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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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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不想追探律照川的隐私。”我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呢。
她的口气突然变了:“你一点也不好奇吗?如果我说的事情,与你有关呢,你还是不想知道?”
“你——是什么意思?”
她利落:“所以,我们见一面吧。”
她在电话里说了个地址。我背诵在心,又疑惑:“花艺工作室?”
“这个花艺工作室很特别,早就想要介绍给你,想和你一起去的……”经过电流的改装,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动情。
去?还是不去?
经过一番辛苦的挣扎。我还是背上背包出了门。实现看了地图,知道林暄妍指定的地方不算太远。搭乘公交车半个小时候后,我抵达目的地,林暄妍还未到,我便取了几张工作室的宣传单翻看,虽然这间名为“花路”的花艺工作室虽也是做花材生意,但它显然与我们的花店的经营模式完全不同。它的主营业务是“花艺学院”,所以大堂里熙攘许多名媛贵妇模样的学生。
一旁有“咖啡吧”,我找了个空位坐下。一杯咖啡见底。墙上的钟已转满一圈。我等的人却迟迟不出现。
看来,我是被放鸽子了。
于是我放弃等待,拿着原是买给林暄妍的那杯咖啡出门。
我出去时,外面也正好有人进来。对方正低着头看手中的平板,我避让不及,我俩在店门口上演了“车祸现场”。
咖啡杯口倾斜,里头的黑色液体全数泼洒在对方衣服上。
对方惊呼,忙着拯救手中的平板。
我惊窘不已,慌忙从背包里翻出纸巾弥补我的失误。他的衣服是簇新簇新的,恐怕还是第一次穿呢。
我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是我自己不看路。”他垂着头说。
纸巾擦到他的前胸,他警惕后退,抬眼正色看我。
我尴尬一笑。
他口中说着“没关系”,但是,他的表情,完全不像是没关系。
“我赔你洗衣费吧。”说着,我开始掏兜。紧接着,我发现了更窘迫的现实——我带的现金付完咖啡的费用后所剩无几了……
他表情呆滞,垂头看自己的衣服,又看着我。
我一脸窘迫,坚持不懈掏兜的结果是——现金没有,咖啡优惠券倒是有一张,这还是刚刚买咖啡赠送的。
我将优惠券塞到他手上,红着脸解释:“我没带现金,可以用咖啡优惠券抵吗?”
“真的真的很抱歉。”我一脸抱歉地出了门。
刚出了店门,我要乘那辆公车也抵站,我便上了车。
我刚入座,便听到前方站着两位姑娘稀奇道:“看看,那个人在追咱们的车欸!”
“好危险呐……”
我跟着瞄了一眼,大吃一惊!
那奋力追着公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我洒了一身咖啡的青年。
我看他越过行人、越过车辆……
他那种追法,简直是不要命了!
他后悔了吧……
废话!肯定要后悔啊。我说要赔他洗衣费,结果塞给他咖啡优惠券。换作是我,我也不依啊。我的行径和骗子没什么区别吧。
对不起啊……
我在心底默默道歉,双颊烧热无比。
我出门晃荡了一圈,无功而返。谁知,我刚下车,林暄妍的车也在我身边停下。
林暄妍摇下车窗:“对不起,我迟到了,我刚刚到,就见你上了公车,于是,我一路跟过来了。雪州,我们附近找个地方坐坐吧。”
我端详她。
“那边有茶座……”
她的妆容,一贯从容精致。
“不了。”我拒绝。
我不是警告过自己不要好奇么,怎么就这么禁不起诱惑。
我已筋疲力尽,实在再无闲力听她说故事。
不再与她虞衡,我转身就走。
“我们好过!我和川是一对!”身后响起林暄妍不甘的呐喊。
那又怎样?关我什么事!
我迈过大门,穿过长廊,刚踏上中庭,耳边响起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
律照川冲我吼道:“你跑去哪了?”
我一抖:“……怎么了?”
“谁准你一声不吭就随便乱跑的!”
