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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心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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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双心锁
  作者:简钰
  男主角:君设阳
  女主角:云泽
  内容简介:
  君设阳身为护国大将军,英挺非凡,战功显赫,可是,他却被许了一个不情愿的公主新娘——而这个温柔婉约的公主竟在大喜之日匆匆逃婚!
  他找遍了大江南北,却发现她竟藏身于王宫之中。
  他原本打算漠视她,与她相敬如“冰”一辈子,没想到他的心竟被她的一颦一笑所牵动……
  正文
  楔子
  故事之初
  午夏国王宫
  异卉奇花,熏香缭绕,池里的水一波波地漾出涟漪,珍禽在池边梳理着七彩羽翼,整座流云宫洋溢着悠闲气息。
  宫婢们都知道,经过这宫苑时,脚步最好放轻,尤其最忌大呼小叫,不是这儿的主子特别凶,而是她格外胆小;谁要是敢惊动半分,皇上非惩戒不可……
  谁要她是皇上的掌上明珠?那柔美的模样,是谁见了都会怜爱的。
  然而,此时一连串的呼声却打破了宁静。
  “公主,云泽公主!”一名个头不小的宫女由远而近,冲进了流云宫。
  “怎么了?”柔细的嗓音响起,有几分不安,“巧柔,什么事这么紧张?”
  柔荑握着的笔已经放下,画纸绘着淡雅幽兰。
  一想到巧柔最清楚她的脾性,却依然狂呼而来;心里就浮现不祥的预感。
  “公主,大消息!”巧柔挥动双拳,一只翠玉荷叶镯在腕上闪亮。虽然才狂奔过,却奇异地未曾喘气,“皇上在早朝上宣布,将公主指婚给护国大将军君设阳!”
  这句话就像有股强大的吸附力,将云泽的血色抽得干干净净!
  双手无力垂落,她双唇抖颤:“怎……怎么会?”
  “皇上特别吩咐,谁都不许告诉你,他要亲自向你宣布喜讯。”巧柔连忙上前去搀扶她,“要不是御前当职的小六子偷偷告诉我,我也不会知道!”
  “那……可怎么办才好?”云泽愁眉苦脸,丝毫没有即将出阁的喜悦和羞怯。心里涨满了不安。这个待嫁少女梦寐以求的婚约,她却避如蛇蝎。
  但这却是皇上的恩宠。云泽与二公主雪辉同是亡故多年的王后所出,至今皇上仍切切思念着爱妻。并将对她的感情转移到两个女儿身上,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送来,皇上的疼爱
  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不但搜罗檀木为她们筑造典雅的流云宫与莹雪宫,更穷尽思虑,找寻一时之选的好男人,托付女儿终身。
  英武神威的护国大将军君设阳正值适婚年龄,他能文会武,每战告捷,是富贾皇亲的梦中佳婿;为了说媒,各大胡同的媒婆几乎把君府门槛给踏穿。
  就是他了!皇上早就看上君设阳,肯定云泽嫁给他才会幸福!
  “父王几度问过我的意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只愿一辈子承欢膝下,为什么父王不明白我的心愿?”父王总是笑着说她还是小女儿心态,嫁了就会知道,还是有驸马疼她的好。
  父王误解了!她哪儿是羞?她是怕啊!许久以前,曾经发生过一件血淋淋的事儿,令她变得更胆小,几乎是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发不安的情绪。
  她怕极了血、怕极了刀剑无眼、怕极了手起刀落便索人性命的莽汉。当这段“佳缘”落在她头上,她怎么乐得起来?
  如果她的身子够强健,可以跳过宫墙,相信她,她一定逃之夭夭!
  “公主。”巧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阵中有着难以察觉的诡诈,“你逃婚吧!”她像下定了决心,小声地说道。
  “喝!”云泽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逃、婚。”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听不懂吗?
  “巧柔看公主为此郁郁寡欢,斗胆请公主为自己打算。你逃婚吧!”
  她瞠目结舌,脑中一片混乱。
  “难道公主想一辈子与一介武夫厮守在一起?”
  巧柔神情激动地低喊,“谁都知道,君设阳不是善类,他双手沾满了鲜血;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今天的成就是用多少人的鲜血换来?公主知道吗?他曾经因为一个小兵没按军令办事,便斩断了他的双手,红色的鲜血像河一样沉着……
  血、血、血——别再提到这个字了!她因为想象的画面而几乎反胃!
