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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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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竟然,真的,想起来了……

正文 【043】追探

    风畅通无阻,痛快飞翔。能够顺利想起某件事情的感觉实在太过奇妙。我惊喜非常。可惜,“神清气爽”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我又顿塞了——之后我……之后我做了什么?

    我的记忆再次蓦然断线,兀自扯着断线茫然发呆。即便我再想再想努力想,也没有信息出现了。

    我有些郁闷地轻捶脑袋。这记忆似乎还带着情绪,想起什么想不起什么,全然不由自己做主。

    捧着机器看了这么久的视频,也不过看了三盘,还剩下好多盘没开始。不过,这一刻我已经眼晕头昏。继续枯坐桌前,也无效用。我索性收拾器材带子,将它们收入衣柜深处,再用旧衣掩盖。做完这些,我才开窗开门,揉肩出房。

    我缓步穿过长廊,来到主屋厅堂。

    厅堂有人。

    我举目而望,不由一怔。

    律照川正端坐厅堂茶桌之前,他单手撑着下巴,眼睑微垂,手指在触屏上来回轻点。

    夕阳最后的余晖将他完整笼罩,我似闯入一个不可思议的秘境。

    即便,前一刻,我还盯着小了一版的他的脸好久好久,那张冻如冰霜的脸凝结成的残影此刻还在我眼瞳中晃动。

    这一眼,竟让我有恍若隔世之感。

    自那夜激烈争吵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了。他不在家,花店也不来了。此前,我被万种情绪袭击,自顾断尾逃生,自然对他的善意视而不见。

    此刻,在温柔夕光的涤荡下,蓦然才想起他也无辜——我被困花圃,他来迎接,我若迷兽抓狂,他无畏抓捕,我未完成张济帆交待的工作,也是他帮我收尾,就连那被砸的花棚大锁,最后也由他负责……

    如此细细究来,我非但欠他一句道谢,更是个彻头彻尾的麻烦制造者。

    屋檐下的“教授”瞄到了我,立刻扑腾翅膀:“快来伺候我!”律照川因而蓦抬眼,他发现站在庭院里偷偷察看他的我。

    他眯眼,漠然一片。

    我踏步近前,向他诚恳道谢:“律少爷,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他扬高声量,一脸难以置信。

    谢谢你来找我,谢谢你给我买药,我惹出得麻烦,都是你收得尾。

    “全部。”

    他微顿,没有说话,而是收回视线,回到他的平板电脑里。

    我没有就此离开,悄然坐到他身旁那张圈椅上,我的举动令律照川大感意外,他轻扬眉,目光诧异。

    我小心咨询:“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喝掉。”

    律照川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将他面前的一只白瓷碗推到我面前。白瓷碗里满盛黑色的汤,药味浓郁。

    我惊诧:“药也能乱吃?”

    “不是想问我问题吗?你喝掉这个,我就回答你。”

    “喝了它我会不会变男人啊?”

    “不喝算了。”他伸手预领回汤碗。

    “等一下!”我凛然而慷慨地摁住他的手,“没说不喝。哈哈哈,这汤色,有些暧昧哈……”

    他不解释,一脸森然。考验式地目光在我脸上来回扫荡。

    他是认真的。

    喝就喝!

    我决然端碗,闭着眼深闷了一口。

    这汤药并不苦,反而有清香,入喉微甜,意外的好喝。

    我疑惑。还是将空碗底亮给他。

    他深靠椅背,依旧是面无表情:“问吧。”

    “你说过,以前,我们两人关系不好,是怎么个不好法?”

    “骂过战动过手。”律照川简略回答。

    “不能,详细一些么……比如,我们为什么骂战,为什么动手?”

    律照川直起后背,彻底警惕起来:“你又想打听什么?”

    “我只是有些好奇。”

    “你似乎,很厌烦我。”我决定速战速决。

    “哦。很厌烦。”律照川终于亮出厌烦的表情。

    他蓦然靠近我,近到我们的鼻尖似乎要撞到一起。

    “我厌烦你上蹿下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鲁莽的行事风格。厌烦你的顽固不化、过分纯真。还有你那分秒间就让人焦躁、急火攻心的本事,真是举世无双!我真的真的一点都不想管你!你的确是——烦死了!”

