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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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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声越涨越高……

    我揉开眼帘,发现自己孤身立于无人的海滩。远处站着一位少年,温和微笑着,我认出来了,是许尘。我想奔向他,身体却动弹不得,我低头,见自己的双腿深陷白沙之中,且缓慢地下沉。我想呼救,却发不出声。这时,他身侧突然多了个女孩,她和我一样的脸。是我?不,不是我,是路真羽。他牵住了她的手,俩人相视微笑着,一齐转身。他们手拉着手向远处走去。

    等等我……

    我努力抬脚,却扑倒在地。再爬起来时,海滩上已无别人,唯有我,形单影只。海浪在我身后翻滚着叫嚣着,完整覆盖了我。恍惚中,我竟然感到畅快,是彻底剥离血肉的灵魂飞升……

    有人用力摇晃我的肩,似乎在喊着什么。

    喉咙似乎被掐锁,我无法呼吸,挣扎中,我努力睁开双眼,空气终于抵达胸腔。

    “……星星,你还好吗?”

    黑色的屋顶徐徐降下,大棚顶部数盏灯泡依次亮起,高瓦数的灯发出强光,在刺眼炽热的光照下,许尘的脸在氤氲中逐渐清晰,我正靠坐在他怀中。我终于记起,我是在大棚里。耳边潮声还在,泠泠全是寂灭与虚无。

    意识终于回归。

    我好久没有做梦了。

    我挣扎着要起来,却发现肋下烧疼,躯干仿佛不是自己的。

    许尘阻止了我的动作,他说:“别动。你在发烧。”

    我眨眼看他,短暂思索后,我说:“我做了个梦……梦见我自己一个人走到海里面。”

    许尘脸色顿时变了。

    起风了。

    大风在棚外呼啸着,横冲直撞地张狂撕裂空气,发出暴烈的沉闷声响,这声音令人心生恐惧。

    “许尘……我出事之前,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许尘的双眼瞬间变得通红,眼神里有哀切、也有怨怼。

    他紧抿双唇,沉默如蚌。

    我游说他:“我想不起以前的事情,至少,我得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吧。”

    “我不知道……”过了许久他才说。

    我难掩失落。

    “你留了很一大笔钱给小羽。”

    “什么?”我大惊,心汹涌不安,我小心追问,“一大笔,是多少?”

    许尘说了个数:“它远超出你的能力范围。”

    瞬间有个高音在我脑中炸开,高音裂成的无数碎响混沌散开又汇聚。

    “保险金?”我小心问。

    爸爸曾告诉律先生他替我找过家人的,只是那个家不合适我回去了,他才没有告诉我实情。我猜测着,会不会是出事之前,我购买了人寿险。若我凭空出现,我变成保险诈欺,立即会牵连到妹妹,所以……

    我尚未推理完毕,许尘已经将这个猜测否定。

    “不是……你出事后不久,有封寄到家里。收件人是小羽,寄信人是——”许尘深呼吸,“是你。”

    我心如擂鼓。一股巨大的冲力似要冲破胸腔,喷涌而出。

    “我哪里来那么多的钱?”我亦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我不知道。你没有和我说过。”许尘的声音顿时弱了下去,“我们认识很久很久了,久到我自以为我很了解你,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太自大了,我没有像自己以为的那样了解你。你似乎……”

    他顿停,目光游移。他在犹豫。

    我急切追问:“似乎什么?”

    “……似乎预见未来并做出安排。以诀别的姿势。”

    这个答案令我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难怪,当林暄妍指控我并非意外而是自杀时,许尘犹豫了。或许,当他看到突然寄至的银行卡,他也曾这样揣想怀疑。

    我试图探索迷失在旧时光里的“我”的面目,却发现,追寻过去的路岔口交错万端混杂,我无光照应盲眼摸索,迷路折回,再次迷失方向。这一路,我且越探越惊险,越看越迷惘。住在过去时里的那个“我”,不仅面目朦胧路数诡异,似乎还有很多很多秘密……

    我看着许尘,我想问,却不敢问——

    “你认识的我,是坏人吗?”

    “砰砰砰!”

