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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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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摆手。
我想要厘清所有的繁杂,却为何觉得所有的行径都是徒劳?前进或后退都是遍布荆棘的险途。
一进家门,我转身先去了厨房。
依次拧亮厨房的灯,明亮的灯光下,我到的是空荡荡的厨房。是啊,此时夜已深,厨房里怎么可能还有人,怎么可能还会有律照川?
流理台、餐台都整理得干干净净的。那碗我没吃完的面也早被清理,连那个装盛面条的大海碗都不见了。仿佛之前的那碗面,从未存在。
不知怎么的,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
我正准备关掉厨房的灯回房。突然发现厨房地上丢着东西,我走过去一看。是律照川之前给我的麻袋,此时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保持着我最后丢弃它的模样。
抛下它的人,是我。
我小心将麻袋抱在怀里,带着它回了自己房间,用剪刀剪断麻绳,我抽出里头的东西。原来,不起眼的麻袋里藏这一颗枕头一般大小的“大奶糖”,得双手托着才能勉强拿稳。
是因为我之前和他说过奶糖的故事吗?
我小心拆开外面的一张大糖纸,里头是一个硬壳塑料包装。之前听到的碎裂的声音是这个包装壳裂了……
我抚摸着上面的裂痕,微微自责着。抱着糖果凭窗而望,律照川房间的窗户通明透亮,夜风拂动白色的窗帘,像是招手。他还没睡罢。这样想着,我立即抱上买回来的东西去找律照川。依往常,我不是摁响他的门铃,而是站在了他的落地窗前。目光穿过飘拂的窗帘,我看到他靠坐在单人皮椅上,撑着头胡乱翻开膝上的杂志。
即便是在阅读,他也是微拧的眉眼,神情透着一股不可言状的锐利。也不知是哪则讯息惹着他了,周身缭绕着不良的气息。
我用手指轻轻叩响窗户。
“笃。笃。笃。”
律照川的头应声微微一动,他霎时停止了稀里哗啦的翻书动作,却没有回头。
我在他窗前又默站了一会儿。律照川将膝盖上的书突然拍合盖上,并将书籍丢掷一旁……
这是他生气的讯号。他知道我在外面,才不想回头的吧。
我想了想,将礼物放在他的窗台上,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刚进屋,律照川房间的灯就灭了,随之熄灭的还有庭院里的射灯。
窗外的世界彻底黑暗,我凝视这片黑暗,心里想着,北方的冬意为何来得如此早,还如此冷?
正文 【050】身份与资格
许尘手术当日。我起了大早,出门时天还没有亮全,召了一辆出租,我飞速抵达医院。许尘早就醒了,他靠坐床头,见我进屋便笑,他是一派轻松。反是我,浑身紧绷紧张不已。
真是奇怪,关于许尘的记忆,除了日记告知的,我并无多余的想起。但每次见到许尘,我心中就浮出奇怪的毫无缘由的缓慢的悲伤。仿佛这悲伤原本就有,只是暂封于脑皮层深处,一旦见到许尘哀切的笑容,就如同触摁了身体里的某个按钮而全然被释放。
如同一待春来就苏醒的冬眠之蛇,我的反应,近乎本能。
昨天护士长就预先通知过,许尘的手术安排在今日第三台,大概上午十点半就得进麻醉室。我坐立不安,来回走动看表,生怕错过时间。这时,许尘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本杂志,他翻开杂志并招呼我过去,我走过去,他指着书上黑白相间的方格表:“快来帮我想想,这道题好难……”原来,他在玩“填字游戏”。此时,他脸上浮出孩童般的稚气。许尘指的那道题目是:一种具有多分化潜能和自我复制功能的早期未分化细胞,医学界称之为“万用细胞”。答案是三个字,有一个字已经出来了——干OO。“干细胞?”我刚说出答案,许尘就夸张地竖起大拇指:“好厉害!”“正好知道而已。”紧着,他又比了另外一道:“达尔文《进化论》的核心思想是什么?”
