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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舒曼先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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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筝,如果你还是对这一切没有个合理的解释……”他的语气艰涩而隐忍,“如果你默认这一切,我没有办法和你继续在一起。”
即便是第一次如此深情的爱意,谭湛也无法接受因为爱意而蒙蔽双眼,而违背自己做人最为基本的原则,他没有办法接受一个内心充满如此阴暗恶意的女孩,也没有办法对她曾经策划的事视而不见,即便阴差阳错,她所做的一切并没有造成危害的结果,然而她那么做了……谭湛从不强求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拥有与自己同等的家世、学历或者其余什么,很多物质的外在都是天生的,人没办法选择,然而成为一个善良的人,却是可以选择的。谭湛对自己另一半唯一的要求,就是她必须是一个内心善良阳光的人,她可以贫穷,可以没有学历,可以只是个平凡人,但她应当是一个正直纯粹的人。
林筝抬起头,她的眼神带了迷茫,仿佛仍旧没有接受眼下的这一切,她求助般祈求地看着谭湛,轻轻唤他的名字,她的嘴唇颤动,然而终究除了谭湛的名字之外,她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即便是最简单的否认也没有,她只是面色惨白神情恐惧,仿佛等待着最后的裁决。
谭湛的心揪成了一片,然而他强迫自己站起来,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去和他爱的人做最后的告别。
“谢谢你陪我度过的这段时光。”谭湛说得艰难,他必须间断性的停下来,才能压制住内心的痛苦继续下去,“我很开心,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光,我的感情都是真的,但是林筝,接下来的未来,我可能没有办法继续陪你走下去了。”时至此刻,谭湛仍旧不愿意说出“分手”两个字,不论怎样,林筝此刻盛着泪光的眼神都让他不忍心说出那残酷的两个字,用最温柔的语句婉转地说出告别,大概是他所能给她的,最后的温柔吧。
“那把‘舒曼’大提琴,我会把它给你,就当做是我给你的礼物吧。”谭湛顿了顿,他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也算不上物归原主,但也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希望你终有一天能重新面对这把琴,也能重新去弹奏大提琴。至于那些往事和真相,我不会去公开做什么,但那是你自己的错误和责任,我不知道是不是涉及法律责任,但如果有,我希望你能自己去承担。”
林筝不敢置信而绝望地看着谭湛,她知道自己应该出言挽回,然而此刻她却说不出一句话,屋内明明开着暖气,她却浑身发冷到牙齿也开始发颤。
谭湛站起身,他转开头,不去看林筝,这样才能狠下心来,“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林筝,再见。”
随着他的声音,他的人影也随着门关上而渐渐消失,而林筝也觉得仿佛随着谭湛的离开带走了室内所有的温度。她坐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这一个晚上,往事用一种最残酷的方式纷沓而至,像是海啸的巨大潮汐向她席卷而来,那是林筝毫无还手之力的灾难,她被迫在自己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迎接这一切,明明冰箱里还放着准备明天带给谭湛尝的慕斯蛋糕,可林筝知道,谭湛不会再来吃这一口慕斯了,他的那句再见,就真的是再见了。
林筝双手抱着胸,却还只觉得冷,这种冷在她把自己泡进一浴缸温热的水里时还没有得到缓解,然而水里还是让她觉得安全,她把自己闷在浴缸里,闭上眼睛,去逃避现实的一切,在水里看不出她的眼泪,也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她麻痹自己般地躲藏在这温水里,直到脸因为憋气而变得通红。在濒临她憋气的临界点,林筝真的在那一瞬间,有一种自暴自弃就这样死了的想法,她又想起来了噩梦里的那个场景,拥有和自己一模一样容貌的少女,用最恶毒最憎恨的语气盯着她。
“你怎么不去死?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这个噩梦最终和谭湛那个视频里的现实重合,让林筝的生活摇摇欲坠。
然而最终求生的本能还是战胜了一切,在最后的极限里,林筝猛得从浴缸里直起身来,浑身湿漉漉狼狈而绝望地看着镜子里一片狼藉的自己,她麻木地看着自己的脸,仿佛在看陌生的另一个人。
真相是什么?真相从不美丽,真相从来就是丑恶而阴暗的。
林筝强迫自己停下来,停下来去想这一切。
然而现实从不会因为睡一觉而改变或扭转,第二天一早,她便发现谭湛已经走了,为了避免再见面的痛苦,他连夜搬走了,而他本就没有在这里租住太久,因而仅有的日用品早已打包收拾完带走,人大概已经去上班了,现场只留了保洁公司在为他做房屋最后的清洁。
林筝站在重新变得空荡荡的门口,脸上像是还没有缓过劲来的迷茫,在谭湛房屋内打扫的一位老阿姨见了林筝,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活,她朝林筝挥了挥手。
“小姑娘,你过来。”
林筝下意识茫然地走过去,才见这阿姨正指着靠在墙角的大提琴盒:“你是住在隔壁的,叫林筝的,对吗?”