    他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我看到他深深浅浅的瞳光里倒映着我的面庞,

    我的心脏似拔地而起,遽然惊天动地地狂跳起来。

    我小心:“看来,我真的是做了很招人烦的事啊。”

    他重新深坐回椅子里,捧起平板继续拖曳点拽,他突然冷然说道:“不要去找叶椿了。”

    我忍不住惊呼:“你又知道!”

    我深切怀疑他在我背后安了一枚眼睛,时刻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你总是不听话。瞎折腾对你没好处,以后牵累别人,你又要后悔。”

    我惊疑、犹豫,沉默许久之后,我说:“你有没有发现你说话像庙里的师傅?我捧着签文来求解,你说一堆莫名其妙云里雾里的话,说着天机不可泄露,于是我开始逐字分析自行参详。”

    “不要分析也不要参详。你安安静静地,别惹麻烦就好。”

    “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如果知道某地有危险,就避开!’、‘不听话,倒霉了是活该。’……这些话,我听过无数遍,也曾奉其为圭臬。我现在依然觉得它们有一定的道理,但它们却不是刑法通则。我不是多管闲事,而是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好人还是坏人?我不能一辈子都在爸妈、律先生、你、甚至苏惟宁的维护下,一无所知、浑浑噩噩地过完余生。我必须清晰知道我踏出的每一脚将迈向何方。我得靠我自己的力量走下去。”我近乎哀求,“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律照川深抿唇,看了我许久,他说:“那随便你。”然后起身走掉。在他彻底转身之前,我看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晶亮的光。

    我继续整理我的记忆,如今它越来越厚了。检查完我的笔记,我将它放入衣兜,然后继续整理我们的书。我们的书现在成为本花店的主打销售品之一,从目前的销售成绩来看,它的表现很不错,我也略感欣慰。

    “小牧,二楼教室门口的书架空了,你补一下书。”

    “好!”

    我应声上楼,添加并整理完书架,预备下楼时,透过窗,看到了教室里的许尘。

    被我忽视掉的善意里,还有许尘的。后来他给无数电话,我通通未回复。对于我的冷漠,他却报以最大的宽容。

    许尘一直坚持来此授课,他这种坚持本身就是话题。若是以前,我完全不知道他取得的成就,理所当然得以为“大师”只是张济帆的夸张也就罢了。而今,已不再是白纸一片的我也加入了好奇阵营。众多美誉压身、资本邀约不断的他,为什么会偏选在我们花店工作?且看样子,他是想长期驻扎的。他的决定连张济帆都表示不解,更是惊惶不已。作为本店员工之一,我自然也这里不错。不过,有位花艺大师长期驻扎授课——还是太夸张了些。

    我透过窗看许尘。此时他正垂头看书。他捧着的书正是我们做画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已经凝视书册中的某一页已经很久很久了。

    我静看他的侧颜。我发现垂眸阅读的样子很像一副画。

    他一贯安静。他的安静令人觉得亲切。

    我突然想到,以前的我也是这样看着他吗?

    这样想的同时,我突然全身一紧,扭正头,快步下楼。

    我回到工位上,立即收拾东西。

    “小牧,你又要去哪儿?”我的异动被张济帆抓了个正着。我抱歉回看他:“我有点事……”“最近你好像特别忙。”

    “不算……特别忙吧?”

    我拿起桌上的三明治,胡乱撕开透明的外包装,再将一整包番茄沙司依之字型挤在白色的面包上三明治上,然后重重咬上一口!这是我的午餐。

    张济帆堂而皇之地观看完现场吃播,来了句:“发工资了。”

    “哦哦,我有办银行卡了,卡的资料也已经提交给财务了。”

    “你看了吗?”

    “还没。”

    “你怎么能一点都不关心你的薪水呢!”张济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就不好奇你发了多少?稿费、书籍出版后版权费、还有在职月薪、当月优秀员工的奖金……”

    “我暂时没有需要花大钱的地方,所以就……”听完他的描述,我也激动起来,“似乎会是个很漂亮的数字!”

    “你发了这个数。”张济帆比了两个指头。

    “两万!”

