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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公仔也有春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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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接陈小胖的。”他抬眸,表情略有不耐,嘴唇还是弯弯的弧度。
  那个凌晨接到妈的电话,他事后打回去表示不愿意让她住进他和兄长共住的地方,但妈却说哥已同意,也会去接她;怎料中午又接到妈打来的电话,说哥下午要进手术室,他只得想办法抽出一点时间过来。
  第1章(2)
  陈小胖……听闻那久违的、只有他才会那样喊的绰号,她愣了半秒后,拉下另一边耳机,收着MP3和耳机。
  他以前老喊她小胖,仿着“天方夜谭”那部卡通里的九官鸟喊主人的声调。那时候只觉得他好烦,可现在却发现原来她是这么想念他喊陈小胖的语调。
  只是为什么会是他来接她?张妈妈明明告诉她是启惟哥来接的呀。该和他说什么才好?她还没想到,他就出现了,现在心跳好快,脸颊也好热,感觉就像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窜似的。
  半晌,她总算找回声音,看着那正弯身提起她行李的男人。“那个……启惟哥很忙吗?”出口后就后悔了,她明明不是想问启惟哥的。
  张启瑞直起身子,扯扯唇。“你还真有礼貌,对于一个在上班中赶着来接你的司机,你不问他好不好忙不忙,倒先问起他兄长。”
  她看着他,粉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想解释什么,又不确定解释是否是正确的选择,只得顺着他的话,问:“你很忙吗?”
  他忍住翻白眼的动作。“我刚不是说我还要进公司,我很忙了吗?”傍晚的天色映得他性格的脸庞很是好看,金芒镶在他深邃的五官上,是这样的令她心动。
  见她还在发傻,张启瑞很是不耐。“可以走了吗?我的车停在黄在线,要是警察来开单,你要帮我缴?”他提起她的行李袋,往车子停放处走。
  行李这么轻?他以为她会带很多行李上来,毕竟她不是只住一天两天就会离开,所以他跟公司借车,怎料她这一袋行李这么轻巧,他根本不需要开车的。
  陈以希见他转身,急忙将耳机和MP3收进侧背包,跟上他脚步。
  “你东西带这么少?不是忘在火车上了吧?”他掏出车钥匙开锁。
  “不是。就带衣物过来,日常用品那些想在这边买。张妈妈说启惟哥有说你们的房子什么都有,叫我别带太多东西上来。”她盯着他的衣袖。方才面着他,只觉他穿雪白衬衫很是好看,但现在走在他右后方,她才瞧见他右上臂那片白色衣料不知沾上了什么污渍。
  喔,所以就他一个人傻傻地以为她会带很多东西上来,还为此特别跟公司借车。张启瑞沉着脸,道:“上车。”
  他打开副驾驶座车门,却一顿,长眸瞪着副驾驶座,片刻,余光瞄见身侧女子正要进入车内,他砰一声关上车门,侧眸瞪视她。“谁说要让你坐这里的?”
  “……”陈以希微张唇。他开车门不是要她坐这里吗?
  “坐后面。”他打开后座车门,将她的行李袋扔了进去,转身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
  我知道你看到我了。
  张启瑞皱了皱眉,打了方向灯,将车子驶进车道。
  谢谢你没有让她坐进来,她看起来满重的。
  车里很凉,凉得让她轻颤了下,空气间还有股味道很奇特,像消毒水,可又带了点腐坏的气味,不是很好闻。陈以希想开口问,可气氛沉静得有些古怪;两个明明从小玩到大的人,现在见了面却老是这种情况,很是让人感到无奈。
  我没恶意,只是想请你帮忙。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陈以希愣了半秒,想起那音乐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她翻出手机。“喂?”
  “以希,张妈妈啦。”
  “啊,张妈妈。”陈以希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开车的男人,却不期然与他的目光在镜面里交会,她心口一跳,收回视线。“张妈妈找我什么事?”
  “你到了没?启瑞有没有去接你?”张妈妈有些急性子,接着又说:“本来说好是启惟去接你的啦,结果他临时有台刀要开,人走不开,所以我叫启瑞去接你,你有没有看到他?”
  原来是这样,她还纳闷为什么是他来接她。“张妈妈,他有来接我。你放心,我现在坐在他车里。张妈妈要跟他说话吗?”