我皱眉。
苏惟宁跑上来,拉住炮火燎天的律照川,再同我解释:“没事没事。你出门没有说,你又没手机,我们没法联系你,我们是担心你出什么意外。”
所以,他这是在担心我?
我震惊瞪眼前的人,心下有暖流松然经过。
“我不是小孩,不会走丢的。”
律照川还在气头上:“怎么不会!”
我:“……”
眼看又要星火燎原,苏惟宁连忙上前,推着我的肩往我屋子的方向走去:“走走,我们不理他,我们玩游戏去!”
在进屋之前,我扭头,见律照川依旧站在中庭,一脸怒意未平。
啊,他可真是个行走的炸药库!
正文 【019】意外
一进屋,苏惟宁就注意到墙上那面被律照川打碎的镜子。
“这镜子怎么了?”
镜子的伤疤似蜘蛛网遮蔽视线,它昭示着昨日的激烈的战局。
“律照川干的。”我没好气的回答。
“哦。”苏惟宁一听到律照川的名字,就什么也不问了。他凑近看了看,说,“你还是把它摘下来吧,我看到有玻璃芽突出来了,会伤到人的。”
“我得先找个能修它的店。”这面墙镜子不大,实木框,框围雕着精致的花,看雕饰风格,还件难得的旧物,“我在爸爸的造办工作室见过形色的木制品,所以懂点,这面镜子价值应不菲。”
苏惟宁叹息:“律照川,总有‘惊人’之举……”
苏惟宁说得对,律照川总有惊人之举。晚餐时,律照川又一次让我领教了他的“惊人”之举:我喜欢的油焖大虾距离我有点远,律照川突然将大虾挪了个位置,将整盘大虾端到我面前。我吃惊瞪他的同时,他又“贴心”地为我空碗添上热汤……
我惊慌失措。
彻底反思自己哪里做错。
一餐饭下来,我早已精疲力尽,瞄准时机,我匆忙逃出餐厅。
前脚刚迈出餐厅门,就听到律照川唤我声音:“牧雪州……”
“啊!”我回头,见一个暗乎乎的身影朝我快速逼近。我觉得头皮一麻,脚下竟踏了空,我惊叫着,双手臂可怜兮兮地在空中挥舞了两下,整个身子不可遏止地朝后倾去……
我马上就要跌个四脚朝天了,律照川及时伸出援手,他拉住我的手并用力一拉,我扑入他怀中。我伏在他胸前,肌肉刹那收集,然后,浑身燥热起来。
耳边萦绕迭起的心跳声。
我的?
还是他的?
律照川咳嗽了两声。
我惊醒,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并接连后退好几步。我用手背贴脸,为自己降降温。
“谢谢。”我干涩道谢,暗自庆幸,入夜之后,这中庭射灯昏黄。我看不起他脸上的表情,他也看不到我此刻的表情。
律照川沉默地向前两步,我则沉默着后退两步。他不耐,一把我拽定。
“昨天,我误会你了。对不起!”他突然柔声说道。
他这是,在道歉?
我瞪着他。
啊,好想挖耳朵。
我:“要不,你再说一遍。”
他沉默着,突然抬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呼吸再次绕上耳畔,我一凛,没等他说话,我如同被架在皮筋上的鸟,飞弹一丈远。
“好。我知道了。我原谅你了。我们和好如初。”我脱口而出。
“和好如初?”律照川扬眉。
“嗯!”喊完我又意识到,我和律照川在相识的最初,也并非是友善的。我们之间,“和好如初”这个词并不恰当。想到这一层,我搜罗着脑袋,想换个词,这时,听到缓缓说道:“好。就和好如初。”
欸?
律照川向我走前两步,用戏谑的口吻逼问,“你慌什么?”
此时,他整人从暗处走到院灯之下。绵长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我得以看清他眼底的兴味集结,愈发浓郁。
我结结巴巴:“我哪有。”
也不知道是哪里好笑,律照川居然垂头轻笑出声。
我一直知道他是好看的,只是从没想到,他也会有这般畅怀之时。笑的时候,眉眼温柔地弯着,与之前的冷漠对比强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竟看痴了。
“牧雪州,你在想什么?”他好笑地追上一句。
我猛甩头,让自己清醒。
我还在胡思乱想时,律照川丢下一句“晚安”,人瞬间飘远。
我捧住烧热的脸颊。
止不住暗叹:今夜,有诡!
