的说道。
  “小时都叫惯了,一时半会儿的哪能改的了。”乐媺说的声高,心里确是有些打鼓,生怕司空煜揪着这称呼不放,毕竟是人家占理儿。
  “那就慢慢改”司空煜还真就没穷追猛打,只丢下这一句便翻看起手边的画册,他这段日子倒总是捧着此书,乐媺心下好奇的凑了过去。
  “你想看?”司空煜机警的很,见她靠了过来倒把画册合起,遮遮掩掩的更吊起了乐媺的胃口,她诚肯的点着头,生怕人家不让她瞧。
  “也该让你多瞧瞧,最好是能学着点儿。”司空煜沉吟了一会儿,转过身将画册翻了几页,然后又转过身将它大打开放到乐媺眼前。
  乐媺起初还笑咪咪的以为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好书,司空煜才这般爱若珍宝,不曾想触目所及却是香艳淫靡的春宫图,上面画的极是露骨,男男女女均是身无寸缕,姿势更是不堪入目的放荡,真不知是何时他有这种嗜好了,想来就是和那宁候爷家的大公子学的,一向是人以类聚,怪不得他跟个色鬼似的,她既有了这个想法自然而然的便有些鄙视的看了司空煜一眼。
  “怎么?这个画的不好看?”司空煜想的永远和她是大相径庭,还以为是对这做画的技巧不满意,他自己可觉得还行,不过到底是不如宫中的珍本细致耐看,她应该会喜欢后者。
  “你整日的没个正经,就不该和你说正事。”乐媺气呼呼的离了他远些,她可怕这禽兽又想着什么法子来折磨自己,刚才那画册上的女子就是在用口裹着男子的那物什,那男子脸上似是极度的欢愉,已然意乱情迷到眉目深锁。
  “夫妻间要都是正襟危坐的谈正事怕是没有你我了。”司空煜小声小气的反驳了一句,虽说他认为这是正理,但毕竟对乐媺来讲此话有些大逆不道,因此他还是没敢太张扬。
  “歪理谁人也讲不过你。”乐媺当然听得明白,她没想到这人是毫不避忌,可人家说的还真就是没错,自己想驳也驳不了。
  “怎么是歪理?沐白要是不疼爱姓容的女人,她就能生得出儿子来?怕是人家比咱们还勤快呢。”司空煜这一句话成功的让乐媺情绪烦躁,她甚至能想到陈沐白抱着容笑岚在那精致的床帐里几番云雨,他到底还是愿意和别的女人共赴巫山,而对自己不过就只是自家妹妹般的亲人罢了,这样也好,有他和陈伯父陈伯母这样的亲人也是前世修来的。
  看着乐媺失神冥想的样子司空煜也没再多说,可之后的几日便时常的晚归,乐媺起初也没太在意,不过回娘家两趟后就不得不在意了,因为乐染没头没脑的对着女儿便是一番叮嘱,大致的意思便是无论司空煜在外如何你均不可责问,更不许听了闲话就对夫婿多加干涉,他即便是在外有何不妥也要软语相询,断不可当着公婆的面儿撒泼吵闹,至于上吊抹脖子的要挟人家更是愚傻憨蠢,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不止出去时脸面重要,在府中也一样要服众,况他现在正得圣上的意,只怕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你只可帮扶他,在家中操持好家事即可。
  乐染这一番话不可谓不语重心长,可乐媺听老爹如此说却还在心中暗暗较劲,心道他怎么就只想着女婿的脸面,自己这酸坛子的名声还不是他宣扬出去的,难道自己就不要脸,倒象是多宝贝他、离不得他一样,没看见现在都有在背后笑话自己的了吗?她想归想,对着老爹还是笑嘻嘻的点头,答应的那一个爽快,可回府后便开始坐立不安的来回寻思了,寻思后的结论便是司空煜又开始在外拈花惹草了。
  乐媺最初想的便是质问对方,可再一想依着司空煜的性子承认不承认你也看不出来,因此上她觉得还是按兵不动为好,总还是要知己知彼才能抓住对方的痛脚,要不然他这人几句话便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最后还有可能说自己是疑神疑鬼的捕风捉影,被他那种色坯数落一顿犯不上,真要是个正人君子抢白自己一顿也就算了。
  司空煜这一晚还只当乐媺在娘家呆的心里高兴,有些微醺的他还轻佻的勾起孕妇的下巴,色迷迷的看了又看,最后还是忍不住从后搂着她好一阵儿的揉搓,眼看着人家要恼了才放手。
  乐媺第二日一早单等司空煜走后便将平日跟着他的石铮唤了过来,也不和他兜圈子,直接了当的问他二公子这几日都和谁在一处,为何时常晚归?不想那石铮头摇的她眼都花了,左一个不知道,右一个不清楚,倒白费了她半日的工夫,等她泄气的再换另外的侍卫也是一样的说辞,无奈的她只能换了目标,瞄上了跟着司空煜的小厮,那新近侍候司空煜的小厮还没太知道这夫人的性子,只当她是个狠辣的,还真就吞吞吐吐的把知道的都说了,他也是被乐媺的装腔作势吓住了,其实要是那在府上老练些的也就哄骗过去了。
