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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1984-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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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章秀青怎么都没想到,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从里到外都透出一股清高气质的沈海琛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当真是衣冠禽兽、人面兽心、斯文败类……
还有那黄美琳,那么热衷权势的一个人,怎么舍得提前退休,原来如此!亏得她还有脸在自己面前说什么顶班之类的话,当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章秀青只恨前世没有擦亮眼睛,被他们一家人欺骗得好惨。
由于苏南地区水多池塘多,夏天蚊子特别多,一年十二个月,差不多有八个月要张帐子,基本上一进入四月份,蚊子就开始扰人好梦,一直要到十一月底天气彻底凉起来,蚊子才会消声匿迹。
现在是七月底,到十一月底还有四个月的时候,要是筹集到资金,速度赶去上海购进一批尼龙网眼布,并找服装厂缝制成尼龙帐子,赚个盆满钵满不成问题。
章秀青根本不担心东西滞销,她担心的是有钱也进不到货,因为八四年依旧是个供不应求的年代,紧俏商品依旧要凭票购买,买家不是上帝,卖家反而是大爷。
这一天凌晨,章秀青比往常提前半个小时起床,煮了半锅南瓜粥。大约四点左右,石冬生来到章家,章氏夫妻全都客气地请他坐下来吃粥,石冬生局促地摇手:“不了,我已经在家里吃过了。”
章林根不好意思整天麻烦石冬生,本来是想去沈荷英的娘家请她阿哥来帮忙送货的,但是石冬生不同意,他也不好意思强词拒绝,只得再三道谢:“这几天就拜托你了!”
石冬生左右看了下,发现章秀青就跟躲猫猫以的,又不知躲哪里去了,笑容顿时有些勉强:“我反正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就帮你们跑跑腿,顺便去县城逛逛。”
沈荷英装作没看见,客气地说道:“那等林根和秀青从上海回来,请你们一家到我家吃饭。”
章林根原本就不是话多的人,自从那天被老太太闹了一场后,越发得沉默寡言,稍微关照了几句后,石冬生便推着一车子的螺蛳、黄蟮等东西前往县城。等到他走远,章林根便要求沈荷英等下去敞石冬生家里,找他母亲结算一下这几天的工钱。
沈荷英虽然在钱方面很计较,但是这种占人家便宜的事情还做不出来,问道:“给多少钱合适?”
章林根回道:“就按一天两块钱结算好了。”
章秀青在灶屋里将三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无声叹了一口气。上辈子她执意要嫁给沈安林,石冬生从来没有表露过自己的心意,年底就在父母的安排下,与同村的一个女孩子订了亲。这辈子她执意要与沈安林分手,石冬生大约是看到了希望,第一时间表白,搞得村里人尽皆知,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到他的姻缘?
大约五点左右,邵寒开着摩托车也来到章家,瘸了一条腿的小白听到轰鸣声,立刻冲到院子门口对着邵寒使劲摇尾巴,作为奖励,邵寒喂它吃了—只新鲜出炉的肉馒头,看得沈荷英直心疼。
章秀青一看沈荷英的表情就知道她妈心里在想什么,使劲地瞪了邵寒一眼,然后招呼他过来吃南瓜粥。
邵寒这几天天天晚上喝一杯蜂蜜红枣茶,昨天还去新华书店买了本养生书,知道这南瓜粥有助消化,特别适合胃不好的人食用,顿觉一颗心暖洋洋的,所有的烦躁郁闷一扫而光。他将在路上买的一大包早点,以及四只装有冰块的搪瓷杯递给章秀青,然后捧起粥碗吃了起来。
j县有直达上海的长途客运车,每在上午六点半发车,下午一点半到达,在车上要整整颠簸六个小时。要是下车后再去找吃的,别人倒是无所谓,邵寒有胃病,只怕会吃不消。
邵寒便提议带饼干,可是那些干巴巴的饼干又贵又难以下咽,章秀青想了想,决定带粥。因为气温太高,她怕这些粥变馊,便让邵寒带了些冰块过来。
对于城里孩子来说,邵寒买的大饼、油条、肉馒头都没啥稀奇的,可是对于农村孩子来说,这些是难得的美味点心,章晓锋一口气吃了五个肉馒头,若非沈荷英拦着,他还能再吃两个。章秀红毕竟是女孩子,心里虽然也很想像章晓锋那样放开肚子吃,可她担心邵寒笑话,只吃了一只肉馒头便不吃了。
沈荷英也有些不自在,生怕招待不周,被邵寒嫌弃,便吩咐章秀青再去炒两个鸡蛋,被邵寒拦了下来:“不用了,阿姨,我喜欢吃咸菜,这咸菜真香,比菜场买的咸菜好吃多了!”