  “不要!”回得很迅速。“那小子很爱碎碎念,讲的又都是那些有的没的五四三的,我才不要跟他讲话。他有接到你就好啦,啊你就安心住下。”
  “我知道,谢谢张妈妈。”她微笑着。
  “好啦不跟你讲了啦,我要去煮饭了啦。启瑞要是欺负你你再打电话给我,不然你也可以跟你爸妈讲,再让他们告诉我。”
  她又瞄了瞄后视镜,开车的男人这次没看她。“不会啦,张妈妈放心。”
  “那再见!”喀啦一声,张妈妈挂了电话。
  陈以希愕然地看着手机。张妈妈的个性可真豪爽有趣。
  她微微一笑,侧眸看着车窗外。远处那栋高耸的建筑物就是101吧?在这里就能看见了吗?她好奇地盯着车窗外的街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面容看向驾驶座的他。
  请你帮我化妆好吗?
  陈以希看着他右上臂那片布料,上头不知道沾到了什么,褐色的,印得他右上臂衣袖都是,好像还黏着什么,那让他的衣袖看上去有点恶心。她看看他,再看看他的衣袖,他难道不知道他衣袖脏了吗?
  听说你和你老板的技术都很好,不只会化,也会缝会补。今天是你去把我带走的,所以我想请你化。
  不知怎地,陈以希就是觉得他那片衣袖让她看了很不舒爽,忍不住想去擦;心念一动,她翻出包包里的面纸,手就探了过去。“你的衣袖好像——”
  “陈小胖你不要碰我!”张启瑞正要变换车道,不经意在后视镜里瞄到她的举动,出声喝斥。
  来接她之前,他才去桥下搬移疑似跳河自杀的尸体,阿坤那小子动作不够细心,移动时大体碰到了他右臂,泡烂的皮肤就黏了块在他袖上。这衣服是要丢的了,他打算下班后再处理,却没想到被她瞧了见,还试图拿面纸擦。
  他也不是不让她擦,但衣料可是被尸体碰过,肿胀的腐肉免不了都是细菌和病毒,要是她抵抗力差或是身上正好有伤口,碰到了他衣袖上的病毒而感染,那可不是好玩的。她又不像他,一天到晚在接触尸体,自有一套保护方式;而他常在那样满是细菌和病毒的环境下工作,身体的抵抗力自然也较强。
  陈以希手僵在半空中,错愕地看向后视镜,男人却在对上她目线时匆匆挪开视线。她垂眸,缓缓收回自个儿的手。
  不要碰他……也是。那个除夕夜之后,她就该知道他对她很反感。对于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你怎么可能会让对方碰你呢!她收回面纸,又看向窗外。
  胖小姐也是好心想帮你擦掉我黏在你衣服上的皮。
  “你不应该在这里。”张启瑞突然开口,语声不轻不重,却教后座的陈以希听了难受。
  他果然是讨厌自己的,所以才会这么凶,因为他不希望她搬去和他们住吧?
  他今天来接她也是很不得已的吧?他不是说了他很忙的吗?他在忙碌中还要拨时间过来接她,难怪他会说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因为听说你很会化,我只是想请你帮我烂了的地方补好,再帮我化个美丽的妆,你答应我,我就会离开。
  这是呷好逗相报?“你这么突然出现,会造成我的困扰。”号志灯一跳,张启瑞踩下煞车,双目直视前方。
  陈以希闻言,缓缓看向后视镜。张妈妈电话中说了是启惟哥走不开,才叫他过来的,他一定也很莫名其妙吧?上班上到一半突然接到要过来接她的电话,他对公司应该很过意不去……
  “对不起。”她突然道了歉,又讷讷开口:“造成你的困扰真的相当抱歉,希望没有影响到你的工作。”
  张启瑞一顿,抬眸看向后视镜,她的目光正透过镜面盯着他,带了歉疚的。
  她误会了?他皱了皱眉,却没说话。难道要他解释他是在跟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阿飘说话?那是他过来接她前才去桥下搬走的大体主人的灵魂。
  胖小姐误会你是在跟她说话,你不跟她解释一下吗?
  “胖小姐?你话真多,不讲话会死吗?”他不耐地应了声,气恼的是那句胖小姐。她跟陈以希很熟吗?熟到可以讲人家胖了?这鬼也真莫名其妙!装什么熟啊!
  我已经死啦!唉,胖小姐又误会了,她以为你嫌她话多、嫌她胖。
  他皱了皱眉,抬眸时,正巧撞见后座的她停留在后视镜里的视线,她表情有些受伤;而下一秒,她调开目光不再看他,那扭头的姿态好像他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似的,令他莫名气恼。
  我知道你们业界都叫你瑞哥或阿瑞。瑞哥,请你帮我,我不想肿胀着脸,丑丑地离开,我生前是美女,死后也要是美女。
  那当初跳什么河!张启瑞最讨厌接到自杀的案子。不懂爱惜生命,死后他却还要尊敬亡者?乱七八糟!好烦!一个陈以希已令他心烦了,现在又蹦出这个自杀灵。
  我不是自杀啦!你帮我啦!