  司空煜这一晚回府时迎接他的便是乐媺拉长的脸,那神情分明就是一个恨铁不成钢。
  “你这时常的晚归就是在百花楼?还真是舍不得那地方,就不知道有什么好?”乐媺的语调极尽讽意,司空煜刚听时倒也是一惊,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她早晚也会知道自己这风流行径,就不知是那个嘴巴不牢靠的这么早便说给她听,倒弄得自己有些心虚似的。
  “也没什么好,不过就是带表弟过去见识一下,他也该结识些有才情的女子才是。”司空煜说的那是相当的自然,甚至可说是大言不惭,乐媺被他这一番言论震惊的都语无伦次了。
  “有才情的女子都在青楼妓馆?就等着你这样附庸风雅的公子爷做知音?你自己不争气就罢了,做什么带累沐白,他向来的好品行,就败坏在你手里不成?还当你收敛了以往的胡作非为,谁想却还是如此,你想未想过爹娘的脸面?”她这连珠炮样的指责让司空煜的眉头紧皱,本想把耳朵堵住又怕她更气,只能硬着头皮听完。
  “说完了?”司空煜见她终于气呼呼的闭了嘴,才试探着开始回话,“瞧你急赤白脸的,至于吗?我和表弟也就去那里听曲吃酒,没别的花样,你放心好了。”他这话说完还没事人似的向乐媺眨了眨眼,想逗人家笑一下。
  “你向来的行事不稳重,沐白和你不一样,别带累了他。”乐媺也缓和了些语气,有了些许的商量在话里面,因为她也是看出来了,自己这话说了这没起什么作用,司空煜压根儿没觉得自己有问题。
  “你倒说说我怎么就行事不稳重了?无非是没你这个傻瓜总想着多管闲事,可还落不下什么好儿,反倒让人家心里提防你。”司空煜索性把话说到明处,他这不是打击乐媺,只是就事论事的讲道理。
  “我本也没想着落好儿,只要是问心无愧就成。”乐媺挺着胸脯那是一个义正辞严。
  “你夫君也一样,问心无愧。”司空煜脸上也是难得的正经起来,倒象是给她做保证似的。
  乐媺对着这种言行诡异的人人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奈的叹气,司空煜少不得哄着她道:“你别不痛快了,过几日就有好戏瞧了。”
  “瞧什么?瞧你们兄弟两个争风吃醋?为了个花魁大打出手?那还真是够京师人讲究半个月的。”乐媺大概是和司空煜呆在一起的时日渐长,讥讽的言语也能够顺手拈来,弄的他暗暗的在心里咬牙切齿。
  “就知道你这个笨蛋什么都看不透,”司空煜带着气恼说完这话便见乐媺已然瞪起了眼,便忙安抚着又说了句:“你就等着姓容的女人上赶着来找你诉苦吧。”
  “因为沐白?”乐媺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不是,不过你可甭偏帮着她说,让她只管自己求表弟便是。”司空煜把握十足的倒在榻上,得意的很,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
  “你到底是想做什么?要离间人家夫妻。”不管怎么样,乐媺总觉得他带着沐白寻花问柳不对,嫉妒人家夫妻情重不成?她没想到她那因不相信人家而置问的语气有多伤人。
  “我就是个心肠歹毒的小人,想要表弟妻离子散才好。”司空煜听完她那话便忍不住冷哼一声,将手上正把玩的玉佩啪的一声丢到一边,他只是不服气乐媺总把自己往坏处想,是以有些浮躁了。
  “我又没这么说你,问你两句还不成了?”乐媺其实心里有点儿害怕司空煜发脾气,向来他对自己可都是笑脸,但她还是强壮了胆子拨高了声音质问人家。
  “表姨父都没你问的烦。”司空煜这一句便将乐媺的气焰彻底打击灭掉,可不是,人家的爹都放心自己的儿子和表哥在一起胡混,自己也就别操心了,但对这等人的行为放纵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她还是打定主意回娘家去住两天,离这胡作非为的人远些,眼不见心不烦,任他做什么都不管了,省得人家还觉得自己闹的慌。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晚不到九点更的,为什么没有显示?