    突然,有人疯狂砸响了紧锁的大门。

    巨响让我浑身绷直,我惊恐瞪向门口。

    “牧雪州!你在里面吗?”

    是律照川的声音!

    我立即撑直身体,用力回应:“是,我在!”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重物砸锁的声响。

    然后,紧闭的大门轰然被踢开,狂风顺势扑入屋内。

    我看到律照川凛然立于门外,他将手中的凶器丢弃一旁,大踏步向我们而来……

正文 【039】过去

    律照川在风的伴随之下抵达我面前。带着满脸的怒容。

    “律……”欢快的声音来了个急刹车。我察觉到了不对,将欣喜强行塞回喉咙之下。

    于是,脱离困境的欣喜我尚未体验足三秒,又立刻遁入另一种困境。

    他在生气,我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他抿着唇咬着牙,冷冷看着此刻靠坐在一起的我和许尘。我觉得,眼前的他,血管里像是埋上了炸药,连呼吸都带着浓浓的硝烟味。

    他大踏步走到我们面前,弯腰伸手,一把将拽住我的胳膊,将我从地上拖起,没有任何话,他拖着我就走。体力完全透支的我此刻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能够对抗他的蛮力,甚至连说“放手”的力气都没有,脚步虚浮地跟着他跌跌撞撞往外走。

    “照川,你别这样对她,她生病了。”许尘说着冲上来,扶着律照川的肩,拦住他的去路,而我立即汗如雨下,气喘如狗。因为有许尘,我稍稍得一丝喘息的机会。稍微平息,我立即这样说:“律照川,你先放手,有话好好说。”

    律照川瞟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的话,他抬手猛打掉许尘的手,预拉着我继续往前,这次,许尘拉住了我的手。感觉到阻力,律照川冷冷回头,扫了眼许尘的手,复又看我。

    他说:“许先生,多谢您关心。请您放手。”他将这句话一字一句说出,他将每个字的音咬特别重,特别清晰。此刻,他脸孔是从未有过的阴寒与森冷,目光里透着厌恶与鄙夷。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钝感极重的人,钝感重的人不能第一时间领悟到身旁的锐刺,往往活得比别人轻松,比别人幸福。偏偏今时今刻,我如此敏锐,瞬间读懂了他的表情。不。是他的鄙夷如此明显,以至于迟钝如我也瞬间读懂。

    在他眼中,我与许尘竟是如此不堪。

    律照川见许尘不松手,便来发狠力来掰许尘的手。

    许尘不松手,他莫名地坚持着。

    律照川突然冷笑:“许尘,你还是老样子啊,永远的温柔体贴和煦善良。不过,如今的你已经有路真羽了,你这副温暖的怀抱就不要对世界敞开了。你可不是神,太博爱可不是好事。”

    许尘一顿,他像是突然被人夺走了时间,表情完全凝滞。“不是这样的……”许尘喃喃失语。

    律照川残忍地笑着。

    狂风绕在他周围。

    他是掌控夜的魔鬼。

    “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路真羽和路参商,你喜欢的到底是哪个?”

    ——律照川,他在瞎扯什么……

    嗡!似有一声警鸣在我脑袋里爆响并无限延长。我感到气恼,同时脑海里纷至沓来涌来许多奇怪的画面,我似乎有感又无法复述的各种碎片,我无法将它们串联思考。

    为什么,此情此景,我感到了一丝熟悉……

    心脏在胸腔里扭曲地翻卷。

    我头痛欲裂。

    许尘没有回答。

    “哈哈哈……”律照川大笑着,冷然总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老问题,你依然回答不上来啊。”

    许尘胸膛起伏不定,如同被抽走所有的力气,他松开了我的手。

    律照川冷冷瞟了许尘一眼,再次扯我往前。

    暴戾之气终于冲出,我用仅剩的气力狠甩他的钳制,冷冷瞪他:“那你呢?”

    律照川莫名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丝惊异的模样。

    我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我深深凝视他:“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至高点上指责我们!”