沈荷英顿时心花怒放:“自家腌的咸菜肯定比外头买的好吃,你要是喜欢,等下带点回去,要是不嫌麻烦,以后常到阿姨家来吃饭!”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多谢阿姨!”邵寒看出了章秀红的拘束,迅速吃了一碗粥,然后抓起一根油条卷在大饼里,借口想看看周围的景色,站起身去了小河边。
不一会儿,章林根背着两个包袱,章秀青拎着两只网线袋,在沈荷英一遍遍的叮嘱中走出家门。
章秀红和章晓锋一左一右拉着章秀青的衣服,两人的眼眶都有些发红。小白狗瘸着一条腿,在章秀青的腿边绕来绕去。
章秀青蓦然感伤起来,上辈子众叛亲离,这辈子父母没有对她失望,妹妹没有与她绝裂,弟弟没有与她疏远,而一家人的好日子就在后面,只要努力,就指日可待……
由于时间不早,邵寒启动了摩托车。
后座可以坐两个人,章秀青如果坐在中间,势必要与邵寒发生肢体接触,可是如果坐在最后,万一路上颠簸,一个没坐稳,摔下去可就完蛋了,章林根不由得犯了难。
章秀青立刻就看出了父亲的顾忌:“阿爸,你先坐上去,我坐你后面。”
沈荷英立刻反对:“那怎么行,万一摔下去怎么办?林根,你坐最后,让秀青坐中间,就这么定了!”
章林根很想说“我和秀青走路去县城”,话到嘴边,终究咽了回去。在沈荷英的再三叮咛中,章氏父女坐上了摩托车。
这一回后面坐了两个人,邵寒既不敢飚车,也不敢故意急刹车,在章林根的虎视眈眈中,将车子平稳地开到了马滔家。
去上海做生意的主意是章秀青出的,邵寒原本没想叫上马滔,可是马滔听说这件事后,死活不同意,一定要章秀青算上他一份。章秀青不想让邵寒为难,自然满口应承。
从未出过远门的马滔背着一个包,顶着一个鸟窝,站在门口已经等候多时了。马滔的父母和爷爷奶奶也全都站在门口,千叮咛、万叮嘱,马滔点头点得脖子都酸了。
好不容易辞别了马滔的家人,一行四人来到汽车站,在候车室等了半个多小时后,检票上了车,然后找到位置坐下。
这时候的客运车全都没有安装空调,坐在里面简直就像是蒸桑拿,不时有乘客叫喊:“热死了,快点开车吧!”
邵寒拿出四把折叠纸扇,一人发了一把,引来一片羡慕的声音:“哎,早知道我也带把扇子出门了……”
好不容易等到驾驶员坐到驾驶座位上,检票员却迟迟不露面,然后又引来一片抱怨声。
大约六点三十五分,姗姗来迟的检票员终于上了车,众人以为这下总归要开车了,哪里知道车子还不开,检票员开始一个个核对车票存根,然后还真的被她揪出一对没有买票的青年男女,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混进站台的。
由于这两人不肯补票,被强壮的检票员阿姨赶下了车。
车子终于启动,风从车窗外吹进来,虽然是热风,但比没有风好多了。然后车子开了不到十分钟,一名五十多岁的老阿姨由于受不了车厢里的汗臭味以及汽油味,将早饭全都吐了出来。她坐的是靠近过道的位置,这些东西就全都吐在过道上,一时人人捂鼻。
驾驶员和检票员全都大怒,一个一边开车、一边斥责:“谁吐的谁打扫!”另一个捂着鼻子站了起来:“还有谁想吐的?赶紧换到窗口的位置!”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好几个人站起来交换位置。
章秀青原本就坐在窗边,倒是省了这个麻烦。她捂着鼻子,正吸呼着窗外的新鲜空气,坐在她后面的邵寒站了起来,从包里找出一瓶风油精,拧开盖子递到她手中:“涂一点到太阳穴上……涂的时候小心点,别弄到眼睛里!”然后又引来一片羡慕的声音:“哎,早知道我也带瓶风油精出门了……”
邵寒并不是个小气的人,听到这话后便将重新回到他手里的风油精扔给了马滔。马滔最爱出风头,立刻站了起来:“谁想涂风油精?到我这里来拿!”
