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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要离开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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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e正好被新雇的照顾它的助理带回来。
它喜欢夜游公园,原来傅衍之都会带它去。江芸看到它毛脏了一半,不禁责备道:“怎么回事?跑哪里去了?”
助理抹抹汗,“今天rose想穿过树林跑到马路那边去,我拉住了。”
江芸闻言胸口一窒。
她蹲下来,rose乖乖地蹭她的掌心。
“你想他了?想跟他在一起。”江芸像是在问空气,“他有什么好的?”
rose没法讲话。
它嘴里叼着的萝卜玩具,还是傅衍之买给它的,因为年岁太久,萝卜缨掉了一条,被蹩脚的针线缝在一起,白线突兀。
“给肉肉擦擦,天太冷了。”
助理得令,立刻去做。
江芸手里拎着那个套盒,把香水拿出来,想倒在水池子里。
可一想她那一池的鲤。
想倒在草地上,又想起她那点花。
倒在马桶里去,又觉得太浪费。
江芸按下那香,是江芸曾经想要的味道。
它上了江芸的愿望清单——我以后要买给自己第二条。
*
江芸催了周昶一次。
她这几天生病耽误,今天是第一次去他们公司,查看进度。
周昶那时候还在吃饭,江芸顺路过来,说是拜访,其实就是来催工的。
周昶放下快餐盒,匆匆披上西装外套,江芸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辣味,微叹:“打扰你们了。”
周昶的公司在他大学附近,起初是学校赞助的项目,场地也靠近科技园,于是就在这里安家立户。
江芸披着酒红色风衣过来,单调的工作室有了一团热火。
周昶摆摆手,他邀请江芸到了会议室,他也不傻,知道江芸的来意,摊开设计图,目前研发的智能家庭技术是江芸颇为关心的,如果她新开发的建筑群落成,周昶还没给她一个模型,她损失的可不止一点半点。
“江总,这个真的急不得。大家赶工了好些天,需要休息。”
江芸轻声道:“我已经动了地基,很快建筑公司就要启动工程,明年年底房都要落出来开盘了,怎么能不急。”
她这个人比较重情,如果负责人不是周昶,她很可能立刻取消他的合作计划。可是他的人却没有半点赶工的意思。
周昶面露歉意,“抱歉,学妹,很快的。十一月就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江芸道:“学长,希望你们能言而有信,这次针对中上层消费群体,如果不能按照合同完成任务,你们要赔付不小的金额。”
周昶点头。
他抬抬手臂,手表露出来,“我请你喝一杯,当做道歉?”
江芸微微皱眉,“不了,我今晚有约,抱歉。”
周昶的目光中的热量消散,调侃,“男人?”
江芸没回答,披上衣服离开。
☆、第十三章
江芸今晚和方泽出去吃饭。
她对方泽并无多少动心,只是觉得他是个不错的朋友,而且上次听讲座睡着江芸觉得非常抱歉,她出于礼貌应该请他吃顿饭。
她不太会谈恋爱,她的每一位相亲对象都逃不开被她当做哥们弟兄的命运。
也没有人真的喜欢她。
江芸做了总裁才明白,原来钱和脸才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她有时候兴致来了聊文学,旁人都是尴尬饮酒。谈得来的都没有。
方泽这次和她约在一家高雅的西餐厅,主食牛排,陪着浓汤和蔬菜沙拉。
江芸在吃饭过程中不太讲话,方泽也是这种人,两个人面对面吃饭,沉默到侍者都怀疑他们是拼桌坐在一块的。
之后方泽又在附近找了一间音乐酒吧,多是民谣和古典乐,她去的时候正在演奏。
方泽放下条纹西装外套,露出贴身的白衬衣,掖在黑裤里面,整个人都偏瘦。
他轻车熟路地点了两杯酒,然后伏在她耳边,让她能听到他的话,“先失陪一阵。抱歉。”
江芸点头。
她坐在这里摇晃酒杯,旁边有不少人在预备着搭讪。
江芸脊背挺直,侧过头听着歌儿。
是一位女歌手,在钢琴前,她听过这首,曲名《I'll never love again》
听得她很感伤。她很讨厌这种有故事的歌,尤其是伤感类,她很容易矫情地共鸣。
再也不会陷入爱河,再也不会重燃爱火。
江芸想舔舔唇瓣,想起嘴唇上的口红,又收回舌尖。她低头瞧着酒杯里的琉璃色的液体,在暗淡的灯光中像极了傅衍之的瞳色。
江芸眨眼的瞬间,才察觉她哭了。她小心地抹开眼泪,以防碰花她的妆。
一位窈窕淑女在吧台落泪实在是惹人怜爱,身后有几位已经忍不住想要上前,却被人阻拦。
面前的男人身材高挑,并不纤弱,衣衫裹着的手臂能看到肌肉的轮廓。他鼻梁很高,灯影绰绰,投下的目光满是冷意。
没人愿意为不认识的女人招惹像他这样的练家子,于是识趣离开。
他隐在阴影处,单手插兜,掐着酒瓶,目光投在吧台。
他知道江芸是个感性的人。
江芸这个小姑娘倔的很,打她骂她把她按在泥里都不会低头,可她会因为课本上的《麦琪的礼物》而抹眼泪。
她就是很容易动感情。
软软的一颗心,对她好一点她就把什么都给你。
很好的一个女孩子。
江芸拿出手机,胡乱划着,企图转移注意力,那些歌词钻到脑子里,是方泽的声音把她拽回来。
“怎么了?”
