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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时风华正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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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再带坏你,那罪过就大了。”
  孟盛楠:“……”
  薛琳:“……”
  后来,孟盛楠才知道那晚上其实班长有查过人。只不过傅松和他高一同班,向他讨了个交情,这事就算过去了。薛琳为此还是有些遗憾,义愤填膺终有一天也要逃一次课,要不然这高中不闯点祸真没意思。
  呵,这想法。
  几天之后,有一次她和傅松聊天。男生又问她最近学习为什么总不在状态。孟盛楠打着哈哈敷衍,男生看了她一会,摇头。
  孟盛楠也找不到缘由。直到那个周一升旗的早上。所有人拥满小操场,站得笔直听校长训话。天还灰蒙蒙的带着雾气,铺撒在一溜儿的蓝白相间校服上。喇叭里声音忠厚严肃,违纪学生名字的重音一个比一个压得厉害。
  然后——
  “池铮。”
  她神经都绷紧,然后咯噔一声。

☆、○…○…8

  
  那段时间,深秋微雨。
  已是十一月,距离新概念初赛截稿日已经不到二十天。孟盛楠写了个2○○○字的短篇又描了个2○○字的大纲,可从头看到尾,她愣是怎么看都不满意。
  于是,写了又删掉。
  总之,她做什么都烦,稿子没新意,学习也提不上劲儿,上课还老爱跑毛,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经总绷紧着。周六又将自己反锁在屋里换新题材撸大纲,头发掉的厉害,要是没有一点尚存的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念力,估计她现在已经英年早逝。
  小时候就喜欢看书,五花八门。后来自己有了想法,盛典鼓励她自己写。
  孟津为此托文学朋友推荐了几十本少年读物,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再后来读欧亨利莫泊桑,喜欢上讽刺写法,于是自己练习模仿,可真相是怎么看都幼稚。
  十五岁,她开始写故事。
  盛典说当年路遥为了写平凡的世界,去延安农村住了三年,茅屋夜雨相伴,挑灯夜战不眠不休。也因此有了那本早晨从中午开始。于是,孟盛楠开始写实投稿。投了几篇,几乎都石沉大海。盛典又讲三四十年代文学正热,十平米屋子里的沈从文一天馒头咸菜饱一顿饥一顿靠朋友救济过日子熬了三年才有人欣赏他,你才十五岁,衣食无忧瞎急。
  十七岁,她参加新概念第二年。
  第一次什么名头都没拿上,但还好交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不算输。深夜里窗户外头噼里啪啦,孟盛楠思绪被打断,拉开窗一看竟然飘起了雨。有几滴溅在脸颊上,清醒了一大半。电脑右下角企鹅号滴滴响。
  有人上线。
  屋逢连夜雨和鬼画符在他们六个人的群里叽叽喳喳的嚷。
  江郎才尽出来了:大半夜的嘛呢?
  鬼画符:哥想你了。
  屋逢连夜雨:哥也是。
  张一延:你们仨儿什么情况?
  鬼画符:美女,出来也不打声招呼,叫声哥听听?
  屋逢连夜雨:同上。
  江郎才尽:同上。
  张一延:都把脸凑过来。
  这仨儿:嗯?
  张一延直接啪啪啪——绝了。
  孟盛楠窥屏忍不住笑了,这笑还没维持一秒,群里笑开了。
  鬼画符:孟盛楠你又在线不说话是吧?
  孟盛楠神经一绷。
  屋逢连夜雨:咱六人行里唯一的知书达理的楠妹儿,说句话给哥听听行不?
  张一延:谁不知书达理啊,你再说一句试试?
  孟盛楠笑喷。
  鬼画符:我靠,周宁峙这小子也不在线。
  江郎才尽:小孟不在,他肯定闭关。
  孟盛楠倒吸一口气,这玩笑开大了赶紧现身:晚上好各位好汉美女。
  这仨儿好汉直接发过来一句:我靠!
  江郎才尽大笑:还是舆论力量大。
  孟盛楠:“……”
  五个人又开始天南地北的聊,后来竟说起周宁峙帮编辑审稿的事儿。
  当时张一延去675号溜达,见到走廊里全国各地寄过来的稿子铺满一地,第一次见到这阵势也是一晕。那天刚好碰见周宁峙,张一延说他认真审稿连头都没抬看她一下,当时就想揍他,群里几人都一致发了个大笑的表情。
  接着问她然后呢?
