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商谈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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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舟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车依旧平平稳稳顺着车流前行，遇到斑马线和学校规规矩矩地降到三十码，后头的车嫌他太慢叭叭摁喇叭他也不急，停在红绿灯前时才说：“她是挺厉害的。”
　　　　顾珊珊心里特别堵，不知道为什么，扯着他哥的袖子：“你也开快点，她才没你厉害。”
　　　　“不了。”
　　　　顾青舟说，不了。
　　　　***
　　　　第二场雪迟迟未下，天气干冷得让人难熬，洋城大学的论坛却因为一个帖子热火朝天——
　　　　文学院院花剪头发了，特好看，哦哟怎么辣么好看！
　　　　跟帖的外院学生眼巴巴地指望文学院的孩子们能给力点po张照，文学院的学生也是不会让同学失望的，立马就上一张课堂偷拍，他们家顾教授穿米白毛衣和衬衫，外头一件开司米外套，进教室后摘了围巾，干练的短发，剃得很短，大冬天的露出耳朵和脖子，细心的孩子们发现顾教授耳朵尖被冻红了，一时心疼坏了，哎哟哎哟跟帖问怎么才能给顾教授送个亲手织的耳套。
　　　　办公室里王主任从电脑前站起来接水，笑着打趣：“顾老师，你去看看，又在说你呢。”
　　　　顾青舟淡淡摇头，重新低头看书。
　　　　他的头发短了，习惯却没变，每日依旧收听《美丽心情》，周三魔豆周五天空云。
　　　　这一天，严青的魔豆直播来了个特别趾高气昂的女人，严主播真是大开眼界，没见过三观这么歪的——
　　　　【我爱他！不管他结没结婚有没有老婆孩子我爱他我可以不顾一切跟他在一起！】
　　　　弹幕飘过——
　　　　【叹为观止，膜拜，不要脸宇宙第一就是你！】
　　　　【不用猜，肯定是有钱老男人，妹子你品味真独特，这么老也下得了口。】
　　　　【你们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有真爱你们没有，先照照镜子再来吧，丑八怪！我和他的感情没有任何东西能取代，这么多年我一直陪在他身边，他生病了我照顾他，不高兴了我安慰他，我比他老婆做得更多！】
　　　　【那是因为你把人家老公勾搭到狐狸洞里了，当然得吃喝拉撒都照顾到啦，不然你把人放回家试试，肯定没你什么事。】
　　　　“呵。”严青看着这条弹幕一笑，“所以你现在想说什么？单纯炫耀吗？我不羡慕你，你说再多也没用。”
　　　　那女人沉默了，不再说她的真爱无价，不再趾高气昂：【我怀孕了。】
　　　　弹幕再次爆炸——
　　　　【妈的走了，这女人太让人生气。】
　　　　【毛毛拉黑她快拉黑！】
　　　　【没什么好说的，表字配狗天长地久。】
　　　　【楼上再加一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233333】
　　　　作者有话要说：　　妈哒劳资一个南方人长这么大没见过雪掰开冰箱冷冻库研究了半天听说是一样哒，有写错的地方北方宝宝出来指点一下，如果没写错那就很厉害啦，要留言要花花！
　　　　其实今天没写完，后面还有一点，但为了赶上我八点准时更新的完美记录，只能这样了，明天双更回归~
　　　　下一章我青不太好，不过我舟终于能去见她了。希望你们能乖乖的，不论这个姑娘是好是坏，都心疼她。
　　　　PS，顾教授不承认他娘唧唧跟小姑娘一样失恋就剪头发，你们说说看，是不是娘唧唧的！

☆、第26章　他很重要

【严青：想听我说恭喜吗？那也只能恭喜你的孩子未来将被贴上私生子的标签；　永远都和别人不一样。】
　　　　【我会让他和我结婚！我们的孩子没有不一样！女人急急反驳道，而后又落入低谷；　可是我找不到他了。】
　　　　严青没有去看弹幕里的东西，脑子里一根神经被这个女人挑得刺啦刺啦疼：【这就是你刚刚说的真爱？拜托小姐；　他的意思我想已经很明确了，你还不理解吗？我倒想看看他是在知道你怀孕前消失的还是怀孕后，不过两种都不怎么样。】
　　　　意外的女人没有反驳；　而是告诉严青：【他还不知道我怀孕。】
　　　　【嗤。严青一嘲；　看来不是孩子的问题；　你们的真爱好像不怎么经得起考验啊。】
　　　　【他说过要跟我结婚的！】
　　　　【男人说的话能信猪都会上树啦。】
　　　　【他跟他老婆已经没有感情了！】
　　　　【哦。】严青掏掏耳朵，】我不急着踢人了，放出来让给大家敲个警钟；　以后即将行差踏错时能备份点理智把自己拉回来；　一般男人要在外头吃荤都会说这句；　你们记好了，凡是说跟老婆没感情的；　请先把离婚证拍出来。】