  云泽哆嗦着:“你把护国大将军讲得好可怕。”
  “他本来就是这么可怕!”巧柔不肯退让。
  “可是……”父王之命不可违,她只能安慰自己事情并非如此严重,“别的宫女不是这样说的。”
  事实上,除了巧柔,没有人非议过君设阳。女人们总是红着脸,说他目光如电、高大威武、英挺不凡……虽然这些特质组合起来的男人也挺可怕,但远不及鲜血淋漓的震撼力。
  在别无选择的未来中,她宁可相信君设阳还有好的一面。
  “那些满脑子春梦的女人说的话,公主也信?”巧柔冷哼。
  奇怪,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了?云泽有一闪而逝的疑惑。
  “公主怎么知道,那些人说的话不是有心而为?也许是皇上为了诱使公主改变心意,所以命人说将军的好话。”在她否认之际,巧柔又补上一句,“别上当,公主。不管怎么说,君设阳不适合你。”
  她的话语有强硬的指使,也有柔软的劝言,更像蛊惑,云泽不禁心动了。
  出阁,代表进入陌生的家族、全新的生活;她这么怯弱怕事,怎么可能在另一个环境生活得好?巧柔所说的,是多么……多么诱人的提议!
  “我怎么可能逃得了?”她仍不抱希望。
  “别说不可能。我们可以在你上花轿之前,换掉新娘,这样公主不就不用嫁了吗?”巧柔很认真地建议着,像已备了周详的计划。
  “换掉新娘?换成谁?”明知道这是禁忌话题,但云泽还是忍不住想问。
  “就换……雪辉公主好了。”认真逐渐形成了疯狂,在巧柔的脸上罩下阴影。
  “雪辉?”云泽惊讶低呼,“不可以!”既然巧柔说君设阳坏得可以,又怎能把雪辉推给他?
  “雪辉公主一向勇敢,何况她有降服别人的能力。”巧柔殷殷劝诱,“公主记得吗?之前有头猛虎脱逃,在雪辉公主的照拂下,它很快变得温驯;又曾经有一回,宫里闯来了刺客,雪辉公主一出现,对他甜甜一笑,马上化戾气为祥和;更别提十年前在颖城避暑山庄那一回……”
  “别再说了!”云泽好激动,“这两件事不可以混为一谈!”这辈子,她最不想听到的地名是颖城,最不想忆起的是那年夏天,因为……
  “当然可以。护国大将军不就像噬血的猛兽吗?只要雪辉公主出马,定能安抚他。”巧柔继续轻柔地蛊惑着,“公主想想,这不是两全其美吗?既能让雪辉公主得到好归宿,又可以化去护国大将军的戾气。何乐而不为?”
  “别再说了。”云泽怀疑地望着她,“巧柔,你最近变得好奇怪。”
  巧柔心中一凛:“哪里奇怪?”
  “好像想左右我做什么似的。”不像以前的巧柔,总是温驯甜美。现在的她,甚至在某些时候,瞥向她的眼神会带着轻蔑与嫉恨。巧柔不该对她有这些负面情绪啊,她们一向交好,会不会是她太敏感了?
  “有吗?”巧柔不自觉地抚着侧脸,像想按紧什么——或许是张精致的面具吧,“可能是我太为公主担忧了,不由得口气紧张了些。”
  “是吗?”巧柔从小服侍她到大,两人情同姐妹,但总觉得最近的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和过往截然不同。“这件事就别谈了,永远、永远都不许提起。”
  虽然她坦承有一点心动,但仍笃定说着,怎么也不愿意设计妹妹。
  只是……命运的轮盘一旦开始转动,就再也停不下来。云泽怎么也没想到,早已有人针对她的弱点,布下了天罗地网。
  大婚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了,云泽的气色也一天比一天美。
  思潮翻滚着,有时候她会荒谬地想,找人代嫁是个不错的点子;虽然没有说出来,但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但也有更多时候,她狠狠责备自己该被诅咒的想法。
  巧柔把一切看在眼里,在黑暗中冷笑。这场婚礼是个精心策划的阴谋,她将迷药带在身上,准备先下手为强。公主的心意摇摆不定,她得做些事,好让情势无可挽回。
  大婚前一晚,巧柔悄悄潜到莹雪宫,用浸过了迷魂药的手绢迷倒了雪辉公主,然后将她带回流云宫。
  “巧柔,你……”云泽见了大惊失色,却唤不醒睡得正沉的雪辉。
  “请公主不要辜负巧柔的心意,你逃婚吧。”巧柔跪在地上,步步进逼。
  事情就照她所坚持的那样,雪辉公主被藏在无人的院落里,云泽则忐忑不安地熬过一个夜晚。翌日清晨,她盛装地在慈宁宫拜别父王后,即将启程,关键时刻也一步步逼近。
  她犹豫着,颤抖着,不时想要揭穿秘密的一切,却总是被巧柔打断。
  上了花轿,走没多远,云泽困难地向轿夫撤谎:“我想起一事未办,去去就来人来!”