    “我们?”律照川难掩嘲讽。

    “你这个懦夫!”我说。

    “你说什么?”他提高了声量,一脸难以置信。

    我无意向他宣战,然而此刻,我却无法停止了。

    “你给真羽打抱不平,于是任由揣想不加求证劈头盖脸来指责我们,贬低我们。但是,你用的是什么资格呢?你喜欢路真羽,却连告白的勇气都没有。你就这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律照川用力抿着他的薄唇,脸上是难堪的神色。

    我最后狠瞪他一眼,凭空升起一股决然的勇气无所畏惧地冲入风中,借着在依稀的光之下,顶风前行。

    不一会儿,律照川便追了上来。

    “你去哪里,我的车在那边!”他高喊着。

    “我不要你管!”

    他大怒:“天已经黑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你是我的谁?你凭什么管我!”

    在大风中,彼此的对话全部靠吼。

    律照川又用蛮力来拉我的手,我则抬脚照着他的前胸全力一踹,律照川没有防备,狠狠跌倒在地还滚了两圈。

    我不管他,沿着路一直跑下去。

    跑上大路,视域立即开阔了不少,幸有路灯划破浓浓夜色,灯下公车站牌安静而立。

    很幸运的。我刚奔至站牌之下,一辆公车正巧抵达,我立即跳上了公车。

    公车启动后,我看见律照川再次追了上来。

    他登不上车,我看着他的身影渐渐变成一个小点,最后彻底消融在夜色里。

    几趟公车将我带回到繁华喧闹的市区。

    我站在街头,看灯红酒绿人来人往。

    人潮拥挤的世界,我与任何人都不产生关联。

    我身处其中,又不在其中。此时,我已经无法思考,只依循本能做出选择——直走还是拐弯,向左还是向右。

    待我终于停下脚步。

    我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路真羽家门口。

    路真羽不在。斑驳的旧式防盗门紧锁着。我进不去。

    看到自己的影子投在斑驳破旧的防盗门上的那一刻。

    我恍若隔世,霎时掉下泪来。天大地大,无人回应我的脆弱,我也找不到一个庇护所。

    我即便进不去,也不愿意离开。我疲软坐于阶梯之上,双手掌心向上交叠着压住膝,额头盖住掌心。期间听到身侧住户人来人往,有人细语叨叨:“哎呀,怎么坐在这里……”我皆做未闻。

    就这样,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几分钟就坠入一个迷梦,惊醒,继续堕入……

    我的灵魂穿梭一个又一个的时空,无数声音在我耳畔缭绕……

    ——“星星,你的尾巴去哪里了?那条名为许尘的尾巴……啊,我看你的尾巴要改名字了,以后,他可要叫做真羽的尾巴咯!”

    ——“许尘,你以为你是谁?我需要你怎么教我照顾我妹妹吗?”

    ——“是啊,我谁也不是。十年了,我们认识十年了,你永远都像风雪交加的南极,没人能够靠近你!想要把你融化,可真是够自不量力的!因为你谁都不需要,因为你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好好的!”

    ——“姐姐,你们不要吵架……求求你们,不要吵架……”

    ——“哟,我们的队长大人在单相思欸……如果团员们知道,平日里高高在上、对他们颐指气使的队长大人,只不过是个在偷偷暗恋人胆小鬼。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我猛而惊醒,身体像是破了个洞,冷风在其中游走穿梭。我感到一阵从所未有过的虚空。我用力摁着胸口,确定里头的心脏仍然是跳跃的。

    是的,我还活着……

    待呼吸渐渐平缓,我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衣服。侧脸一看,朦胧中,我看到律照川正与我坐同一级阶梯。此刻他蜷着身,脑袋歪靠在阶梯铁栏上。

    他居然跟到了这里……他是什么时候跟来的,他在这里待多久了?

    我正不愉快地想着,突然,律照川睁开了眼睛。他愣愣看着我,然后苏醒,并且目光惊异。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低声问道:“你怎么又哭了?”

