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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倾情-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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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那年暑假,盛思夏住进了梧桐路林家别墅。
也是那一年,她喜欢上了一个叫傅亦琛的男人。
他是林家请来的贵客,高大英俊,矜贵自持,是她心中触不可及的星光。
表白那天,少女趁他睡着,心如擂鼓,轻吻上男人的唇角。
他睁开眼,目光澄明,他告诉她下不为例。
态度温和得叫她恨不起来。
盛思夏从善如流,就此收心,搬离林家大宅,退出他的生活,再次见面已是五年以后。
她受邀参加一场盛大的酒会,傅亦琛也在场,他风度翩翩,清隽更胜从前,满室璀璨,他的目光落在她一人身上。
盛思夏规规矩矩,叫他一声“傅总”,态度冷淡。
他邀她跳舞,步履流连间,他轻轻揽上她的腰,声线低沉:“傅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
盛思夏目不斜视,“是你教导我要懂礼貌,我不敢忘记。”
“礼物不收,信息不回,我来见你,你把我拒之门外,”傅亦琛压低声音,“我没教过你这样的礼貌。”
1、#偷亲后翻脸不认人·盛小姐&初吻被夺走惨遭遗弃·傅先生#
2、年龄差八岁,追妻火葬场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盛思夏,傅亦琛 ┃ 配角:预收文《缠绵游戏》求个收 ┃ 其它:
第1章
伴随着一声闷雷,天边四角漆上不寻常的光亮。
暴雨如注,倾泻而下,在沥青地上翻起泡沫。
计程车司机望一望天,关上冷气,打开车窗,任风扑进来。
他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后座女孩,她穿着件衬衣,面颊白净,一头直发拢在身前,腿上搁着一只小背包,神态漫不经心。
她对此没有意见,司机放松搭讪:“下雨了,总算要凉快点。”
盛思夏嘴角弯起一个弧度,不甚走心。
司机吹着风,心情爽快,话也变多了,“夏天差不多该过去咯,可惜咱云城的秋天太短,舒服不了几天,就得穿毛衣。”
盛思夏抿抿嘴,客气地回应:“看天气预报,后面还有高温。”
“再高也高不到哪儿去,那么难熬的都过来了,还怕秋老虎?”司机单手扶着方向盘,拐入右侧道路。
雨势瓢泼,连正前方靠海的别墅区,都渐渐模糊。
开近了,视线也不见得清晰,这雨下起来没完没了,天都要裂开缝隙。
风吹得邪气,漏进车里,发出呜鸣声,司机都吓一跳,赶忙摇上车窗。
盛思夏凭借着记忆,透过不太干净的玻璃,朝外张望。
入眼的,是一排联排别墅,带着旧时的殖民风格,盛思夏来不及从包里拿眼镜出来,小姨家那幢楼已从视线中掠过,她忙出声:“师傅,就在这停!”
说时已迟,车轮在雨地上滑行几秒,才刹车停下,又徐徐往后倒,直到停在正门口。
盛思夏说声谢谢,掏出手机,对准二维码付款。
从机场一路过来,接近三百块,在她推门出去时,司机还嘀咕着,“这么有钱还打出租,怎么也不派个司机……”
盛思夏脚上的球鞋踏进水里,才走了几步,脚面就被淋湿了,她也不管,索性大步跑到门口,刚要拍门,反应过来,又改为轻轻扣动。
不过多时,门从里面打开,陈妈欣喜笑着,将她迎进来。
一碗姜汤放到她手里,盛思夏苦着脸,拧着鼻子喝下,连声抱怨:“好辣!”
陈妈接过碗,还有她的小背包,捏一捏她的衬衣,“都淋湿了,快快,上楼先洗澡换衣服,再下来吃东西。”
她答应着,换了鞋往里走,想起来,又问:“小姨呢?”