  于是,送嫁队伍便候在宫道上。巧柔拖着她跑进雪辉公主藏身的院落,半逼半哄着要云泽褪去嫁衣,伪装成宫女,并将雪辉打扮成“公主新娘”,并将她送上花轿。
  “公主,你快到莹雪宫去扮成雪辉公主,巧柔会乘机脱队。”她垂下的眼帘覆盖了阴谋得逞的快意,明知云泽后悔,却不为所动。“来不及反悔了,公主。保重!”
  “刚才是怎么回事?一阵达达马蹄声后,威武的声音凌空响起,直劈向正在话别的巧柔与云泽。
  是……护国大将军?!云泽低垂螓首,不敢看近在眼前的男子——她的夫婿。“禀将军,只是小事,不足挂心。”她力持镇定道,等着被痛骂手脚太慢。
  “公主已经安顿在花轿里,不会再出问题了吧?”君设阳皱起眉,似是不耐。
  他没发怒?
  云泽一愕。巧柔口中的他,为了统御精良的部队,向来不讲情理,见人就斥。
  “保证不会,巧柔这就随行出去。”巧柔一福,拔腿就跑,还不忘给她一个不许轻举妄动的警示眼神。
  她跑了!云浮惊愕地抬头望着奔开的身影,视线正好与君设阳对个正着。
  啊,想都不曾想过,酷嗜杀人的男子竟是这么……么好看!坚毅方正的面孔、威仪如墨的浓眉,英气流转在眉间,他甚至高大威猛得难以想象!
  这就是一一父王指给她的夫君?
  不知为何,她的心儿猛烈地撞击了胸膛一下。
  君设阳感觉亦然。眼前这“宫女”美丽的容貌和微微颤抖的模样,奇异地令他心动。他可笑地牵动唇角,这是他的大婚之日,而他竟对另一个女人产生兴趣!
  他压根儿想不到这才是该过门的妻子,毅然错开视线,双脚一夹马腹,冲到队伍的正前方。
  结束了!一见瞒过了他,云泽几乎软倒在地上,不知道该喜或该忧。
  接踵而来的事实证明,喜颜将永远淡出她的生命。
  每一天,她待在莹雪宫里,小心翼翼地假扮雪辉,备受良心的苛责。
  不久后,送嫁队伍被劫,雪辉生死未卜,她在锦彼里哭得死去活来也无济于事。
  接着,代嫁之计揭穿,父王震怒,无法饶恕她,即便雪辉平安归来、即便雪辉因缘际会地得到好归宿、即便众人都跪地为她说项……
  三个月后,她的命运依然依循原轨,被送往将军府,开始祸福难测的未来——
  第一章
  三个月后——
  一条崎岖的狭道在两座山壁间不断向前延展,巨石与碎砾覆盖了路面,顶上的烈阳曝晒着。放眼望去,灰扑扑的路面只让人感觉干热而已。
  荒山之间,罕见人迹。此时一乘小轿被四个脚不沾尘的桥夫抬着,迅速走过;在这种地方,连同领路与随扈只有七个人的行旅,堪称十分冒险。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剽悍的山贼。不过,见这些人老神在在的模样,又像是有谁在暗中保护着。
  最前头领路的人,只顾着计数脚下的步子,每行一千步,就朝空射出一箭。
  原来那一箭是暗号,真有人在前后护卫着;看来,这轿中人的身份非但娇贵,更曝不得光!
  厚棉布裁成的轿帘将小轿盖得密密实实,透不得一点光线。隐约间,只听到有人在里头虚弱地呻吟,干呕声像要把五脏六腑全吐出来。
  轿里,苍白的素手伸向前,撩开了布帘。
  “停一停;请停一停!”女子虚弱地喊着,“麻烦你,福总管。”
  被唤作“福总管”的男人——也就是领路者,手臂一抬,要所有的人定住脚步。
  “公……小姐,有何吩咐?”虽然称呼是恭敬的,但态度却是淡漠的。
  “可不可以……在这里歇会儿?”