  哦?这鬼会听他的心语?见绿灯亮起,张启瑞气恼地握紧方向盘,大脚踩下,转个了弯。不过三秒钟时间,前头“哔哔”声响起,警察从骑楼下走了出来,手比划着,意思是要他停车。他无奈地呵口气,将车停在路边,降下车窗。
  “行照驾照拿出来。”警察靠在车窗边,还弯身朝车里头看了看。“什么味道这么臭?”
  “公司车。我在礼仪公司工作。”张启瑞掏出皮夹,翻出证件。
  警察错愕几秒,瞄了瞄深色车门上的几个字体——
  皇岩生命礼仪公司
  葬仪社的车……警察接过证件,握笔的手急急挥动,在本子上抄下资料。“知道为什么被拦吗?因为你转弯没打方向灯。”说罢,将开好的单子撕下递出。“可以走了。”听闻是葬仪社,警察似乎也有所忌讳,红单开了便挥挥手要他离开。
  张启瑞瞪着手中那张违规通知单——转弯未使用方向灯。
  嘿嘿,瑞哥,你早答应我,我就会告诉你那里有警察,你也不会被开单了。
  他阴森森地瞪了无人的副驾驶座一眼。求人还这么嚣张?他冷笑了声,将罚单塞进皮夹。
  很好,他运气可真好——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他相信神佛与鬼魂的存在,也相信风水和禁忌,但不怎么信那些冲什么生肖的。要是今天真冲肖鼠还是肖龙的,那全台湾属老鼠或属龙的不都得躲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必做了?但这刻他不得不相信早上阿坤翻着农民历时说的那句——瑞哥,你生肖今天犯冲,诸事不宜喔。
  是,果然诸事不宜。天灵灵地灵灵,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特别灵。
  第2章(1)
  二林是个民风纯朴又热情的乡镇,也是国内著名的葡萄产地,更是全国酿酒葡萄的最大产区。这里的巨峰葡萄颗颗硕大饱满,甜美多汁;金香葡萄和黑后葡萄则是酿酒最佳品种;整个二林镇拥有二十家合格的葡萄酒庄,可说是全国酒庄密度最高的区域。
  张家以种植葡萄维生,早期种植的是酿红酒用的黑后葡萄,几乎都给烟酒局收购,后来才又开始栽种鲜食用的葡萄,如巨峰葡萄、蜜红葡萄等等。
  隔壁的陈家有时夫妇原都在科技公司上班,为了继承家业而回到故乡接手葡萄园的工作,但初时什么都不懂,多亏张家夫妻的指导,才渐入佳境。
  乡下人纯朴,没什么藏不藏私或是担心怕教了对方自己就没了生意等等问题,加上两家上一代就比邻而居,一直都有着好情谊,也因此两家的小孩自然也走得返。
  陈以希跟着双亲从新竹搬回爸爸的老家二林时,才刚升小一,隔壁的张家双胞胎兄弟已是六年级,兄弟俩没有姐妹,见着陈家小妹妹白白胖胖,便特别喜欢。
  张家两兄弟因着父亲当年未能考上医学院的遗憾,自小便被教育得相当会念书,并以医学院为目标。哥哥启惟早一分钟出生,个性大方沉稳,性子温和;弟弟启瑞顽皮,脾气有点糟,还骄傲爱面子。两兄弟长得一模样,个性却大不同。
  陈家妹妹没什么心眼,有得吃有得玩有得睡就是她人生最美好的事。陈以希特别黏性子急又坐不住的启瑞;事卖上应该说功课不会时她知道要找启惟哥,启瑞哥成绩虽也很好,可是她看到启瑞哥就只想缠着他带她去打芒果、爬龙眼树摘龙眼、到后边水塘捞福寿螺、在前头小河沟摸蚬仔,或是追着村里小花她家养的花猫跑。