“太太在二楼打牌呢,小姐换好衣服再去打招呼吧,别感冒了。”
盛思夏“嗯”一声,朝楼上走,在经过走廊第二间房门时,她听见里面传来哗哗的麻将声。
走进房间,一切如旧。
床上用品是她喜欢的简约纯色,枕头蓬松,杏色暗纹墙纸,地板一尘不染,书桌靠着一扇轩窗,桌上花瓶里插着一束长颈玫瑰。
有香氛的味道,却不是玫瑰发出的。
洗过澡,从衣帽间里拿出干净的衣服,是小姨提前准备好的,考虑了盛思夏的穿衣风格,颜色多以饱和度低的颜色为主。
从中抽出一件连衣裙,烟粉色,剪裁利落,腰间有一处logo,彰显着衣服的奢华。
盛思夏找出一根腰带,细细的绕一圈,挂在腰间,刚好将其遮住。
整理好仪容,下楼喝汤。
陈妈出品的党参乌鸡汤,再不爱喝汤的人,恐怕都不能抗拒。
盛思夏吹着气,小口抿着,饭厅里安静,一丝声音也没有,只听到从楼上传来的笑声。
“小姨最近身体好吗?”
陈妈站在旁边,望一眼楼上,小声回答:“太太身体挺好的,这段时间经常有朋友来陪她打牌,精神也比从前好些了。”
“您坐下吧,这里又没别人,”她指一指旁边的椅子,说,“您也喝一碗吧,我一个人喝,怪无聊的。”
“小姐还跟小孩子似的,脸又瘦了,一阵风都给你刮走。”
盛思夏不以为意,捏捏自己的脸蛋,掐起一块肉,“您看,这么多肉,哪里刮得走我?”
陈妈嗔她一眼,笑着走开。
厨房里还炖着花胶,美容养颜,盛宛柔极其注重保养,每天一碗,从不落下。
也不知那么腥的东西,怎么喝得下去。
她闻一下,都觉得上头。
小姨曾经说她,是仗着自己年轻,胶原蛋白丰富,熬一通宵打游戏,第二天仍是神采飞扬。
盛思夏走进二楼书房,看到小姨。
她才过四十,苹果肌饱满,下颌紧致,走近了拥抱她的时候,才能看出玻尿酸和肉毒的痕迹,还有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浮现的皱纹。
这几年,花胶的价格番了几番,可见通货膨胀的速度,比不上美人迟暮。
盛思夏只扫过一眼,便移开视线。
自小姨离婚后,她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时常反复,家里的佣人,也赶得七七八八,只剩下陈妈。
反正这偌大房子里,如今只有盛宛柔一个主人,要再多佣人也是浪费。
十二个房间,盛宛柔偏偏挑了这间书房当作麻将室,哗哗不停。
这是前姨夫在家时,最爱待的地方,下班进门,先来书房,后来感情破裂,干脆整夜的睡在这里。
盛宛柔这样安排,当然有报复的意思。
“回来也不早点说,到了机场才打电话,让你等司机,非要自己打车。” 盛宛柔打出一张五筒,眼睛望着盛思夏,话却是对牌桌上一干太太说的。
盛思夏绕到椅子后,帮她捏肩,亲昵地笑:“我又没带行李,手机也快没电了,坐着等周叔多无聊。”
“老周走了。”
她惊讶,“换司机了?”
小姨解雇佣人,这不奇怪,可周叔脾气爽直,都用了十几年了,小姨对他还是满意的。
盛宛柔“唔”一声,摸到一张牌,刚好和了,她推牌下去,眼神闪烁。
桌上另三个太太,她只认识其中一位,姓李,丈夫是做实业的,早年和姨夫合作过生意,在他们离婚后,女人间来往不减。
“这是你外甥女吧?长得真可人疼,”李太太上下打量着她,不掩饰面上惊艳,“要不是小时候见过,我真当是哪个明星进来了。”
“阿姨好。”她对李太太笑笑,同时转向桌上几人。
她习惯接受这样的褒奖,也习惯了,用这种礼貌又不失谦逊的微笑应对,得体自如。
另两位穿着贵气的女人,也附和着夸她。
盛宛柔更有面子,摸着牌,神采飞扬。
她手向后,拍拍盛思夏的手背,向她介绍她们的身份。
打过招呼,盛宛柔又说:“我家小夏什么都好,就是学她妈妈一样,远走高飞,一走就是五年。”
盛思夏眨眨眼,撒娇卖乖:“我哪有?明明经常回来看您。”
“一年最多回一次,也叫经常?”
大家都笑起来。
李太太对盛思夏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她问:“盛小姐,在大学里交男朋友了吗?”
小姨“体贴入微”,替她作答,“谈什么男朋友?天天埋进书里,读完本科又要考研究生,和她妈妈一样,上次见面,她戴个眼镜,吓我一跳!”