  福总管一扬眉,未置可否。
  “轿子摇来摇去,我受不住。”说这话的时候,
  还得强抑着反胃的冲动。
  “我爱莫能助。”
  “福总管……”
  微胖的身子凑向前,小鼻子小眼睛全皱在一起:“公主,皇上对你已多有微词,安排奴才送你到颢城将军府,一路上咱们只拣小路走,得耽搁许多时间;皇上为免夜长梦多,已吩咐奴才不许逗留。公主。你还是别为难奴才吧。”
  被称作“公主”的女人抬起头来,赫然是云泽的脸庞,一张昔时美丽的小脸如今变得青青白白。
  一看着福总管决下答应的模样,她认了分:“那……把布帘撤一角起来,让我吸点新鲜的空气,
  可以吧?“绵软的嗓音带着最后的请求。
  “公主,你……”看到她哀求的模样,福总管也有些心软了,“好吧,就一小角。”
  他急急走开,深怕原本尊贵非凡的少女再提出为难人的要求。手掌用力一扇,小小的队伍又启步前进。
  云泽掀起了轿帘,有些凄然地望着不断往后别去的风景。每一步,都使她与关京的距离更遥远。新鲜的空气吹了进来,她贪婪地深吸一口,知道这是进人终身牢笼里的最后一点自由。
  三个月前,她被指婚给护国大将军君设阳,后来逃了婚,在宫女巧柔的帮助之下,让雪辉成了代嫁新娘。
  雪辉在送嫁途中被锵龙山庄的宫剑渊劫走,虽然后来也成为一对幸福恋人,但这并不能减轻她的罪恶。事情揭穿后,父王震怒,许多人为她求情,她却说什么也不愿把近乎全程代劳的巧柔供出来。皇上,请息怒,云泽公主禀性纯良,老臣不相信公主会想出这个计谋……皇上,在流云宫里找出一罐失传已久的迷魂香……
  若非有人牵线,身居深宫的公主怎会得到这种邪药!肯定是有人操纵公主……皇上,在宫里的废并找到一具尸骨,研判是这几个月遇害的宫女……这几个月来,宫中女眷人数不多不少,难道有人冒名顶替、图谋不轨……
  人人为她开罪,她却谅解不了自己。云泽自责地握紧拳头。
  整桩事里最大的阴谋,只怕是她徇私的心;她不愿嫁给君设阳,这才是问题症结。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把一心为主的巧柔供出来?
  她太清楚,欺君绝对是死罪;她之所以没被赐死,全是因为父王网开一面。如果供出巧柔,巧柔必死无疑!
  犯了罪的人是她,结果就由她来受吧!
  山路崎岖不平,连带地使小轿像池上轻波般地震荡下已。望着茫茫山色,云泽知道,未来的日子一定不再好过了。
  小轿在山野小路间,晃荡了比平时多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抵达颢城。
  轿儿停下时,正好是月悬中天时分。将军府外静悄悄,小轿从后门被抬了进去。
  门扉一收,等候已久的女人们马上迎了上来:
  “来了来了,公……”
  “公什么?”有别于小心翼翼的其他人,低声喝止的苍老女声显得威仪十足,“说话给我小心点!”
  “是。”众人垂手而立。面对着君家的当家主母,没人敢放肆。
  “她,”君老夫人朝毫无动静的轿子努了努嘴,“是秘密送到这里来的,之前逃婚的消息一直压着,没给外人知道;现在乘夜黑风高把她迎进府里,谁都不许多嘴,知道吗?”
  “知道。”
  环视一周,确定没有人会把败坏家誉的事儿泄漏出去,她满意地点点头。
  “现在,动手吧!”她转身离去。离天明有段时间,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命令一下,一群人七手八脚地围上来,掀开轿帘,搀扶山里头半昏迷的娇小女人。
  云泽在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有人在拉扯她,力道大得把她的手臂都掐痛了,她因而恢复了几许神智。
  这是哪里?微眯的眼缝渗入一丝光亮,扑面而来的轻风显示她正在前行,但双腿却无力地垂着,吃痛的臂膀立刻让她明白,她是被人架着走。
  能下轿行走,代表她到了将军府吗?
  嬷嬷们搀着她往房里去,见君老夫人不在,立刻小小声地交头接耳。
  “瞧她病恹恹的模样!明明可以风光大嫁,偏要弄得比嫁作填房更不如,唉!”