我对镜仔细梳妆。将长发绑成马尾。
今日是我上班首日。我心情雀跃无比,忍不住轻轻哼起了歌。
高秘书站门口敲响我的房门,将一黑色的皮包递给我:“这是律先生送给雪州小姐的工作礼物。”
我恭敬捧过,好沉!
原来,律先生送给我不是皮包,而是皮包里装着的笔记本电脑。之前,律先生与我通话了,他还向我道歉,说不能回来为我庆祝,又鼓励我要好好工作。
我紧紧抱紧电脑。
高秘书又递了个盒子给我。我疑惑打开,里头是支钢笔。“这是我送的。”高秘书补充。
我又诧异又感动:“高秘书……”
“不要用撒娇的语气喊我。”
高秘书的声音依然毫无波澜,如今分明柔和了许多。
我的心被填满感动,开心又幸福地去上班。
超出我意料的是,我的首份任务竟不是画画,而是去灵樰山拍摄植物素材。
灵樰山是附近的小山,由于地理位置佳,气候独特,栖息并孕育了许多珍贵的植物,是极为难得的植物保种中心。四季,喜好植物的人们会聚集一起,进山采风。本来,报名“初秋采风活动”的人是张济帆,偏偏,他今天要和花艺师许尘谈合作。
采风很想去,许尘很难约。
张济帆在两厢比较反复纠结后,终于决定自己留下来谈合作,并且,极具创意的,他让我去拍植物!
“我?”
张济帆指点:“很简单的,你就跟紧队长,队长拍什么你就拍什么,准没错!”
就这样,张济帆任重道远式地拍着我的肩膀,将我送上了采风团队的大巴车。
一车植物爱好者哼着歌向灵樰山进发。我听着热切的歌声,打开一点车窗,山风夹裹绿树的清香,钻入车里。我感到了一阵惬意。我闭上眼,想稍睡一会儿,就在这时,车子突然抖如筛子,上下跳跃,车头失速前冲。一行人顿时惊声尖叫,司机猛打着方向盘,车子冲出正道,杀进林间,在跌跌撞撞好几下后,车子犹如深夜醉酒的大汉,顿然倾倒……
在世界彻底倾倒前,我眼中冲入一片白光!似有只手探入我的胸膛,抓紧了我的心脏……
我独自在在山上奋力攀爬着,听到水声如雷声轰隆,听到依稀求救声。我跑上前,发现一条宽阔的溪流,水流湍急,有人在水中挣扎呼命。我四下看,见岸边有棵大树,树旁有藤,我从树上拔下藤蔓丢入河中……
“抓住藤!”
我的尖叫冲破梦境,在现实里叫了出来。
周围没有水,此刻,我正躺在草地上。
我想起来了,我们车出事故了。不幸中的大幸,车没有彻底倾覆,车子冲上一坡道,借着坡道的劲,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队长招呼我们下车。
我刚踏上草地,就身子一软,歪靠一旁睡着了……
耳朵最先苏醒,我听到无数哭泣与呻吟。紧跟耳朵后苏醒的是双眼,我看见队长正拿着棉签为我消毒,贴纱布止血……
待神志完全清醒,看清事态。我庆幸张济帆加入的是一个经验十足的团队,在队长的指导下,求救与救援同时进行。谢天谢地,无人受重伤。由于全队只有队长一人能够处理伤者,我便主动提出协助清点人数,确定没人落下。
“可是,你也受伤了。”
“我只是擦破前额。其他地方都好好的。”甩动胳膊,踢了踢腿。我不好意思说自己已经睡过一轮了。
队员情绪都很糟糕。是啊,一群人高高兴兴的出门,莫名其妙就在事故边缘游荡了一回,还被抛在这荒郊野岭,与出门时的心境完全两级。有几个年纪小的队员,一下车就张口哇哇大哭。悲伤是种传染病,不一会儿,啜泣声竟连成一片。
幸有经验老道的队长在,在他老人家的坚实领导下,大家很快平复心情,开始有序组队领取任务——或留下照顾伤员;或进林子捡柴火。
虽刚入秋,山里天黑得快,气温也比市里低,我们需要尽快生起火取暖,而且,火光可给救援队信号。
遵从队长的指示,天黑下来时,我们生起了篝火,大家围在暖源边,静静等待救援。
大家都拿电话报平安,我从旁看着,有点羡慕。队长走到我身边,将他的手机递给我:“你还没有报过平安吧。”。
我接过队长的手机,心下一片茫然。
我能打给谁?