对面的太太取一张牌,抬头望着盛思夏,说:“眼睛又大又亮,哪里像近视了?”
“可能是装饰,我女儿就是这样。”另一个接话。
倒不是装饰,盛思夏不赶这样费力的潮流,她是有些近视,但不严重。
除了上课需要用到,其他时间,能免则免。
“既然没男朋友,阿姨给你介绍一个?”李太太自顾自说下去,“我侄子,刚留美回来,常春藤毕业,马上进入高盛工作,一表人才,和盛小姐配极了。”
“你那个侄子我记得,比小夏要小吧?”
“小一岁,算什么小?五岁以内都是同龄,来,盛小姐,我给你看他照片。”
李太太说着,一手扶着牌,就要去拿椅子上的皮包。
她与牌难舍难离,一只手行动不便,盛思夏犹豫要不要帮她。
盛宛柔提醒道,“看什么照片,后天晚上舞会上自然就见到了,你侄子肯定会来。”
“对,我差点忘了,”李太太望着盛思夏,微笑颔首,“一定要来呀。”
盛思夏矜持地笑笑,当作回答。
桌上放的点心快吃完了,她打算去厨房为她们拿一些过来,端起盘子,她朝书房门口走,听见身后传来的对话。
“我听说,那一位后天晚上也会驾到?”
“是呀,他的秘书说他会亲自来。”
“真稀奇,谁都知道他不爱出席这样的社交场合,慈善事业倒是天天做,本人不常现身。”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带女伴,他倒是特别,总是独来独往,也没什么花边新闻。”
不知是谁放低声音,“做得漂亮,擦得干净罢了,哪有男人不玩的,他那样的,只有别人上赶着。”
大家笑起来,“毕竟是那一位嘛……”
盛思夏无意去听富豪圈内的八卦,她只是好奇,什么“那一位”?
倒像是哈利波特里的黑魔王,“You…Know…Who”;不能提到他的名字,否则就会招致灾难。
真有意思。
让陈妈为书房添上零食和茶水,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桌上放着一盘蔓越莓曲奇饼,还有余温,是刚从烤箱取出来的,酥脆香浓,她用手接在下方,不让碎屑掉在地板上。
她吃了几块,暂时放下,擦完手,才躺到床上,漫无目的地盯着天花板发呆,慢慢地,困意袭卷,她闭上眼睛。
安静私密的空间,噼啪雨声轻叩玻璃,仿佛是天然的催眠曲。
盛思夏即将睡着,听到楼下忽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她睫毛颤动,在床上翻了个身,又忽地坐起来,穿上鞋,慢慢踱到窗边。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林肯,这不是小姨家的车,盛思夏想,大概是哪位邻居。
她抓起一块曲奇,数着雨滴发愣,机械麻木地吞咽,饼干屑粘在喉咙里,她难受地干咳一声,刚好看见车门打开,一个身型中等的陌生男子走出来,进入右边房子。
她喝一口水缓解,将曲奇饼送回厨房。
陈妈正在看着炉子,手机拿在手里,不知在看什么,津津有味。
“在看什么有趣的?”她走到后面。
“无聊,看看小说打发时间。”陈妈给她看屏幕,字体很大,她一眼就瞧见了名字——《豪门买一赠一:厉总太霸道》。
她笑一笑,同陈妈闲话两句,随意提起话题,“我刚才看见邻居开车回来,对面那房子换主人了吗?”
“你说傅先生?”
盛思夏不禁怔住,音量拔高,脱口而出,“哪个傅先生?”
第2章
“邻居啊,姓傅,五十多岁,一家四口,上个月刚搬来的,你刚才看见的应该是他。”
陈妈沉迷小说,头也不抬。没有看见她的失态。
但她自己明白过来,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此傅非彼傅。
自己心中有鬼,才会草木皆兵,以为全世界都猜中她的心事。
盛思夏很快就从陈妈的碎碎念中,了解到这位新邻居的全部信息,他有一对儿女,大的在念大学,小的才上幼儿园,妻子比他小好多,一看就不是原配……
陈妈说着,眼睛觑着楼上,怕被小姨听见。
盛思夏敷衍着听完,匆匆回房,直到晚饭时间才出来。
牌搭子走了,盛宛柔大概是赢了钱,牌打得顺,心情看上去不错。
她的晚餐是盐渍柠檬三文鱼,配上芦笋口蘑,寡淡的配色,健康低脂。
盛宛柔吃得很快,盘里食物很快减少。
盛思夏懂的,越难吃的东西,越要快速解决,不然越拖越难受。
她也注重身材,但目前已是偏瘦,从外观上看,刚刚好,再瘦,就要形销骨立了,又不是明星,不用上镜,她无需在饮食方面苛待自己。
陈妈做得一手好川菜,口水田鸡,水煮牛肉,味道太好,让她放肆地吃了两碗米饭。
“年轻就是好,看你的腰,我哪里敢多吃。”小姨眼神哀怨。
盛思夏笑一声,“小姨不要谦虚,和我说实话,最近是不是经常上健身房?”