  “有人总爱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这公主天生就是作践自己的料。”
  耳语都是奚落的。纵使云译有几许神智也无法反驳!更何况根本反驳不了,她的确是自讨苦吃。
  被扶到床边坐下,一条热呼呼的巾帕兜头招呼过来,参汤的气味窜人鼻腔。女眷们在房里忙着,用尽各种方式,想要让她恢复清醒。
  “真难伺候,灌了参汤也不醒!”大概是积怨已久,有人絮絮叨叨地抱怨。
  一把玉梳狠狠刷上她的发,大力地扯动了螓首,弄得她好疼。她也想合作啊,却连睁大双眼都力不从心。
  疼痛的呻吟声才逸出,高大魁梧的身躯随即步入房中。
  “将军。”嬷嬷们垂手恭立到一旁,扯痛云泽的玉梳挂在乱发上。
  一个不苟言笑的颔首取代话语,冷肃的气氛接享了一切,没有人记起婚前不该见面的礼俗。反正这场姻缘已经以混乱开始,也不会有人在乎它是不是以混乱终结。
  君设阳走过众人面前,在云泽的面前停定脚步。坐在床边的她太娇小,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低头坐着,动也不动。
  他一向少有表情,就算见到了她也是如此,没有愤怒,也不见怨忿。他伸出大掌,粗糙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滑过她的长发,然后……果断地取下玉梳。
  嬷嬷们喘了口气。幸好,幸好将军只是取下玉梳而已;天知道当他抚过她的长发时,她们还以为他在怜惜公主。
  若真是那样,事情就复杂了。
  君设阳搁下王梳,极力忽略才享受过的细腻触感;大掌往云泽冷汗涔涔的额上抚去,灼热的体热令她终于能够微微睁开眼。
  眼前之人瞧得不是很清楚,但她就是奇异地能够感应到他是谁。
  她想逃,想躲避他的触摸。却力不从心。
  “很累?”噪音很低沉,权威十足。
  她不自觉地点点头。云泽不想软弱诉苦,但这一刻却觉得自己像乞怜的小狗。
  “事情很快就结束,撑着点。”他坚决的口吻像在宣告军令。
  很硬的话语,没有转圜的空间,但熨贴在她额上的大掌却又炽热无比。
  云泽眯起眼睛,几乎看不清楚他,但是脑海中。他的影像却清晰无比。怕是“成亲”那日,在官道旁惊鸿一瞥的影像吧。但……她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他斜飞入鬓的眉、犀锐如剑的眸,和那深具胁迫感的高大健躯,在她脑海里清晰得不可思议。难道说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惦着他?
  为什么会惦着他?犹记那些时日,她不是怕他怕得发抖吗?
  “现在要做什么?”她挣扎着问,心里有很多疑惑,盖过了恐惧。
  “给你梳妆,天一亮就拜堂。”他伸回手掌,不介意她的冷汗濡湿了掌心。
  “拜堂?”她惊讶不已,和所有的人乍闻时有相同的疑惑。“还需要拜堂吗?”
  她以为此趟乘小轿来,只是默默无闻地往将军府里住,终老一生而已。她不晓得,还有个明煤正娶的婚礼在等地。
  “为什么不?”他剑眉一场,像听见明知故问的问题。
  她无法否认有一丝丝未被忽视的感动。“这是谁的主意?”她小声地问。
  他身形一僵,不自然地转身离开:“那不重要。”他朝左右冷然吩咐,“好生伺候着,不许怠慢。”
  嬷嬷们不敢再嘀嘀咕咕,连忙为她穿戴凤冠霞帔。
  半扶半搀着到厅堂、此时天已蒙蒙亮了;所有的人准备就绪,就等她一个。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司仪呆板地喊着,“送入洞房。”
  没有热闹的恭贺声、没有喜气洋洋的欢颜,这场婚礼比丧礼更沉闷。
  虽然隔着红巾帕,但虚软的云泽还是能够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不友善。
  不过,她逼自己不去在乎。既然当初选择了逃婚,就该有这种心理准备,夫家的人怎么可能心无芥蒂地接纳地?
  换作是她,她也做不到啊!
  所以,此时壁垒分明,她被孤立了,却茫茫然地不知该往哪去,眼前一片红。
  这时,一双黝黑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柔荑,将她牵动。
  是君设阳!感应到他的气息,她的身子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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