填字游戏需耗费一点点脑力,又至于太疲累。先挑简单的填,如果遇到实在艰难的题目就先跳过去。不知不觉,两人合力做了好几本杂志里的填字游戏。我发现,我的紧张感稍稍缓解了些。
正咬笔尖思考某题的答案,突然,听到许尘说:“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的目光随着笔尖走过题目,黑色的墨水在纸上留下一道曲折不平的线,我故作淡然:“那以前的我是什么样?”
许尘微顿,许久才回答:“清醒。”
“嗯?”我扬眉看他。
“太清醒。”他多加了个字。
“太清醒的人意思是,做人少了几分幻想,缺了几分浪漫,甚至丢了几分热血?”我给许尘说的“太清醒”下着定义。太清醒,这听起来可不像是夸奖。
许尘笑了笑:“我偶尔,很羡慕的你的清醒。”
许尘弯腰从床下搬出好几本杂志塞在我手里:“我进手术室那会儿你就做这些题,我醒来后要看的。”
许尘进手术室后,我坐手术室外等他。翻开手中的杂志,果然每本都刊有填字游戏,这是他刻意寻来的吧。
不过,这种时候,我怎么还有心思玩游戏……
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我终于迎接令人振奋的好消息。许尘的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好好调养,很快就能恢复健康。”我深吐纳,一直压踞在胸口的磐石终于可以卸下,我连声向医生道谢。
之后一连好几日,我忙着请假,我将一日时间分割为二,上午上班,下午则去医院看望许尘。许尘精神很好,身体恢复得也很快。我原以为,之后不会有紧急事态发生了。早上,我在店里工作时,突然医院接到打来电话,让我赶紧去一趟。我乍然从椅子上弹起,心瞬时凶猛地跳了起来。许尘现在是术后观察期,换言之并没有正式领到“安全牌”……
停止停止!我不敢往深处想,也阻止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下去。我丢下电子笔,抓起披在椅背上的外衣,直往大门冲而去。最为紧急迫切的时候,偏偏与正要入店的人撞了个满怀,我体会到今日背运的衰败的气息。我头都未抬,连忙鞠躬道歉,但手臂狠狠一疼,是对方用力拽住了我。
“你慌慌张张去哪儿?”
我这才回神,聚焦看眼前人。律照川保持着一贯的面冷无情,此刻他大力钳着我,令我挣脱不开。
他怎么来了?
我突然想到,这是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
我解释:“刚刚医院打了电话,让我去一趟……”
我还没有说完,律照川掐断我的话,冷腔冷调:“你凭什么去?”
我身子一僵。
他又问:“你是许尘的谁?”
我支吾:“我……”
“他又是你的谁?”
律照川连连的逼问不由地令我后退了几步。
许尘是我的谁?
是我的同事,被我忘掉的少时友人,还是,我的妹夫……
律照川的问题,我竟然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律照川不耐地斜了我一眼,趁着我还在思量他的话的时候,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后,他柔声说:“许尘住院了。市中心医院。病房号一会儿我发给你。”
“你给谁打电话?”
“与许尘手挽手并肩走进结婚典礼堂的那个人。”律照川冷淡回复我,“她才是有资格去紧张许尘的人。”
这些天,我准时前往医院报道,却从未想过“有没有资格、是否妥当”这些个问题。此刻,律照川将我忽略的问题明晃晃得拖出来丢在我面前时候,我茫然了。
我喃喃而问:“生死关头,身份抑或资格,这些很重要吗?”
“生死关头,身份抑或资格,这些当然不重要!”律照川利落回答,“但是——现在不是生死关头。许尘不会有事。他的手术很成功,他很快就会恢复健康,恢复到他的日常生活。在世俗的规矩里,身份资格,就很重要!”
我慢了半拍,先是发怔,继而颓败。真是震耳发聩的训诫。停顿了一会儿,我掰开他钳制我的手,点头认同:“你说得对。”
他不仅说得对,做得也对。
默默走回了工位,我抓起电子笔,继续工作。画着,画着,突然有水滴在了板子上,我立刻用袖子擦去触屏上的水印,刚刚擦去,又滴下来。
怎么回事?我惊疑地抬手,试探性地摸脸,湿的!我赶忙抽纸巾擦去泪痕,又怕被别人知道,贼眉鼠眼地观察周围人,确定他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确实没空留意我。我刚想放心,一抬眼,凛然见律照川插着手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目不转睛地冷漠看着我。
他站那里多久了?