  
  第六十三章
  
  司空煜第二天下朝后回来才发现房中冷清,将人唤过来问了方知,别扭的乐媺回娘家去了,他这时倒后悔岳父家住的近了,她这一使性子就能跑回娘家哭诉,不知道岳父大人会不会训斥自己?应该不会,他要是责备也只能责备乐媺,可自己也不能就这么干坐着,还是去接她吧,要不然就和她一起住娘家,他这么想着就要迈步走,不想跟着司空夫人的丫环过来传话,让他只管自己歇着,别去烦少夫人,她这两日躁的很,想是身子不爽,说是回府和自己家人亲近亲近才行,司空煜听见娘这么说也就蔫头巴脑的自己歇了。
  不出司空煜的所料,乐染当日回府便对着女儿一个劲的数落。
  “你夫君行事是有出格的地方,可你也不该使性子住娘家,总要和他商量商量好,哪能自做主张,也是我惯坏了你。”他这话说的乐媺心里更加委屈,嘴巴便撅的老高。
  “爹就是偏心,只说我的不是,他就做什么都对?”
  “说的什么傻话,爹最心疼的还不是你,可煜儿这孩子不是那糊涂人,他断不会对不起你就是了。”乐染这口口声声的煜儿让乐媺心里有些醋意,本来是自己的爹,怎么倒好象是他的一样。
  “爹心疼我就让我多住两天,我都想你了。”乐媺见左右无人又开始撒娇,这次乐染终于让了女儿一小步。
  “今晚就住下吧,明儿个一早就回去。”听他那话音儿、看他那样子是要乐媺自己回去了。
  “怎么也要他来接我才回。”乐媺低着头闷声说道,看那样子是倔脾气上来了,手一个劲儿的扭着衣襟,说什么也不服软。
  乐染也没法子逼女儿,只能早早的让人去和女婿通气,让他下朝时来接,司空煜得了岳父的令也就欣欣然的来接乐媺,还在岳父处用了丰盛的晚饭,翁婿两个聊的那是一个亲热,在一旁闷头吃的乐媺更加觉得食不知味。
  “我不接你自己能回去不?”回程的马车上,司空煜轻轻搂着乐媺,不断在她身上蹭着。
  “你这是乐不思蜀的不想接我了?”乐媺没接他的话茬,反倒问起了只想着寻欢作乐的某人。
  “哪里会?”司空煜坐直了身子,强调自己可一心想着接她回来,只不过是要让她在娘家多呆上一日半日的,也是为她着想。
  “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乐媺推开身边的男人,也不知他抱没抱过别的女人,以往也不是特在意这事儿呀,可现在一想到要有人对着他投怀送抱就有点儿怒从心头起,难道是怀孩子后心里烦?