    张济帆摇头:“……两千。”

    两千……

    我将指头放嘴里咬了一下,会痛。

    我小心翼翼问:“我做错什么了?”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是律大老板特意交代下来,只准你领一部分。”

    “……哦。”

    如果是律照川的话,我就不稀奇了,他行事完全不能按照常理来判断。

    “你之前,你的稿费,统统都上交他了……”

    “不是上交,是赔偿。”我纠正张济帆的用词。

    “一样的!上交还是赔偿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坑蒙拐骗将你手头的所有现金冻结,好像你领完钱就会跑掉一样……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就不好奇?”张济帆终于问出最关键的问题,然后非常好奇等待我的回答。

    “我——”我将盘中剩余的食物全盘塞入口中,“……时间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正文 【044】我曾非礼他

    张济帆的话在我心中并非一点涟漪不泛。只是,要我用自己这副不够机灵的脑袋去理解律照川——我自诩没这本事。

    而眼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约了苏惟宁。

    在有关寻找记忆这件事上,我总结得出规律:我的每次“想起”,都是由过去的某件事物触发而成的。

    比如,与叶椿聊过后,我抽空去了一趟我的大学。我已经知道自己是在本城大学念的书。大学不远,换一趟公车就能到。我游绕校园,双脚明明是踏在平实的地上,却觉得穿行在梦里,恍惚、不确定的感觉贯彻始终。

    即便来前已做了心理建设,却仍感忐忑。如偷窃时间的小偷心怀惴惴。暗自期待有人可以认得我,又怕有人真的认得我。走着走着,撞见一棵树,树干粗壮,枝杈恰恰在二楼窗户的位置,我立即便认出来,那是我梦里的树。顿然想起了夜奔的紧张与痛快。我的梦与现实完美重叠了。

    我食髓知味,此后不断尝试。即便,我前几次想起仅是碰巧,我也要努力增加“碰巧”出现的概率。于是,我尽我所能接触更多有关过去的人、事、物。我坚定自己一定能够完整想起从前。

    我与苏惟宁约在了一家中餐厅见面。订好时间后,我们并分头前往,我抵达时,发现苏惟宁已在座位上等我,他抬手示意:“姐姐,我在这里。”

    我:“我好久都没有见你了。”

    “姐姐,这是你第一次约我出来。以前,都是我去找姐姐。”

    “你怎么都不来律家了。”以前他拜访的次数较为频繁,如今我很久不见其踪影了。

    “照川不准我去你们家。”

    “为什么?”

    苏惟宁没有回应我,他翻阅菜单:“姐姐请客,我要好好吃!”

    面包烤得松软,栗子搭配红烧肉恰好处。一道改良过的烤片鸭,鸭皮脆香而不腻。

    “惟宁,你是管理学院的吧。”即便在用餐时分,我也不忘任务。我掏出我的小本本,边问问题,边记录。

    “是。”

    “我是人文院的。管理学院和人文院相隔那么远,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呀?”关于人文院系的事情都是叶椿告诉我的。

    苏惟宁放了筷子,举杯喝水,仔细回想。

    “我是在‘修罗宴场’上认识你的。”

    我捕捉到了一个完全新鲜的词:“修罗宴场?那是什么?”

    “先把自己当蛊养,养好了,等到固定日子放出来咬大家一脸血的地方,一般约在霖山会所。我们把这定期一会的聚会称为‘修罗宴场’。”

    我思忖,并想象画面——一群人亮出獠牙,互相撕咬,血浆喷出,红肉横飞,完全杀红了眼!

    我有点接受不良:“你们是吸血鬼吗?”

    “就是专注斗嘴攀比,每个人都在争当‘别家的孩子’的地方!”

    我终于懂了。是全员需炫耀自己的地方。难怪叫修罗宴场了。

    “我就是在那个场合认识你的。”

    “我也是去撕咬别人的?”

    “呃……差不多,不过,你不是炫耀,你是来——砸场子的!”

    我好奇:“我做了什么?”