小姨十分惊喜,“这都看出来啦?我办了年卡,请了私教,效果还好吗?”
“当然,不好我能看出来吗?”
小姨的朋友圈日常健身打卡,她当然知情,但这也不算假意恭维。
健身带给小姨的,除了紧致的手臂,还有松弛愉悦的精神状态,她的心情很好,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悦。
这一定不单是打牌赢钱的缘故。
盛思夏猜测她最近有新的感情,小姨是个心思简单的人,没别的事能让她这样开心。
吃完最后一片牛肉,放下筷子,小姨旁敲侧击地问,“在学校没认识好的男孩子?”
“没有啊。”
“真没有?有的话,告诉小姨,小姨帮你参详。”她鼓励地看着盛思夏。
盛思夏想了想,慢吞吞地开口:“说起来,最近倒真有一个感兴趣的男人,可是他太高冷,我们还没说上话。”
小姨目光炯炯,“谁?”
盛思夏诚恳地说:“一个综艺节目嘉宾,学霸型帅哥,最近大热,很多粉丝,小姨如果认识娱乐圈的大佬,能不能帮我牵线……”
“走开,我不认识你。”小姨翻脸,起身就走。
她一脸莫名,生什么气?她可没开玩笑。
研三阶段,同学们都在计划前程,有准备读博的,也有打算进入社会的,毕业即失业,和毕业即分手的概率大致等同,谁能分心在恋爱上?
她是真没有谈恋爱的心思。
可惜事与愿违,星期天当晚,李太太那位一表人才的侄子,亲莅小姨家楼下,来接她去往今晚的晚宴现场。
她听小姨说起的时候,画睫毛的手抖一抖,差点毁掉整张脸。
再怎么抗拒,还是要面对。
人家礼貌地在楼下侯了半小时,总不能让他吃闭门羹。
盛思夏穿着一件小姨提前准备好的礼服,坐进他的车里,同他微笑。
正如李太太那天介绍的一样,他姓杨,先介绍自己的学历和工作,语言简洁有力,不着痕迹地透露出身家背景,态度谦和,看得出教养很好。
若论长相,他皮肤较白,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进退有度,的确算得上一表人才。
虽然没有精致到让人惊艳的五官,和多情得顾盼生辉的眼神。
但盛思夏相信,男人的魅力,从不在脸上。
一个男人,要是表现得绅士慷慨,让人如沐春风,会说话,知进退,同时还有让人一见难忘的外表——
那他或许不适合作为伴侣,更适合作为一幅画,远远欣赏。
要是想把他摘下来,据为己有,要做好伤心的准备。
“听我姑妈说,你还在读书?”
盛思夏回答:“新闻专业,很枯燥的。”
“女孩子多读书是好事,如果你喜欢,可以继续往上读,不要早早出来接受社会的毒打。”
盛思夏望着他微笑,不错,居然还有幽默感,虽然有些虚伪。
他们正坐在一辆迈巴赫里,带着白手套的司机负责驾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不像是接受社会毒打的人。
浑身资本家的味道,毒打别人还差不多。
“不读了,我不是这块料,混日子罢了。”研究生阶段让她认清,她并不适合走学术路子,幸运的是,遇上一个不爱刁难人的好导师。
要是读博士,遇到怎样的老板,全凭运气。
现今的学术环境,可能她读到秃头,都毕不了业。
“听说令堂是数学博士,在普林斯顿执教,盛小姐是不是太谦虚了点。”
盛思夏摇头,一本正经说着,“大概是基因到了我这里,发生了突变,我是理科白痴,不要问我数学题,我会和你翻脸。”
他大笑起来,接着,他夸奖她,“说真的,第一眼见到你,我以为你很难接近,想不到……”
“想不到?”盛思夏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你很nice,我很想和你更进一步,”他坦率地说,“我这么直白,会不会吓到你?”