江芸摇头,“没什么。”
方泽望向台上,“不喜欢这首歌?”
她不善掩饰。
方泽卷起袖边,起身,“给你换歌。”
江芸忙站起来,亲眼看着带着金丝眼镜的方泽走到音箱处跟经理商量,女歌手唱完他便踩着皮鞋上了台,肩上一条宽厚的皮带,怀里多了一把木吉他。
这儿旁边是T大的留学生公寓,有不少外国人,方泽英文是标准的伦敦腔,故意压着嗓子报幕。
“The Pirate and Kids for the beautiful lady。”
江芸笑出声。
她看着方教授滑动琴弦唱着海绵宝宝,台下都跟着响应。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方泽坐回她旁边,江芸满脸尊敬地和他撞杯,喝上一口之后都笑开了。
“方老师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嗯,他们教我这是‘放飞自我’。”
江芸笑意渐浓,又问他:“你跟学生们相处也这样么?”
方泽道:“不,如果跟男学生喝酒会被找去谈话,和女学生喝酒会被除职。”
江芸戳着小脑袋,笑就没断过。
酒过三巡,果然绕不开感情问题,她听到方泽问:“刚才为什么哭?”
她哑然,过了一会儿才道:“想起一些事。”
“这样。”方泽的手握住杯身,“前段感情不太顺利?”
“嗯。”江芸道,“甩不出去。你呢,怎么离婚了?”
“多是我的错。”
“你人很好。”
“她大四嫁给我,研二要的孩子,博士毕业又忙着钻营,挣职称,写论文,一来二去,冷落了。”方泽数着年岁,“我三十一,她出轨让我妈知道。我讲没关系,她却留下离婚书走了。带着孩子南下,现在专职写作,听说过得不错。”
江芸不认得她妻子,只是道:“应当和你好好讲讲,出轨总是不好的。”
方泽完全不像被带过绿帽子的男人,他相貌和性格很好,家境也不错,更别说教授这样让人尊敬的社会地位。
“我和她说知道错了,她说你不知道。我们从没吵过架,当时在忙着副教授的评定,家里人掺和进来,背着我指责她,她丢下一句‘方泽从来没让我爽过’,啪,拍上门。”
江芸不厚道的笑了。
方泽自我调侃:“和她大一就在一块,这十几年,我都没看出来。可能是配件可以,但是技术太差。”
江芸还没跟男人讨论过这个话题,托腮问他:“真的假的。”
方泽不是在开玩笑的语气,“我不会去取悦她,就像例行公事一样。总归是没关心她。不知道她不高兴,不知道她照顾孩子的辛苦,也不知道她背着我找人。”
“其实大家都有错。”江芸晃晃只剩下一点酒水的玻璃杯,“最后只能走到现在。”
“那你呢,怎么甩不掉。”
“我十六岁喜欢上一个人,现在还。。。”江芸因为从未跟人提起,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还爱着。”
“是你长情。”
“你也不差。”江芸看着他的眼角的眷恋,分明是忘不掉。
“然后呢,最近碰到了?”
“嗯。”江芸道,“很多事,在一起太难过。但是总沦落成歇斯底里,不能好好讲话。”
“是想?”