  张一延说当时还有其他好几个男编辑也在审稿,随便聊了几句。那时候很多稿子都是手写,寄的报名表上贴着个人生活照。见到美女吧,男编辑眼睛都开花轮流传着看一遍,只有周宁峙低着头,那样儿简直了。
  大伙又笑。
  张一延:我爆他私事儿,他会不会揍我?
  鬼画符:出于对你的感情,哥不会坐视不管的。
  屋逢连夜雨:同上。
  江郎才尽:哥胆小,你打不过哥可以递个棍给你。
  孟盛楠笑的肚子都疼了。
  这几人一致喷他:滚。
  聊到最后还是回到正题上:稿子进度。结果除了她,那几个货早八百年前就寄出去了。除了张一延都一人平均五份。于是,在他们的刺激之下,孟盛楠第二天就跑去市图书馆借书找灵感去了。
  后来灵感没找到,倒是遇见了傅松。
  他和她在一排书架边站着,一个至左一个尽右。这人做起事儿来果然是认真的要命,脑袋与每页书的距离都是等距的,翻页时间还是等差的。
  孟盛楠不敢叨扰,借了几本书就出了图书馆,没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叫她。
  “走那么快干什么。”傅松说完已经至她身侧。
  孟盛楠咳咳了一声:“你怎么出来了?”
  “你刚怎么不叫我?”
  “你看的那么认真,我叫你还有命活么?”
  傅松悠悠的看她一眼:“从心理学上来讲,你这种想法明显过于紧张见外。据我所知,我们认识已经52天,虽说不是无话不谈,但也算是解囊相助,你的性格总体来说还算过得去,以上总结,你刚刚要是打招呼,我是不会让你没命活的,或许还可以在你借书方面给些中肯的建议。”
  “……”
  她问:“什么建议?”
  傅松低头看了一眼她怀里的书:“百年孤独,失乐园,红与黑,十日谈,边城?”
  “嗯,有问题么?”
  “四加一?”
  孟盛楠:“——怎么了?”
  “你今年十六岁,不太适合看失乐园。”
  “为什么?”
  傅松看了她一会儿,才说:“你还有点小。”
  孟盛楠上下扫了他一眼:“你不也十七么,很大?”
  “比你大。”
  孟盛楠拿出失乐园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看过?”
  “——嗯。”
  “讲什么的?”
  他顿了一秒钟。
  “婚外情。”
  孟盛楠嘴巴张成○型:“哲学鼠,你真不是一般人。”
  因为是名着,而且当时她都借出来了,也不能刚出图书馆就还回去。于是,孟盛楠以此为借口。傅松一本正经的说:“那你把这书借我看吧。”
  “啊?”
  “你还书的时候通知我,我再将书还你。”
  孟盛楠:“……”
  这也行?
  “你不是数学还有几个类型题不会么,明天周一我有时间给你讲。”
  孟盛楠:“……”
  威胁啊威胁啊。
  很久之后,孟盛楠读大学。意外在校图书馆看到这本借了回来。当晚趴在床头借着台灯看,结果还没看几页,就脸红心跳。那时候,她不得不感谢傅松多给了她几年的单纯时光。
  周一到校,俩人都没提昨天的事儿。
  傅松照样给她讲题,表情一丝不苟特认真。
  聂静也凑过来:“这题我也不会,傅松你讲慢点。”
  男生顿了一下,语速微放慢。
  孟盛楠听到近一半已经懂了,转过身去验证。聂静还在听傅松讲,几分钟后,也转过来,对孟盛楠悄声说:“他讲的还是有点快,你懂了没,再给我讲一遍吧。”
  于是,一个题讲了近十分钟。
  下午第三节是体育课,那会儿孟盛楠讲的已经口干舌燥。课件休息大家都往小操场走,她去水池接热水喝。遇见个高一的老同学聊了会儿,眼见快要上课,赶紧跑回教室放水杯。
  教室里太安静,就剩下李岩和班长,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一进教室,对话就停了。李岩表情怪别扭嫌弃的,班长看了李岩一眼然后侧身出了教室。那眼神,孟盛楠说不出来。她站在座位上,磨蹭了下。
  “哎,你不上体育课呀?”女生叫住正在桌边的她。
  孟盛楠有那么一瞬呆滞,这好像是开学来俩人第一次对话。女生以‘哎’开头,明显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但脸上笑的甜甜的。
  “你不上体育课么?”女生又问了一遍。
  孟盛楠‘哦’了一声,忙说应:“这就去了。”
  “预备铃都响了,赶紧的呀。”
  孟盛楠对女生的突然热切有些诧异:“——那你呢?”