“有一点,但考虑到我现在跳车,生还几率不高,我决定忍着,等到了地方,再找你姑妈告状。”盛思夏微笑着说。
他眼中带笑,看得出来,是真的对她很感兴趣。
然而盛思夏落后他一步,或许不止。
她于感情上向来慢热,面前这个男人,她并不反感,作为朋友来往,她也不排斥。
毕竟,谁会介意圈子里多一个风趣幽默,外貌上乘,且家境优渥的朋友?
这样相处下去,或许有一天,她会被他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打动,产生感情,然后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可他们才刚刚认识,不超过半个小时,他就几乎把他们的框架定死。
这就等于,将一道开放式作文题,变成选择题,还是单选的那种。
她或许是个数学渣,但没有选择困难症,这一题,她知道该怎么选。
悦榕山庄位于城市西边,下车的时候,天空刚黑下来,天空一角还残留着最后的绮丽。
宴会厅外,停着整排豪车,穿着燕尾服和晚礼服的男男女女,踏上数级台阶,进入宴会厅。
杨先生看见熟人,要和她一同过去打招呼,盛思夏连忙找了个借口躲开。
她搜寻一番,也看见几张熟面孔,款款走至近前,同她们寒暄。
不外乎是那些话题,谁又瘦了,谁去海边把自己晒成了古铜色,谁近来喜事将近,说话间,漫不经心地展露手上的大钻戒;谁家破了产,资产都被拍卖;还有谁,订婚后惨遭未婚夫背叛,小三借腹上位,招摇过市……
盛思夏应付一阵,借口要去洗手间,借机躲开。
她推门进去,洗手台空无一人,只有高跟鞋发出的笃笃声响。
有窸窸窣窣的低泣声,是从隔间里传出来的。
洗干净手,又磨蹭了两秒,她确定自己没听错。
那声音断断续续,是知道外面有人,却压抑不住。
盛思夏无意打扰他人的伤心事,她走到门口,还故意抬高脚步,好让对方知道她离开了。
等她不在,那人才可以痛快哭一场。
谁知道,对方真的压抑不住哭出来,听起来十分可怜,像只小动物。
盛思夏犹豫再三,折返回去,走到厕格前,轻咳一声。
对方止住。
“你好,需要帮助吗?”
沉默几秒,那边不说话,盛思夏再次出声:“你有什么事,出来再说,在厕所里待着,也挺奇怪的是不是?”
还是不说话。
就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何况盛思夏是个没有耐心的人,“不出来,那我走了?”
她发誓,在转身的那刻,她听到“嘤”的一声。
就在盛思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进某个卡通片现场时,那扇厕格的门从里边被打开,一个穿着玫瑰粉色小礼裙的女孩走出来,眼睛红红,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茵茵?”
多年没见,难怪她忘了许茵茵的声音。
那时候许茵茵还是个穿着公主裙,头发上绑着蓝色丝带蝴蝶结的小姑娘,现在这张脸蜕去了婴儿肥,下颌尖尖,但仍是稚气未脱,眼神羞愤又难过。
许茵茵是家中独女,小时候身体不好,家里宠得厉害,她格外娇气,打扮得又像洋娃娃,总是“姐姐”“姐姐”地喊着盛思夏,就像她的一个小妹妹。
这令她想起,许茵茵就是那位遭遇未婚夫背叛的主人公。
在订婚后不久,男方出轨某嫩模,被记者拍到,一个月后嫩模怀孕,许家一气之下解除婚约。
这次晚宴,男方直接带着新晋女友,出双入对,许茵茵小女孩一个,哪受得了这种侮辱,气得待不下去,跑厕所来哭。
“我是不是眼瞎,他最开始和我说那照片是假的,我居然信了。”
“是有点瞎。”盛思夏回答。
许茵茵扁着嘴,茫然望着她。
盛思夏笑着帮她擦去眼泪,再补好妆,拉着她离开洗手间,才说,“但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你不要再吃这种亏。”
“以后?我不知道,我还会遇上爱情吗?”许茵茵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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