想了想,我摁下了律家的座机号码。我听到重复的“嘟、嘟、嘟……”声,没人接。虽然明知道是这个结果,我依然有点失落。归还了手机,我重新在火堆前坐下,好冷,我环抱双膝,裹紧身上的衣服,困意一波波袭来……
迷迷糊糊的,我睡着了。突然听到有人兴奋高喊:“看,车,有车来了!”我顿时一个激灵,彻底清醒。我跟着人们站起,迎前,踮起脚尖探望。果然,见两束明亮的车灯,划破暗夜,直朝我们而来。
车子遽然停住,人群不约而同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因耀眼而朦胧光晕中。有人推门下车,朝我们走来。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完全不顾别人的询问,自顾自地找着。
我看着,突然发现,那人有点眼熟。
像,律照川……
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我抬手揉眼,再看,那人已拨毕人群,笔直站在我面前了。一脸一丝不苟的冷酷脸,此刻看起来,却亲切得令人想流泪。
我心潮澎湃:“律照川……你怎么来了?”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将我弄得如此狼狈。”
没有安慰,他脱口而出的是一声质问。
我:“……”
我愣神的当口,他张开双臂,一把将我抱住了……
正文 【020】转变
他张手将我拥在怀中,我因巨大震惊而化为僵木,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的怀抱为我抵住了冰冷的山风,温暖的身体的香气与剧烈汹涌的心脏搏动声将我包裹其中。一时间,我竟不敢确定眼前人是我认识的人:“律照川?你真的是律照川吗?不会是仿冒品吧……”
他撑开手臂,拧着眉,像检查物品一样将我翻着个检查,怒道:“你还敢受伤!都伤到哪儿了?”
我痴愣地凝视他。
从事故发生到现在,我很镇定,来回奔跑送药。队长让我休息一会儿,我拒绝了。我一点都不觉得累。然而,此时此刻,那些被我藏匿在心底深处的恐慌与委屈瞬间汹涌而出,撞击着我的眼眶,企图寻找出路。
我突然发现,原来我是害怕的。
因为救援队的抵达,这荒野顿时点起无数瓦数极高的探灯,照得这片山野亮如白昼。在这片人工白昼里,队员们也彻底抛却忧烦,愈加积极自救、互救,先移动伤势较重的,轻伤者稍后。在专业人员的指导下,队员们有序登车离去,最后,剩下寥寥几人。
救援迅速进入尾声,灯源收走后,四野恢复原本夜色。我仰头,见一轮巨大的明月悬在空中。它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大而明亮。
如同一轮巨大梦。
我比“眼”观月。屏蔽四围后,月光似乎更显清朗。之前太过忙碌,没有注意到,今夜月色如此美。
“你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身旁响起律照川的声音。
“不知道。”我老实回答,“也许有意涵,只是它随着我的记忆消失了。”
我收回视线看身旁的人,他也微昂着头,定定看向天空。
月光下,他笔直赏月的姿态像副画。
“律少爷,你怎么会来的?”我终于找到时机问出缭绕在心中久久不散的问题。
律照川正色看我,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冲我丢来一样东西,我身手敏捷地将迎面而来的物品接在怀中。
我垂头看,是个巴掌大小的白色厚纸盒。我摇了摇,份量还不轻。
“这是什么?”我疑惑。
“你早上怎么那么早就出门……”他先是诘问的语气,突然顿住,冷淡道,“给你的,入职礼物。”
“欸?”