“想分开。”江芸重新请方泽一杯,等侍者满上才道,“他过得不好。我一碰上他也想哭。两个人离远点可能会更好。”
“你要知道。。。”方泽碰碰她的杯边,“爱是很复杂的,会觉得有光,也会陷入绝望。不要太纠结它能不能让你快乐。但是好好谈谈总之是对的。”
“嗯。我就是不懂他,他是个。。。”江芸想了想,说道,“一个很难以琢磨的人。”
方泽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角落暗处,回述她的用词,“难以捉摸。”
“也可能只是有病。”江芸撇撇嘴。她喝了不少,尚有理智,目前微醉,“我喝好了,方老师呢?”
方泽酒场轮转将近十年,酒量极佳,所以清醒如初。他放下玻璃杯,“我也喝好了。”
江芸把手放在风衣口袋,掌心握着一盒水蜜桃味的香烟,辗转多次都没有拿出来抽。方泽在前面走,她不知道他的方向在哪里,安静跟随。
十字路口,左手一座观星公园,右手高架桥旁一座公交站牌,秋风飒拓,江芸系紧腰带,腰肢纤软,脊背挺拔。
“就此别过吧。”方泽指了指站牌,然后向她伸出手。
江芸内心咯噔一声,她有些迷茫地看向方泽,不懂为什么要把她扔在这里。鼻翼飘来一股熟悉的冷清气息,接着是他带着烟气的嗓音,“多谢照顾。”
方泽握住傅衍之的手掌,上下晃动。江芸白眼一翻,扭头狠狠地踢着傅衍之的小腿。
而后歉疚道:“方老师抱歉,下次再聚。”
“没关系。再会。”
江芸没看他,沉沉问:“你跟多久了?”
“酒吧那里。”
“你犯法了。”
“偶然碰到。”他在附近打工结束,去喝杯酒,这才撞上。
“北市这么大,为什么我们八年没碰见过,这几个月总碰到?”江芸登上旁边的阶梯,往公园内部走,“你是不是安了什么追踪器,还是收买了谁做你的帮凶?”
“阿芸。”傅衍之温声道,“八年,只是我没让你看到我而已。”
江芸哑然。她摸出香烟,登上观星台,放在唇边,点了几次火都没燃。傅衍之给她挡住风口,捧着那簇火苗。
她的打火机是纯银色,无任何装饰。
“Dupont。”
“嗯。”江芸的眉眼蒙了一层烟雾,在两个人之间升腾,淡淡的桃子味儿,“新款。你要么?”
傅衍之用这个牌子的打火机,四千对于原来的他来说就是一颗大白菜的市价,现在基本是一个月工资。
她胳膊搭在栏杆上,望着北市略被雾霾笼罩的黑色天空。
他没理打火机的事,“跟谁学的抽烟?”
江芸不喜欢他这种类似长辈的语气,也没搭理。风吹起她的长发,荡开黑色柔软的波浪。傅衍之站在她身后,手搭上栏杆,半拢着她,“刚才,暧昧对象?”
“嗯。”
“喜欢么?”
“还好。”江芸仍是那句,“人很好。”又补充,“挺有意思的。”
“多大了?”
江芸睨他一眼,“查户口?”
“那你开门。”
江芸笑道:“无聊。”
他搂着她的肩膀,从她嘴唇间抽出纤细的香烟,江芸没抢到,他抿上那层口红印,尝了一下,评价道:“女人的东西。”
“那你要。”
傅衍之又塞回她嘴里,“那我不要。”
江芸没有丢,她吸了一口,放在指尖,手指摩挲着和他重叠的部分,“我有个朋友。。。”
“嗯,男的女的?”
“女性朋友。”她道,“她北下到的这里,因为她老公生了病,来北市一院治病,就在这安家了。她老公死了两年后她才跟我说,他老公在老家这几年玩了很多女人,她都知道,生病之后跟她离婚,她没让。照顾这个男人不到一年,男人很快就病死了,最后把所有钱留给了她,只是到死也没说老家那些事。”
“她觉得难过,到现在也没嫁人,心里一直想她老公,有次她喝多了,问我夫妻十多年,那个男人到底把她当什么,我没结过婚,我也不知道,她一直哭。”
傅衍之静静听着,就听她说:“我那时候才知道,爱到这么苦,不止我一个人。”
☆、第十四章
傅衍之微顿。
江芸走到垃圾桶旁边按灭香烟,在长椅上坐下,后背松散地靠到椅背,“我也不瞒着你,你也应该知道才这样肆无忌惮,我爱你,但是我不喜欢你,我就是不想看到你。我难受,你知道吗?”