    闻言我一愣,抬手一摸脸,双手全是湿的。眼睛很疼,很酸,看来不是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泪流满面”原来是这个意思……

    因为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太久,此时我的身体僵硬酸痛,腿也麻了。我忍着疼,试图揉开酸痛,然后缓缓起身。

    “你又要去哪里?”律照川见状顿时紧张起来。

    我看向他,目光交汇时,我依旧感到滔滔的怒气,看来刚才踹他的那一脚还是太轻了。

    “不劳律少爷操心。”我声音嘶哑,起身就走。

    “你别这样,我们回家吧。”他抬手想拉我,手抬到一半就放下了,显然也是因为身体僵硬,而酸麻了。此时他的脸皱成一团。

    我轻易避开他的手:“你别碰我,否则我不敢保证还会不会对你动手!”我也不再看他,我拒绝与他再有任何的交流,单方面彻底关闭交流的管道。

    “对不起!”他猛然倾身拽住我的手。

    我:“……”

    “对不起!”他大声说。

    我彻底顿住了,怀疑觉得自己听错了。

    这人,永远的唯我独尊、张扬跋扈,世界上没有别人只有他,他这种人会道歉?

    “你说什么?”

    耳边再次清清楚楚传来他清晰的道歉声:“对不起。”

    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愧疚的神色。

    “你说得对,我并没有资格指责你。”律照川突然说,然后他喃喃重复,“你说得对,我并没有资格……”

正文 【040】叶椿

    美人鱼吟唱的歌谣,对海上的旅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将他们引往大海深处。

    听到他说“对不起”,我的心头突然涌进一股缓慢而巨大的委屈,这委屈将我完整覆盖,我眼眶发烫,马上就要不可抑制。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

    凌冽呼啸的风从我们之间穿过,时光似乎在我们中间停滞。

    我深切怀疑,一定是我耳朵出了问题。或许,眼前这一切,完全就是我虚构出来的梦。

    无边的静默中,律照川突然伸手探上我的额头。我的身体下意识后仰闪避。此刻的他对我而言,就是那个躲在深海,蓦然吟唱魅惑歌谣的美人鱼。

    “你的烧还没有全褪。”他说。

    听他这么说,我这才发现自己额上多了一张退烧贴。

    他何时,对我如此温柔过……

    不,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我立即将退烧贴摘下来丢到地上。律照川默然看着角落的退烧贴,脸上短暂浮现出一丝受伤的神情。

    我警惕瞪他。

    他深呼吸,忍下怒气,沉默将手中的一个白色的塑胶袋塞在我手里。我看到袋子里装着几盒药。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他则继续。

    他有多坚持,我便有多抗拒。

    我们相持不下。

    在律照川身上,我学到的是,如果屈服就会有更大的陷阱在等着我。

    醒悟到这点的同时。我飞快越过他,抢道而逃,我几乎是狂奔的速度,将几级台阶当一级跨。我奔逃出单元门,往大路跑去。我甚至不顾立即就要到我面前的汽车,横冲过街道,那辆汽车未曾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会突然从旁边的房子里冲出,车子将将擦着我的身体而过,我因这惊吓双脚彻底发软,整个人软倒在地。那辆车飞速驶走,司机在风中丢下气急败坏的一句:“不要命了!想死滚远点!”

    惊魂未定,我看到律照川已经追上来了。我翻身想爬起,手脚依然使不上力气。最后被大步上来的他抓了个正着。他双手像是钢铁钳子,紧紧扣着我的臂膀,我这才察觉,我全身发抖。

    我看到他的脸色苍白而惊恐。

    这下,他彻底暴怒了:“你到底想怎么样?真的不要命了吗?你想去死吗?再一次在我面前!”

    在我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突然想起,我曾在路边的草丛里见到一只蝴蝶。

    宝蓝色的翅膀上闪着炫彩的光泽,翅膀尾部有条长长的蝶带,异常美丽。

    我发现它时,它已无法飞翔,不知是谁撕裂了它的半边的翅膀,它歪斜在草丛中,腹部起伏喘息,尚且存有一丝生命。

    我试着将它托在手心,想借一点风,想让它重新飞翔,可是,一旦脱离我的掌心,它如同坠机现场,一头斜栽入草丛。我无知的好意令它再遭了一次难。

    我当时想着,它会痛吗?如果它会发出声,它的哭声会是怎么样的?