我的溃散全被他抓住了吗?
我一个激灵,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杯。水边里的水顿时袭击了我的画稿,我手忙脚乱地收拾。而那个罪魁则斜了我一眼,缓慢走掉。
看着那个不再有人的位置,我仍觉魂魄未定。
他总是这般神出鬼没,令我措手不及。
下午,我留在了店里,哪也不去。例会结束,张济帆将我单独留下了。其他店员从我身旁鱼贯而出时,我顿时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有多离谱。虽然我的工作并非一定得来花店才能完成,但我最近请假的频率简直可以用嚣张来形容。
当会议室只剩下我和他俩人时。“许尘没事,只是一些文件什么的需要签字,已经有人去处理了。你不用担心。”张济帆率先挑明缘由。
我有些发懵:“张总你明明和我一样,一直都在店里,你怎么会知道许尘的事情……”
张济帆咳了两声,神秘地说了一句:“有某人在,我们获得的必然是最新鲜的资讯。”
原来是律照川。
如今想来,我对他有着莫名的惧意,也正是因为这点。他简直无所不知,无处不在。
“张总不好奇我和许尘之间是怎么回事吗?”我抛出试探。
张济帆顿然坐直激动到:“好奇啊,快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吧!我们店邀请到了许尘来做花艺讲师时,我还以为是撞大运了呢。许尘是谁啊,他是花艺大师,领时薪的人。居然愿意待我们店里开课,而且,律照川了对此事居然没有半丝半毫的惊讶。而且,认识他这么久,他和许尘认识的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还有,你和许尘之前也认识对不对?我就知道,以他的资质和能力去哪里不行,非要待在我们这个小店,那是因为我们店里有你!我猜得对不对?”
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大部分,正确。”我只能笼统地回答。
张济帆一看我的表情什么都明了了:“哎,律大少不准我打听……对了,你中午没有吃饭吧。”
“我不饿。”
此刻,我依然觉得是涨着的,无法再塞填其他任何食物。有些人是靠甜食来驱赶不开心,我不是。若我心中真有无法排解之事,我便一点东西都吃不下。
“无论如何,还是得吃呀。”张济帆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纸盒递给我,我疑惑接到手中,他又强调,“一定一定一定一定一定要吃啊!”
“哦。谢谢张总。”
我托着食盒回到工位上。打开餐盒,发现里面装的是鱼排,还热乎着。我下意识往楼上刚才律照川站着的位置上看。
没人在。
这时,我还发现,餐盒内还有藏一只切开的新鲜的柠檬。我将整个柠檬的汁水全部挤到在鱼排之上,然后托起它大大地咬一口。
噫!
好酸。
但好过心酸。
正文 【051】打架
手机一直在掌心里跳动,许尘的名字出现在了屏幕上,名字随手机的震动而在我眼底晃动。如同急切的呼唤。
我接起。
“星星?”
“小羽到你那边了么?”接通后电话我问的第一句话。
电话那边顿时消寂一片。
过了很久,我才听到许尘的声音:“是你告诉她的?”
“你现在身体恢复得不错,也是时候告诉她了。”
“许尘,我把花放在这里好不好?”许尘没有说话,电话里传来的是小羽温柔的声音。
我对着话筒:“你们俩要好好……”话未完,耳边落入一片忙音。似乎是许尘把电话挂了。
与此同时,组长在她的工位上喊我:“小牧,你过来看一下这里。”我答应着,将手机往桌上一扣,向组长走去……
再次见到许尘是在几天后。我在店里一字摆开的大花瓶前来回观察,并选择素材。
为了迎接年末,店里想做一本花卉主题的台历。我绘画速度并不快,所以一切工作都需要提前,与组长反复商讨之后,我们初步确定了以“礼物”为主题的方案,比如,五月有母亲节,当月花卉可选康乃馨。
今天,我准备画的是白玫瑰。我伏身挑选花枝时,听到店门铃铛被急速撞响,刚说完“欢迎光临”时,讶异发现来人堪堪停在我面前。
我抬眼,诧异至极:“许尘?你怎么来了?”他不是应该在医院的么。
“星星……”似乎此前用力奔跑过,他呼哧喘气,额上细细密密全是汗。
“你什么时候出院的?”我抱着花直起身,并察觉不对,我小心问:“发生什么事了么?”