她想要傅衍之把她当妹妹疼,还想要他把她当做。爱人。傅衍之的钱,他的身子,白给她她都不想要。
就是想摸摸他的心。
也不往里面窥探,就拿到她怀里,给她抱着就成。
傅衍之不知道江芸想要什么。
江芸也不知道她想要的东西其实是个半死不活的烂肉,苟延残喘跳着,只履行血泵的功能。
他俩错位太久了。
江芸知道有错位才哭的,每天都因为这种事哭。
她不会张嘴说“来爱我吧”,这是她作为人的最后一档尊严,她只能承认到“我很爱你”。
傅衍之伸出手臂,对着她微微招手,“你过来。”
江芸抽着鼻子,站起身,额头磕在他胸口,撞了好几次,傅衍之搂上她,一手在腰,一手在肩,江芸整个人都贴近他的怀,侧脸靠着他,用袖口抹着眼泪,像个小学生。
他身上都是冷冷的味道,像是调剂过的男香。与他惯用的香水相似,好像他是被这个泡大的。
“别哭了。”傅衍之低头看她,手指拨开她的碎发,给她往后拢,露出整张小脸,他一掌都能握住。傅衍之的手指按在她的嘴唇上,晕开她的口红,江芸报复地咬他的虎口处的肉。
傅衍之看她咬出血的牙印,拨开她的唇瓣,看她的小虎牙,“牙口还是这么好。”
江芸抿抿嘴唇,不让他看。傅衍之抬起她的下巴,用气音说:“张嘴。”
“干什么。”
“接吻。”
江芸望向他,知道他热衷于这种分别时的暧昧,反正也要把他赶走了,于是微微张开嘴。
他们从没心平气和地接过吻。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深吻,主导仍旧是他,江芸难得沉溺其中。
她爱他的疏离淡漠,高不可攀。
爱他的无甚温度的指尖。
爱他的可依靠感。
爱他瞳孔的颜色。
爱他是傅衍之。
但是她绕不过去很多东西,那些尖刺戳到她的恋爱,啪啦啪啦流血。
如果傅衍之不搭理她的爱就好了,像这样施舍拥抱亲吻甚至于肉。欲,她也不至于忘不掉他。
他弯腰,江芸抱着他的脖子,等他松开,把勾连抿得干净,才听到他道:“你听我说。”
江芸抹开眼角的泪,“你说。”
“等你生日。”傅衍之堵住她的话,“听我说。等你生日过了,我会回本家,离开北市。没有别的问题,我不会回来。那个人你喜欢,提前找张今西调查,没事再谈。傅媛你不要特地去招惹,她对象公司背后有你摆平不了的人。”
张今西是她的副总,为数不多的留下的原来的公司老人。傅衍之建议留下的。
江芸冷哼道:“你到死都会向着她。”
傅衍之失笑,“你醋什么,从前是习惯。她做我妹妹十多年,总归是有感情的。”
“不用你安排。”江芸道,“我一定会搞她。”
“听话。”
“不听。”江芸用舌尖绕过刚才他贴过的内壁,“你不用求情。”
“不是。”傅衍之捏捏她的脸,“别醋了,我说过只有过你,就不会骗你。”
江芸轻抿双唇,眼眶里包着眼泪,“你真的会回本家?”
他本姓梁,梁家是在北边盘踞三省制药产业,当然也是多年前,现在如何江芸没有考究。她只知道傅衍之是有亲生父母的,至于为什么来傅家,她一概不知情。
他骗她,“真的。”
傅衍之不会回去,那边谁也没有,他最近有打算去大连弄海产,他在那边有几艘船,可能就捕鱼撒网,真的不回来了。
“知道了。”
“回家?”他问。
“回。”江芸跟他走下台阶,因为灯光昏暗,江芸踩空两次,傅衍之伸出手,把她裹在掌心,她就再也没跌过。
她没叫谁来接,打开手机,确认有路过家门口的公交,踏过斑马线,在站牌下站定。
傅衍之高得打眼。江芸习惯性地挽着他的手臂,像以前出席各种社交场合那样。
她对自己的依偎不自知。
他手放在口袋,看到她被风吹翻的风衣领,给她打理,然后放回。
公交最后一排坐下,她望着他,不自然地问他:“你是不是穿的太少了。”
只一层薄衫。现在是十一度。
“嗯。”
嗯是什么意思。江芸觉得自己多余说这句话。她无意间望向他的侧脸,他下巴上的伤痕留下淡淡的白线,已经脱痂。他闭着眼睛,睫毛很长。
江芸盯着她打坏过的鼻梁。
“看什么呢?”他眼皮都不抬。
“你到底有什么特异功能?”