    苏惟宁聊兴高涨:“当时,你抱着成箱的啤酒,穿着服务生的制服短裙,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你二话不说,先将茶几上的东西扫落一空,再在桌上摆了个这么大的桶——”苏惟宁比了个椰子大小的圈,“然后啪啪啪啪将啤酒盖起了,抓起啤酒瓶就往桶里倒酒,不一会儿就倒满了,大家还以为哪位推销啤酒员,风格这么特别,是要强买强卖吗……你猜猜你做了什么?”

    我真听得入神。苏惟宁突然开始智力测验。

    我:“捧起来……倒在了律照川头上!”

    “不,是捧起来,一口气全部喝掉!“

    “我?”我惊愕不已。我当然知道自己能喝一点,但绝没有捧桶豪饮的勇气。我这是砸场子还是送死啊。

    苏惟宁诡谲一笑,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刹车:“哎……不说了。”

    “啊!为什么不说了?不要不说了,告诉我吧……”我连连在他的碗里夹菜。希望他不要吝啬自己的记忆。祈求其如实相告。

    “反正,你让律照川颜面扫地,我第一次见到这么不给他面子的人!我真的很敬佩姐姐你这无畏的勇气。”苏惟宁想了想,对我竖起了一对大拇指。

    是无知的力量推动我前行呀。我想。

    苏惟宁捧住我的手,重重握了握:“我自始至终都是站在姐姐身边的。”

    “谢谢!”我给他多夹两筷子的菜。

    之后的事情,因为苏惟宁咬紧牙关不再吐露细节,我也追问不得果,也只能罢休。我还怕自己问多了,他起疑心,所以只能将我的“采访”暂告完结。

    别过苏惟宁,我回家。刚进屋,罗姨便招手让我前去,我便尾随她进了厨房。我坐厨房一简易餐台前等待,稍等了片刻,罗姨为我端来一碗药汤,药汤刚从炖盅中倒出,飘着袅袅白烟,罗姨示意我将汤药喝掉。

    “这是什么汤。”

    “对你的身体好的。我熬了三小时的,里头有白果、黄芪、茯苓……”

    我一闻汤药气味,惊异发现,这汤和昨天律照川逼我喝的汤药一模一样。

    “这是律照川的药吧。”我脱口而出。

    “少爷?这药方子确实是少爷寻来的,是润心肺的方子。”

    我心潮轻漾,微波不知何踪。我吹温药汤,牛饮而下,罗姨从旁提醒:“啊呀,小心烫。”喝完汤药,我嘴里立刻被塞了两颗蜜枣。由于距晚餐时间还早,罗姨催我回房休息。我来来回回跑了一天,确实疲累无比。进屋便斜躺床上,扯被闭眼。

    “当时,你穿着推销啤酒的制服……”苏惟宁的声音在我耳边重复想起。

    那制服是蓝白相间,模仿的水手服,裙子是蓝色的百褶裙,裙子很短……

    我惊而睁眼。我怎么知道?电闪雷鸣般地,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想起了,我灌完酒之后的所有事情——

    我抱着啤酒,无惧无畏踢开了包厢的门,黑色皮沙发上围坐一众人齐齐看我。我一眼就发现了我要找的人。律照川端坐最中央,唯有他不曾抬眼。

    我抱着一箱子的啤酒张狂侵入,倒酒,捧桶痛饮。现场有人开始语气轻浮:“几天不见,这里推销酒换新手法啦,这手法再新鲜也不如人新鲜哪。”说着那人上来,想拽我的胳膊,我躲开了,并直接挑明来由:“我是来找律照川的。”

    我寻找的对象此时正端坐沙发,沉默地斜着眼看我。

    我冷静而缓慢地问道:“律照川,我再问你一遍,你欠我们的钱是不打算还了?”

    律照川不屑别脸,从鼻尖喷出一声冷嘲:“神经病。”

    “既然这样的话,你肉偿吧!”