林筝点了点头。
“这是谭先生让我给你的,这个大提琴,他说一定要当面给你。”
林筝麻木地接过大提琴,她提过那么多年大提琴,从没觉得重过,然而此刻在她手中的“舒曼”,她却觉得有千斤重,重的让她一颗心都跟着下沉。
谭湛走了,留下了“舒曼”,他不会再回来了,他甚至连最后转交“舒曼”,都不愿自己再做。
林筝默默地拿起大提琴,她神经质地摩挲着琴盒,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颤栗起来,然后她便像被烫到一样缩回了手,她颤抖着把“舒曼”提回了家,摆在了客厅里,然而刚转身,她又折回来,打开橱柜,把大提琴塞了进去,直到所有大衣遮盖住了琴盒,她才罢休。
这把大提琴,不论她之前多么想要拥有,此刻却完全无法面对,这是她的梦想,她的人生,也是她的恐惧和痛苦。
如果说谭湛搬走林筝还能继续麻痹自我,那到了中午吃饭时候就完全没有办法了,原本每天都会笑着来找他的谭湛,过了他平日一贯的饭点,竟然还没有出现,林筝即便心里闷闷地知道谭湛就算来吃饭,也不会再来找自己也不会对自己微笑了,然而心底里到底还存了点微弱的期待和担心。
他为什么没有来吃饭呢?是工作太忙了吗?还是只是不愿意见到我?
然而很快,林筝终于等来了她的答案。
谭湛还是来了,然而这一次,他并不再是独自一个人前来,他和其余几个男女同事一行,有几个是熟悉面孔,在那次谭湛的生日聚会上见过,林筝还有印象的便是唐潋滟。
“一份A套餐。”轮到谭湛打饭的时候,他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只是用对待陌生人的冷然态度报出自己想要的菜色。
林筝也是直到这一刻,才这么清楚地意识到,谭湛离开她了。她强忍住眼泪,还是为谭湛挑了一份排骨最多肉看起来最棒的套餐,垂下眼睛,递给了谭湛。她根本不敢看谭湛的脸,那张英俊的她熟悉的脸,她怕只多一眼,自己的眼泪就会滚下来,她开始有点庆幸食堂给每位工作人员配备了帽子和口罩,这样已经能最大限度地掩藏林筝脸上难过的表情。
谭湛接过套餐,他看了一眼那份套餐,他知道林筝为他特意挑过了,然而他终究还是忍住了内心同样的痛苦和难耐,并没有再看林筝一眼,也没有道谢,就像对一位完全陌生的食堂工作人员一样,拿着套餐离开了。
旁人并没有注意,但是唐潋滟却细致地捕捉到了这个场景,她非常敏感地嗅出了这其中蕴藏的信号。
谭湛和林筝分手了。
唐潋滟的心中充盈着努力抑制的激动,在她得知谭湛竟然和林筝在一起时就愤怒不甘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她看了眼走在她前面的谭湛,重新露出了笑容。
为了确认般,她笑了笑,声音柔和道:“要不要等林筝一起来吃?我看她也快结束了,我去告诉她我们坐在这里?”
果不其然,谭湛沉吟着摇了摇头:“不用了,让她自己和她的同事一起吧。”
唐潋滟细细分辨谭湛说话时脸上的神情,几乎可以断定,谭湛应该是刚分手不久,他在她提及林筝名字时,脸上还会闪过细微的失望和难受,然而这都不要紧,唐潋滟几乎有些扬眉吐气地看了一眼还在窗口里忙碌的林筝。
就她这样在食堂了做临时工的灰姑娘,怎么可能能和谭湛长久地走下去的呢?门不当户不对,就算长得漂亮,新鲜感过去,谭湛这样的男人,终究会恢复理智当断则断的。
她笑了笑,温柔地和谭湛聊起了工作的事,此刻大概是最适合趁虚而入的时候了。
“听说你‘艺术回廊’第一期要改专题内容?”