傅衍之眯着眼看她,又合上,“我累了。不讲话。”
“谁稀罕和你讲话。”江芸赌气地和他说。
江芸意外地发现傅衍之睡着了。靠着梆硬的公交车晃晃荡荡的车壁,吐息均匀。江芸的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他没反应。车窗漏风,吹着他的额头,江芸犹豫着,还是伸手把他带过来,远离风口。
傅衍之在这片刻醒过来,他闻到她脖子上的五号香,眉眼微垂,又合着继续睡。还有一站,江芸抱着他的脑袋,轻声喊他:“傅衍之。”
他眉头动了动,眼睛片刻失去聚焦,“阿芸。”
“快到站了。”
“嗯。”他坐直,看向窗外,揉揉眼睛。
他揉眼睛的动作落在江芸眼里,她惊讶地觉得这样怪可爱的。
到站,傅衍之下去后,伸出手让她搭。
江芸握住他的手臂,跳下公交车,冷气扑怀,她紧了紧风衣,然后就被傅衍之裹到怀里,一路搂到家。
她知道仅限于今天,日子一长,歇斯底里症发作,又要难受。
他们只有在快分开的时候能静下来好好的。
江芸登上台阶,傅衍之单手撑着门,问她:“做一次么?”
“干什么,分手炮?”
“嗯。”
江芸摇摇头,“不太想,好冷。”
傅衍之没再提,她想了想,把打火机拿出来,递给他,“送给你,好不好?”
“好,怎么不好。”他拿过来,放入裤子口袋。
“怎么回去?”
“地铁。”
江芸点头,她没回去,傅衍之弯腰贴贴她的唇瓣,“进屋吧。”
“不见见rose?”
“我怕进屋我舍不得走,你又不想做。”
“知道了。脑子里都是什么。”江芸开门,又听傅衍之道:“那个人是做什么的?”
“大学教授。”江芸踏进去,轻轻和他说,“衍之哥晚安。”
“晚安。”
江芸关上门,在门口站了好久,又打开门,探出脑袋,这时候傅衍之早就到地铁站了。
*
周昶拿出方案,江芸看完,觉得漏洞百出,很不满意。
她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暂时搁置开工计划,跟周昶周旋了半个月,终于有了点起色。
她只觉得周昶不适合做领导人,她去了几天比他待一年都有用,让她有些想要放弃和周昶继续合作的意愿。
十一月北市开始迅速降温,第一场雪落地即化,第二场能积攒薄薄一层。江芸穿着新买的马丁靴,她不怕臃肿,所以别的时尚女郎不穿的大棉服,她换着颜色穿。
林妙妙看到她被热气蒸腾到发着薄粉的脸皮,不禁劝道:“江总,屋里不冷,你下回可以不穿这么厚的毛衣。”
“妙妙,姐姐劝你尽量多穿点。”她捧着热牛奶,“你看你还穿小裙子,以后老寒腿怎么办?”
林妙妙:“我是你的秘书,穿大棉袄会被人笑话。”
江芸:“谁笑话我的小秘,你打报告,调到非洲分部。”
林妙妙搂着她的脖子,“总裁大人今天吃火锅吗?咱们几个一块去。”
江芸道:“又新开了店?”
“是呀。”
江芸没说不好,林妙妙就去招呼了几位高管,一起出门吃饭。
这回全程有人伺候,谁也不用动筷子涮肉,肉最好吃的时候服务员捞起来,给几个人均匀的分几份。
虽然说是吃饭,也算是个小会议,商量最近几个项目,提到周昶的时候,旁边副总说:“就这一次,下回算了。”
江芸点头:“这个楼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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