话音刚落,检票员厉声大喝:“不许走来走去!”
有些人老实,当真不敢走动;有些人理都不理检票员,径直走到马滔身边借用风油精。检票员破口大骂,这些人就回骂……
足足乱了半个多小时,车上才安静下来,就在此时,一名位置靠近过道,年龄大约三十多岁,嘴唇上长了两撇小胡子的男子从包里翻出一副扑克牌,一边熟练地洗牌,一边大声说道:“各位,车子到达上海还要五个多小时,闲着无聊,不如玩玩牌,运气好的话,今天的车费就赚出来了……”
一名明显是同党的男子问道:“怎么玩法?”
小胡子将他的行李包拖到过道上,然后将四张不同花色的老k放到包上,给大家过目过后就将牌翻到反面,一边交换位置,一边说道:“这四张牌有一张是黑桃老k,你只要押中,押多少钱,我就赔多少钱……”
☆、第51章 毁坏三观
小胡子的同党便从兜里掏出两张大团结,作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迟迟不敢押上去。旁边一名看热闹的女子以为他刚才没看清,便给他出言指点:“我刚才看到他把黑桃老k换到左边第二个位置了,你要是信得过我的眼睛的话,就押这里……”
那名同党果真将手里的钱押了上去。小胡子把牌翻开来,果然是张黑桃老k。车上好几个人起哄:“押中了,快给钱……”
小胡子作出一副肉痛的模样,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给了男子。
男从子将其中一张大团结递给妇女:“阿姐的眼睛果然厉害,多谢啦!”
妇女一边假客气:“这怎么好意思呀?”一边把手伸了出去。
小胡子将四张不同花色的老k正面朝上,让大家都看清楚后,便伸手把四张牌全都翻到反面,然后不停地交换位置,但是动作一点儿都不迅速,围观的人只要稍加留意,就能看清楚那张黑桃老k被换到了哪里。
过了一会儿,他停止换牌,开口让大家押钱。只是围观的人虽多,往外掏钱的却一个也没有。
小胡子也不着急,淡定地等着鱼儿上钩。
同党继续作出一副“老眼昏花”的模样,捏着两张大团结,犹豫着往哪边下注。“好心”的妇女再次出言提醒:“最后一张肯定是黑桃老k,你押那里……”
同党谢过妇女后,果真将钱押了上去。小胡子把四张牌一一翻开,同党再次押中了,这一回叫嚷的人更多了:“又赢了,快给钱!”
小胡子从兜里掏了一叠大团结出来,抽出两张递给同党。同党拿着赢来的钱引诱周围的人上钩:“我的车票钱和饭钱都赢出来了,等下到上海,可以到饭馆里去吃白斩鸡了……”
在一片艳羡的目光中,小胡子发好了第三轮牌,可是这一次依旧没有人上钩,不过蠢蠢欲动的人明显比先前多。
同党依旧作出一副蠢样,在中年妇女的指点下,押了二十块钱。然后中年妇女犹豫了一下,将男子刚才给她的利市钱押了上去:“这钱等于是捡来的,赢了最好,输了就当没捡到!”
周围好几个人都夸妇女运气好,等下肯定还能赢钱。
小胡子等了一会,见没人上钩,就把牌翻开,他的两个同党毫无意外又押中了。这一次小胡子输了三十块钱,他一点给钱,一边发狠:“老子不信今天的运气会这么差,你们再押!”
很快第四轮开赌,中年妇女热情邀请坐在她前后座的人跟她一起玩:“你们看到了吗?容易的不得了,根本不用动脑筋,只要把钱押上去就行了,最多两分钟,车票钱和饭钱就全部赢出来了……”
同党则是运用上了“饥饿疗法”:“各位,庄家身上的钱越来越少了,想要赢钱的就赶紧下注,否则只能看别人发财!”