“恩。”
唐潋滟故作可爱地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呀?第一期不是要做那个去世的天才大提琴手林溪吗?我听说你之前都已经花了大工夫搜集了很多关于林溪的资料了,连实地都去找人采访了好几回,花了这么大的前期准备,就这样直接放弃吗?何况第一期节目播放时,应该正好是林溪生日左右吧?噱头足,收视率一定不会差的。”
“除了车祸之外切入点太平面了,拓展不出太大的深度和宽度,我想换一个人物做专题,更能引发些思考和讨论的。”
“林溪的节目其实也能挖掘很多呀,她不是有个双胞胎姐姐还是妹妹的吗?叫林什么来着的,据说车祸后昏迷了好多年醒了,你可以采访她啊。一对双胞胎,一个是天才大提琴家,一个却是泯然众人的女孩,可以从女孩子的角度来做,其实也可以做的很细腻的呢,比如同一个家庭里命运却截然不同的双胞胎。”唐潋滟是真的非常设身处地的在为谭湛想,她露出温柔无害的笑容,“女孩子之间那种细微的对比心你可能把握不准,我最近正好挺空的,可以一起帮你呀。”
她自认为自己提出的建议非常具有吸引力,建议的切入角度也十分有可操作性,然而谭湛却丝毫没有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他对林溪这个话题似乎讳莫如深,显然并不愿意多谈。
“不用了,谢谢,我已经和老徐汇报过,会改成其他人物选题。”他用寥寥几次结束了这个话题。
唐潋滟也是聪明人,她见谭湛对林溪不愿多谈,便也笑着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而随着话题的转移,她敏感地觉察到谭湛的情绪也渐渐好了一些。
她想,大约是在林溪这个选题上遇上了些不愉快,男人嘛,自然不喜欢回忆令自己碰壁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一厢情愿的分析根本不是谭湛所想,她也完全无法分担谭湛内心的迷茫和矛盾痛苦。
一夕之间,谭湛做出了最难的两个决定,第一个,离开林筝;第二个,放弃林溪这期专题;前者是他的爱情,后者是他的职业理想。
在昨晚决定与林筝分开后,他不得不马上面临第二个抉择——是否继续做林溪这档节目,尤其是在他深挖掘到这么多信息资料的时候,如果放出林筝这段视频,引出林筝对林溪复杂的感情,进而引申出对二胎子女家庭是否有过于偏爱一个子女进而引发另一子女心理失衡的问题,即便不曝光林筝对刹车油路动手脚的行为,对于此刻越来越多的二胎家庭而言,都有很大的探讨价值,尤其还附带着林溪本人的知名度和传奇度,而如果不顾忌林筝,完全把手头所有的资料都公之于众,谭湛几乎不用想,也知道这将成为一档轰动的专题,他几乎可以凭借着这期节目一战成名。同行业人的钦佩、观众们的赞叹、社会的讨论度,这所有他渴求的一切,都将因此变得唾手可得。甚至做这一切都根本不违背他的价值观,他只需要像每一个称职的新闻人那样,如实直观地将那些合法合理取得的素材公开,留给观众们自行去评判即可。
这样做能够成就自己,成就自己的职业前景,自己的梦想,然而也绝对会彻底毁掉林筝的人生。谭湛能够对自己新闻的真实负责,他能够确认自己用最中立的方式公开线索,然而并不是所有媒体人都有这样的道德操守,他们也不像谭湛这样了解林筝同情林筝爱着林筝,在他们的口诛笔伐下,林筝只可能永远被定义成一个歹毒的阴暗的女人,林溪的粉丝也不会放过她,谭湛几乎可以预见林筝为此将收到的辱骂、攻击甚至人身威胁,她将永远永远失去开始一段新生活的可能,她会被钉在耻辱柱上,被直接残酷的剥夺掉改正自己年少时错误的机会。甚至只公开林筝那段视频,好事的林溪粉丝多半也能摸出点细枝末节,这段视频,或许也已经就足够成为她们讨伐攻击林筝的东西了。
谭湛内心里渴求着新闻传媒圈同行的认可和赞赏,他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撼动自己的梦想,而直至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年轻时候的认知到底还是天真,他到底还是忽视了爱情的力量。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爱,能让他甚至在梦想的实现面前止步。