  张妈妈老是追着启瑞哥打,说他把她带坏了,其卖是她自己很喜欢这种生活。以前住在公寓里,家里又只有她一个小孩,她没玩伴,没地方跑,只有很多不会讲话的芭比娃娃陪她;搬回爸爸的老家,她才发现原来乡下这么有趣。
  家里就她一个孩子,于是她跑张家跑得很勤,找那时兄弟玩,爸爸和妈妈也常出入张家,两家人几乎都快要变成一家人了,就连除夕围炉,两家人也是一起过。
  爸爸妈妈和她,加上爷爷奶奶五个人,和张家四个人围一张桌子吃饭多热闹呀!后来爷爷奶奶相继过世,围炉时虽只剩七个人,心里的感觉却更紧密了;也许是每个人心里都明白亲人有天终会离开,因而更加珍惜吧。
  “给我喝一口!”黑瓦红砖的屋檐下,坐在长椅条上的张启瑞啜着自家阿娘酿的红葡萄酒,坐他身侧的陈以希见他一脸陶醉,忍不住讨酒喝。
  “不要。”张启瑞觑了眼身侧那个脸蛋圆滚滚的少女,一脸鄙视地说:“酒量差劲,醉了就发酒疯,我才不给你喝。”
  她笑了几声。唉,她酒量好像真的很差啊,虽然家里是合格的酒庄,不过她未成年,爸妈不给她喝酒,好不容易熬到去年她升专一了,围炉时才让她喝一小杯,结果听说喝完不久就醉了,站在椅子上讲一堆不好笑的笑话不说,还抱着他猛亲十几下,吓得从此再没人敢给她酒喝。
  “笑什么啊?跟个笨蛋一样。”
  陈以希摇摇头。“没有啦,就想起去年喝醉的事,还有小时候的事啦。”
  今年两家人照旧一起围炉,饭后启惟哥陪张爸爸张妈妈还有爸妈去庙里等着抢头香,她对那种事没什么兴趣,和对抢头香一样没兴致的启瑞留在张家。
  张启瑞哼了声,似是不以为然。“挂着鼻涕的样子有什么好想的?”
  她推他一下。“你怎么这样讲啦。我觉得啊……嗯,大概是因为我们现在不像以前那样每天都玩在一块,所以就会特别怀念以前吧!嗳,你想,我都专二,你和启惟哥也大四了耶。长大了才发现时间过得好快啊。”她叹着长气。
  他睐着她的表情。“装什么忧郁啊?三八!”
  “三八?还不都跟你学的。张妈妈都说我是被你带坏的。”陈以希勾住他右臂,圆润的脸蛋靠上他右肩,模样有些赖皮。
  最喜欢这样靠着启瑞了,宽宽的肩,暖暖的体温,还有他现在呼出来的气息尽是浓部的酒香,微甜微醺……真想这样一辈子靠着都不动。
  “我带坏你?究竟是谁带坏谁?吵着要打芒果、要摘龙眼的是你,说要拿竹竿戳福寿螺卵的也是你耶。”他侧眸看她,圆圆的脸蛋就搁在他肩窝上,他心口蓦地一跳,小女孩何时也有这样娇美的神情了?
  细看,他直至这刻才发现她好像略痩了些?那本来线条圆润的下巴虽还是圆润,但稍尖了些,圆滚滚的脸蛋也略有消瘦,但庆幸还保有丰润的肤泽。不过两个星期没见,竟让他发现现在的她己带了点小女人的甜美。
  小女人?他长眸微微一睐,目线缓缓下移,落在她挺起的胸脯上。不得不承认,那个以前老跟在他屁股后又哭又笑又闹的胖胖小女孩……长大。
  “但我没要你把芒果打在我头上,没要你在龙眼树上抓虫吓我害我摔下来,也没要你拿蚯蚓吓我害我掉进水沟里呀。”她语声软软的,口鼻呼出的气息在这寒冷的除夕夜里漫成白烟,这样的画面让她显得格外美丽。
  觑着她翘翘的鼻头,他哼了声,可表情却带着不自觉的宠溺。“那是你笨,没看过像你这么笨的人!我在打芒果你就要躲,哪有人站在树下等着!被打到了再怪我有什么用?”