  “等个人就去了。”
  孟盛楠有些奇怪,但还是笑着点头示意,然后出了教室。可直到走出教学楼,她还回头看了一下,女生根本就没出来,逃课么?等个人?等谁?
  体育课上,老师随便说了几句就自由活动。
  孟盛楠被薛琳叫去打羽毛球,夕阳余照,小操场上到处是鲜活奔跑的身影。聂静在一旁数球,看到孟盛楠有些心不在焉,问她:“想什么呢你,剩一个球了。”
  “哦。”
  一连打了好几回合,孟盛楠压根没赢过,总是刚上场就完蛋。
  聂静:“你以前打的挺好,没事儿吧?”
  薛琳:“就是啊,哪不舒服了?”
  孟盛楠摇摇头,想了想说:“你们打吧,我回教室喝点水休息一下就来。”
  也不知是不是魔怔还是别的什么作怪,或许用傅松的话来说,这真是心理问题。从她听见李岩说‘等个人’开始,孟盛楠就集中不了注意力了。
  教学楼里,有老师讲课的声音,学生吵闹的声音。
  孟盛楠却觉得特别安静,她一点一点的接近那个她刚离开不久的教室,一步一步踩着楼梯往上走。每走一步心跳就加速一点。
  最后一个台阶,教室后门。
  还未靠近,就听见里头传来低低的喘息声。男女间的调情,女生柔弱的娇媚声,还有那仿佛长了刺儿的呼吸声,一点一点蔓延在孟盛楠耳边。
  “想我了?”男生音色低沉,嘶哑。
  “不想。”
  “真不想?”男生问完,女生哼唧了一下,男生低低笑了。
  “你的手,乱动。”女生抗议,声音还是甜美娇弱。
  “我动哪儿了,这儿,这儿,还是——?”男生声音压低了。
  “呀,池铮。”
  “嗯?”
  “人家害羞嘛。”
  男生微低头,在女生耳边说了俩个字。
  女生脸红,蹭到他胸前将脸埋的更紧。
  那时候,好像周边的呼吸都慢了。孟盛楠没听见他最后说了什么,光听前边就已经让她脸红心跳。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有病,怎么竟因为那女生一句话傻子一样跑这儿来。是否真的想要验证等的那个偶尔想起的人是他,每次期待上吉他课想偶遇的也是他。
  几乎是立刻转身,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下午突然回顾了下,发现第七章最后有个梗怪别扭,我修改了下,大家可以回头重新看。

☆、○…○…9

  那天的整个晚自习,孟盛楠都有些不在状态。英语阅读看了三遍了,中心思想愣是没读出来。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回家,被盛典发现。
  孟盛楠当时正在自己房间里发呆,房间门被推开。
  盛典走了进来关上门,坐在床边。
  “怎么了今晚?”
  “……”
  “这段时间你挺不正常,是不是心里头有什么事儿?”
  “……”
  “和同学闹矛盾了?”
  她摇头。
  “那怎么了,说说看,或许我可以给你个不错的建议。”
  从小到大,很多事盛典几乎不用猜就知道她心思。或许是做了二十多年的教师的缘故,很会和孟盛楠交流想法。他们家一个月一次家庭会议也不是白开的。
  孟盛楠使劲的缓了口气:“妈。”
  “嗯。”
  “我——”
  盛典神态自若。
  “我好像喜欢上一个男生。”她慢慢开口。
  空气中沉默了几秒。
  盛典问:“哪种喜欢,目前是好感还是非他不可?”
  孟盛楠想了想,说:“好感。”
  “见到他心跳加速?”
  “嗯。”
  “紧张?”
  “有点。”
  “敢追么?”
  孟盛楠立即摇头。
  “人家有女朋友?”
  “嗯。”
  听到这句,盛典慢慢笑了。
  “你不会是笑话我吧?”