　　　　女人恍若未闻，开始说她与那人的相识：【我和他老婆是闺蜜；　她长相不如我个子不如我有个有钱老爸而已就自以为了不起，她根本没有朋友，而我是唯一肯和她一起玩的；　但我知道她从来没有看得起我。】
　　　　【网友：这年头闺蜜都是反义词了。】
　　　　【网友：有你这种朋友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虚情假意的是她！当初是我先喜欢他的，她也知道我喜欢他，可是最后他们却结婚了！都是她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幸福！】
　　　　【拜托；　那男的选了她没选你，为什么？因为娶个有钱女人能少奋斗二十年啊你有没有脑子。】
　　　　【不，他是被逼的。】
　　　　【呵，这也是他跟你说的吧。】
　　　　【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相信他！】
　　　　【网友：好好好。】
　　　　【网友：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小公举。】
　　　　【女人陷入了回忆中：我参加了他们的婚礼，那场婚礼真美，曾经在我梦里出现过，我想把它变成真实的，我开始接近他，我知道你们都在笑我，可我有错吗？我只是想这个世界对我公平一点，既然等不到，我就自己去抓住。】
　　　　【你这叫偷。】严青简直不可理喻。
　　　　【不管怎么样，他是我的了。】女人笑，【虽然他现在离开我，但我还是会再一次把他抓住，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是回家了吧。】严青忍着烟瘾手指头抠着桌上的花瓶，心里烦躁。
　　　　女人沉默片刻，大概是在看弹幕里骂她的话，奇怪的是，不管说得多难听她都不哭不闹，甚至在笑：【对，他回家了，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他说过最讨厌她，看到她就想吐，他说会跟她离婚，他说只爱我一个。】
　　　　【喂。】严青脑子里的弦断掉，【这种人这种事她也经历过一次，浪子回头什么的对于她来说简直是个笑话，把孩子打掉吧。】
　　　　她听出来了，这个女人其实是想让她帮她做决定。
　　　　【我不要！】女人突然大吼，【为什么打掉孩子的是我？就因为她也怀孕了吗？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带去见他，叫他爸爸，不离婚又怎么样，我要让他们心里永远有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们。】
　　　　【嘶，你是不是有病啊？】严青揉了揉头，【恕我直言，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回家了，因为你有病。】
　　　　【你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渣男赔上自己一辈子？你已经毁了自己的名声还要毁掉一个孩子？闺蜜？我想她应该是真的把你当朋友，不然换做我早就把你打到妈都不认识，敢抢我男人？你真以为自己能hold住全场勇往无敌啊？】
　　　　【网友：妈的好爽，继续骂。】
　　　　【你这种过街老鼠只会在我直播室里放狠话，有本事跟他们同归于尽一了百了，但我知道你不会，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伟大，不要跟我说什么真爱，如果他没钱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你只不过是喜欢钱而他刚好符合你的条件而已，没了这个还有下一个，反正做熟了也不要脸，给钱就行。】
　　　　【我不是我不是！】
　　　　【既然不是，就证明给我看。
　　　　这件事只要你想掩埋，换个城市你可以重生，一切的选择在你。】
　　　　***
　　　　这一天的直播其实没有什么不同，严青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未来将会因为这件事有什么变化，可蝴蝶翅膀轻轻一颤，有些事已经无法挽回。
　　　　这天晚上临市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恶性杀人未遂案件，嫌疑犯当场被捕，现场有一男一女被送往医院急救。当地有关部门还没给出确切回应但这次事件已经在微博酝酿发酵，《怀孕小三怒杀姘头一家》当晚便上了微博头条转发过万。