看到这里,章秀青便知这名中年妇女跟小胡子也是一伙的。
别人都不上当,但是坐在章秀青前面的两名年龄在四十开外,面相颇为相似的男子却怦然心动,还真的掏出钱来,跟着他们一起押了上去。
这一回有鱼儿上钩,小胡子当然要收线。于是那张明明是黑桃老k的牌,一翻开来后就变成了红桃老k。车上这么多人,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手脚。
两名输了钱的中年男子顿时就懵了,还不等他们细思,同党作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抽出五张大团结,用力拍到充当赌桌的行礼包上,叫道:“快发牌!刚才是我眼花,没有看清,这一次我一定一眼不眨,盯牢那张黑桃老k!”
中年妇女也从兜里掏出二十元钱押了上去,然后怂恿那对输了钱的兄弟继续掏钱:“你们不想把输掉的钱再赢回来吗?继续押呀!”
两名中年男子脑子一热,果真掏钱出来继续押,同党见他们只肯押十块,嫌少,劝道:“押的多,赢的多,你们跟我一样,押二十块,既能回本,还能赚个车票钱……”
你一言、我一语,兄弟俩被这对同党忽悠得找不到北,当真掏了二十块押了上去。
站起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章秀青抬起头看了看周围人的脸色,有的跃跃欲试,有的将信将疑,有的摇头叹息,更多的是纯粹看热闹。
中年妇女眼睛往四周一扫,立刻就将为了出门特意穿了件新衣的章林根定为下一个行骗目标:“今天机会难得,阿哥,你也掏点钱押上去!不要怕,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会认错牌的!”
同党则是凑到章林根面前,极力地怂恿:“阿哥你看我,一分力气都没花,轻轻松松就赢了五十块钱,都快抵得上一个月的工资了。你也来试试,用不了十分钟,就能赢到大把大把的票子!”
章林根摇了摇头:“我从不赌博。”
中年妇女呵呵地笑:“这个是猜牌,不是赌傅,阿哥不要担心,你看这位同志,只不过动动手指头,五十块钱就轻松到手,比种田强多了。”
章林根依旧摇头,中年妇女和同党还待再劝,章秀青忍不住插嘴道:“我阿爸跟你们非亲非故,怎么好意思抢走你们的赚钱机会?两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说完还特意看了那两名中年男子一眼,只可惜那对兄弟利字当头,完全听不进别人的忠告。
中年妇女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小姑娘嘴巴真厉害,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像你这么厉害的姑娘,连阿爸都要管,还管得服服帖帖……”
邵寒猛地站了起来,一米八几的身高,足足高出中年妇女一个头,如冰一般的视线依次扫过小胡子和同党:“信不信,我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扔下车子?”
章林根和马滔也全都站了起来,一个做惯农活,一个打惯群架,真要和他们对上,搞不好就是个两败俱伤。
欺软怕硬从来都是骗子的“传统美德”,小胡子一帮人互相打了个眼色,中年妇女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啊哟喂,吓死人了,小伙子,你是这姑娘的对象吗?真是对不住了,我向你们道歉,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吧!”
出门在外,邵寒并不想惹麻烦,既然人家认了错,他自然会顺着台阶下来。
眼看三人坐回到位置上,小胡子松了一口气,继续整理纸牌。
这几个骗子的骗术其实一点儿都不高明,车上许多人都看出他们是一伙儿,但事不关己,谁也不愿吭声,包括车上最应该吱声的驾驶员和检票员。
不一会儿,小胡子将四张牌交换好了位置,两名同党又开始卖力洗脑,就在此时,一名相貌猥琐,瘦得像猴子一样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他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出乎众人意料,没有跟风押在第一张牌后面,而是押在了第二张牌的后面。
小胡子目无表情地抬起头看了瘦猴一眼。
有个自认为眼力不错的眼镜哥出言劝道:“小伙子,你押错了,你应该和他们一样,押在第一张牌后面。”
同党和中年妇女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色,纷纷劝瘦猴将钱挪个地方。奈何瘦猴油盐不进,死活不挪。
未免那两条已经咬钩的大鱼脱钩而逃,小胡子将四张牌全都翻了过来。毫无疑问,两名中年男子各输了二十块钱,而钻庄家空子的瘦猴则赢了五块钱。
据说赌徒们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输了迫切想要翻本,赢了妄想一夜发财!至此,两名中年男子算是彻底入了局,此刻,就算旁边有人拦着不让他们赌,他们还会跟人急。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一把把输下去,直到身上的钱全部输光。
而瘦猴每把都押五块,每把皆赢。小胡子及一众同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光意味深长,让人看了心里发凉。
两名中年男子摸着空空如也的口袋,脸色煞白,愣了足有三分钟后,这才回过神来,知道今天遇到了骗子。一个大叫:“你们是一伙的!”另一个急吼吼地扑向小胡子:“快把钱还给我们兄弟俩!”