他努力平稳气息:“我有话要和你说。”
“什么?”
他四下看,果然引来无数注目。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吧。”他说着,牵住我的手拉我往外走。
“许尘。你这是在劫持我的员工吗?”
律照川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截住我们的去路。
许尘:“我有话要单独和星星说。”
“现在是她的工作时间。”律照川冷颜阻止,他伸手拽住我的另外一只胳膊,并蛮力将我往他的方向扯。
律照川的强势似乎触怒了许尘,许尘也不甘示弱地拽我另一只手臂。我突然成为他们比较力量的标志物,倒向谁那边,谁就获胜。我很痛,除了承受无谓的撕裂感之外,我更气恼的是两人视我为无误的态度。我挣脱两人的手。怀中的花枝飞扬上天继而纷纷落下并惩罚性地砸向我们,两人也因此终于停止幼稚的拉扯。我连忙拾捡散落一地的花朵。
一辆迅猛的出租猛刹停在路旁,有人匆匆推门下车,疾步朝我们而来。
“许尘!”
直到这声急迫呼唤传入我耳中,我才抬眼看眼前人。“小羽。”自从那天我们吵架之后,这是我第一回见着她。好久不见,乍一看,竟有隔世感。
许尘应声回看她,目光散杂。
“许尘,你身体还彻底好,得好好休息,不能到处乱走的。”小羽哀声道。
“我和星星……”
小羽张手攀着许尘的手臂,凄声说道:“许尘,我把工作室卖掉了!”
“你说什么?”许尘身子一僵。如遭雷震的不仅是许尘,我同样震惊。那个工作对于小羽而言意义非凡。它是她梦想起航的地方,是为她的梦旅保驾护航的唯一武器。她居然……
“看着你生病的样子,我终于明白了,如果不能在你身边,世界对我就失去了意义。许尘,万事万物不如你对我重要。”小羽拽着许尘的袖子,霎时泪水涟涟。许尘避开她的目光。
“许尘,请你,请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小羽无助地哭诉着。突然,她气喘不止,身子慢慢矮下。
我率先发现了她的不对,惊叫了声:“小羽!”许尘闻声垂眼,脸色霎时惨白,他在小羽彻底倒地之前稳稳地扶住了她。小羽上翻着眼,浑身身抖入风箱。
许尘小心托起她的上身,让她靠怀中:“你的药呢?”
“药……衣、衣兜里……”小羽勉强说着。
许尘拍抚她的衣兜,然后在上衣的口袋里翻出一瓶气管扩充剂,他将管口对准她的口腔,用力摁压药剂。
我猛然忆起。我这个妹妹,自小患有哮喘。
“对了,毛毯!”我终于回神,正准备去拿毛毯时见律照川正抱着一床厚毛毯出来,他利落展开毛毯,将小羽完整包裹其中。许尘想抱起小羽,但他自己也是刚刚病愈的人,没什么力气。律照川见状,推开许尘的手,他揽过小羽单薄的身体,轻松将小羽横抱怀中。我拉开大门。律照川带着小羽,穿过众人好奇的目光,飞快上了二楼。
端着小木盘,我推开二楼走廊的尽头休息室的门。
小羽静静躺在沙发上,她睡着了。许尘陪坐在边上,他用双手撑着额头,神容枯萎衰败。我不由怀念起初次在这里见到他,他如同一支新鲜的洁白的马蹄莲,在风中傲然挺立着。
我悄声走到他们身边。
小羽睡着了,睡相平和,气息安稳。
“她看起来好多了。”
“嗯。”
“许尘,你休息一下吧。喝点热的暖暖。”
我将小木盘上的杯子转交给他,我碰到了他的手,发现他指尖冰凉。许尘接过茶放置一边,然后拉紧我的手。他拽得很用力,似乎将无穷的话都藏在这力气中。
我一滞,心绪顿时错综复杂起来。
小羽似乎做了噩梦,突然张着手在空中茫然无助地抓取。幸运又准确地,她拽住了许尘的袖口。许尘身子一僵,我感觉到了他的两难。
我小心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许尘加深了力气,他目光里升出一丝绝望。我的手每抽出一寸,他的绝望就加深一分。
“许尘,真的很谢谢你,把小羽照顾得这么好。”我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此时,兜里的手机恰如其分地响起,我掏出手机瞥一眼,然后对许尘说:“我得去工作了,有任何需都给我打电话。”然后抱紧木托盘飞快逃离这方空间。
阖上休息室的门,我调整呼吸,确定自己心绪平定才转身,猛见到律照川插着手靠在墙上。他泠泠看着我,脸上挂着一丝嘲讽。
“瞧你这脸丧气样,就这么嫉妒?”