我打开盒子,竟是手机。我小心将它从纸盒里抠出,刚握入手中,它就大叫着跳了起来。我手忙脚乱地划开划开接听键,举到耳边。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好好存着。从今往后,你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
电话里的人声与现实里的人声完美融合,连命令的口吻都准确抵达。
律照川在我对面面无表情的说。
我:“……谢谢。”
“以后不准发生今天类似的情况!”他继续教育我。
“……好吧。”
这时,队长在远处喊我们:“律先生、雪州,我们也可以走了。”
“哦!来啦!”
我答应着正要向队长跑去,律照川一把将我拽住:“你想去哪儿?你坐我的车!”
车灯打出的灯柱不断冲破并消融于浓浓夜色。我坐在副驾,双手不知要怎么摆。过了很久,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奇怪地揪安全带不撒手。我盯着正前方,脑海中不由地回放之前发生的情形。想着想着,觉得双颊烧热,我捧脸降温。
“牧雪州,失忆,是什么感觉?”律照川突然问我。
欸?
我想了想,慢慢说:“我是牧雪州。我爸爸是牧如笙。我妈妈是林如茵。我家在鲤城双新街28号。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段话是我的功课,我每天醒来就背一遍。因为我需要反复确定,才知道自己是谁……
“我会说话,日常生活无虞,我只是忘记自己是谁,忘记了与周围人的关系,刚从医院醒来时,感觉真安静啊,是脑袋一片空白的安静。我怕见人,每张面孔对我而言都是陌生的,即便是面对我的父母……
“一开始,我没办法控制这种恐慌。最后我发现,只有躲在庭院里,躲在浓密的树下,我才觉得自在。慢慢的,我就好了……”
不知不觉,我说了很多很多。律照川庄重地聆听着,他无声的陪伴令我感到了一些慰藉。
不过,我发现,我控制的这个话题,不可遏止地滑向沉重。
仔细说来,除了连绵的噩梦。我的失忆生活并无难捱之处,在修养期间,我还闹了不少笑话,每件都可拎出逗人一乐——
“我每天抱着相册认人。识别人脸好难啊,我怎么都记不住。有天,有人来访,我一看他的脸,心中一喜,因为我居然知道他是谁!我第一次,把照片上的人给认出来!我特别高兴地招待了他,还故作熟稔地与对方聊天,期间,对方一脸尴尬。他走后,我把笔记本拿出来看,才知道自己将人家的名字背反了,他的全名是林统范……哈哈哈哈……”
“牧雪州……”
“嗯?”我哈欠连连。
“你不用强迫自己说话。”
呃,被他看穿了。
“那我睡一下……”如此我便不再客气,歪靠椅背,闭上眼睛。
疲累感顿时爬上我的肩胛。在陷入沉眠之前,我恍恍惚惚想到,刚才律照川的声音有些不对,听上去,有些哀伤。
我的故事,有这么惨吗?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浮动的暖光中睁眼,车子已行驶在城市的街道之上,路灯飞速后侧,像是列队整齐的游鱼。我摇下一点窗,用指尖追风。然后,我看到了在一片暗路里,唯独它明亮的花店。
“看!那是我工作花店!”我喃喃自言自语道,“我得和老板报告一声吧?只是这么晚了,他人还在不在店里……”
律照川将车在路边缓缓停下。
“去吧。”他说。
我卸了安全带跑过去,推开店门而入,铃铛声清脆响起。休息区内,张济帆正背对着店门而坐,闻声转头。
“老板,我回来了。”我说。
张济帆从沙发上弹起,他惊呼着向我而来,给了我一个畅快的大拥抱。
呃……
“牧雪州,你可吓死我了。”他松开我,指着我的额问,“……没事吧?”
我挠头:“就破了点皮。老板对不起,没能完成任务……”
“还管什么任务啊,那个不重要!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我就活不了了。”
我之前并不觉得他话术如此夸张。
我尴尬:“没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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