  “有点。”
  孟盛楠白眼。
  盛典往她跟前移了移,说:“你现在这个年纪有这种感觉很正常,但不能放任。这个时候的很多感情都是无疾而终明白么,而且好感这是几乎每个中学生都会有的感觉,所以不能太较真。”
  “可是,这种感觉有时候很淡,有时候又特别强烈。”
  盛典慢慢说:“想谈可以,但别影响你心情和学业。”
  孟盛楠沉默了。
  盛典又道:“先不说他有没有女朋友,就一个问题,他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么?”
  “好像不是。”李岩那么会撒娇,她学不来。
  盛典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啊?”
  盛典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嗔:“啊什么,你不是初稿缺题材么,我看这想法不错?”
  “能行么?”
  “怎么不行啊。”
  那晚上,关于那个话题到最后也没有得出什么实质性的结果。不过盛典一语惊醒梦中人,孟盛楠开始全力以赴写这个有关他和她的故事。每敲下一个字,或许就埋藏了一分那种不知算不算喜欢的好感。高二,她才16岁。盛典说如果他喜欢你,不管你优秀还是差等生。
  她没怎么懂。盛典笑着揉揉她的头发,说:“你的努力骄傲会让很多男孩子不敢靠近也不忍心拉你下凡尘,但是这样他们才会更珍惜你。”
  立冬一周后,冷风过境。
  孟盛楠当时穿着厚厚的毛衣在教室里做黄冈模拟,一个赛一个的难。自习室里,四周的窗户关的严严实实,一点风吹进来都忍不住打寒颤。
  聂静边做题边搓手:“怎么突然这么冷啊这天?”
  孟盛楠边琢磨题边回:“过两天小雪。”
  “小雪?”
  “节气。”
  “哦,孟盛楠——”
  “嗯?”
  聂静凑近:“你写字挺好看的。”
  孟盛楠看了她一眼,笑。
  聂静展颜,“练过?”
  孟盛楠:“有段时间。”
  “怪不得。”
  下课后,前后桌三女一男四个人聊天。当然,傅松基本上就是倾听,偶尔发表下意见。相对于他,聂静就活跃了,整个人神采飞扬。
  孟盛楠听着,旁边窗户外有人敲。
  “出来一下。”戚乔喊。
  孟盛楠出了门,问:“怎么了?”
  戚乔苦着脸说:“上次模拟我记得你语文考了123是吧?”
  “嗯。”
  “快借我用用。”
  “都过去两周了,要它干嘛?”
  “谁知道语文老师发什么疯,说要讲读作文什么的。快给我拿去才女。”
  孟盛楠撇撇嘴,“等着。”
  戚乔拿到试卷离开之后,孟盛楠回到座位。薛琳和聂静正聊得嗨,话题竟然是宋嘉树。孟盛楠竖起耳朵听了几句,摇头笑而不语。
  聂静拉住她问。
  “听说宋嘉树当年追戚乔追的特别苦,是不是这样?”
  “他们谈恋爱那么明目张胆,家里人知道么?
  一连俩个问题,孟盛楠不知道怎么开口。傅松这时候说话了:“据科学研究,人一生几乎有大半的时间是在操心别人的事。用自己的三观去评判,而且这种评判往往是在没有动脑之前也就是所谓的吃瓜群众意识。”
  孟盛楠:“……”
  薛琳:“……”
  聂静还呆呆的:“什么三观?”
  “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
  一秒钟后,话题销声匿迹。
  孟盛楠低头看书,嘴角上翘。说真的,傅松这人吧,挺有趣的。说话一道一道哲学味道忒浓,有点穷酸书生文绉绉的感觉,拔刀相助,够朋友。
  那几天孟盛楠晚晚熬夜两三点,偶尔课堂出小差。
  有一次傅松又抓住她跑毛。
  “我叫了你好几声知道吧?”
  “——做什么?”
  “你注意力不集中。”
  “……”
  孟盛楠正在想故事情节,没过大脑就问他:“你要是喜欢上一个男生会主动和他表白么?”
  被问的人愣了好几秒。
  “怎么不说话?”孟盛楠后知后觉。
  傅松看了她好一会。
  “哲学——”
  男生打断她的话:“你喜欢谁了?”
  孟盛楠脑袋嗡的一声,支支吾吾的解释:“那个——不是,我——”
  傅松只是看着她没说话。
  孟盛楠叹了口气,想了想说:“最近写个读后感,有些想法我没把握,就问问你。”
  过了会儿。
  傅松问:“所以这段时间你学习不上进就是因为这个?”