他不愿林筝因为这期节目的播出而受到伤害,不愿意她早年的伤口被揭开,不愿意她活在人们探究鉴定的目光里,即便她做过那么过分的事,谭湛还是想给她最后的保护,在某种程度上,他理解她怜惜她,他希望她能够正视自己的内心后反思认识到错误,希望她至少得到一个改正的机会,而不是被舆论压力逼迫着去做出什么决定,她理应也有灿烂的人生。
为此,谭湛放弃了林溪这期专题节目,他无法接受曾经做过那样事情的林筝,但他仍旧选择给予林筝最后的保护和温柔。他的职业理想总有机会再实现的,然而一旦继续做这档节目,林筝的人生却没有办法挽回了,在自己的职业前景和林筝的人生之间,谭湛选择了后者。
放弃唾手可得的职业前景,这看起来相当沉重,然而谭湛却从未觉得自己做出过如此轻松的决定,他想,如果林筝能因为这一次而正视自己拥抱未来,去诚实的面对自己和过去的错误,这意义比自己的职业更为深远和重大。
☆、第二十七章
林筝几乎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隔壁已经完全搬空了,谭湛的痕迹仿佛完全被就此清除,连带着她甚至有点恍惚地觉得,和谭湛的一切,都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个梦。
林筝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自己的柜子,那柜子里正安放着那把知名的大提琴“舒曼”,曾经最为向往的大提琴,最为热爱的大提琴,此刻却变成了她的噩梦。
林筝喂了狗,麻木地做完了家里的大扫除,努力不让自己空下来,也努力不去想那些事,她又一次做了逃兵,又一次放了一浴缸的水,把自己泡进了浴缸里。
失去了谭湛,仿佛失去了太阳,她开始觉得每一天都过得特别缓慢,尤其是每天中午在食堂里遇到谭湛的时刻,他的身边开始固定出现了唐潋滟,他们在谈论着她所完全不懂的新闻传媒话题,偶尔连不苟言笑的谭湛脸上也会露出点笑意。生活在继续,谭湛总有一天也会习惯于这种没有林筝的生活,林筝想,大概自己也会,也会像戒毒一般强制地戒掉谭湛,然而爱情最过于痛苦之处,便在于已经尝过了它的甘甜,便很难再回到独自的孤单里去,由奢入俭实在太过艰难。
但林筝也终究想要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她一贯是个骄傲的人,谭湛既然提出了分开,她便也不愿再苦苦哀求,更何况对于无法鼓起勇气面对过去的自己,她也没有立场去挽留对方。
每天中午食堂的见面,便成了对林筝最大的惩罚,她明明能望见谭湛,却再也不能对他微笑,也得不到他的微笑了。她只能克制自己的感情,像对待一个普通的星灿员工一样,给他拿套餐,她不希望谭湛误会她还在纠缠,因而之后她再也没有像分开第一天那样在套餐上给过谭湛优待,直到这一天。
谭湛像往日一样去排队,窗口接待他的仍旧是林筝,谭湛得到了两块大排。而当他愕然地抬头看向林筝,林筝却低下了头。
谭湛开口道:“你给多了。你给了我两块。”
林筝这下终于没法再装傻回避,她只能轻轻扫过谭湛一眼,眼神忽闪却不敢直视对方,她害怕在对方脸上看到轻视。
“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在食堂上班了,所以给你两块大排也不会被开除了,对不起,不能给你什么,谢谢你陪我这么久,也很对不起,让你对我失望了……这是最后一天在这里上班,所以……”纠结犹豫再三,林筝终究还是在谭湛转身之前,开了口,那位临时请假的怀孕员工马上就要回来了,林筝的合同工时间也到期了,这将是她最后一次在星灿看到谭湛了,也恐怕将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最后一次看到他了。自今天起,便是真正的告别了。
谭湛也听出了林筝话里的含义,他的手紧紧地捏着餐盘,动作用力到手背上能看清楚他崩起的筋脉,谭湛到底并没有在心里和林筝告别,他也很清楚自己即便决定离开,但每天中午能在食堂见到林筝一次,对他而言也是莫大的宽慰。她仿佛就是他的太阳,工作不顺压力过大的时候,仿佛只要看到林筝还在,谭湛便能奇迹般的安心下来,他对她失望,但却也希望她能过的好。