　　　　这本与严青八竿子打不着，却因嫌疑犯的ID被爆而牵扯出一天前【黑面毛孩】直播间的吵架事件。当时直播间里在线网友有几万名，也就是说有几万名证人可以证实【黑面毛孩】与此女子发生争吵怂恿她同归于尽一了百了。
　　　　女子微博的最后一条内容是：【我就证明给你看。】
　　　　严青第二天一早就得到了消息，立马给苏总监打电话请假，她其他话不敢说，也不知道究竟会不会牵扯到自己，只能先以家中有事为由请了长假。
　　　　此刻严青的微博已经被各路网友挤爆了，几乎没有人帮她说话，全都在骂她，这场面跟不久前桃姬的微博十分相似，不过影响范围更广一些，许多大v写了长微博分析此事，分析小三和严青的病态心理，分析事件的未来发展，分析……
　　　　目前严青还没收到警方的通知，她给自己收拾了几件衣服，想先去临市看一下，主动配合调查，毕竟网友说的没错，在她的直播间里，她是说过那些话。
　　　　虽然已经在这个平台上见过很多事，好的坏的，骂的赞的，但却不能说自己能hold全场，她也会害怕……
　　　　可当她打开家门，却看见了意想不到的那人。
　　　　他站在门外，不知等了多久，或许是才刚刚到，一点也看不出等待的痕迹，他静静站着，见她要出门，问：“去哪？”
　　　　严青有点算不清楚跟这人是多久之后的重新见面，他剪了头发，看起来有点不一样。
　　　　顾青舟看见严青手里提的包，忽然伸手拎了过来，随后轻轻搡她肩膀，带着姑娘进去将门关上：“现在还不用过去。”
　　　　“我去……”
　　　　“不用。”
　　　　他似乎什么都知道，她明明还没说完啊。
　　　　严青站在一旁看他低头脱鞋，很熟悉地开她的鞋柜，最后拿出一双他专属的，弯腰放在地上。他的脖子根露出来，耳朵也露出来，都是冻红了的。
　　　　“你在门口站多久了？”
　　　　“没多久。”顾青舟踩着脱鞋把严青的包放下，拍拍身边，“你过来坐下。”
　　　　严青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面前茶几上，直勾勾看着他：“你也觉得是我做错了？”
　　　　顾青舟沉沉看着她：“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直播我在，你们的对话我没错过任何一个字，严青——”
　　　　他这样叫她，不是轻声唤她，不是低声念她，而是平平正正的，严青。
　　　　严青一时莫名的鼻酸，觉得自己他妈真矫情，被误会就误会呗，又不是没被人误会过。
　　　　“你不能否认你的话成了压断她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对不对？”
　　　　“嗤。”严青皮笑肉不笑道，“顾青舟如果你今天是来责怪我的就给我滚。”
　　　　她要站起来送客，却被他紧紧攥住双手牢牢压在茶几上无法动弹，她动怒，抬脚踹他，他将她的双腿夹在他大腿中间，至此，严青整个人只能乖乖挨训。
　　　　“严青！”顾青舟几乎没有这样对她大声过，此时他手心里的手冰凉一片，他面前的姑娘眼眶里含着泪，可有些话他必须说——
　　　　“你的意思我懂，可那个跑去杀人的女人没懂，那些话给你给她都带来了不小的灾难，你一定要从这件事里吸取教训！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没办法收回，你得对它负责！”
　　　　“我负什么责！”严青开始挣扎，竖起身上反骨，“我给她递刀了还是帮她杀人了？她是个智力正常有行动能力的人，我告诉你她早就想这么做了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你算什么你凭什么来管我！我不要你，我谁都不要！”
　　　　完了，顾青舟，你说的对，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没办法收回，我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些……
　　　　***
　　　　接下来的画面是一帧一帧过的，顾青舟松开了严青的手，静静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然后缓缓从她的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最后一句：“如果你还是这样，这种事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你怎么躲开？不要我你该怎么办？严青你自己冷静一下想想清楚。”
　　　　他走了，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跟他的新发型一样，好看，让人想再看一回。
　　　　严青抱着双膝坐在他之前的位置，心里委屈得冒泡，却倔强地不肯哭，把嘴唇咬破了忍着，整颗心都跟着疼。