  “我第一次打芒果嘛,以前住公寓,哪有芒果可以打,所以我不知道打芒果时人要闪呀,你应该要叫我躲开啊!”她睁着圆目,不服气的表情。
  “拜托,小姐,这是常识好不好!看到人家在打芒果,就该知道东西打下来可能会落在头上,要赶紧闪呀,呆呆的站在树下不就是等着被K头吗!”他捏捏她软嫩多肉的脸腮。“就好像下雨天后,一些蚯蚓蜗牛都会跑出来,你就不应该不穿鞋走在草地上,踩到了蚯蚓才在那边鬼吼鬼哭的。”
  “我哪有鬼吼鬼哭!”陈以希抓下他捏她颊畔的手。
  “喔,没有鬼吼鬼哭,只是踩到时弹跳了起来,像火箭一样往我这边冲过来,一路狂奔狂哭说你踩到蛇了,还死抱着我不放。”想起那不知因忆过多少次的画面,他还是摇头叹息。
  “我哪有死抱着你不放!”她没忘记那件事。
  小学二年级的暑假,一场大雨后,她说她要去后面的水塘边抓青蛙,哪知光着脚丫的她踩在湿软的草地上,却踩到了软滑的东西,眼一低,觑见红红长长又肥肥的蚯蚓,误以为是蛇,吓得一路往在前头的他奔去,还扑进人家杯里,哭着嚷嚷“有蛇!有蛇!救命!”他在一旁随意捡了几颗石头领着她往回走,找到了那条肇事者后,开始大笑,笑得夸张,说她笨得要死,连蚯蚓都不认识!
  “哪没有死拖着我不放?平时看你走路慢呑呑,那天快得跟什么似的,我就看到一个敏捷的大枢呆直往我冲来,一把抱住我,就把眼泪鼻涕都擦在我衣服上了。你,真的是笨蛋一个,蛇和蚯蚓都分不清。”
  “乱讲!我——”她想抗议,手一动,才后觉地发现她还握着他的手。
  张启瑞低眸看着她白嫩软胖的手背。“你看,你就是这样老时我动手动脚,那些喜欢我的女生就误会我名草有主,不敢对我示爱了,害我失去交女朋友的机会。”
  “咦!”女朋友?她松开他的手,愣了几眇,也不知为什么,心口就突然撞了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敲在心脏上,微疼,幸好只抽疼了那么一下。她看着他,问:“你交女朋友了?”
  也是啊,他都大四了,有女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启惟哥都交了一个又分手了,他怎么不该有女朋友?只是在这之前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总觉得她和他就是会这么一辈子好下去;可是他若有女友了,他就会以女友为重了吧,怎么可能再与她好在一块、混在一起?
  女友?他在开玩笑,她难道听不出来啊?“我哪有交,不是说好我跟你要结——”婚这个字出口前,他陡然住口。
  是的,他们两家双亲曾经约定要把他们凑成一时,毕业后工作稳定了就可以结婚了;只是这是他们还是儿时双方家长所作的约定,他下意识记着这个约定,就不知道她是否当那是一因事,毕竟那只是当时双方家长随口说起的。
  陈以希似是意外他提起这事情,她记得是她小四、他国三时双方家长一次过年围炉时提起的。那时她心思虽单纯,但也觉得当他的新娘子很好,她很喜欢,并期待着长大;只是这事情这些年来无人再提起,她以为大家都当玩笑话忘了呢,没想到他记得。而“他记得”的这个认知,不知怎地竟让她心跳好像变快了。她看向他,正巧他也凝视着她,四目相对,一时间竟都感到有些羞怯。
  张启瑞先回过神,轻咳一声,掩饰心头那股骚动。“唔,我是要说,我没交女朋友。”
  “为什么?”班上已经有同学交男朋友了,他都大四了还不想交吗?
  为什么?这真是个好问题,张启瑞默思着。其卖也不是不想交,只是交了就必须付出时间去和对方相处。他看班上有女友的男同学,假日几乎都和女友绑在一起,出门玩得带着女友,偶尔约去打球也见他们的女友跟着,他只要想到自己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一个人在身旁跟着,就很不自在。
  他已经有一个跟在身边的陈以希了,哪还需要另一个?身边的位置早习惯是她,哪还要谁来让他花时间相陪?他……不对!他刚刚在想什么?已习惯身旁的位置是她?这是意谓着他对她……是那样子吗?可她不过十七岁,他会喜欢这样一个从小就跟在自己身后哭哭闹闹的胖小鬼吗?
  “怎么不说话?”见他低着眉眼不知在想什么,陈以希戳了戳他手臂,以轻快语气掩饰她欲探他情事的心思。“我说张启瑞,你为什么不交朋友?”
  张启瑞回神,随口道:“还能为什么?你黏着我,那些女生都不敢跟我在一起了,只好爱我在心口难开。”随口胡诌后,想起自己方才的心思,他看着她,问:“你有男朋友了?”
  她一脸“你在说笑”的表情。“没人追,怎么可能有嘛。”
  “没人追?”他挑眉。
  “就胖嘛!我这么胖,哪有男生喜欢呀。”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
  张启瑞瞧了瞧她可爱的脸蛋和稍显圆润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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