但没来由的,谭湛仍旧觉得,自己的内心像是突然缺了一块,很重要的一块。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自己拼命想要回头看林筝一样的欲望,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他很想相信林筝对于那些事有着苦衷甚至隐情,然而她什么也不说,几乎间接默认了一切,他终究无法如此长久地麻痹自己。
只能到此为止了,千里路他只能陪她一程,从此以后风雪艳阳他都不能再问。
但是生活还要继续,周末的时候,谭湛把邹琳约了出来,交还了她的雪纳瑞。雪纳瑞在几个月的相处里多少和谭湛也有了感情,尤其是那些新生的小狗们,更是粘着谭湛,而对邹琳汪汪叫保持着警惕,谭湛心里也有些不舍,然而这一窝小狗和雪纳瑞,都会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林筝,他此刻实在无法再面对这些沾染着和林筝共同回忆的小动物。
邹琳并不知道谭湛和林筝分手了,还一脸好奇地探头探脑:“林筝呢,没来啊?”
谭湛不想多解释,只含糊地点了点头。
“啊,这样啊。”邹琳抓了抓头,“不过哥,为什么我最近听说林筝又开始接测试男友忠诚度的活儿了?你不管了?还是她偷偷在做?是不是最近她有什么难处缺钱用了啊,你赶紧去问问,她可能脸皮薄不好意思和你开口,没准有什么困难呢。”
谭湛突然顿住了,他愕然地抬头,这个刹那,他根本抑制不住自己想要对林筝近况了解的欲望,话到嘴边,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硬生生压制住了自己的问句。
这样的行为就太过明显了,邹琳也嗅出不平常来:“哥,你和林筝,是不是出了点问题?”
谭湛无法再回避,才克制着内心简短地道:“恩,我们不大合适。”
邹琳实在有些意外,她认识谭湛这么久,从没有见过他对任何女生有过那样的动情和维护,她记得他在日本看林筝的眼神,就像是林筝早已住在他心里一般,满满的爱意和沉醉,她实在不相信,这样动情的谭湛会突然因为什么“不合适”就放弃林筝,在邹琳的认知里,自己的这个表哥从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也从不认可什么门第或者阶层不同而不合适这种理念,他对自己认定的事都坚持到近乎固执,那么喜欢的林筝,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
邹琳心中充满了疑虑,但谭湛毕竟是她的表哥,她也完全不敢再追问,只好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哥,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参加Party吧,转换转换心情。”
邹琳她希望自己和陈恳的朋友也能互相认识一下,因而和陈恳商量着办了这个聚会,她心里的算盘打得很好,先把谭湛拉去,等聚会气氛好点,再慢慢套套谭湛的话,看能不能开解下。
谭湛自然是拒绝,然而最后还是拗不过邹琳的坚持,被连拖带拽地拉去了聚会。
但邹琳的如意算盘还是落空了,不论她怎么引导,她的这位表哥还是纹丝不动,怎么也没有开口的意愿,几次下来,邹琳便也泄气了,正值聚会上其余朋友一一到来,她便只好先离开谭湛去迎接新来的友人了。
于是便只留下谭湛一个人,他只静静地看着穿着光鲜互相愉快攀谈的人们,随手拿了一杯鸡尾酒,独自品味,而连这杯酒,都让他想到林筝,想到第一次的见面,想到他泼她的那一杯酒。他低头失笑了一下,林筝就像给他下了黑魔法,让他都有些失魂落魄。
好在不多时邹琳就重新过来了,她身边除了陈恳外,还跟着一位男士,风尘仆仆的模样,谭湛抬头,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哥,这是宋智!他今天可是刚从美国巡演回来,下了飞机就过来了哦,我才知道原来他是陈恳的好兄弟,这次说什么也要跑来看看陈恳的女朋友,哈哈哈,搞得我超紧张的。”邹琳大大咧咧的为两人坐着介绍,“宋智,这是我表哥谭湛,现在在星灿电视台,最近他就在负责做林溪的专题节目,你们可以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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