　　　　【其实根本不用那么生气的，她对自己说，你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根本没有好到那个份上，他误会就误会了吧，也别去解释，不值得，他不值得。】
　　　　【可是妈的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刺激她我知道，我这张嘴得理不饶人我知道，我没分寸做事凭自己喜欢我知道，你能不走吗？我赶你就走那你来究竟是干嘛呀！】
　　　　【妈的顾青舟咱俩好歹是朋友……你不是说觉得我人不错想跟我交朋友吗？我人品差你第一天知道？】
　　　　严青抱着膝头待了一会，又滑开微博看最新进展，神通广大的网友们已经将事件当事人扒得祖坟都知道朝哪了，严青这才知道她前不久查出了癌，活不久孩子也根本生不了。
　　　　严青不知道为什么警方没有找她谈话，虽然不在同一个城市但临市过来也没几个小时，难道是特地照顾她不打扰她睡觉下午再来？下午黄花菜都凉了吧？
　　　　就这么乱七八糟地想来想去，好像听见有人回来，跟自己家似的密码锁摁一遍就开。
　　　　顾青舟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姑娘一双眼大大的却没有焦距，散着看向前方，回神很慢，慢到他都已经将早餐摆在桌上了姑娘才拉住他的手。
　　　　他低头去看，姑娘一张平静的脸上突然露了点悲伤，而后越来越多涌出来，撕破了十几分钟前她狰狞倔强的表情。
　　　　她一直是逞强的，天大的难过一根烟过去就不再想，可她今天没抽烟，顾青舟闻得出来，家里没有烟味。
　　　　姑娘看着失而复得的男人哇地咧嘴大哭，一遍遍地说着：“顾青舟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相信我，我想给她出主意，她理解错了，我没叫她杀人我想让她离开他重新开始！”
　　　　严青的心里其实有个地方正在瞧不起此刻大哭的自己，【你就这么害怕他讨厌你？他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他都误会你了你还解释什么不解释不行吗？】
　　　　是的，全都是肯定的。
　　　　【不解释不行，他很重要，我不想让他误会我，讨厌我。】
　　　　严青哭得太大声了，隐约只听见有人在她头顶叹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就被他拉起来紧紧抱住——
　　　　他在她耳边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第27章　一切有我

当顾青舟说我知道时；　严青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从他怀中抬起头，那双眼被泪水洗刷得格外纯净无暇；　眉眼间还有丝丝隐忧，一说话眼泪又啪嗒掉：“我以为你生气了。”
　　　　顾青舟的背微微弯曲；　此刻他必须这样才能忍住胸腔里发疼的心脏，只有这样才能将严青抱得跟紧。
　　　　“都说了直播我在。”他似叹息似呢喃，“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帮她；　可是你在直播间里是个公众人物；　你说的每一句话一不小心都会给你惹麻烦；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让你改，你就是你挺好的。”
　　　　你就是你挺好的。
　　　　这句话，像一把剑刺破严青挡在心口的铠甲；　当有人命令她改变的时候她会对着干；　可如果听到一句我一点也不想让你改；　那么她则会乖乖把刺收起来。
　　　　因为他是为她好。
　　　　顾青舟拉严青坐下，把昨天的事重新排演给她分析：“你看；　你昨天的主意我觉得不错，我也想不出更好的了；　可是她不听劝，分不清好坏，你后来是不是也有点儿激动？如果你能保持平常心；　那么你会怎么说？”
　　　　【你这种过街老鼠只会在我直播室里放狠话，有本事跟他们同归于尽一了百了，但我知道你不会；　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伟大，不要跟我说什么真爱，如果他没钱你还会跟他在一起吗。你只不过是喜欢钱而他刚好符合你的条件而已，没了这个还有下一个，反正做熟了也不要脸，给钱就行。】
　　　　【我不是我不是！】
　　　　【既然不是，就证明给我看。这件事只要你想掩埋，换个城市你可以重生，一切的选择在你。】
　　　　严青回想片刻，垂着眼抠着沙发：“我还是会这么说，我一直就是这样的。”
　　　　顾青舟一顿，耐着性子问：“所以以后还要继续吗？”
　　　　只见身边姑娘摇了摇头，却不说话，久久后仰起头看他：“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吧。”