  “谁学习不上进了?”
  “要理论?”
  孟盛楠撇嘴。
  傅松忽然笑了一下:“我不会表白。”
  “为什么?”
  “时机未到。”
  孟盛楠没琢磨透他这话的意思,又听他叫自己的名字。
  “怎么了?”
  “我不喜欢男生。”
  孟盛楠差点笑喷过去。
  于是,在各种兵荒马乱疯狂赶稿刺探军情形势紧逼之下,孟盛楠终于在十一月二十号的凌晨两点写完了关于他和暗恋的稿子。
  刚敲完最后一个字,卧室的门被推开。
  盛典披着外套走进来,孟盛楠吓了一跳。
  “妈,你还没睡?”
  “写完了?”盛典朝着台式电脑努努下巴。
  “完了。”
  盛典坐在床边:“感觉还在么?”
  孟盛楠想了想:“嗯。”
  这几天,她经常会故意跑去理科楼找戚乔,暗则去看一眼他在做什么。几乎好几次都碰上他和一群男生围在教室后门的那个角落里边抽烟边侃大山,恣意不拘。
  “现在多喜欢?”
  “不知道。”
  盛典伸手捋了捋她耳侧翘起的软发,说:“算了,慢慢来。”
  “妈,你不反对我早恋?”
  盛典笑了声:“你这是早恋么,单恋还差不多。”
  孟盛楠:“……”
  盛典:“不过能让我女儿喜欢的人也差不到哪儿去。”
  孟盛楠:“……”
  他抽烟逃学和女朋友光天化日玩啪啪网吧连连通宵KTV当家里头过——孟盛楠倒吸一口气,不敢说。
  盛典又笑了:“想当初妈年轻那会,你姥爷给我说的都是医生少校当官的,可我偏偏看上你爸,那会他还是复员军人,工作没有钱也没有整天混日子,可妈就喜欢上他,事实证明妈的眼光还不赖吧?”
  孟盛楠点头笑,“爸那会很混么?”
  “特别混。”
  孟盛楠笑的更厉害了。
  盛典眉宇间都是年轻时候的风情记忆:“不过那时候你爸怕我瞧不上他,和我见了一面就没消息了。当时呀我急得不行,单枪匹马骑个自行车就往他家跑,当时他正坐在门口抽烟,看见我傻得烟都掉地上了。”
  “然后呢?”
  “我也没给他好脸色,披头就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给个痛快话。”
  “哇——”
  盛典声音温柔:“然后就在一起了。”
  “妈,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盛典揉揉她的头发:“很多事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难,时机到了就去追没什么好害羞的。但有一点,你得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才能有这个底气知不知道?”
  孟盛楠似懂非懂。
  盛典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笑了笑,又说:“以后别熬夜,对眼睛身体都不好。写故事是一回事,但伤了身体我可就生气了。当年路遥写平凡的世界,没错,是名声大噪了,可他活了多久,四十出头就没了,就是天天熬夜造成的知道吧?”
  孟盛楠使劲点头:“放心吧妈。”
  盛典揉揉她的头,起身:“行了不说了,早点睡。”
  那晚,终于做了个好梦。翌日醒来,周六早晨□□点的太阳晒进被窝里。孟盛楠懒懒的翻了个身,又迷瞪了会然后从床上爬起来。桌子上复读机里的磁带转动着,爱与诚里古巨基正在唱做只猫做只狗不做情人。
  中午软软的银光下,她将台式机里的文字认真工整的抄写在白纸上与报名表一起装进文具袋里就跑出了门去街角邮局寄挂号信。
  那天的天气实在太好。
  邮局阿姨让她填写单子,孟盛楠低着头写地址:上海市静安区巨鹿路675号萌芽杂志社。她笑了笑,认真在右下方写邮编2○○○4○。
  那天的耳力也实在太过灵敏。
  有人进来买明信片,声音特别像他。阿姨问买哪款,他说随便。然后就拿了张,微俯身从孟盛楠旁边的盒子里拿笔。她不敢抬头,早已僵住,心跳难抑。
  距离很近,还有他身上的烟味。
  孟盛楠假装在检查地址和邮编,身旁的人草草写了几句然后站起身离开。她立刻回头去找那身影,只见男生慢条斯理的将明信片丢进个子到他胸前的邮筒,然后一手插兜走了开。
  明信片上的名字,她当时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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