    我说完,便朝他扑去,我勾住他的后脑勺,嘟起嘴照着他的唇面就压了上去。我的突然袭击令他彻底惊呆了不知反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而我力气也不小,他几次推搡未果后,彻底动了怒,我胸前猛被一摔,我重重跌出去。

    旁边的人毫不客气地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律照川刷白了脸,胸膛起伏,气息不稳。他因极度羞愤而愤恨瞪我,他抓起茶几上的杯瓶砸在地上,抄起碎片朝我而来,我尚未起身,他一把将我推回到地上,分开双膝骑坐在我身上,他将玻璃的锐锋靠向我的喉咙,压住我喉间的血管。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我无畏回看他,用手背揉嘴:“我们两清了。不过,这么贵的吻体验却不佳,律照川,你服务不到位啊。”

    ……

    “啊啊啊啊……”我扶着脑袋尖叫起来。

    我彻底想起来了。

    我、我、我真干过这种事情。

    我还清晰回忆起他被我压制沙发之上,强行夺吻时他眼中风云变幻,眼底翻滚震惊、诧异、尴尬、气怒……

    天哪,我是何等地自大狂妄,当着他众多敌手之面狠狠“蹂躏”他之后,还摆出嫌脏的作态……

    我甚至还想起,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我居然有了御风飞行的快感。

    难怪我要喝酒哇……

    这时,我摆着床头的手机猛然森然抖动。看到屏幕上的字我整个人直接从床上摔到地上,额间流淌汗滴。

    ——是律照川……

    我将电话埋在被子里。再用枕头盖住。“我没有听见。”

    或许是因为我没有接电话的缘故,律照川的的来电不断响起,到最后竟有了连环夺命的意味。

    我索性关上房门出去。刚出房门就看到律照川坐长廊边上,百无聊赖地点着重拨键。我扭身往反方向。身后立即传来他的声音:“你站住。”

    我是一尊缺乏机油润滑,全身零件都生锈的机器,非常艰难才侧个脸。

    律照川已经飘到我面前,他举着手机冷声质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没有听见。”

    “不对,你听见了。第一个电话你是拒接。”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唇面上……

正文 【045】伪装

    似看透我心中的鬼祟,律照川朝我抬起手。“你……”他低吟着,蓦然靠我很近。

    他想干嘛?!

    我瞪大眼看他,条件反射式地屏住呼吸且心跳激昂。

    温热的呼吸犹如轻纱落脸,我登时惊乍地弹开好远。

    然后看清他指间捏着片落叶。此刻,律照川的表情分明是在看一个傻瓜。

    我的脸上顿时烧热无比。“肚子饿了,不知道罗姨做了什么好吃的。”我尴尬寻着借口,朝着厨房奔去。

    我端碗分筷,最后与律照川相对而坐。尴尬犹如病毒,蔓延至整个四壁空间。

    罗姨今日大显身手——南瓜汤清甜,清蒸虾肉肥硕有嚼劲,餐桌中央还有一只香草烤鸡,在表皮抹了一层香草汁后再放入烤箱烤制而成,表皮泛着油量的红光,香气四溢。最令我意外的是桌上还有一道清炒佛手瓜。佛手瓜在南方很常见,植株非常好养活,果实结得也多。北方则没见过。来京这么久,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它。在鲤城时,清炒佛手瓜是我常做的一道菜,将青瓜洗净切成薄片,待锅热后放入一勺自家熬的猪油,蒜剁碎炸出香味,再将切好的瓜倒入锅,用大火猛炒,待瓜变色时就可以起锅了。

    “这是什么?”律照川似乎对佛手瓜很感兴趣。

    我乐于科普:“佛手瓜,我家院子里也有种的!”

    “你家?”

    “嗯,鲤城老家。”我稍作解释。

    律照川点点头,举筷夹了几片送入口。

    我好奇追问:“怎么样?”

    “挺甜的。”

    我竟有一丝小得意:“也有人家拿来当水果吃。”

    “还挺多用途的。”

    “看到佛手瓜,我倒想起来一件事来——”

    鲤城的老家的院子里种了很多蔬果,由于我们的悉心照料,瓜果长势喜人。一日傍晚,我同妈妈餐后散步回来,听到菜园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响,微光下发现有人在偷菜。我看向妈妈,妈妈示意我不做声,牵着我的手悄悄退出了家门。这天,我们比平时多走了好几圈。鲤城不大,街坊邻人都相识。我看到了,在我家采瓜的是住在巷尾的阿伯。妈妈看穿我的心头所想:“正是因为彼此有认得相熟,才更不好意思开口。要不是实在太艰难,人家是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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