我不理会他,抱紧托盘,越过他离开。
“被戳穿心思觉得丢脸了?”他不依不挠,继续用锐利的声音挥向我,“可惜,只要路真羽一有事,许尘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真的要做第三者?”
我瞪他,俩人的目光在空中凛冽交锋。律照川这个恶魔,总能轻而易举地掌控我的情绪。
第三者?所以,在他眼中,我应该被道德惩训,被舆论凌迟。自始至终,他对我的看法从来没有变过。
我敛容,嗤笑:“多谢律少关心。不过,我劝律少还是好好管理好自己吧。依我看来,小羽眼里可没有你。律少爷枉费了心思,却连第三者的资格都没有!”
我扔炸弹的能力也不亚于他。
律照川顿时满脸怒容。见自己准确惹怒他,我心中竟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感。
我冷哼着准备下楼,却被他一把拽回原地。
“放手!”怕惊扰到休息室里的人,我低吼道。我想甩开他的钳制,却发现他力量大的惊人。
他如同无人可缚缰的烈马蓄积的力量瞬间爆发,拽着我的胳膊将我往墙上甩,我重重摔靠墙上,尚未回神,他的气息瞬间盘绕上来。他撑手成牢并将我囚入。预感不妙的我用力推他的手,他的手像是钉在墙上的,纹丝不动。“你自找的!”律照川低语着抓住了我的下巴,他强迫我面对他,我们目光相触的同时,他头一低,冰冷的双唇准确擒住我的,湿润的气息瞬间逼入口腔之中。我又惊又怒,可是逃避挣扎却迎来他愈发粗鲁的追逐逼迫。他完全不顾我的意愿,对我进行专制强横的掠夺。
迭迭升起的屈辱感令我怒火横生,我狠咬他的下唇,他因痛而松了力气,我趁机推开他,捏紧拳头击向他的脸,霎时,他被我揍翻在地。趁他尚未站起,我以饿豹扑食的姿势扑向他,再次捏紧拳头挥向他的脸……
而他,居然还在笑。我用尽力气,却依然抹不掉他脸上嘲讽。
他这番顽固的表情更令人气怒,我再次捏紧了拳头挥向他,这回,他敏捷得将头偏往一旁,并稳稳捉住了我的手,由于生理结构导致力量的悬殊,他轻巧一个翻身,我与他的位置立刻翻转。绝望的我偏头咬他的手腕。律照川吃痛松手,我立即拿脑袋撞他的下巴……
我们在这并不宽敞的走廊里撕扯、翻滚。全无章法。毫无美感。
直到有人厉声喊停。我俩蓦然僵硬,齐齐看向站在休息室门口惊诧失神的许尘。或许是听到外面强劲有声而出来察看,结果竟看到我们在打架。
我狼狈不堪地爬向墙角休息,并且警惕地看我向我的对手。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头发凌乱不堪,原本一丝不苟扣着衬衣此时完全敞开着,上面的纽扣早就飞了。
我们各盘踞一角,气喘如潮怒瞪对方。
谁也不想低头服软。
正文 【052】椰子
我们之所以肆无忌惮敢在此地动手,皆因店二楼是花艺教室与老板的办公室。未排课时,极少人会上到二楼来。不过,很少人上来不代表没人上来。比如老板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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