  “真的,”司空煜极是正色道,“当然要早些接你回来,免得岳父大人还要受累送你,我可不忍心给他老人家添麻烦。”他说这玩笑话无非是有恃无恐,仗着乐染对他的疼爱,还有着打击乐媺的意思,看你以后还总想着回娘家不?就是回也要两个人一起,别一置气就往娘家跑,算哪门子的英雄?哦,她本质上还是个小女人,有时还是不能免俗,这么一想他又释然了。
  “也不知你给我爹灌了什么迷魂汤,娘在世时才不会这么不心疼我。”乐媺说着说着不知为何鼻中一酸,眼泪倒流了下来,她想该止住时已晚了。
  “岳父大人哪里不心疼你,他无非是怕我不疼你,对我这样好还不是要我好好待你。”司空煜不曾想这玩笑话反让她感伤起来,便手忙脚乱的擦拭她脸上的泪水,他只是对着乐媺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从未有过对旁人时说什么都要掂量两三遍的时候,因此这话有时就说的多一些,再加上他一贯的语气有些捉弄,乐媺被他弄哭也是难免。
  “可你现在哪里好好待我了,他都没说过你一句半句,倒总是说我不懂事。”索性放声大哭的乐媺扑到司空煜怀里,将鼻涕眼泪蹭了他胸前一片,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就是见不得自己的爹心疼别人,他应该只是自己一个人的。
  “你要岳父大人打我一顿不成?”司空煜抱着抽泣的乐媺无奈的问道,见她没的说了又继续道,“再说我只是和表弟去百花楼那里坐坐,真没别的了,就算我是个好色之徒,难道表弟你还不明白,他哪会在花丛中打滚,只不过是要让容家的母女明白明白,他不想被人摆布的时候谁也甭想。”
  “沐白发脾气了?”乐媺听他这么一安慰,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些,仰起哭的花脸问向司空煜。
  “你说呢?”司空煜不屑的反问着,“表弟这算是涵养好,才忍她家人到现在,以后他可没这么好说话了。”他说的有模有样,倒让乐媺有了兴致听下去。
  “你说表弟那么个人是我能带坏的么?他若是不想出入那百花楼,我还能将他绑去不成?就你想我是个色坯,成天要往那地方钻是不?”司空煜边用乐媺的绢帕擦着她的花脸边问,还真就把乐媺问的哑口无言,可不是吗,牛不喝水谁也不能强按头,沐白虽说儒雅温和、端正纯良,但不表示他就要任人摆布,他现在定是到了不想忍让的时候,再加上旁边有个这么不着调的表哥支招,频繁的出入秦楼楚馆无非是让有些人明白,心情苦闷,家中无人开解,唯有寻个红颜知己方可倾谈,况这两日真就有那百花楼卖艺不卖身的花魁与之吟诗作对来往唱和,能承她青眼欣赏也证明陈沐白再寻佳人是手到擒来,想兴风作浪的人趁早收了心思,别再插手我陈府的家事是正经,要不然保不齐哪天陈沐白就要娶二房了。
  他二人说话间已到了府门前,司空煜将份量不轻的乐媺抱下车,看看她脸上无异才同去父母房中问候了一声,司空湛老两口还未多说,倒是司空敏真调皮的打趣他二人,‘嫂嫂记得下次回娘家,怎么着也要把二哥带去,省得他失魂落魄的,在家里也是坐立不安,就快要茶饭不思了。’
  乐媺见小姑子笑话自己便脸上一红,旁边的司空煜却没她那么在意,极随意的对着妹妹笑道:“你以后回娘家也得把海朝格带着,要不然等你回去他都瘦成人干了,咱家离西项太远。”
  “娘,你瞧二哥,都说些什么呀?”司空敏真到底还未出嫁,一提及这桩如飞来横祸般的婚事本就不高兴,再兼他二哥调侃的语气,她有些招架不住,唯有撒娇状的搬救兵。
  “话粗理不粗,年轻夫妻亲近些是自然,难道要象我跟你爹这样,一天说不上十句话。”司空夫人不太当回事儿的安慰着女儿,却不想这随口一句话便得罪了太尉大人,他在儿子女儿走后便较真的问向自己的妻子。
  “我一天和你说不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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