　　　　顾青舟微微蹙着眉，像个老学究：“刚刚都是诓我的呢？”
　　　　姑娘又摇摇头：“没有。”
　　　　顾青舟一边叹气一边抬手使劲摁摁她脑袋，严青就像个弹簧一样，矮下去又弹起来。然后接过顾青舟递来的早餐，缩在沙发角落里吃，听他说：“吃完我带你去临市。”
　　　　又是他开车，又是他们两个人，不过这一次车里没开电台，如果顾青舟不说话那么车内就安安静静，期间他几次瞥副驾驶的姑娘，姑娘老老实实的，真的是特别老实，乖到让他心疼那种。
　　　　严青转回来看他，说我想抽根烟。
　　　　顾青舟把车窗降下来，开始叮嘱她到了以后的事情：“你不用说话，一切有我，这事跟你扯不上关系，你不属于教唆他人犯罪……”
　　　　说到这严青夹着烟的手抖了抖，一截烟灰顺风向后飞去，天空突然飘下什么，很轻很薄，无声落在车玻璃上。
　　　　“下雪了。”她说。
　　　　这是洋城今年的第二场雪。
　　　　这雪下了一路，等到临市时鹅毛大雪已将枝头挂白，严青下车时顾青舟喊了声你等等，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严青一步步往里走，鞋子踩着雪咯吱咯吱响，她突然想起那天有姑娘说等下雪了要穿粉红色约喜欢的人出来约会，装不小心滑到在他怀里。
　　　　她停下来看了看一路护着她的顾青舟，第二场雪，他们俩在一起，他的耳朵尖被冻得通红。
　　　　***
　　　　此时有人出来，顾青舟与一穿西装提公文包的男子握手，严青立在一旁，听那人唤顾青舟顾先生，还给她递名片，说严小姐现在我是你的律师，一切事情由我来帮你处理，你不用担心。
　　　　律师？
　　　　她的？
　　　　这律师哪里冒出来的她怎么不知道？
　　　　“李律师你什么时候来的？”严青问。
　　　　律师看了眼顾青舟，见他微微点头，才好说：“昨晚。”
　　　　姑娘仰头看身旁男人，终于知道警察为什么没去找她了。
　　　　与律师沟通完三人一齐进了刑警局，这件事闹得很大，又是年底争荣誉评文明城市的时候，当地有关部门不怎么高兴，势必要好好正正风气，严青坐在里头面无表情其实心里挺紧张，但顾青舟跟她说过一切有他，所以她不多说话，人到就行。
　　　　坐久了就想抽根烟，她出来靠在墙根点火，里头的人说话突然大声起来，严青听见了，有个警察说要通报她单位。
　　　　严青被烟迷了眼，一时辣得想哭。
　　　　她这人怼天怼地好像很厉害，真遇到当官有权的她就是路边随便都能踩死的小草。以前她家被人泼红油漆写大字她也找过派出所，可是没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最后还是嫁给了钱华。
　　　　顾青舟说得对，她没给她递刀没帮她杀人这谁都知道，但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没办法收回，她得负责。
　　　　严青想通了掐了烟走进去，一脚才跨进去就看见顾青舟立在前头，背对着她，说话时将一个填资料的夹子推了回去：“我们是来配合调查的，不是来认罪的，我和我的律师认为严青女士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需要被通报单位的需要。”
　　　　“简单来说我们是尽公民义务来帮助你们警方查案，而不是被查。”
　　　　“此案嫌犯是具有判断能力的成年人，不论严青女士是否曾经对她说过什么，并不会改变她的决定，况且从昨晚我方律师提供给警方的直播音频来看，严青女士作为直播间的主播，尽到了劝说嫌犯回头是岸的义务。”
　　　　“嫌犯从当初选择抢走好朋友的丈夫，成为已婚男的情妇并怀孕，到昨晚持刀行凶想与之同归于尽都与她是否在行凶前到过严青女士的直播间，是否与严青女士有过对话，都没有任何关系。”
　　　　“选择是她自己的，后果也应该由她自己来承担。”
　　　　“不是吗？警察先生？”
　　　　鹅毛大雪落了严青满头，她突然瑟瑟发抖，耳鸣得厉害，心口激烈跳动得快要蹦出来。她虽然总是逞强但她也有害怕的时候，她怕自己不再是人人追捧的主播，她怕失去工作，她怕档案有污点，她怕在洋城没有立足之地。
　　　　一切对她来说是噩梦，这么的多年努力将付之一炬。
　　　　她以为没有办法，如当年一样无奈，可一回头却发现，有人挡在她面前，替她摆平所有事情。
　　　　可是这个男人几个小时前在她家里还责怪她说话没遮拦成了压断那个女人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紧紧攥着她的手脚让她必须改掉什么学会什么，他还让她要保持平常心！
　　　　他明明是这么教训她的……
　　　　严青突然往里走，相比外头屋子里暖和极了，她伸手紧紧拉住顾青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