小胡子理都不理,眼见中年男子就要抓住他的衣衫,两名粗胳膊粗腿、满脸横肉的男子站起身,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走在前面那个像怒目金刚一般一声大喝:“干什么?想打架吗?爷爷奉陪!”
两名输红了眼睛的中年男子顿时就萎了,眼睁睁地看着小胡子不慌不忙地收好纸牌,拎着那只行礼包,走到驾驶员身后坐了下来。
已经彻底暴露的中年妇女拎着行礼也跟了过去。
两名充当打手的男子轻蔑地看了兄弟俩一眼,转过身,对着瘦猴上上下下地打量,还伸出拳头隔空比划,威胁的意味十足。
骗子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直到此时,瘦猴才想到这一点,脸色惶恐,眼睛滴溜溜乱转,就像是被猫堵住去路的老鼠,恨不得脚底下出现个老鼠洞好逃进去。
直到此时,章秀青才发现这个“鼠辈”的样子似曾相识,她想了许久才想起此人名叫郁非,前世也是邵氏集团的员工,不过并不是一般的小喽喽,而是赫赫有名的金牌销售。
章秀青怎么都没想到,此君在没有发达之前是这么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当真是毁坏三观……也不知道他要怎么逃过一劫?章秀青不由自主回头看了邵寒一眼,暗暗猜测邵寒等下会不会出手相助,毕竟此人上辈子是他的得力干将……
☆、第52章 三朵桃花
眼见骗掉的钱要不回来,兄弟两个抱头痛哭,从他们的哭诉中,众人才知道两人的母亲生了一场重病,在j县人民医院治疗了一个多月,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结果病情没见起色,反而越来越严重,才得已才转去上海治疗。今天两人带在身上的钱都是从亲戚那里借来的,整整五百块,全都是救命钱……
既然是救命钱,你们怎么还敢拿出来当赌资?众人不由得摇头叹气,然而,骗子们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这一番哭诉并没有使他们动容,当车子在下一个车站停靠时,车门一打开,小胡子、中年妇女和另一名同党抢在其他乘客的前面,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兄弟两个互相对视了一眼,赶紧拿起行李,追了下去。车上的人全都将头探出窗外,只见三个跑,两个追,一眨眼全都没了踪影。
众人不禁唏嘘,由于车上还有两个体格份外魁梧的同党,因此谁也不敢高声议论,只敢偷偷咬耳朵。
五分钟后,车子离开站台,两名充当打手的男子干脆跟别人换了座,一个坐在郁非的后面,另一个坐在他的旁边,中间仅隔一条过道。
众人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邵非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布满汗水,不时向驾驶员和检票员行注目礼,只可惜那两位生怕惹祸上身,全都装聋作哑起来。
车子开出一段路后,两名打手依旧干坐着,时间一长,众人也就看出了他们的意图,无非是想下了车子再找个偏僻的地方动手,于是,睡觉的睡觉,说话的说话,看风景的看风景,除了章秀青,谁也不去留意郁非的举动。
邵寒坐在章秀青后面一排,位置靠近走道,章秀青的一举一动被他看了个一清二楚,然后不由自主多看了郁非几眼。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瞪。郁非很快就发现了邵寒眼里的敌意,只觉莫名其妙,换作往常,他早就出口挑衅了,只是此刻麻烦在身,根本不敢再竖敌。
过了十一点,一车的人集体唱起了空城计,一个个打开包袱找东西吃。章秀青将早上带的南瓜粥拿了出来,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冰块早就融化了,但是粥还保存好好的,一点都没变质发馊。
章秀青将三只搪瓷杯分别递给章林根、邵寒和马滔。接着拿出佐粥小菜,为了旅途方便,她只炒了一道青椒炒咸菜,既开胃爽口又下饭,四人全都吃得津津有味。
郁非的肚子也饿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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