    那是,我感到一阵绝望。当我无法解释心头的绝望。

    不过,就在此刻,我明白了……

    秋意深深,暖阳依旧。

    我终究还是被他“抓”回了律家。独坐中庭长椅之上,我环顾四周并深切明白,我的反抗都是虚假的,我不回这里,还能去哪里的?

    今天早上,我还是去了店里的,我原想着,如果能撑就撑过去。结果张济帆一见到我,便一脸胆战心惊地将我拽至角落,苦口婆心:“小牧啊,你还是待家里好好休息吧。免得那尊神又要来编排我的不是……我受不了啊。”

    于是,我就回来了。抱着画本坐庭院,本想画画的,可没画几笔就气喘吁吁,虽然吃了药,身体仍旧绵软无力。我索性放下笔休息。

    我在家待着,晴晴似乎很高兴,她在我身边跑来跑去。又是端来热茶,又是捧来小点心。尽心尽力地照顾我。

    我觉得不太好意思:“晴晴,你不用管我的,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我的工作就是照顾雪州小姐啊。在雪州小姐身边待着就很有意思。”她活泼地说着,带着少女的娇憨与甜蜜。

    我想起,我变成花店正式员工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聊过天了。说起来,这个家,她只有我这么个同龄人可以与说说话。

    “嗯,看雪州小姐画画也很有意思!”

    她似乎对我的一切都非常好奇,以前我在家里工作,她要没事总能在旁边看很久,完全看不出疲累和厌烦。这时,她正笨拙着模仿我的姿势,在空中比划着。我忍不住笑了。

    我从笔盒里挑出几支铅笔、橡皮,连同练习本都递给她。晴晴如同受惊的兔子,小心翼翼地托着笔和本,张着圆溜溜的双眼看着我。

    “送给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吧,不要有拘束。”

    晴晴双眼亮亮的,然后猛点头。

    “虽然我画得不够好,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教你。我们还可以互相督促,一起进步!”

    “才不是,你画得可好了!听高秘书说,那时张总拿了好几个人的作品给少爷看,少爷看完之后,挑选其中一位作者,连他都没想到指定的作品的作者就是雪州小姐你咧。”

    我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不过,听到它我还是高兴的,毕竟,我还算是有点本事,不全是走后门。

    我找了几个简单的几何图案让晴晴临摹。

    在她画画的过程中,我发现她将正方体的四边全画成平行线了,于是,在她画画的过程中,我简单给她讲解了一遍透视法则,她领悟得很快,很快沉浸其中。画着画着,她突然说:“雪州小姐,自从你来这个家以后,这个家的气氛都变了好多呢。”

    “有吗?”我脱口而出,“下笔可以轻一些。”

    非要说,高秘书似没以前那么淡漠了。

    “有啊!我们家少爷就变了。多明显!”晴晴肯定道。

    我回想了一下,察觉不出。

    “以前他半年才回家一次。现在他几乎每天都回来。以前他完全不搭理人的,可现在,他会主动问我在做什么欸。”

    这是一种很少女气的表述。

    我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她又问:“雪州小姐,画画辛苦吗?自从你工作之后,一有时间就趴在桌子前画啊画啊,我看你都不休息的。”

    “辛苦。”我笑,“但不觉得苦。”

    每次学会新的画法,或者分解光影的本领渐佳,油然感到满足与自豪。

    “尤其对比以前的画,分明看到进步的轨迹,每到这种时刻就特别高兴。”

    晴晴似懂非懂,她歪头思考,最后露出恍然的模样:“罗姨就说雪州小姐和别个不一样,我好些有点明白了。”

    我一怔,难免好奇。

    “罗姨说,只要雪州小姐你稍微对少爷服个软,完全可以不用这么辛苦。”

    “服软”指得是什么?

    “像以前的星小姐,只要撒个娇,就什么都有了……罗姨说,像雪州小姐这种硬邦邦的人,以后还要吃苦的!”

    我:“……”

    “上次雪州小姐偷偷跑回鲤城了吧。”

    “你知道?”我吃惊。

    “少爷都找你都找疯啦……”

    说完,晴晴调皮地眨了两下眼睛。

    被迫在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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